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第十七章：有亲人终成眷属

 徐国庆的名气越来越大了，随着土地联产责任承包制的推广，不仅左右邻村来请徐国庆去作经验介绍，就是地处较远的村庄也知道余庄有个徐国庆，都来请他去传授经验。
   徐国庆想，土地联产责任承包制，是一种生产方式的变革，经过试验效果还不错。现在政府又要求各地推广这种生产模式。徐国庆要用实践经验去说话，去推广，更有说服力。为了推广土地联产承包责任制，凡是来邀请他的，不管远近村庄，他都去了。
   徐国庆的名气越来越大，来他家说亲做媒的人也多起来了。四方远近的村庄，到徐家来提亲说媒的人多了，母亲余蓝莓不知选择哪个了，究竟哪方的姑娘水灵秀气，哪村的姑娘温柔大方，哪家的姑娘聪明灵巧······她感到无所适从了。母亲余蓝莓把这些情况跟儿子徐国庆说了。
   徐国庆说：“妈妈，不着急，还是先立业吧！”
   母亲余蓝莓说：“你也不小了，可以考虑这个问题了。”
   徐国庆简短干脆地说：“不急。”
   母亲余蓝莓心思多，迫不及待地想抱孙子，父亲徐益天却跟他的夫人余蓝莓说什么“船到桥头自然直”，让她别着急，到时候儿子徐国庆会给她带来一房端庄大方，美丽漂亮的儿媳妇的。
   母亲余蓝莓说：“儿子徐国庆已经到了谈婚论娶的年龄了。”
   徐益天笑着说：“你想抱孙子，等不及了。”
   余蓝莓也笑着说：“人之常情嘛！”
   徐国庆听到父亲和母亲两人这样调侃，便说道：“娘，这事不得到我的同意你可不能答应人家呀！”
“你自己的事，你做主，我不糊涂。不过娘可以给你参谋参谋呗。”母亲余蓝莓眯着眼睛笑。
   有一天，徐家来了一个媒婆，大约四十多岁，眼睛忽闪忽闪的，像打雷闪电一样，一双薄薄的嘴唇，能说会道。一看就知道她是一个精明强干的女人。这个媒婆姓林，当方人都叫她林姐。
   林姐拍着余蓝莓的肩膀说：“老嫂子，我久闻你的大名，你真是个顽强的，了不起的女人，在丈夫失踪的情况下，你真能挺得住，还生了孩子，竟然带着孩子熬过来了，真不简单。”
   余蓝莓说：“还了不起呢？那是一半苦处一半挨呗。”
   林姐用诡谲的眼神瞅瞅余蓝莓说：“你真是个好人，当方的人都知道。”
   余蓝莓兴奋地说：“是吗？”
“怎么不是？”林姐见火候已到，便说，“有人访到你们这样的好人家，便托我来给你们家牵线搭桥，做媒提亲了。”
   余蓝莓感到很突然说：“给我们家牵线搭桥，提亲说媒？”
   林姐说：“你们家的儿子徐国庆，在我们当方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也该抱孙子了。”
   林姐的最后一句话，倒是勾起了余蓝莓的心思，于是他要打探一下对方倒底是个什么情况？便问道：“那家人家的家庭和姑娘怎么样？”
   林姐故作笑态说：“人家家庭是没话说，姑娘的父亲是个教书先生，母亲在生产队种田，是个工农结合的家庭，有吃国家粮拿国家钱的，有在家种田种菜的。经济条件很好。姑娘是个百里挑一的，漂亮得就是在当方也挑不出第二个。姑娘为人温柔善良，跟你们家的少爷徐国庆蛮般配的，你看怎么样？”
   余蓝莓想，如果像林姐说的那样，倒是件好事，可是儿子有言在先，不得到他的同意，家人不可以随便答应人家。
   余蓝莓说：“好倒是蛮好，我还得问问我儿子有什么看法。”
   林姐笑了笑说：“我的老嫂子，现在虽说是婚姻自由，搞什么自由恋爱，但绝大多数还是听父母的，你能做不了主吗？”
   余蓝莓说：“我儿子说了，这事必须要得到他的同意。”
   “噢！“林姐说，“你问问你儿子同意不同意？过几天我再来。”
   母亲余蓝莓把媒婆来提亲说媒的事情，跟儿子徐国庆说了，徐国庆听了大笑了一阵。母亲余蓝莓大惑不解，显得有点尴尬。
   徐国庆认为，媒婆给人家做媒，是我国古代流传下来的一种自由职业，多半是能说会道的中年女人。她们能把芝麻说成西瓜，能把一个丑女说成比天仙女还要美丽漂亮。她们男方女方两头跑，把双方都吹得天花乱坠，她们的话，母亲你能听吗？再说了，女方的家庭条件这么好，我们徐家是个穷苦的家庭，两家不能门当户对，将来成了亲了，谁瞧得起你徐家？到那个是喉，徐国庆何以堪？
   母亲余蓝莓还要打破沙锅问到底说：“这门亲事还谈不谈？”
   徐国庆笑着说：“这不是明摆着不能谈吗？”
   母亲余蓝莓显出有些失望的样子，也没有好多说的。
   徐国庆看着母亲的神情，知道母亲心里着急，迫不及待地希望儿子成亲了，只是笑了笑，没有做声。
   却说，华家边的华姑在家听说，徐国庆出了名后，左右邻村，甚至于是远处村庄，有不少人来徐国庆家提亲说媒。华姑心里急了，她想，她和徐国庆虽不是青梅竹马，但两人也是心心相映，志同道合的朋友和同学，两人交往了不少年，脾气相投，性格相合，虽没有亲口表达自己的心意，但他们两人都心照不宣，都是瞎子吃混沌心中有数的呀！现在徐国庆有了名望了，追求的人多了，如果华姑不力争，无形之中恐怕会有人扯断她和徐国庆之间的姻缘的。于是华姑决定去拜访一下徐国庆的父母和徐国庆，看看他们家有何变化和看法。
   华姑从家里捉了一只母鸡，拎了一些鸡蛋，来到余庄，走进徐国庆家。
   徐益天和余蓝莓迎出来说：“华姑今日是稀客吗？”
   华姑甜甜地叫着：“伯父伯母，徐国庆在家吗？”
   徐国庆听到华姑的声音，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来，迎接华姑说：“华姑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华姑一语双关地说：“最近刮了一阵怪风把我给吹来了。”
   徐益天和余蓝莓听不出味道来，可徐国庆听出来了，也领会到了华姑的话中深意，尴尬地笑笑没有做声。
   余蓝莓说：“华姑娘，你跟徐国庆是同学，来玩就来玩，还带什么东西呢？你太客气了。”
   华姑谦恭地说：“家庭贫寒没有什么好东西，鸡子是自己家里饲养的，鸡蛋是鸡子下的，这些年了我上学，都是徐伯伯替我把行李被窝挑进城又挑回家，我总过意不去，就在家里拿了这两样东西来给徐伯伯补补身子。”
   徐益天笑着说：“华姑娘你太客气了，谢谢你了。”
   徐益天和余蓝莓也很喜欢华姑，便烧了一桌好菜，留华姑吃饭，
。华姑也不客气，就自由随便地坐下吃饭了。华姑坐在徐国庆的对面，余蓝莓就站起来给华姑夹菜。华姑立刻站起来大方而又礼貌地给伯父伯母夹菜，笑着说：“今天我喧宾夺主了。”
   “华姑娘你自己夹菜吃，在我家你不必客气。”余蓝莓说。
   徐国庆慌忙给华姑夹了菜，华姑一笑表示感谢。徐国庆和华姑眉来眼去的神情，徐益天和余蓝莓看得一清二楚，他们这才知道儿子徐国庆的心思。
   华姑经过这一次的探视，知道虽然最近有人来徐家提亲做媒，但都被徐家一一地回绝了，而且是徐国庆交代他娘余蓝莓不要随便答应人家，可见徐国庆的心中是有她华姑的，她也就放心了。
   华姑也是烈士子女，她小时候，她爸爸华天灵，是一位爆破工人，五八年兴修水利时，他带领爆破组的同志搞爆破，在一次爆破中，有一炮过了好长时间没有爆炸，华天灵冒着生命危险去排除故障，他刚蹲下身来，准备排除故障，突然发生了爆炸，一声巨响“轰”地把华天灵炸飞了。华天灵是因公冒着生命危险排除施工故障牺牲的，政府追任他为烈士。
   华姑失去父亲后，就随母亲华夫人相依为命地艰难地过日子。华姑觉得她跟徐国庆的遭遇有点相似，好在徐国庆的父亲经过九死一生，还是逃回来了，可她的父亲华天灵却长眠于地下，愿她爸爸在九泉之下安息吧！
   华姑觉得她跟徐国庆有缘分，两人同一期参加了县里举办的普通话朗诵比赛，又在汽车上相遇，并进行友好的交谈，她扭伤脚后，不能走路，是徐国庆搀扶着她一路把他送到家的。读书时，他们两人又是一个班的同学，后来两人又一同回乡种田，真是志同道合的一对同学，一对朋友。每年开学放假，都是徐国庆的爸爸徐益天伯伯，将她的行李一担挑着。他们一家人真的很好。华姑想，她跟徐国庆有缘分，于是就要母亲华夫人也派人到余庄的徐家去提亲说媒。
   母亲余蓝莓和父亲徐益天都知道，儿子徐国庆心中的恋人是华姑姑娘，他们心里也欢喜。
   母亲余蓝莓对儿子徐国庆说：“国庆啊，又有人来我们家做媒说亲了。”
   徐国庆不假思索地说：“不谈。”
   母亲余蓝莓笑着说：“不谈，那就回了他们了。”’
   徐国庆发现他的母亲的神态不对劲，便问道：“是哪家的姑娘？”
   母亲余蓝莓说：“是华家边的。”
“是华家边的？”徐国庆惊异地说。
   母亲余蓝莓说：“那我就回他们了。”
 “回了。”徐国庆一想觉得不对劲，又问道，“是谁家的姑娘？”
 “是华家的。”母亲窃窃地笑着说。
   徐国庆“啊”了一声说：“娘，你怎么不早说呢？不能回！”
   母亲余蓝莓故意卖关子说：“你不是说回了吗？那就回掉吧。”
 “不能回华家，”徐国庆急忙说。
   母亲余蓝莓心里欢喜，她说：“我和你爸爸早就看出你的心思了。”
   徐国庆不好意思地说：“妈，这事你就做主吧！”
   母亲余蓝莓笑着说：‘这做的什么主呀？这是顺水推舟！’’
   父亲徐益天对他夫人余蓝莓说：“我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吧，你别急，就等着抱孙子吧！”
   母亲余蓝莓笑的合不拢嘴了。
   这样，华姑和徐国庆两人，从在县里参加普通话朗诵比赛场相遇到中学的同班同学，共同在学校生活学习，共同管理班级，最后又志同道合地离校回到了农村，两人相识相处了十几年，最后两个有情人终成眷属，走进了婚姻的殿堂，拜了天地，成了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