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抗日便衣队》二十九

　茅春木和杨仁两人把他们去水天镇侦探了解的有关情况原原本本，详详细细地向钱行队长作了汇报，并带回来一个年方十八岁的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子。这个小伙子姓牛，名叫牛长水。牛长水从小水性就好，钻进水底下呆得时间长，村里人谁也比不过他，按照辈分排下来，他是长字辈，就起名叫长水了。牛长水就是为了保护他的被小鬼子凌辱糟蹋的妹妹，同他的父亲牛桩一道在气恨愤怒的情况下，用锄头打死三个卑鄙龌龊的小鬼子的青年。日本鬼子来王牛桩清乡扫荡，焚毁村寨，屠戮村民时，牛长水跑得快才躲过了小鬼子，才免遭劫难。牛长水一家人都在日本鬼子屠村时被杀光了，他一个人无依无靠，无家可归，孤苦伶仃地到处乞讨，幸好遇到了茅春木和杨仁两人，他们了解了牛长水的身世情况后，就把他带到茅山村来了。牛长水和王二狗是一个村的，都是王牛莊的，他亲眼看到王二狗贤惠善良的老婆王水被鬼子玷污糟蹋，在和小鬼子打斗时，掉到水塘里淹死了。

　　原来秃顶王二狗还真是鬼子派来的奸细，幸亏钱行队长他们警惕性高，没有接纳秃顶王二狗，秃顶王二狗才没有陷得很深，滑得很远，不能自拔。看来这个秃顶王二狗还是可以挽救的。钱行队长想，这个秃顶王二狗也是穷苦人出身，也是一个受害者，他被鬼子害得也够苦够惨的啦。根据调查获知，秃顶王二狗并不愿意当日本鬼子的奸细，纯粹是极其自私幼稚的想法驱使的，他想保护他的漂亮的老婆王水不受玷污残害，想等他老婆逃离村莊后，两人一同逃离到深山老林里躲起来。现在鬼子已经把王牛莊焚烧了，又杀了全村三百多口村民百姓，秃顶王二狗的老婆也没有保得住，还是遭日本鬼子玷污糟蹋，在同鬼子的打斗中滚落水塘中淹死了。这下秃顶王二狗的幻想破灭了，他对惨无人道的日本鬼子的疯狂烧房屠村，糟蹋幼女，玷污残害他老婆的现实，能熟视无睹，无动于衷吗？恐怕秃顶王二狗对日本鬼子也是切齿痛恨了。

　　钱行队长决定把秃顶王二狗找来，对他进行开导教育，把实际情况跟他挑明了说，相信他不是一个死心塌地愿意效忠日本鬼子的人，把他拉过来，或许为我们所利用，对我们茅山抗日便衣队的抗日斗争发挥点作用。万一他执迷不悟，我们再作处理。

　　秃顶王二狗在杨仁的带领下，来到了钱行队长面前。

“秃顶王二狗，你也在这里呀？”牛长水惊异地问道。

　　秃顶王二狗看到牛长水心里一惊，忙问道：“牛长水，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不到这里来，还能到哪里去呢？”牛长水有点心酸地说。

“你不在王牛莊家中呆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秃顶王二狗不解地问道。

“家？家在哪儿？”牛长水有点抑郁痛苦地说。

“怎么了，你是犯傻呀？王牛莊的家里不呆，不认啦？”秃顶王二狗还是不明白。

“整个王牛莊都不复存在了！”牛长水流着眼泪愤愤然地说，“村子全都被狗日的小鬼子一把大火烧光了。”

“啊！”秃顶王二狗啊了一声，惊问道，“那我老婆王水呢？”

“小鬼子惨绝人寰，杀了王牛莊三百多号人，烧光了全村的房屋！”牛长水泣不成声地说，“你家王水被小鬼子糟蹋了！”

“啊！她人呢？”秃顶王二狗迫不及待地要知道他老婆王水的情况。

“王水跟小鬼子扭打在一起，滚到水塘里淹死了！”牛长水呜咽着说。

　　秃顶王二狗听了“呀”了一声就晕过去，跌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杨仁和牛长水他们七手八脚给秃顶王二狗做人工呼吸，猛掐人中进行抢救。过了好大一会儿，秃顶王二狗哼了两声苏醒过来了。钱行队长让人端来了糖开水，给他喝了。秃顶王二狗的神志稍稍清醒了，他伤心痛苦地流着眼泪，他恨鬼子，他恨森本二太君和大汉奸吴三爽。秃顶王二狗请求钱行队长给他一把刀，他要去把心狠手辣的魔鬼森本二太君和歹毒可恶的汉奸走狗吴三爽杀了。

　　钱行队长开导他说：“别说是刀，就是一把枪也可以给你，杀鬼子和汉奸的机会多着呢！你现在这样去，不仅杀不了他们，他们会杀掉你，你这是去送死，还谈报什么仇？”

“此仇不报，我就不是秃顶王二狗！”秃顶王二狗坚决地说。

“你有仇，我有仇，我们大家都有仇，中国人民都仇恨小日本鬼子！”钱行队长开诚布公地说，“这个仇要报，我们要报仇雪恨！我国人民跟日本侵略者的仇恨是不共戴天的！要报仇也要讲究策略，万万不可硬拼呀！”

“我上了鬼子森本二太君和汉奸吴三爽的当了！”秃顶王二狗懊悔痛苦得捶胸顿足地说，“当初我不如跟小鬼子拼了，一死了之！我错了，请你们发落吧！”

“知错就行。”钱行队长进一步说，“你就将计就计！”

“怎么将计就计？”秃顶王二狗不太理解钱行队长的话。

　　钱行队长十分真诚地开导秃顶王二狗说，我姐姐钱英是被鬼子杀害的；茅春木的妹妹是被鬼子抓去充当日本鬼子的慰安妇去的；茅春木的母亲刘香茗是被日本鬼子玷污残害死的；日本鬼子在王牛莊烧杀掳掠，杀了三百多平民百姓；南京三十万同胞被惨无人道的日本鬼子残忍杀害了。这种深仇大恨，中国人民永远也忘不了。中国人民要报仇雪恨，只有打败日本侵略者，把小鬼子赶出中国去，这些冤魂，这些英灵才能安宁安息！你秃顶王二狗现在是无后顾之忧了，你还得要假装着一切都不知道，还得设法跟鬼子的森本二太君取得联系，透露一些不切实际的虚假的情报信息给鬼子，把日本鬼子引出洞来。我们茅山抗日便衣队设下埋伏，在鬼子经过的路道上打伏击，打它个毫无准备，措手不及，准能打得鬼子抱头鼠窜，屁滚尿流；准能消灭日本鬼子的有生力量，狠狠打击小鬼子。这比你王二狗一个人去蛮拼硬斗地去杀鬼子有利有力得多了。秃顶王二狗听了钱行队长这么头头是道的解说，他顿时茅塞顿开，一边连连点头称是，一边表示一切听从钱行队长的安排布置。

　　秃顶王二狗在钱行队长的指令下，正打算设法跟鬼子取得联系。第一次传给日本鬼子的情报信息是至关重要的。情报传出以后一定要取得鬼子的信任，又不至于影响茅山抗日便衣队的抗日活动。对此，钱行队长也给秃顶王二狗作了周密布置和安排。

　　钱行队长说，秃顶王二狗本来就不愿意跟鬼子合作，是在狡猾的鬼子的森本二太君的威逼利诱下，用王二狗的漂亮的老婆当人质，作筹码来要挟控制他，他才上了当，错上了贼船的。现在鬼子焚毁了王牛莊，残忍杀害了王牛莊三百多口人，又玷污糟蹋残害死了王二狗老婆王水，要挟秃顶王二狗的筹码不复存在了。俗话说“纸里包不住火”，鬼子也知道这事早晚也会被秃顶王二狗知道的。鬼子是不是会不会很相信秃顶王二狗，这是明摆着的问题。这第一次传去的情报和信息一定要真实可靠，才能得到鬼子的信任。

　　钱行队长告诉秃顶王二狗，大汉奸走狗吴三爽，对茅山抗日便衣队的基本情况了如指掌，十分清楚。吴三爽知道的东西，你王二狗并不知道，这一点吴三爽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你王二狗就抓住这个空子，就用吴三爽知道的有关茅山抗日便衣队的情况，作为第一次传递给鬼子的信息情报，忽悠一下小鬼子和吴三爽，吴三爽相信了，鬼子的森本二太君也会信以为真的，这样对你王二狗的戒心也就打消了。例如：你王二狗就把“茅山抗日便衣队与吴家寨的双枪老太婆的关系密切，打得火热”，“茅山抗日便衣队的三个头头的姓名”等等传递给鬼子。这样森本二太君和吴三爽早就知道，都是真实的，他们会把它当作是你秃顶王二狗最近获取的真实可靠的情报信息的。这样你王二狗取得了鬼子的太君森本二和汉奸走狗吴三爽的信任后，再设法传递去虚假的信息，引鬼子出洞。我们茅山抗日便衣队，就在路道上设下埋伏，伏击日本鬼子，打它个猝不及防，措手不及，从而消灭日本鬼子。

　　秃顶王二狗在钱行队长的指令布置，巧妙安排下，同鬼子去联络了。

　　钱行队长也在秘密积极准备伏击日本鬼子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