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写作
我与写作
刘继智
一,我写小说
1980年,我开始喜欢上文学,当时还不知道文学是什么,只是偶尔看了高尔基的《论文学》,高尔基文学即人学的理论给我影响很深。
无论小说、散文、诗歌、戏剧,都应该是写人为主的。尤其是小说,更加离不开人,写人性、写人物性格特点、写人物的精神面貌,通过写人物的神态、外貌、语言、动作、心理活动等,来表现人物性格特点和性格变化、精神面貌的变化。只有把人物写好了,小说才有了内质;只有把人物写活了,小说才有了主脉络。
至于故事情节和环境描写,那仅仅只是一篇好小说的不可少的辅助条件。
当然,紧凑而具有逻辑性的故事情节和一定的环境描写也不可忽视。
1980年,我初写小说,虽然也知道写好人物的重要性,但如何刻画具有个性化的人物,其实并不简单,写的小说多半以讲故事为主。
1982年春天,我应邀参加大悟首届小说创作笔会,参加这次会议的有全县各行各业二十多名小说作者,我当时是年龄比较小的一位。
会议之后,《大悟文艺》在同年的第一期和第二期,分别刊登了我创作的短篇小说《李老汉卖猪》和《李老汉买书》。这是我第一次在刊物上发表小说。
那次会议之后,我业余创作的的欲望和信心日渐高涨。1983年,我写下了中篇武侠小说《金砖奇案》,投给湖南《文艺生活》杂志,已通过初审,但最后未能够刊发。几个月后,我创作了电影文学剧本《鹊桥归路》,写一对两岸男女画家的爱情悲剧,由于基础太差,未能够发表。
在县文化馆文学辅导老师邓思源的耐心指导和劝解下,我于是开始了小小说创作,同年4月、7月和12月,分别在《孝感报》“百花园”副刊分别发表《背影》、《贱骨头》、《杨三发旅游》三篇小小说,是同年在该报副刊发表小小说最多的作者。这也是我第一次上公开发行的报纸副刊。
小小说《背影》在《孝感报》百花园副刊刊发后,我显得特别兴奋,写作的激情也特别高涨。有一次,趁出差的机会,到县文化馆邓思源家中小坐了一会,邓思源老师对我说:“严格说,你这不是小说,是宣传活雷锋的宣传稿!写小说不能够写成某种政策的图解,而是活生生的人物,要让人物活灵活现、跃然纸上,人物才是小说主要的支撑。”
邓老师是我文学创作的引路人,对我后来写小说影响很大,我一直打心底佩服他。同时,我也愈来愈感觉到写小说太难太难,1985年之后,我写作的主要精力在突入到诗歌和散文诗创作。
但是,我依然还是没有轻言放弃小说和故事写作,自认为,只有小说写得好,才能够真正证明自己的文学创作水平。这期间,我的小小说《小河弯弯》、《小城车站》,故事《bc合演的骗局》等发表在《孝感报》4月20号、6月25号和11月1日副刊上。
1991年11月2日,《孝感报》芳草地副刊发了我两篇小小说《怪圈》和《猫瘾》,特别是小说《怪圈》,一经发表,获得许多读者的好评,同时也惹出了一点小麻烦,有同事对号入座,很不高兴,好在没有落下什么把柄,后来也就不了了之。
同时,《猫瘾》的发表,也为我自己后来的小说创作打开了新的思路和创作模式。
在小说创作的同时,我还创作了大量的民间故事,其中,《小马枪的传说》被入选《大悟民间故事集》和《孝感市民间故事集》。
这之后,我还创作了《养蚕时节》、《灯》、《金唢呐二题》、《小翠》、《点名册》、《云姑娘》等小说,发表在《大悟文艺》《大悟报》和省级报刊《班主任之友》上。
1996年,我创作的《阿驰的故事》、《远方的女友》、《哈子》、《《船》、《邻居》、《阿仓》、《妻子》等,发表在《孝感日报》、《大悟报》、《大悟文化》上。
1996年,我创作的小小说《古砚》、《龙头拐杖》发表发表于《鄂州日报》6月15号和7月16号副刊上。从此,以文化为内容来表现人物性格特点和命运变化、价值观体现等等,作为我小说和小小说创作的主要主题。
在这个期间,我还创作了《红军攻打刘河箭楼》、《何耀榜北洼险历记》、《张大包的故事》等数篇革命故事以及民间故事《狐狸精的故事》等发表在《大悟报》副刊上。
小说这种题材,需要沉淀,需要生活的积累,需要平时深入细致地观察生活、体味生活、感悟生活,需要找到写的切入点,好的点子、好的内容、比较新颖的题材,选对了,再加入投入旺盛的写作精力,就意味着成功了一半。
多年的写作积累,使我已经不满足于短篇小说和豆腐块式的文章写作,我必须拿出几部长篇小说,以证明自己写作的存在。
2000年起,我不再投稿,一门心思看书找资料,先后购买大别山革命斗争史有关书籍数百本,在大悟县图书馆、红安县图书馆、湖北省图书馆等查阅资料,做下笔记上百本,开始我早已经计划的长篇纪实小说《风云大别山》的写作。这部120万字的纪实文学,以大别山主要历史事件和人物为蓝本 表现国共两党二十多年来的错综复杂的关系和斗争,同时,也从社会和人性的角度,深度表现了大别山国共两党斗争和战斗的残酷性,也表现了战争给老百姓带来的深重灾害。
这部长篇纪实文学共分为九部,分别是《红缨飘扬》、《红旗猎猎》、《层林尽染》、《风云同舟》、《中原烽火》、《中原突围》、《生死之间》、《风雷滚滚》、《深山剿匪》。这部书在“新浪读书频道”挂上之后,收到读着好评,至今还有人向我咨询有关大别山革命斗争史的相关史实,几家出版社让我寄去了原件。但直到今天,这部倾注我十年心血的纪实作品未能够出版发行,留下遗憾。
《风云大别山》的写作历时十余年,这十年的时间正是我写作的黄金时间,我五易其稿,有时候,在做饭做菜的时候也没有忘记写几句,弄得锅里的菜烧糊了,这样的笑话还不只发生一次,它最后,它没有能够出版,也是我心里的痛。
在写作《风云大别山》之后,我又用了半年的时间,开始写作《男儿有泪》三部曲长篇小说,小说以自己为原型,塑造了乡村教师安庆如这个艺术形象。小说通过安庆如的起伏沉浮,表现了现实社会与个人命运的息息相关。这部小说只完成了前两部,在写到安庆如的城市生活时,由于自己缺少城市生活的体验,而不得不放弃后面的内容。前两部大概十二万字。后来,这部小说获得《武穴杯》全国小说征文二等奖。再后来,我又进一步压缩到两万字,以《安庆如》作为小说名字,发表在湖南的《云梯关》文学杂志上。这也是我迄今发表的第一个中篇小说。
那时候,我想:如果《风云大别山》能够顺利出版的话,我可能有时间和精力多创作几部长篇小说。
2011年,我终于有了自己仰慕已久的电脑,开始尝试用电脑写作,开始尝试用电子邮件发稿,开始写作短小的散文、诗歌、散文诗、短篇小说、小小说,并开始筹划另一部长篇小说《苍茫》的写作。
从2012年开始,我先后在《孝感日报》、《孝感晚报》、《槐荫文学》、《黄冈日报》、《鄂东晚报》、《黄冈周刊》、《咸宁日报》、《襄樊晚报》、《株洲日报》、《潇湘晨报》、《左江日报》、《北海晚报》、《金陵晚报》、《现代快报》、《淮海晚报》、《松原日报》、《济宁日报》、《泰兴日报》、《泰州晚报》、《平顶山晚报》、《烟台晚报》、《青岛日报》、《淄博晚报》、《山东财经新报》、《辽宁日报》《丹东日报》、《四平日报》、《黑龙江日报》、《河南日报》、《西边信息报》、《华商报》、《今晚报》、《拉萨晚报》、《西藏青年报》、《成都商报》《扬州日报》、《宜兴日报》《市场星报》等全国200多家报纸副刊和《小说月报》、《小说界》、《芳草潮》、《金山》、《华文小小说》、《散文福地》、《中学生》、《六月》、《青少年文学》《荷花淀》《陕西文学界》《散文诗》等全国一百多家刊物发表1000多篇作品,其中小说、微型小说百多篇。
写小说,故事固然重要,但我不大看重故事本身,因此,情节一般很平淡,环境虽然有一定描写,但重要还是放在对于人物的刻画上,再就是题材的选择,尽力做到题材不重复、内容不翻炒。
选择新颖的题材是写小说关键的关键,几乎每一个小说作者都在为小说的题材而苦恼发愁,因此,写小说不能够连贯写,更不可能一天写几篇,往往是一个月,甚至半年,甚至一年半载,才有一个好的小说的构思,当然,平时的发现、悟性、反复修改和补充删增自己脑中的小说创作思维,尤其重要。
因为这个原因,我虽然擅长小说创作,小说创作的成绩也最高,但小说这种体裁写得不多,有时候,最多的一年才十多篇,最少的一年才一两篇。
发表在2019年5月《小说月报》(大字版)上的小说《打造风景区》,写的是地方主管领导的机智和运筹帷幄,这篇小说还有幸上了该杂志的封面介绍,与著名作家王蒙并排,王蒙排第一,我排第二,这也是我莫大的荣幸;发表在辽宁日报2019年3月13号《北方副刊》上的小小说《春风一夜花千树》,投出去,不到三天就被刊发出来,这篇小说被选为沈阳市2019年中考语文试卷,并入选当年的人教版九年级练习册,这篇小说后来还被云南昭通市列为中考语文试卷。
发表在《金山》上的《世外桃源》和《凤头钗》,投稿到发表的时间都不长。《世外桃源》揭示了有的地方不切实际,盲目搞旅游开发出现的严重后果,政府精心打造的世外桃源风景区最后无人问津。《凤头钗》这篇小小说曾经在《孝感晚报》刊登过,通过写一位铜匠的徒弟爱上师傅的女儿,师傅极力阻止,后来,师傅把女儿嫁给一富户,徒弟倾其所有为之打造一对凤头钗送给有情人。几十年之后,富家家道中落,徒弟的后代发达,高价买得那对凤头钗。富不过三代,可以转换,爱情是永远的,可是这爱情却成为绝唱,此篇小小说曾经获得全国小小说征文二等奖。
发表在《湖北日报》《东湖副刊》上的小小说《乡村教师》写出了乡村教师的任劳任怨和朴实无华的生活状态;发表在《小说界》上的《邻居》则是写人和人之间的细微的关切和影响。发表在《黔灵毓秀》上的《一间秋衣》则写出了亲密无间的母子情,这篇小小说也获得征文二等奖。
不断地思考,不断地挖掘,寻找生活之中的好素材,然后加工成笔下的故事和人物,小说的基础就是这样打好的。
我发表的《踩钢丝》、《春雪》、《红军洞》、《老人与狗》、《猴子和狗》、《灵鸟》、《证书》、《无字碑》《茶杯》、《盆景》等上百篇小说无疑都是这样的深思考的结果。
发表在《鲁北文学》上的《酒意》,是我的老师邓思源曾经讲过的发生在他自己身上的故事,写了一位作家于企业联姻时闹出的种种笑话,写出了文人和企业人员的本质区别。
发表在《华文小小说》上的《玉手镯》,是我写的第一篇官场小小说,虽然第一次涉及这方面的题材,但写起来感觉还比较称意顺手。
近几年来,我发表的《捕鸟》、《欠条》、《龙头石雕》、《砍树》、《神树村》、《父与子》、《名画》《收藏家》、《雕刻家》、《高门楼》、《鹰嘴石》等小说,无论题材和主旨,都显得更深层次化。如《捕鸟》通过写捕鸟者最后成为残疾人,写出了人和自然的和谐关系,对于破坏这种和谐关系之人进行了谴责。同样,小说《砍树》也是写人和自然息息相关的密切关系。
小说是反应社会生活的,人性是小说永恒的主体。小说所反应的社会生活,应该是社会的真实生活。小说内容虽然是虚构的,但它一定贴近生活本身,一定要符合生活之中的逻辑规律,一定要符合生活的本质特征,内容虽然高于生活,但绝对不是涂抹生活、篡改生活、粉饰生活,更不是政策的图解和宣传的附庸,它必须是逼真地表现生活的特质。
我写长篇《男儿有泪》,就是表现自己所熟悉的教师生活,这部小说之中,我刻意写了老校长李青山、教导主任王福寿、安庆如等多名男性,以及马梅花、蔡娅如、娟子、李青山爱人等多个女性,写了马梅花和李青山的暧昧关系;写了王福寿的八面玲珑,写了蔡娅如由活泼到少言的性格转变。通过教师之中复杂的人际关系,表现社会生活的复杂性,人和人之间的芥蒂和防患。
许多时候,突然来了灵感,有了写作的冲动,可惜没有时间写,等有时间写时,却找不到一丁点感觉,写作就是这么怪,作为业余作者,只有忙里偷闲,挤时间、偷时间写作了,因此,要想求写出高质量的文章,难度很大。
有的题材,由于缺乏深层次的感悟,虽然有构思、有写作冲动,但准备不足,依然还是半途而废。我曾经准备写一篇名叫《二姐》的中篇,写一个女人的坎坷人生和他坚韧不拔的拼搏意志,但写到一半,因为对女性心理了解不足,只好作罢。
像这种写不下去或者半途而废的情况,我时常遇到,写不下去,千万不要硬写,放一旦时间试试,如果再不行,干脆彻底放弃。
我是一个懒惰之人,平时杂事太多,写作只是业余之中的业余,是百忙之中的忙里偷闲,我写作,绝不是为了名,为了某种虚妄的名、空虚的名,我主要是出于一种自在的爱好,其次,就是想捞点稿费,以补贴家用。因此,我决不会倒贴钱去发表文章,去出版自己的专著,虽然,我也遇到过一些知名刊物倒贴发稿的事情,但每一次,都马上回绝,不再和这家刊物有任何关联。我自认为:写作,完全是写作者本人的自娱自乐而已,是写作者倾诉心绪的一种最佳方式,没必要太在意读者。更不可能为了发表文章,为了出版自己的作品,而弄得倾家荡产。
2020年之后,我很少动笔,一则没有闲心,二则身体每况愈下。2023年至今,在老家做房子,更是无暇写作,房子完工之后,余下的时间,闲时就敲它两字,没有电脑,就在手机上敲,时钟滴答滴答慢慢前行,写作的步履就不会停止……
二,我写诗歌
如果说写小说主要是受小时候看多了古典小说以及县文化馆邓思源老师的启发和影响,那么写诗歌则是小时候受母亲的影响。几乎在几岁的时候,母亲就教我背唐诗,在母亲熏陶和教育下,我初步喜欢上诗歌。后来,在师范读书,阅读了古今中外许多诗歌,尤其读了中国诗人艾青和智利诗人聂鲁达的诗歌,更是产生了写诗的冲动。
诗是什么?诗是心灵的语言、心绪的抒写,诗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追求,诗是心灵的净化,诗是想象和梦幻的境界,诗是对社会、对生活、对人生高度的感慨和总结,诗是对生活和人生的高度提炼。
初学写作时,主要以写小说为主,小说主要写人物,讲好故事,但诗歌主要写心绪、写情感,有时候,也用诗歌写事状物写意,但诗歌的终极目的还是抒情,抒发自己对社会对人生对生活的感悟和发自心的真实情感。有时候,心里涌动某种情绪,希望急切表达出来,诗歌是最恰当的表达方式,它既能够及时记录下自己的情绪,又比较隐晦,不会轻易让别人读懂察觉,这就是诗歌的妙处。
发表的第一首诗歌还是在《大悟文艺》上,诗歌的题目忘了,第二首诗歌是发表在随州市的《编钟》杂志上,题目也忘记了,第三首诗歌是发表在《孝感文艺》1983春季号上,题目名叫《打连枷》,当时,孝感文艺的编辑名叫解北川,他的小说写得特别棒。
我那首诗歌实际上就是一首打油诗,也可以称作民歌体,只有短短八句,却写出来农民劳动的辛苦和收获的喜悦之情。
1985年起,先后在《当代诗歌》、《飞天》、《诗原》、《江汉诗报》、《希望之路》、《书刊导报》、《乡土诗人》、《长江日报》《老年文汇报》、《荷花淀》、《六月》、《农村信息报》、《城乡经营时报》、《泰州日报》、《济宁晚报》、《黄河口晚刊》、《金陵晚报》、《诗歌报》、《孝感晚报》、《孝感日报》、《吴都艺苑》《孝感文学》、《槐荫文学》、《青少年文学》等刊发表诗歌一百多首,此外,自己写的古体诗还分别发表在《海外诗刊》和《湖北诗词》等刊物上。诗歌作品曾经获得“武汉青年诗歌大奖赛”三等奖;“长江魂”同题征文二等奖;“丁玲杯”优秀奖;“槐荫文学征文”二等奖;“蔡双丽杯”“佳作奖等十多次奖励,并入选《南中国》、《孝感市歌词集》、《蔡双丽诗歌征文集》《中国乡土诗集》等多部专集。
那时候,我诗歌创作的主要作品有《大山的雨季》、《山魂》、《我在遥远的小山村》、《山妹子》等,其中,黑龙江的《诗原报》上发表十多首。湖北省《希望之路》先后发表十余首。
1986年,我痴迷诗歌创作,几乎一个月都要写几首或者几组诗歌,诗歌内容以大山和乡村生活为主,也触及个人情感方面的内容。其作品主要有《鬼沼》、《浮土》、《老道之死》、《净化天空》等系列,部分作品曾经参加诗歌创作专题上墙展示,获得好评。
1987年正月十六,我应邀参加当代诗歌改稿会,那次会议,使我充分认识到自己创作诗歌的潜力所在,也让我对自己的写作充满自信,同时,在会上,我也结识了省内外许多诗人和诗友。
会后,武汉诗友把参加诗歌改稿会的部分诗友汇集成册,我的诗歌《荒原》、《鬼沼》、《画面及其它》等五首入选。
也许是由于生活所迫,上世纪九十年代,我便转向散文和散文诗写作,虽然有时候也写一些诗歌,也有许多诗歌在报刊上发表,但写诗的激情越来越淡化。
诗诗年轻人的产物,虽然我至今依然喜欢读诗,但让我写出激情澎湃的诗歌的确很难。生活的磨砺,让我饱尝了其中的酸甜苦辣,沉静下来,写一些散文,也许更轻松自如。
三,我写散文
散文是什么样的一种体裁,我至今也难以说个清楚明白,无论是写人、状物、写景、叙事,还是抒情,散文这种体裁,必须文中有意、句内含情、字里有味,让人读起来有一种美感,不至于干涩枯燥,应该是活灵活现,充满生机的内容和文字,当然,你的文字,多多少少还应该给人以启迪。
我写散文四十年,除了本世纪初,因为主要的精力放在写《风云大别山》这部书上,散文写得相对少一些,余下的时间,主要写作的体裁还是散文,我到底写了多少篇,连我自己也不太清楚,弄丢了的、自己烧了的、当废品卖了的除外,现在还有满满几箱子存稿,而发表的千余篇散文,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不是我特别喜欢写散文,而是我觉得:散文这种体裁,无拘无束,天马行空,自由自在,没有任何限制,没有条条框框,任何题材、任何内容都可以写进散文之中,叙事、写人、抒情,可融
合,也可以有侧重点,四面开花。
上世纪九十年代,我把写作的重点放在散文的创作上,有时,单独成篇,有时,来个组章和系列。相比于小说和诗歌,散文反而写得特别顺手,而且快捷,几乎不用构思,不用动脑筋,随手拈来,胡乱涂鸦,即可成文成章。有时候,潇潇洒洒几万言,有时候一气呵成就是万把字,依然还是意犹未尽。有时候,却只有数百字,感觉已经水到渠成,不必多赘言。
2014年,我出差在外,突然想起家乡,想起家乡的崇山峻岭,于是动笔写了《界岭处的官道》一文,这篇长达一万余字的散文,再网上挂上之后,深受读着好评,后来,这篇文章终于发表在《槐荫文学》杂志上,后来,又被选入《湖北大众文艺丛书网络文学》中。
有一次,我从武汉回老家,突然看到家乡的老君山,回家第一件事,就是伏在电脑旁敲字,散文《遥望家乡那座山》投到《三门峡日报》,不到一个星期就刊登出来。
我所有发表的文章,除了少数几篇是编辑特邀稿外,都是自由投稿,是不花一分钱地上稿,大多数发表的文章都有稿费。
几年时间,我先后在《新华副刊》、《吉林农业》、《四平日报》、《文化与智慧》、《荷花淀》、《朔州晚报》、《旅游文化》《创新周报》、《东营日报》、《安阳日报》、《承德晚报》《京九晚报》、《民族日报》、《牡丹晚报》《人大代表报》、《精神文明报》、《广元晚报》、《陕西农民报》、《教师报》、《乡土文苑》等一百多家报刊发表散文近千篇。
其中,《孝感日报》、《孝感晚报》几十年来,发表散文就是几百篇。《湖北日报》的《东湖》和《星期天》等副刊就发表《山村教师》、《山湾写意》、《黄昏的眺望》、《大别山赋》、《大悟山》《天鼓石》《鄂北三瀑》《家乡的甜酒》《铁寨可摸天》、《歇伏》等十二篇。《汉江时报》发表《山里冬天》等十多篇,《华商报》发表《家乡的雪景》十多篇。
我很讨厌把散文的定义标准化,更讨厌把散文写成杨朔式,那根本就是假散文,是作者为了政治的需要,瞎编乱造的,散文必须是真实的,尽管少数细节可以渲染,但人物和事件不可虚构。现在,许多散文其实就是杨朔散文的翻版,依然在一味高歌假大空,这是要不得的。二是许多散文都是小说式,内容完全是虚构的,这种虚构的散文实质是对散文的亵渎。三是有的散文唯美化,文词很美,乱用生僻字,不讲究意境氛围,只是文字有些美感,读后无内容、无感知、无触动,不知所云,把散文当作是文字游戏,这样的散文形同垃圾,很害人。
不要把散文看得过于高大上,散文就是记录心绪的文字,散文就是模拟生活的文字,散文就是揭示生活特质的文字,散文就是写意生活的文字。生活五彩缤纷,散文就百花齐放。
冬天,我写了《山里冬天》、《山野深冬》、《山野雪景》、《深山寻雪》、《初冬的山野》;写秋天,我有《深秋写意》、《秋意》、《秋味》、《秋色》、《秋酒》等,有时候,激情来了,一下子写出好几篇。
我虽然发表了上千篇散文,当至今还没有上过《散文》、《散文选刊》这样的大刊,这样的刊物也是屡投不中。不能够不说,自己写散文与那些真正的大作家,还有相当一段距离。
写下的许多散文,往往是自我感觉良好,但就是难以发表,我曾经我写过的《河田岗上人家》十余篇文章,几乎没有发过一篇;还有曾经自认为很不错的长散文《分水岭》同样也是屡投不中。
文章难写,发表更难,当一个矢志不渝的作家,真的要付出比常人几倍的努力。
四,我写散文诗
我第一次上省级报刊的文学作品竟然是散文诗。那是1983年5月份,我向《湖北日报》东湖副刊投稿,编辑郭良原老师来信说:我的散文诗《山里人家》已经过终审。一个星期之后,这首散文诗终于发表在《湖北日报》上。
那个时候,报纸副刊以及刊物都是三审制,把关太严,能够上稿真的太难。
散文诗,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文体,有人说是介于散文和诗歌之间的一种文体,有人把它归类于散文,有人把它归类于诗歌。个人倾向散文诗更像诗,是一种比较自由,比较宽松的类似诗歌形式的文体,但它绝对不是诗歌。
散文诗,贯穿整篇的依靠一种气势,一种综合性的意境,把散文诗的内容包含其中,它不能够像诗歌那样分行,如果散文诗句分行来读,就没有了那种自在的气势。
散文诗其实是一种舶来品,黎巴嫩的纪伯伦、印度的泰戈尔、俄罗斯的屠格涅夫的散文诗都写得比较好。
我起先喜欢散文诗是在师范读书时,买了一本郭风的散文诗集《你是普通的花》,那本书我不知读了无数遍,因为喜欢,我就偷偷地写起散文诗。后来,又相继读了李耕、耿林莽、陈犀、刘再复等人的散文诗,对散文诗这种文体更是喜欢得不得了。
刘再复的《读沧海》,我认为是当时散文诗水平顶级的。甚至超过纪伯伦和泰戈尔。但刘再复后来旅居外国,就很少读到他的东西了。
印象之中,那个年月,《厦门日报》副刊的陈慧瑛的散文诗相当不错,她写的《四月的曼陀铃》,我至今能够背诵。还有江苏南京一位名叫纯子的女诗人,她的散文诗也不同凡响。
当然,还有甘肃诗人昌耀,他的散文诗也很大气。
自1988年起到1992年,我先后在《大悟文艺》、《孝感文学》、《农村信息报》《城乡经营时报》《长沙晚报》《教师报》《湖北教育报》《大悟报》《国防教育报》《山西青年》《孝感日报》《西藏青年报》《湖北日报》《老年文汇报》《湖北广播电视报》《湖北人口报》《中国人口报》等报刊发表散文诗近百首,其主要作品有《读妻》、《和老人絮语》《红土地》《雨季》《乡风》《乡情》《耕耘在田野上》《拥有那一片晴空》《山鹰》《走向田野》《读人生》《述说爱情》等。其中,陕西的《教师报》连续几年发了我十余篇散文诗,《湖北教育报》发了五篇,《农村信息报》发了十多篇。
1988年夏天,我从老家步行至妻子工作的学校,走到离学校不远处的一个山坡上,突然听到一阵悠扬婉转的唢呐声,我整个心灵被震撼了,于是联想到唢呐不同的曲调预示不同的内涵:如婚礼场面、葬礼场面,喜庆心情、悲哀心情,以及对生命和命运的解读和诠释,于是写了散文诗《山村唢呐曲》,这篇散文诗被《山西青年》杂志刊登后,被评为全国青年散文大奖赛佳作奖,并被入选《中国河》一书。同时,《槐荫文学》也刊登了这篇散文诗。
散文诗,小巧玲珑,隽永含蓄,寓意深刻。它相对于诗歌,写得比较奔放自由,诗歌一般都注重语句凝练,斟词酌句,而散文诗,没有太多的讲究。
散文诗最大的特点就是意蕴深邃,一般不要把作者所要表达的真正含义不要一语道破,而是留有余地,设置悬念,这一点很像诗歌,而不是散文比较直白一些。从散文诗这个特点看,许多人误解了散文诗,以为把分行的诗歌,不用分行就是散文诗,那是极端错误的,相对来说,散文诗更讲究整体性、连贯性,要求一气呵成、水到渠成,切不可勉强和随意重复。
2011年,我完成长篇《风云大别山》之后,再一次在文坛露头时,首先发表的依然是散文诗。首先,《孝感日报》天仙副刊发表的两篇文章都是散文诗。另外,我发在新华副刊上的散文诗大多数都被一些报刊转载。散文诗组章《四月的田野》在新华副刊发表之后,被山西《临汾日报》副刊以一个整版的篇幅转载;四川的一家杂志也转载了这一组章。几年之间,我分别在《淮海晚报》、《济宁晚报》、《九江晚报》、《赣西晚报》、《金陵晚报》、《黄河口晚刊》、《烟台晚报》等全国数十家报刊发表散文诗近百首。
《劳动获得的启示》组章原来投到西部散文选刊上,过终审,编辑连续安排两期刊发,最后被挤了下来,河南的《商丘广播电视报》副刊发表了其中的四章,我后来把这一组章投到《散文诗》,散文诗放在《佳作传观》栏目发了十一章,并配发照片和简介。两年后,《散文诗》又发了我的一个组章《冬日拾翠》。
我自2011年之后,散文诗写作的时间投入很多,而且写的都是散文诗组章,如《雨后的山峦》发表在《中国散文诗人》;组章《人生絮语》发表在《天门文艺》;《走山路》发表在《新锐散文》;《东营日报》副刊上发表组章《腊月的乡村组章》……
1918年夏天,我去泰国旅游,有一天黄昏,陪家人印度洋安德曼海边散步,黄昏的海滩很美,沙沙的海涛声让人感觉特别舒服,回到宿舍之后,我就写了《海的遐思》组章,其中的三章后来发表在《中国魂散文诗》上。
近几年来,由于琐事缠身,很少写散文诗了,但写的意念,依然留存现在,许多时候,真的想动笔写它几章。
五,我写评论和报告文学以及剧本
我从事业余文学创作四十年,写下的文学评论文章不少,但发表的不多。印象之中,发表的也就是不足二十篇。
1984年3月,当时的《大悟文艺》头版头条发表了我的第一篇文学评论《谈谈我县近几年的诗歌创作》,这篇评论文章,全面具体地评价了大悟县1981年至1983年的诗歌创作现状。但P这篇文章没有引起大悟作者的重视。
1991年,《孝感报》芳草地副刊曾经用一个整版的篇幅发表了我写的文学评论《1991,诗歌的低谷和回潮》综合论述了中国诗界那几年的走向,浅谈了中国乡土诗的回归和意象派诗歌的沉落。
1992年,我相继在《孝感报》芳草地副刊发表了对芳草地副刊几篇文章的评论文章和《到生活之中去寻找题材》的体会文章,后来,《孝感报》芳草地副刊用了一个整版发了我的写作体会文章《业余作者的酸甜苦辣》。
本世纪初,我曾经担任《荆楚网》散文版版主,曾经为全省四十多位散文作者写过评价文章,但这近两万字的评价没有见于纸刊。
平时,我也写了许多关于散文、诗歌、小说的创作体会的文章,但发表的很少,只有《映山红》文学杂志发表了我的《散文的包容和释放》。
本世纪初,我在《大悟报》“红土地”副刊是曾经写评论文章,重点介绍了大悟部分作家和诗人,其中,介绍肖鹏、徐润、胡征、邓思源、黄理明、黄宏贵、黄钊的评论文章发表在该报副刊。
2011年我复出大悟文坛之后,先后对我县作家熊平、陈琼英、徐克栋等人的文章进行评价;对孝昌作家张丽和谈旭华的小小说创作写了评论文章,这些评论文章都发表在《孝感晚报》副刊上,此外,对陈琼英的评价文章还发表于《湖北电力报副刊》,对张丽的评价文章还发表在《太白风》文学杂志上。
业余时间,曾经写下数万言的《浅论大悟近四十年文学创作》,但这篇文章没有能够发表见刊。
报告文学和通讯,平日里也写了不少,发表的大概有两百篇左右。让人意料之外的是,第一次上我省大刊《芳草》潮版竟然是报告文学。
实际上,我喜欢报告文学从读师范开始的,那个时候,经常看刘宾雁和理由的报告文学,对湖北作家祖慰的报告文学也特别喜欢。理由写一位画家的报告文章,刘宾雁写王守信的报告文学,祖慰写天门棉花事件的报告文学,我依然记忆犹新。
我开始写作报告文学和人物通讯是1983年,那个时候,是出生牛犊不怕虎,敢写敢说,无所顾忌。我曾经写了一位自学青年的报告文学,差一点就上了《中国青年报》,后来,我把这篇文章压缩成千余字,刊登在《湖北日报》头版位置。因为不是文学作品,我一直没有提及这篇文章。从1983年之后,我先后在《湖北日报》、《党员生活》、《湖北教育工作》、《湖北教育报》、《国防教育报》、《湖北勤工俭学》、《农民之友报》、《孝感日报》、《孝感晚报》、《大悟报》、《芳草》潮版,《小学生天地》、《鄂州日报》等数十家报刊发表报告文学和长篇通讯《路,就在脚下》《千里连心桥》《城市妈妈》、《从打工仔到老板》等。
其中,发表在《湖北教育工作》上的《深山红烛》共三个页面,八千多字,这篇报告文学也是我自己比较喜欢的一篇。
写报告文学担风险,因为报告文学必须是真人真事,写得好,主人公自己喜欢,别人却不喜欢;写得不好,主人公肯定是一百个不高兴。因此写报告文学是吃力不讨好的行当。它远没有写小说散文诗歌那样酣畅淋漓。因此,写这种文体,非特殊情况,不要沾它。尽十多年,我基本不再写它了。
六,我写论文
上世纪九十年代,我曾经有一段时间,很热衷于写论文,发表与写作有关的论文50多篇。遍布全国十多个省市的文学和作文以及中学生读物,其中,第一次上中央级大刊的竟然是论文《寻找写作的灵感》,发表在《中学生》1999年第十期上。
我那几年来发表论文的报刊有《中学生》、《初中生》、《初中生作文选》、《作文》、《全国中学生优秀作文选》、《语数外学习》、《湖北教育》、《湖北教育报》、《班主任之友》、《小学生天地》、《中国写作报》、《作文周刊》、《新作文》、《创新作文》、《中学生语数外》、《小学生作文指导报》《校园文苑》等,其中,还担任过重庆市《创新作文》的特聘编辑,河南《作文》广西《校园文苑》的特邀撰稿人。
写论文稿费可观,一篇都在一百元至几百元不等,上世纪九十年代,这样的稿费的确不错,而且,发放及时,我因此和许多学生作文报刊的编辑都有书信往来,湖南《初中生》杂志的杨青,湖北《语数外学习》杂志的左兵、重庆《创新作文》的黄浩等杂志编辑老师的名字至今难忘。
论文写作无技巧,只要求观点明确,条理清楚即可,只有阅读价值,没有品味价值。因此,我虽然发表了无数多篇论文,但这不是我热衷的强项,我后来对这种文体的写作出现了厌倦情绪。本世纪初,我买了电脑之后,便不再写论文这类体裁了。
关于写剧本,除了上世纪八十年代写过一篇电影剧本《鹊桥归路》外,上世纪写过一篇楚剧剧本,也写过一些小品剧等,因为对这类体裁不太熟悉,没有一篇剧本能够在刊物上发表。
七,我的写作观
1,写作完全是个人的事,是个人的情趣爱好舒展和打发时间的有效方式。不要刻意在乎写作能够给你带来什么?它唯一带来的可能就是心灵的一点愉悦和为数不多的稿费。
2,写作是真性情的抒发和表达,不愿意说真话,蓄意说大话和假话的人不适应写作,特别是他们最终成不了作家。
3,不要在乎别人的说三道四,走好自己脚下的路就行,如果你前怕狼后怕虎,请你不要拿笔写作。
4,写作的成败,认知水平和能力特别重要。认知没有提高,你写了一辈子也枉然。
5,写作无技巧。想到就写,写真情,写心灵,写身边发生的人和事。写到细微之处,写到感人为止。
6,充分展开想象的翅膀,充分施展联想的空间,把物体和人物写的活灵活现,形象逼真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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