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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座水磨,那抹乡愁

作者:王伟年 阅读:40 次更新:2025-02-17 举报

       我家西头有一条水渠,它蜿蜒流淌,滋养着这片土地。水渠的尽头,十社的角落里,有一座水磨,那是我童年记忆中最神奇的地方。水磨的下游便是暖泉渠,两渠之间大约有两米的落差,正是利用这天然的落差,先辈们在这里修建了水磨。在那个年代,水磨是农村最先进的磨面设施,它的出现,让人们的劳作效率提高了几十倍,相比小毛驴拉磨,水磨简直就像是一件神奇的“神器”。

        水磨房分为上下两层,结构精巧,充满了智慧。底层有一大一小两个水车,它们是水磨的动力源泉。水流从水渠中奔涌而来,冲击着水车,使其转动。大水车负责带动石磨转动,将麦子研磨成面粉;小水车则带动筛子筛面,将磨好的面粉筛得更加细腻。石磨的转速是由水流的大小决定的,而水流的大小则由闸门来控制。闸门是用几块木板做成的,可以根据需要随时抽去或增加几块木板,从而精准地调节水流的大小,确保水磨的运转既高效又稳定。

        上层的磨房就像是一座木制的简易小楼,地面铺着木板,走在上面,能清晰地听到下面哗哗的水流声和水车的吱吱声,仿佛是一首动人的乡村交响乐。磨房中间摆放着那硕大的石磨,它是水磨的核心部件。石磨直径约有一米七八,厚度有六十公分,分为上下两盘。下盘磨与水车相连,随着水车的转动而转动;上盘磨则固定在磨架上,通过紧缩绳提升磨盘来控制压力。上磨盘上有两个下料口,可以用木塞来控制下料的大小,确保麦子能够均匀地进入磨盘,被研磨成面粉。

        小时候,我常常被父亲抱上磨盘,用小手往磨眼里拨拉麦子。那一刻,我感到自己肩负着一项神圣的使命,仿佛自己就是这个小小磨房的主人。磨面的时间常常是在夜间,因为白天人们都要在生产队里干活,只有晚上才有时间来磨面。而且磨面的人很多,常常需要排队等候。磨面的过程并不轻松,需要先称量麦子,然后淘洗干净,才能开始磨面。一小时大约能磨出百斤面粉,有时磨完面粉,天都大亮了。但父母们并不会停下脚步,他们还得赶回去继续干农活,为了生活而奔波。

        然而,时代的车轮滚滚向前,到了70年代中期,农村通上了电,出现了高科技的电钢磨。电钢磨的出现,让水磨逐渐失去了它的舞台,被时代淘汰了。那盘青石磨盘也被拉回了家,放在了饲养场的路口。它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辉煌与沧桑,成为了人们心中永久的记忆。

        如今,每当我走过那条水渠,就会想起那座废弃的水磨房,心中总会涌起一股淡淡的乡愁。那座水磨,不仅仅是一个磨面的工具,它更承载着一代人的记忆与情感。它见证了那个时代的艰辛与奋斗,也见证了科技的进步与发展。虽然它已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但它在我心中的位置却永远不会改变。它让我懂得了生活的不易,也让我更加珍惜现在的美好生活。

2025.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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