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先行参访北岳恒山，后去礼拜西岳华山

 虚云萧古岩要离开五台山显通寺到恒山华山去参访。这一夜他想了很多，首先想到的是他从普陀山“海天佛国”起香，为亲恩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千里迢迢，三步一拜地艰难地来到五台山的显通寺，敬拜了地藏菩萨、观音菩萨、文殊菩萨、普贤菩萨以及众多菩萨，满足了他为报亲恩的心愿。虚云萧古岩也想念他的师傅融镜法师，深刻悟透了融镜法师让他虚云萧古岩四处参访各地的大寺院的良苦用心。

 时间像白猪过隙，一眨眼几十年就过去了，虚云萧古岩已经是几十岁的人了。他把他自己过去的和现在比较一下，觉得可以判若两人了。过去他萧古岩一十九岁，来到鼓山的涌泉寺，后来进入鼓山的岩洞苦磨苦练，只起到了渡己的作用，绝非渡人，正如融镜法师所说的，那样修行是成不了气候的，修行要自度度人。经过融镜法师的点拨和开导，通过参访许多大山大庙，尤其是在五台山显通寺的参访和修行悟道，他真正弄明白了佛学佛法的真谛，佛门弟子修行，要自度度人，要像地藏菩萨那样孝顺恭敬，要像观音菩萨那样大喜大悲，要像文殊菩萨那样的智慧善巧，要像普贤菩萨那样要重视实践，归根到底就是要从思想、言语和行动上，恭敬他人，恭敬人民百姓，要努力消除他人或是人民百姓的烦恼，解除他们的痛苦，要时时刻刻想着他人，不忘人民百姓，要救苦救难，利益众生。

 第二天，虚云萧古岩再次敬拜了地藏、观音、文殊、普贤等一众菩萨，告别了显通寺的僧人就上路向北岳恒山进发了。

 虚云萧古岩一边走一边想，中华大地上有五岳，即东岳泰山、西岳华山、南岳衡山、北岳恒山、中岳嵩山。本来虚云萧古岩是想到五岳都走走看看，但时间紧迫，他从福建福州的泉州家中逃出来，来到了福州的鼓山涌泉寺，那时他才十九岁，到他参访了一些大寺院，一晃他已经是几十岁的人了。虚云萧古岩还想，像玄奘大师一样，远涉重洋，跋山涉水，不辞劳苦去印度取来真经，翻译撰写经书，为中国佛教的发展，为丰富和发展中国佛教文化做出贡献。见于时间紧迫，这回他虚云萧古岩先参访一下北岳恒山和西岳华山，以后有时间再把五岳都参访礼拜一遍。

 虚云萧古岩不知不觉来到了北岳恒山。他为了看得清楚一点，用手遮挡在额上远眺观赏。他看见那恒山巍峨雄浑，气势磅礴，莽莽苍苍横亘在晋翼两省，绵延不绝地横亘在中华莽原大地上。虚云萧古岩面对如此苍茫巍峨，气势磅礴的景象，不觉心驰神往起来了。

 这次与虚云萧古岩一道来的还有觉朗、冶平、法忍、体安、法性他们几个法师，他们对横亘在眼前的气势磅礴，巍峨雄浑的恒山，心胸开阔，称赞不已。他们有人说，恒山的历史悠久，文化丰富深厚，不仅历代皇帝如秦皇汉武，唐宗宋祖都曾经来恒山巡视祭祀，后来万历皇帝也来恒山朝圣礼拜，就连历代的文人墨客，名家学士也都纷纷来恒山游览礼拜，留下了他们的诗文辞赋，如贾岛、元好问、徐霞客这些名家等的到来和留下的美文给恒山增添了神奇的色彩。

 虚云萧古岩他们一群人，走在茫茫大山里，观赏着这雄浑、险峻、奇特、绝妙的自然风光，如入仙境一般。虚云萧古岩他们叹为观止的是远远悬挂在山岩上的悬根松，这可是虚云萧古岩他们第一次见到的奇松。那悬根松在悬崖绝壁上生长着，长长的松根显露在外边，然后那像龙爪一样的松根的下端，牢牢地扎进底部的绝壁中，支撑着像伞盖一样的青枝绿叶的树冠。这样的自然景观，实在是奇特绝妙。

 恒山的奇特绝妙的自然景观随处可见，就拿那个处在半山腰的苦井何甜井来说吧，奇绝得令人不可思议，两井相隔不远，却水质迥异，一个井的水质苦涩难闻难喝，一个井的水质清纯甘甜，特别是“甜井深数尺，取之不尽”的那个甜井，难怪李白要为它写下“龙泉观”的匾额。

 虚云萧古岩面对着巍巍衡山，目不暇接，可见的山峰很多，听人议论说恒山有108峰，难怪它如此浩渺，横跨晋冀两省？山势巍峨雄浑，烟波浩渺，古树参天，郁郁葱葱。山风渐起，松涛涌动，沙沙作响，翠竹敲韵，悦耳动听。再看那最著名的天峰岭与翠屏峰雄而有险，险中有奇，奇中见绝。在这两个山峰之间，散布着许多寺台殿宇，号称奇绝盛景，真的令人都感觉如神境天界。

 单说那悬崖绝壁吧，那么巍峨雄浑，那么险峻陡峭，历朝历代的名人学士都不畏艰难，不怕险阻地攀爬而上，并留下了他们对恒山的奇绝险峻的景观的题词赞誉。虚云萧古岩观赏那金龙口的奇妙景色都入了迷。法忍他们一批法师跟他说话，他都走了神，没能听进去。号称“磁峡烟云”的基隆口，处在天峰岭和翠屏峰之间，两边都是石壁摩天万韧，中间是一线青天一派烟雨朦胧，岚气萦绕，灵动飘渺。如此神仙般的境界，明代的徐霞客都赞不绝口地写道：“伊阙双山寺，武夷九曲，但不足以拟也。”

 虚云萧古岩他们来到恒山山脚下，进门就被四大夫松吸引了。这四大夫松是：学士松。将军松、御史松、驸马松。这四棵松树分布有致，高大挺拔，枝繁叶茂，生机勃勃，让他们在这些松树下逗留无不觉得心清气爽。

 虚云萧古岩他们来到真武庙，见有一块丰硕大的摩刻“禅宗”二字，足有三十多米那么大，还闪着耀眼的金光。虚云萧古岩到过许多名山大川，参访过许多有名的寺庙，石碑也见过不少，却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石碑，也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刻字，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十分壮观的石碑，真是大开眼界了。

 虚云萧古岩他们又看到了那崖壁上的悬根松感到非常新奇。他们觉得安徽黄山的迎客松，探头探脑地耸立的崖壁上，也没有恒山的悬根松那样令人感到奇绝微妙。其实在偌大个恒山奇绝微妙的景观多着呢！

 时移境迁，情随镜变，自幼就好静，遇事不惊的虚云萧古岩，来到这个险峻、奇特、绝秒的恒山，面对这样的自然景观，他的心情也变得昂奋起来了，他情不自禁地踮起脚尖，抬头引颈，举目远眺，似乎发现了什么，用手指着远处的山崖问道：“法忍，你们看看那是什么？”

 法忍他们几个法师，左看右看了一会儿都异口同声地说：“那是山峰峡谷呗。”

 虚云萧古岩兴奋地说：“你们看那天龙令与翠屏峰之间峭壁山上是什么？”

 法忍法师他们随着虚云萧古岩手指的方向用心观望了一会儿，法忍法师说；“那就是山崖上凸出的岩石。”

 虚云萧古岩笑着说：“你们仔细看看是不是浮雕？”

 法忍他们几个法师又看了说：“没错，是浮雕。”

 法忍提议说：“我们去看看，是哪朝哪代，哪位雕塑家的杰作。”

 这样虚云萧古岩、法忍他们一行人就兴致勃勃地去看浮雕去了。

 虚云萧古岩他们饶有兴趣地向前迈进，离得目标越来越近了，他们清楚地看到了，看清楚了，这哪里是浮雕？分明是一座寺庙，是悬挂在半山腰的悬崖绝壁上建成的寺庙。

 “悬空寺，悬空寺！”大家惊呼道。

 这个悬空寺悬在金龙峡翠屏峰的陡峭的半山崖上的峭壁间。原来这座悬空寺，是以横木为梁，巧借岩石的暗托，使得梁柱、崖壁浑然一体，悬挂在天峰岭与翠屏峰之间的悬崖绝壁上。其布局结构与虚云萧古岩见过的那些突出中间一条轴线上的建筑不同，也不同于虚云萧古岩参访过的那些建筑在大山上的步步升高的布局的建筑寺庙。恒山的悬空寺的布局险峻、奇特、绝妙，悬空寺向上承接沉重的危岩，向下面临着峭壁深谷，险象横生。悬空寺是随形就势，顺其自然，就着山崖的凹凸而建筑。面对这样的别出心裁的独特建筑的悬空寺，虚云萧古岩他们感到十分惊奇，这架构和布局险峻、奇巧、绝妙，集建筑学、力学和文学艺术为一体的完美作品，是中华民族的一颗璀璨明珠，充分展现了中国人民的艺术素养和超长智慧。

 恒山是离海洋最远的五岳之一，是佛道儒三教的圣地。虚云萧古岩他们去参访了神殿，这里有着优美的自然风光，悠久的历史文化，有诗家写道：“碧山行雨，灵孤卧烟，秀更渐显，奇更见渐怪。”

 虚云萧古岩他们一行人在神殿上了香，敬拜了佛，饱赏了祖国大好河山的自然风光。虚云他们站在这山顶顶楼，视野开阔，鸟憨山河大地，映入眼帘的是山岭起伏，沟壑纵横。面对如此大好河山的艳丽风光，他们感慨万千，赞不绝口。接着虚云萧古岩他们又去了金光闪亮的观音顶，他们踮脚引颈，极目远眺，又一番自然风光尽收眼底。可惜他们来的不是早晨，也不是傍晚，因而他们只观赏到了众多茫茫而灵动的山峰和山峰间流动的云海，却没有见着喷薄而出的日出和霞光万丈的落日晚霞的自然风光的动人心弦的景象。

 虚云萧古岩他们情不自禁地观赏了大好河山的优美的自然风光后，就去观音阁敬拜了观音菩萨。虚云萧古岩面对观音菩萨心想，过去他以为大慈大悲就是慈悲为怀，如今他真正理解了它的真正含义，实际上就是要自渡渡人，就是要时时刻刻想着他人，想着人民百姓，要消除他人和人民群众的烦恼，解除他人和人民百姓的痛苦，要做到这一点，必须从思想、言语和行为上以一个“戒”字来约束自己，戒心戒行，戒掉一切私欲贪念，普度众生。 

 虚云萧古岩他们一行人参访了北岳恒山，又按计划去参访西岳华山了。虚云萧古岩他们六人一边走一边议论，有人说华山的寺庙叫西岳庙；有人说西岳庙建于汉代，重建于明清；有人说西岳庙很有名次，被称为五岳第一庙；有人说西岳庙很漂亮，要问他怎么漂亮，谁也说不出油和盐来。因此大家都认为，西岳庙究竟怎么样，只有亲自到那里看看就清楚了。

 虚云萧古岩这回赶路不是他一个人单独行动了，而是由法忍、觉朗、冶平。体安、法性诸位法师陪同他一道前行的。这回因为人多，一路说说笑笑，再远的路，也不觉得遥远了，再苦再累也觉察不到了。

 虚云萧古岩他们六人，不知不觉来到了西岳华山。他们见到了西岳庙，觉得这个西岳庙也有它的特色。首先西岳庙建筑架构，完全是明清建筑特色，是宫殿御园式的建筑群落，它与其他庙宇的宫廷式的建筑又有不同，这个西岳庙的建筑气势宏伟，布局严谨，据觉朗法师说，西岳庙的建筑架构是依照北京故宫的模式建筑的，所以有陕西故宫的美称。虚云萧古岩他们眺望奇峰耸立，巍峨对峙的华山，顿感惊怵。根据游客的介绍，华山有五峰，即东峰、西峰、南峰、北峰和中锋，东峰叫朝阳峰，西峰叫莲花峰，南峰叫落雁峰，北峰叫云台峰，那个中锋叫玉女峰。虚云萧古岩他们仔细观察看清楚了，这五座山峰，那个叫玉女峰的被这天外三峰，直插云霄的山峰围在中间，不管是远看还是近看都像一朵特大的莲花，所以也就称作华山了。

 虚云萧古岩极目远眺，看到这五峰都有游客在攀爬，那陡峭的山峰的崖壁上，都是石级式的云梯，人们就像蜘蛛侠一样着力向上攀爬，十分惊险。原来虚云萧古岩以为，西岳华山不会比北岳恒山惊险，可是眼下看来这西岳华山，比北岳恒山惊险得多了。北岳恒山惊险就惊险在悬空寺，而西岳华山处处都险象横生，要想登上华山的五座山峰，简直是比登天还难。要是看看这陡峭的山崖上的石级云梯，就已经胆战心寒了。难怪唐代的大散文家韩愈爬到悬崖的半山腰大哭不止，投书求救，又弄巧成拙留下了“韩退之投书求救处”的传奇胜杰。

 虚云萧古岩跟觉朗、法忍法师他们说：“我上五峰去参访了，你们去还是不去？”

 法性法师听了说：“这么险，这么陡的云梯，上得了吗？”

 虚云萧古岩说：“去北岳不参访悬空寺，是遗憾，来西岳华山，如果不攀爬五峰，那你跑来干什么？”

 觉朗法师说：“虚云禅师上，我们还能不上吗？”

 法忍法师打趣地说：“我们都不上，万一虚云禅师上到半山腰，像唐代大文学家韩愈一样哭起来，谁去安慰救护他？”

 法忍法师的话引得大家都笑起来了。

 虚云萧古岩也笑着说：“我不会哭的，我自幼就没有哭过。”

 法忍法师说；“这么险峻陡峭，谁能保证说不被惊吓得哭起来？”

 虚云萧古岩信心百倍地说：“大家只有心诚就不会有问题的，不过大家不要有任何的私心杂念，就不会出问题，何况云梯的两边还有铁索，用手抓住向上爬，就万无一失。”

 “那年韩愈怎么就不知道抓铁索呢？”体安和法性都这么说。

 虚云萧古岩解释说：“韩愈是唐代大散文家，离我们现在都已经有上千年的历史了，那时没有铁索的。”

 法性法师恍然大悟说：“难怪他会哭，那么高，那么险的云梯上，一旦站立不稳，掉下来，不是粉身碎骨，就是人或为鱼鳖。”

 大家听法性法师这么说，都不觉“哈哈哈”大笑起来。

 这样虚云萧古岩他们一行六人，说说笑笑，就去攀登山峰了。他们首先攀登的是朝阳峰。朝阳峰的巨石形似莲花瓣，所以人们又把它称作莲花峰。莲花峰有一个大的平台，名叫朝阳台，顾名思义就是迎着太阳升起的方向，是观日出的极好的去处。在这里就留下了唐代大诗人李白的“石作莲花，云作台”的气魄浪漫的诗句。

 虚云萧古岩他们一行六人攀登上朝阳峰已经是中午时分，当然是看不到日出的盛景了，只得在这莲花峰尽情观赏了一趟工夫就带着未能观赏到日出景象的遗憾下了山峰。虚云萧个岩他们看看时间还早，又去攀登了华山的最高峰的落雁峰。他们六人沿着云梯的右边，用手抓住右边的铁索，小心谨慎地爬上了落雁峰。这个落雁峰又高又陡，直插云霄，高峻雄军，气势磅礴。这会儿他们身临其境，好像蓝天近在咫尺，伸手就可以揽月摘星，放眼俯视面临的就是万丈深渊，惊险万分，令人头晕目眩。虚云萧古岩他们又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山丘冈峦，再看那苍茫大地，尽然是一片黑色，看那平展的苍茫大地上的沟渠溪流，如同长长的丝缕，那平原绿州竟然也如帛如绵。

 虚云萧古岩他们一行六人，站在这直插云霄，高峻雄浑，气势磅礴的落雁峰上，无不心旷神怡！ 

 虚云萧古岩他们礼拜过老君洞就下了落雁峰，又去参访了云台峰和玉女峰。在云台峰观赏了唐代大诗人李白留下的描写云台峰的“白帝金精运元气，石作落花运作台”的浪漫诗句；在玉女峰听说了关于玉女峰的脍炙人口的神话传说，观赏那里的葱茏草树木，奇花异草，体验着这幽静的自然环境。

 虚云萧古岩他们六人重点参访了苍龙岭，因为那里就是令人尊敬的唐代大文学家韩愈“韩退之投书求救处”的盛迹。他们六人饶有兴趣地体验了那里的险峻，重温了一下当年韩愈的体验和感受。然而在这一过程中，他们都“哈哈哈”畅怀大笑起来，笑他们自己无法体验到当年韩愈的临危遇险的感受，因为虚云萧古岩他们六人，不管是向上攀爬还是向下滑行，那只右手始终都篱不开那冰冷透骨的铁索。

 这回在西岳华山的参访观赏活动，给虚云萧古岩的印象非常深刻。他觉得北岳恒山山峰众多，大小有一百零八峰，而西岳华山只有五座山峰。北岳恒山和西岳华山都很险峻奇绝，北岳恒山险在那座悬空寺，而西岳华山比北岳恒山更为险峻，险在峰高，直插云霄，险在那悬崖峭壁上的石级云梯。攀爬那陡峭的云梯，真的是险相横生。虚云萧古岩还想到了江苏句容宝华山，他觉得句容宝华山与西岳华山都带一个“华”字，华者，花也。宝华山和华山都是因为形状像莲花而名之。不过这两个山峰又有不同，华山是几座山峰包围住中锋玉女峰，像一朵特大的莲花，而句容宝华山，是五座像莲花瓣样的山峰包围着隆昌寺，隆昌寺作为花房，构成了一朵特大的莲花，而宝华山又因为梁朝的宝志和尚来宝华山结茅庵讲经传教，所以加了一个“宝”字就叫“宝华山”了。西岳华山与句容宝华山都是因为山峰的组合像特大的莲花而山名都带有一个“华”字，一个叫西岳华山，一个叫句容宝华山。这两地的两山的架构气势，显示出了大自然的别出心裁的神奇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