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沿途一路追赶道长，牛头山上碰巧相遇

 言思华装扮成姑子，宁芳装扮成师太，两人配合默契，进京准备营救黎明道长和黎蓉两人，结果在监牢里一个牢房一个牢房都查遍了，没有见着师傅黎明道长和师弟黎蓉的身影，也不知道他们两人的下落。言思华和宁芳两人，感到非常蹊跷奇怪，正在纳闷之时，听牢头说，黎明道长和小道士黎蓉已经被西太后老佛爷释放了，让他们回茅山去采挖草药，研炼丹药，给西太后老佛爷治疗阴虚肾亏的毛病。言思华和宁芳两人听了暗自高兴，随即就上了房顶，风驰电掣地回到了客栈。

   言思华和宁芳两人，呼呼大睡了两个时辰后，言思华就再也睡不着了，他虽然知道西太后老佛爷已经释放了师傅黎明道长和师弟黎蓉，但他没有见到人，心里总归不踏实不放心，那牵念记挂之情总归是难免的。后来天快亮了，言思华把还正在呼呼大睡的宁芳叫醒，两人漱洗完毕，吃了早饭，结了账，付了款，就出了客栈上了路，去追赶师傅黎明道长和师弟黎蓉他们两人了。

   一路上，言思华想，师傅黎明道长和师弟黎蓉两人，都是因为他言思华牵连被抓的，心里过意不去。师傅黎明道长和师弟黎蓉，是被那个可恶歹毒的黑雷公带着清兵匆匆抓进京城来的，他们爷俩什么也没有准备，这千里迢迢的回程之路，一定非常艰难困苦，吃的喝的都成问题。不过，言思华又想，师傅黎明道长向来就喜欢周游各地，云游四方，他的理念就是悬壶济世，普渡众生，他一定结交了许多朋友，就一定能克服重重困难，一定能得到朋友的接济，解决吃喝的困难。言思华相信，师傅黎明道长一定能度过难关的。言思华准备加快脚步，一路追赶师傅黎明道长和师弟黎蓉，到各处去打探师傅黎明道长和师弟黎蓉的下落。言思华深信，他一定能打听到追赶到他的师傅黎明道长和师弟黎蓉两人。

   言思华和宁芳两人，一路跋涉来到沧州地界，言思华想起了他的师傅单刀王单一刀，就上虎头山去了。

   言思华的师傅虎头山的单刀王单一刀和虎头山的兄弟们都不认识言思华了，看见是一个小师太和一个小姑子打扮的人，便问道：“这位师太和这位姑子，到我们·虎头山来有何事呀？”

   言思华非常尴尬地笑着说：“师傅，我是言思华呀！”

   “你是言思华？”单一刀单刀王惊异地从上到下打量着言思华说，“你怎么搞成这一身装束啦？”

   言思华笑着把他化妆成姑子，掩人耳目，混进京城去营救被那个可恨的黑雷公带着清兵抓进京城的师傅黎明道长和师弟黎蓉的事叙述了一遍。虎头山的人这才恍然大悟。单一刀单刀王告诉徒儿言思华,他早几天跟江韵莹大姐已经去过一趟京城，也是准备去营救黎明道长和黎蓉的，可是查遍了监狱的所有牢房，都没有发现黎明道长和黎蓉他们爷俩的蜘丝马迹，就连菜市口刑场都去查看过了，也没有发现他们两人被杀的迹象。当时他和大姐江韵莹都认为，黎明道长和黎蓉两人都没有被杀，他们都还活着，也没有生命危险，一定是被西太后老佛爷留下来给她研炼丹药，给她医治肾亏体虚的毛病了。单一刀和江韵莹都觉得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轻举妄动，把事情办糟办坏，那样不仅营救不了他们爷俩，反而会害了黎明道长和黎蓉他们两人。这样，单一刀单刀王和江韵莹两人就撤出京城回来了。

   言思华惊问道：“师母江韵莹到京城去过了？”

   单一刀单刀王说：“我陪她一道去的。”

   言思华说：“师母到过虎头山了？”

   “江大姐是你的师母？”单一刀单刀王说，“江大姐来时是我们留她的，走时又弯到我们虎头山吃了饭走的。你师母告诉我，你躲在茅山附近的山洞里很好，也很安全。”

   言思华说：“师母江韵莹到山洞里去看我，都没有说起这件事。”

   单一刀单刀王说：“你们这次进京入宫见着你的师傅黎明道长和黎蓉了吗？”

   言思华把他和宁芳两人在京城，摸进皇宫去了监狱所遇到的种种情况叙述了一遍，最后言思华说：“我们听牢头说，师傅黎明道长和黎蓉都被西太后老佛爷释放了，并要黎明道长回茅山采挖草药，研炼丹药替西太后老佛爷医治肾亏体虚的毛病。”

   单一刀单刀王说：“这跟我们猜想的预料的差不多。”

   言思华问道：“我的师傅黎明道长和黎蓉两人没有到虎头山来？”

   单一刀单刀王说：“我们这个小庙，留不住你师傅这个大菩萨，他怎么肯到弊处来呢？”

   这样，言思华和宁芳两人，在师傅单一刀单刀王和虎头山的兄弟们的盛情招待下，吃了中饭就上路去追赶师傅黎明道长和师弟黎蓉去了。

   言思华实指望他的师傅黎明道长和师弟黎蓉两人会弯进虎头山的，师母江韵莹都到虎头山来过了，师傅黎明道长还能不弯进虎头山跟师傅单一刀单刀王叙叙旧吗？可是单一刀单刀王师傅抱怨说，黎明道长是嫌虎头山庙小，就没有到虎头山来歇脚。言思华倒是觉得，师傅黎明道长和师弟黎蓉两人是思家心切，路上不敢多逗留，也就不愿意到处打弯歇脚。不过，言思华断定，师傅黎明道长一定会带着黎蓉师弟到牛头山牛氏三兄弟那儿的，不妨就同宁芳两人到牛头山去等待或是面见师傅黎明道长和师弟黎蓉。言思华是多么思念惦记他们爷俩啊！言思华要是见到师傅黎明道长和师弟黎蓉两人，一颗悬着的心才能落地。言思华和宁芳姑子两人，出了虎头山，加快脚步，向牛头山进发了。

   却说黎明道长和黎蓉两人，因为黎蓉是山里生山里长的，没有出过远门，没有见过世面，更没有到过繁华热闹的京城，对什么都感兴趣，都感到新奇。师傅黎明道长和黎蓉被西太后老佛爷释放出来以后，黎蓉提出来要在京城里玩玩，黎明道长就答应了依了女儿黎蓉，留在京城里玩一两天，让女儿黎蓉玩个痛快。黎明道长和黎蓉两人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京城里的各个景点都玩了个够，两人感到特别开心高兴。黎明道长觉得，黎蓉来一趟京城机会难得，很不容易，为了让黎蓉玩得开心，多见世面，长些知识，又带着黎蓉去了长城。长城虽然又高又长，然而对他们练过武功，又有很好的轻功的黎明道长和黎蓉两人来说，攀登起来，简直是身轻如燕，轻快神速，“噔噔噔”没费多少力气，没费多少时间，就攀登上了雄奇巍峨的八达岭。黎明道长和黎蓉两人站在魁伟雄奇的八达岭的至高点，凭栏远眺，观赏四野的美丽景色，饱赏了气势磅薄的北国风光，顿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豁达开朗起来。

   黎明道长和黎蓉两人，怀着满足兴奋的心情，从八达岭走到长城底下，在入口处，遇到了那个可恶的抓捕他们的黑雷公。黑雷公带着几个清兵吆五喝六地来游历长城，攀登八达岭了。黑雷公见到黎明道长和黎蓉两人便假惺惺地关心地说：“黎明道长，你们也来攀登长城，玩八达岭啦，你们还没有走啊？”

   黎明道长是经过巧妙的辩解后，排除了西太后老佛爷的疑虑而获释的，黑雷公就是有怀疑，也拿黎明道长没有办法，便阴阳怪气地说道：“雷长官，多托你的福，把我们父女两人请进京城来，我们还不借机好好地痛痛快快地玩玩吗？”

   黑雷公非常尴尬而面无表情地说：“是该玩玩啊。”

   黎明道长说：“我们玩过了，风景不错，名不虚传。”

   黑雷公一直怀疑黎明道长就是那个从他手上搭救走逃犯言思华的道长，才领了李公公李莲英的指令，特意去茅山把黎明道长和黎蓉两人抓进京城来，交给老佛爷审讯发落，没想到结果西太后老佛爷竟然被这个黎明道长的雕虫小技骗了而放了他们，黑雷公实在是不服气，也不甘心。黑雷公想试探一下这个黎明道长，要跟黎明道长比武，看看黎明道长会不会露出破绽，暴露真相，露出马脚。黑雷公想通过比武看黎明道长用什么招式跟他打斗，如果黎明道长跟他打斗时，用了像在镇江船山的山路上搭救小逃犯言思华时，用的招式一样，或者也施展什么妖魔鬼术来袭击人，那么，这个黎明道长就一定是那个从他手上救走逃犯言思华的道长，那么黎明道长的罪责就难逃了。

   “黎明道长，我想跟你比试比试武艺功夫，向你讨教学习。”黑雷公故作谦虚而诡谲地说。

   黎明道长想，好你个黑雷公，你那花花肠子里，装的什么货色，我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你别用这一招来糊弄人了，你黑雷公的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显然是想借这个机会，看看黎明道长会使用什么招式，然后来断定黎明道长是不是就是那个搭救走言思华的道长。黎明道长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年，过的桥比你黑雷公走的路还多，还能钻进你黑雷公设计的圈套？

   黎明道长笑着说：“那就互相切磋切磋吧！”

   黑雷公说：“那就不客气了。”

   黎明道长说：“那就请吧！”

   黎明道长过去是用一把黑色云帚，那云帚舞动起来潇洒自如，快捷生风，有着四两拨千斤的力度，是他用来镇鬼驱邪的神器；是他克敌制胜的法器。黎明道长为了避免暴露身份招来横祸，就改用了一把长剑，沿袭了夫人江韵莹的华山剑术，舞动起来也是运转自如，虎虎生风。黑雷公自从被西太后老佛爷录用了，就改用宝剑或是大砍刀。黎明道长见黑雷公拿着一把大砍刀，笑了笑就与黑雷公“叮叮当当”对打起来了。黎明道长走着云步，飘忽闪躲，黑雷公摆开蛤蟆功的架势，像个癞蛤蟆一样左右跳动。黎明道长和黑雷公两人，刀来剑架，剑来刀挡，见招拆招，对打了二十几个回合，不分上下，看上去也不过彼此彼此。黎明道长不想自找麻烦，根本就没有想取胜制服黑雷公的欲望，可是黑雷公一心想着让黎明道长在打斗中忘乎所以，丧失警惕，露出破绽，亮出曾经跟他打斗过的招式，或者是施展那种妖魔怪术。黑雷公怎么引逗，也没有看见黎明道长露出破绽，使出那种妖术怪招。黑雷公非常生气着急，心生歹念，想一刀杀了黎明道长，出了他的一口怨气。事成以后，到西太后老佛爷那儿，就说是比武不慎误伤，就可以搪塞过去了。黑雷公想得倒也美，可是又一想，他不能够，黎明道长是西太后老佛爷钦定释放出来的，西太后老佛爷还指望着黎明道长回茅山采挖草药，研炼丹药替她医治肾虚体亏的毛病，如果杀了黎明道长，西太后老佛爷是绝对不会饶恕他黑雷公的。黑雷公无论如何是不敢伤害黎明道长的，这一点黎明道长也看得十分清楚。黎明道长虽然不想取胜制服那个黑雷公，但也不能不给点厉害给黑雷公看看。黎明道长与黑雷公又对打了十几个回合，黑雷公不知道黎明道长的厉害，想一下子制服取胜黎明道长，便突然发动内力气功，举刀一刀向黎明道长猛扑过来，想来它个突然袭击，取胜制服黎明道长，结束比武。谁知黎明道长只用长剑轻轻一拨，四两拨千斤，只听得“噹”的一声，刀剑相碰，火花四射，如天女散花。黑雷公的胳膊颤抖了一会儿，好像受到了千斤重的阻力，手臂有点麻木了。黑雷公皱了皱眉头，心里想“好功夫”，但嘴里什么也没有说。

   黎明道长立刻跳出圈外抱拳说：“雷长官，多有得罪，比武到此为止，我们两人打了个平手，我们告迟了。”

   黑雷公看着黎明道长哭笑不得，心里有气有苦又说不出；黎蓉看了心里非常痛快，她暗暗发笑。

   “黎蓉，咱们走。”黎明道长说着带着黎蓉扬长而去了。

   黑雷公摇着头叹着气，眼睁睁地看着黎明道长带着黎蓉走了。

   黎明道长带着黎蓉兴高采烈地出了京城，上了回家的路，他们父女两人一路跋涉，翻山越岭，涉水过河，在蜿蜒曲直的山路小道上行进。

   黎明道长和黎蓉两人，不知走了多少时辰，不知赶了多少路，他们就来到了沧州地界，路上也没有遇到麻烦。不过，他们父女两人有高超的武艺功夫，有绝妙无比，神奇怪异的内力气功；黎明道长还掌握了高深莫测的茅山道术，他能够开启天眼，呼风唤雨，请神邀鬼，有能够镇恶鬼，驱邪魔的道术，他们父女两人不怕遇到麻烦，不怕遇到妖魔鬼怪，什么磨难都能化解。黎蓉毕竟年少，而且是个女孩子，赶了那么多路，她的肚子确实有点饿了，肚子叽哩咕噜的叫着跟她要吃的。

   黎明道长说：“你肚子饿，我带你到牛头山牛氏三兄弟那儿大吃一顿去！也顺便拜访一下，徒儿言思华的三位师傅牛氏三兄弟。”

   黎蓉高兴地说：“那太好了。”

   黎明道长就带着黎蓉到牛头山去了。

   牛头山的人都认识喜欢云游四海，游走八方，悬壶济世的黎明道长。他们见黎明道长带着黎蓉来了，都倾巢而出迎接黎明道长和黎蓉。

   言思华高兴地叫了声：“师傅！”

   黎明道长见言思华这身打扮也不认识了，心想自己是茅山上清派的道士，何时何地收过一个小姑子做徒弟的呢？黎明道长说：“我不是你的师傅，你认错人了。”

   言思华非常尴尬地说：“师傅，我是——”

   黎蓉早就看出来这个姑子就是师兄言思华，是个假姑子，身边还站在一个宁芳姑子装扮的小师太，酸意顿生，心里嫉妒，便打断言思华的话，没好气地说：“他就是一个男扮女装的假姑子。”

   言思华傻笑着说：“师傅，我是言思华呀。”

   黎明道长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异地说：“你是徒儿言思华？”

   黎蓉气呼呼地说：“他就是一个死不要脸的假姑子，身边还站着一个漂亮的真尼姑，小师太，真是天上一双地上一对，配绝了！”

   宁芳姑子听了气不打一处出了，她说道：“黎蓉，你这是说的什么屁话？”

   “我偏要说，尼姑尼姑。”黎蓉更为气愤地说，“一个男尼姑，一个女尼姑小师太，两人整天混在一起鬼混些什么呀？”

   宁芳姑子火冒三丈说：“你不要出言不逊，要把话说清楚，讲明白，可不能血口喷人！”

   黎蓉虽是个女孩子，但她的个性像个男孩子，她看到自己暗恋着的师兄言思华跟一个女姑子宁芳混在一起，到处游山玩水，总不是好事，一时间嫉妒心怨恨心涌上心头，又听宁芳姑子这么一说，她的气和怨还没处出呢？她火爆爆地“嗖”的一声抽出宝剑，直接朝宁芳姑子袭击来；宁芳姑子急忙拔出宝剑来应对。黎蓉和宁芳姑子两人对打在一起，剑对剑“叮叮当当”对打起来，刀光剑影，火星迸发。黎蓉使的是跟他母亲江韵莹学的华山剑术；宁芳姑子使的是跟菱香师太学的武当剑术。两个门派的剑术斗在一起，倒是很有看头的。虽然他们两人使的剑术不同，但他们的剑术武功，旗鼓相当，不分上下。他们两人你来我去，攻守兼备，见招拆招，打斗了二十几个回合，斗得难分难解，不分胜负。黎蓉胸中的怨气难以排解，满脸充血，竟然想着要发动内力气功的绝活伤人了。她深吸一口气，面露凶光，准备运转内力气功把宁芳姑子击倒，出口怨气再说。

   黎明道长见黎蓉的神态不对劲，心想，不好，这丫头要犯浑违反道规家规了，她要伤人了。黎明道长立刻上前用剑挑开了黎蓉和宁芳姑子的宝剑，站在他们两人的中间说：“黎蓉不可无理！”

   黎蓉这才从沉迷中惊醒，便很不好意思地脸红脖子粗地收了功，站着没有动。

   言思华原来看见师傅黎明道长带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来到牛头山，感到非常惊异，怎么师弟黎蓉去了趟京城就变成一个漂亮的女子了呢？他这才想起来，平时跟黎蓉在一起练剑比武时，黎蓉曾经有意透露过他是个女孩子的信息。当时，言思华毫不介意，以为黎蓉是师弟，比武练剑时，总是让着点黎蓉。对此，黎蓉很不高兴，十分生气，说言思华连一个女孩子都打不过，这练的什么剑呢？还报什么仇啊？现在想来，这分明是说他是个女孩子。言思华这才想到，怪不得黎蓉生的肌肤莹润，说话金声玉韵，原来她就是一个女儿身，而言思华跟黎蓉师妹在一起练剑，在一去吃饭，却不知道黎蓉是女儿身，是自己的小师妹！眼下，言思华看到小师妹黎蓉见他言思华跟宁芳姑子在一起，醋意横生，生着言思华的气，嫉妒宁芳姑子，并大打出手。

   言思华说：“师妹，你误会了，错怪了宁芳姐姐了。”

   黎蓉听言思华称宁芳姑子姐姐，为宁芳姑子辩解，气得三股气变作一股冒了，她的火气正没处出，她的恨正没处发泄呢？这就该她暗恋着的言思华活该倒霉了。

   黎蓉冲着言思华吼道：“我不是你的师妹，你有小师太陪着你呢！”

   言思华不好意思地说：“师妹，话不好这样瞎说。”

   “谁瞎说？你一个男姑子，不伦不类，跟一个年轻的漂亮的小姑子小师太搅混在一起，勾勾搭搭，这成何体统？”黎蓉大声怒吼着说道。

   言思华说：“师妹，你别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你还护着小师太呢！”黎蓉的情绪不能自控，说着举剑就朝她的师兄言思华猛刺过来。

   言思华匆忙中只得应对，他想，既然小师妹拔剑出招了，言思华就必须出剑接招，如果他不出剑应对接招，跟小师妹对打，小师妹黎蓉会更生气，情绪会更激动，一旦不能自控，失去理智，这宝剑是不会长眼睛的，可能无意识的伤害了他言思华。这样言思华就认真地跟小师妹黎蓉对打起来。原来言思华跟小师妹黎蓉两人都是跟江韵莹学的华山剑术，平时他们两人在一起练剑比武，都是使的华山剑术，这回两人打斗在一起，黎蓉还是使的华山剑术，而言思华使的是他自己在青龙洞里根据青蟒的游走飞舞，研创出的一种全新的剑术，叫‘蛇行剑法，也叫“青龙剑术”。言思华舞动起这套剑术来，身段柔软，灵活多变，游走如飞，步伐套路像蛇游动行走一样，快捷生风，灵光闪现，手中的那支长剑，也像青蟒张开血盆大口，吐着信子一样，灵敏快速不断地伸缩吐纳，简直让对手无法接招应对。黎蓉虽然没有见过师兄言思华研创的这套“蛇行剑法”，但她看了暗自称赞，当然她也不甘示弱。黎蓉师妹游走腾飞，轻若浮云，飘忽不定，忽而跃起浮空，忽而落地东躲西闪，那支长剑在她手上也舞动得虎虎生风。言思华和小师妹黎蓉两人越斗跃憨，他们斗了几十个回合，谁也没有占先，谁也没打算取胜谁，两人都心照不宣的默默地对打着。大家看得眼花缭乱，不住地拍手喝彩叫绝；黎明道长看了心里喜欢，他知道女儿黎蓉虽然心生嫉妒，火气旺，脾气倔，可是她绝然舍不得伤害她的师兄言思华的，只不过发发飚，出出气，发泄发泄胸中的怨气罢了；言思华当然也绝对不会伤害他的小师妹黎蓉的，看出来处处都让着他的小师妹。黎明道长看着两孩子的武功练到这种地步，达到这样的程度，心里感到满意，就让他们兄妹两人斗一斗，比一比武艺功夫也好，权当武术表演来看了。

   言思华想，总不能就这样无休止地对打下去呀？事情不说不明，这纯粹是一场误会，必须当着众人的面，把事情说清楚，化解他们之间的误解和茅盾。言思华跟小师妹黎蓉又过了又十几招，便突然跳出圈外说：“师妹呀，你真的是误会了。”

   “误会了？”黎蓉不依不饶，还要遛着师兄言思华打斗。

   黎明道长见火候也差不多了，便阻止黎蓉说：“黎蓉，不可鲁莽，你听你师兄言思华把话说完说清楚吗？’’

   黎蓉这才停手。言思华就把他和宁芳姑子两人如何乔装打扮成一个师太，一个姑子混进京城，去了皇宫，到了监狱，查遍了牢房去营救师傅和师妹的前后经过情况说了一遍。言思华无可奈何地说：“师傅不是要我不要抛头露面吗？京城里的人，都认识卖大饼的言思华，我不这样化妆打扮，怎么能掩人耳目，怎么能进得了京城呢？”

   黎蓉听了满脸绯红，“噗哧”一笑，真是一笑泯恩仇啊！黎蓉此时此刻满肚子的气，满腔的怨，一下子都烟消云散了。

   黎明道长觉得徒儿言思华和宁芳姑子两人，完全是为了营救他和黎蓉才化妆结伙同行的，这完全是恩情，黎蓉却当成怨仇了，这就不对了。言思华进城为了掩人耳目，这样打扮也是出于无奈，宁芳协助一下，也未尝不可，无可厚非。黎明道长对黎蓉说：“黎蓉呀，看来是你不对了，岂能恩将仇报呢？你还不快向宁芳姐姐赔礼道歉？”

   黎蓉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太莽撞了，便愧疚地说：“对不起宁芳姐姐了。”

   “没关系，不打不相识嘛，不用道歉。”宁芳姑子笑着说，“黎蓉妹妹呀，我可没有抢你的师哥言思华哟！今天我当着这么多英雄好汉，把我的徒弟言思华见给你了。”

宁芳姑子的一席话逗引的大家都开怀大笑起来。

   这时候，黎蓉羞愧难当，脸都红到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