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希金长诗诗选(六)
波 尔 塔 瓦 战 役
1828
一切的荣耀归于沙皇
——拜 伦
献 词
这是发自我灵魂深处的声音
不知你是否可以认真地倾听
不知你是否能从每个音节里
感受到我对你那由衷的虔诚
或许我的献词亦如我的情书
发出去后永远都是石沉大海
你听到过的赞美也实在太多
只好将其当做是天上的云彩
但我们之间情况该有所不同
因为您曾给过我太多的鼓励
虽然那翻云覆雨的命运之手
又在你我间设置了诸多藩篱
在那些孤单与寂寞的日子里
我感受到太多的痛苦和忧伤
如果没有您的鼓励慰藉着我
我又怎么能够再回到您身旁
第 一 章
波尔塔瓦郊外的那些农田
大都是柯楚白先生的私产
但最令他骄傲的不是这些
而是他美丽的女儿玛丽莲
据说在整个波尔塔瓦地区
没有哪个姑娘比它更灿烂
如果把她比喻成各种花朵
不如干脆就把她当做天仙
玛丽莲的美名到处在疯传
传到俄罗斯又传回乌克兰
最终传到马塞帕的耳朵里
这位老将军竟然心旌摇撼
南征北战耽误了他的青春
打打杀杀让他忘记了浪漫
也只有玛丽莲这样的姑娘
才能填补自己此生的缺憾
可玛丽莲是老将军的教女
哪有教父来娶教女的道理
柯楚白夫妇立刻提出反对
这让老将军没有一点脾气
但玛丽莲却爱上了马塞帕
实在是有点让人不可思议
还自己跑去嫁给了老将军
也不管是不是违背了规矩
原来马柯二人早就是朋友
马塞帕经常到柯家来喝酒
玛丽莲早就为他动了心思
要到他的宫殿里去做王后
她喜欢老将军的白发似雪
也喜欢老将军的额纹如沟
她最喜欢老将军写的诗篇
可以将某些章节倒背如流
柯楚白周围也有不少高手
都赶快跑来为他计划绸缪
比如派人去把老家伙杀掉
或者派人去劝玛丽莲回头
但柯楚白却想着另外的事
他要狠狠地报复这个老狗
做这件事不需要太多的人
但也的确需要一两个同谋
那是一个十分混乱的年代
俄罗斯还是个稚弱的小孩
但彼得却遇上了个好老师
这老师正如同是虎豹狼豺
这老师是瑞典国王查理士
想把俄罗斯变成他的村寨
这是在与他相互的拼杀中
俄罗斯才逐渐地强壮起来
当时的乌克兰也非常混乱
很多人都期待着爆发内战
想在查理士打莫斯科之时
在波尔塔瓦制造一场叛乱
马塞帕却似乎没什么想法
像是心中想的都是玛丽莲
几乎每天都是在大摆筵席
那些事情仿佛是与他无关
老将军准是老成了糊涂蛋
那些人底下开始散布此言
既然他已经没了进取之心
我们为什么还要听他使唤
如换个年轻有为者来统帅
哥萨克人怎么会这样悲惨
我们应该宣布乌克兰独立
做出个样子给全世界看看
那马塞帕表面上吱吱呜呜
内心里却又是再清楚不过
其实他早就对此有所打算
多年来一直在心底里藏着
他并不反对乌克兰的独立
但皇帝却一定要由他来做
只有柯楚白知道这个秘密
他想把这秘密去告诉彼得
柯楚柏把此事告诉给妻子
妻子撺掇他立刻就去实施
让他连夜写好告密的奏折
让他发誓要把马塞帕整死
柯楚柏做事总爱犹犹豫豫
他妻子做事却是电掣风驰
叫伊斯科拉上校与其联手
送信的是个哥萨克小伙子
伊斯科拉是柯楚白的铁磁
把他的事能当成自己的事
对彼得更堪称是忠贞不二
即便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小伙子是玛丽莲的追求着
这几天正为此而茶饭不思
听说要他去干这么一件事
即刻飞身上马奔往俄罗斯
小伙子骑着马奔驰了一夜
想得是让马塞帕人死灯灭
可没想到信是献给了彼得
自己却差点没被斩为两截
他竟然被戴上了手铐脚镣
因破坏政府和地方的团结
被钦差大臣押送给马塞帕
这真让他百思也不得其解
原来有个破衣啰嗦的乞丐
与马塞帕有着频繁的往来
原来那是保加利亚大主教
是来为马塞帕洗一洗脑袋
某帮会与某帮会已经联手
第聂伯河渔民也加入进来
将这些灌进马塞帕的耳朵
那意思马塞帕比谁都明白
这个大主教他比谁都更坏
许是得了查理士二世钱财
一会儿去鼓动鞑靼人造反
一会儿又来赞美彼得独裁
总之他希望世界越乱越好
最好是相互打得不可分拆
他或许是阎王派来的魔鬼
不将人间变成地狱不欢快
彼得也曾把这位主教相信
对马塞帕无任何戒备之心
但看了柯楚白的密信之后
便对他们两个都有了戒心
要他把信亲自交给马塞帕
以示自己对马塞帕的信任
是为了防止他来趁机作乱
好先来应付瑞典人的光临
钦差大臣受到热情的款待
带回了马塞帕的一通表白
说他已经是个垂暮的老人
腿脚不灵大脑也近乎痴呆
那里还会有那么多的邪念
是谁在把秽物往他身上甩
对彼得他是如何如何忠诚
永远不会辜负所得的厚爱
回过头来他便想到柯楚白
曾经跟着他风里去雨里来
而且还已经是他的老丈人
又怎么能把他送上断头台
更还有那个伊斯科拉上校
那可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但现在这一切都顾不上了
砍他们脑袋为保自己脑袋
玛丽莲啊,爱情的小傻瓜
你是波尔塔瓦最美丽的花
但你所爱上的那个老头子
他正想着把你的父亲残杀
难道你看不出来他的阴险
难道你没能发现他的奸诈
他要让你的父亲身首异处
他要让你的母亲丧夫守寡
第 二 章
这一夜的马塞帕心神不宁
因为明天就要对犯人行刑
玛丽莲说了很多甜言蜜语
都没能调动起来他的激情
玛丽莲以为是爱生了变故
突然暴跳起来像是发了疯
她大声地哭泣大声地叫嚷
让整个后宫都要为之震动
玛丽莲
老东西你是不是另有新欢
你为什么会这样心不在焉
难道是因为我人不够漂亮
还是我对你侍候得不周全
我是把我的一切都给了你
你竟然还要藏起来一大半
整天皱着眉头板着个脸皮
好像谁和你有什么愁和怨
马塞帕
亲爱的玛丽莲你错怪了我
千万别这样想更别这样说
不要用这样的话伤我的心
不要用猜疑来把自己折磨
男人会有男人要做的事情
有些事不是你能够理解的
我对你的爱丝毫也没改变
只是最近的确有事要琢磨
玛丽莲
你是在胡说,你是在八道
好几天了你总是往外面跑
不是和那个老乞丐去见面
就是和那些教徒们瞎胡闹
还有那个杜尔斯卡娅夫人
打扮得花枝招展像是老妖
也或许她就是你的老情人
让你好几天连觉也睡不着
马塞帕
难道你在吃那个女人的醋
那你就实在是头脑太糊涂
她又不是十七八的大姑娘
更不用说长得还要像头猪
我更不是十七八的小伙子
什么时候想付出就能付出
有了你一个就够我消受了
除非我想明天就一命呜呼
玛丽莲
快不要和我有这么多说辞
我不知道那都是什么意思
我要你直截了当地告诉我
你整天琢磨着的是什么事
是什么事会让你魂不守舍
是什么事会让你一头官司
是什么事让你总是做恶梦
醒来后又枯坐着像个僵尸
马塞帕
好吧,现在我来讲给你听
你听了之后可不要太激动
我一直在计划着一件大事
现在已经开始在秘密进行
多年来我们被莫斯科控制
我一直在为俄罗斯来卖命
如今遇到了个很好的机缘
我要为乌克兰的独立抗争
玛丽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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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塞帕
现在一切的准备已经就绪
瑞典波兰都与我签了协议
乌克兰要成为独立的国家
我也就成为了马塞帕大帝
那个乞丐堪称是我的左膀
那个什么夫人是我的右臂
他们对我都是全力来支持
你该做的是等着我们胜利
玛丽莲
啊,亲爱的,原来是这样
你是要做乌克兰国的沙皇
如果这件事情能大功告成
那我岂不就成了皇后娘娘
我父亲就不会再来埋怨我
我母亲也不会再眼泪汪汪
好吧,干吧,我也支持你
看来我刚才是在把你冤枉
马塞帕
可是一旦有人先去告了密
当我们还没把一切准备齐
那你等来的就会是断头台
而不再是马塞帕大帝登基
你父母甚至会来把你诅咒
所有人都会往你身上摸黑
就因为你是我的皇后娘娘
便只好跟着我一起下地狱
玛丽莲
没有的事,你必然会成功
做皇帝,这是你命中注定
要不然我怎么会跟定了你
难道我还会看走了眼不成
即便是和你一起上断头台
我也同样会为你感到光荣
即便是和你一起去下地狱
我也会永远都面带着笑容
马塞帕
如果你真是这样地爱着我
我倒有两件东西供你选择
一个是柯楚白,你的父亲
一个是马塞帕,也就是我
如果两个人中一个要杀头
你选择前一个还是后一个
这选择你可能永远遇不到
也许明天就在你眼前等着
玛丽莲
你干吗要提出这样的问题
这个问题到底有什么意义
你这样无端地搅乱我的心
我不知道你这是什么目的
这样的选择也太令我痛苦
我既不是阎王也不是上帝
我说可以为了你牺牲一切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会满意
马塞帕
好了,好了,都不要说了
但要明白这都意味着什么
你的父亲…………………
哦,我……………………
伊利科斯…………………
哎,那个小伙儿…………
每天早晨…………………
等着,等着,等,着……
乌克兰的夜是那么的宁静
天空像擦过的窗子般透明
偶尔会有一阵微风吹过来
白杨树会发出飒飒的和声
在一缕缕清白的月光下面
现出了马塞帕城堡的黑影
在城堡边角处的监房里面
两个犯人已经被判了死刑
是柯楚白和伊利科斯上校
他们都被铁链锁住了手脚
还有那个送密信的小伙子
自然也就成了他们的同道
也不知沙皇是一时犯糊涂
还是在与马塞帕把弯子绕
用此办法把马塞帕安抚住
反过手来再将其彻底扳倒
这倒也是一个不错的结果
虽与最初的想法有些偏颇
既然可以为沙皇冲锋陷阵
那死上一回也自然没话说
两个人早就想通了这一切
只有那个小伙子有点窝火
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
弄不清这到底是谁的罪过
但如果不是这样该怎么办
难道就这样死去岂不太冤
柯楚白几乎不敢那样去想
但这想法还是往他心里钻
他想最后一定会有教士来
他也只有向上帝诉说哀怨
怕就怕马塞帕不给他机会
或者那教士也是听他使唤
时间慢慢逼近了午夜时分
这时狱卒打开了那扇铁门
但进来的不是上帝的使者
而是个长着满脸横肉的人
是以凶残著名的奥尔里克
先在地上狠跺了一下脚跟
接着便对柯楚白大叫起来
要他说出哪里还藏着金银
奥尔里克
我们知道你金银财宝无数
在狄康卡就有好几个仓库
这些财宝都要无条件充公
用来弥补军队费用的不足
将军说只要你如实说出来
就给你修一座像样的坟墓
如果你不能如实地说出来
他就让你死后找不到归宿
柯楚白
我的确是积攒了许多宝贝
它们给我带来了许多安慰
其中三件东西最让我珍惜
前两个却已经被你们损毁
一是我的荣誉和我的自尊
一是玛丽莲——我的爱女
一个是名声——我的门楣
还有最后一个是我的仇恨
我还不能确定将它交给谁
奥尔里克
别在这里和我说你的梦话
赶紧告诉我你的钱库在哪
否则我就先来打你个半死
再让人把你往断头台上拉
我还会让刽子手卖个关子
将一下变成两三下三四下
最后再去边上磨一磨斧头
让你有时间去与死神对话
柯楚白
你们这些人真是太不要脸
要我的命不说还要我的钱
但我相信这只你的鬼主意
马塞帕或许还没那么下贱
如果他想知道又何必问我
他为什么不问一问玛丽莲
我的女儿知道我所有的事
会拿出个地图来给你们看
奥尔里克
你这老东西的确是够狡猾
不动点真格的你是不开牙
好吧,就按你的想法来办
来人,给我把他往死里打
先给我抽上他一顿牛皮鞭
在把他的手脚放在油里炸
还不说么,好,那就再来
之后再把他往断头台上拉
啊,魔鬼当道,正义不在
柯楚白被折磨得死去活来
但我们的马塞帕也不轻松
仿佛正被夜叉往地狱里拽
他看着睡在一边的玛丽莲
明天又该怎么来向她交待
他的父亲就要死在他手里
她是否会因此从这里离开
但告密者一定都非死不可
虽然他的心里也有些难过
尤其是这个老头子柯楚白
本该让他去安享天伦之乐
但如果不把他们全都杀掉
就会因此引起沙皇的疑惑
如果沙皇对他先有了防备
那件大事就只能再往后拖
因为年龄不给他更多时间
他可能还没成功就得闭眼
至死也实现不了那个梦想
会是他一生中最大的遗憾
想到此他更坚定了那信心
无论是谁也别想把他阻拦
他走出屋子来到了花园里
头顶上只是一片乌兰的天
玛丽莲刚才也是似睡非睡
她注意着将军的所有行为
直到了后半夜才昏然睡去
但站在面前的人却又是谁
马塞帕,你为何还不睡下
但那个人并没有与她应对
不由得睁大了自己的眼睛
啊,是母亲,您,怎么会
母 亲
不要出声,将军就在外面
惹着了他我们就都得完蛋
我到这里来不是为了别的
是要你赶紧来做一个决断
明天一早你父亲要被砍头
你是不是还被蒙在鼓里面
如果你对我们还有一点情
就该想办法将这件事阻拦
玛丽莲
母亲,请您把话对我明白
父亲为何要被送上断头台
难道是他去向沙皇告的密
那就谁也没法把他救出来
您该知道将军从来是这样
对背叛他的人必严惩不贷
你们也真是糊涂得到了家
有好日子不过专找不自在
母 亲
你还不知道你父亲的脾气
他最为看重的是他的名誉
是你的私奔让他失了颜面
他才打定了这样一个主意
所有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你的心中也该有几分愧意
这件事就由你自己看着办
就当我并没有来求助过你
玛丽莲
啊,你个该死的马塞帕啊
你这个十恶不赦的老奸猾
原来你让我选择这选择那
是在把我当成个傻丫头耍
天哪天,父亲就要被砍头
可他的女儿却也救不了他
我也只有立刻从这里离开
才能免去世人对我的咒骂
刑场被布置得很冠冕堂皇
刑鼓被敲打的比雷声还响
刽子手在刑台身上踱着步
斧刃上面闪射出寒冷的光
看热闹的人围成了个半圆
脖子伸得比鸭子和鹅还长
突然间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是将军带着犯人来到刑场
将军骑着匹黑马走在前面
紧跟在他后面的是审判官
这一切当然都是在走形式
该今天死的就等不到明天
囚车里囚着三个告密的人
柯楚白只剩下一口气在喘
伊斯科拉的脸色有点苍白
小伙子在角落里缩成线团
教堂合唱队开始唱祈祷歌
那声音还真有点动人心魄
柯楚白被从囚车里拉出来
伊斯科拉搀着那个小伙儿
审判官当即宣读了判决书
刽子手们没有丝毫的耽搁
三个人头几乎是同时落地
三道血光从人们眼前闪过
马塞帕心中感到一阵空虚
他急急忙忙赶回到城堡里
玛丽莲,他大声地喊叫着
但回答他的似乎只有空气
他去到寝室里面空空如也
他去到花园里面毫无踪迹
她走了,一句话也没留下
他只好坐在那里独自叹息
他派出所有的人四处寻找
回来的人都向他摇头晃脑
连续几天他都合不上眼睛
经受着悲伤和痛苦的煎熬
他为柯楚白修了一座坟墓
又给了伊斯科拉家人金条
他知道玛丽莲还有个母亲
却也和玛丽莲一样蒸发掉
第 三 章
马塞帕继续走在他的路上
与主教大人有了更多来往
但为了不引起沙皇的疑心
却还要佯装成已卧病在床
他甚至还请来了一位法师
为自己做了个祈福的道场
并不为自己乞求什么福寿
只乞求能远离病痛和心伤
但这样的日子还没过几天
事情便发生了突然的改变
查理士竟然没去打俄罗斯
而是把矛头指向了乌克兰
马塞帕从病榻上一跃而起
飞身上马奔向德斯纳河畔
很像那个奸诈的红衣主教
扔去了拐杖就戴上了冠冕
但对他不利的消息已传开
说他做成了瑞典人的奴才
将乌克兰转让给了查理士
换取的是一个空虚的冠盖
他无疑是中了主教的圈套
就是那个破衣啰嗦的乞丐
整个乌克兰都为之愤怒了
他跳进什么河也洗不清白
这改变把所有人意料出乎
但彼得却应付得很是自如
任命巴列伊为乌克兰总领
等于断绝了马塞帕的后路
马塞帕被夹在了两军之间
弄不清自己该是谁的所属
他的身边站着个奥尔里克
此时成了是他唯一的心腹
马塞帕
哎,你是知道的奥尔里克
现在我的心里是多么难过
我是上了那个老乞丐的当
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结果
我更看走眼了这个瑞典人
他实在是一个愚蠢的家伙
没想到我活到了这把年纪
还这么一点机关也未识破
奥尔里克
我们该和俄罗斯重归于好
把事情向彼得去如实禀报
让彼得知道您对他的忠诚
不去相信老乞丐胡说八道
即便不再当什么总领总督
至少也可以保住脑袋不掉
至于你的那个乌克兰大帝
谁愿意做就让他去做罢了
马塞帕
说这些话都已经过了时辰
彼得从不原谅背叛他的人
尤其是有了柯楚白的告密
他也许早就不再把我信任
把我除掉也只是早晚的事
这次就正好来个弄假成真
再说肩膀没了头还有啥用
我也只能来一个釜破舟沉
那太阳终于又升起在东方
火炮开始如巨雷般在轰响
瑞典军队首先发起了进攻
一队队士兵像一排排海浪
可战争的福星不在那一边
俄罗斯的军队如天兵天将
罗森已逃命,巴赫也倒地
到处是瑞典人,非死即伤
这时背后传来彼得的声音
前进啊,上帝保佑着你们
马塞帕不由转过身来一看
哎,他几乎被吓得失了魂
彼得在众人的簇拥下走来
神采奕奕且还要威风凛凛
当他飞身跃上了一匹骏马
那样子像是可以叱咤风云
查理士腿上的伤还未痊愈
便只好端坐在一顶轿子里
他指挥发起了又一次进攻
竟然还能举起来他的手臂
俄罗斯人面对面迎了上去
两军真的是混战在了一起
也不知那该是谁流出的血
也不知这又该是谁的尸体
那个一头白发的老人是谁
那个眼冒火星的老人是谁
他是马塞帕的仇人巴列伊
他要来顶替马塞帕的职位
马塞帕已被彼得吓失了魂
又被巴列伊吓得想要尿尿
他知道自己这回是真完了
只好去与查理士互为狼狈
俄罗斯人当然是大获全胜
庆祝胜利的筵席更是丰盛
彼得一次次端起杯敬酒来
引起一次又一次的欢呼声
坐在席上的大多都是功臣
竟然也有一些敌方的将领
只是查理士不知去了哪里
那马塞帕更是不见了踪影
原来这两人又结成了兄弟
正在一片荒原上并驾齐驱
查理士忘记了自己的伤痛
马塞帕忘记了自己的年纪
他们商量着如何卷土重来
他们讨论着如何东山再起
但到死也没走出那片荒原
甚至从来辨不清南北东西
其实彼得是想放他们一马
所以让他们逃得这样潇洒
既然他们是那么臭味相投
那就让他们走到一起去吧
我们就等着他们卷土重来
不然,我们又去与谁拼杀
好,为了敌人的没有死心
让我们再把这一杯酒喝下
结 语
一百多年就这样匆匆过去
还有谁会把这些事情提起
只有波尔塔瓦英雄纪念碑
还在那片土地上巍然耸立
是的,一切荣耀归于沙皇
还有谁能担负这灿烂辉煌
愿那把握在你手中的宝剑
将俄罗斯带入幸福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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