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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军校的日子里(中篇小说)

作者:梅元贞 阅读:8 次更新:2025-04-22 举报

我在军校的日子里(中篇小说)

梅元贞著

一、回汉

    那天,我去郑州一基地干部科,拿到了我的档案,一个16K大小的牛皮纸质的档案袋,我高兴地与干部科道别,踏上了武汉的列车,直奔武汉。

    调令上只写明了报到的日期,至于哪个部门,没有写明,我直奔武汉基地指挥部,到干部处张学文处长办公室询问我的去向,张处长说:“你自己拿着档案,你对武汉各驻军单位自由选择吧!”我非常高兴,心想,还可以选择。我就拿着档案袋,在武汉各大部队寻找适合自己的单位。我首先去了军事经济学院,一看哪地方是军事经济方面的,与我的转业不对口,路途也远(在桥口古田),虽然是个军职单位,感觉没有什么意思,没有考虑;再去了通讯指挥学院,虽然专业比较接近,位置也比较理想,专业窄,教学推荐不太好,也没有考虑;再去海军工程学院(现在的海军工程大学),在桥口宝丰路,到了位置较好,但管的较死,必须坐班;基指是我一个系统,部队里的单位我比较熟悉,没有什么新鲜感;后来,我来到为于湖北工学院旁边的武汉军械某院校,考察时,发现那里当个老师比较舒服,那里最大的特点是老师上完课后,可以干自己的事,也可以回家,不需要坐班,90年代初,部队都在搞生产经营,都拥有自己的第二产业,弄点钱,贴补军费的不足,虽然里家远点,地处南湖,但那北临南湖机场,南与湖北工学院相望,西与712所共院墙,东边是华中农业大学。

   军械某院校的前身是原国民党黄埔军校武汉分校,与保定陆军某院校同时期建成,解放后,只是一个营职单位,负责培训军队士官及技术兵。

    198585日,16所院校40余种专业由培养军事干部转为培养士官(总参军训部、军务部,总政干部部《确定面向全军招生院校今年秋季中由培养干部改为培养军士的专业》)。

    19862月,士官培养加入全军院校培训任务规划(第十三次全军院校会议)。

    19869月,全军试办某院校、开设士官班(总参谋部《关于试办某院校和在军官院校增开士官班的方案》《关于调整技术员训练机构的若干问题的规定》)。

    19863月,武汉军区后勤部军械修理工训练大队,分出组建某工程院校军械士官训练大队。

    19928月,某工程院校军械士官训练大队分出,组建中国人民解放军武汉军械某院校。

    1992121日,武汉军械某院校正式成立。设枪械、地炮、高炮、电站、雷达、指挥仪、光学、弹药、导弹、机械加工等专业。

我调来时,正在组建该院校,已经是个团职单位了,是石家庄某工程院校在武汉的分院,(2000年升格为正师职院校。军械某院校为全军现代化教学工程十一所试点院校之一,承担了86项课题研究和项目建设任务)。在这个全民经商的年代,我来到了武汉,在武汉军械某院校导弹教研室,当了一名老师,主要承担导弹检测设备的教学任务。

    1992年,正值改革开放的步伐加快的时刻,那时市场繁荣,遍地言商。邓小平同志说:“我们迎来了一个难得的历史几遇,在最近几十年里,世界总体太平,局部战争外,大规模的战争不可能发生。我们要把主要精力投入到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这个根本任务上来了”,同时对部队一再声明,待遇不会很高,部队要忍耐。。。。。。

   我就是那个时期调回武汉的,也正是武汉军械某院校这个氛围(教学任务不太重,相对宽松的管理制度,再加上还能再商海中游的吸引力,决定了我,留在这个单位了。

   我们导弹专业没年有2个班的学生,约80-100名左右,来自于全军各大军区的战士,通过考试招来,学制3年,大专文凭,毕业后,大部分回到原军区承担技术保障任务。我的课程不多,每学期140学时左右的教学课程,除出差学习、外派部队培训外,最多一个月的时间,带学生下兵工厂、部队实习。这样,自己的时间就比较多了,在武汉商海的诱惑下,我也跃跃欲试,凭借自己的电子技术,动手能力,我也下海了,我除有课外,平常基本上在家,我的家在汉阳建港,一个次干道的马路的一楼,房子是长航50-60年代的老式楼房,是我跟夫人就好前申请的,房子不大,30-40平米,一室一厅的样子,在一楼,窗正对着马路。

   我那栋楼的左边,是长航子弟学校的门口,不远处有一个幼儿园。因此来来往往的人特别的多,上下班的,上学放学的,接送小孩的。门前特别热闹,也就是这样的环境下,给我的第二职业带来了不小的财运。。。。。

二、下海

刚刚开始经商,我就从是从我所熟悉的电器修理业开始的。那年代,中国的改革开放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外商、港商、台商遍地兴起。尤其是普通老百姓的家用电器:彩电、冰箱、录像机、洗衣机、音响等电子产品,很顺利地进入了普通老百姓的家庭,BB机、手机则在生意人、商人、时尚的年轻人中间流行起来了。

   那年代,尤其是时尚的年轻人以拥有BB机为时尚,BB机一叫,连忙从口袋或腰间的BB机掏出来,优雅地一按一看,对方的来电的话,就清清楚楚地显示在小小的液晶屏上,再按来的的话回过去,甚是方便;商人老板,以拥有大哥大为成功人士的标志。然而,大哥大却不是普通人所能拥有的,那年代,一部摩托罗拉的美女手机,有如一块板砖大小,长长的天线,“滴滴”的铃声,很能吸引那些对大哥大的崇拜者,拥有一部大哥大,就意味着身份与成功。一部数码管显示的模拟摩托罗拉手机通常是一万多元的价格,选择一个号的号码上号,一般也需要大几千元,好的号更是需要万元以上,再加上每月的座机费60元,通话费双向收费,每分钟0.5元,一个月算下来,基本上需要耗费几千元;对于普通的工薪阶层每月平均200-300元的工资来说,确实是个耗油的奢侈品,买不起,也用不起。

   我就在家门口,利用有利的地段,一所学校、一个幼儿园、一个大企业的地方,开起了直接的家电维修来了,刚开张,就生意很火,家里的客厅堆满了各种品牌的家用电器,以彩电居多,没天少则修5-6台,多的时候修到了20多台,每台电视机的收费标准依维修的难度及消耗的电子元器件的价格大小决定的,彩电18寸以上的没台修理费50元,更换的元器件除外,一般每台维修下来,收费100元左右,估计不同的顾客(有的个人消耗砍价,有时从外观上看其确实可怜的,会相应减低维修费,以示人性化和留下好的口碑)。刚开始做这行,每月收入就可以多赚好几千元。特别是对大的企业、厂矿学校、政府部门,收费会相对高些。那年代,到处都在搞商业,进城的农民工也特别的多,外来人口主要从事小生意、打工者居多,忙完了一整天的工人们,晚上的业余生活,就是去附近的录像厅看部录像,每部0.5元,也有1元一部地看的,许多个体营业者,利用直接宽敞的房子,开着录像厅,引来农民工观看,24小时不间断,来赚起额外收入,那时放的最多的是故事片、武打片,很是刺激,农民工们往往会看得目瞪口呆,那些录像带大多是从香港等地走私而来,也有些色情片,对于那些远离家乡,远离妻子,独自来城闯世界的农民工来说,也是一种对夫妻生活的缓解了。这样、录像机的维修就特别的多。那年代,电子技术突飞猛进,精通电路的人寥寥无几,我则能在有电路图的未接触过的家电里,游刃有余,修理技术武汉三镇闻名,有的开车专门找上门来,我的生意都是来我家修过的客户相互介绍来的,口碑态度也不错。后来做大了,我就去电脑割字的店里割了如下字:彩电、音响、录像机、收录机。。。。设备维修的字样,贴于家里的玻璃窗上,来来往往的路人很容易看到我的业务。忙不过来时,我就请了我弟弟来帮忙,妻子也加入了联系生意的业务上,在耳闻目染得熏淘下,对业务也接的特别的熟,开机费50,元器件除外。。。。。。

   就在那期间,姐姐及姐夫也在工厂投身了商海,姐夫哥是蔡榨镇化工机械厂的厂长,姐及姐夫都因为上过了中专,因此都是厂里的业务骨干,又是厂长得弟弟,消息又灵通,因此承包厂里的部分设备,招集一帮个人,利用厂里的营业执照及资质,每年向厂里交承包费(固定的)对外承包加工业务,在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那个年月,各地的工业生产、新建及新上马的项目,如雨后春笋,遍地开花。业务就多得不得了,姐夫他们见我在军队当军官,还赚着直接的外块,心里既高兴,也嫉妒着呢。他们虽然也是工人,但毕竟是在农村的乡镇,户口页在黄陂老家,他们没有体面地城市户口,虽然有了点钱,在我面前还是恭恭敬敬的,一直认为直接低我一等。

   后来在武汉味精厂和应城盐化接了几笔大单,后来又在四川万县接了几百万的金属加工业务,顿时腰缠万贯,不可一世了,姐夫雇了保镖,买了车,请了专职司机,就为自己在私人企业的征途上挖了一大桶金。

   我虽然也小有收获,有些积蓄,但经济被夫人管着,夫人家又都是普通工人,虽然我在她家进出也是抬头仰颈的,可是,在夫人面前,我仍然是唯唯诺诺的,甚是听话。妻子对岳父岳母很孝顺,逢年过节,都是财大气粗地摆着阔气,并在几个姊妹面前格外地张扬,事是不做的,背着手指挥着比她大的其它姊妹,其它做姐姐的、连亲们有有气不敢出,忍着让着,我尽管说过她几次,但做人太张扬,狂妄自大的态度,不是一时半会能改的。姐姐、姐夫在没有起步时,跟其姊妹是一样的,听着、憋着、忍着,有事求我,也不敢在她面前公开叫,只能偷偷摸摸地喊我。

    我除了完成军校的那点课时外,就基本上在家搞直接的第二产业了,虽然其间有几家大的公司聘请我出山,都因为不自由,而婉言谢绝了,姐姐在1993年也搬到了武汉,一家人是住到武汉了,买了岳家嘴附近的一城中村民的楼房,拆掉后,重新改建成4层楼房,占地100多平米。人是住到武汉了,但是,身份依然不是武汉人,户口始终没有能来。我见姐、姐夫对这个身份特别看重,就找到我高中时期的班主任-----蔡静老师。为什么找她,得从我上高中说起。

   蔡静老师的老公叫宋文斌,其母亲,是原国民党的太太,49年国民党逃往台湾时,其母因为思念母亲,留在了大陆,父亲则逃往了台湾。文化大革命期间,蔡静、宋文斌受牵连,被打倒,成为特务,开除了公职,文革结束后,评反复职,夫妻双双在蔡榨中学当老师,蔡静教语文,宋文斌教高一化学(无机部分),其有一子名宋磊,比我低一届,大学毕业后分配到湖北省人事厅,那年代除了按政策落实户口外,武汉的户口是很难进的,但从湖北省人事局获悉,通过人材引进的方式,可以解决户口问题,我就是占了这个空子,而找到蔡老师的,再加上蔡老师是我的父亲的同班同学,我上高中时对我特别好,视为己出,所以,我一开口,蔡老师夫妻两满口答应,另外姐夫因为在黄陂县搞乡镇企业,上交的财政费比较多,被县评为“十大杰出青年”,凭这一条,可以作为人材引进,在找到一家可以挂靠的企业,就顺理成章地把户口给解决了,姐当时一家四口(两个孩子),另外还把跟姐家当保母的把我和姐一家巴结得服服帖帖的一家的两个孩子的户口,也一并带来了。。。。。。

   姐的生意不断发展,在武汉(武泰闸)武汉涤纶化纤厂(表姐通过改制,以台商三资企业的形式购买了该厂)租下了厂房,离我所在的武汉军械某院校(南湖)不远,翻过铁路就到了,姐将厂房租到那,是有原因的:一是离我那近,有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来吃黑,我一个电话,就可以喊几十人(我的军校学生)来平息,这样,姐开公司有安全感。其二是我也可以再技术上支持姐姐她们,这样,一举两得。

我去姐那帮忙,电类的技术问题全是我一手解决了,姐只需要雇那些技术工人,安心做起自己的事了,为了方便联系到我,姐夫替我买了部大哥大,一但有事,就能马上得到回复,当时,我们学校除校长外,还没有人能用大哥大,校长廖一钧的大哥大的公费买的,电话费业是公家给报销,而我则是真正的自己买的,这样,我上班的地方,大哥大一响,格外引人注目。

    我就这样来往于军校(第一职业)、家庭的电器维修(第二职业)和姐的企业(第三产业)间。身上的钱,滚滚而来,在经济上,我可以不花一分钱,可以不要工资,身上总是有大把的抄票,花钱也格外的慷慨,然而,这也替我的人生埋下了祸根。。。。。。

三、商海岁月

拿着大哥大上班的我,游离与军校、私人作坊与私企中间,过着自由、富足、令人景仰的生活。有时在课堂上,来了电话,手机的叫声引来学生们的关注,对大哥大的崇拜,在军营业是存在的,学生们知道了我有第二职业,而且很忙,上完课,我就走了。每到一、二节课课间休息之时,学生们就会围到我的身边来,递上一支烟,打听着外面的世界(那时流行第二职业,就业机会也多,只要能吃苦,都能找到事做),用羡慕的目光,津津有味地听着社会上赚钱的方式和门路。那年代,以赚钱的多寡来衡量一个人在社会中的能力和地位。各教研室也都派人到附近的繁华地带,租了门面,搞起了第二职业,来贴补经费的不足,甚至是年、节的补助费,都可能是从这方面来的。    我们教研室是在武珞路上开了一家修理店,轮流值班,去那守个店的业务,生意很是一般,因为水平高的,都出去单打独斗了,赢利比公家的店高,公家开的店,门面租金、水、电、职守人的开支(吃喝)每月下来,营利不多。这样,教研室那些能力低下的,就只能指望着那点额外收入了,单位同事,对我非常嫉妒的,每次见我掏出大哥大跟别人谈业务,是嫉妒、焦虑和不安的。各系也在搞生产经营,派专职参谋,从各教研室抽人,做起了生意。我记得我们系有两个方面的生意,一个是从广州那进皮肤袜子,很便宜的进价,袜子的进价是论斤称的,卖却是按双批发给汉正街的个体户,还有部分职工在市内的小店和地摊里;另外一项生意就是去东北,倒木材,用火车皮运到武汉,赚起差价。这样,系里的财政收入用来贴补系里的经费不足,以及给系里的干部发福利。那时全国都在搞生产经营,部队利用军车不收过桥费、停车费等的便利,进行着经营,包括走私。有些单位还把单位的军用货车租给地方使用,使用方每年上交部队承包费。还有的直接将军车开到沿海等改革开放的前沿(正在搞大的开发和基础设施建设),跑运输、拉土方;其中去深圳、珠海、汕头等地居多。有的单位干脆直接把军车牌租给单位及私人搞生产经营,军车牌是地方、交通、公安等都管部了的,过桥、路费全免,连海关都是无条件放行的,使用人和出租的部队能够双得利。这样,军车使用到了空前混乱的局面。几年后,出了很多事故,也造成了极其重大的影响。后来,军委才逐渐禁止军队搞生产经营,并且整治军车。

    有了钱,有了闲,我会对往事进行怀念,特别是对以前的曾经在自己记忆中的人,我也想起了婷婷,她调到武汉后,过的咱样?几年后孩子也有了吧?也大了吧?带着这些思绪,我去武汉基指打听起婷婷的下落了,通过打听得知,婷婷正与卓贵宏闹离婚,婷婷在上滑坡附近的国宾大酒店旁边开了个汽车修理店,顾了修理师傅,这样,武汉基地指挥部的部分车辆的维修、保养就都照顾到婷婷店里了,婷婷店里的生意很好,赚了不少钱,本来就与卓贵宏没有什么感情,又因为婷婷跟卓生了一女孩,取名多多,3岁多了,小丫头吸取了卓贵宏的缺点,奇丑无比,婷婷又与卓贵宏感情落到了冰点,再加上婷婷的父母也相继去世,卓贵宏感觉没有必要再将自己的忠厚老实的那层面具戴着了,而是在老人不在后,原形毕露,长期压抑的怒火,终于喷发了,婷婷也把对卓的不满发泄在与卓贵宏长相相似的孩子身上。这些,部分是知情人告诉我的,一部分是与婷婷相见后她对我的哭诉,婷婷埋怨我调回武汉不跟她联系,我听后,也甚是难过,沧海桑田,婷婷这两年看起来老了些,可能是生意上操心过多,也可能是夫妻在一起后不幸的感情折磨,岁月的无情,使婷婷憔悴不少,鱼尾纹在眼的两边也出现了,虽然更加成熟,胸器也格外地大了,但注意力却不能集中,眼睛无光,神情恍复。

    我们在咖啡厅喝着咖啡,彼此都保持着那份曾经的美好回忆,婷婷的眼泪悄悄地滑落,她知道我已经我结过婚了的人,再埋怨也没有机会与我重温旧梦了,他见我也拿着大哥大,羡慕地说:“看来,你现在混的不错了”。我苦笑着说:“哪里,哪里。只是刚刚起步了,不如你的事业,你现在都是老板了,我那是小作坊,成不聊大气候的”。不一会,婷婷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顿时眼泪、鼻涕直流的,不一会,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白纸包,用打火机点燃拼命地吸着,并也给我一包,要我尝试,我吓坏了,我这时才发现,婷婷已经染上了毒隐了。。。。。。

四、光怪陆离的世界

看到婷婷发展成这样了,心里一阵痛楚,几年间的功夫,她判若两人,一个青春、阳光、有魅力的女人,在经过大都市的影响,不再纯真;商海中物欲横流,城市的霓虹灯,光怪陆离地闪着,按摸屋、发廊、洗脚城、卡拉OK厅遍地开花,人们空虚、寂寞,没有理想、没有信念,与社会不良人员接触,就染上了毒瘾,非常可悲,即使她有万贯家产,迟早是会耗尽的。

    婷婷后来总是打电话给我,她的大哥大是139071*****,总想与我重温旧梦,如果婷婷,依然清纯,我会考虑的;如果婷婷有不良嗜好,那怕是轻微的不良嗜好,我也会考虑的;她的那项问题,是我最不能接受的,这个社会也不能接受她,她如果不下决心戒掉毒瘾,是根本无法接受的。我对她,只有惋惜和同情了,从前的爱,逐渐淡出,我们见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她也逐渐从我的记忆中消失了,据说她后来因毒资需要,公司也变卖了,在戒毒所,因毒瘾发作,无法控制自己,撞在铁门上,意外伤死亡,死亡时年仅33岁。

    进火葬场时,干瘦的躯体,深陷的眼框,发黄的枯发,让人心痛不已。她不应该回大城市,如果继续呆在辉县那个小山沟,她会依然是一朵绽放的花朵,自信、而富有朝气,温文尔雅,即使不出人头地,也会在那熠熠发光。静静的太行山下哟,一个冤魂在山涧游荡着,在那里度量那里的台阶,抚摸着那些曾经陪伴着她孤影的路边小树,山澜叠障,云、松涛、雾,似婷婷的天上仙界,她久久地徘徊在辉县,徘徊在我的内心深处,挥之不去。。。。。。

    我感觉没有精神寄托了,就经常找机会喝酒,也找自己高中时代的同学聚会。那年代流行同学聚会,一般是由环境好的,有一定实力、有一定组织能力的、在同学中有一定影响的较为“成功的”人士组织。我虽然不算成功,却也小有所成,在经济上组织能力上,都能抗得下来,一般都是我买单。

    我们先从3-4个同学聚会开始的,男女都有,最后把家庭的住址问清楚后,都一一联系,招集起来,十几年不见面的同学,有的孩子34个了;有的也没有结婚,功不成,名不就的甚至连老婆都没有娶上的;有几个女同学,靠的是在武汉找老公,来达到鱼跃龙门的出路。其中:何芳是我们班最早嫁到武汉的一个,她爸爸是大队书记,先是在镇力的一个荷花牌洗衣机配件厂做临时工,后来,到武汉塘家墩荷花洗衣机厂做临时工,何芳162的身高,瓜子脸,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一对粗、黑而亮的大辨子,垂到了腰以下,皮肤也很白,如果不是她的上颚的牙齿有点龅,还真没有什么缺陷,也算得上是一美女了。何芳上高中时,同班同学胡龙海就曾经是她的邻桌,给她递过条子追求她,只因为何的眼光当时不在农村,再加上胡龙海天生个矮,汗毛又多,我当时看到他整个颈部都有长长的汗毛,发黄的牙齿,还偶而流着鼻涕,一出一进的,胡龙海个子不高,醒事却出奇的早。那时我们都在镇上住读,就有同学晚上再熄灯后谈起谁、谁、谁漂亮,谁、谁、谁蛮喜欢何,在写那封求爱信前,胡龙海就曾经闹过这样的笑话,那年代的课本最后几页,是总复习的题纲,胡龙海有天在“总复习”的前面加了两个字“我爱总复习”,然后笑着喊何芳:“ 何芳、何芳,你把这句倒着跟念我听一下?”何一本正经地念着:“习复(媳妇)总爱我”,何芳挥起书包,画圈地打过去,胡龙海双手抱头,挨了不少的砸。搞得全班哄堂大笑,有的笑得地上打滚。。。。。。

五、偶遇同学甲

何芳在武汉荷花洗衣机厂做临时工时,她目前的老公小陈,住汉口黄浦路麻阳街36号,他当时也在该厂做临时工,小陈学习成绩不行,没有考上一所大学,甚至连个中专的边也没有沾到。父母都是黄浦路火车货站的搬运工,非正式职工,母亲是街办厂的临时工,也是朝不保夕。小陈家姊妹又多,23女(2个姐姐、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小陈虽然是男孩中的老大,但性格温和,比较懂事,其弟弟则完全相反,判逆得很,从小就打架斗殴、跟些不三不四的社会青年混在,那年代社会风气不好,社会治安也差,街头巷尾,稍微对小孩管教不力,小孩就走了邪路。小陈的弟弟就是这样的,1985年就因为打架斗殴,致人伤害而被判了5年刑。

   何芳就处在那个年代,178岁的样子,来到武汉,每到夜晚下班,何芳就有点着急,因为,有点姿色的何芳,本身胆小,路上的流氓无癞又多,总会在她下班的路上拦着她调戏她,何芳刚来到武汉,是住在一个远房的姑姑家,路又远,为了节省钱,连1-2毛钱的公共汽车也舍不得座,就徒步走在昏暗的路灯下,战战兢兢的。某天,正是何芳和小陈同从厂大门口唐家墩走出不远,何芳就被3-4个小青年围住,调戏言称:“要跟她谈朋友,一起去公园聊聊”。何芳,没有办法,但见同厂同事小陈在后面,就违心地说:“你们可别乱来啊,我男朋友在后面”几个小青年见状,就停止了对何芳的骚扰,转过头来问后面诚惶诚恐的小陈,问他:“这妞是不是你女朋友?”,可能是初于同情与本能,小陈连忙承认说:“是、是。“那怎么不见你们走在一起?”其中一个反问道。小陈机警地回答说:“我们才闹了矛盾的”。这样,在小陈的掩护下,何芳总算逃过了一劫,至于何芳为什么要找小陈冒充自己的男朋友,我敢说,如果没有此事件,何芳心中,想必也会将户口在武汉的小陈,在梦中都会视为自己的男朋友的,因为,那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那年代,成乡差别,到了最疯狂的地步了,从农村、农民身份出来的何芳,在自己的父辈言传身教下,在自己的耳闻目软下,对农村、农民的面朝黄土背朝的苦日子是心有余悸的,他们总想改变自己的身份,改变自己的生活环境,在“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中国传统模式下,想改变命运是何其的不容易呀?上大学-----百里挑一才能行,许多高中学校被“剃了光头(一个都没有考上),农民从农村到城市里唯一的出路和捷径,就是嫁人了,有的农村姑娘长的非常漂亮,到了城里,即使嫁个残疾(跛子、瞎子),也是心甘情愿的。那年代,还有些拼命找关系当兵的农村小伙,在转业时在城市里找一个嫁不出去的、有残疾的姑娘,也多的是,这就是城乡差别惹的祸。

   当然,小陈既不是残疾,也补是小伙长的不帅,只是家庭姊妹多,父母又没有正式工作,只有靠父母打零工养家糊口,再加上家里还出了个败家子儿子,小陈的父亲的弟弟(小陈的叔叔)也是因为家庭穷,而单身一人,仍然跟着他们一家人过日子,一家人挤在麻阳街一个不大的小楼里(几家人共住的团结户,共厨房、共走道上公共场所的那种),因为家里穷,一般姑娘也补愿意嫁小陈,小陈也是个有个性的孩子,人又懂事,不愿像其他年轻人愿意,油腔滑调地,只要把老婆哄到手就成,小陈却是一根筋的,实事求是,从不说谎。可能因为小陈的作用的性格,再加上其工作认真、模样又周正,何芳可能认为他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在碰到这样“两全其美”的“特殊情况”下,可以达到“一箭双雕”的效果。试想想:如果小陈不同意做自己的男朋友,那自己也没有掉面子,只是应急时的万全之策;如果小陈同意了,那可是“猫子掉了爪子----巴不得的事了”。

   谁知,小陈在那次模拟当了回何芳的男朋友,护送何芳回自己的姑姑家之后,小陈还真的负起了护送何芳回家的责任了,时间一长,这事就在荷花洗衣机厂里传开,最后传到了小陈母亲的耳朵里,小陈的母亲死活不同意,因为自己唯一听话懂事的儿子,就这样找了个农村姑娘做女朋友,是怎么也想不通的,但见于他们下班后成双成对地出现在大街上,比较封建的何芳及其父母,用农村人的观念,那就算是定亲了,是躲也躲不脱的,如果小陈家不同意,何芳家去一告,着唯一的懂事听话的儿子,就会进班房,不是危言耸听的。那年代,牵个手,就可以告你是强奸犯的年代,人们不敢也补能犯男女关系方面的错误。陈的父母辈吓倒后,经过利害关系的反复权衡,再加上何芳懂事,脑子又或,每到小陈家,不管老少,即使是大冬天,也总是将一家人的衣服拿出来搓洗,洗好后晒干后,叠得整整齐齐的,小陈家从来就没有这样干净利落过,这样,何芳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小陈家的准媳妇,何芳也是我班唯一一个嫁给武汉里,曲线救己的唯一的一个没有毛病的丈夫了。

六、跳出农门

何芳就这样完美地完成了她人生的第一跳,两人结婚后,小陈家的经济条件不是很好,许多东西还需要何芳从老家拿东西来贴家用,如米、油、面等。。。。。。何芳家在长岭乡长岭岗镇上,父亲是该大队的书记,与我母亲相识,那是因为母亲曾经在我们那个大队当过妇女主任,开会时是会经常碰到的,彼此都很熟悉。何芳有个姐姐,长的非常漂亮,可惜命不好,嫁了个贫穷的小学教师,在二十四、五岁时,因为夫妻吵架,想不开,服农药自杀了,何芳下面还有两个弟弟,大弟弟在长岭岗车站旁边开了个小买部,仗着父亲的影响力,还有来来往往等车去武汉的人,再就是上街逛集的男男女女们的生意,日子也过的衣食无忧的。小弟弟没有考上高中,在16-17岁就去外地某建筑工地打工了。

   再说何芳的老公小陈,结婚后就不再在菏花洗衣机厂做了,因为工资太低,不够养家糊口了。只好另谋出路了。虽然没有什么正当职业,但人很勤奋,脑子又活,不是在江岸货场搞搬运,就是去大智门火车站贩卖火车票,赚起差价,尽管偶而打击票贩子,但小陈的弟弟是个混混,各方面的信息又灵,认识的人也多。所以每遇打击票贩子,总能侥幸躲过。

   小陈倒票赚了钱,何芳开始有闲钱贴补娘家的了,贴补最多的,还是两个弟弟,后来,小陈就把在麻阳街一块空地理盖起了33间的楼房,自己住一层,其小叔子住一层,小陈的父母和小陈的弟弟住一层,虽然住的层数分开了,但一家人吃饭还是在一起的,因为小陈的父母还是想带着叔叔,另外还有那个不争气的弟弟。弟弟在社会上晃着、混着,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经常来到家里,从他们的谈话中,何芳感觉到小叔子在吸毒和贩毒了,几个自己的小家庭过的蛮顺畅,但摊上个这样的弟弟,何芳成天提心吊胆的。在心里不开心的时候,当然总想找个人聊聊的。

   有次何芳不开心,回了趟长岭岗,在回武汉的车站(自己弟弟的小卖部等车时),其父亲送她,也顺便替儿子看着柜台,我母亲也正在这里等车,何芳的父亲就连忙跟我母亲打招呼:“****,你往哪去呀?”母亲回答说:“我去汉口我儿子那,帮他带带孩子”。何芳的父亲又问:“你儿子在哪个单位高就呢?”母亲自豪地回答道:“在军校教书”何芳的父亲就恭维地羡慕地说:“你儿子多有本事哟!你多有福气哟。你再看我,还要够奔哟,两个儿子都在农村,都大了,都要娶媳妇了,房子房子没有,钱钱没有,唉。。。。。”何芳,从同学那听说我在军校当老师,但拿不准是不是我,就在旁边答话道:“你儿子是不是叫梅元贞?”母亲回答说:“是的,你怎么知道呢?”何芳笑着说:“他是我中学和高中的同学”。母亲笑着说:“哦,他没有跟我提过呢”。聊着聊着,巴士来了,何芳主动上了车,替母亲占了了个位置,并排第坐在一起,然后拉起了家常来了,何芳详细询问了我的情况,边询问边沉浸在中学时代的回忆里了。。。。。。

   不知不觉地,车到了黄浦路,何芳快要下车了,就连忙从母亲那要了我的联系方式,家里的座机,还有大哥大的号。何芳得到那号后,如获至宝,不几天,我就在家接到了何芳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何芳的口音已经变了些,汉腔味道浓了,我几呼听不出是她的声音,也有些意外的惊喜,其实,我知道她嫁到了武汉,但具体嫁到哪,跟何人结婚,我是一无所知......

七、样样红

几天后,我在家休息,家里的座机响了,电话是夫人接的,夫人叫我的名字说有人找,我连忙接过话筒来:“喂,你好!哪位?”?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喂,你好!你知道我是谁吗?”打着汉腔,虽然不是很地道,还算标准。我仔细地想,怎么也想不起来,我回答说:“听不出来,我们没有联系过列,你是谁?”对方笑着说:“我是老同学,何芳”“啊”我吃惊地笑着说:“十几年不见,你还好吗?”她回答说:“还好,在家做全职太太,没有你过的风光,穷人家,过的平平淡淡的。”

   我们简单地聊了会彼此的工作和生活,最后道别。不几天,何芳来到火车南站办事,想起我,就来到了我的学校(以前南湖附近的武汉军械某院校),进大门报上了我的姓名、及单位,我接到门卫的电话,叫她进来,她来到了我的办公室,我当时正在实验室带领学员在做检测实验,她的到来,引起当时20多个学生的注目,那是个秋高气爽的时节,何芳穿着春装,红色的休闲上衣,高高的领,蓝色的牛仔裤,紫红色的皮鞋,卷曲的披肩发,口红涂得得恰到好处,轮廓分明,胸部很挺,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皮包,一副摩登女郎的样子。把那些小伙们看的眼馋,甚至目瞪口呆了。我也很意外,她会以这样的装束来与我见面。我安排好学生的实验后,将她领进办公室,搬来一把靠背椅,倒了杯开水,就跟她聊了起来,边聊边彼此打量着对方,我见她依然没有什么改变,只是比以前更白了,丰满了些,可能是城里的生活条件比农村好很多的原因,也可能是她本身过的幸福、和谐的原因,总之,是出乎我的意料的。气质也上来了些,以前在农村的那种俗气已经完全看不见了。我们谈的最多的是当年初高中的艰苦岁月,住校的清苦日子,历历在目。那年代,为了自己的前途苦苦求索,总是将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视为自己的座右铭,男女中间的那种情感哟,纯的不能再纯了。集清苦、回味、怀念、困惑于一身,感慨万千。

   从何芳那,我还得知另外几个同学的联系地点和方式了,聊着聊着,就快到午饭时间了,我将她领到学校附近的(12所)苗园酒店,在一个包房里,点了几个菜,要了瓶红酒,边喝边聊,那时的酒店里带卡拉OK,只听见到隔壁的包房里传来《心雨》、《样样红》。。。。。。等流行歌曲:

(女)我的思念是不可触摸的网,我的思念不再是决堤的海,(男)为什么总在那些飘雨的日子,深深地把你想起(女)我的心是六月的情,沥沥下着细雨,(男)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最后一次想你,(女)因为明天我将成为别人的新娘(合)让我最后一次想你,(女)我的思念是不可触摸的网,我的思念不再是决堤的海,(男)为什么总在那些飘雨的日子,深深地把你想起,(女)我的心是六月的情,沥沥下着细雨,(男)想你想你想你想你,最后一次想你,(女)因为明天我将成为别人的新娘,(合)让我最后一次想你,(女)我的思念是不可触摸的网,我的思念不再是决堤的海,(男)为什么总在那些飘雨的日子,深深地把你想起,深深地把你想起。。。。。。

青春少年是样样红,你是主人翁,要雨得雨要风得风,鱼跃龙门就不同,青春少年是样样红,可是太匆匆,流金岁月人去楼空,人生渺渺在其中,荣华富贵呀飞呀飞,世上的人他追呀追,荣华富贵呀飞呀飞,何时放下歇一歇,能不能愿周吉祥夜吉祥,愿用家财万贯,买个太阳不下山,青春少年是样样红,你是主人翁,要雨得雨要风得风,鱼跃龙门就不同,青春少年是样样红,可是太匆匆,流金岁月人去楼空,人生渺渺在其中,荣华富贵呀飞呀飞,世上的人他追呀追,荣华富贵呀飞呀飞,何时放下歇一歇,能不能愿作吉祥夜吉祥,愿用家财万贯,买个太阳不下山。。。。。。

   旋律优雅、甜美,似将年少于现实交替穿越,感慨万千。歌词内容:青春少年----20多岁,符合这条;要雨得雨要风得风----有着军校的军官身份,还做着第二职业,也算;鱼跃龙门----我从农村到了大都市武汉,娶了城市的女人为妻,怎么不叫鱼跃龙门呢?我想我此时正好符合;《心雨》中我的思念是不可触摸的网,我的思念不再是决堤的海,(男)为什么总在那些飘雨的日子,深深地把你想起,当中的一男一女,也正符合我们俩,好似思念中的恋人,又不完全是,心境符合就好,管他呢?不知道何芳此时的心境。。。。。。

   自从那次与何芳见过面后,何芳跟我的联系开始频繁起来,隔个三两天,就会打个电话,问候我一下,彼此询问工作和生活情况。某个周末,何芳又打了我的手机,我那时又换了一个较小一点(NEC日本电器公司生产的)手机,体积小了一半,还可以用手机套别再腰带上,何芳电话我的目的是要去汉正街找一个叫蔡夏丽珍的女同学。蔡丽,住在紧靠蔡榨镇旁边的一个湾子里,离学校不到半站路的距离,我记得她当年是走读的,家里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她最小,高中时学习成绩一般,比较活泼,留着长长的辩子,冬天,通常穿一件蓝底细花的棉袄,长长的瓜子脸,脸上零星地点缀地长着几颗雀斑,身材中等,偏瘦。夏天经常穿一件白色的的确良衬衣,走起路来双手的前后摆臂,使得的确良的衬衣因为摩擦而发出“呱呱呱”的叫声。

   蔡丽高中毕业后,没有考上任何学校,而是在亲戚的搓合下,与汉正街一名大脑有毛病的----患间歇性的神经病小伙结婚了,男的叫小刘,在电力部门上班,小刘姊妹6个,42女,小刘的房子就在汉正街里,共4层半,除2楼之间住外,其他的全租给了做服装生意的外地人。房租每月都收大几千,在当时,是笔不小的收入,小刘不发病时,与常人无异,一但受刺激而发病,就会挥拳伤人,不管是在家还是在外面,整条街,包括居委会都知道,蔡丽跟他结婚,也是图着这个城市户口来的,除经济上较为宽松外,过的其实并不幸福,三五天身上就伤痕累累的,夫妻生活几乎没有。。。。。。

八、引荐同学乙

那天,何芳约我一起去汉正街蔡丽家,我答应了。我们约好碰头的地点,就在中山大道与汉水桥下桥交汇处的上海商城碰头,我如约而至,那天,何芳刻意打扮了一番,发髻被高高地竖了起来,在发胶的作用下,显得高挑,气质非凡,一身素装,脸庞略施了粉黛,在涂以朱红色的口红比称下,显得越发光彩照人。单肩背的皮包,脚下穿着一双高跟鞋,鞋面锃亮锃亮的。我们如果我们并肩而行,不知道的人可能会以为我们是一对情人。

    在何芳的引领下,我们沿着中山大道,穿过利济路,再往前走了约200多米,就到了宝善街口,我们一前一后地走着,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穿行着,凭她的印象,是在几年前来过蔡丽家,何芳隐隐约约记得蔡丽住宝善街33号,我们来到路口,打听着她的名字。蔡丽在这一带还是满有名的,除了嫁了个脑袋有问题的老公外,蔡丽还在踩“麻木”(人力三轮车,靠在武汉的大街小巷穿行送客过活),我们一说出蔡丽的名字,在那附近的男“麻木”就说,你们稍等一会,她刚刚带了一客人走,不一会就会转来的。谢过路人,我们在那附近边聊边等,那些麻木边打量着我们边问:“你们是蔡丽的什么人?”我递上一支烟,回答说:“我们俩是她以前的同学。”他们都不约而同地惊叹道:“啊!同是从乡下出来的,命运如此的不同呀,你看你们多享福,一看就是有地位有身份的人,哪象我们,还有你那同学,别慌,我告诉你们她的BB机号是---1295606591”。我掏出大哥大,拨出了此BB机的号,不一会,蔡丽那边用街边电话亭回了电话过来了,那边问:“喂,谁打我call机?”我把电话给了何芳,何芳接过大哥大,优雅地答道:“喂,是我,何芳。”对方吃惊地问道:“你怎么又我call机号?找我又事么?”何芳笑着回答说:“是你的同行告诉我的,我们在宝善街菜场口子,你猜我跟谁在一起?”电话那头答道:“不知道,你告诉我呀”何芳神秘地说:“你猜一猜,我们就在你家附近,你快回来吧!

    不一会,只见一戴着大沿的白色防晒帽,双臂戴着长长得白色袖笼子的女人,将“麻木”急速地停在了菜场口子,同行们都纷纷指向冒然造访的我们,抬头看去,蔡丽显然变的憔悴了许多,脸上的祛斑不仅没有退去,反而更加的茂盛,她见到了我,将眼睛瞪着,已经不认得我了,可能我当年高中由于营养不良还没有长身高,而现在的我已经一米七几的个子,再加上海戴着眼镜,还因为在学校,我们俩接触本来就少,所以如今如此的变化,她确实是认不出我了。蔡丽见到了我和何芳,自然是非常不好意思的,因为她毕竟是个女人踩“麻木”,是需要勇气和经受过考验才能做得到的。她麻利地将三轮车掉了个头,娴熟地踩着何芳,我走在后面,提着刚刚等她时买的些水果和点心,跟着她的“麻木”,来到了蔡丽的家门口,何芳下了车,蔡丽还要将车推到有一定坡度的屋内,在没有任何人帮助的情况下,蔡丽一气呵成地做到了,准确地将车停放到楼下一楼的拐角处停放,然后带着我们上了2楼,她自己住的一层,楼下,缝纫机的隆隆声,租户在拼命地赶着货。我们到2楼座下,蔡丽客气地倒了开水,又叫楼下一可能是租客模样的小丫头帮她去买烟和饮料,被我拦住了,不一会,蔡丽也拿出了一盒红梅牌香烟,递给我一支,我接了过来,她自己也叼上了一支,麻利地从裤袋中掏出打火机,帮我点上,然后自己也点上了,她很老练地吐出了烟圈,边抽着烟边聊着自己的来汉经历:“刚刚亲戚介绍小陈跟我认识时,精神上虽然有点不正常,但还是很帅又懂礼节的,我们刚开始时是有感情的,他很疼我,只是后来在他母亲的挑唆下,我们渐行渐远,他的病也越来越厉害了,起因是因为我那时在汉正街做牛肉的生意时,我每天半夜2-3点都要赶到东西湖新龙去拿牛肉。踩着三轮车,然后返回到宝善堂菜场去卖,我的婆婆经常诬陷在外面有野男人,的确我的牛肉铺的邻居,一个姓王的大哥见我一个女人,梅此三更半夜去拿牛肉,一百多斤的牛肉,我搬到三轮车上,当然是非常吃力的,基本上都是他帮我搬到车上,我们的摊子虽然在一起,相互照应,但我们根本就没有做出格的事,有次婆婆到王大哥家去挑拨离间,把我和王大哥的奸情说的有模有样的,王大嫂信以为真,跟王大哥大吵大闹的,我家的小刘也信以为真,在道听途说的情况下,还将自我的事跟单位的同时讲,小刘单位的少数同事,唯恐天下不乱,又添油加醋地教唆,这样,小刘的神经病就越来越厉害了,有次竟然拿起菜刀,到肉铺去砍王大哥,她为此多次向派出所报警,但无济于事,现在小刘又精神病复发,在精神病医院住着,班是不能上了,就只好在家拿生活费。目前,房子虽然每月能租几千元,但房租费都再婆婆手上,小刘其他兄妹又多,都指望着这些钱贴补,蔡丽虽然替刘家育有一孙子,却也只能拿点生活费,又由于婆婆怀疑我跟刘大哥有染,我就卖掉了肉摊,为了生活,只好出来踩三轮车了。”

    听着蔡丽的遭遇,我心里感到非常的不平静,我也不由自主地拿出了自己的烟,递给蔡丽一支,并帮她点上,好让她吐吐苦水,哪知,她婆婆探头探脑地将头伸了进来,对我还一阵打量,蔡丽连忙解释说:“别再看了,这两个都是我同学,今天特地来看我的,别再怀疑人家,他如果是我的情况就好了,我就离开这个鬼地方。”蔡丽气愤地发泄着,我只好劝她,蔡丽说:“小刘又是个神经病,到街道去开证明离婚,街道都不开,说他是弱势群体,到法院就更不办理了,我怎么这倒霉列?”

    不一会,蔡丽有点烦,就跟我们俩说:“走,出去吃饭,我不想弄了,就在酒店吃,我们聚一聚,顺便把蔡兰喊出来。”我连忙问:“蔡兰也在武汉?你知道她在哪么?”蔡丽说知道,我跟她打个call机,她快要下班了,我们2-3周都要碰一次。

    打过call机,蔡兰回了电话,知道打她call机的意思,又知道是同学首次相聚,愉快地答应了,下班后马上来到。我们定好了一酒店,来到一个包间,我点了菜,叫了酒,我们3个人边喝着茶边等着蔡兰下班,不一会,服务员领着一个衣着光鲜的、皮肤白腻的、气度非凡的、拥有一副鹅蛋脸、一双丹凤眼的时尚女人,出现在包房的门外。。。。。。

九、再见同学丙

蔡兰蔡榨镇上蔡湾人,我是高一与她开始同学的,蔡兰当年比较黑,上高中时,上身总是着一身军绿色军装,下着深蓝色裤子,她家离蔡榨中学也很近,是个走读生,她当年是学校的长跑运动员,擅长长跑,学校没年的运动会中女生组比赛,她一定拿名次。她当年和蔡丽不仅都是从榨小同时毕业,而且都是在蔡榨中学度的初中,当是的蔡榨中学是2个初三,四个高一,四个高二,她们俩从小学、初中、一直到高中,关系都一直很要好。

    蔡兰高中时,已经长成熟了,可能跟她家人多,能争工分,有粮食吃有关,她家四男四女八姊妹。大姐蔡金珍70年代末,跟一北京昌平的在黄陂空十五军某空降团服役的战士谈恋爱,后来那战士复原回昌平后,远嫁昌平;二姐蔡银珍也在80年代初嫁给武汉市郊建十的一个菜农;大哥蔡从华在上蔡湾务农,闲时去外打工养家糊口;二哥蔡明华县是在蔡榨农机厂当翻沙工(期师傅就是自己的父亲),因为人头脑灵魂,技术好,被提拔为厂中层干部,80年代改革开放,企业如雨后春笋不断扩张,蔡明华也承包了一个车间,当起了成包头,并且因经营有方,也算小富起来了;蔡兰是老五,高中毕业后,先是在黄陂楚剧团学长楚剧,剧团后来转到黄陂的祁家湾,有一私人经营,蔡兰学习刻苦,在里面小有名气,追随者也不乏其人,后来经过在武汉的一个叔叔介绍,嫁给了武汉江汉区前进二路232号的一个外号叫“魔气”的30出头的建筑工人,“魔气”家的弟兄也较多,家里的父母都没有工作,一贫如洗,但不管怎样,“魔气”为人老实,又肯干,再加上住在繁华的江汉区,汉正街、六渡桥等商业中心和小商品市场又近,谋些生活费还是不成问题的。蔡兰结婚后生有一子,生小孩后,蔡兰也没有闲着,凭着她娇好的身材和脸蛋,做个好的营业员是不成问题的。她在熟人的介绍下,在六渡桥四楼当服务员,负责服装销售;其大弟弟蔡幼华在哥哥蔡明华的帮助下,进了蔡榨镇洗衣机厂打工。闲时,还在自己的承包田里捣腾,日子也算过得去;大妹妹蔡满珍18-9岁时,在乡下早就没有上学,前面有哥哥姐姐的例子,还有乡下大多数人都没有读出什么明堂来,就视读书无用了,初中没有念完就辍学在家了。蔡满珍身材悄丽,脸面虽然不及蔡兰,但也是一朵娇艳的花了,正值青春的她,在武汉带孩子2-3个月后,由于生活的改善,再加上没有繁重的农活,远离了农村宽阔的田野,也就告别了强烈的紫外线,在风不吹日不晒的大都市,皮肤、气色逐渐红润起来了,在市中心一呆,土里土气的乡下女孩,就掉完了。这些,都是蔡满珍帮姐姐蔡兰带孩子后产生的巨变。蔡满珍带孩子在附近玩耍过程中,被前进二路一门面老板(民全路贤乐巷的一年近40的孩子都上高中的陈姓男子)看中,未离婚时,他们都有了些关系,陈最后与元配离婚,跟了其妹妹蔡满珍结婚了,这桩婚事闹得上蔡湾及整个蔡榨镇满城风雨,暂且不提;其小弟弟蔡满华,先是在小姐夫(陈姓)前进二路的五金店打工,后来其小姐夫见人跑的士赚钱,就买了一辆夏丽做的士,请了两个司机,一个是外面的司机,一个就是其小弟弟蔡满华了;这是蔡兰的几姊妹的情况,蔡兰的母亲是本地人,其父亲是安徽安庆的,由于手艺好,60年代被蔡榨镇办的翻沙厂聘请过来,从此就在蔡榨镇的上蔡湾安了家。

    我们一行四个人,三女一男,在酒店好好地吃了一顿,也分别回味了自己的高中时代,对当年充满了怀念,那纯纯的情感,艰难的岁月,挥之不去的眷念,吃过饭,我买了单,又就近找了家卡拉OK厅,我们在包房里,尽情挥洒自己的笑容,每个人都点歌唱,其中唱得最好的,也是经过专业训练、在闹市区呆得最多的蔡兰了,她唱的歌,都是些流行歌曲,歌声深深地吸引着我,其中一首《我可以抱你吗宝贝》使我如痴如醉。。。。。。

十、奋战实验室

卡拉OK一直唱到散场,已经是12点多了,我一一打的送回家,相互道了晚安。

回到家,开门声惊动了熟睡的夫人,或许她根本就没有睡着,一直在等着我回来。我匆匆忙忙洗了澡,然后躺在床上,妻子问我:“怎么回这晚?”我撒谎说:“部队来客了,应酬去了”。其实,她知道我在说谎,因为,自从接到那同学电话以前,我从来没有如此晚回的。可能是因为撒谎,也可能是刚刚与自己的同学久别重逢,卡拉OK的音乐声、好似仍然存在,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

    第二天有课,我在没有睡好,我强打起精神起来,乘上自己单位的班车(每天早晚都有,从汉口黄浦路上滑坡发车,途经新华路、航空路、古琴台、阅马场、穿过武昌南站,绕行武泰闸、进南湖机场路到达学校已经快8点了,匆匆忙忙去食堂吃点早点,8:30上课的军号准时吹响了。

       93年的夏季,我教的导弹检测设备,是今年即将要毕业的学员。进入夏季后,就在本实验室做实验,3人一组,我把实验的内容、目的、要求在黑板上讲述完,就是自己演示一遍,让学生看实验的过程。

    实验课的大致内容是对某型导弹的控制盒参数进行检测:1、检测仪自检;2、电源电压的测量;3、信息信号幅度的测量;4、触发灵敏度的测量(并打印波形);5、控制信号的幅度的测量(并打印波形);6、指令系数测量;7、高压建立时间的测量;8、控制信号的幅度不对称度的测量;9、自动关机时间的测量。

    自检是在支持设点的工作电压下,检测仪利用自身的模拟导弹控制盒内部的待检测的等效电路进行模拟,先对模拟电路进行检测,查看检测设备是否完好的必要步骤,调整好仪器的供电电压后,按自检,仪器采样灯闪烁,数码管显示(相移角、指令系数、然后自动打印,自检通过后,会显示GOOD;电源电压是指被测控制盒的供电电压;信息信号幅度是指导弹捕获目标后,结果探测器探测所获取的信息信号,经过放大处理后的幅度;触发灵敏度是只产生信息信号所需要的最小阀值电压;控制信号幅度是指导弹产生的脉冲信号在示波器上看是坐标轴正向和负向交替出现的调宽方波信号的幅度;指令系数是指导弹的周期平均控制力与最大的控制力之比;高压建立时间与放大器的精态工作点、滤波器的时间常数、放大器的灵敏度有关;幅度不对称度是指控制信号在正向和负向的不对等产生的,与放大器电路的对称性、放大器的放大倍数、静态工作点等有直接关系;自动关机时间是指导弹控制盒将导弹发射出去后,停止供电时,信息信号逐渐减弱,控制盒将程序电路自动切断,这一过程所需的时间。这些参数都是在一个专家系统检测台上进行的,对电源电压、信息信号、控制信号等进行采样,求得其平均值,然后用数码管显示器测量参数,各种信号的波形是用程序采样的数据送单片机处理,再遇微型打印机相连,打出各信号的电压波形,各波形用不同的颜色加以区分,每检测一项,可以进行参数检测,当参数在误差允许的范围内时,显示出OK,否则就显示BAD

    学生们做的都非常认真,每组都将测量结果打印出来,我则根据每台控制盒平常我亲自做的参数进行对比,一致的打“√”,错误的打“×”,并重新做一遍。

    有天下课,我到办公室倒开水,其他老师都上课了,我接到北京总部打来的长途电话,电话的内容是:今年10月,你室派2名导弹检测专业的老师去俄罗斯彼得大帝战略火箭军学院留学深造,我将电话记录下来,上完课,跟教研室主任汇报了情况,吃过午饭,办公室文员通知,每个老师都别走,开个短会,会上,传达了总参谋部训练部的通知,大概意思是从我们教研室8个人中选拔去俄罗斯留学,想去的人当然是大有人在了,俄罗斯虽然不及欧洲,但莫斯科也算是欧洲的著名城市,俄罗斯的导弹实力与美国不差上下,打击都希望有这样一个机会去那里看看,最重要的是学有所成后,有些政治资本,起码来说,去国外吃过洋面包的吧?反正想去的人确实不少,包括我在内,我的条件是:当时正年轻,秋季又没有课,教研室检测专业就2人,另外一个下学期有课,理所当然应该是我。后来,教研室主任怕害怕不能公平地处理将来的教学,只好回电总部,将名额转给其他单位(3303工厂的工程技术人员)了。就这样,让大家都不要想心事了。那件事后,大家确实没有什么意见了,但人心散了,都想着,要想有所为,只有靠自己了。每个人都在为自己打算着,不再指望天上掉馅饼了。有的忙着在外听讲座,有的忙着准备考研究生,有的找关系想学校要指标。

    打算是打算,但工作还不能停下来,该搞科研的搞科研,该发表论文的还是要发表的。每篇论文,学校按发表刊物的级别折合分值记下来,与年终效益挂钩。

    秋季开学了,我没有课,在学校要求到校时,我会来学校,也准备着在武汉考研了,第二产业也不耽误地照做,其他没有什么产业的教员,在办公室主任的牵头下,与长沙光机所(军工企业)一个搞技术的业务员接上了头,那个业务员以前是来往于长沙和深圳中间,帮研究所做大型电力设备的直流屏的销售的,可能看到了其中的利润可观,一台卖20多万,他知道:研究所做此产品正赚着大钱,何不自己辞职不干,在外自己发展呢?于是,到处找开放产品的技术部门,他找过多家告诉及个人洽谈,不是因为技术人员研发费太高,就是技术实力不够,另外还有场地的要求、仪器设备的要求、人员素质的要求,反复寻找,最后,认为我们教研室最符合:第一:有人才,7-8个导弹控制专业的,有电类设计背景;第二:有导弹检测及控制实验室的场地,随便一个实验室都是100平米左右;第三:作坊就在营区,不怕工商税务部门来查,因为这里,他们进不来;第四:正好许多人有闲,院校又允许搞生产经营;第五:教研室的老师本身有一份工资,如果他们利用业余时间加班搞研发,报酬是少不了的,但不会贪得无厌。上述的几条,是他看准了的,与教研室进行合作开发是天赐良机。。。。。。

十一、科研与校外合作

直流屏是直流电源操作系统的简称,其作用是:1、为高压开关的合闸机构提供电源;2、为控制机构、继电保护盒自动装置提供直流电源。系统包括电源电路、控制电路(单片机电路、继电器电路)、显示电路(液晶显示)、接口电路(I/O)等组成。我住要负责电路设计,PROTEL电路图的设计,PCB绘制,机构设计;控制电路采用8501单片进行管理用C语言进行设计,液晶显示屏采用LCD12864带中文字库的128×64点阵显示。全套成本(元器件、制板费、电源定制、人力开发费除外)近4000元左右,市场销售价却是20万,还供不应求,那段时间,我们连续加班近一个月,收入也很可观,系里和学校提了点成外,我们每人都都有丰厚的进账。临近寒假,学校就要放寒假了,我整天忙忙碌碌的,自己的业务也压得满满的。

    春节到了,几个已经接触过的同学,后来又联系到了其他的同学,同学的队伍逐渐扩大了,聚会的次数也多了。那时,社会上有这样的流行语:“同学聚会,拆散一对是一对”。这样的流行语确实不为过,我的几个同学中,就演绎着这样的故事。

    何芳,是第一个找到我的女同学,那天陪我一起去找蔡丽时,旁人就误以为是一对情人,何芳也可能假想为即将进入了这样的状态,因此,就在我们见面后的第二年春天,何芳的老房子改做了,何芳以为此事为借口,邀请了我,还有后来联系上的熊翠。

    熊翠,是我高中时,校学生会主席,长相并不好看,长长的马脸,还有体气,当年在蔡榨中学以开朗、大胆泼辣著称,喜欢公益事业,其父母又是镇里的一位书记,姐也在镇某部门办公室,在政府与学校存在千丝万缕联系的当时,熊翠被学校看重,是顺理成章的事。熊翠家4朵金花,熊翠虽然长的很一般外,作文写的却特别好,记得3-5天就有一篇作文在班上被念读。熊翠其他三姊妹个个长的漂亮无比,大姐在镇宣传科,二姐嫁到了武汉,三姐也在武汉火车站附近开了个卡拉OK舞厅。

    由于熊翠的作文写的好,熊翠离学校近,又是走读生,还有,她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呆着,不分周六周日,经常为镇广播站写写宣传稿之类的稿件,这项差事是由学校安排的,有时亲自在广播中念稿子。我是高一和熊翠认识的,我当年的理工科较突出,熊翠早在初三就入团了,我只是在高一第二学期,凭学习成绩,才得已入团,那时团员每个班只有2-3个,熊翠是我的入团介绍人,同年我当了校学生会学习委员。每周学校组织活动,我和熊翠就在一起,一般是打扫打扫卫生、搞搞课外劳动,也有组织学校的运动会、开学典礼、早操领操、升旗仪式等事务。。。。。。

    何芳,自认为我们从初中就是同学了,跟我的关心最近,因此,每次聚会,总想坐在我的旁边,我又不好移位置,在这种尴尬的状态下,出现过数次。那次,何芳装新房,接了我、蔡丽、蔡兰;我跟他们俩一同前往,我一个人买了水果、牛奶等礼品,然后还准备了红包。蔡兰帮拿着东西,我们一起打的来到何芳家附近的路口,何芳接电话出来迎接我们,见我跟蔡兰拿着东西同时出现,脸色顿时沉下来了,一丝不快显现在两颊。来到何芳家,何芳的老公“大黑”也在,因为是同学关系,即使我这个男同学,“大黑”也没有表现出醋意来,非常客气地待了我们,何芳的丫头已经八、九岁了,长的非常可爱,也非常漂亮,坐在我身边,一个一个地叫叔叔,何芳高兴极了,说就跟梅叔叔有缘,我想,可能我穿着军装,小孩子喜欢军人的缘故,对我格外亲近,是情有可原的。热热闹闹地吃了2个多小时,席尽人该散了,何芳也跟我们一一告别,我和蔡兰、蔡丽打的同车离去,何芳虽然到了别,但可以看出她心里的不安,一路上蔡兰、蔡丽谈论着何芳的醋意,也开始挑战其自以为是的优势了。。。。。。

十二、理论与实操

军队是个单纯的集体,相对社会来说,单纯得不能再单纯了。军队的管理是封闭式的,执行的是部队的《内务条令》、《纪律条令》。对社会一般人而言,是个神圣而神秘的地方。

作为教学和科研于一体的军校,又是与真正的野战部队有所区别。军校是开放式的,特别是学术、科研方面,处处与地方大学接轨。例如:我们党教员的,平常上课着军装,进教室,有带队的区队长(相当于中学的班长)边敬礼边报告(报告词是这样的):教员同志,***区队*专业学员课前准备完毕,是否上课?请指示!教员一般会回答:“上课”,值班区对长,回答:“是!坐!”大家一听到口令,齐刷刷地坐下,并摘下军帽,统一放置课桌的右前方,书包则放置在课桌斗里,桌面一般摆放教材、笔记本、文具盒。

讲课的内容一般根据教学大纲的要求进行,事先备好课,并写于教案上。教案一般会写:教学目的、教学内容、主要有熟悉***内容、一般了解什么、掌握什么;教学重点、难点;教学过程中使用什么设备(计算机、幻灯片、投影仪、录像资料、实验课的实验装备的事物、自制教学装置、专家系统等),教学的PPT也都是自己制作,甚至导弹的某些难于掌握的部分,使用FLISH制作动画来进行演示。将某些部件的动作过程,用分解的动画加以讲述。

另外,课程中会穿插,并展开至相关专业的目前状况,历史演变、外军、我军科技现状及发展趋势。将枯燥的理论知识,用生动性、趣味性、历史性的眼光展现开来,提高学生的学习兴趣。

那时,教员一方面必须定期接受相关专业的培训,进行知识更新,一般每年一~二次,由总部负责组织,到军工厂、研究所、二航院等科研部门进行,抽调相关的专业。比如,我教的导弹检测专业,就是与计算机检测、各种综合检测系统、控制部分的检测有关的,都将被派去曾经学习。

实习除外,理论上,我每年大约80140学时的教学课程,每年约有2个半月的校内实习,另外有一个月的工厂或列装部队实习,有教员带队。校内实习是在本专业教员的带领下,对所教的检测装备进行反复操作,有单并装备的架设、控制装备的技术检测(使用计算机或专家系统、综合测试车等装备),教员布置好实验内容,每23人一组,进行轮流操作,一般教员会先演示一遍,然后教某组中头脑较灵活、动手能力强的学生先学会。每组再由学生带学生,教员只在实验室处理特殊故障,强调安全规则。遇到设备故障、仪器损坏,教员负责维修、调试。

我们当教员每年除完成教学任务外,科研项目、学术论文等都有记分,我记得我们导弹系,每名教员每年要求在全国核心期刊要发表两篇半论文,科研项目12个,我每年有34项目要完成。因为年龄稍大的老教员完成不了,我们必须超出平均值了,来平衡差距。

9410月底,我一人就完成10篇论文(94年以前做的许多项目,在94年以前发表了),科研项目也有几项,其中,有3个项目获得全军科技进步三等奖,一个项目在总装院校交流,全军推广。当年,论功行赏,我的论文数全校第一,科研项目由十分出色,我却什么都没有得到,原因是,一个战士提干,河南籍,名叫周春喜,48岁,中等个子,以前在武汉士官大队当兵,80年代初的某天晚上,单位集中在露天广场看电影,周春喜不违反纪律,不参加集体活动,在自己的宿舍看电视,后来他的一个武警部队的老乡来单位串门,周春喜陪着吹牛。电影放映至一半时,突然听到隔壁的枪室有很大的响声,就走出来去查看,突然,发现有人已经将军械室的保险柜撬开,犯罪分子已经将枪和子弹偷到了手。周春喜将手电筒一照,发现是自己一起入伍的老乡***,周便叫***的名字,你在干什么?那老乡回答说:“我偷了枪和子弹,想去南湖机场劫持飞机去,周连忙说:“这样的事你是做不得的,你赶快停止,放下枪”周春喜的老乡不听,周见劝说无效,就只好喊人了:“来人啦,有人偷枪了”。那老乡便慌了神,就用枪瞄准了周,见是自己的老乡,就将枪朝地下开了一枪,跑了。周也受伤了,其他人闻呼喊声,夹杂着枪声,知道出事了,连忙往枪室这边跑。见周春喜躺在地上,原来那老乡的朝地上的那枪子弹从地上反弹起来,击中了周春喜的腰部,子弹穿过衣服,将腰擦伤了一寸的一个伤口。盗枪者后来翻墙逃脱,整个南湖机场立即紧张起来了。。。。。。

十三、系主任老周

在省公安厅、公安局、部队的合力包围下,将周的老乡击毙于南湖机场的巡司河旁。一场危机迅速被化解。这样,周春喜因祸得福,顿时成为英雄,就在其住院期间,来看望英雄的人络绎不绝,有总后的、湖北省的、武汉市,还有民航总局的。周春喜,广州军区陆军总医院住院期间,认识了为其护理的护士赵春燕,赵春燕22岁,武汉本地人,父母都是武汉军区机关师职干部,通过关系进了广州军区武汉总医院当了一名外科护士,周春喜时已27岁了,在没有成名之前,正准备于当年打起背包,复原到河南老家周口,那个穷的叮当响的豫西河南农村,去当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的。没有想到,这一枪,改变了他的命运,他老乡以自己丢掉调性命的结果,造就了周春喜----这个时代英雄的诞生,这就是周春喜82年的发迹史。

周春喜没有什么文化,小学毕业,在成为英雄后,总后装备部为其荣立了个人二等功,不久就提了干,赵春燕也就对周更是倾慕有加,当年,周春喜就双喜临门,提干、抱得美人归。

武汉军区,由于中国的招兵体制下,本省人不在本省当兵,但为了节约运转成本和探亲差旅费,一般就近异地从军,这样,在武汉附近的河南籍战士,就格外的多,多年的累积,武汉地区的河南籍干部,包括高级军官,河南籍居多,重要部门要害岗位,被河南籍人把守着。湖北人尽管天生聪慧,纵有三头六臂,也是白费。我从河南调到武汉,从与家人团聚方面来说,我调回武汉是天经地义的;但从个人仕途来说,却是个错误。

在提拔、晋升深造等方面,总是被打压得,学校里湖北籍的高层干部也有,但基于湖北籍人的弱点------毗邻河南,“天上九头鸟,地下湖北佬”,被认为是狡猾的那一类。湖北人性格内敛,韬光养晦,湖北人勇气不如湖南人,湖北人讲究实惠,不讲感情,老乡观念淡漠。这样,即使你去巴结,也未必巴结得上。

本教研室的几个河南籍的,都相继被提拔,从上到下,校长、政委、政治部主任、系主任、政委各教研室主任,大多有河南籍把守,外派出国深造、公派上研究生,强军计划直攻博等名额,都不会落到我们名下的。

当年,正是抱着金榜题名、希望某得一官半职的动机(父母的教诲)而奋发拼搏,有志替国家效劳,面对当时的小气候,眼看是无望了。我决定集中精力,再搏一次,就算单位不用,也要替自己争取机会深造一把了。

1997年,我偷偷地报了名,然后去华中工学院(现在的华中科技大学)去领考研复习指导书。我仔细阅读了招生简章,包括专业编号,指导老师,通过个人兴趣,考虑到我所熟悉的专业,还考虑到我有兴趣的专业,我准备报考华工的强项专业----光电子系(激光通讯专业)。回到单位,我到图书馆借了《高等数学》的一、二、三分册,还借阅了同济大学的《概率论与数理统计》,华工(康华光的----《电子技术概论》、《光电子学导论》;政治方面,辩证法、时事政治、社会主义革命和建设的理论;考研英语、疯狂英语写作、等等。有空就做题,狂补的遗漏的大学基础知识。

985.1前,我出差到福州军区,替福州军区搞导弹的技术干部培训新弹种的检测技术,参加那次培训的老师来自上海航天局803所、北京二航院、军械研究所,某院校、3303工厂等单位派来的专业老师,我仍然负责导弹检测车的操作培训。课上到了一半,接到单位的电话,华工光研究生院的面试通知书,叫我尽快回武汉。当时,我真的很兴奋,离我盼望已久的深造机会,越来越近了。上海航天局803所单位王总工也替我高兴,当天中午,在福州某酒店替我送行,酒过三巡,我就匆匆忙忙赶到福州机场,当天飞回了武汉。。。。。。

十四、深造

华工的面试包括专业复试,英语听力,专家组分组提问等方式进行面试。专业复试是一套有关模拟和数字电路的基础知识考试,里面共8道题,其中最有印象的几道题是:有关一个放大器电路的静态工作点,开环和闭环放大倍数的求证;还有等效电路的简化;最后一道题是用C语言或汇编语言编写一段逻辑控制电路的程序。英语听力是在5分钟内将一盘录有美国某现代化农场的生产情况的磁带连播2遍后,对第3次播出的语文问题回答写在答卷上,很快就交了卷;专家组面试的情况是这样的,有7个专业方面的教授组成的专家组(包括外语、模拟及数字电路、计算机专业及硬件应用、光通讯专业、激光专业、物理电子学专业、光学专业)我记得外语教授的面试必须 是要用英语进行自我介绍(姓名、年龄、籍贯、工作单位、学历情况、婚否、父母亲的情况、及为什么要从事此专业的攻读)等;模拟及数字电路的教授主要考察了我对基本的模拟电路、电源电路(开关电源)放大器等电路的理解、典型电路的运用能力等;数字电路主要考察了我对计算机采样的理解及运用情况;计算机考察了我对C语言、FORTRAN语言、汇编语言的基本知识的考察;光通讯与专业考察了我对激光的基本特性进行了提问;物理电子学主要考察了我对麦克斯韦方程和爱因斯坦相对论的提出的问题进行了考察,幸好我都将有关的知识准备过,再加上我经过了教学科研的实践,回答起来让老师们都发出了赞许的微笑,我相信每个老师都会给我打出没有的面试分值的。  果然,一周后,面试分语理论考试分都出来了,我面试基本上是满分,笔试英语70分政治65分、高数128分、专业102分,总分365分名列前茅,被华工光电子系物理电子学激光院录取为研究生了。6月中旬的一天下午,门卫接快递送来一张华工研究生院发来的录取通知书和一张银行交费卡,上面写着:梅元贞同学,你被我院物理电子学专业录取为1997级研究生,望接到通知书后,于199793日前,到华中工学院报到,办理由关入学手续。下面是华中工学院研究生院公章,并填有年、月、日。
    
当我拿着录取通知书去找时已是导弹系主任周春喜时,周春喜却推脱说是政委管这事,政委是河南籍上蔡地区的,名叫马洪山,马洪山原先在金口某仓库当兵,后来士官大队改学校后调到某院校。
    
马洪山说话有如当今走红的军旅《士兵突击》中的许三多的口音,说起话来有如女人,洛宁县一带的口音大部分是从鼻梁根部发出的,很有特色,《士兵突击》中的许三多的那句:“没意义”,就那味道了。马洪山,也很有个性,经常干出些长人所不能理解的事来。80年代初的某天,他外出卖东西,见到武汉街头的及个地痞牛氓在欺负一个外地人,连忙上前去,拍着胸脯说,你们几个人欺负别人老实,有本事冲我来呀,几个地痞一看,有人出来打抱不平,就转向了他,对他浑身上下,拳打脚踢,马洪山硬是没有还一下手,也没有吭一声,直到自己被打得鼻口流血,把动手打他的人都吓得停住了手,最后都各自散开跑掉了。马洪山的这个故事,在某院校是家喻户晓、人人皆知的事了,大家对他的个性还是非常佩服的,都认为马洪山是条汉子,够义气。

    后来马洪山业跟周春喜一样提了干,在河南人辉煌的地方,在河南籍官员团结的年代,马洪山平步青云,最后也跟周春喜一样,当上系政委(正团职)了,我就是那天去找马洪山的,马洪山一见我拿着华工的录取通知书来找他,一脸的不快,可能心想:又一名湖北人考上研究生了,他一脸的不快,说:“你去考研究生跟谁打过招呼了?谁同意你去了?”我也顿时跟他抹了脸,气愤地说:“我去上研究生要谁同意呀?又不上当官,我是去学习,给自己充电,不让我去,我自己去,大不了不在这干了”丢下这句狠话,就走了,后来我考取研究生的消息在全校不胫而走,周春喜、马洪山要想拦或阻扰,怕是不能得惩了。。。。。。

十五、在华工

在舆论的压力下,马洪山不得不同意我脱产去上已经生了,从他眼中那极不情愿的样子,我可以看出,是被逼无赖了。

92好,也是军校开学的季节,我把我的课交接给新接手的一个陕西籍的新教员刘福,并在业余时间辅导他不懂的地方,刘福是陕西富平人,25岁,北京航空航天大学发动机专业毕业的,可以说是个搞机械设计的小伙子,对电路还是很陌生的,教起这门课,确实费劲,我只好抽出大量的时间帮他恶补了,同时,我也去了华工的教导处报到了,当天发了一张新生入学需知,有上届的研究生带领我办完了入学手续,领了饭卡,宿舍门钥匙,我被分到光电子系的西七舍(102房间),我那宿舍门前有一个荷塘,中央花园有个商鼎。

同寝室的有一个四川籍的叫李金华的,另外一个是武汉三阳路的叫熊峥的。李金华个子又180左右,一表人才,睡的上铺,有下铺他都不睡,而是将衣服和日常用品放在下铺。李金华很爱干净,个人的东西摆放有序。他的衣服并不多,开始,到了比较正规的场所,拿得出手的两套西装,总是用衣架挂起,平整而笔挺,仿佛总是新的,外面还用白色塑料袋罩着灰尘。李金华家里很穷,在食堂吃饭,总是买最便宜的菜吃,周末也舍不得出去潇洒一下,包括改善自己的伙食,李金华学习很好,他主攻激光焊接技术,常到实验室去操作那台德国进口的设备。我是拿工资上学的,每月的工资已经近2000多了,在我们班的学生眼里,我等于是个大款。这样,我请吃饭,买零食的机会比他们多得多,再加上我的第二职业,检测施舍些水果食物,体会一下慈善事业的感受了。

熊峥就不同了,他长的胖呼呼的,夏天必光着背,在宿舍里拼命玩游戏,他的父母都是武汉某部门的干部,对这个儿子视若掌上明珠,每周都来看他,把他当个孩子一样。每次来都会带些点心、水果、奶粉类的东西,把熊峥吃的胖胖的,虽然也有175的个子,但其90公斤的体重,28的腰围,身高于宽两相抵消了,显得不是很高了。由于过份肥胖,他走起路来,似孕妇般艰难。即使所骑的自行车,也是经常爆胎,两只大腿难受地摩擦着,痱子爬满大腿和胸前。熊峥学的是物理光学,主要已经方向是激光器理论方面的研究。

我刚刚到华工后二个月,就是英语强化训练,教我们英语是是美国宾西法利亚州的一个叫“罗伯特·凯丽的中年妇女,他们夫妻两都是外教,40-50岁左右,金发碧眼,高高的鹰钩鼻,碧蓝色的眼睛。上课间杜绝说中文,以某一话题为切入点,每个人表达自己的观点,有被电点上黑板的,没有上黑板的,就在她发的纸片上写出英语便签,然后收起来,批阅,再将每人的答案看一遍后,方便打上分值,每节课都这样。一般15-20分钟就会有一个小游戏,例如:用英文装扮***夫妻两,另外一人装扮***妻子的男同学,在两同学在家中客厅叫谈时,丈夫回来了,看每个人的表情和语言变换能力、逻辑能力、应变能力,有时也集体在教室手拉手围成一圈,唱着经典的流行英文歌,总之,那段时间,英语口语得到了突飞猛进的进步,晚饭后,还在图书馆的英语角与外教、其他学生进行广场交谈,温习、巩固、提高英语社交水平。最后,我总是将路上行人的中国汉语听成了英语,有时自动帮其翻译成功了英语(不知不觉中的事)。

华工最令人向往的是,隔断时间就会请些国际上著名的学者来学校做学术报告,包括演讲,其中,有诺贝尔奖获得者、美国麻省理工著名教授、著名的政治家、教育家等也有奥运冠军,总之,都是处在各个专业的科技前沿的大师级人物,同学中也会有部分奥运冠军插班攻读学位的。每次学子门会早早到场,有的甚至在窗外聆听。

华工的学习氛围很浓厚,一般早起,在书林中,学子们在读书亭、林间小道、薄雾缭绕的池塘边早读英语,有如百鸟争鸣,彼此畅游在知识的海洋,奋发地求索的,为了国家的富强、为了早日攀登科技的高峰,长年累月,孜孜不倦。还有年已退休的70-80岁的老教授,手拿收音机,听着英国的BBC广播,是多么感人和催人奋进哟。。。。。。

十六、英语强化班

英语强化训练一结束,就该跟我的外籍语言老师说再见了。临分别前,各个班都出了英语联欢会节目。师生欢聚一堂,各班依次用英语,互相表演各自精心编制的节目,有拿吉它弹唱经典名曲的、有表演小品的、有跳《兔子舞》的、有诗朗诵的还有把《罗密欧与朱丽叶》、《莎士比亚》等部分剧情的模仿。最后,出于几个月来的师生友谊,我们彼此互相赠送礼物,我送的是中国的丝绸围巾、瓷器。

罗伯特·凯丽也回赠我一本美国建筑杂志和一支美国黑猫牌铅笔。并用英文写了一段祝贺语:“May our friendship across different cultural, racial, across the Atlantic,I will always think of you - Jack.

Robert Keri

1998.12.18

愿我们的友谊穿越不同的文化、种族,越过大西洋,我会时常想到你的-----杰克。

                                                                罗伯特•凯丽

                                                                1998.12.18

这些,我都收藏着,也收藏了同班同学的英文签名。

离开中国前,罗伯特•凯丽,在外训楼前随同其他外教一起,分别乘坐着几辆大巴车去机场,准备去西藏旅游去了,我们在路边挥手送别,只见罗伯特•凯丽流下了眼泪。

英语强化训练一结束,我开始按选修的课上课了,我选的课有:《矩阵论》、《自然辩证法》、《英语写作》、《物理光学》、《激光光学》、《光电子器件》、《计算机图像处理及应用》、《固体激光器》、《信号与系统》、《中国文化与现代化》、《光通讯技术》。。。。。每门课都是按学分选修的,一般2个学分,也有1.5个学分的,总学分加起来大于32个学分即可,上课时,将每门课程编在课程表上,每门课用代码表示,如:《光电子器件》可以编为A1136,那么,A1136的代码后面写上教室的编号如西3-302,用电脑控制显示。学生每门课都会在不同的教室听课,因此,每到换课时,学生们都会骑上自行车,穿越在华工的各教学楼的连通道路上,这也是华工的一道风景线。

在我的班上,有个叫赵诗云的女同学,跟我关系非常好,她的父母都是知识分子,爸爸是武汉地质大学的地质勘探院的院长,博导;妈妈是武汉某化工学院的高级工程师。赵诗云身高175,瓜子脸,身材修长,眼睛虽然是个单眼皮,却也大而明亮。她有个哥哥嫂子都去新加坡。

地大的东门与华工仅一个小街通过一个小门连接,这条街俗称堕落街,有的同学不愿住学校分配的集体宿舍,就把自己的床位卖了(每个床位每年600元,在华工住读考研究生的外地学生经常需要床位),在外面居民区租得宿舍,一方面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另外一方面睡觉打呼噜、个人的毛病与习惯不至于与其他学生发生冲突。外面的房子也不贵,通常单间几十到一百元左右。堕落街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堕落,那条街卖什么的都有。有卖吃的、穿的、学生们的生会用品,也有卖唱歌的光碟、游戏碟、音响、麦克风、鼠标垫。。。。。。等,应有尽有。我平常吃学生食堂,1.5-3.0元一份饭菜。如有赵诗云在一起,我就将就她,改善一下生活,到百景圆去点菜吃,那里的环境更好些,可以点菜吃饭。

平常,我和赵诗云骑着自行车上课,放学,一起去郊外游玩,彼此的情感,与日俱增。赵诗云每天回家吃饭,有时父母出差,她就到我宿舍找我,跟我一起看书,到华工的树林还有地大的操场玩,有时也在堕落街吃饭。当然基本上是我买单了,我当时的工资跟她爸爸差不多。算是个最有钱的学生了。还有,我也拿着大哥大上课,赵诗云也经常接我的大哥大用,跟她哥哥嫂子打电话,也跟她的同学打。她上课也喜欢摆弄我的电话,每到考试,就慌了神,我只好提前帮她做好复习范围,遇到开卷考试的,我就直接给她答案了。

我每到周末,就回到汉阳的家中,一到家,就听到妻子在跟母亲吵架了,见母亲在那低声缀泣,我就询问邻居,邻居把妻子如何嫌弃母亲、。。。。。。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我,我回到家中,狠狠地教训了她一番。妻子还不服气,骂骂咧咧地在那用汉话骂人,令人不堪入耳。妻子是个码头工人,武汉的码头文化-------开口“你妈”闭口“你妈”,“个表子养的”。。。。。。,对厚道朴实的农村人来说,可以说是----没有教育的人说的话。妻子的小市民气息,结婚后,逐渐显现出来了。婚后的矛盾,日益加剧。

赵诗云,也并不是不知道我是已婚之人了,她也知道我们夫妻关系不和,两个人的生活环境,包括文化差异,不仅如此,妻子早对来自农村的母亲嫌弃了,我这个做儿子的,在中间左右为难。多次的争吵后,母亲一气之下,到姐家住去了。我是家中的长子,面对家庭的矛盾,我无所适从。我们夫妻没有多少共同语言。

我和赵诗云一年多的接触,她对我已经非常了解了,她极力鼓动我去离婚,有个周末,赵诗云兴冲冲带着我,来到了地大的家中,把我介绍给了自己的父母。她的父母都非常有修养,询问了我的基本情况,表示在离婚的前提下,支持我跟诗云来往。赵诗云也跟他父亲说好了,毕业后去读她父亲的博士。我默默无言了,因为我还不是个自由之身,我能否承受得起她及其父母的厚爱呢?我真不能确定。。。。

十七、思想小差

研究生的课程是松散型的,上课的教室虽然都固定下来了,可是,有许多教授的上课水平千差万别,学生是可以自由选择老师的,因此,某些老师的课堂可能是高朋满座,某些老师的教室,有如零星小雨的雨滴,象征性地有几个在那听课,这是开放式总合性大学的特点。有的同学干脆就不去上课,只是在宿舍里拼命上着网,打打游戏。等到考试临近,再拼命查资料,找以前同专业的考题,恶补一下,以应付过关。有的干脆去图书馆看自己喜欢的书,甚至是去谈情说爱,都很正常。

    那时的社会风气,流行同学聚会,每遇周末闲暇之时,我会隔三差五地电话我以前的同学聚聚会。先前联系的同学,后来,我们陆陆续续找到其他同学的联系方式了。后来联系的同学都有:夏望生(梅桂芳---夏望生之妻)、夏韩生、吴吉寿、大双(女)、小双(女)、蔡振华(女)、徐国荣(女)、喻小平、喻喜珍、魏天洲、韩胜桥。

下面我就简单地介绍我那几个同学的情况:

    夏望生,我初中的校友,比我早2界,我们永福一个大队的,他是夏家岗村的,其父是镇猪棕厂工人;他聪明好学,写得一手好字,尤其是数、理、化的字母及公式,写的既有型有体,还有艺术美感,如:重力加速度的glog\sin\cos\tg\ctg..勾起来之后,还有个特殊的造型。答题总是全面,版式配搭巧妙绝伦,是我当时时分羡慕的,我总是力求模仿他的那功底,无赖,总是徒劳无功,虽然也有部分模仿得神象,但效果却总不尽于人意。夏望生初中时,是长岭中学的风云人物,以考入县一中而轰动乡里,当时认为,考入县一中就等于考取了大学。可是,夏望生读书较晚,到了高中时,就已经发育完全,20有于余了。脸上的青春痘肆无忌惮地疯长,胡须也茂盛起来。到了一中后,闻名于乡里,加上家庭条件较好(工人家庭),尽管其母亲仍然是农村的,但其他几姊妹都省吃俭用,将所有的费用都集中供他。因此,闲钱有余,晚上自习未完,会偶然出校门宵宵夜,也有时装酷买盒便宜烟,吞云吐雾地抽着。慢慢养成抽烟的习惯了,其父反对之时,夏望生总是美其名曰思考问题动脑筋的需要。夏望生,连考2年,在最后一年,与我变为同班同学,也是年龄最大的,牛气十足的人物了。在蔡榨中学,某些老师他都不放在眼里的了(当时,很多老师的水平也确实是不行的)。后来,跟我班同学梅桂芳(因为得白血病而离世)谈恋爱后,再次将高考变成了他失望的战场。夏望生几次因为差几分而落榜后,元气大伤,发誓不再曾经高考了。后来,镇政府办公室从优秀高中毕业生中招考通讯员、办事员等,夏望生总算如愿以偿了,再后来,改革开放继续深入,他就承包了本镇的红岗山的茶场,当了茶场场长。后来与梅桂芳结婚生子。。。。。梅桂芳生病离世,就是后话了。

    夏韩生,与夏望生是一个村子里,其父夏长虹是原永福大队的书记,有了这层关系,夏韩生也就比一般人多点优势了。当年高考也是名落孙山的,与夏望生同时进入镇通讯员系列。

    吴吉寿,长岭大队吴家湾村的,长岭中学时一起上的初中,同时考入蔡榨中学,高考落榜后,次年,再次到黄陂三中复读,考到武汉某校大专,后来在三里镇当镇干部,现在在武汉市黄陂区政法委工作。

    大双、小双,其父母是60年代初支边到新疆的,80年代中期,由于新疆内乱,随父母迁回内地,在蔡榨中学高一下学期插班而成为同学的,大小双是一对双胞胎,长相一模一样,老师都分不清楚,提问时往往点错,我们更是分不清楚,她们俩身材祁长,有新疆人哈萨克斯坦人的外表特征,学习成绩非常差,可能与内地的教育相差更远有关。她们高中毕业后,都进了镇合作(粮店当了个人),由于粮食及粮价放开,合作成了无事可做的部门,工资只发点生活费,两人双双离职,在蔡榨镇合作里租了两个门面,做起了服装生意,货都是从汉正街进,赚取差价。在一个十几万人的镇里,同行又多,因此,生意一般,勉强维持门面税收外,把请的工人的工资一付,只是小有赢余了。

    蔡振华(女),与蔡丽是同一个村里的,其哥哥“蔡搂子”是蔡榨镇派出所的协警,当年警察非常牛,“蔡搂子”虽然不是真正的警察,却地位特殊,在当地还是算有点势力的,蔡振华个子不高,爱笑,无论是课上还是课下,声音都特别的大,属于乐天派。她笑时经常惹得全班都看她,直到她发现不好意思为止。蔡振华爱流鼻涕,可能是有鼻炎,每遇刮风天气突变、或者是冬天气温温差大,就拼命地揩着鼻涕,很是惹人注目。她最后在蔡榨镇开了家农机用具商店,由于是独家经营,生意很是红火。其妹妹是蔡丽华,嫁给了我姑姑的儿子,这样,我们就又多了层关系了。

    徐国荣跟蔡兰、蔡丽一样,都是在武汉找了男人结婚的,借城市人的跳板,来到了武汉,在汉正街一小胡同里住着,房子出租后,日子过的也还算悠闲自在。

    喻小平是我初中永福小学的同学,他是铁岭大队徐家湾村的。当年学习成绩非常好,兵乓球打的相当好,高中毕业后,也复读了一年,蔡考取了湖北工学院的本科,毕业后,分到黄陂工业学校当老师了。1999年我曾经去他那看过他一次,他的母亲也跟他住在黄陂,那间破旧的小宿舍里,他的工资又低,几次想跳槽未果,可能答应接收他的单位也不理想,他委托我在武汉找过当老师的学校,都是因为种种原因而搁置下来,那次,我看到喻小平过的非常寒馋,就从自己的衣袋里掏出了几百元钱,塞到了他母亲手里,老人家接过钱后,感动的不知如何是好,用她那粗糙的有如松树皮般的双手,颤颤地握着我的手,久久不愿松开。。。。。。

    喻喜珍(女),是喻小平同村的,其父亲是武汉是国棉六厂工人。由于在武汉有其根据地,喻喜珍想进入武汉市,就容易多了。在武汉国棉六厂,有个小伙的右手先天残疾,在武汉找人,是分困难,在父亲的搓合下,喻喜珍自自然而然地与他对上了相,后来过棉六厂招工(纺纱工),喻喜珍凭借父亲、男朋友又年轻的有利条件,进入了国棉六厂,他们就这样结合了。后来,纺织行业全面的不景气,下岗、转产、改制,使夫妻双双都下岗在家。后来,他们在汉口前进四路电子大楼租了个摊位,主营电子元器件,后来生意做的如火如荼的,我也是在得知她在从事这方面的生意后,才去她的。一方面照顾她的生意,也可以提前电话她,让她准备一下我需要的电子元件,即使她没有,也可以从其他的摊位提前进到,这样我可以大大节约时间。另外一方面有公家维修的设备需要维修发票的,我一般找她去开,在税收的点位上尽量照顾她。我们不仅是因为我们是同学的那层关系,更多的是业务上的交往。

    魏天洲跟大小双一样,都是支疆返乡回来的,她父亲是蔡镇农机公司主管化肥供应的,魏天洲身材矮小,但身手灵魂,好打斗、下手又狠,刚开始不了解他的同学曾经吃过他的亏。这些可能是与她在新疆那种社会环境下养成的毛病。魏天洲,高中毕业后,去当了2年兵,可能受不了部队的压力,提前离开了部队,后来复原回到了蔡榨镇,再后来利用其父亲的积蓄,买了台卡车跑运输,在经济高速发展的当下,混得也不错的。

    韩胜桥,是韩集镇人,其父亲是我小学时的校长----韩光斗,她45岁左右,身材祁长,干瘦而有精神,有如鲁迅先生一样的脸,有着文人一样的气魄,冬天喜欢穿黑色的中山装,颈子上如鲁迅一样也会有条围巾,绕过一圈后,前后各搭一条;韩光斗惧内,有次看见其妻拿着扫把从学校食堂追出,韩光斗吓的只往办公室躲。我们同学象看热闹似的,看着她撒泼。韩光斗是我爷爷的学生,也是我父亲的同学,对我要求非常严格。对其子韩胜桥,更是苛刻到了极点。韩胜桥天生好动、调皮、鬼点子多,有次班上换了一新老师来代课,韩胜桥便将教室门上设机关,可能是当年看《地雷战》、《地道战》、《小兵张嘎》等电影所启发,将门半掩着,再将扫把横于门与门框间,上面再置以擦过黑板后浓重的白色粉笔粉,只等新老师进教室上勾,当老师推门而入时,扫把坠落,连通粉笔擦、粉笔粉一同下来,老师是满身粉尘,同学们不禁掩面狂笑,老师通过审问,个别同学怜悯老师而揭发后,告之校长,这时,韩胜桥就有的苦头吃了,校长那双强而有力的手直揪在他儿子的耳朵上,几个耳光下去,韩胜桥鲜血从嘴角流出,眼泪只能悄悄坠落了,打过以后,脸上的手印依然清晰可见。在“棒子头上初孝子的”口头禅下,韩胜桥在父亲找关系复读一年后,果然不负众望,考取了上海交大,毕业后分到武汉仪表集团公司。

我在华工的学业也非常轻松,军校的教学和科研工作,使我无论是能力,还是学习技巧,都游刃有余。周末,我也会跟其他同学一样,去享受着周末,约同学一起K歌,聚会了。。。。。。

十八、回忆中学时代

1999年的春节过后,不到一个月,就已经是阳春三月了,在一个周五的晚上,我就跟熊翠打了电话,表明想聚聚的想法,熊翠已经是县计生办主任了,在女同学中,她算是个中心人物了,我们相约一同乘车去木兰山玩一天,我负责武汉的同学,她负责黄陂的同学,我们都用手机联系,我从武汉这边带了个面包车,同车前行的有蔡兰、蔡丽、喻喜珍、韩胜桥。经过武—黄高速,在黄陂与熊翠带的黄陂帮会合了。跟她一起前来的有吴吉寿、夏望生、梅桂芳、魏天洲、喻小平,另外也把在蔡榨的王秋菊也带来了。

    王秋菊是我们高中年级的文学爱好者,在读高一时,就在写小说了,文笔不错,这个秘密在男同学中,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她的部分亲密女同学知道点。那时,王秋菊与我并排而坐,在我的左边,王秋菊虽然身材不高,但小圆脸却胖呼呼的,头发黑而发亮,发丝密而带倦。每遇老师点名回答问题,总是脸色菲红,声音颤抖,她一定答不上来的。我想,她是没有打算在高考上努力的,因为1%的录取率都不到的年代,她基本上是放弃了这条路的。但她并没有放弃另外一条路,那就是在写作上有所突破了。老师点她回答问题,是有原因的,因为她一直在埋头写东西,根本上没有听过讲,出语文外,她是什么都回答不好的。所以,脸红、腼腆,是全班出了名的。但由于她总是默默无语,不会影响他人,所以,同学们和老师对她还是客客气气的,从不过分体罚她的。

    出于好奇,我是想看看她到底写的什么,写作水平如何?在我心里,是对她这种异常举动,我是有看法的,我认为当前最重要的任务是学好数理化,当年,老师灌输给我们的口号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可见,我中老师的毒是非常深的。

    我之所以能得到她的写作秘密,也是有条件的。平常我想偷看,或是要她写的东西,是毫不客气地被拒绝的。我所付出的条件是,有次奥林匹克数、理、化竟赛时,我在她抓头挠耳的不安动作和挤眉弄眼的暗示下,抄了自己的一题(那时数理化竟赛基本上是题少而难的题型,比如数学,可能只有5道题,题题咬人,奇难无比,90%得零分,少部分5题加起来得个5-20分,能够级格的,一般是会得到名次的),那次数学竟赛,在没有时间的情况下,我偷偷抄了自己的一题答案,她得了那题的满分25分,最终成为女生中数学这一门的第一名。我那次也考了75分,数学上是第一名。为了答谢我,她被迫取出了她的大作,平常是随身带的,一般都不放在书包或抽屉的。

    那次,我的索要,她赏脸了,可能认为她欠我的人情吧,也可能是数理化竟赛中,我脱颖而出,她也对我刮目相看了呢?总之,我的愿望是实现了的。接过她通过精心设计的封面,我看到了她写的小说的名字《田野》,里面写的是农村题材的爱情故事,写的非常深刻,而且也大胆成熟,我自认为自己已经很成熟了,没有想到她写的、尤其是描写情感的笔墨,是远超出了我的想象的。有些深刻的词汇,我是搞不懂,表明我当时的成熟度,是比她差远了的。此时,我对她人小鬼大的气势(其实是个小的),算是刮目相看了。

    木兰山的门票便宜,20元一张票,木兰天池由飞瀑、溪潭、怪石、奇木等构成的自然景观达200多处,其中游人可通达的景观有40多处。在自然景观中,最为有名的是天池峡谷中的“上八潭”、“下三潭”、大瀑布、喋血溪等。这里的风光特点与九寨沟、庐山有诸多相似之处。适遇周末来游玩的人也很多,我们一见到大自然,同学时代的情景,再现于眼前。我记得7几年的永福小学时,学校组织去怕红岗山春游,也是在一个4月左右的春天,同学们用竹杆挂了面红旗,由个子相对大的同学举着,排着队,浩浩荡荡地向山上挺进。我们一路唱着那时农村的流行歌曲:《闪闪红星》里的插曲:

红星闪闪放光彩

红星灿灿暖胸怀

红星是咱工农的心

党的光辉照万代

红星是咱工农的心

党的光辉照万代

长夜里红星闪闪驱黑暗

寒冬里红星闪闪迎春来

斗争中红星闪闪指方向

征途上红星闪闪把路开

 

红星闪闪放光彩

红星灿灿暖胸怀

跟着毛主席跟着党

闪闪的红星传万代

跟着毛主席跟着党

闪闪的红星传万代

    红岗山不高,海拔不过五~六百米高,也不是太陡,山上树木繁茂,各种不知名的花草、虫在杂树和草丛中点缀飞舞,尤其是漫山遍野的红杜鹃,同学们离开了教室,亲近大自然时,往往是抗奋的,有如脱缰野马,拼命奔跑着、嬉戏着。经过近一个半小时的爬行,我们到了有如马鞍的红岗山的鞍部了,老师不要求学生再往上爬行了,因为越到高处越危险,我们在山的中间嬉戏着奔跑着,也在那进行着拉歌比赛,主题歌的人是《映山红》了。

夜半三更哟盼天明

寒冬腊月哟盼春风

若要盼得哟红军来

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若要盼得哟红军来

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夜半三更哟盼天明

寒冬腊月哟盼春风

若要盼得哟红军来

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若要盼得哟红军来

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若要盼得哟红军来

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若要盼得哟红军来

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岭上开遍哟映山红

。。。。。。

 

记得儿时,我们又调皮地将这首歌改编过,我们是这样改编的:“夜半三更哟上厕所,厕所没有灯,掉进粪坑;无人来救她,壮烈牺牲,我为了纪念她,点上了女儿灯。。。。。。”,大有调侃和顽固不化的味道。
    
我们游着木兰山,却想着儿时的红岗山,有如已经拥有自己妻子,却想着别人的老婆一样,有着二者可兼的状态中,回忆是美好的,也是痛苦的、纠结的。美好---是对时光的眷恋,痛苦--是对生活苦难的不堪回首,纠结---是眼前各自都有了自己的家庭,不再是那个自由的,随心所欲地的单身汉了。

    我们边游览边留影,相互提醒着,回忆着当年的境遇,眼睛都湿润了。。。。。。

    游完风景点,已经是下午5点多了,返回黄陂也需要30-40分钟的车程了,我们只好在赶路,将晚餐定在了黄陂了,我们通过翠顺,提前电话订好了黄陂最好的酒店,将一天的疲劳与兴奋,在酒桌前挥洒了,白酒、红酒、啤酒,你来我往,喝的都有点大了。酒是不能喝的太过的,我去结了账,然后找了个KTV歌厅,要了洋酒,参合着歌声,将那酒兴、歌兴,提高到了极点。。。。。。

十九、科研

2000年来到,新纪元的钟声,悄然敲响,军队建设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军队更加重视职业化建设了,士官处于扩招中,学校原有的场地,已经不能满足现代教学的需要了,单位在南湖(湖北工学院附近)另外购得500亩地,建设了一个新校区,单位也升格为正师职院校了,原先有总参管理的单位,现在也归口为总装备部了。

我的研究生课程已经基本结束,进入开题接段了,我的研究生论文是:****智能监控系统光学跟踪导引头的探测灵敏度的改进------主要原理是:目标(飞机或导弹在空中续航时,会在发动机的热辐射条件下,产生红外热辐射,导弹光学系统的跳制盘(利用光刻技术,刻成阿基米德螺线状的半透圆盘,当导弹跟踪目标过程中,将其喷出的红外热辐射,成相到光敏元件上,调制盘是1200转每秒转动的;那么,目标的热辐射,就通过调制盘再光敏元件上间歇性照射,形成光脉冲信号;光脉冲信号-----信息信号(里面包含导弹的瞄准线与目标的实际空中偏差---ф信号。然而,导弹是单同道控制的旋转弹,这就要求,导弹的控制信号的相位必须与控制信号的实际控制方为一致);导弹发射时,使用的化学热电池,通过一个旋钮转动90度,即被击发,在零点几秒内,达到导弹所使用的电能,陀螺仪启动,导弹处与跟踪状态,当导弹捕捉到目标(信息信号足够强时,导弹发射筒上的蜂鸣器会发出连续的跟踪提示音),射手扣动扳机,使导弹出筒。

我的研究课题正是为了解决导弹探测器(硫化铅)的探测灵敏度,硫化铅探测器工作时,手温度的影响,探测能力会逐渐下降的,导弹一方面在高速度飞行;另外一方面,以一定的转速作自转;其三,探测器在直流电的作用下,会发热,直接影响探测器的灵敏度。我所设计的关键元件,正是在探测器导引头上外加一致冷元件,该晶体管制冷元件供直流电,附于探测器的发热体上,当探测器温度上升时,致晶体管冷元件开始工作,将其散发的热能,迅速吸收,是导引头的探测灵敏度,始终保持在良好的状态。

毕业论文完成后,我就要在单位上课了,以前的寝室,也很少去睡了。这样,赵诗婷也就不能经常与我见面了,一个住地大的南望山家中,一个住华农的南湖,聚少离多。

大约8月份,母亲也因为肿瘤,住进了武昌肿瘤医院。我与妻子见的关系已经到了名存实亡的阶段。她也没有去看望我母亲,我们就此分手了,房子给了前妻,我在学校要了一间单人宿舍。我上完课,就去医院照顾母亲,医院里有位黄陂农村来的妇女,也在肿瘤医院住院,她的女儿也是因为甲状腺癌住院的,与母亲同一病房。

那时,我已经是正营职上尉军衔了。赵诗婷每周以同学的身份,来医院看望母亲一次,母亲很高兴的同时,也有点担心,因为找诗婷也是武汉人,母亲这回是怕武汉女人做媳妇了。因此,尽管当面不反对,也是不太赞成的,她有过教训的。

再说同病房的那对母女,其母亲跟我的母亲虽然小10多岁,但都是黄陂老乡,语言有通,聊起来自然非常流畅,没有隔阂。她女儿的掉瓶单上,名字叫林燕,而她母亲却叫她蔡望梅,不知何故?

经过近半个月的接触,我从医生及母亲那得知,她名字的由来:林燕是黄陂卫校毕业的,不知哪个考取该卫校的,没有上(没有上的具体原因不甚清楚)。她就叫林燕,蔡望梅与该女生长相似,年龄相当;林燕母亲的远房亲戚,在县卫生局当局长,一打两就,就解决了蔡望梅的工作问题,农村人命苦,出路单一,一个卫校中专业算是蛮有诱惑力的。

二十、母亲住院期间

母亲与蔡望梅的母亲,在短短的20天左右的住院时光,建立了比较深厚的友谊,病中的母亲与照顾病中的女儿(包括蔡望梅本人),在“同难共艰危,甘苦彼心知”的现实中,得到了完美的体现,蔡望梅刚刚20岁,是家里的唯一希望,她父亲含辛茹苦地在家,凭借那一身的力气,将仅有的几亩薄地,过度地劳作着,希望能从中扒出更多的生活资料(粮食、土特产),可是土地也着实不争气,靠天吃饭的农业,总是不能旱涝保收的。为了补贴家用,闲时,他总是到武汉附近的建筑工地当小工,考出体力,赚的2000-3000元的费用。蔡望梅的哥哥(林永刚---蔡望梅真名---林燕),高中就没有上,为了能供得起蔡望梅这个妹妹在卫校的学费,也辍学去南方打工了。

    8-9月份,是做手术的黄金季节,蔡望梅与母亲的手术选择的时机就在同一天。蔡望梅的肿瘤手术不止进行过一次,先前的几次都是在黄陂人民医院(蔡望梅一个系统的医院),这样费用会便宜不少,前两次,黄陂人民医院当然是首选了。可是在手术后不到半年,肿瘤,又复发,重新长出新的肿瘤来了。这次,专程到武汉肿瘤医院,已经不再考虑费用问题了,即使借钱,也要将女儿的病看好。蔡望梅的肿瘤为甲状腺瘤,近2-3年复发过多次,她的父亲脸上,背上也有几个宛如鹌鹑蛋大小的肿瘤,按说,也应该去医院检查检查,可能是考虑到经济的承受能力,年龄也到了40-50多岁了,只好任其发展了。我还是那次在医院见到了她父亲的,老实巴交的本份农民,黑而倔强的脸上,流露出不屈的性格,坚定的眼神,必须出为了女儿,他可以付出一切。

    刚刚(林永刚,蔡望梅的哥哥),林燕(蔡望梅)总是这样背地里说起她的哥哥,从发声的习惯分析,他们姊妹情深,就在林燕做手术的那天,刚刚回来了,在精神上给林燕以支持的。

    林燕的肿瘤在颈部,手术出来时,颈子缠着沙布,挂着掉瓶。面色惨白,一双清秀的脸,在洁白的被单的忖托下,一个妙龄少女的身体曲线,一览无遗;长长的眼睫毛,从闭着的眼线看,是一双大而明亮的丹凤眼了;乌黑的修发,自然平铺至腰间。如果不是颈部的甲状腺肿瘤的瑕疵,基本上找不出什么缺点来。

    由于年轻,蔡望梅迅速地恢复着,2天后就能下地走动了,也能吃点稀饭、水果类的东西了。其间,蔡望梅的卫校同学,卫校领导都来看望了她,分送了花篮和水果。从言辞中,可以看出蔡望梅是个坚强、与人友善、和睦相处的女孩了,不到3天,蔡望梅就恢复得有如正常人了,颈上的沙布也只是薄薄的一层裹住一个药棉沙布块,面色红润,粉如桃花,眼睛烁烁发光,仿佛会说话。见到刚好反过来的我和她的母亲(照顾病人的),身穿一身笔挺的军装,挂着上尉军衔,对母亲有孝,总是在我的目光移至别处时,在那偷偷地瞟上几眼。瞟过后,也会与她母亲没有第微笑着,也羡慕着。

    然而,母亲由于年龄偏大(快70岁了),伤口恢复的显得明显的慢。尽管我每天去医院,但母子间,洗、上卫生间、换衣服,却是不方便的。这时,蔡望梅的母亲,蔡望梅本人都亲自上阵,忙前忙后,母亲和我很是感激,总是将别人拿来看望母亲的水果食品,分一半给她们,她们虽然也推辞,却也扭不过母亲和我了。那时姐在山西太原接了工程,为了赚得更多的钱,没有及时回到武汉,而是委托我全权处理母亲的医院的事宜。姐那时也有几千万的资产了,私家车也换过2次了,手术当天,打来长途,说:“将母亲的病看好,看彻底,费用问题,一切算我的,每餐都在餐馆叫菜,不要考虑费用问题”。即使没有姐的电话,我也会这样做的,因为我的工资也算是高工资了,何况还有第二职业呢?

    母亲不能去餐馆时,我总是买回来吃,随便多打一份。蔡望梅家是农村的,本人才刚刚曾经工作,几次住院手术,北京耗尽了家里的一切,还欠了许多的债,蔡望梅的母女俩,为了节约,总是吃医院最便宜的馒头、稀饭,舍不得一丁点钱去改善火食,我的那一份就是故意多大的,也是感激人家平时关照的一种方式了。

    后来蔡望梅能出医院走动了,母亲就强拉她们母女俩一起到餐馆就餐,亲热的程度,使同病房的人都感动着、羡慕着。

伤口逐渐恢复,母亲的精神也格外的好了,平常抽烟的母亲,也会在医院外、走廊边,惬意地抜上支烟,兴奋时,就在同病房与其他病友,晒自己的幸福了:我有四个儿女,大姑娘在武汉开公司,当老板;大儿子军校毕业,军校老师,研究生;小儿子在武汉个体,开着个电器的门面;小姑娘大学毕业,在中学当老师。。。。。。

    未见大儿媳(我夫人)来医院,当然也将我们夫妻关系不和,已经离婚,成为单身贵族的事,抖了出来,这样一来,蔡望梅母女的联想,就格外地多了。。。。。。

二一、暗恋病友

母亲与林燕母女的私人情感,与日俱增,身体都在快速的恢复中。即将出院的她们,开始有点留念之情了,难舍难分的。患难见真情的哲理,是任何人都不得不信的。更何况在来自农村,民风淳朴的乡村,母亲是见过世面的,也知道农村的疾苦的。虽然自己也是因为儿女的长大成人,在社会上(相对农村人来说)算是成功的,在子女的赡养下,日积月累,自己舍不得用,却也攒下好几万块钱了,面对林燕一家,多次住院的费用缺口,同情的测隐之心,逐渐浮现出来,对我日常替他们买的早点,中午、晚上的餐馆就餐,暗中的赠予,不仅没有丝毫的怜,反觉得做的不够,“得之以桃,报之以李”用在此处,是再也合适不过的了。

    次日,林燕就要出院了,林燕再也坐不住了,当天中午再餐馆吃过午饭回病房的路途,林燕母亲可能猜头了女儿的心,关于加快了步伐,将母亲快步缠扶,进了一楼拐弯处的卫生间,目的是拖延时间,好给林燕和我单独说话的空间,林燕默契地配合母亲给予她的这个机会,缓缓走到我跟前,微笑着对我说:“非常感谢,我的这次住院,认识了你和你母亲,你们一家人对我几我的家人都非常友好,两个老人也非常和谐,感觉是上天赋予我们的缘分。从你母亲口中得知你的情况,你是个较为优秀的哥哥,如果不嫌弃妹妹,妹妹愿跟你交朋友,实在不行,我就当你的干妹妹吧?”说着说着,眼睛润湿,无限深情。期待的目光,如果让我今天回答,我也会默默点头的,何况是当时。她们母女有如一只受伤的小鸟,激发出你生命最深处、最原始的本能,你必须占出来,充当那个守护神。

    回到病房,双老仔细打量着这对迟到的年轻人,试图从我们彼此的脸上,获得自己满意的信息,她们一眼就从林燕微笑的脸上得到了结论----她们单独交谈过,而且很愉快。。。。。。

    出院的日期,准时敲定,许多肿瘤病人急需住院手术,医院能不留的,尽可能都出院了,母亲出院,按正常时间应该是在林燕出院的两天后的事。母亲为了好人做到底,一定要我去找主治医生,费用可以开到后天,我们提前出院。医生当然扭不过我的央求了,何况费用也照付。出院当天,姐回武汉了开着那辆黑色的豪华的奔驰车,前来接母亲回黄陂蔡榨镇了。听林燕母亲说,回蔡榨镇是要经过林燕家的,林燕家住在黄陂东,过黄陂大桥约10公里的林家楼子村,母亲对那地方很熟悉,举手之劳的事,即使不顺路,母亲也有此打算了。送林燕母女回家,是母亲早已计划好了的。姐开着车不到30分钟,就到了黄陂,再前行10分钟,一条不宽的沙石路,与柏油路想连接,林燕做在前面指路,我、母亲、林燕的母亲坐后排。车后备箱里放了许多衣服和洗嗽用品。车在路况不好的沙石路上缓缓行进,沿途险象环生,每遇障碍,都得下车清理,方可前行。干燥的秋天,车轮驶过,扬起阵阵浮尘。

    来到林家楼子,村里人都以为是某位大官光顾,纷纷驻足,有的甚至前来打听,是谁家的车?车门打开,林燕先行下车,与村子里的人打着招呼,随后,其母亲从后门出来,进一个月在医院,不见阳光的林燕母亲,皮肤变得白腻了些,见女儿手术成功,家上心情愉快,明显年轻了不少;林燕也久不回村,加上大病初愈,在医院经过药物和食物的调理,自上学以来,从不见阳光的她,白里透红,皮肤光洁透明,宛如天仙;村里人最关心的是林燕的病,在看替林燕搬下她住院时用的日用品。林燕家的房子很破旧,纯土砖外墙,门前一个小院,屋内家私非常劣质,几乎到了摇摇欲坠的程度了。在农村算是最贫穷的那一类了,墙壁贴有粘帖画,可能是林燕或其哥哥林永刚所为,画里是些80-90年代的电影名星照,也有的是从旧的挂历上裁剪下来的,堂物和靠西的两个小房,就宿舍他们一个完整的家,一家四口所赖以生存的地方,堂屋靠神坛是飞破旧的饭桌,饭桌上铺有一块彩色的朔料桌布。褐色的土质地面,被踩的光亮亮的,虽然有些凹凸不平的,却也算干净整洁。

    面对一个一身戎装,干练而亲切的我,另外一个开着豪华的不知名的小汽车、衣着光鲜的姐姐,还有一个头发斑白的慈祥的老人的突然造访,村子里的人的猜想,是不是也有更多的联想呢?。。。。。。

二十二、再回学校

研究生毕业后,有的继续深造,有的远赴欧洲国留学,部分去了中科院物理所、有的去了三资企业,也有军工企业的。我只记得我班的李金华去了成都长虹电子;刘强去了长沙三·一重工;夏青留校读博;郑微去了北京中科院物理所;王明去了汕头的比亚迪;夏尼去了台湾新竹;而我,只好回到我原来的军校,原来的教研室,继续从事我的教学工作。

军校,对于涉世未深的年轻人来说,是个神秘的地方;对于得意者来说,是个春风得意的地方;对于不善经营,没有神秘背景的人来说,却是个伤心地。

    改革开放的大潮,深入社会,也深入军营。军队在进行科技强军的同时,各种社会污垢,竟相染指,沉滓泛起,与社会的腐败同步而生;没有能力,没有学历,有关系、有背景的一部分人,凭借各种背景,逃离地方的高考门槛,顺理成章地进入军校,军队的提拔,不正之风盛行,钱、权、利各种交易充斥在各个部门。任人唯亲、沾亲带故,仕途的不得志,让我憋着一肚子的气,所获得的同父母的要求,同自己内心的期望相比,越来越失衡了。

    2000-2003年期间,从事科研项目多项,其中全军科技进步奖3项,科研论文数年全校个人总篇数名列第一。但这几年,我的年终总结的,都只能算称职,没有一次评为优秀的。立功更不用说,是没有的事了。这期间,还有2件个更可气的事,使我心灰意冷:一件是:这些年,论文数量多,专业资格评审名列全校第一的我,却累年无功,且没有评过优秀。另外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方式在2001年,我负责带新教员上课(我上课,新教员如学生一样,坐在教室跟听我上课)年底,教学质量全校排名45名的名字竟然是他,我的排名是他后来所上的课的排名地258名(全校500多名教员每年授课质量,由外校专家组听课打分排名,动手能力按该行业最富盛名的专家测试);另外一件事,更让我气得吐血了。就在我还在华工上研究生时,系里的两位河南籍领导(周春喜系主任、马洪山系政委)私定我为导弹系唯一的成员(导弹教研室战略预备队成员,因李登辉闹台独,使台海局势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

    战略预备队成员---是专门针对台海局势而成立的战略预备队,主要任务是:对作战使用的各种导弹装备进行技术检测、战场抢修。是将各院系的技术尖子抽调出来,在黄陂滠口(某战略导弹训练基地为依托)于2001年秋的8-10月间,先后数周在黄陂空军某靶场进行协同演练,背负沉重的野战睡袋,跟随装备检修车,在烈日、扬尘间奔袭,在充满辐射的检测车上,操控按钮,一次又一次地演练展开收取,挥汗如雨。而我的同龄人,同校校友,却大多被提拔,有的当了校长、副校长、训练部部长、最差的也是系主任。此时的他们却端坐在主席台的看台上,拿着望远镜,吹着电风扇,喝着冰镇冷饮,高谈阔论的。你站在列队的军旅武士中,没有感叹才怪呢。:“彼与彼年相若也,道相似也,位卑则足羞,官盛则近谀。”呜呼!师道之不复,可知矣。

    回想当年学校校进行专业技术评审,进行着全校性的教学授课质量及东手能力的比武,我虽然也被考评了,但我本人一却一直在学术委员会当评委,他们这些人的考题都是我出,我改卷子,动手能力的考察,还是我设立考点;装备的使用及维修故障业有我出题,学校评审委员会的首席大老,在对我的考核中,曾经自潮地说:“我们现在来评审他,很是惭愧,他都能考倒我们,你们不得不服哟!”

所有这些,我都是憋着气的,对仕途的渺茫,对学校不公的失望,使我心灰意冷,再加上婚姻的失败,双重打击,我开始逐渐消沉了。

    然而,期后即几年间,我依然是消沉的,但我的内心并不服气,我有时会在他人需要时,再现自己的人生价质。利用自己的能力,我也帮助他人做过许多积德的事了。

    2003年,一个学生湖南籍学生,要求毕业后不再回河南了,我也学会了社会上的那一套,考试为他奔走了,当然我所利用的关系,都是不费劲的,在总后三基地,我同学在该分部某仓库任主任(正团职一把手)名教宁建平的,他老家也是湖南人。电话联系后,说明了我的意图,宁建平就在湖南分部军务科操作,毕业后,去亲自送那学生回湖南老家,分到了家门口,他本人感激淋涕。其后长年保持联系,感恩不尽。2004年,我位于成都军区某教导队的同学蔡泽民评专业技术8级(正团中级职称),要求我替他发表一篇论文,如果一旦发表,他的中级职称,就是板中钉钉的事了,当年我就替他发表了,当年底就解决了职务问题。

    也是同班同学尚启超,当时他在石家庄某工程院校研究生队当队长,也是差学术论文,我就以我和他共同第一作者的身份,在某核心期刊发表了某型导弹测教仪典型故障分析的论文,把他扶上了副教授的位置(如今,他本人副师职副教授,自主择业,到广州汽车工业大学某职业技术学院当了一名系主任兼教授,军方工资照拿,否两份工资了),目前,是最好的同学关系,一直保持联系中。

    另外,由于我的电子技术在军校及全军很有名气,名声在外,就有些想提干的志愿兵,借我的技术,获得个人前程的。那是2003年带去河南54军实习,河南籍的学生毕业后分到许昌某部检修所,与那个所里的湖北籍阳逻人的陶稼祥是他们的技师。陶稼祥本人是个老志愿兵,眼看就现役最高年限即将期满了,如果再没有被提干,就只好复员回老家了。我的那个学生可能跟陶稼祥相处投缘,也想让他的命运有所改变,就电话求助于我。我这人心软,也决定帮助他一把,于是,询问了他部队装备的情况,技术现状,部队的大趋势,他在电话中都一一告之,我也感觉到陶稼祥的社交一个还不错,所以打算让他在技术革新上有所为,我就偷偷帮助他设计了专门针对他们检修所长期负责的技术装备上着手,那型导弹我也是轻车熟路的,对它所使用的控制盒的某些技术革新方案,平常都揣磨的很多,业有成熟的想法,利用市场现成的元器件及典型电路,我在一周内就替他设计了一款某型导弹控制盒设备发射控制报时器,电话给陶稼祥,2天后,陶稼祥来取,并要求我将设计的电路图,技术指标、使用方法等,一并图和文字打印出来,同样机一起转卖给他,我当时心里也没有底,不知道对他起作用否,他来拿产品时,付了我3000元的设计成本费,兴冲冲地离开了我的宿舍,那时我在宿舍已经设立了自己的实验室,各种通用仪器仪表、示波器、等,都购置了。家中已经设计的专家系统,分别陈列于家中,学生们每遇来家串门,都会充满好奇心。
    
我的名声愈传愈远了,为此,我也改变了陶稼祥老乡的命运,他将那个技术革新拿回去,谎称自己的设计的,在济南军区技术革新中荣获大奖。陶稼祥在济南军区58师成了技术能手,名人了。当年,他就被集团军破格提拔为正连职技术军官,负责师装备技术部的技术工作,及年后,又陆陆续续在我这要了些设计产品,使自己的表现愈加突出,各个师对自己的技术能手往往是大力推出,每2年一次破格提拔,如今,已经是军装备处处长了。。。。。。从我的肩膀上上去了一大批人,而我,却始终在自己的单位,萎靡不振,总想到,我将要暗然离去了。。。。。。

二十三、支助

母亲出院后,身体恢复很快,精神负担也没有了,成天乐滋滋的。我除了完成教学课程,也显得格外的轻松了,不再在学校与医院两头跑了。

自从在医院结识林燕母女后,总感觉我应该替她做些什么;当初的缄默----不能为友即为兄妹的承诺,还是要算数的。林燕一方面在家中调养,一方面在黄陂卫校上班,单位为了照顾她,当年并没有安排什么课程(卫校老师)她上,只是让他做些计算机房开机关门、收发报纸的工作。闲就特别的多,由于出院前,彼此都留有电话号码,她没有电话,更没有手机,总是利用单位的座机跟我聊些锁事-----自己的病呀、单位的事呀、偶然点到我的个人问题呀等等,总之,我的手机是总被打得发热,最后电源耗尽为止。

    林燕还需要药物治疗,出院时,虽然开出了点药,2个月后,基本上吃完了,也需要定期来医院复查了,11月中旬的某天,林燕母女已经来汉,在武昌总瘤医院拍片复查,顺便开些余下几个月的药。那天,她利用医院的公用电话亭,打了我的手机,说自己在医院复查,希望我能来陪陪她们,我从学校打了的士,沿华农-南湖-幸福大队-荣军医院-肿瘤医院,与她们会合了。两月不见,她们显得有点憔悴了,精神还不如刚出院的那会了,她们这次拍的片子拿出来给我看,并一同询问了医生,医生安慰她们说没事,恢复的很快,已经没有新的肿瘤形成了。林燕母女听后,高兴极了,原先手术后不久就有新的肿瘤滋生,这回确实没有发现了新的病灶出现。
    
不过,高兴之余,她们也有难色,因为来躺武汉不容易,她们想多开几个月的药,至少撑过春节过后,每副药600元的抗肿瘤药,只能维持半个月,据说她已经停用了近20天了,显然她们的钱带少了,仅仅能开半个月的药,我觉查到她们的囊中羞涩,便关切的问她们说:“是不是钱的问题”?她们脸红红的,答道:“是的”。我立即宽慰她们说:“好说,我单位的柜子里放着几千元钱,我去拿来,给你买药”。说完就打的返回学校,将柜子里平常进元器件的钱,都拿了出来,再到肿瘤医院,与她们买了近半年的抗肿瘤药,几千元,对于当时的一个正营职干部,也需要2-3个月的不吃不喝,才能攒到,这笔钱对我来说仅仅相当于一周的外水了。不至于伤筋动骨,我再次返回时,已经近下午5点了,药房正准备关门了,我求医院晚点下班,将5个月的药都开了出来。林燕母女有如救星降临,无不喜形于色。药既已开到手,就要急于返回黄陂了,因为在外住旅社,又要花钱,她们着实是舍不得的。我们从雄楚大街乘的士,沿武昌南站---上阅马场,过长江大桥---汉水桥---武胜路---航空路---直奔解放大道,到新华路时已经是晚上630了。

11月的初冬,天黑得格外的早了,街上灯火通明,霓虹灯不停地闪烁,街上上下班的自行车,闲逛的人流,熙熙融融的,好不热闹。沿街的商店不时飘逸着面包房散发出蛋糕的香精味道,提醒着我们的胃:"---主人,该给里面填充食物了"。我趁等车的功夫,非快地跑到商店,将随身携带的零钱拿出,买了一大袋各种口味的面包,也有香肠的、奶油的。又买了些可乐,让她们提着,吃了起来,不一会,到黄陂的巴士就若隐若现了,售票员操着与林燕母女一样浓重的黄陂口音,不断地吆喝着拉客。老远就叫开了:“黄陂的、黄陂的、5块一个人,快上快上。。。。”。巴士一般是拉着晚上来汉办事的、探亲访友的、汉正街打货的,。。。。。。本地人和南来北往的末班客,随客沿路拦停。
林燕母女上得巴士,在巴士上寻找到马路一侧的窗边落坐,推开车窗,依依惜别,我迅速从车窗外向里丢了回黄陂的路费(40元的零用钱),站在路边挥手高别,林燕母女同时向外喊,把你拖这晚,还用了不少钱,感激的神情,在朦胧的街灯下反射,却见眼泪溢满了泪框,我也感觉如释负重,心情有着善事后的愉悦了。。。。。。 

二十四、校园搬迁与扩张

学校在近两年得到了快速的扩张,硬件----教学楼、实验室、图书馆、军体馆等场地,也需要花费非常巨大的资金投入;软件----教学管理、人才的引进、教材的确定与编写等;装备---与教学相关的各种专业使用的装备(如:导弹及检测模型、雷达、指挥仪、电站、无人机、测地、地炮、高炮、激光、轻武器等等);都需要有总参兵种部审批,军工长生产,总装备部定货。

    学校的领导班子业也后进行了调整,新校长是从我先前毕业的院校的科研部部长调任来的,名叫伍兴平。老校长廖一均年龄到位,副军职退了休。老校长是湖北房县人,他准备将自己的班留给原分管后勤的副校长吴平的,结果,被人顶替了,心里确实不好受的。吴平与伍兴平两人的名字,很明显其发声很相似,年龄、性格、背景,明显不同。

    伍兴平与我是校友,应该算是前几界毕业的学长,留校任教后,先后在本校(某工程院校)完成硕士、博士学历。最后当教研室主任,两年后跃升系主任。师职,最后在某工程院校科研中心主任,是该校校长副校长的热门人选,已经是正师实职了,来某院校当校长,其实是平调,并没有升迁,而在副校长吴平看来,稳稳当当的校长之位,被人占据,升迁机会被别人抢占了。确实有点气氛。但吴平并不怕,其岳父邱会作,曾经是林彪手下的“四大金钢”之一,虽然已经不在位了,却在军内,人脉甚光,渊源颇深。吴平的父亲也是军内高级军官,且在职。邱会作之女在战争年代寄养在吴平父母名下,他们在西柏坡的大后方,相对安定,吴平的父母与邱会作是至交,这样,对邱会作和吴平的父亲,他们早就在革命战争年代就私定下了儿女亲家了。前代中国的将领,风雨同舟,患难与共,情宜割投换颈。邱会作倒了,其部下遍及全国各大军区,在军队以靠山、背景为先的时代,吴平提拔和找个位置,并不难的。果不其然,不久,吴平便调离学校,去石家庄军械研究所当了所长,从副师调为正师了。

    我刚刚调回学校后,听说吴平的夫人在经商,据说是中南的白玫瑰大酒店的老总,80年代初,就已经开起了蓝鸟车了,在武汉,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听说有此她开着蓝鸟在大马路上停着,被交警扣下,她戴着墨镜,神情平稳地下了车,用皮高跟鞋顺试将门关了,有如美国电影里的女FBI,并平和地跟交警说:“替我把车看管好了哟!”随手将包甩向背后,优雅地离开,事后,交警还打她家的电话,电话是由保母接的。警方毕恭毕敬地将车送到她的酒店门口,直赔不是。

    征地之事,是由学校一位红安籍的跟军委副主席刘华清有亲戚关系的,负责基建的征地的审批协调工作,刘华清是军委里的元老,在即将退休前,批了个条子:“老江(江泽民)家乡来人,请求征地,你看着办!”下面签名:刘华清。

    不久,征地手续办了下来,学校将原来的新老校区(汽校与湖工)土地与房屋变卖,近1个亿,然后在关山的王家店群英雄村征得1200亩土地,新建新的学校。另外再租用300亩用于其他实施建设,共1500亩地,面积超过了武大和华工。在高校扩招的大的环境下,私立大学非常有市场。原老校区被一私立大学购得---与华工协作办学,名名为----华中科技大学武昌分校。

    新上任校长伍新平,在新建新校区上可胃是煞费苦心,绞尽脑汁的。资金不能很快到位,资金数额巨大,基础实施(水、电、天然气、地下管网等)先期铺开,教学楼、办公楼、图书馆、食堂、医院、幼儿园一并规划新建,且超前设计建设。目的是建设全军一流的某院校和中国的黄埔军校。快速地建设起来,谈何容易。

    教员也开始在全国选调了,各专业各兵种。选择人也是非常难的一件事,有能力有水平的,要考虑该学校的待遇、住房、家属安置、子女就业等事宜。另外,如果他们在某单位或某城市有固定的住房,已经结婚生子的,想挪动到另外一个城市也是不会去考虑的。因此,调入的年轻人较多。也有在外地生活的,考虑到武汉是大城市,也是中心城市,高校云集,子女受教育机会更好,如果能分到住房、价值及潜力巨大,诱惑力当然也是有的。

    在软件方面:专业膨涨,教材奇缺,待编教材非常多,这样,部分没有手艺的教员(只懂书本知识,没有科研能力和动手能力的教员,就在此时抓紧机会挣稿费了。

    军校军官的工资收入,一般由如下三个方面组成的:一是军队内的级衔工资,一般团职4000多点(师职4500),营职3000多,连职2000多。学校的干部是分行政干部和技术干部两类,学历高、懂专业、有技术的当老师(教员),学历低、提干的,一般从事机关干部、参谋、干事、后勤以及学员队的管理工作;第二部分收入是指管理干部在行政过程中靠腐败、学员送礼(喝兵血式的腐败),教员则是阳光地、取之有道地靠教学的学时费、编写教材的稿费、带学生实习的补助费,(部分科研能理强、有第二职业的、还会有更加丰厚的收入了)来获得这部分收入了;第三部分的收入是军方节假日所发放的过节费(节日补助)。

    军队的提拔,是任期制,分行政级和技术级,分管行政工作的管理干部,一般是4年调一此军衔,职务方面,营以下一般三年调一次,干得好的、干得巧的、有关系的,可能只需要两年,个别特殊人物,一年一次的都有。象我们高技术的专业技术教员,一般在9级(相当于副团)以前是三年一次,技术干部最低的技术14级(行政正排),技术13级就是副连,技术12级就是正连。。。。。。依此类推。
    
我在2001年已经是技术9级副团了,在教研室辛辛苦苦,别人干到了校长副校长,我却始终是个教学组长(某专业教学的业务负责人)。用时,奉为上宾,那年,全军院校科研项目在北京昌平某院校举行,我是项目组成员,负责HN-5导弹智能监控仪的设计及研制工作,该项目是模拟防空导弹瞄准射、训练、射击的一种计算机智能专家评定系统,主要针对空中敌飞行目标的自动跟踪、截获、解锁、发射等正常工作程序的流程的进行评估判断。以加权分值打分来评估射手的训练效果,先前设计制作的灯链是在户外或大型实验室使用,用来模拟飞机的飞行,飞机的左右侧航向、飞行速度、对于射手(导弹的视线角速度)都是随机的。因此,这种模拟时分困难,现在在北京昌平室内搞展示,受场地限制,改模拟灯链关系迅速重新按比例缩小。时间紧,任务重,我是唯一焊接过这个设备的人,学校领导接北京总装首长来电,迅速替我买好了机票,派专车护送到机场,人没登机,北京西郊机场已有专车等候了。到了北京驻地,小车直奔酒店用餐,酒是有的,可不能喝,因为要干活,只能喝点饮料。学校原来派去职守的几个技术人员就心里怪我有底了,总装总参机个大校参谋,也不得不跟我打下手了,倒开水的倒开水,剥线的剥线,现场女兵端着水果,24小时不停歇,我干了33晚上,他们帮忙的中途轮换,我却一直在按图查找对应焊点,33夜的奋战,没有影响军委领导的视察评比工作,顺利抢制新的模拟系统,汇报表演时,教研室牌其他人汇报演示,我做的再好,也只是个幕后英雄了,大睡一觉后,飞回武汉了。
    2001
8-9月,台海局势因为陈水扁的一意孤行,战争一触即发。学校急需上一个新弹种用于台海实战,尽快段期培训全军作战部队操作技能,急需调配某型导弹的检测控制设备,学校派懂专业的我,另外随行一名分管教学保障参谋,直飞兰州。此次的主要任务是在兰州军代室开调拨单,改装备已经划拨在兰州军区军械部名下,总装置是电话调拨,军方已经提前电话协调好了,只等我去办手续。
    
到了兰州,军方派出专车接应,沿途观察兰州市容,远远看去,光秃秃的山、黄土地依然是贫瘠不堪的,然而市内,尤其是黄河岸边,感觉兰州也在学习南方了,政绩工程下,也修了“河滩”风景带,有如上海和武汉的江滩,据说是花了40个亿打造的。到了兰州,一个接机参谋就迫不及待地推荐我吃兰州的特产----拉面(大、中、小、微拉),还有泡沫羊肉,哎,我们这些南方人,就是吃不惯,羊肉的腥臊味,我的胃是在拒绝的。然而,盛情难却,我只吃了一小碗小拉。
    
另外我还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兰州军方高级首长的专车,编号与内地军方相反,接待我的车是他们军区军械部段部长的车,车号是红字的黑牌“兰-J0044”,我奇怪地问,内地首长的车号,1号是最重要的领导专用号,号数越大,级别越低,而段部长(用的是44号)是军区4号人物,地位不一般。司机笑着说,我们这里1号牌是最低级用车,我最后敏感地猜到了,新疆、兰州等地地方局势不稳,高级领导为了躲避不测和恐怖袭击,就颠倒过来了。。。。。。 

二十五、教研室主任陈诚

我们导弹教研室前主任是陈诚,黄冈人,华工毕业后,与我同校的研究生,陈诚上我们学校的研究生是非常幸运的,他英语不好,那个年代研究生英语分只作参考,而不记入总成绩。陈诚的勉强被录取为某工程院校导弹专业(当时叫火控专业)研究生了。

陈诚算我的校友,我本科毕业时,他研究生毕业,我分到河南基地,而他被分到武汉某院校。四年后,我调回武汉,才与陈诚共事。陈诚在某院校算是该校第一个研究生,学历最高。备受领导重视和关注,提拔为教研室主任时,是学校最年轻的主人任,陈诚65年人,家庭异常贫寒,在华工上研究生时,与自己的老乡,也是校友。陈晓林与陈诚是在一次寒假回老家的车上邂逅的,座位紧挨在一起。陈晓林是华工对面的中医学院学中医,在学校下课,总能很方便地聚到一起了。

两人都顺利毕业后,陈诚北上去上研究生了,而陈晓林却只能回老家,在黄冈某医院当医生了。陈晓林的父母都是黄冈一中的老师,也是陈诚的老师,两层关系加起来,陈诚与陈晓林慢慢谈起了恋爱,陈晓林的父母总是在陈诚不在家时,去探望其父母,在经济上也接济了他家。陈诚的父母颇为感激,对自己的知识分子亲家,仿佛高攀不少,每次亲家来自己家,都如贵客,小心翼翼地侍候着。两家的亲事,也就这样定了下来,只是择机举行婚礼了。

陈诚研究生毕业后,分到武汉某院校,前途无限,正值当年,意气风发,在选择良辰吉日后,完了婚,由于学校住房紧张,还破例照顾他们,分了套一室一厅的房给他们。婚后,两人感情尚好,并没有什么太多的矛盾了。不曾想,两年后,陈诚的弟弟没有考取大学,在陈诚的活动下,参了军,又从外地调回本校,也转了志愿兵。陈诚的弟弟比陈诚大,小伙子长得特别帅气,脸型明显不一样,陈诚身高只166,是小个子。陈诚弟弟却有175,谈起朋友来,也比陈诚手段老道,且未婚先孕。这样,弟弟也结婚了,婚后7个多月,就添有一子,全家人都欢喜不已。只有陈诚的夫人陈晓林的肚子,迟迟没见动静。在其后的3-4年中,陈诚去医院进行过生殖能力检查,一切正常,最后才怀疑到陈晓林身上了,陈晓林在医院进行详细的妇科生殖能力检查后,医院得出的结论是:输卵管先天性狭小且伴有堵塞。

陈诚的父母出生在农村,结婚后父母也来学校一起住过一段时间,可能是生活方式及生活习惯与城里完全不一样,陈晓林看不惯,也吃不好,家庭矛盾加上不能生育,农村人以子为贵,传宗接代的浓烈风俗,形成双重矛盾,加剧了陈诚与陈晓林的婚姻走向失败的边缘了。
   
陈诚主任的婚姻出了问题,天湿偏遇连阴雨,在仕途上也是坎坷连连,先是外调到滠口保障大队当大队长(正团实职),因为婚姻问题,拖了后腿。另外,在李登辉闹台湾独立时,外调提拔为成都军区13军军械部长(为副师,陈诚当时是技术8级正团时,被人匿名信,说他受贿,个人问题等,而中途腰折了。

在教研室,副主任程就日,山西运城人,183的大高个,一头黑色的卷发直而立挺,腰却总是弯的,给人的感觉是可能是太高,才直不起来的样子。程就日当副主任,是我军校时上两界(同专业)的校友。

他一直想得到主任这位置,可谓蓄谋已久了,究其原因,无外乎两个原因,其一是办公室仪器、设备的运行的耗材(如:墨盒、硒鼓、打印纸、元器件、电池。。。。。。等)的采购方面,可以擅自作主,亲自采购,并可以拿供应商的回扣。在当副主任时,即被其他教员发现,我也发现多次,价格比市场价明显偏高,如果个人采购,还可以谈价,如果量大,成交价可以压得很低很低。一进一出,程就日,能在其中赚得不少。私下,教研室教员都是看不惯他这品行的,也替他取了个诅咒他的名字,方法是拆分他的全名“程就日”为-----“程---------德”,以发泄对他的不满。

程就日这样的人,为何在学校还能生存?是有原因的,他有个人嗜好---集邮,最先是在自己教的学生中间去行动,在社会上网罗这些东西,再交给他,表现好的,考试时,给予关照,不及格的,通过改动卷面答案,甚至直接加分,使其通过,顺利毕业,这是学生们最怕的杀手锏了。学校有位分管教学的副校长,名叫张治新的,天门人,也对集邮情有独钟,达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了。程就日那小子心眼多,善于投其所好,每遇出差或新邮票上市,就免费替他搞一套,价质不多,却很能讨领导欢心,程就日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某领导心目中的红人了。

陈旭德还有一嗜好,就是喜欢蹭吃蹭喝,在单位接待时,无论是否是自己所对口的部门,都会闻风而至,他的酒量可观,一顿一斤多的酒,从未见醉过。在副主人的位置,正常接待,吃吃喝喝的事,一律在酒店签单。然而,程就日个人用餐时,也经常签单,谎称接待某人,后经证实,没有那回事。被主任戳穿厚,程就日耿耿于怀,总想将自己扶正,然后在教研室一手遮天。程就日在这方面再也占不到便宜了,就另辟蹊径,利用陈诚不在位(外出学习或开会的机会),替他开会,将学校的会议精神给贪污了(会议精神:各教研室急需编写数十门课程的教材,鼓励教员编写,付稿费)。程就日,私下行动,在学生中叫了两个学生替他打杂,利用相关院校的现成的教材,才用扫描仪,复印箭贴的办法,硬是在不到一学期中出了10本教材,每本教材(16K中厚的教材30万字左右的)稿费8000-10000元,厚点的教材,在2万元左右。教材上的主编标注为自己的名字,另外随便稍带上其他人的名字,这样,陈旭德利用两学生替他打工的机会,赚得盆满钵满的。而这位主编,连里面那行逻辑错误,原理图的阐述原理时文不对题,这位主编都没有来得及看一遍,就出版了。其他教员拿这本书教学生,无从下手,摇头直叹。抄袭这样的事,在军校屡见不鲜,误人子弟的人,大有人在。有责任心的教员,只好自己重新编写讲义了。我是教学组长,在学校教学研讨会上,据理力争过多次,无奈,分管教学的副校长教务长,由于自己也拿了程就日的小恩小惠的,只好睁只眼闭只眼,不曾对他有丝毫的追究了,事情不了了之。

陈诚因为婚姻、仕途的一路不顺,再加上与副主任程就日不和,对学校领导失望,奋然辞掉了主任的职务,在技术8级时,选择了自主择业的道路,离开了军校,那所曾经是他一枝独秀的领地,在时间的变迁社会的侵蚀下,失意而去,留下一段孤影。。。。。。

二十六、备战

2003年的“台海”局势依就扑朔迷离,我军的军事斗争准备一刻也没有停止过。我室需要加强对某型防空导弹和某型反坦克导弹的教学工作。我是教学组长,这项任务就落在我的肩上了,没有现成的教材,仅仅有兵工厂的原理图,且没有原理解析。我首先将型防空导弹的结构与勤务处理详细研究了一编。并将其武器系统的工作原理,逐一颇析。经过半年的解析,基本上弄清楚了该型导弹的工作原理。且制作出其,瞄准、跟踪、截获、解锁、发射、的FLISH动画教学片。在针对该型号导弹的综合检测车,没有教材,我就先去军工厂索要原理图。那段时间,无论是在教研室还是在家中,都会研究图纸,边解析,边将自己认为弄懂,已经确定成熟的工作原理形成文字。如典型的电源电路、放大器、电子开关电路、自动增益控制电路、比较器、积分器、移相器、基准电路等等。。。。。。用庖丁解牛的方式,最后将电路原理图全解析出来了。
    2003
年整个寒假,我都泡在电路图的绘制中,用PROTELL99电路设计软件,将已经解析的电,再重新画一遍,原工厂的晒图,都是系统图,没有按功能分开,每张图都有两张并列的席梦思那么大,我用A3幅面进行绘制,分别完成:MS1---火工品电路的测量组合、MS2----电源电路的测量组合;LC----逻辑控制组合;K-----指令系数的测量组合;MN-----模拟转台控制组合;CQ-----充气组合等电路的绘制工作。电路图绘制成册,另外,针对该型号的防空导弹,结合自己的电路控制原理解析,编写了一本教材,耗时近2年。名称为《CH-3A综合测试车电路工作原理》附电路原理图。这本教材,仍然在总装使用中,每行文字、每个符号,每张电路原理图里面,都记载着我的心血和汗水。

    军校的计算机设备,包括可移动的存储介质、移动硬盘、U盘、光盘。。。。。。。都用加密软件进行了保密,办公室、实验室的手机在办公区,都是被屏蔽的。我的军事教学活动、学术论文、会议活动、包括个人照片,都放在以前的电脑中,每年更换一次计算机、笔记本硬盘。以致我的私人照片,全都在军方的包密库里保存着。

    那次去兰州调拨某型导弹检测设备,调单一经开出,我就直飞西安,在西安203所,同学接待了我,并排专车,专人押送到咸阳机场,乘专机直飞武汉,到了天河机场,学校派军人在贵宾出口,列队提取包装好的装备,驱车直回营区,沿途鸣笛示警,我也成了特别保护对象了。

    20048月,中国兵工学会,维修工程委员会,向在导弹检测与维修专业有突出贡献的军内专家学者,科技论文的第一作者,发了邀请函,我也接到了邀请函:

梅元贞同志:
    
中国兵工学会,中国维修工程委员会组委,特别邀请您,与2004824日至96日,在昆明市举行,诚邀您作为专家代表和论文第一作者,界时与全军各位专家研讨,并宣读论文。大会地点:云南省政府招待所!

致谢!

 

 

 

中国兵工学会

维修工程委员会  (章)

2004715

    2004823日,正值武汉的酷热的暑假,我带上行李,单位的小车送至天河机场,飞至春城昆明了。。。。。。

二七、借调

某院校学校规格虽然不高(正师职院校),在人数上,却与大多数军职院校相当。学校教员近2000人,学生4000~5000人。与军队最大的军校(大部分是副军职院校)的人数相当。学校各教研室专业设置在扩张阶段,也较为齐全。尤其是学校的光电子系----国家中点实验室(更是军内重点实验室)了。

这个实验室的主要研究成果是《免调试固体激光器》,当时研究课题组负责人是江西籍的程锋,三十五、六岁,江西人个都不高,他也毫无例外地只有一米五六左右,方脸。南方人的点型特质在其身上突显无遗----聪明、干练、富有灵气。他的性格也别具一格,为人比较倔犟,也是位不愿阿谀奉迎、吹牛拍马的人,具有实干精神。他当时还是光学教研室的一名普通教员,主教《激光原理》、《激光测距机原理》。程锋当年的教研室主任是张备,一个面肥、粗壮、脸黑眼睛还有点瞟的辽宁汉子,据说他的爷爷、父亲。。。都是军队里的军官。张备原是我一起毕业的学校石家庄高级军械技术学院的一名光学教研室讲师,后来某院校成为石家庄某工程院校的分校后(85年原高级军械技术学院更名而来),张备被分流而来,在武汉定居了,其夫人则在学校卫生所当护士。

    程锋教研室还有另外一名教员叫苏继杰,他是光学教研室测地专业的讲师,除完成《85式炮兵测地车》的教学任务外,还有点业余爱好,家电维修。(兵测地车装于一吉普车上,用于对敌我双方的炮兵阵地进行巡回机动性侦察,车上装有三自由度陀螺仪,并将测地地图及时绘于图纸上,主要用于战前前沿阵地的机动侦察)。

    苏继杰河北人,虽然是北方人,但也有例外的,他长相有点象日本电影里的野田,黑而瘦,个子小-----外号“苏小个子”,身高曾经是自己的同学和同事笑料。“苏小个子”也算是个聪明人,彩电、录像机、收录机等的普通故障,也能捣腾好,这样,他也在搞第二职业(创收赚外快了)。在某院校,他也算是有技术的那一类,技术不算太精湛,却也是榜上有名的人物。

    “苏小个子”是械院高我两届的校友,光学专业毕业。我调回武汉某院校后,总算在一个单位了,他们教研室在教学楼的三楼,我们在教学楼的二楼。我们的联系除了是一个系外(导弹系宝含三个教研室---导弹、弹药、光学),一是只有在系里开会时聚在一起,二是在午休时接触一下,打打双升、J机、拱猪、等,输赢为贴纸条类的惩罚性的娱乐活动。

    “苏小个子”与我的接触算是又求于我,因为我当时一个算是第一把交椅,在家电业,电路等方面,我是远胜过他了。他接到的活---疑难杂症等诸有此类的软故障的活,就解决不了。这时,会把我请去帮忙,他总是彬彬有礼地将电路在我面前分析一遍,然后征求我的意见。有时甚至直接将活介绍到我这里来。

 

    程锋搞光学测距机时,涉及到电路方面的问题,也常来找我。光学教研室在苏继杰、程锋两人的接触、了解后,在功率激光器的上马问题上,对调入合适人选的问题上,已经达成了一致。

    事后通过学校分管教学的副校长---张治新,欲将我借调至光学教研室。借调,意味着,我自己导弹教研室的课照样上之外,其他时间在光学教研室协助测地、激光器等有关的电路方面的工作(包括点路解析、项目调试、电路设计等工作,也有炮兵测地车、激光测距机、激光器等电路办法的维修工作)。

    初到光学教研室,百废待兴,除部队调拨的85式炮兵测地车、激光测距机外,激光器是需要选型和购置的,实验室、设计与维修车间、通用仪器等都需要做预算、文员配备等,一切都必须从头来做。激光器材购回教研室后,接着就是开机调试了。要知道,激光器工作起来条件是非常苛刻的(恒流、大功率、脉冲供电;控制部分直流电流、电压、纹波接地等样样都非常精确,另外激光器工作起来还需要致冷。失之毫厘,就会造成缪以千里的大故障。因此,每次开机,都让人紧张不已,如果稍有不慎,价质3-4万人民币的激光棒就会因烧蚀而报废(虽然报废的棒还能做宝石用),但对于当时工资不足2000的我们来说,依然是要命的费用的。

    那次,跟我一起调试时,有个帮忙水循环致冷的一个教员,忘记了开水致冷的电机开关,导致价值3.6万元的腔棒因为过热而烧毁,3.6万就在我们面前几分钟内化为乌有。我、程锋、苏继杰,心痛了一周,才缓过劲来。好后来从日本再采购了一支新的腔镜,才修复,激光器重新工作起来了。

    激光器的工作原理---1、要得到相干的、受激光输出;2、要有粒子数反转条件与阀值条件3、要形成激光振荡(电子不断吸收光子)不断被多次加速;最后形成高能量粒子流。。。。。。。激光理论都是高能物理中的爱因斯坦方程,公式多达上千条,公式的编号通常是由1-1~9016-3568;多得无从记起,只能记住常用的,用时再去翻与使用相关原理章节的公式了。因此,大学里流传着这样的说法,数学好的,没有在数学系而都去研究物理了,物理好的都去研究激光了,可见光学所需要的基础支承是多么的深厚了。。。。。。

二十八、险为人婿

在与陈勇合作的那段时间里,除了做激光器的电路控制部分的工作外,陈勇、苏继杰还会安排一些激光测距机来维修,激光测距机最容易出问题的有两大块,一是点源电路,二是激光器的接收器。激光测距机的电源主要有+5V+12V5V的电压基准模块,三端稳压器,取样稳压管,最容易损坏。其次是由于使用不当,激光测距机严禁对具有全反射条件的(例如玻璃、镜面)进行激光测距。如果对上述物体进行测距,所发出的激光被反射回来的激光能量过高,会烧毁受靶器,致激光测距机损坏。

      陈勇教研室里有两位女教员,一个叫张薇,另外一个叫曾文峰。张薇是海军工程大学计算机专业博士毕业,曾文峰是武汉大学中文系毕业,专业上显得不对口,只好在实验室打下手,做些带领学员实习的工作,也分担些光学理论课程。由于我在电路和计算机方面都有编辑深刻的功底,她们俩就由我带着学习电路的基本原理,包括实验室的通用仪器设备的使用。张薇分到某院校时,已经谈了朋友,男朋友是华工某系博士,留校任教了。曾文峰时已30多岁了,人虽然也长的特别漂亮,但在个人问题上,一直是个空白。
     
曾文峰父母都是第12研究所高级工程师,家庭教育也非常严格。我私下认为,曾文峰到现在还没有对象,可能是生理由问题;也可能是心里有问题;再者,可能是把事业看的太重;总之,我也说不清楚,弄得学校其他教员包括部分家属议论纷纷。曾文峰工作还是比较认真的,学习上也有占劲,稍有不懂,便打破沙锅问到底。

        有天,我们正在实验室学习如何用万用表鉴别三级管的好坏,我的女朋友赵小婷突然造访,没有打我的手机,见我们俩在手把手比划着,一只手拿着元器件,另外一只手拿着万用表,头贴得也很近,赵小婷醋意大发,脸青一阵白一阵的,曾文峰见她来了,不知道是我的女朋友。就问我:“这是谁呀?”我回答说:“是我女朋友”。赵小婷不服气地问我:“这是谁呀?”我回答说:“这是光学教研室新分来的教员,我带着她学习电路实践知识”。赵小婷又问:“你不是导弹教研室的么?怎么到光学教研室来了?”我回答说:“我是临时借调来的,我导弹教研室自己份内的专业课上完外,帮助光学教研室年轻教员进行电路理论与实践的传、帮、带”。我想,赵小婷可能去过我教研室,教研室的其他人,一定是嫉妒我在光学教研室帮忙,可能还以为我拿着双重补助,也有人故意添油加醋,弄得赵小婷与我不和。

    后来我得知,曾文峰跟武大的一位老师在谈恋爱,那位老师是离过婚的,还带着一个10几岁的男孩。这样,曾文峰的婚姻问题,在某院校,被认为是个令人遗憾的事情了。

    那年代,工作水平不高,利益悠关的事特别敏感,我在两个单位干,怎么拿补助,包括过节费,是大家都翘首以待的事。我也以为依我的双重劳动会换来不算遗憾的辛老费的。殊不知,陈勇是个扣门的家伙,一到年底,过节费就递给我100元,我接都没有接,教研室的过节费又对我打了折扣,以为我在光学教研室有一份,本来这样的借调,我是在承担双重任务的工作,连自己的第二职业也备受影响的,这样一来,我的心理就更加不平衡了。在光学教研室,我干了不到两年,就辞去不干了。以为那次,赵小婷加紧了对我的防控,三两天就跑到学校来找我。2003 10月的某日,赵小婷的哥哥从新加坡回武汉了。她邀约我回地大(她爸妈那)去吃晚饭,我下了班,就仔细打理了一番,买了些水果,5点半就赶到了她家。一进门,就见她父母正与小婷的哥哥聊着天。见我到了,两位老人高兴地迎了上来,连忙把我介绍给小婷的哥哥赵春雷,赵春雷比小婷高很多,一米八几的个子,浓浓的眉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上架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文质彬彬。笔挺的西装,黑而长的头发,鬓角与下巴间的洛腮胡连成一体,并形成优美的双曲线,很有男人味道。

    小婷的哥哥在新加坡年薪150多万新元,是她及父母的骄傲。我们一边寒暄,一边等小婷及嫂子回来。不一会,小婷与她嫂子开车回来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原来她们是去逛群光商场去了。

    放下大包小包的东西,哥哥就招集我们驱车出去酒店吃饭。去吃饭的还有哥哥以前在武汉的两位同学,两位同学又把夫人都带来了,这样就正好10人一桌。我们点了酒店最好的菜,包括酒水,共消费了2000千多元。是小婷哥哥买的单,我们虽然喝的是红酒,由于沾酒就脸红的我,也如同关公的脸,小婷趁着酒兴,在其父母面前,计划着我们的结婚方案,新房、家俱、婚纱、酒店及佳宾规模。。。。。。计划令人咋舌,好像我也是从新加坡回来的。面对她的谋划,我默默地应承着,既不反对,也不发表意见,任她撒着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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