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友军 民兵连长张生龙
张友军 民兵连长张生龙
张友军
年幼的我,印象最深刻的是父亲宽厚结实的双肩,能担负领导青年的责任,能挑起家庭的重担。
一个英武的军人
父亲18岁便去河北邢台当兵,3年的军旅生活赋予了父亲结实的身体,也赋予了父亲军人的气质。年幼的我,认为父亲是一座大山,须仰视才见。父亲身材魁梧,浓眉大眼,说话声如洪钟,走路昂首阔步,具有军人的特点。
对于父亲担任庙兴村民兵连长这段时间的工作,由于我年幼,几乎没有留下什么印象。印象最为深刻的是当时父亲配发的一支枪放在家中,那是一把步枪,一米多长。
中国曾有“全民皆兵” 的口号,我们曾在大队小学操场上看过父亲训练民兵的情景,精神抖擞,意气风发,口号冲天。闲暇时,家里有很多小伙伴,我们便拿出没有子弹的步枪。子弹被父亲收藏好了。学着父亲军人的威风,在家里进行操练,立正,稍息,卧倒,俯击,这支枪让我们渡过了快乐的童年。
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父亲能让那些烫发的、穿喇叭裤的小青年看到父亲后绕道而行,足见父亲身为民兵连长的威信。
部队这个大熔炉,对父亲的影响是深远的,父亲至今仍保留着冬季用冷水洗澡的习惯,至今仍保留着军人特有的气质。
一个勤劳的农民
父亲是个中国标本式的农民,他勤劳,简朴,为人小意,善良,是中国几亿农民中普通的一员。
那是夏季一个炎热的中午,年幼的我放学回家后,父亲也下班回家了,只见他背起药水桶,提起一瓶农药,就要出门。我对父亲说:“这么热的天,别去打药了,小心农药中毒!”父亲对我说:“农田里的活不能等!中午的气温高,打了药水后,杀虫的效果才能好。”说完后笑哈哈地走了。在正午最热的时候,父亲独自一人在农田里忙碌,打理自己的田地。
农事做完后,父亲经过简单的整理,又去上班了。
那是冬季一个寒冷的夜晚,屋外北风呼啸,睡在温暖的被子里的我被一阵阵嘈杂声吵醒,隐隐约约听到父亲的咳嗽声,我披上衣服起床,看到父亲正在自家的三轮车上装菜。那时的我已经参加工作,一看便知父亲又要去卖菜,我又恼怒又心疼地说:“这么早,卖什么菜!有谁来买!况且这菜能卖几个钱,您快去休息吧!”
父亲反驳我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正因为天气冷,卖菜的人少,菜才会有市场。你说早了,等我骑三轮车到沙市后,那里的菜贩子早就在那里等好了。我一次性批发给他们,又省事,价钱又高。”说完后,父亲蹬上他的三轮车,冒着北风,头也不回地骑走了。
大地,这位伟大的母亲,让父亲深谙“干在三伏,做在三九”的道理,她培养出了包括父亲在内的、一大批勤劳质朴、不畏艰难的庙兴儿女。
一个有情的丈夫
一直暗暗震惊于父亲对母亲的好。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吃饭,父亲最喜欢给母亲夹菜。对父亲这一行为我一直不解,一是母亲身体健康,尚能劳动,更不必说夹菜;二是每次菜的分量也多。可为什么父亲总是给母亲夹菜呢?
一次我与妻聊到“夹菜”这一话题,我说夹菜不够卫生。可妻子对我说:“爸爸每次给妈妈夹菜,爸爸知道妈妈爱吃什么,你知道我爱吃什么吗?”妻又对我说:“你对我的心意,若有爸爸对妈妈心意的一半,我就知足了!”妻又追问我道:“亏你从小耳濡目染,也不向爸爸学习学习,快说,你什么时候也给我夹菜?”我笑而不答,然而顿悟,原来夹菜中盛满了情意,又联想到父亲给年幼的我和年幼的姐姐夹菜时情景。
2011年春节,我们全家人吃完团年饭,父亲突然大口大口地咳血,我急忙叫来车,把父亲送到胸科医院,办完了入院手续,回到病房,看到病床上的父亲,脸色苍白,头发稀疏,当年英武的外表已不复存在。
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对我说:“儿子,现在我有两个人放心不下。一个是你爷爷。”我说:“爷爷有二爹、幺幺和我们的照顾,您放心!”他又说:“我最放心不下的是你妈妈,她跟着我,受苦受累了一辈子,你要好好照顾她。”我说:“我知道,您放心。”
离开病房,我急忙通过朋友联系到该院的一个副院长,他迅速组织医生对父亲的病情进行会诊,最后告诉我,父亲的病情确无大碍,我赶紧将这一消息告诉了父亲。
家庭这一温馨的港湾,让我看到了父亲对母亲的一片真情。
成年的我,望着父亲日渐瘦弱的双肩,不禁反问自己,我能有父亲一样宽阔、结实的双肩吗?我能挑起社会的责任和家庭的重担吗?我便会不暇思索地回答自己:“我能!因为我是一名优秀父亲培养出来的儿子!”
作者张友军简介:荆州市北门中学语文教师,受学校和中国教师报委派,曾赴深圳、陕西西安、贵州新义和湖北武汉讲课,介绍北门中学“生本自主高效课堂”教学模式,受到培训学校的一致好评。
夫妻俩都教师,都是学科带头人。后来夫妻俩都孔雀东南飞,飞到南方任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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