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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念佛经打动两女人,发善心发走萧古岩

作者:苑丁 阅读:11 次更新:2025-01-20 举报

 这一次父亲萧玉堂把事情做绝了。儿子萧古岩铁了心要出走脱俗,遁入空门当和尚,萧玉堂能不着急吗?他四十岁才好不容易得到这个宝贝儿子,夫人萧颜氏还丢了性命,生这个儿子的代价也够大的了。萧家从梁武帝梁王开创梁朝以来,历代都是官宦人家,如今们都是梁朝梁武帝梁王的后裔,传到儿子萧古岩这一代,却去出家当和尚,这不有辱门庭,羞辱祖宗吗?萧古岩这孩子的思想行为有点出格,不能容忍!萧玉堂就这么一个儿子,人说“养兒防老”,他还指望儿子萧古岩往后能够为他养老送终,还指望萧古岩传宗接代,延续萧家的香火呢!可是萧古岩这孩子,不想进场考试,不想高魁及第,偏要离家出走,脱离世俗,遁入空门当和尚。父亲萧玉堂软硬兼施,都不管用。他心急如焚,在无法可想的情况下,才想出这一绝办法,一下子给儿子娶了两个女人,强行把儿子萧古岩推上婚姻的殿堂,强逼他拜堂成亲,强行将儿子萧古岩和田氏、谭氏三人纳入洞房,同处一室,还怕生米做不成熟饭吗?

 事后萧玉堂静下心来想想,又觉得他把事情做的有点过分过火了。不过,萧玉堂还是觉得这样方能改变他们萧家的尴尬局面,让顽固不化的儿子萧古岩与两个花季少女同处一室,让儿子萧古岩夹在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子中间,儿子就是有铁石心肠也会动心的。他相信儿子萧古岩一定会在不知不觉中,为他们萧家传宗接代,传递延续香火的。

 做父亲的也应该替儿子多想想,这样处理,影响之大不言而喻。在外人看来,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人家要把大牙笑掉了,这让儿子萧古岩的这张脸往哪儿搁呢?今后让他如何面对父老乡亲呢?儿子萧古岩有多么的尴尬,做父亲的能够体察到吗?萧古岩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啊!

 田氏和谭氏两个花季少女同岁,比萧古岩小一岁,都是十六岁,白里透红的长长瓜子脸,杏眼描丹青,苗条婀娜姿,真的是如花似玉的窈窕淑女。她们两人青丝头上盖着一块红绸头盖,双双并排端坐在花板床的床沿上,按捺不住内心激动的心情,等待着她们的官人来揭开她们的头盖,他们也迫不及待地想要见见她们的夫君的大驾容颜了。

 新房里点燃着一对特大的红蜡烛,烛光明亮,将新房照得金碧辉煌。新房里的摆设布置都是新的,非常豪华,气氛喜庆,这与萧古岩的生性好静的性格是格格不入的。萧古岩走到新房的房门口,企图用手打开房门一走了之,早早地离开他认为的这个不清净的是非之地。可是房门上着锁,怎么也打不开。他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晕头转向,不知所措。无奈之下,萧古岩便就近在新房门边盘腿打坐合十闭眼念起了佛经。

 “唵嘛呢叭咪吽,唵嘛呢叭,嘛呢吽!”萧古岩口中念念有词,念起了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咒的六字真言。

 萧古岩口念佛经,念到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咒的六字真言,在田氏和谭氏听起来,觉得她们的新郎官念的是和尚的经“阿弥陀佛,嘛呢吽”,两人都大吃一惊。但她们毕竟是刚过门的新媳妇,花季少女,都带有十二分的腼腆,十二分的羞涩,总不敢轻举妄动,却仍然顶着红绸盖布,一动不动地坐在床沿上静候佳音,期盼着郎君来掀开她们的头盖。

 萧古岩和田氏以及谭氏他们三人,在各自的位置上,各怀心思地在新房里静坐了一夜。

 这一夜他们三人的尴尬相,外人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的,包括萧古岩的父亲,都认为就是那么一回事,其实并不是大家想象的那么一回事。这一夜田氏和谭氏一分一秒都没有合眼。熬到第二天晚上,她们两人没有盖红绸头巾,还是端坐在床边,等候夫君萧古岩上床休息,于是两人不约而同地说:“姑爷,你一夜未眠,辛苦了,快上床休息吧!”

 萧古岩听了如五雷轰顶,浑身冒汗,隆起了鸡皮疙瘩说:“你们别叫我姑爷,就叫我萧古岩就是了。”

 “那我们就叫你少爷就是了。”两个女人不好意思地说,“少爷,你上床睡觉吧。”

 “我这样休息习惯了。”萧古岩笑了说,“你们两人辛苦了,就早点休息吧!”

 后来,田氏和谭氏两人由于太困乏了,倒头便睡了。

 萧古岩每天仍然一个人盘腿打坐,入定悟空,心静如水,根本就不上床,不碰女人。本来他想一走了之,脱离世俗,可是他又为两位女子设身处事地想想,如果他就这样不闻不问地走了,不就害苦了田氏和谭氏两位花季少女了。萧古岩心里明白,他与两位姑娘已经公开在大厅广众之中行了礼,拜了天地,虽然是被迫的,但毕竟是拜了堂行了礼的,人们都看得一清二楚。在这种妇女“嫁鸡跟鸡,嫁狗跟狗”的封建宗法制度下,田氏和谭氏两位花季少女,既然与他萧古岩履行了成婚仪式,那就是铁板上钉钉,她们就是萧家的媳妇,活着是萧家的人,死了也是萧家的鬼了。如果他萧古岩无视这残酷的现实,不管不问,不问青红皂白地一走了之,田氏和谭氏两位花季少女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他萧古岩也不是一个无情无义之人,而是一个善良仁爱之士,他能不设身处地的为两位可怜无辜的花季少女想一想吗?

 心善仁爱的萧古岩,打算给两位花季少女念经讲解佛学佛法,以便打动她们的凡心,潜移默化地影响田氏和谭氏两位纯真善良的花季少女,总有一天他们会想明白,也会追求佛法,修行悟道,等他萧古岩出走脱俗,遁入空门,当了和尚,她们也会削发为尼,遁入空门,这也是最好的归宿。到了那时候,他萧古岩也就放心了,在良心上也可以交代的过去了。

 萧古岩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可是田氏谭氏两位花季少女却不是这样想的。田氏和谭氏两人认为,她们两人是萧家去核对了八字,以丰厚的彩礼,用八人大轿,吹吹打打,风风光光,热热闹闹,在送亲队伍和迎亲队伍的夹道欢送和夹道欢迎的喜庆氛围下进了萧家,又在众目睽睽的情景下举行了婚礼拜了堂。她们可是名正言顺地来到萧家,却落得名不正言不顺的结局,这能够接受得了吗?这堂堂的夫君萧古岩不接受她们,却把她们当成卖不掉的甘蔗,遗忘在墙角里,不闻不问,将来她们生活在萧家,随着时间的流逝,日渐衰老,身后无子嗣,这“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责任,这让她们怎么担当得起呢?

 田氏和谭氏两位新娘,见新郎萧古岩天天盘腿打坐在离新房的房门边,两手合十,闭目沉思,心静如水,口中念念有词念着“唵嘛呢叭咪吽,阿弥陀佛,嘛呢吽”,他们气不过竟然想上前去将她们的夫君萧古岩拖上床来,让他在床上休息,看他怎么着?可是她们都是才一十六岁的花季少女,羞答答的哪里有这样的厚脸皮和勇气呢?不过她们又想到了萧古岩的庶母王氏的交代,说是姥爷萧玉堂有指令,说是要是萧古岩顽固不化,让她们两个媳妇主动一些,把他缠住了,打消磨灭萧古岩的鬼迷心窍的魔心,打消了他要出走脱俗,当和尚的念头,这事做成功了,两个媳妇就功德无量了。

 这样,田氏和谭氏两人也就放开脸皮,双双走到萧古岩面前,红着脸说:“姑爷,请您上床休息。”

 “你们去休息,我就在这里蛮好的。”萧古岩仍然不动声色地说。

 田氏和谭氏两人想到庶母王氏交代她们的话,就想动手拉扯萧古岩上床去休息。

 萧古岩急忙阻止说:“你们听我说话行不?”

 田氏和谭氏两个花季少女,多少还有点害羞,也就站在那里听萧古岩少爷说了。

 萧古岩开诚布公地告诉她们,本来他萧古岩打算一走了之的,但再三考虑,觉得这样不可,也不仁义道德,因此想到了你们两人做人的难处,也就没有急着出走。这你们两人也看到了,这事完全是被逼迫的,并非是萧古岩自愿的。萧古岩自幼就与佛法有缘分,一心想着追求佛法,修炼悟道,也看了几部佛经,知道佛法大无边,既然萧古岩信仰佛教追求佛法,那就应该遵循佛道。佛法要求佛教信徒谈泊名利,远离权色,要从思想上行动中杜绝一切私欲贪念。

 田氏和谭氏两位姑娘听了面面相觑,心想难怪少爷不肯进场考试,不想升官发财,难怪少爷拒绝成亲婚配?这时候田氏和谭氏她们两人方才有点明白。

 萧古岩进一步解释,他说,一个人既然追求佛法,信仰佛道,就要遵循佛教的清规戒律。佛教不能容忍的就是他刚才说的四个字“名利权色”,最讨厌的就是四件事:第一是名誉,第二是利益,第三是权谋,第四女色。所以一个忠实的佛教信徒就必须诚心实意地修行,坚守一个“戒”字,戒心戒行,用这个“戒”字来约束自己的思想行为,不追逐名誉,不贪图享乐,不谋求权柄,不近女色。你们两位姑娘要理解萧古岩的良苦用心。

 田氏和谭氏两位花季少女听了有点黯然神伤,一直低头不语。

 萧古岩又说:“你们是受害者,有难言之隐,设身处地的替你们想想,你们今后的日子确实不好过,因为我们已经被逼着举行了婚礼,拜了天地,拜了高堂的了,这有名无实的婚姻,实在有点捉弄人!但遇到这种情况也没有办法,萧古岩没有蓦然离家出走,就是想给你们讲讲佛法佛道,给你们念念佛经,使你们慢慢也从佛经中找到解脱,谋求一个好的归宿。”

 田氏和谭氏两人听了萧古岩的这一番阐述,深受感动,便没有再说什么。这样萧古岩就每天给田氏和谭氏两位姑娘念佛经讲佛法。一年多的时间下来后,田氏和谭氏两人深受感染和影响,他们也信佛追求佛法,无形之中也学着修行悟道了。至此萧古岩与田氏和谭氏他们三人竟然成了修炼悟道的净侣。

 父亲萧玉堂想想儿子萧古岩同田氏和谭氏两个女人同处一室,关系那么融洽,也没有发现儿子萧古岩有离家出走的迹象,倒是发现儿子萧古岩每日除了一天三餐饭出来一下,其它时间都呆在房间里,就以为是田氏和谭氏两个媳妇将儿子萧古岩牵制住了。这倒是让萧玉堂放心了,他也暗自发笑。不过萧玉堂也着急,儿子萧古岩拜堂成亲的日子也不短了,可是却没有听说两房媳妇有谁有身孕。他想他到四十岁才有子嗣,这个基因不会遗传给他的儿子萧古岩吧?他倒有点惴惴不安了。其实,萧玉堂的两个媳妇不孕不育,既不是儿子的基因问题,也不是两个媳妇有不孕不育的毛病,而是他的宝贝儿子萧古岩,两年来根本就没有碰女人。萧古岩与田氏和谭氏他们三人同处一室,相处得和睦,念经悟道都成了净侣了。

 时间像白猪过隙,一晃萧古岩已经十九岁了。萧家人也不像以往那样管的严看得紧了,萧古岩认为他可是借这个机会走了。萧古岩看看他父亲萧玉堂这些年来既当老子又当娘,将他从小抚养到十九岁,付出的很多,耗尽了精力,如今已经苍老了许多,不能不令人痛心,儿子还未能给老父亲进过一丝一毫的孝敬之心,就这么走了,那将会后悔一辈子的,因而萧古岩深感愧疚。不过尽孝与儿子萧古岩的追求佛法,修行悟道的愿望是水火不相容的,

 萧古岩考虑再三,决定在他离家出走之前,为父亲萧玉堂尽一分孝心。这天晚饭后,萧古岩先给他的父亲萧玉堂打来一盆水,让父亲洗脸,过后又端来一盆热水,亲手给父亲洗脚。当时父亲萧玉堂感动得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晚上,在房间里,萧古岩除了给田氏和谭氏两人念了一段《金刚经》,又念了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咒的六字真言:“唵嘛咪叭呢吽,·····”

 念完经后,田氏和谭氏两位女人说:“少爷,你今天给父亲打水洗脸,又为父亲洗脚,这是不是想走之前,为父亲尽孝敬之心啊?”

 萧古岩笑了说:“知我心者,两位妹妹也!”

 田氏和谭氏两人都说:“要走,你就走吧,我们不会阻拦你的。”

 “谢谢了。”萧古岩动情地说,“我知道你们两人的难处和苦楚,我走了你们的日子不好过,我把我写的文赋《皮袋歌》留下给你们既作为留念,也好经常翻翻看看,以后你们常常念念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咒六字真言,潜心修行悟道,能够找到适合你们自己的最好的归宿。”

 田氏和谭氏两人非常感动,也动情地说:“少爷,你去吧,希望你修行悟道,修炼成正果,得道成仙!”

 这样萧古岩随身穿了长衣大褂,手拄一杆手杖,头戴一顶笠帽,告别了田氏和谭氏两位妹妹出了门,田氏和谭氏依依不舍地深情地目送萧少爷萧古岩消失在了茫茫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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