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小人物

一

钟声响起来了，这是他非常熟悉的故事。每到这个时候，他自己会从床上爬起来，然后开始跑步。他顺着这个城市新建的一条大道，整整跑一圈，然后再跑过来。沿着晨曦送给他温柔的阳光，吸收过大自然甜美的空气。路过路边小摊的时候，不忘端下碗鸡汁豆腐脑，然后急急忙忙地赶到综合楼办公室内，又开始一天悠闲的工作。

他每天都工作在这个灰色的大楼内，勤勤恳恳孜孜不倦。匆匆忙忙地来，匆匆忙忙地去。也许他并不认识，这样的话能给所有的人。也许所有的人都不认识她，这个平凡又平凡的小人物。真的，他就是这个神秘大楼的一个最平凡最最不神秘的一个人物。

只有在这里把门的保安认识的他，他从大门里进来的时候，习惯有礼貌地朝保安们点点头。这也是保安们除去它的一个理由。因为所有在这里工作的人，从保安身边经过的时候，大部分的人都昂首挺胸，不屑一顾。只有她显得那么谦虚，那么有礼貌，从这里经过的时候总微笑着朝他们点头。

能够在这个神秘的大楼里工作，确实让那些生活在基层的人们羡慕得很。这座神秘的大楼很平凡的小县城里，就是权力的象征。能够在这里上班，一般的人都很有背景。

黄良是所有一般的人中不一般的人，因为他确实没有什么背景。只是辛辛苦苦地考了三年才考上的公务员，为了在这里上班，他连续三年推迟结婚。孜孜不倦地复习地查阅了各种公务员考试资料。拜访了那些以前考进公务员的各种前辈们，终于实现自己的梦想了。

当他一腔热血来到这个神秘的大厦的时候，许多事实和你想象的不一样。这里没有激情，一切都要按规矩办事。这里的规矩让他目不暇接，真不知道这里隐藏过什么样的命运。他一开始彷徨，后来又开始疑惑，但最后祝你安下心来。有些事情毕竟需要按部就班，按部就班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他开始学会了应酬，开始学会各种阳奉阴违的话。乐在其中微笑的面皮下隐藏了很多不屑的恼恨。激情没有了。每天都会做同样一件事情。每天都会做不同样的一件事。

今天和往日不一样，今天刚到办公室。突然领导找到办公室来找他。这事让他感到有些奇怪。领导从来不注意像他这样的小人物，今天为什么突然来找他呢？是不是在自己酒后多说了什么？他开始惴惴不安。

从综合楼到领导的小院子有一段路。虽然这个概率不是很大，但对他来说，这是第1次踏进这个校园，像很多人对综合楼感到神秘，综合楼里的小人物，对这座小院也感到很神秘。

他真的不知道，今天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但是有句俗语让他觉得有些心安，是福跑不了是祸躲不过，他硬着头皮敲响了领导的办公室门。

二

黄良第1次来到这个神秘的办公室里，一下子被里面的气派和豪华震慑住了。他开始有点腼腆，心里像跳动的小兔，怯生生地看着这位风姿绰约的女领导。这就是在人们面前传着神秘的领导，在整个综合楼里流传着一种神秘的传说。关于这个美女的背景，关于这个美女的魄力。那毕竟是传说，黄良丽美女最近的时候，还是坐在会议室的听众席上，这么漂亮的女领导在台上夸夸其谈。从那个时候，他就感到领导的魅力。

女领导看了看黄良，非常自然地笑起来：“黄良同志，听说你是个才子，很想和你谈谈。工作总是忙，没有机会。今天刚好我有点空，就把你叫来了。不要拘束嘛。我们随便谈谈。”领导的笑容依旧是那么迷人，很自然的微笑，是那么有感染力。

黄良坐在女领导身边，女人身上的特有的香味刺激了他的神经，他真的不敢有别的想法。但是又不得不有别的想法。他真的不知道领导要找自己谈什么。像他这样的小公务员，在整个大楼里多的是。也许大家都不知道谁是谁。大家都认识领导。领导也不见得认识大家是谁。

领导看了看黄良，他们在一起谈了很久。谈工作。咱这个县城的未来发展。谈自己的理想和前程。大部分时间是领导在谈话。大部分时间是黄良在听，其实挺好的，这就是一种氛围。

在黄良正在揣摩领导的意思的时候，美女领导突然站起来：“我们单位有你这样的人才，我感到高兴。像你这样既有文凭又有才华的人不应该总坐在小办公室里。那样是浪费人才。我想了想。现在有个机会。那就是到村里当第一书记。我看到了你那个报告文学。写得很好啊。你就到那个村里当第一书记吧。”

黄良终于明白，领导找自己来的意思。到村里当第一书记是很多人想争取的事情，黄良从来没有想到过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虽然说考上公务员已经几年了。但是他知道里边的规则，什么时候也轮不到自己去干长脸的事情。第一书记的工作完成后，大部分回来的干部是需要提拔的。难道自己的机会真的来了吗？

女领导看了看黄良：“黄良同志，你有什么意见呢？”

黄良马上站起来，在领导面前毕恭毕敬，这是他在综合楼里学到的基本常识：“服从组织安排。我什么时候出发？”

领导笑了：“我就知道黄良同志是服从大局的人，看到你这样的表现，我很高兴。所有的第一书记都要进行一个受欢迎会议。欢迎会结束后。我会亲自送你到村里去。”

听到这样的言语，黄良有点受宠若惊了。领导开车送自己去，这是对自己多大的东西啊？他从来没有敢这样想，在机关办公室内，这几年他兢兢业业，小心翼翼，但从来没有引起领导们的重视。难道自己开运了吗？

三

4月的春风刮起来让人十分惬意，小区里的灯光依旧亮着。黄良从自己的出租屋里走出来。心里觉得有些惴惴不安。马上都到农村去，其实应该说回去更加贴切。因为他本身就是个农民的儿子，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到现在还在地里劳动，他是村里唯一走出来的公务员。在他们村里，黄良是所有人的榜样。他想起了每次到村里的时候，村里的头面人物都亲自到村外来接。那是多么疯狂的事情啊。

明天又要回村子里了，他没有想到别的。只是觉得这次回去大家怎么会看自己。从小区里走过来，街道两边的路灯亮起来。在小广场旁边，夜市已经开始摆起来。他走到一个烧烤摊前，刚坐下来。一个漂亮的姑娘就坐在他的身边。

漂亮姑娘突然看了黄良一眼：“你不是宣传部的黄良吗？”黄良有些愕然。重新打量了这位有点熟悉的美女，美女长发披肩，穿着杏黄色的旗袍。漂亮的脸上留两个小酒窝，说起话来一口洁白如玉的白牙露出来，她的声音是甜美的。

姑娘笑起来：“你不认识我呀？我就在你对面办公。我是统战部的，我叫刘蕾。”

黄良想起来了，宣传部的对面就是统战，自己下班的时候，好几次和这位美女同时在电梯里相遇。他们从来没有交谈过。因为工作不同，他们也没有什么交集。今天在这里相遇纯属偶然。

刘蕾很大方地坐在黄良身边：“我可认识你呀。你是咱们综合有名的大才子。我在刊物上看过你的报告文学了。写得挺感人的。”刘蕾侃侃而谈，说话既优雅又温柔。

他们两个在一起合伙喝啤酒，两个人在一起谈起了文学。这让黄良感到惊喜。没有想到刘蕾也是一位文学爱好者。两个人一起讨论了当下的网络文学。刘蕾告诉黄良，自己是一个驻站作家。

两个人的谈话越来越多，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很晚的时间。到要结账的时候，刘蕾抢先拿了手机，扫了扫支付宝。刘蕾竟然抢先买单了。

送刘蕾回家的时候，他们并肩在人行道上行走，安静的街道上已经没有行人。辉煌的路灯下两个年轻人一边走一边讨论着各自的话题。偶尔有一位出租车司机在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按响喇叭。

晚风轻轻地扑面而来，路上的落花被微风吹动起来，滚动地来到他们的脚边。皎洁的月亮挂在天空上。似乎在静静听他们在轻声说什么。黄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很快，刘蕾家的小区到了。

刘蕾优雅地回身和黄良道别，黄良看这位漂亮的姑娘消失在县城里最高档的小区内，他有点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回味着刚刚过去的一切，你就觉得自己还在梦里。站在原地，空气中还残留着姑娘留下的身上的芳香，黄良突然想：“这不会是天下来的神仙姐姐吗？”

四

领导没有忘记自己的承诺，亲自开车去送黄良。黄良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领导身上传来的香味让他窒息。如果不是领导，这位漂亮的中年妇女一定更加有魅力。但毕竟是领导，只要是领导。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在一个普通的公务员眼里就是一座山。这座山是那么的高大，让他们无法逾越。

路上他们的谈话不多，领导放了一首音乐。这些音乐是很高雅的一种，让人听起来是那么有趣。黄良竟然在音乐中睡着了。街道一阵很刺耳的喇叭声响了，黄良才从梦中惊醒。

原来两个穿着邋遢的男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车停下来。车的前面站着两个流浪汉。流浪汉们的眼神里带着一种挑衅的眼光。

黄良马上下车和他们交涉：“老乡，怎么回事呢？为什么要拦车。”

黄良还没有反应过来，流浪汉一下子抱住黄良：“是你小子啊。贪了不少钱吧，坐这么好的车。还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另一个流浪汉看着车里面的领导：“真漂亮，你小子赚大发了。”

黄良赶紧拦住他们，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两个人的话肆无忌惮。真是满嘴跑火车。他们是谁呢？干嘛说这样的话？黄良友一点不理解。一个流浪汉，有些不满意的黄良：“你小子发家是不是不认识这些穷爷们？我是大马，这个是粪草。”

黄良突然发现他们就是从自己从小的小朋友，他们竟然穿成这样。华良心里有些悲哀。刚要说什么？两个流浪汉要领导从车上下来。

黄良马上制止住他们：“你们怎么还这样？不要胡说八道。这是我的领导。”

大妈诡异地看着领导的脸：“当然是人家是当家的啦。现在家里哪个女人不是领导？”粪草眼睛色眯眯地看着领导。

领导感到很生气，真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无赖。但是确实没有办法。只有摁响了喇叭。催黄良上车离开这里。黄良把两个人拉到路边。然后自己上去车。

还没有等黄良坐稳，车就开始起跑了。黄良心里咯噔一下，觉得自己惹祸了。车子一直向前走着，黄良红的脸：“领导，您不要见怪。农村人都是这样。”

领导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我怎么会跟他们计较呢？我难受的是他们现在的状况。接下来你的任务更重了。你看见了吗？这就是你们村的村民。所以你这几天的任务很重。不光代表你自己。也代表我们宣传部的扶贫工作。”

领导不愧是领导，尽管心里有很多不高兴，在言语里总是表达不出来。但是黄良觉得今天的运气很差。怎么就遇到这两个不着调的东西呢？这两个东西会影响自己的政治前程吗？领导嘴上虽然说不在意，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皇粮真的不敢想象。

正当黄良惴惴不安的时候，黄家村到了。

五

黄家村当支书的是自己本家四叔，早已在村委会等待着他们。黄支书看见他们到来，非常热情。在村里的饭店里好好招待了他们一顿。领导走的时候千嘱咐万叮咛，最好还是依依不舍地离开。临走的时候，让黄洋感到万分受宠的领导竟然拉住了他的手：“好好在这里干，一定想办法把这个村子的穷帽子摘下。这是你的任务，也是我们单位的任务。”

美女领导走了，黄良一个人留在村子里。剩下四叔和自己。四叔给黄良倒了一杯凉茶，然后坐下来看黄良：“听说上面要派第一书记，我在心里七上八下的。还好啊，来的就是你。你的好运来了。在这里干一年。回去就要提干。这是好事情啊。”

黄良看了看村里简单的摆设：“咱们村的还是这么穷吗？”

四叔叹了口气，看了看外面那些低矮的房子：“村里有没有出路？一点经济基础都没有。哭穷又怎么着？现在村里光棍多，闲人多，有钱人少，干事的少。别的村农闲的时候都出去打工，咱们村的人闲惯了，谁都不会出去的。”

黄良皱起了眉头：“有什么办法把大家的积极性调动起来呢？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呀。”

四叔看一眼黄良：“你还真想改变村里的面貌吗？我跟你说句掏心窝里的话。改变不了。咱们这个村是祖辈传。没办法。你既然来了。就在这里安心住下吧。在这里熬过一年后。我会给你写好评的。然后回到城里继续坐办公室。”

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父母从地里还没有回来。他坐在院子里等待父母回家。到了很晚的时候。老两口一前一后才进了院子，抬头看见儿子坐在那里。老爸眼睛里流泪：“听说你村子，是不是犯错误了？”他们把农具家伙放在屋檐下。然后找了个板凳坐在儿子身边：“我嘱咐你多少次。咱们是农民出身。就是当了官也不能忘本。绝不能贪国家一分钱。”

黄良有点哭笑不得：“爸，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在下村扶贫。我的工作关系还在原来的单位。”妈妈有点不高兴了：“听说当年第一书记回去都要提干。这是好事。怎么到你嘴里都成了坏事？咱只有这样的机会。咱们应该高兴才是。”

爸爸掏出一根烟，自己点着，开始抽烟：“到咱们村里扶贫，咱们村是什么样的呀？能有成绩吗？要是没有成绩回去怎么跟领导交代？听说你们领导来了。我想跟他说说话。”

妈妈撇了撇嘴：“你以为你是谁呀？一瓶不满半瓶咣当，还和领导说话。就你那水平就知道在我面前瞎咋呼。”

黄良看了看他们：“领导已经回去了，人家工作现在很多。把我送到这里已经是很照顾我。你们累了吧？我到厨房给你们做饭去。”

黄良站了起来，转身走进厨房。

六

夜深了，又回到了自己熟悉的环境。躺在自己的床上。看了看自己的屋里还放满那么多的书。一写当年写的稿子，只放在一个破书桌上。天花板依旧是原来伟大的顶棚。下面铺满了密密麻麻的报纸。夜深人静。寂寞的村子里传来鸡鸣狗叫的声音。这个老旧的老房子里。蟋蟀们唱着抑扬顿挫的歌曲。

黄良翻来覆去睡不着觉，闭上眼睛都会出现刘蕾的身影。夜已经很深了，手机微信突然发出声音。黄良忙点开手机微信。

刘蕾发来了视频请求，黄良接受了刘蕾的视频请求。

刘蕾：“你在哪呢？为啥我这里那么暗呢？”

黄良：“我在老家。这是我以前住的房子。”

刘蕾感到有些惊讶：“怎么？你请假了吗？你到农村去为什么不给我打个招呼？我现在这里想去的地方就是农村。我很想在那里感受一下真正的田园生活。”

黄良有些意外，他告诉刘蕾：“我现在在我们村当第一书记。”

刘蕾有些泄气：“怎么会这样？他们把你流放到那里了。这是打击报复啊。凭什么呀？就凭你太老实了。就凭你踏踏实实地干活。说什么不让老实人吃亏。这不还是欺负老实人吗？”

黄良有些不以为然：“其实没什么呀。这不也挺好的吗？又给我一次锻炼的机会。”

刘蕾：“想想也是啊。你这样离开了单位。找一个地方安心写作吧。我觉得挺好的。远离那些人。他们爱咋的咋的。”

黄良不解地看着刘蕾：“你怎么这样想？我们单位对我挺好的。我不觉得有什么呀。我离开单位的时候，大家都很想我。还给我送行，大家依依不舍的。”

刘蕾笑了：“你以为他们不舍得你走吗？那是他因为你走了，少了一个真正干活的人。怎么不说这个了？你快把你们村的定位发给我。我明天去找你。”

黄良有些不解：“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刘蕾兴奋地说：“去看看你。去看看你们的村。去体验一下农村的田园生活。去吸收一下那里的新鲜空气。”

黄良有些遗憾，他看着刘蕾说：“你来了一定会失望的，这里并没有你像你想象的那么好。这个村子现在还很贫穷。人们的思想观念落后。”

刘蕾继续说：“我可以帮助你做点什么？”

两个人在微信里一直聊到凌晨3:00。最后依依不舍地关住视频。黄良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回味多刘蕾：“这个漂亮的姑娘。是不是对我有点意思？难道说我的桃花运来了？”

黄良苦笑了一下，马上又回想起那个高档小区里。那里住的都是特别有钱的人，黄良和刘蕾之间还是会隔着一座更大的山，朦朦胧胧他进入了梦乡。在梦里，他真的遇到刘蕾，刘蕾真的来到了黄家村。他们两个在村里的小河边散步。刘蕾突然想在小河里洗澡。他们两个在小河里戏水。

一阵敲门声把他从梦里惊醒。

七

黄良赶忙从床上爬起来，昨天并没有脱衣服。他直接跑到大门口。当他拉开门双开门的时候，发现大门外边站着一个漂亮的小媳妇。小媳妇大大的眼睛，长着一张苹果似的脸蛋，小媳妇看见黄良开门。一下子跪在了黄良的身边。华良忙伸手去扶小媳妇。小媳妇给黄良磕头。

黄良忙拦住了小媳妇：“你这是干什么呀？有话你站起来说。这个万万使不得。”

小媳妇跟着黄良来到院子。小媳妇没有忘记，回头把大门关上。黄良跟小媳妇找了个凳子，小媳妇刚坐下，眼泪就啪嗒啪嗒的落下，小媳妇：“大兄弟。听说你是县里下来的干部。你要给我做主啊。”

黄良自己也坐了下来：“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有什么事情你对我说吧。不要害怕。”

小媳妇刚要开口的时候，妈妈已经从屋子里走出来。妈妈看见小媳妇坐在那里，一点都不高兴。连哼带骂地走过来，一把把小媳妇拉起来：“你这个狐狸。你这个小妖精。怎么祸害到我们家来了？马上给我滚。我们家不欢迎。”妈妈说，把媳妇推到门外。然后把大门上锁。

黄良有些不理解地看着妈妈：“妈妈，我是国家干部。老百姓有问题需要向我反映。你怎么把人家赶出来？”

爸爸从屋子里也走出来：“你还真把自己当包青天了。你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吗？这个女人招惹不得。谁招惹谁倒霉。以后离他远点。”

黄良有点不满意：“爸，你怎么这样说话呢？你这个歧视人家。既然人家找到我们家门上，一定有什么苦衷要说。你们要等人家把问题说完了再走不行吗？”

妈妈看着儿子：“你真的不知道，这个女人害了多少人？他利用自己的相貌勾引很多男人。让那些老娘们看不惯。就把他们逮住了。然后把这个娘们绑到大街上，把她身上的衣服扒得一干二净。”

爸爸也愤愤不平：“就是这样的害人精，扒光她的衣服就是轻的，这是他罪有应得。因为她，自己男人的性命都搭上了。你说气人不气人？她来咱们家根本没有安什么好心。你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花言巧语。他就是个害人的狐狸精。”

黄良满腹狐疑地看着父母，但是爸爸妈妈都这样说了。他也就无话可说了。因为爸爸妈妈从来不是是非的人。也不喜欢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爸爸妈妈同时怎么说，说明刚才那个女人确实有问题。可是他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就是这个女人犯有错误，怎么也不能扒光人家的衣服啊？

黄良来到这个村子的时候，他隐约地感到这个村子里会发生什么。看着这个曾经生养自己的村子，你就出现这么贫穷的样子。黄良的喉咙里好像哽了什么东西，她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草草地吃了早饭，华良决定到村委会去找四叔，他想知道接下来自己要干什么。

八

他们家到村委会有一段路子，走在大街上的时候，各种各样的人都和他打招呼。大家都用奇怪的眼睛看着他。可是他就是一个怪物。这是一条曲曲弯弯的街道。哥家的门前都在做各种各样的树木。那些破旧的房子，那些破败的院子。让黄良一下子好像回到了改革开放前的日子。现在很难见到这样的，破坏村子了。别的村子都盖起来一栋栋小别墅，我们这个黄家村还是这么贫穷。

来到村委会门口的时候，黄良发现村委会的大门开着。一位中年妇女从里边走出来。中年妇女长得相当端庄大方。美丽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女人越走似乎一边提着裤子。上面的衣服穿得有些不规矩。胸脯高高的似隐私现。中年妇女看见了黄良，显得有些惊喜：“这不是侄子吗？这么早就来这里干什么？还不在家里睡个懒觉。好容易逮着这个机会。先在家里好好休息一下吧。”

黄良马上回应这个女儿：“婶子，我是来工作的。也不能睡大觉。”

中年妇女呵呵大笑：“你太外气了。你这次回到家里了。里里外外都是自己家的人。谁也不会跟你计较的。什么工作不工作的？来到这里有什么工作呀？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女人扭着屁股走开了，黄良低着头走进了村委会办公室。四叔就坐在里面。看见黄良回来。四叔并不着急站起来。看了看身边的椅子，黄良坐在椅子上。黄良似乎觉察到什么。似乎看到掉在地上的卫生巾。他有点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四叔根本不在意黄良的感受：“你也不知道急你干什么工作？现在你就好好地回去睡觉吧。有什么事情我会叫你。”

四叔说完站起身来，他的手机响了，四叔开始接手机。四叔在手机里大骂什么人：“你这个狗日的。不要跟我说这说那。这些废话我全不听。你赶快租赁费给我交上来。不然的话马上给我走人。”

四叔从椅子上站起来，下意识地用脚踢了踢卫生巾。然后拿起放在办公桌上的手拿包，看了一眼黄良：“我要去处理一些事情。你先在这里，待会就待会。不想在这里待的话，就回家里睡觉去吧。”

四叔站起来走了，把黄良一个人扔在这里。村委会里又脏又乱。黄良习惯开始在这里打扫卫生。他整理了好半天，才把兔会收拾得像样。刚要坐下休息的时候。村委会进来了一位小媳妇。

黄良想起父母说的话，对这个小媳妇突然感起兴趣了。他让小媳妇坐下。然后给小媳妇去倒了杯茶。他真心想了解这里跟舅舅发生了什么。小媳妇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来找自己。

黄良觉得这个村子里隐藏着什么？他下决心要安下心来听小媳妇说什么，他觉得自己能够从小媳妇的嘴里了解到冰山一角。

九

小媳妇，看看4周没有人，突然做出了让黄良感到措手不及的举动。小媳妇突然把外边的外套脱了下来，没有想到里边一丝无挂。黄良顿时觉得空气凝聚起来。他马上冲村委会办公室里跑出来。您出来的时候没有忘记把门关上。他在村委会的门外。

黄良用严厉的声音命令小媳妇：“快把衣服穿上。你这是干什么？这是什么地方？”

小媳妇在里边笑了：“装什么正经？你们男人不是都是这样。什么村委会？这里早就是窑子铺了。你也不打听打听。支书在这里都干了些什么？村里但凡有点姿色的女人，谁在这里没有被欺负过。那些长得漂亮的女人们，哪个裤子在这里没有被脱下。你以后慢慢就习惯了。”

黄良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不能在这里再待下去了。他马上从村委会的院子里走出来。他不敢相信小媳妇的话，是不是真的？但是刚进院子，那个中年妇女的表情让他感到有些惴惴不安。这个让自己尊重的四叔难道真的像小媳妇说的那样吗？他不敢往下想了。

黄良独自从村委会走出来，看着这个破败的村子，觉得自己必须做点儿事。脑子里立即涌现了领导，临走时候对自己的交代。黄良强了解这个村子的真实情况。爸爸妈妈跟自己说真实情况了吗？这个村子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黄良感到惴惴不安。

他路过村子里的时候，看到路边很多人在玩扑克。有的人围在一起打麻将。村子里依然显得很悠闲。完全没有一点紧张的意思。黄良看着那些不亦乐乎的人，也越觉得自己有些悲哀。

正在走出的时候，身后突然有人叫自己：“良哥。”黄良回身看去。一个绑着大辫子的姑娘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姑娘有一张漂亮的脸孔，一根独辫子几乎拖在地上。姑娘不得已地用右手拿起辫子。

黄良突然想起来在抖音上看见的短视频，这个长辫子的美女不就是那个美女吗？

大辫子姑娘看着黄良：“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杏花。”

黄良突然想起来一个小姑娘的样子，自己上学的时候，总有一个小姑娘跟在自己屁股后面。就像自己的小尾巴。那时候这个姑娘还是爱流鼻涕。衣服总是脏脏的。没有想到小青花已经长大成人。而且还成了抖音上的网红。姑娘是靠面子成为网红的。

黄良立刻笑起来：“想起你，小时候的丑小鸭一下子变成白天鹅了。在我的印象里，你总是流着鼻涕的小丫头片。没有想到你现在长得这么漂亮。”

杏花咯咯地笑起来，很热情地打招呼：“到我的工作室看看吧。给我提点什么建议？”杏花则在前面一个小阁楼。漂亮的阁楼在村里显得十分显眼。黄良跟着杏华走进了杏花的工作室内。他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个村整个工作经历的一切，在工作室里，他突然看见了一张照片。他的脸不由自主地拉了下。

十

让黄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杏花的工作室内，他看到了小媳妇被扒光衣服的照片。小媳妇被绑在一个一棵树上，身上一丝无挂，站在旁边的人们指指点点。小媳妇低下头，闭上眼。

杏花看见黄良盯着照片看，脸上有些不自然：“这照片是我拍的。本来是想把它放到互联网上。但是我还是放弃。这些人也太不像话了。我想就留个证据吧。你别看我把它挂在这里。我这个工作室是从来不让任何人进的。你今天是个特殊。”

黄良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的心平息了。然后左转回头来，再一次地审视眼下这位姑娘。姑娘的眼睛大大的，皮肤显得嫩白，清秀的脸上现在有一丝青涩。他让黄良坐下，亲自给黄良倒了杯水，然后坐在黄良对面：“这么多年没有见过你，听说当官。现在又回到村里是镀金的吧？”

黄良看了看这里的一切，拍摄工具和音像工具都齐全：“你搞得不错呀。挣钱了吧？我还是很欣赏你这个创意。”

杏花又咯咯笑了：“你来咱们村准备大干一场吧。需要我帮助吗？有什么需要的你就说吧。”

黄良想了想，然后对杏花说：“其实我回来就是想帮助彻底改变面貌。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我们要在未来一年内全部脱贫。所以我这次下来就是帮助村子脱贫的。我现在想想要把村子的经济怎么样才能提起来。我也想聊事业处理的真实情况。”

杏花满意地看了看黄良：“你知道这月咱们村发展的主要原因是什么？主要原因是领导思路不开阔。我们村里的领导班子严重落后。要想改变我们村里的变化。首先要调整一下村里的领导班子。”

黄良立刻感到有兴趣，高兴地看着杏花说：“好啊好。你说下去，怎么调整咱们村里的领导班子？你觉得谁干咱们村里的书记最合适？”

杏华大胆地看着黄良：“你不就是咱们村里的第一书记吗？既然是咱们村里的第一书记。你说话要算数啊。怎么调整领导班子？那就看你的了。我这里不好说什么。黄老四可是你的叔叔，黄家村都是你们姓黄的人。要调整领导班子，真不是一句话的事儿。我这里不好做什么。你不是已经回去了吗？你自己仔细了解了解再说吧。”

黄良有些失望，没有想到杏花会这样对自己说。杏花看见黄良失望的样子。马上转移了话题：“你刚来咱们村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看看。也是去找一下灵感。”黄良十分高兴，马上答应和杏花去那个地方看看。正在这个时候。黄良的电话响。

黄良马上接电话，刘蕾在电话里说：“现在你在哪里？我现在已经来到你们村口了。你快来接我呀。”我俩真的不敢相信，刘蕾真的跟着自己来到黄家村。

十一

黄良和杏花在村口看见了刘蕾，刘磊开着法拉利，把车停到了村口。杏花看着刘蕾从车上下来，有些嫉妒地望着黄良说：“良哥，你女朋友啊？”黄良急忙难杏花：“不要乱讲话，这是我的同事。”

说话间，刘蕾已经来到他们身边，因为进村的路子太窄，刘蕾单车只能停在村口。正好两个人准备出村，黄洋就带着他们两个去看看，杏花带他们去看看的地方。

出村西有一条小路，杏花带着他们走进小路，马上看见一片芦苇荡。黄良这个龙尾档一点印象都没有，小的时候好似这里是茅坑，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变化。这里变成了一片芦苇荡。

芦苇荡的前边，是一片荒芜的田地。那片天地好似很久没有人管理了，上面长一片槐树林。现在正是槐花开放的季节，枝头上挂满白色的花朵。刘蕾看见了，马上高兴地跳起来：“没有想到这里有这么好的地方啊，黄良，你可以利用这里搞特色旅游啊。这么大的槐树林，在咱们县现在已经没有了。”

黄良看了看前面槐树林，发现很多槐树已经开花了。这里俨然是花的世界。书上面是白色的槐花。树下边是黄澄澄的油菜花。加上绿油油的刚出芽芦苇，这里俨然是天然的美景。杏花在这里开始直播，刘蕾也非常兴奋地把这里有景色拍下来，然后发到朋友圈。

黄良被眼前的景色迷住了：“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可是到这里没有道路。村子里也没有好的出路。这就是这一段我们村子发展的要害。俗话说。要致富先修路。我们要想办法把路修起来。然后发现你重新规划一下。搞一个特色旅游。”

杏花十分高兴地说：“咱们不谋而合，现在看来。周围的村子把原来的房子都扒掉盖成新房了。只有咱们黄家村还保持原来的样子。这就是我们的特色。我们要把这些特色保留下来，然后搞生态旅游，让村里所有的人都动起来。”

黄良对这个大大方方的姑娘另眼相看了，没有想到她挺有想法。突然他有了新的想法。那就得想办法吧，杏花结合到村领导班子联系。正当黄良想心事的时候，刘蕾走过来，看过黄良说：“今天我见到胡部长了，不知道她怎么知道咱认识，她让我抽时间出来看你。”

黄良心里感到一阵温暖，他没有想到。领导真的把自己挂在心上了。他暗自下决心，一定好好干，绝对不能给领导丢脸。看到这一片无际的槐树，看着生机勃勃的芦苇荡，那可已经平静了很久的心开始波动，自己岁数还不大，要趁着年轻干点儿事情，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海里逐渐形成。

刘蕾看向黄良：“你在想什么？”黄良看了看她们两个，跟我一起到村委会，我要和支书商量商量。

杏花扫兴地看了他一眼：“到村委会干什么？你只要学到老村委会。你这一腔热血肯定会凉了下来。”

刘蕾不高兴地说：“我老远跑来，不是和你讨论工作的，你再陪我到里边看看。”

十二

到了晚上，黄良回到自己家的小院子里，他内心再也无法平静了。他似乎看见了改变村里面的愿望，现在无法安静下来，眼前总是重复出现了茂密的芦苇荡，风景秀丽的槐树林。他很想找个人谈谈，很想做出自己的想法。这个人在哪里呢，他独自走到院子里。坐在院子里那个石凳上，遥望着天空的繁星。

村子里安静下来，不知道谁从自己的门前经过，邋遢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沉重。脚步声越来越近，来到他家门口的时候，似乎停顿一下，但还是从自己的门前走过去了。黄似乎嗅到了一种气息，这是一种诡秘的气息。这次来到村里，他也有感觉到有一种特别的感觉，那就是所有的人都在刻意的回避着什么。大家究竟在回避什么呢，是不是对自己回村里产生了一种怀疑，这个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的到来是不是能给村里带来什么改变？一系列的问题让黄良无法回答。

他下意识地打开大门，从自己家走出去，突然背后有人抱住他。他闻到了一股女人的气息，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让他无法判断不准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拼命地挣脱，对方的手死死地扣住他的肚子。现在无论如何也经过不了对方的双手。马上他有一种意识，这女人就是他家的小媳妇。

确实是小媳妇，小媳妇显得有格外的泼辣，她一边抱着我黄良，以便用乞求的口味央求他：“快帮我带出这个村子吧。”不知道为什么，黄良对她产生了一种厌恶感。他有些懊恼地说：“你快把手松开，让别人看起来像什么话。你有话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小媳妇突然放声哭泣，她松手了，然后拉住王良的手。黄良真的不愿意和这个女人再有什么瓜葛，他相信爸爸妈妈。相信村里那些人的言语，本能地相信这个女人是个不祥的女人。她为什么老是缠着自己？真的像大家说的那样吗？这是一个厚颜无耻的女人？正在这个时候。杏花出现了。杏花带着他们来到自己的工作室内。

杏花给小媳妇端来了一杯奶茶，然后用可怜的眼光看着小媳妇：“有什么话就慢慢说吧。你要相信良哥，他是个好人。你不要用那种办法对待良哥了。”杏花又看了看黄良：“哥，你不要用那样的眼光看我的嫂嫂，她也是个可怜的人，起码说是个受害者。”

黄良感到诧异了，这两个女人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现在他不但感到好奇，心里开始隐约得对这个女人产生一种怜悯的感觉，他悄悄地打开手机录。他觉得现在真想离自己越来越近。

十三

夜已经很深了，在这个美丽的小阁楼里。黄良面对着两个漂亮的女人。小媳妇在哭诉自己的遭遇：“我是冤枉的，我老公也是被害死的。绝对不是简单的出车祸。我老公掌握了证据。在去县里举报的路上被车撞死了。我真的没有做什么，还有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是被陷害的。那天晚上，他们让我喝了很多酒。这些人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然后他们把我的衣服扒光了。然后就冲进来很多人。”小媳妇低下头来开始哭泣。

黄良震惊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平静的小村子里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个罪魁祸首到底是谁？难道是自己的四叔吗？他不敢想象。四叔是个退伍军人，曾经立下赫赫战功。他怎么会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呢？他感到不可思议。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心里又有说不出的酸楚。

杏花看了看黄良：“你千万不要责怪她异常的举动，自从那件事发生以后。她的精神都不正常了。那些不要脸的男人趁着她精神不正常，都要爱占她的便宜。所以才成了那个样子。”杏花看了看小媳妇，让小媳妇到后边的房间去休息。然后走了过来。

杏花坐在黄良对面，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她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黄良没有言语。他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他没有言语地离开了杏花的工作室。然后回到自己的卧室内，翻来覆去睡不着觉。脑海里连续出现了三个女人的样子。

手机微信又响了，是视频电话。黄良接收视频。刘蕾出现在画面上。刘蕾似乎在化妆，一边描眉一边对黄良说：“今天真的没有事情干，在办公室里说了一上午的闲话，我心里现在想的都是那个神秘的地方。你那个地方真的不错。要是花大力气改变一下。肯定是个好项目。我有一个同学现在来咱们县投资。要不要我给你们牵线搭桥？”

黄良听了很高兴，连忙对刘蕾说：“那太好了，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什么时候让我们见一面呢？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男朋友啊？”

刘蕾笑了：“他还真想成为我的男朋友，可是我不想啊。我心里已经有人了。”刘蕾你别说话，一边用含情脉脉的眼光看着黄良：“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黄良的感觉脸有些发烧。刘蕾大方地笑起来：“哈哈哈哈，你放心好了。我这个朋友是女的。”刘蕾把镜子放在一边，然后又坐了过来。她面对着镜头：“现在我真羡慕你，再用不着坐办公室里熬时间了。你终于有事情可做。我现在在这里好像坐牢，我也真想飞出去。可是我的老爸不让我出。我也没有办法。现在我所有的经济来往，都是我老爸爸在后台支持的。就我们这点工资。真的还不够我买化妆品。”刘蕾突然说：“你在听我说话吗？”

黄良马上反应过来：“在听呢。你什么时候把你的女朋友带过来？让我们见见面好不好？还是我到城里去见她？”刘蕾：“我带着她去找你吧。”

十四

第二天，黄良和四叔在村委会见了面。四叔听了他的话，显得格外高兴：“我就知道你回来以后有动作。这可是好事情。如果有人到咱们村投资，那咱们村的穷帽子就要摘掉了。这是个好事情。我必须支持。村里其他事情你就不要管了。你就一心一意地和这个投资商接洽，如果这个项目谈成功了，你就给咱们放了卫星了。”

黄良真的没有想到，四叔这次这么爽快。对村里的发展，他还是蛮上心的。并不像人们传说的那样保守。他真的很高兴。村子里要发展，就要叫来金凤凰。黄良这里踏实多了。他完全有自己的下一步规划，那就是尽快和投资商见面。他在村委会里开始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设计方案。

新的进展让黄良感到格外的高兴，他觉得自己可以大展宏图。他从来没有这么兴奋过，这是他参加工作以来少有的激动。他觉得从此可以改变自己了。他希望有一种新的生活能够让自己展现出自己的才华。他开始利用软件编程。很久没有利用这种软件了。但是用起来还是得心应手。整个的四季变化在不断地跳跃。文字和图形在不断地跳跃。有个新的变化出现了。回到家里的时候，看见爸爸妈妈已经在等着自己，桌子上已经放好的饭菜。杏花坐在爸爸妈妈身边。看着妈妈满脸的不高兴，黄良知道为什么。杏花家里和自己家里早都有过节，这方面爸爸妈妈早就嘱咐过自己。让自己不要和杏花来往，在他们眼里，杏花的姑娘是不安分的姑娘。

看到黄良回来，杏花很高兴。忙站起来迎接。黄良忙让杏华坐下来。让她和自己一起吃饭。杏花也不客气。坐下来就和黄良一起吃饭。妈妈不高兴地扭身走开。姓华的大辫子盘在头上，显得格外清秀。黄良给杏花夹菜：“告诉你个好消息啊。我们的鞋厂已经有进展了。有个开发商对我们这里很感兴趣。四叔听了这个消息以后很高兴。他表示全力支持我们的工作。”

杏花把碗放下，然后放下筷子。满脸的怀疑看黄良：“这件事情你怎么让他知道？如果这件事情让他知道的，准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爸爸从里边走出，满脸都不高兴看着杏花：“你这孩子说话这么不中听啊。我家老四，好歹也是村支书。这就是不让他知道呀，谁知道。小孩子不要在背后说人家的坏话。这样不好的。”

爸爸说完话，就跟妈妈下地了。临走的时候妈妈还嘱咐他们：“你们也老大不小了，以后注意点影响。不要走得那么近好不好？”爸爸妈妈走出门外。

杏花一点也不在意：“他们对我有偏见，随便他们说吧。”

十五

吃过晚饭的时候，黄良习惯在小河边散步。月色也很美丽，小河边的红柳树在微风吹动下婆娑起舞。小河里的青蛙哇哇地叫。旁边的田野里的蟋蟀唱起了动听的歌曲。很远的地方，有一个老人在唱河南坠子，那苍凉的声音在整个夜空回荡。黄良十分熟悉这河边的红柳。闭上眼睛，他马上就回到杏花小时候在这里和自己捉迷藏。今天来到这里，仿佛还能听到杏花天真无邪的笑声。

走到前面的时候，突然隐约看到河里站着一个人。黄良走过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杏花裸着身体站在水里，正在给自己洗头发。黄亮的眼睛发怔。他没有想到杏花现在出落得这么大方和漂亮。洁白的身体和长长的头发。在月色的照耀下，完全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黄良急忙背过脸去。杏花并不害臊。大方地看着黄良：“没有关系。人家穿着衣服呢。”

黄良怀疑自己的眼睛了，明明看见校花耻赤裸身体，她怎么说自己穿着衣服呢？杏花一遍，挽着自己的头发一遍从河里走出来。杏华来到他的面前。这时候他才发现杏花穿的是紧身衣。杏花把自己的头发散开，让风尽情地吹自己的头发。黄良没有想到杏花还在这条河里洗澡。更没有想到今天晚上会这样遇见杏花。

杏花看了看黄良：“咱们一起走走吧。”黄良没有拒绝。他隐约闻到了杏花身上传来的一股香味。杏花长长的头发像黑色的瀑布被她婀娜多姿的身体。黄良觉得杏花现在就像一朵艳丽的牡丹花，美丽而高贵。他们开始谈村里的规划，这个时候黄良已经忘记了刚才的尴尬。他侃侃而谈，规划着自己的乡村。规划着乡村的未来。他仿佛看到这里繁荣的景象。他们很快走进了芦苇荡。

杏花站在芦苇荡旁。她看了看黄良。指了指前边：“要想把这里建成旅游区，必须在这里开一条道路。让外面的人能够开车进来。”黄良十分赞成杏花的意见：“是，我觉得现在要把村里的所有的道路都疏通起来。完全改变现在村里闭塞的现象。我们首要的任务就是修路。”

杏花满意地看着黄良：“我终于看到希望了，你来得太好了。我很早就想把咱们村变成旅游村。可是我人微言轻，没人相信我的话。现在你来了，希望能把咱们村改变一下。从人的思想观念到村里的村容村貌。我们这里都需要改变。”

黄良很认杏花的说法：“你说的真不错。其实你很有想法。我觉得现在村干部里就缺少你这种新的血液。”

杏花含情脉脉地看着黄良，然后岔开话题：“我可是你们家的反对派，你们黄家人把我看成叛逆，和我水火不相容。他们恨不得我马上离开这个村子。”

黄良看了看前方：“什么老黄家，老李家。咱们都是一个村里的乡里乡亲。能分那么清吗？现在只有拧成一股绳，齐心协力把穷帽子摘掉。这才是我们共同的目的。”

十六

村委会里，四叔看了看规划？非常赞成黄良的想法。他对黄良说：“你放手干吧。只要能把咱们村穷帽子摘掉。干什么我都支持。不过我告诉你啊。这几天风言风语的。说你和那个杏花在一起。你千万不要上她的当。这个小娘们可不简单。”

黄良村委会里走出来，迎面看见了，上次撞见那位中年妇女。中年妇女用异样的目光打量过黄良。黄良心里有点不对劲，想起在自己村委会打扫时看到的那些东西。他暗暗地对四叔有些芥蒂。

回家的路上，他接到刘蕾，刘蕾在电话里说：“快回来吧，有好事情等着你。我叫个朋友来了。但是时间不多。你还得到城里来见她吧。”黄良马上决定到城里去见那个投资人。

在县城里唯一的五星级酒店里，黄良见到了刘蕾和她的同学。刘蕾坐在大厅里等待黄良，看着黄良到来，马上站起来招了招手。黄良走过去，他们坐在一个咖啡桌前，刘蕾给黄良点了一杯咖啡。刘蕾对黄良说：“她出去和领导见面了，我们在这里等她一会。”

两个人就在大厅里，一边聊天一边等待。过一会，大厅里走来了一位气场十足的女人。女人后边来了几名保镖，女人身上穿的全是名牌服装。刘蕾毕业生对黄良说：“人来了，我去打个招呼。”

刘蕾马上站了起来，跟女人招呼：“亚黎，我在这里。”

被称为亚黎的女人走过来，开始和刘蕾拥抱：“你说的那个小朋友呢？我对他很感兴趣。今天我和我的老乡一起开了这个项目。你知道这个老乡是谁？就是你们这里的宣传部部长。他跟我提起黄良这个人。我觉得挺不错的。”

黄良走了过去，刘蕾马上给黄良引荐：“这位就是我的朋友黄良”

亚黎走过来和黄良拥抱，黄良真有点不适应这样的理解。亚黎兴奋地说：“今天上午一直和阿花在一起。想不到阿花现在做得这么好。她一直在推荐你。我10分了解这个老乡。她对男人从来没有这么动心。”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了商务套间。五星酒店的商务套间显得格外诱人。三个人走进去坐下。亚黎微微一笑：“你们的村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现在你回去就把你们的环境整理一下。起码说让我的车能够进去以后再说吧。你放心。有两个美女在给你打保票，我还可以投资。我也是想赚钱呢。你不要怪我说得这么直接。”

黄良向亚黎保证：“我回去以后一定把那里的路修好。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刘蕾看着亚黎：“人是我是给你领来了，就看你下一步怎么走。哦，那个地方我是看过了。绝对会有赚钱的潜力。”

十七

从大酒店出来，黄良就急着回家。没有想到自己的电话响了，黄良一看是领导的电话。他没有敢耽误，马上接电话。电话里立即传来了一个温柔的声音：“黄良同志。谈得怎么样？你到公园看过来一下吧。我在这里等你。”

黄良不敢怠慢，马上叫了滴滴，把自己送到公园里。按照领导的指示，他来到一个僻静的地方。领导坐在一个小石桌子旁边。前边是盛开的牡丹花，左边是青翠的竹林。领导在那里拿了一个茶杯。她自己在那里喝茶。黄良赶忙走过去。

部长在那几个旁边的位置，黄良坐了下。部长脸上又露出了微笑：“今天在这里没有领导啊。我们就以朋友的身份进行谈话。我们就说说知心话。”

黄良连敢想都不敢想，部长竟然会对自己说这样的，他有些惴惴不安。部长显得有些随意，完全没有平时的威严：“我是没有看错你，回到村里就有点想法。我说这位老乡并不平凡。你要好好和他打交道。如果这件事办好的话，你的政治前途都是无量的。”

黄良低声说：“吴部长，这个村子也是我自己的家乡。我做梦都要想让它变好。现在有这个机会。我一定努力抓住这个机会。”

吴部长微笑了一下：“我都跟你说了，现在在这里别称官职，我们两个就做朋友。以朋友的角度我们谈话。我们现在是平等的好不好。”

黄良赶忙说：“我可不敢，这样会冒犯领导的。”

吴部长漂亮的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温柔地看了一眼黄良：“有什么冒犯的，我是从心里把你当成我的朋友的。现在这里不是工作场所。这是我们的私人空间。在这里我首先是个女人。”黄良真的不知道部长在说什么，他更理解不透部长的意思。他坐在那里不言语了。

这个时候部长开始讲自己的生活，黄良不知道为什么部长会给自己讲这些东西。但是现在的的确确坐在自己面前是一个多情多意的女子。她现在不是领导了，就是一个家庭女人。在下一个男人诉说自己的不幸，说出了自己的感情空虚。黄良觉得自己是个不幸的听众，他不希望听到这样的故事，也不希望了解这里的一切。

女部长突然话题一转：“我了解你的才华，欣赏你的文采。自从我到宣传部以后，我都在暗暗地注视着你。我觉得宣传部那一群人都是废物。只有你，才是真正有工作能力的人。可是你背后没有人。你只知道埋头工作。在这样的环境里有什么用？我想帮你。我真的想帮你。”

黄良心里顿时热了，他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没有说出来。部长的眼睛里突然出现一种异样的表情：“我也希望你来帮我。我们互相帮忙，这样不很好吗？我把你当成朋友。我希望你也把我当成朋友，你听得懂我的意思吗？”

十八

黄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村子里，现在他心里乱糟糟的。万万没有想到，一向威严的部长突然对自己说出那样的话。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部长。在综合楼里工作这么多年的他，已经习惯那里的一切，慢慢承受那里的潜规则。但是他不明白的是，这个漂亮的部长为什么会看上自己？自己有什么才能？自己又有什么希望呢？在一座不大的小县城里，他就像大海里的一滴水，他真的很渺小。

来到村口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一个大辫子在风中舞蹈。美丽的大辫子在空中飘扬。黄良看呆了。黄良站在原地痴痴地看着前方，他有什么话要说吗？杏花高兴地跑过来。那根大辫子在身后摆来摆去。她来到黄良跟前：“良哥，你昨天上哪里去了？我打电话你怎么不接电话呢？我找了你好多地方都没有见你。让人急死了。”黄良看了看村子：“我是给村里找出路。”杏花感兴趣地看着黄良的眼睛：“人家答应咱了？”黄良有些低沉：“要想引来投资，咱们村子里去改变一下。我现在就是想怎么修路。”

杏花看着黄良的眼睛：“那不是明摆着。要想把这路打通。必须从前面那块地经过。修建一块地。你就等着吧。”黄良顺抓杏花的手指往前看了看，发现前面有一块老大的墓地，他问杏花：“这块墓地是谁家的？”杏花吃惊地看着黄良：“你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呢？那块墓地不就是你们老黄家的吗？你们会舍得让我们村的公路从那里经过吗？”

黄良觉得没有问题，这个事情只要和四叔说说，应该能得到解决。杏花看了看黄良，摇头叹气说：“你不行的话，咱们就走着瞧吧。全村人都同意了。你四叔就不会同意？你知道他现在整天研究的是什么？是风水。他觉得你们老黄家日子过得这么好，全是那块墓地带来的福气。他会同意我们的公路从那里经过。”

两个人并肩进了村子。刚进村子。看见四叔和一些人站在村子里说什么。黄良走了过去。没有言语，在家一边听四叔在说什么。四叔在比画着什么：“只要我们这里开发了，所有的人就会摘掉穷帽子。你们大家都会住上洋楼。还能娶上城里的媳妇。”

粪草：“按照你这么说，这是天上掉馅饼。有这样的好事吗？要真有这样的好事的话。那就让天上给我掉个大姑娘。”大家哄堂大笑。

支书非常生气：“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脑子里就装着女人，别人都想法子挣点钱。你说你能干点什么？”支书我还转过脸看大家：“大家都给我听着，我们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把咱们村变成文明村，富裕村。谁都不能在里边掺杂念。”

正在这个时候，大家突然看到了黄良和杏花。大家立即围了过来。大家七嘴八舌地问起来这个项目的来龙去脉。黄良趁机和大家聊了起来。

十九

到了晚上的时候，院子里忽然来了很多人。大家围在一起，开始问东问西。黄良热情地回答大家的问题。他把希望带给大家。

粪草凑过来问：“按照支书的说法，咱们村要开发了。是不是要给很多补偿款呢？我们是不是都搬到城里去了？”有个小伙子高兴地说：“那太好了，我正发愁，没钱在城里买房了。现在这个问题解决了。你真是给我们带来了大好事。”

杏花也走进这个院子里，杏花悄悄地坐在后边。美丽的大眼睛紧紧盯着黄良面孔。黄良告诉大家。“你们知道咱们村最值钱的是什么？就是咱们这些老宅子。如果说把这些老宅子都拆了。那么咱们村1点开发的价值就没了。开发并不是要拆房子。害怕就是挖掘咱们这里的有利资源。让大家共同富裕。”

粪草有些泄气：“说半天，怎么还是离不开这穷窝子？这破破烂烂的有什么珍贵的？我看干脆把他们拆了。然后给咱们点钱。比什么都好。”

杏花有点不高兴：“你的眼光怎么这么浅，现在赔了一点钱，这钱花完还不是照样穷。如果咱们还留在这里。把这里变成旅游村。让外边的人来这里参观，来这里消费。咱们就有挣不完的钱。这是造福子孙后代的好事。”

粪草一脸不屑地看着杏花：“你拉倒吧，咱们村这么穷，哪有哪个姑娘愿意嫁给咱们村的小伙子？你愿意嫁对吗？现在连媳妇都没有。什么子孙后代？早就断子绝孙了。”大家听了都笑起来。杏花被说得脸红了，她倔强地站起来：“我早就下决心了。哪儿都不嫁，就嫁给咱们村。”杏花的声音立即引起大家的欢迎。粪草走到杏花跟前：“你说话可得算数啊。那你愿意嫁给我吗？”杏花撇了撇嘴：“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德行。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让我嫁给你，你觉得配吗？”

粪草朝地上吐了口唾沫，看了看大家伙说：“这还不是原形毕露了。杏花为什么看不上我？还不是因为咱们穷啊。”

黄良看了看那些小伙子姑娘们：“咱们村穷是现状。我们又想办法改变这里的现状。我现在在村里看了看，咱们村子的老宅子都是几百年前的老宅子。很有历史的厚重感。现在各村都改建了。这种老宅子已经不多见了。现在我们把它保留下来。很多人都会来这里怀旧。然后各家客户都招待来这里参观的人。随后咱们的第三产业就会兴旺。他们来这里要买东西。要吃饭。大家都动起来。钱不就来了吗？”

杏花看了看大家：“大家都明白了吧。其实咱们的老宅子就是聚宝盆。只要把它利用好。钱多得很。就是看大家怎么拿吧。咱们富了，姑娘们还往外跑吗？但咱们村的姑娘不往外跑。外村的姑娘也会嫁过来，单身的小伙子们你们自己想想。”

二十

人们都散去后，杏花留了下来。今天杏花开也得打扮一下。穿了一袭绿色的旗袍。大大的辫子缠在腰间。这个时候妈妈走过来：“人家都走了，你还赖在这里干什么？你看在你刚才把你能的，真不嫌害臊。”杏花大方地对妈妈说：“大娘，我又没有做什么丢人的事，害什么臊。我说的可是真的，说不定我会给你当儿媳妇的。”妈妈忙撇了撇嘴：“你真不要脸，我儿子就是打八辈子的光棍，也不会找你这样的媳妇的。”

杏花挑战地看着妈妈：“这可说不定，你儿子喜欢我呢，不信你问问你儿子。”杏花说完。正准妈妈出鬼脸，吐了吐舌头。转身离开。妈妈气得直跺脚：“你看看，你看看疯成什么样。这哪像大姑娘。我跟你说啊。别看她模样长齐整，我劝你早对她死了心。”黄良笑了笑：“我把他当成自己的亲妹妹，怎么会有别的心思？你就放心好了。”妈妈不高兴地说：“你用这个亲妹妹，我没有这个亲闺女。”

妈妈独自一个人来到自己的卧室里，看见爸爸一个人在那里抽烟，有点不满意地说：“你也不管管你儿子，要是真的找到那个杏花，我就去上吊了。”爸爸不紧不慢地站起来，微笑地看着妈妈：“我看这丫头不错，模样长得周正，屁股大胸大，将来一定能够养娃的。再说了她能挣，还是干活的好伙计。”妈妈生气地拿着枕头摔爸爸：“你个老不正经的，是不是你自己看上那个小妖精了？”

妈妈和爸爸在里边吵架，黄良一个人躲到自己的屋子里。这个时候。自己的微信突然响起来。是刘蕾在呼唤自己。另外一条消息，让他心里不由得感慨。这是部长的消息。部长对自己竟然留了语音留言。部长告诉他，星期天他会来村里看他。黄良的心怦怦跳动起来。自己的领导要来这里，这里的一切还没有开始。他怎么给领导交代呢？

他把自己的意思告诉了刘蕾，刘蕾突然开玩笑说：“你们那个领导不是看上你了吧？”黄良忙说：“这个玩笑可是开不得，她比我大10多岁呢。”刘蕾继续开玩笑：“但是人家一点也不显老啊，我都听说了。这个女的已经整容了。专门做了丰臀，她的屁股老值钱了。”黄良忙说：“这种留言千万不要相信，这会损害领导的威信。让领导知道了，我们两个就完了。”

刘蕾忙岔开话题：“咱们不说他了，我星期天去你那找你啊。你必须把一天都给我。好好陪陪我。不然的话，我会在我同学面前说你的坏话啊。”

黄良的脑袋一下子大了，这两个小祖宗都来。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对付这两个女人。两个女人谁都不敢得罪，黄良觉得自己真累。微信上他们又聊了很大一会，才各自道了晚安。

黄良闭上眼睛，真的不知道今天夜晚又怎么熬过去。

二十一

黄良带施工队的人对地形进行了勘察，他落实了资金以后，决定对村里进行道路疏通。他站在那片土地前，看着排列整齐的一座座坟墓，他清楚地知道那里有他的祖先。黄良知道自己的祖先曾经有一段辉煌的历史，不只是在村里，在整个县城都有很大的影响。这是要供水薛家屯看好的一片墓地，如果真的要把这个墓地迁走的话，黄家人外人吗，自己的叔叔伯伯们愿意吗，包括自己的父亲愿意吗？他十分明白，这是一份艰难的工作。

回到村里的时候，他看见好多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刚进门，就看四叔没有好脸色地坐在自己的院子里。爸爸陪着一起喝茶，看见黄良回来了，脸色一点也不好看。爸爸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凳子，让黄良坐下。

四叔咳了几声，眼睛看我院子外边：“你回来啦，我现在忍不住地要说你几句。自从你回来以后，杏花那个小丫头片子整天围着你转。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你知道他这些年都干了什么吗？她处处和我们老黄家作对，在外面造谣生非，污蔑我们村里的大好形势。她那点心思我还不知道吗，就是想夺权”四叔估计这几天身体不太好，一直在咳嗽。

妈妈从屋子里走出，自己办了个小马扎，然后在他们爷爷对面，她接着我的话继续说：“那丫头命硬得很，心术不正啊。你还是对社会上的事了解的不透彻，你要多跟你四叔学学，他过的桥比你走的路多，他吃的盐比你吃的饭多。那个黄毛丫头是什么心思啊？那就是败坏咱们老黄家的风水。”

黄明想不到现在他们三个人的意见这么一致，他们已经表明了观点，坚决不能把路修到自己的祖坟上。爸爸语重心长地对黄良说：“怎么老黄家之所以家道这么兴旺，就是受到老祖祖庇护。咱们老乡黄家这块风水宝地，多少人看见都眼红。因为这块地咱们老黄家和他们老李家结下世代冤仇。我们有个毒誓，两家人永世不得通婚。这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我现在不指望你光宗耀祖，犯了祖上的规矩就是大不孝。”

黄老四看了看黄良，两人开始变得缓和起来：“你想让村子里变得富裕我没有意见，但是前提是不能牺牲我们老黄家的利益。我把话撂下，你想走什么路我没有意见，千万不要打咱们祖坟上的主意。”黄老四说完，背着手离开。

看着黄老四离开，妈妈流着眼泪水说：“小祖宗呀，你可是人下大祸了。黄老四在咱们村里说一不二，谁敢得罪呀？你说你在县里好好地上班，回村里干什么？”爸爸在一边接腔：“你妈妈说得不错呀，现在全村人虽然对他要恨得咬牙切齿，谁也不能把他怎么着。你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来到咱们这个村子里，就安安生生地在这里干一年，一年过后，别光提干不提干，你给我安安生生地回去上班好了。”

老梁头叹着气离开了，黄良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最不愿意看到的事情发生了。

二十二

夜深了，黄良一个人坐在小河边发呆。清凉的晚风徐徐刮来，繁星在空中闪烁，前面芦苇已经在争分夺秒地生长，槐林里黑兮兮的，里面传来猫头鹰的叫声。黄良感到很沉闷，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面临的是这样的困难，这还是自己熟悉的村子吗，自己最尊敬的四叔原来是这样的吗。他回忆起村民们在背地里暗暗议论的声音，回忆起那个绝望的小媳妇，回忆起杏花对自己说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更让自己头痛的是明天就是星期天了，领导要来，刘蕾也要来，又怎么想办法应付他们呢？他站起来，顺手摘了一天杨叶，吹起来一段让自己感到伤心的小曲子。

突然闻到一股幽幽的香气，抬起头的时候，看到了那一根又粗又长的大辫子。杏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杏花坐在他的身边：“我说得没错吧，你现在面对的是你们自己家的家族，这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黄良故作振作：“没关系的，在大是大非面前他们会知道怎么做。如果说这块地的风景那么好，为什么我们这还这么穷呢？要摆在村里的面貌，每一个人都有责任。就拿我们姓黄的来说，大部分的人家只是刚刚有了温饱，离小康还远着呢。大家要齐心协力想办法把球帽子摘掉，我想应该没有问题的。”

杏花笑了，这种笑声让黄洋感到有些背上发凉。他知道杏花为什么笑，他完全知道自己刚才那些话是自欺欺人。说实在的，他真的没有把握去说服自己的家族，没有把握把一座座坟搬掉。村里的路确实很难修。这绝对不是一个人的问题，也绝对不是一个人能决定了的。爸爸妈妈说得对，这涉及2000多人的利益。到现在，他确实没有想到怎么平衡各方面的利益。

杏花看了看黄良的脸，美丽的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她对黄良说了：“不过你说得对，这座祖坟并没有保佑所有姓黄的人，黄老四是利用祖坟来控制你们所有人。只要我们把工作做到家，你们家族的人最后会支持我们的。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黄老四，他的问题不解决，所有的老百姓心里都没有底，他们也不敢支持你的工作。”

黄良的眉毛皱起来，杏花说话总是一针见血，但是有些事情他是做不来的。他不相信杏花说的那样，现在咱这四叔是思想有问题，他对这个老支书的品德还是比较相信的，毕竟这是一位几十年的老党员，他的境界和品德是一般人不会不能体会到的。他还是要下决心说服自己的家族。

二十三

一夜间他想了很多事情，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第2天有人推他，睁开眼睛发现刘蕾站在自己的床前。黄良有点不好意思，还好他自己没有脱衣服。从床上爬起来，微笑地看着刘蕾：“你来得这么早啊？”

刘蕾你就大大咧咧的，指了指窗外边的阳光：“太阳都晒到屁股上了，还早吗？再说了，来这里我已经迫不及待了，我肯定告诉你，我来这里不是及时来看你的，我是替我的同学来检查工作的。”刘蕾一边说着，自己从屋子里走出来。

妈妈喜笑颜开地站在院子里，把一个刚刚洗好的甜瓜拿出来，亲自递给刘蕾：“这是我自己种的，一点药都没有打。”刘蕾不客气拿起来就吃，一边吃一边连连夸奖：“真甜哪。”妈妈用爱慕的眼光看刘蕾：“大娘我是天天盼你来呀，好几天都梦见梦里梦见你，咱娘俩真是有缘分啊。”刘蕾听了大娘的话感到很高兴，她一边吃瓜一边兴奋地对大娘说：“你要是不嫌烦，以后每星期五都来蹭吃蹭喝。”妈妈听了更加高兴了，看一遍从厨房里端菜，一边看着刘蕾：“别说一个星期来一次，你就得天天来，你就是一辈子在这里大娘也不烦。”

黄良从里边走出来，坐下来，看了看刘蕾说：“一起吃早饭吧。”刘蕾1点也不客气，坐在黄粱身边就开始吃早饭：“我真是一大早来了，早饭真的没有吃。”黄良看了看刘蕾：“你们女同志不是说呀要保持身材，早饭都不吃的吗？”

刘蕾亲昵地看了黄良一眼：“那就说别人，我这人是吃不胖的，一天三顿饭每天都吃，身材还是这样，我们办公室的所有女同志都羡慕我呢。”

吃过了早饭，黄良带着刘蕾来到芦苇荡。芦苇荡开刚刚开始发出嫩芽，上边的茅草长出来了让人喜欢的茅尾。黄良拔了几根，然后递给刘蕾：“小时候，我们会跑到这里拔这种东西，这就是我们童年的回忆。”刘蕾看了看绿油油的芦苇荡，现在有点可惜：“多么好的怀旧旅游资源，就是因为没有路，没有推广，大家都不知道有这个地方。”

黄良有点不好意思，脸突然红了，他回头看了看那墓地：“现在确实遇到点麻烦，这需要点时间。农村人对祖坟是很看重的，你看到哪里了吧？这是我们黄家的祖坟，要想把这个旅游区建立起来，那祖坟必须搬迁。问题来了，我们家族的人全部反对搬迁祖坟。我必须说服他们。”

刘蕾四周看了看，然后对黄良说：“要想把黄家村的经济搞活，必须搬掉这块墓地。”

黄良下定了决心，咬了咬牙：“你放心吧，这块硬骨头我一定要啃下。”

他们顺着芦苇荡往前走去，正在这个时候，黄良的手机响了，黄良看了看刘蕾：“是吴部长的电话，她说今天她要来。”刘蕾诡异地看着黄良：“你一定要小心这个小老太婆，他这是老牛要吃嫩草。”

刘蕾说完，诡异地笑了起来。

二十四

黄良接通了吴部长的电话，吴部长告诉他，今天来不了啦，省委宣传部的人要过来考察，吴部长要陪三创部的人进行考察。这个消息让黄良感到很高兴，今天终于避免了更尴尬的事情。看着黄良一脸轻松的样子，刘蕾好奇地看着他：“怎么了，那位可爱的小老太婆怎么了？”

黄良有些不高兴了，他严肃地对刘蕾说：“不要这样对待领导，其实吴部长挺好的。”

刘蕾弯下腰去，自己也在拔茅尾：“确实对你挺好的，这女人长得也不赖，就是感情生活太乱。谁都说不清她到底喜欢谁，人长得漂亮，都这个年纪了，还那么风姿绰约，我要是男人也会喜欢她的。”她抬起头来，用捉摸不透的眼神看着黄良：“我们说点正经事，我的老同学对这件事很上心，你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

黄良笑了笑，他来到刘蕾身边：“这个机会我不会放弃的，不管以后怎么样，这也是我下乡以来想干的最重要的事情。我什么都不图，就是希望看到自己的能力，希望脚踏实地地干一件事情。”

刘蕾含情脉脉地看着黄良，然后站了起来。春风吹散了她的长发，雪白的裙子在微风中轻轻地摇摆。前面的河水起了一点波澜，河岸上长满了红色的小花。一个放羊的孩子在河岸上一边放羊一边吹着笛子，羊群顺着河流前走着。

刘蕾十分感慨地说：“这个地方真美呀，现在咱们县这种原生态的美没有了，你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景色，但那些景色都是人造的，来到这里，你才能感受到大自然的魅力。”

突然，刘蕾惊喜地看到湖里有两只相偎相依的小鸟，他们在水中游泳。刘蕾惊喜地叫起来：“黄良，你快看，你快看，那就是鸳鸯鸟吧？”

黄良看到湖里的鸳鸯鸟并肩地向前游泳，眼睛里放出异彩。他们两个悄悄地紧随着那对鸳鸯鸟，非常羡慕地看着他们在一起，然后他们拿着手机，录制鸳鸯鸟在一起的视频。

刘蕾回头看黄良：“这真是一个谈恋爱的地方，如果把道路修通了，我想会有许多人慕名而来。”

从村外回来的时候，在村口他们遇见了粪草，粪草用一样的目光看着刘蕾。刘蕾一点也不在乎别人的眼光，竟然大胆地和黄良挽在一起。黄良得有些不自在，但是心里还是美滋滋的。说句良心话，刘蕾这样的姑娘在她的梦里就是天仙，在那个神秘的大楼里自己连想都不敢想，刘蕾却主动地来到自己的家乡，现在和自己并肩走在村子里。看着村子里那些羡慕的目光，黄良不由自主地把头抬起来。

他们的行动让一双眼睛默默地看着，长长的睫毛上突然出现了泪水。刘蕾突然出现，有个漂亮姑娘的心受伤了。

二十五

村委会的大院里，现在空落落的，里面长满了各种各样的杂草，一棵海棠树，一边开始了发芽开花，另一边已经枯竭干死了。院子里还放着一个一个老式的石磨，石磨的旁边有一桌一口老井，一个单调的挑杆竖立在那里。

黄良每次到这个小院的时候，总感觉一点点的悲凉。这是一座破落的豆腐坊，主人家没有后人，后来当五保户，再后来老两口都去世了，房子就成为村委会的公有财产。原来黄老四都是在家里办公，因为上级的要求，他才不得已把办公室搬到这里。

看到黄良从外面走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漂亮姑娘，黄老四有些高兴。他心里想到，只要有这个姑娘在，杏花算什么。

两个人走进了屋内，他们坐下来，黄老四忙给他们倒水，黄良介绍王老：“四叔，刘蕾同志是我的同事，咱们这村里的这次投资就是她拉来的，怎么说呢，这次她来就是代表投资方来考察的。”黄老四听了马上肃然起敬，刘蕾微微一笑，这笑容显得特别有魅力：“四叔，我在咱们村里转了转，发现咱们这里有厚重的历史存在感。这是咱们县保存最完好的古代村庄，也是咱们这个地方古代村庄的活化石。这是非常有投资价值的。”

黄老四听了非常高兴：“还是我们这些人没有文化呀，我们就没有看出这里的价值，还是老做梦想把他们拆掉。现在就是村里太穷了，如果像其他村富余的话，这些老房子早都不存在了。”

刘蕾眼睛看了看外边的石磨：“还有这些老物件，现在都成了历史，这些东西会给人很多感想和回忆，如果我们这个村做成了生态旅游村，一定会招来很多旅游的游客。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村想不付就不行。现在如果把我们村里进行改造一下，还会招来很多影视项目在这里拍摄，你挤着眼睛都能想出很多经济效益来。”

黄老四越听越高兴，刘蕾话锋一转：“可是，咱们村最大的现实就是没有道路，进村还是一条土路，这土路还是那么小，别说要进来大巴了，就是来一件一辆小轿车都困难。是我们自己把自己的路堵死了。”刘蕾站了起来：“老一辈的人都相信风水，我对风水也有一点研究。咱们这里本来就是一个风水宝地，但是这风水让我们自己给破了。”

黄老四看了看黄良，又看了看刘蕾：“你说说什么原因吧。”

刘蕾：“咱们进村的时候，让一块墓地把咱们的风吹堵死了，所以咱们村里的人才出不出去，外边的财路进不来。”

黄老四站了起来，上下打量了一下刘蕾，突然哈哈大笑：“小丫头骗子，还给我来这一套，你们还嫩了点吧。那可是我们老黄家的祖坟，你别想打主意打呢他们的，别的都好商量，祖坟的事情根本没有商量。”

黄老四狠狠地看了一眼黄良，非常生气地离开了。

二十六

村委会办公室里留下了黄良和刘蕾，刘蕾感到无可奈何：“我说忽悠一下老头吧，没有想到这老头这么狡猾，他还不听我这一套。”黄良笑了笑看看刘蕾说：“现在知道姜还是老的辣吧，如果这么简单的话，这条路说不定现在都已经动工了。”

刘蕾有点生气地说：“这老家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他不是老党员吗？我让这里的乡党委书记治他。”说着，刘蕾把手机打开，然后打电话：“表哥，你现在在哪呢？我现在可是在你的地盘上，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我呢？现在我在帮你，我要帮助黄良把黄家村变成旅游乡村，现在遇到难题了。就是黄家村的老顽固，他要阻碍我们修路，这道路走不通，黄家村的穷帽子怎么摘下，现在拜托你一件事儿，就是想办法敲打敲打这个老顽固，让他配合黄良的工作。”

黄良没有想到，这个乡的党委书记竟然是刘蕾的表哥，他对刘蕾的社会关系感到震惊了。刘蕾一直都在帮自己，从招商引资，到疏通关系，这个机关大院里的漂亮女人就是自己的贵人，他从心里对这个美丽的女人产生了很大的感激。

刘蕾挂掉电话，坐在椅子上：“你猜我表哥怎么说我，他说我是不是爱上你了，我就告诉他，帮助你就是帮助我的男朋友。”黄良就在脸上有点发烧，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刘蕾并不在乎这些，她突然抬起头来：“下午陪我到哪里去？”

黄粱还没有回答完刘蕾的话，杏花一阵风地跑进了村委会大院，老远就咋咋呼呼：“良哥，你在不在呀？”当她跑进屋里的时候，发现刘蕾也在这里。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没有了：“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刘蕾大大方方地站起来：“杏花吧，我可知道你啊，抖音拍得很好，特别喜欢你的大辫子。”杏花有点不高兴，脸拉了下来：“都对他再好也是乡下丫头，也没有机关大院里的美女招人喜欢呢。”

黄良看了看杏花：“有什么事情吗？”

杏花更不高兴了，噘着嘴说：“没有事情就不能找你吗？难道你这么快有了新人就忘旧人了吗？”

黄良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新人什么旧人啊，有什么事情就快说吧。”

杏花生气地说：“那个老东西太不像话了，竟然带着人把我们家的祖坟给铲了，你说还有没有王法？我们家的祖坟在哪里呢？我们家的祖坟是在最背的地方，再说了，我们家的祖坟地还有文物呢，也算是国家保护对象吧。”

黄良听了，更加莫名其妙了：“什么时候的事情？这和四叔没有什么关系吧？”

杏花杏眼圆瞪，指着黄良的鼻子大骂：“你真不是个东西，这不是穿着明白装糊涂吗？我算是看透了，姓黄的没有一个好东西。”说完，转身跑开了。

二十七

黄家寨有3000多口人，有各种各样的姓氏，但主要的是以黄家为主。唯一能够和皇家对抗的就是李家。李家在新中国成立前是大户人家，现在黄家寨和其他村子的土地都是他们家的。因为这样的原因，李家和黄家成了不可调解的矛盾，在过去多次发生的集体械斗。

自从黄老四当支书以后，黄家寨给我安生多了。为了改变历史原貌，黄老师也把黄家寨改成了黄家村，黄老四的强势压住了李家，让所有的李家人感到很大的压力。他们进行了多次的博弈，但是都是以失败而告终。

这次事件是一件突发事件，黄家的人竟然带头把李家的坟给扒了。矛盾律和激发了，村子里摩拳擦掌，火药味十分浓，难道安生了几十年的械斗又要开始了吗？黄老四年可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他现在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边压制黄家所有的人，一边想说服李家的人不要胡闹，正在这个时候，党委书记打了电话，让他到党委来一趟，他真的不知道又要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黄良和刘蕾找到杏花的工作室内，杏花一点都不待见。黄良试图说服杏花：“妹妹，这个时候你可不能犯糊涂啊，我觉得你们老黎家的人都听你的话，千万不能干出格的事情。历史上多次出现两家械斗，死伤那么多人，造成了两家人老死不来往的现实。我们现在作为年轻人，应该与时俱进，抛开两大家族的恩怨。”

杏花发火地站起来：“你说的别唱的还好听，搁自己身上看看，你们老黄家的祖坟挡咱们村里的出路，你们都护着，现在凭什么把我们家的部分。这明明是欺负人，你们都骑到我们脖子上拉屎了，还怎么让我们忍？”

黄良耐心地对杏花说：“这件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咱们不要过早下结论好不好。我一定调查这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定会给你们一个说法的，在调查问题之前，还在麻烦你去说不出口你们家族的人，稍安勿躁，给我点儿时间。”刘蕾也帮着黄良说话：“是呀，如果发生集体械斗，然后我不堪设想，你现在也是公众人物了，对这件事情绝不能袖手旁观呢。”

杏花不高兴地看了看刘蕾：“你是谁呀？你算哪根葱？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你了解我们村里的实际情况吗？你了解我们村的历史吗，了解我们这里现在的状况吗？如果不了解就不要胡说八道。”

黄良有些不高兴了：“杏花，你怎么这样对客人说话呢？”

杏花用头指着外边说：“是我请你们来的吗？现在请你们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们。”杏花一边说，一边把黄良推到门外，然后把刘蕾也推到门外，最后顺手关门。

黄良和刘蕾尴尬地站在工作室外边，他们两个面面相觑，真的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二十八

党委书记办公室内，书记一脸严肃，黄老四规规矩矩地坐在一边，书记显得有点生气：“你太让我失望了，作为老同志，竟然干出这样的事情，怎么，你要做一个阻挡历史车轮前进的绊脚石吗？乱弹琴，我们大会讲小会讲，要以人民的利益为核心，在人民利益面前，家族利益算什么。更何况，那些祖坟可以搬到公墓里去呀。”

黄老四脸上有些挂不住：“书记，你这是冤枉我呀，祖坟的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黄家村有2000多口姓黄的人，这是他们共同的祖坟，你说他们的祖坟扒了谁愿意呢？”

书记生气地说：“别人我管不着，你是我的支部书记，现在我就让你表态，这件事情是无条件地服从组织。”

黄老四站起来：“你要是这样说的话，这个支部书记我还不干了，你以为我想当这个支部书记呀，谁愿意干找谁？”

夫妻生气地把办公桌上的茶杯摔碎：“你这是干什么，给我撂挑子了，别跟我来这一套，你就是不干了，也得把坟迁完再不干，我给你说黄老四，别人在我眼前发脾气撂挑子可以，你就不行，你这样做是可以自己的党龄丢脸，是给自己的部队丢人。”

黄老四还想说什么，书记缓了口气说：“黄家村的问题是很严重的，这个村是大村，也是我们乡的问题村，更是咱们乡唯一的贫困村。现在我们的任务就是把这个村子的贫困帽子摘下来，这是一个扶贫攻坚战，任何人没有理由，更不能讲价钱，今年必须把这个堡垒给我攻克。现在多好啊，上级给你们派出了第一书记，你们要好好利用这个资源，利用这个机会，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我就不相信，如果这个帽子在你手上摘下来，你难道对不起你的祖宗吗？别再跟我胡说什么，回去不论你想什么办法，一定把这条道路给我疏通。”

黄老四从书记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心里沉甸甸的，刚出大门的时候，看见站在树枝上的两只黑老鸹，撅着一把朝他叫。黄老四心里更乱了。

他刚要骑上电动车，突然眼前出现了那个中年妇女：“死老头子，你怎么也在这里呢。既然来这里了，咱俩一起上饭店了呗。”黄老四抬头看了看太阳，太阳已经升到头顶上了，这个时候他想起今天早上没有吃饭，肚子里真的有些饿了。

两个人就在乡政府对面的饭店里找了个雅间，黄老四坐下来，要了酒菜。中年妇女亲自给黄老四倒了酒：“杏花也太不是个东西了，竟然打上了咱们祖坟的主意。他们姓李的不仁，就别怪我们姓黄的不义，我带人把他们的家的祖坟给扒了。”黄老四听了，攥在手上的酒杯掉在地上，他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这位女人，女人吃惊地看着他：“你怎么了？是不是吃错药了？”

二十九

看着中年妇女被派出所的警察带走，黄良的心有些松动了，这件事情终于有了结论，毕竟和四叔没有什么关系。老李家的人也终于松下口气，一场很严厉的械斗就这样结束了。黄良明白，这中间杏花不少做的工作。

刘蕾昨天就回到了城里，今天一大早，杏花就来黄良家里找黄良，在院子里看见了大娘。妈妈没有好脸色地看了看杏花：“一大早你就来干什么？我儿子到现在还没有起床呢，你一个大姑娘家来有什么意思吗？”

杏花俏皮地笑起来：“我们两个还在乎这些吗？”

妈妈不高兴站在幸福面前说：“你那一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吗？你趁早死了那颗心吧。昨天你也看到了，那城里的姑娘要模样有模样要家庭有家庭，你咋跟人家比呀。再说了，他们老黄家和老李家都是几百年的规矩了，两家的子女从来不许结婚的。”

杏花回头看了看院子里的一切，然后看了看妈妈：“也不见得吧，那都陈芝麻烂黑豆的事情，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那些事情早就不行了。现在只要两个人相爱，才不关心黄的行李的呢。”

这个时候爸爸从外边走进来，一眼看见杏花在这里：“杏花，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伟大导师都说过，忘记过去等于背叛。”

杏花拒绝和他们开玩笑：“背叛一些不好的东西有什么不好呢？大爷，我给你们家当儿媳妇有什么不好呢？”

妈妈哭笑不得：“哎呀呀哎呀呀，你是大姑娘的脸皮真不薄。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嫌丢人？”

杏花摇了摇头：“我这是大胆追求自己的感情有什么丢人的？”

这个时候，黄良从里边走出来，看见杏花站在那里：“杏花，你有事情吗？”

杏花显然有些高兴：“你快跟我走，我有好事情告诉你。”

妈妈站在门口拦着他们：“有什么事情不能在家里说吗？好看不背人背人没好事”

杏花看着妈妈：“这是工作上的事情，在这里能说得清吗，走吧，良哥。”说着，拉着黄良的手就走了。

妈妈生气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你看看，这伤风败俗的玩意，我们家儿子早晚要毁到她的手里，他们老李家真是没有一个好东西。”爸爸站在原地没有动，妈妈更生气了：“你怎么连个屁都不放啊，你要眼看着儿子往火坑里跳啊？”

爸爸想了想，慢条斯理地说：“这说明什么，说明咱的儿子很有魅力。你看看现在，光棍满大街的跑，只要看见个长头发的，不管丑俊，能娶到媳妇就不错了。看到这么多的女孩子都对我儿子，我这当老婆的心里还美不美姿姿的？”

妈妈不高兴地看了看爸爸：“我看哪，什么都不是，你就是缺心眼。”妈妈说完就走进屋子里，爸爸一个人留在院子里，老半天没有回味的人妈妈说的什么意思，脸上依有依旧地洋溢着笑容。

三十

在村委会门口，黄良又遇见了那个中年妇女，中年妇女从村委会里走出来，一点也不顾及别人的眼光。这一次连打招呼都没有，黄粱不知道她怎么被放出来了，心里隐隐约约的有点不好受。他没有想到的多，就走进了办公室内。

四叔脸上洋溢着笑容，非常热情地把黄良让进办公室内：“好小子，你的女朋友说得不错，咱们家的祖坟确实破了风水，这个你别不相信。啥都别说了，你快去联系那个投资商，今天我就走人去搬坟。”

黄良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四叔，你说什么呀？我好像没有听懂你的话？咱们家族的人他们同意吗？”

黄老四得意地笑了：“我都同意了，家族的人谁还敢不同意呢？我找了个风水先生看了一块宝地，咱们家的祖坟就放在那里。你快去联系投资商吧，村子里富了，比什么风水都好。”黄老四站起身来：“我现在就回去，你也去县里吧。”

望着四叔离开的身影，黄良友的几乎不相信四叔的变化，修路的事情就这么迎刃而解了。他马上回到了县城里，到统战部找到刘蕾。刘蕾和他一起到公园里去坐。

公园的风景照样很好，他们身边就是开放的牡丹花。刘蕾微笑地看着黄良：“问题解决了吗？”黄良兴奋地看着刘蕾：“真的没有想到这么顺利，我四叔思想转变得这么快，让我感到真的很意外。”

刘蕾：“这些事情我都知道了，接下来我的同学马上都要到了，你回去就准备一下接待的工作，我觉得大娘做的饭挺好的，你在家里招待她就是了。”黄良看着刘蕾：“你不陪她去呀？”刘蕾遗憾地说：“我也想去啊，可是我们单位临时有了紧急任务，我真的去不了啦。不过你放心，我这位同学是很好相处的，她绝对不会难为你的。但是我警告你啊，绝对不许对她起花心。”

黄良微笑地说：“我哪敢呢。”

本来打算要回去的，但是他得到自己的单位看看自己的同事啊，所以在回单位的路上，吴部长竟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黄良，你什么时候来的？到我办公室来一趟吧。”

黄良跟着吴部长来到吴部长的办公室内，这是第2次来到这个办公室，办公室里摆满了鲜花，一进到这个办公室就闻到各种的花香和芬芳的味道。吴部长让他坐下，然后给他倒一下茶：“到单位来也不通知我一声，你心里还有我没有？”

黄良马上辩解说：“您工作那么忙，我这不是怕耽误您的时间吗？”

吴部长有点耍小脾气了：“你这是找借口，你是不是在刻意地回避我吗？黄良，难道你不知道我心里的意思吗？”

黄良的血压顿时上升了：“吴部长，请您放心，我一定要把工作做好，不给您丢脸，也不给宣传部丢脸。”

吴部长听了黄良的话，真是哭笑不得，这个黄良，是真糊涂还是假装糊涂呢？

三十一

修路工程开始了，黄良整天忙碌在工地上。为了修好这条路，他吃住在工地上，再没有时间陪杏花聊天了。忙了一天，别人都回去睡觉了，黄洋还拿着手电筒在工地上巡逻。他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资金，这些资金是在吴部长的亲自过问下筹集到的。工程开工那一天，吴部长亲自来到这个村子去吃开工仪式。黄良心里很高兴，他领着吴部长参观了这个村子，带武装武部长到芦苇荡里看了看，还亲自爬到树上，为领导摘下很多槐花。吴部长很满意地回去了，让黄良有点遗憾的是，刘蕾因为单位的事情没有来，他心里觉得少了什么。

黄良顺着路往前走，今天晚上是阴天，工地上没有了月亮和星光，到处是黑黢黢的。软件传来了猫头鹰的叫声，这叫声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天空中不时地闪现着一些闪电，瞬间整个工地像白昼一样。

突然，他突然发现什么，在闪烁的闪电下，他发现一个雪白的东西趴在地上。他本能地想到是不是有人想偷工地上的东西，他加快了步伐，一步一步地朝目标靠近。走到的时候突然有没有发现什么，他打开手电筒到处照，突然他惊呆了，看到一个女人光着腚子站在那里。他连忙把手电筒抬起来，原来是小媳妇。

黄良心里感到一点厌恶：“快把裤子提上来，你在这里干什么？”

小媳妇嘻嘻地笑起来：“你都看见什么了？我就是到这里弄点水泥，我想给我当家的做个墓碑。你让我把水泥带走吧。”

黄良心里有点堵得慌，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地方又遇见了小媳妇，更没有想到她竟然到工地上偷东西。他想起了自己为筹集这些资金东奔西跑，想起自己求爷爷告奶奶的辛酸，无论是谁，无论什么原因，他都不会原谅别人偷工地上东西。

小媳妇先没有听见你去黄良的话，裤子已然滑落在脚脖上，她倔强地抬起头来，用挑战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位年轻小伙子：“我男人死得不明不白，我要给他修块墓碑。这有什么不对吗？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就拿自己换。好多人想要我都不给她。”

黄良发怒了，还真想痛痛快快揍这女人一顿，正在这个时候，杏花跑来了。杏花一把把小媳妇推倒在地上，把她的裤子提上来：“你怎么会这样呢，有点尊严好不好？”

小媳妇趴在地上放声大哭，她哭诉着自己的不幸。杏花把她拉起来：“我都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这样，不要这样，你怎么就听不到心里去呢，你这么做我哥在地下能安生吗？”

小媳妇突然大笑起来，用手指着黄良：“你哥回来了，那不是你哥吗，现在他变心了，他不要我了，你要为我做主啊。”

说这话的时候，空中突然响起一阵响雷，雨噼里啪啦下起来了。

三十二

工地上的窝棚里，四叔提着酒和菜找到了窝棚内。爷俩坐在一起，老四把酒倒在碗里，两个人开始喝酒。老四看了看外面，似乎有些感慨：“这条路终于修起来了，这件事一直在我心里是块心病，所有的人都说我不愿意修这条路，那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我比谁都愿意走这条路，可是没办法呀。咱们村里人穷，有没有门路，这路怎么修啊？”黄良看了看外边的灯光，端起碗和四叔碰杯：“说真的，长这么大我没有求过别人，就这条路我算看明白了，怎么着路的修，叔，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但你绝对不是阻挡修路的人。”

黄老四点了点头：“一个村子3000多口人，咱们姓黄的都有2000多。这目前已经有几千年的历史，要毁在我的手里我心里过不去。这是个坎儿呀，现在好了，有上级压着，我也不好说什么了，反正是为了修路，那只有委屈老祖宗了。好小子啊，也算是叔没有看错人，还是你的人脉关系好啊，这条路修出来，咱们村的老少爷们都有盼头了。大道理咱们不懂那么多，咱们都是些小人物，把日子过好比什么都强。”

听到四叔这样的话，黄良感到心里有说不出的酸楚。以前自己对四叔还有些误解，现在他明白了，四叔绝对不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自己没有看错人，黄家村这个复杂的村子里有四叔在，任何人都翻不起大浪。什么最宝贵，稳定最宝贵，只有在稳定的环境里老百姓的日子才有奔头。

他也有很多话想四叔说，爷俩又端起碗干了一杯，黄良动感情地对四叔说：“虽然咱们姓黄的和行李两家有历史的原因，但是你现在是书记，是大家的领路人。有时候胸怀要开阔点，比如杏花这个姑娘就不错，人很有想法，有些事情啊应该让她参与。”

四叔神秘地笑了笑，看着黄良的眼睛：“有些事情你不明白，虽然咱们这不大，但是也有政治。人生活在任何地方都有政治，要想活下去，要想活得有模有样，就必须玩这里的政治。”

说真的，黄良理解不透四叔的言语，四叔自己喝了一碗酒：“就比如你们领导，上次来那个漂亮女人，我觉得她就是玩政治的高手，她把你弄到这个地方来，做出成绩是她的，有了错误是你的。你别看人长得漂亮，心却不怎么光明。”

黄良不认可四叔的话，他自己也倒了一碗酒，把碗里的酒喝干：“这话我不爱听，这领导是挺好的，为了咱们这个修路款还没少下功夫。”

四叔看着黄良的眼睛笑了：“你敢跟我打赌吗？我这人看人从来不走眼的。这个女的早晚会出事儿，你要不相信的话咱走着瞧。”说完，他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回头再看看自己的侄子：“不信咱走着瞧。”

黄良记得自己确实喝多了，迷迷糊糊的不知道四叔到底说的是什么，他真的糊涂了。

三十三

路快修好的时候，刘蕾从县里来到了黄家村。她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黄良，最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黄良。

黄良躺在水泥袋上，睡得正香。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干净的地方，本来帅气的脸上都是泥巴。刘蕾热泪盈眶，她看到了一个真实的黄良。黄良忽然从梦中惊醒，从地上跳了起来。发现刘蕾站在面前，他显得不好意思起来：“你什么时候来的，这地方太脏了。”

他们两个找到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刘蕾看了竣工的乡村公路：“不管怎么着，这条路总算修起来，我们就可以和我的同学进行下一步的工作了。”黄良真的很高兴，他真的希望这一天快点来到，在他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一种热闹的场面，黄家村变成了旅游乡村，到了那个时候，自己真的舍不得离开这个地方。

到了中午的时候，黄良领着刘蕾回到自己的家里。黄良已经很久没有到家了，一进门老妈就看着黄良流下了眼泪。她看见儿子瘦了，没有多说话有人到厨房给儿子做吃的。黄良和刘蕾到自己的书房里，他打开电脑，两个人一起审阅振兴乡村计划。黄良侃侃而谈，讲句话眉飞色舞。刘蕾感到十分惊讶，往日那个木讷的黄良不见了。黄良真的变了，因为他有生活的目标，因为他有自己的理想和志向，她看到了一个有生命力的黄良。

黄良看着沉思的刘蕾：“你说话呀，怎么不说话呢，你说我的计划完善吗？”

刘蕾笑了，这是内心的笑，她打心眼儿里欣赏黄良。现在黄良已经变成了一个有理想有志向的年轻人，这次下乡救活了他。刘蕾十分肯定地告诉黄良：“你这个计划太好了，非常切合你们村的实际，按照这个计划完成，你们村不但摘掉了贫困的帽子，肯定会超过周围的村子的。”黄良受到表扬，心里十分高兴。这个时候妈妈在外边喊他们吃饭。

还是那个小方桌子，还是爸爸做的两把小椅子。两个人坐在小方桌吃饭。闻到妈妈做的饭香，黄良迫不及待，立刻狼吞虎咽起来。妈妈坐在旁边看着儿子吃饭的样子，十分心疼地说：“这些日子受了多大的亏呀。”刘蕾因为欣赏的眼光看着黄良：“这才是真爷们。”

吃过午饭，两个人又回到了工地上。工人们休息还没有上班，他们两个顺着路往前走，来到外边的公路上，看到刘蕾的车停在路边。两个人站在车边说了很多的话，刘蕾告诉黄良：“我告诉你实话吧，我现在向你告别的，我被调到省里了。”

黄良有些意外，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他想说什么，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刘蕾怎么就调到省里了？看着黄良疑惑的眼睛，刘蕾说：“我爸爸用自己的关系把我调走了，因为在县里实在没有什么前程。没关系的，有时间我会来看你的，因为在家里你是我唯一的好朋友。”

说完，刘蕾开车离开了，黄良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他的心里顿时变得空落落的。

三十四

黄良一个人躲在小河边，看着河里的流水心伤地流下眼泪。他真的不明白自己怎么了，也许刘蕾从来没有想什么，只是自己单相思罢了。刘蕾原来只是把自己当成这里最好的朋友，刘蕾的目标从来没有在这个小县城里，现在人家离开了，朝自己的目标去了，为什么要伤心呢？黄良现在知道了，刘蕾有一个大人物爸爸，自己算什么呢，在浩瀚的公务员队伍里，自己就是一滴不起眼的小水滴。不会翻起什么大浪也从来没有想翻起什么大浪。

一切都结束了，这段本来就没有开始的爱情现在彻底地结束了，他抬起头来，看见小河里清清的流水，水上漂落下的鲜花。他终于明白了什么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这个时候，杏花开到他的身边。杏花坐在他的身边：“不好受吧，那根本不是你的不好做什么？现在感情都讲究门当户对，人家家那么大的背景，会看上你这小公务员吗？所有的都是电影电视剧里发生的，现实生活不会有这样那样的奇迹的。”

黄良叹了口气，他站起身来，杏花也站了起来：“我看你还是实际点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况你身边就有一个。人家心里喜欢你很久了，难道你没有觉察出来？”黄良看看杏花：“你说的谁呀？不会是吴部长吧？那更不行啦，我们两个人之间年龄差太大，还有我们地位不相当，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啊。”

杏花听了他的话显然很生气，她真的不了解眼前这个男人是怎么想的，难道就看不出来自己喜欢他吗？杏花真想上去打他两个嘴巴，但还是忍住了：“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呀，难道你没有看出我喜欢你吗？”

黄良大笑起来，看着杏花说：“你开什么玩笑啊，你说我们两个，怎么可能呢？我都把你当成自己的亲妹妹，我怎么对自己的亲人下得去手呀。”

杏花突然觉得自己很委屈：“你把我当成亲妹妹，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俺现在明白了，你从来没有看上俺，你看上的都是城市里的大美女。”杏花扭身走了。两根大辫子在身后摆来摆去。

黄良突然心里被撞击了一下，从现在看这个漂亮姑娘的背影的时候，脑子里有一种印象。现在感觉在自己心里应该有什么东西了，他明白什么才是属于自己啊。做人要务实，刘蕾就像飘在空中的白云，虽然美丽好看，但离自己太远，真的无法相处。

他站起来，看着眼前越来越茂盛的芦苇，马上明白自己的根就在这里。他决定找杏花谈谈。

三十五

村里的路很快就好了，竣工仪式马上举行。吴部长在电话里说自己要参加这个竣工仪式。四叔显然很高兴，他从这里村里的一件大事，一定要搞出大动作来。黄良推荐杏花策划这次活动，四叔坚决不同意。

两个人在村委会吵起架来，黄良生气地责问四叔：“你现在不是姓黄的族长，你是黄家村的支书，你的心胸要大点，杏花怎么就不行了，网红她是网红。”四叔坚决不同意：“怎么啦怎么啦，你现在在我面前指手画脚？你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了？我可告诉你，现在我还没有死，村里的事情还是我说了算，用谁不用谁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四叔说完，气呼呼地离开了村委会。

黄良怎么也想不明白四叔为什么这么排斥杏花，但是自己还是决定让杏花来参与这次行动。从村委会里走出来，黄良都就到杏花的工作室内。杏花自己正在后期剪辑，看见黄良来了头也不抬，坐在电脑前边继续干活。黄良明白杏花还在生自己的气，首先搭讪的杏花：“干嘛的？”

杏花抬起头来：“没有看见啦，大领导光临寒舍，有什么指示的吗？”

黄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咱不要这么说话好不好，你才是我自己不好，有眼不识金镶玉，都是我有眼无珠好不好？”

杏花撇了撇嘴：“俺可不敢那么说呀，你是谁呀，县里的大领导，俺就是一个乡下丫头，虽然自己不知道天高地厚，是俺自己痴心妄想。”

黄良岔开了话：“咱不说这个好不好，今天我找你有点别的事情，你看咱们村的路是通了，村里要举行竣工仪式，我想让你来策划这件事。”

杏花早没有什么热情了，她不冷不热说：“真的对不起，我现在没有功夫。再说了，让我参与，黄老四他会同意吗？”

黄良态度肯定地说：“他同意你也看你不同意也来参与，这件事与他没有什么关系。现在只有你是村里最有想法的人。这样的事情你不参与的话，你觉得你自己心里安生吗？”杏花显然不高兴了：“我安心得很，我怎么就不安生了？我自己几斤几两自己知道，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不错了，村里的事情由你们大领导小领导管着，用得着我这个小老百姓吗？再说了，咱们两个也老大不小了，老是这么不清不白的来往，你不怕别人说闲话我还怕呢。”

杏花一点也没有给他留下余地，说完话就下了逐客令。黄良失落地从杏花家里走出来。今天真的没有什么心情，就直接回到了家里。来到家里就走卧室，然后蒙头大睡。现在还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好，怎么才能赢得杏花的原谅。

妈妈走进卧室：“我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要是有本事也到城里去，也到省城里去。刘蕾这丫头不错，过了村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有时候有些事情优柔寡断会断送自己的一切。”

三十六

竣工仪式办得很热闹，黄良发现，没有杏花的策划这次活动搞得还是很好，可见四叔的组织能力还是很强的。吴部长没食言，自己开着车来到村里，并把车停到了村委会院子里。这是非常有象征意义的。在大会上吴部长讲的话，吴部长的讲话热情洋溢，再三肯定了黄良的工作成绩。吴部长带来了很多媒体记者，记者每人围着黄良问这问那，各种各样的摄像机对黄良。说真的，这是黄良有生以来最风光的一次经历。

村里招待了所有的嘉宾们，黄良就坐在吴部长的身边。今天吴部长喝得很开心，对所有的敬酒都来者不拒，黄良发现吴部长很快就醉了。因为明天是星期天，吴部长决定留下来。吴部长要住在黄良家，这让黄良感到有些意外。

到了晚上，黄良领着吴部长来到自己的家里。爸爸妈妈听出来儿子的领导来了，连忙在家里准备了好多好菜。吴部长确实醉了，黄良搀扶着部长来到客房。这是黄良家专门准备的一间客房。领导躺在床上，黄良忙着给领导准备开水，刚要离开的时候。他的手被领导抓了。吴部长坐了起来，突然她做了一个大胆的动作，一下子抱住了黄良。黄良顿时凝固住了。他紧张得喘不过气了。他不敢言语，因为害怕爸爸妈妈看见。他知道，只是领导醉了。自己万万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不然的话，等领导醒来以后。后果不堪设想。

吴部长看见黄良那个样子，忍不住笑了：“你放心，我真的没有喝醉。这点酒算什么？我能喝醉吗？什么场面没有见过？我就是想装醉留下来。我就是想和你有一个单独的机会。”

吴部长让黄良坐下，她含情脉脉地说：“难道你没有觉察出我对你的好感吗？”

黄良不敢说出什么言语，现在不能说出什么样的话就会出现自己难以承担的后果。这件事来得太突然了。他心里一点准备都没有，在他的心中，吴部长永远是领导。是不可侵犯的领导。何况他们之间有一颗不可逾越的鸿沟，那就是定位的差异，那就是级别的差距。再一个就是年龄的差距。他不知道吴部长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他根本不敢往下想。

吴部长看着黄良：“你是我见过所有男人最优秀的男人，我喜欢你的文采。喜欢你的帅气。我已经下决心和你在一起了。现在你在这里等一年，我就会把你调到市里。我们都不在这个小县城里，在这里确实没有什么出息。这里都是一群平庸的人，你在这里会毁掉自己的。”

黄良的脑子里很乱，他真的无法拒绝吴部长的好意。不是无法拒绝，而是不敢拒绝。他现在明白了，一切都是圈套。自己下乡，自己当第一书记。这都是吴部长设计好的圈套，这是一个温柔的陷阱，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三十七

第2天一大早，吴部长就起身了。她显得很高兴，对黄良的表现很满意。爸爸妈妈根本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他们只是觉得领导能住在自己家里是一种荣幸。早饭做得很丰盛。一家人坐在一起很融合地吃饭，吴部长对妈妈的手也很欣赏。一边喝我妈妈做的饭，一边赞不绝口。

吃过早饭，吴部长让黄良带着自己去芦苇荡。黄良不敢违抗，领着吴部长来到了芦苇荡内。确实风景很好，整个芦苇荡在一个人工湖旁，绿色的芦苇显得格外漂亮。吴部长显然很高兴，拿着手机拍摄这里的美丽景色。一边招呼着黄良跟自己继续往里边走。他们来到里面。吴部长突然转过身来。转身抱住了黄良：“我太幸福了，现在什么都不想。就想好好地和你在一起。什么名利地位，让他们见鬼去吧。我现在是很喜欢这个地方。我真想留下来，就在这里度过自己的后半生。有这么美好的景色。有你这位英俊潇洒的小男人。我还需要什么名利呢？”

黄良脸立即红了起来：“吴部长，昨天晚上的事真的对不起，我真该死。”

吴部长笑眯眯地看着黄良：“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怎么不记得了？你不要这样。现在你就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人。这里没有领导。我们是朋友好不好？”

黄良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真的不知道做什么好。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以后怎么办？吴部长的到来，一下子打乱了他原来的计划。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他真的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

吴部长告诉他：“我们就保持这种秘密关系，下一步我准备把你提升为副部长。是的，你到生产部当副部长。我呢？想回到市里去，我到市里去当政府秘书长，过几个月我就把你调过去了。然后咱们俩就公开咱们俩的关系。你可以到文联去，担任一个社会职务。”吴部长的计划很周密，让他无法想象自己的未来，竟然掌握在这个女人身上。他现在被束缚着，无法反抗。

两个人在这里亲热，让在这里拍视频的杏花看见。杏花心里十分恼火，她真的没有想到黄良会这样做。连一个老女人就不放过。她感到十分生气，现在彻底改变了对黄良的看法。她一声不响地离开了这里，真的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事情。

吴部长在黄良家里住了两天，然后很满意地走了。黄良送吴部长到村口，他们两个在村口说了什么？谁都不知道。回到家里的时候，黄良开始冷静下来。开始整理自己和吴部长的关系。他似乎看到了更现实的东西，觉得没有什么不好的。想到了这些年在单位里混得这么惨。现在有这么个靠山，也许对自己未来的事业有所帮助。要说真心喜欢这个女人，他真是连敢想都不敢想。

三十八

接下来的工作进行得很顺利，开发商很快地签订了合同。按照合同的进度，村里开始进行整体改造。于是接下来，黄良更忙，整日和开发商的工作人员入户登记。忙碌的工作让他忘记已经发生的一切。他现在发现，只有忙碌的时候，自己的心里才踏实。他工作起来是不要命的，所以工作效率特别高。

他一边组织宣讲会，以便进行各项的工作。对芦苇荡的改造，对槐树林的规划。他和开发商一起谈论。村民入股问题，他每件事都参与。更没有时间和杏花在一起。

他不知道吴部长已经调走，他已经把吴部长忘记了。现在他在村子里很忙，对外边的事一点也不关心了。村里的老百姓对他很有好感，大家慢慢地喜欢上了这个第一书记。

杏花不再关心黄良的事情，自己还在拍自媒体视频。一次在拍完视频的时候，回来的路上遇见了黄良。黄良上前打招呼，杏花不搭理的独自向前走去。

黄良紧走几步，撵上杏花：“你怎么了？怎么不搭理我？”

杏花看了看黄良：“俺可不敢攀高枝，我说为啥看不上俺，原来喜欢了一个大妈。怪不得呢。人家有权有势。你怎么会看上我这个乡下丫头呢？”

黄良急忙辩解：“你胡说什么呢？人家是我的领导。这种话可不能乱。”

杏花冷笑地说：“做都做了，还怕人家说呢。自己做了什么事情自己不知道吗？还在这装。现在我才明白，刘蕾为啥离开这里，你说叫人看见不恶心。以后你离我远点。我觉得恶心。我觉得脏。”杏花说完，草地鞋脱了几口吐沫，一脸不屑地走开了。

黄良站在原地，脑海里一片空白。他非常后悔自己做了那件事情。现在想起来多么后怕。好在吴部长现在不来了。好在吴部长已经把他忘记。不然的话，自己无法摆脱那个噩梦。但是杏花的心里自己已经成了恶魔。他真的无法接受这个现实。现在他真正明白了，杏花在自己心里占的位置。

黄良闷闷不乐的，回到家里。妈妈都在那里，妈妈联想不高兴，看我儿子没有好气地问：“你给我说明白了，你跟那个领导是什么关系？那天晚上你们两个做了什么？咱们家可都是老老实实的人。祖祖辈辈没有做过亏心的事。你那么做，可是丢咱们祖宗八代的脸。我知道。咱们没有门路，再没有门路也不能把自己卖了。”

爸爸在一旁叹了口气：“刘蕾咱们巴结不起，杏花这丫头也不错。总比找一个老太婆强。这件事让他传出去。你说我们还有脸见人吗？”

黄良看着爸妈：“你们都说什么呀？那天晚上是领导喝多了。她在咱们家，我不照顾她，谁照顾她。这话可不能乱说。”

妈妈生气地说：“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是我们乱说吗？我告诉你。就是回家种地，也不能和那个女人来往。”

三十九

四叔病了，四叔不在城里的医院里。黄良到病房里看四叔，四叔看见黄良来了。显得十分高兴，他挣扎地坐起来：“你来得好啊，我有好多话要对你说。”黄良坐在四叔身边，四叔看了看身边的人：“你们都出去，我有话要单独和黄良说。”

其他人都走出去了，留下来黄良自己，四叔看着黄良：“我自己的病我自己知道，这一次恐怕是翻不过这个坎。其他的我没有什么不放心，我们村现在进行得很好。村里该改造的都改造了。很多老百姓都有自己的活干。他们的收入也增加了。我一辈子的心病也没有了。现在我可以放心地把村子交给你。”

黄良安慰四叔：“你就配合医生治疗吧，好了以后你还要到村里主事。我早晚要回单位去。”

四叔看着黄良：“回那里干什么？回那里能干什么？我劝你就安安生生地在村里当书记吧。你别看不起自己这个书记。他大小也是个政治。你是个有头脑的人，别回那个地方。那个地方不适合咱。咋没有关系？你永远是个普通的公务员。咱们祖宗八代都是小人物，当不了大官。干不了大事。就在村里踏踏实实做点事。如果咱们父老乡亲好好过日子。你答应我，我就安心地走了。”

四叔紧紧地抓住黄良的手，不能松开。四叔喘了口气：“你叔干了这么多年支书，没有做过一件亏心事。别听他们胡说八道。你叔没有长一颗害人的心。我做梦就想把村子里变得富裕起来。你叔没本事，但是没有坏心。走了，我走了。”四叔说完，脑袋歪到一边。四叔去世了。

四叔撒手离开。村里的事情一下子落到黄良身上。党委书记主持村支部书记。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黄良全票当选。他从第一书记变成了村支部书记，这真不是他承认的结果。当然会散去以后，书记留下来单独和他谈话。

书记看一眼黄良：“让你当村支部书记，这也是老支书的意思。另外我告诉你一件你另外一条消息。吴部长现在接受组织调查，她交代了你和她的关系。县委对这件事很重视，也同意让你留在村子里了。”

黄良终于明白怎么回事，现在不是村里，是要自己。而是自己再也回不到原来的单位了，这种原因让他不得不倒吸了口冷气。这怪不得别人。只怪自己没有抵御住那种诱惑。只怪自己在大是大非面前有了私心。现在想起来了，他感到十分羞愧。难道自己为了往上爬是不择手段的？

黄良终于没有别的想法，只有塌下心来当这个村支部书记。他开始又重新投入工作中去。他决定筹办集体企业，加大了招商引资力度。越来越多的企业入驻了黄家村。黄家村的变化太大了，从一个文化旅游城演变成了一个商业小区。黄良别成为这时该乡的副乡长兼黄家村的支部书记。

四十

黄家村彻底改变面貌后，整个村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下子从相对落后的村子变成传销最先进的村子。黄家村的变化成为全省最有名的代表，也成了脱贫的典型。上级下了通知，让黄良到省里去参加扶贫表彰大会。

头天晚上，王良一个人来到小河边，他一个人坐下。默默地看着小河流水。音乐看到村外的那些整齐的楼房，再回头看看老陈那些有文化氛围的古建筑。他心里感到有一些宽慰，一年多来在这个村子里的经历，让他感到了自己的人生变化。

杏花一声不响地坐在他的身边，黄良感觉到了：“你来了？”

杏花看了看四周：“这地方也不是你家的吧？你能来俺就不能来？”

黄良心里有点高兴：“当然能了。我心里现在就闷得慌。你来了，咱们一起说会儿话。”

杏花抬头看看星星：“你现在是乡里的领导，还能看得上俺乡下丫头？”

黄良看了杏花：“你现在不是网红吗？就怕看不上俺这小人物。我算想明白了，我怎么折腾也是个小人物。还不真不如你这个大网红呀。”

杏花看着黄良：“小人物怎么了？小人物同样能干出惊天动地的大事。我看到咱们村的变化。就喜欢你这小人物，明天要去省里参加会议了吧？是不是还要找那些大人物见面呢？”

黄良看了看周围：“我算是看明白了，我的根都在这里。如果把根拔了，我这棵小树苗就夭折了。”

杏花：“算你还有良心。我答应你了，决定参选村委会主任。”

黄良一下子抓住了杏花的手：“太好了，现在我需要你的帮助。村里人更希望你的帮助。”

杏花含情脉脉地看着黄良：“咱俩的关系，全村人肯定不看好的。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黄良站起来：“只要你觉得好，我觉得好。何必考虑那么多呢？现在我们要做的事，就是把村里的工作抓起来。让咱们村里的集体经济提到日程上来。我们的目标是共同富裕。”杏花高兴地说：“这话俺爱听。”

很久没有来省城了，这次来到省城里，黄良感觉到各个地方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来到接待处报到的时候，惊讶地发现刘蕾是这里的负责人。

晚上的时候，两个人相约到公园里散步，月光下，黄良有无限的感慨：“真没有想到，在这里能遇见你。”刘蕾咯咯地笑起来：“听说你要到了，我主动要求到工作中来。很久没有见到你了。我还是很想你的。”

黄良开心地笑了：“我以为你早把我忘了，这么说你一直都在关心我的情况。”

刘蕾大胆地看黄良：“我人虽然离开了，可是心还留在你身边呢。你不要忘记，你的合作伙伴是我的同学。她在监视你，你要是敢胡来，我可饶不了你。”刘蕾说完笑着看着前边。

黄良真的捉摸不透刘蕾的话的意思，黄良一下子又开始迷惑了。正在犹豫的时候，刘蕾移出花丛前，朝黄良招手，黄良转身跑去。

广场上，传来一阵优美的乐声，今夜真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