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抗日便衣队》二十八

  王二狗跟着孙明道他们来到了茅山村，想参加茅山抗日便衣队，可是谁也没有告诉他茅山抗日便衣队在哪里？谁也没有接待他。王二狗只得在村边的一个土地庙里住下。孙明道把情况向钱行队长作了汇报。钱行队长让杨仁、尚明月和孙明道三人，细细观察打量一下，这个秃顶王二狗是不是那个被秃顶江保山英雄营救下的，被小鬼子释放的那七个秃顶中的一个呢？杨仁、尚明月和孙明道他们三人在刑场上或在坟场上见过那七个秃顶之人，多少会有点印象吧！这事情千万千万要小心谨慎，不可马虎大意。茅山抗日便衣队里，不能有沙子，如果我们大意失荆州，混进一个败类来，茅山抗日便衣队就会受到影响，遭到干扰破坏，受挫折是小，这可是性命关天的，关乎茅山抗日便衣队的抗日斗争的成败的大事。对于这样的大事，我们茅山抗日便衣队的每个人都应该慎之又慎，切不可掉以轻心！

　　杨仁、尚明月和孙明道三人，接了钱行队长的指令，分别去看了秃顶王二狗，总觉得不对劲，看看这个王二狗的秃顶都感到有点蹊跷。在他们三人的印象中，这个秃顶王二狗不像是英雄江保山大义凛然，以自己的生命营救下来的那七个秃顶弟兄中的一个。这个秃顶王二狗是真想参加茅山抗日便衣队呢，还是另有什么企图呢？他为什么要冒充那七个被秃顶江保山英雄营救下的秃顶中的一个呢？他又是怎么知道秃顶江保山英雄是那七个秃顶掩埋安葬的呢？这一连串的问题，不能不令人生疑，倍加小心。

　　钱行队长也在暗中观察过这个秃顶王二狗，他觉得从表面上看，倒是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不像是一个游滑刁钻的汉奸的样子。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究竟他是什么来历，有什么图谋？这事情还得要好好地了解调查，核准实情，看看这个秃顶王二狗究竟有什么意图，再作处理。反正我们绝对不能让秃顶王二狗获取有关茅山抗日便衣队的任何情况和信息。如果他真是鬼子派来的奸细特务，我们除了防范他，还可以将计就计，透露一些错误的虚假的信息给他，让事情朝着有利于我们茅山抗日便衣队方面发展，而不利于日本鬼子。鬼子上了当，吃了亏，也饶不了鬼子自己派来的特务奸细的。这对我们茅山抗日便衣队来说，就是一石二鸟，一箭双调，一举两得了。

　　茅山抗日便衣队没有接纳秃顶王二狗，也没有惊动他。秃顶王二狗也不知道茅山抗日便衣队就在茅山村，他还在打探茅山抗日便衣队的下落。

　　钱行队长派了茅春木和杨仁两人，到水天镇一带去调查核实这个秃顶王二狗的情况，看看秃顶王二狗究竟是什么来历，是什么货色？茅春木和杨仁两人，通过明查暗访，七寻八找，打探到了秃顶王二狗所居住的村莊。这个村莊不大叫王牛莊，原来村里也只有几百口人。现在，这个村莊已经不复存在，被狠毒残暴的小鬼子清乡扫荡，掳掠烧杀，变成了一片焦土，到处都是残垣破壁，一片狼籍。

　　那次在水天镇，王二狗的秃顶被汉奸走狗吴三爽发现了，就把秃顶王二狗和王二狗的老婆王水一道抓到鬼子的据点。鬼子的太君森本二，对王二狗进行了残酷无情的阔刑重罚，硬逼着他冒充七个被江保山以自己的生命救下的秃顶中的一个，打进茅山抗日便衣队的内部，充当鬼子的奸细。王二狗认死不从。森本二太君在汉奸吴三爽的授意下，想出了要当众羞辱玷污王二狗的漂亮的老婆王水。这时候，王二狗心疼难忍，沉不住气了。秃顶王二狗为了保护他的老婆王水不受摧残戕害，就违心地答应了小鬼子，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冒充了七个被江保山救下的被小鬼子放了的秃顶弟兄中的一个，来到茅山村。

　　秃顶王二狗是个典型的农民，他天真地真的以为日本鬼子会放了他的漂亮的老婆王水。他想，等他老婆王水逃出村后，他们又无儿无女，没有牵挂，就逃到哪个深山老林里，过上与世无争的清闲安全的日子。秃顶王二狗哪里知道，他老婆王水是作为人质来控制他的筹码呢？秃顶王二狗的老婆王水，虽然被放回去了，但行动还是不自由的，每天都有鬼子轮班监视着。这样，王牛莊天天都有鬼子，闹得村里的老百姓都提心吊胆地过日子，连晚上睡觉都不踏实。

　　一天，秃顶王二狗的老婆王水和村里的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拿了个篮子和一把剪刀，一同到田头地边去挖野菜，四个鬼子跟了去。王二狗的老婆王水和那个小姑娘两人低着头在认真细心地挖野菜。四个监视他们的小鬼子起了歹心色念，突然兽性发作，冲上来搂住王水和小姑娘要亲嘴企图玷污她们，她们都拼死反抗。可怜那位才十岁多的小姑娘吓得嚎啕大哭，那声嘶力竭的哭叫声，震憾着旷野，撕破了天空；秃顶王二狗的老婆王水跟鬼子扭打在一起，打斗中可怜王水跟一个鬼子都滚落到水塘里去了。那个万恶不赦的小鬼子争扎了一会儿，自己爬上岸，裹着湿淋淋的衣服逃走了。可怜秃顶王二狗的贤惠漂亮的老婆王水就再也没有爬上来，一个年轻漂亮鲜活的女子就这样悲惨地离开了人世。另外三个可恨歹毒的小鬼子还狞笑着在纠缠那个可怜无助的才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村里的老百姓听到了小姑娘的扯破天空的凄惨的哭喊声，看到了这不堪一睹的悲惨景象，都出离愤怒了。村民们纷纷拿着锄头、大锹和钉耙把三个歹毒龌龊的小鬼子包围了起来，愤怒的火焰燃烧起来了，村民们恨不得把三个可耻可恶的鬼子揍扁打死才雪恨解气。那个小姑娘的父亲和哥哥看见小姑娘的衣服被小鬼子扯破了，畏缩在田角边流着眼泪，惊惧害怕的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像撕心裂肺般的疼痛难受，顿时怒火中烧，一下子难以控制住自己的对万恶不赦的小鬼子的愤怒的情绪，举起锄头，“嘚嘚嘚”地朝三个小鬼子的头上狠命地砸去。三个卑鄙龌龊的小鬼子顿时脑浆涂地，血流如柱，不多时就毙命了。

　　秃顶王二狗的漂亮贤惠的老婆王水与鬼子打斗时滚落水中，她又羞、又气、又恨，在水塘里就没有爬上来，可怜一个好端端的贤惠善良的女子，一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悲惨地结束了；一个漂亮朴实的农村年轻女子，就这样含冤离世了。

　　村民们怀着沉痛悲哀的心情，把秃顶王二狗的夫人王水的尸体从水塘里打捞上来，收敛安葬了；又怀着极其怜悯的心情，百般安抚了那个可怜的小女孩；最后又愤愤然地把三个可恨该死的日本鬼子的尸体拖到芦滩上深埋填平，以达到藏尸灭迹的目的。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有亮，人们还在睡梦中，日本鬼子突然进村来清乡扫荡了。森本二太君带着鬼子兵在村里抢劫掳掠一空，把所有没有逃出村去的村民百姓，不管大人小孩，男女老少，统统驱赶到一块芦滩空地上，将村里的所有房屋，一把大火统统点着了。熊熊大火烧红了半个天，浓烟滚滚，直冲云霄，哔哔啵啵的火星在半空中炸响，烟层四处飘散，焦糊味充斥四野，呛得人们几乎要窒息。村民们看着自己的茅草房屋眼睁睁地被焚毁烧尽，有的泪流满面；有的哭喊叫天；有的伤心痛苦得像撕心裂肺一样的难受；有的痛不欲生······

　　村民百姓们恨透了小鬼子。鬼子的森本二太君狂吼着狞笑着。鬼子架好了两挺重机枪，像一群青面獠牙的魔鬼怪兽一样，对着这些手无寸铁的无辜的村民百姓。汉奸走狗吴三爽低头哈腰地紧紧跟着像凶神恶煞样的鬼子的森本二太君。

“是什么的人杀了三个皇军的？”森本二太君凶头狠脑地大声问道。

　　村民们的房子都被烧了，家都没有了，心里又气又恨。大家听了森本二太君的问话，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有做声。

“太君问你们，是谁杀了三个大日本皇军的？”汉奸吴三爽大声问道。

　　村民们瞅了瞅这个狗汉奸心想，你这个狗汉奸大走狗助纣为劣，残害中国人，不得好死！大家仍然不说一句话，看你们日本鬼子和狗汉奸怎么办？

　　鬼子的森本二太君，两手叉着他的矮胖的身腰，圆脸上的茅草胡子根根竖起，像个凶猛的狗头豹似的，露出了狰狞可怖的面貌，在村民百姓面前来回走动，歇斯底里地咆哮着怒吼着，声嘶力竭地喊着叫着，嘴里叽哩哇啦不知说了些什么。

　　汉奸吴三爽马上高声喝问道：“太君说了，是谁杀了三个大日本皇军的，赶快站出来！”

　　村民们还是不作声。

“再不站出来，你们的统统的死啦死啦的！”森本二太君挥着手，大喊大叫着，满布茅草胡子的圆脸账得通红，狰狞的面目令人可怖。

“你们听到皇军说了，杀死皇军的人不站出来，就把所有人都统统枪毙！”汉奸走狗吴三爽直着嗓门喊道。

“你的，数十下，没有人站出来，就统统死啦死啦的”鬼子的森本二太君要大开杀戒了，他要汉奸走狗吴三爽数数。

　　大汉奸走狗吴三爽唯命是从，就直着嘶哑的嗓子大声数道“一，二，三，四······”

　　当大汉奸走狗吴三爽数到“九”时，村民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声“慢”，就挺身而出说；“三个卑鄙龌龊的鬼子是我杀的，与村民们无关！”

　　这个挺身而出的汉子，五十多岁，他叫牛桩，因为他从小以来，管牛控制牛有一套绝妙的办法，任何刁钻霸蛮的水牛，到他手里就会服服帖帖，听他摆弄使唤，村里就赐给他一个栓牛桩的名号。那天，他看见鬼子欺侮他可怜的小女儿，一气一怒，就同他儿子一道，把鬼子杀了，报了仇，雪了恨。他想，鬼子是他在怒气头上杀的与村民无关，不能连累村民。他听鬼子说统统死啦死啦的，就挺身而出了。

“你的，为什么要害死皇军的？便衣队的有？”森本二太君凶恶地大声吼道。

“小鬼子糟蹋我才十多岁的女儿。”牛桩指着站在他身后的精神恍惚还在索索发抖的小女儿说，“小鬼子罪恶滔天，罪该万死，死有余辜。”

“你的良心的大大的坏了坏了的！”森本二太君面容狰狞可怖，龇着牙，咧着嘴，脸红脖子粗地抽出军刀，一刀刺进了牛桩的胸膛，又将军刀用劲一绞，抽了出来，牛桩的鲜血顺着森本二的军刀的刀锋喷射出来，喷到了森本二的脸上身上。

　　牛桩直挺挺地站着，过了一会儿才倒在血泊中。村民们一下子惊呆了，一个个都惊呼哭叫，痛苦万分。

　　森本二太君一边擦拭满脸满身的血迹，一边恼羞成怒地命令机枪手朝三百多无辜村民疯狂扫射。随着“哒·哒·哒”机枪的响声，可怜无辜的三百多村民成排成片地倒下了，可怜这些平民百姓，就这样被凶恶得像野兽一般的小鬼子集体残杀了。

　　日本鬼子在中国的土地上，又用他们的血淋淋的魔爪，制造了又一宗丧天害理，天理难容的惨案；犯下了又一宗罪恶滔天，罄竹难书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