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第四十三章：乔迁之喜

  彻底改变余庄的村容村貌是徐国庆接任余庄的支部书记以来烧的第一把火。余庄一个村庄一百八十户人家，祖祖辈辈，多少年多少代都居住在泥巴墙茅草屋里。这些年来，余庄乘着改革开放的春风，招商引资，开超市，办工厂，合理开发利用南山的自然资源，盘活了余庄的经济，获取了一些利润，余庄人的生活也逐渐好起来了。余庄村委会有了钱就好办事了。
   改革开放给余庄带来了活力，盘活了余庄的经济。徐国庆为了使余庄村民百姓分享到经济发展的实惠，村委会拔出一部分资金来改善民居，改变村容村貌，让每家每户都能住进洋楼别墅。
   年有余村长家不幸遭遇了这么大的祸事，可以说是家破人亡，人财两空。早先村委会发给他家五万元建造洋楼别墅的款子，他也用掉了，而今他没有花费一分一厘，也搬进了洋楼别墅，他们父女两人感到特别高兴。
   年有余村长自从夫人过世后，他同女儿年春妤相依为命生活在一起。过去他们一直居住在低矮昏暗的土墙茅屋里，这回搬到洋楼别墅来居住，感到特别宽敞明亮。他们父女两人，女儿住楼上，父亲年有余住楼下，到了夜晚就显得寂寞了。他们怎么也睡不着，女儿年春妤想起了她的亲娘；年有余想念他的夫人。他们父女两人免不了怀着沉痛悲哀的心绪进入梦乡。
   白天，年有余村长和女儿年春妤父女两人的生活情绪还好，毕竟年夫人过世入土为安已经两月有余了，活着的人还得过日子，这回又搬进新居，住进了宽敞漂亮的洋楼别墅，他们父女两人对生活也充满了信心。他们也同别的人家一样，精心美化布置洋楼别墅。
   洋楼别墅宽敞明亮，里面墙壁和天花板平整雪白，明净的窗户的采光度非常好，阳光透过窗玻璃折射进屋，显得格外明亮。
   年春妤的母亲过世以后，其灵位一直供奉在低矮昏暗的土墙茅草屋里，她每天以泪洗面，悲悲切切守在母亲的灵位前。那些日子她怀着极其伤心痛苦的心情，在悲伤痛苦中度过了一个多月。这回搬进宽敞明亮的洋楼别墅来居住，换了一个崭新的环境，脸上有了喜色，露出了笑容。
   年春妤看见她爸爸年有余坐在客厅里一边抽烟，一边抬头看着天花板出神。那白色的烟雾从他嘴里鼻孔里喷出来，打着旋涡袅袅升起，那得意的神情令人可掬。
   “爸爸，搬进洋楼别墅来居住，这是喜事，是乔迁之喜，应该好好地庆贺庆贺。”女儿年春妤笑着说。
   年有余抽了一口烟，喷云吐雾了一会儿，咪咪笑着说：“我也有这个意思。”
   年春妤高兴地说：“我们杀只鸡红烧了端上桌子，爸爸你喝酒，我喝开水，这样吃吃喝喝庆贺一下。”
   
   “不！”年有余村长对女儿年春妤说，“我要请客。”
   女儿年春妤说：“是不是请徐国庆书记呀？”
   “我请他？”年有余村长说，“我请帮我们搬家的农业主任时克艰。”
    年春妤说：“就请时叔叔一人？”
   年有余笑着说：“把林业主任恭喜也请来。”
   “你还不顺便把徐国庆书记请来？”女儿年春妤说。
   “什么徐书记的？余庄书记本来就应该是我的，是被他抢去的。”年有余听女儿年春妤提到徐国庆立刻怒从心头起，怨向胆边生。
   年春妤说：“不当书记就不当书记呗，不是还当着村长嘛。”
   年有余村长怒气冲冲地说：“就凭当了那么多年村长的苦劳也应该娜娜位子了呀？”
   年春妤见爸爸生气的样子，没有再多说什么，便说：“就请时叔叔和恭喜叔叔，就我们四个人？”
   “四个人不好吗？四四如意。”年有余村长说着吩咐女儿年春妤上余庄春生超市去买些菜回来。
   年春妤在房间里拿了一些钱上余庄春生超市去了；年有余村长就在自家院子里追赶大公鸡。那些鸡沿着院子一边奔跑一边叽叽呱呱地惊慌失措地乱叫，最后他好不容易抓到了一只大红公鸡。哪大红公鸡在年有余手里声嘶力竭地凄惨地叫着。
   年有余村长拿着刀准备杀鸡的时候，农业主任时克艰来串门了。时克艰看见年有余村长拿着刀忙着杀鸡，便调侃说：“哟，年村长忙着杀鸡是请我的吧！”
   “我还没有去清你，你自己就来了。”年有余村长笑着说，“你艳福不浅，我杀鸡你就到了。”
   农业主任时克艰也笑着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就赖着不走了。”
   年有余村长暗喜：我正打算去清你，你来了更好。于是他告诉农业主任时克艰，屋里台上有烟自己拿了抽。农业主任时克艰走进屋拿了一支南京牌香烟点燃了，又搬了张凳子走出来坐在年有余的对面，看着年有余村长杀鸡，随便问道：“今天杀鸡，是不是家里来客人了？”
   年有余村长说：“我们父女搬到新房子里来居住，也叫乔迁之喜，庆贺庆贺呗。”
   “对，是乔迁之喜，应该庆贺一下。”农业主任时克艰来串门子，本来是想劝告年有余村长事事要向前看，化解与徐国庆书记之间的那点矛盾的，听年有余村长说他们乔迁之喜，生怕扰乱了他们乔迁之喜的喜悦情绪，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农业主任时克艰坐了一会儿，跟年有余村长闲谈了一会儿站起身了打算回去了。
   年有余村长急忙说：“时主任你不能走，我搬家都是你带人帮忙的，今天我要请的就是你，你来了就更好。”
   农业主任时克艰说：“你别客气，我还是回去吃了。”
   “你不是骂人吗？你一定要留下来，我们喝两杯，热闹热闹。”年有余村长热情地说。
   “就我一个？”时克艰问道。
   “再把林叶主任恭喜请来。”年有余村长说，“等我女儿年春妤上超市回来，就让她去请恭喜主任。”
   “你别去请，我打手机把恭主任叫来。”时克艰说着便掏出摩托罗拉手机跟恭喜主任通了电话，说是请恭主任立刻到年有余村长家来一趟，有要事要跟他商量。
   不一会儿林叶主任恭喜来了，他说：“你们急吼吼地把我叫来有什么要紧的事啊？”
   农业主任时克艰“噗呲”一声笑了起来；年有余村长笑着说：“请你来凑个热闹呗。”
   “凑什么热闹？”林叶主任恭喜看见年有余村长手里拿着杀好的鸡，便调侃说，“来得早不如我来的巧，看来我今天有鸡肉吃了。”
   “请你来就是请你吃鸡喝酒的。”年有余村长说。
   “无功不受禄，我可没有这个福分。”林叶主任恭喜说。
   “今日是我乔迁之喜，跟女儿春妤两人怪孤独的，真没意思，想请你和时主任两人来凑热闹，以便庆贺我们乔迁之喜。”年有余村长十分诚恳地说。
   林业主任恭喜有点左右为难地说：“徐大爷也是乔迁之喜，是我一手帮他们搬家的，他请我去他们家热闹热闹，我没有去，却跑到你这里来了，徐大爷不骂我瞧不起人吗？我还是不能在你这里吃饭。”
   年有余村长和农业主任时克艰两人都拽住林业主任恭喜不让他走，并说：“徐大爷那儿，我们会跟他解释说明的，没事的。”
   在年有余村长的挽留下，林业主任恭喜没有办法，盛情难却，也只得留下来了，于是问道：“就我们几人？”
   年有余村长说：“你们两位主任，加上我和我女儿春妤，一共四人，四四如意，不好吗？”
   林叶主任恭喜说：“不如来他个五子登科。”
   年有余村长明知故问道：“何来五子登科？”
   “把徐国庆书记也请来，不就是五子登科啦！”林业主任恭喜说着掏出手机小灵通来，准备接通徐国庆书记的手机。
   年有余村长一把夺过林业主任恭喜的小灵通很不高兴地说：“他当他的书记，我可不稀罕！”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农业主任时克艰说，“我觉得徐国庆书记蛮好，宽宏大量，能体察人。虽然你和徐大爷两家把村委会发给你们的建房款用掉了，没有按照村委会的要求建造新房，但他知道你们的苦楚和难处，就提出来不用你们花一分钱，就替你们两家把洋楼别墅盖起来了，并且装潢好，派我们替你们帮忙搬家，这情分该有多深啊！”
   年有余村长不仅不受感动，反而是怒从心中起，怨向胆边生了，他说：“你要是早说是大学生村官徐国庆的注意，我年有余绝不搬家，就住在土墙茅屋里，看他能有多神气？”
   “你呀，又说傻话气话了。”林业主任恭喜也批评年有余村长说。
   “我傻？”年有余村长没好气的说，“他要形象工程，我偏不让他得逞。”
   农业主任时克艰说：“人家徐国庆书记可不是搞形象工程。”
   “哟嘿！这话倒也新鲜。”年有余村长不服气说，“当年我要改变村容村貌，都说我是追求形象工程，如今徐国庆改变村容村貌就不是搞形象工程，岂不是怪事了？”
   “一点都不奇怪。”农业主任时克艰说，“做一件事情，时间不同，条件不一样，其结果或者说效果也不同。”
   “你这话说的有点玄乎了，真叫人莫名其妙。”年有余村长从鼻孔里发出笑声。
   农业主任时克艰破解道：“那时村委会没有基金，没钱难办事，你要变卖南山的泥土来改变村容村貌，翻盖洋楼别墅，那是玩的‘要生铁砸里锅’的把戏，你没有钱，没有条件，非要那样搞，不是追求形象工程又叫什么呢？大学生村官徐国庆，我们余庄的书记，带领村民经过十多年的打拼，余庄的超市、工厂以及南山的合理开发利用，都带来了不菲的经济效益，村里有了钱，才拿出一部分钱来补贴村民群众，让大家有获得感，感受改革开放带来的好处，让大家住上洋楼别墅，彻底改变了余庄的村容村貌，这就为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农村，奔向小康社会奠定了基础，这可是大大的功劳啊！”
   年有余村长听了农业主任时克艰这么分析说明后，也无话可说，便没有做声。
   林业主任恭喜说：“和为贵，和为贵嘛。”
   这时候，年有余村长的女儿年春妤从余庄春生超市买了几样菜回来了。她看见农业主任时克艰和林业主任恭喜两人坐在自己家里，心里感到高兴，便甜蜜地请教了二位主任。
   年有余村长说：“你们二位坐着喝茶抽烟，我和春妤两人下厨房去。”
   农业主任时克艰说：“你忙去吧！”
   年有余村长和女儿年春妤两人下了厨房，他们一个上灶，一个烧锅，忙碌起来了。
   林业主任恭喜对农业主任时克艰说：“我打电话把徐国庆书记请来。”
   农业主任时克艰说：“你别多事，别闹得不欢而散，那就尴尬了。”
   林叶主任恭喜想想也对，没有自作主张打电话。年有余村长在灶房里听到两位主任的对话，虽没有做声，但他的神情显得有点不高兴，看来他是不愿意请徐国庆书记的。这些日子里，他夫人过世了，父女两人一直沉浸在悲伤痛苦之中，搬进洋楼别墅来居住，脸上方显出一点喜气。他们欢欢喜喜，高高兴兴要庆贺一下他们的乔迁之喜，我们不能扫了他们的兴致，令他们不快。于是，林业主任恭喜打消了邀请徐国庆书记的念头，就将手机放回了自己的口袋里。
   农业主任时克艰笑着都；“好事不在忙中取，得慢慢来。”
   这时候，八样菜烧好了。年有余村长和女儿年春妤两人，笑嘻嘻地把热乎乎，香喷喷的美味佳肴端上桌子，摆放整齐。有南京桂花鸭、熟切牛肉、油焖凤爪、油炸花生米、红烧公鸡、红烧鱼、麻辣豆腐。炒青菜，四个人吃也够丰盛的了。
   林业主任恭喜、农业主任时克艰、年有余村长和他女儿年春妤，他们四人围着四方桌子，各坐一方，四四如意。他们吃吃喝喝，，说说笑笑。欢欢喜喜，热热闹闹吃了一餐饭，庆贺年有余村长的乔迁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