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第十六章：经验介绍

  余庄大队的大队长余生虎准备开村民大会，批判徐家生产队的队长徐国庆走资本主义道路的错误做法，结果把批判大会开成了表彰徐国庆和徐国庆的经验介绍大会。这件事情在左右邻村传得沸沸扬扬，尽人皆知，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笑资料，因此徐国庆的名气传大了，各个大队都纷纷派人到余庄大队来找徐家生产队的徐国庆队长取经。徐国庆把自己的想法，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一遍。
   徐国庆说，包产到户就是把土地分给各家各户，这就叫做土地联产责任承包制。这个举措的确能改进生产队的队员们劳动疲沓的毛病，提高他们生产劳动的积极性，激发他们的劳动热情，提高单位面积产量。
   华家边大队，知道徐国庆是华姑的朋友和同学，就打发华姑亲自登门拜访，邀请徐国庆队长到他们华家边大队传授经验。
   徐国庆想，华姑是他的志同道合的朋友，也是他的志同道合的同学，说不定将来两人还能成为志同道合的夫妻呢！这一点在他们两人的心目中都有隐隐约约的感觉。既然华姑亲自登门来邀请他，徐国庆哪有不去的道理？
   徐国庆来到华家边大队，受到了华家边大队的干部群众的夹道欢迎。
   华家边大队不算大，是个中型大队，有十个生产队。大队部有一间会议室，陈设简朴，几张椅子和几张长凳，围着一张条形桌子。徐国庆入座后，华家边大队的干部和各生产队队长，也纷纷坐下，准备听徐国庆队长作经验介绍了。
   华家边大队长华春明问徐国庆说：“徐队长，你当初是怎么想起来这么做的？”
   徐国庆笑了笑介绍说，他当了徐家生产队的队长，就想着要搞好生产，要搞好生产不光是完成生产任务，更要提高单位面积产量，提高经济效益，增加队员的收入。可是，看看现实情况不是那么简单，好像生产队里的田地里的收获的多少是队长的事，队员们每天眼睛一睁就是挣工分，只要每天出勤下地劳动，就得给一个工。他们觉得挣得工分多就能多得，所以做事拖沓，明明一天能完成的活计，他们要忙两三天，明明一个人就能完成的任务，他们偏要三五个人去做，出勤但做不出工来。他们就不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做的工越多工价就小，明明可以分八角一个工，结果只能摊五角一个工。这样大家不分析原因，反而埋怨说什么“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了。对于这种现象，靠磨嘴皮子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徐国庆百思不得其解，也想不出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十分苦脑。
   正当徐国庆苦恼无解的时候，他的安徽同学名叫时刻勤的，寄来一封信告诉他，说他们家乡他们生产队搞土地承包责任制，效果很好，社员的劳动热情很高，劳动积极性也很高，田里的产量也大幅度提高了。徐国庆非常高兴，特地抽时间去安徽同学的家乡参观考察了几天，觉得的确不错，这个土地承包责任制是个好办法，回来后徐国庆就这样做了。
   有人说：“这是单干，是被看作走资本主义道路的，你真是胆大包天了。”
   徐国庆大笑道：“这不能说是走资本主义道路，资本家处处都是为自己一己私利，而我们把土地承包给各家各户，是为了提高队员们生产劳动的积极性，是为老百姓谋利益，让大家得好处。当干部不管官大还是官小，都得为老百姓服务，满足老百姓想过好日子的愿望。我们目前还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搞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土地还是集体所有，社员个人只有耕种权利，不能进行交换买卖，这样做是这一阶段的一种提高社员的劳动积极性的有效的最适中的策略，是不能说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
   有人问：“据说，你们大队长余生虎，要批判你？”
   徐国庆告诉大家，这种包产到户的做法，在当时的形势下，反对的声音很高，不管是在安徽还是在我们余庄大队，都只能暗箱操作，结果还是被大队长余生虎发现了。幸亏上头来了文件，肯定了安徽的做法，要求在全国推广这种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否则，徐国庆就要挨狂风暴雨般的批判了。
   有人问道：“徐队长，你当时怕不怕？”
   徐国庆笑着说，要说不怕也有点怕，要说怕也不怕。树要皮人要脸，挨批判总不大好受吧，但我不怕，因为我不认为这是走资本主义道路，不认为是错误的，我只想提高大家的劳动积极性，种好田地，提高单位面积产量，让大家都增加点收入，这是为队员某点利益。当队长不能搞好生产，提高单位面积产量，不能提高广大队员的收入，还当什么队长呢？既然不让搞包产到户，不让我当好队长，这队长不当也罢了。所以徐国庆就不怕丢乌沙帽，也相信历史会澄清事实的，有这样的心里准备，也就不怕了。谁知中央的文件下达得那么快，这个事实基本上就清楚了。上头要我们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我们走的仍然是社会主义道路。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是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走资本主义道路就是为少数私人谋利，为保护资本家的利益，提高资本家的资本效益服务的；而社会主义道路，是一条康庄大道，它是为众多老百姓服务的，是走的一条共同富裕的道路。推行土地联产责任承包制，是为了提高队员们劳动生产的热情和积极性，提高单位面积产量，使得家家户户增产增收，这绝对不是走资本主义道路。
   有人打破沙锅问到底说：“你们把土地承包给队员后，收效如何？”
   徐国庆告诉他们，一件事情的正确与否，拿到实践中去检验就知道它的真实性和科学性了。徐家生产队，自从把土地分给各家各户后，各家各户这才把自己看做是土地的主人，都起早带晚，披星戴月，想着法子去忙活，那劳动热情和劳动积极性空前高涨。他们肥料准备充足，管理到位，家家捡到了一个好收成，家家有余粮，一个个都乐开了花。他觉得，安徽的这种包产到户，也就是土地联产责任承包制，值得推广学习。希望大家不要一听说包产到户，就跟单干，跟走资本主义道路联系起来，要记住这不是一回事，安徽的做法和徐家生产队的做法，都是走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