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悯与文学(57)
人可以通过多种方式赋予自己的生命以意义,恋爱是一种,写作当然也是一种。但《红楼梦》中男女主角以及史湘云等女子写诗和我们当代人的写作状况很不相同。她们写诗全是为诗而诗,为写作而写作,即为艺术而艺术,完全没有诗外目的,也没有诗外功夫。也可以说,他们只是为情而写,写的全是情。通过写诗、赛诗,他们的生活更快乐了,心灵更丰富了,这就是意义。但是,这意义是派生的。她们绝对不会想到曹丕那种文学乃是经国之大业的观念。要说萨特存在先于本质的存在主义公式,大观园里的诗人们倒是个范例,她们先是为生 活而生活,为爱情而爱情,为诗而诗,然后才在写诗中派生出另一种人生的意义,这是自然派生,不是刻意追逐。这与我们当下的作家们很不相同。当下作家总是先有伟大目标、伟大抱负、伟大理念即先有本质,然后再从事写作。还有一些是为了小功名、小山寨、小门户而写作,也是本质先于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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