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做了张辉瓒

【军史小说】之二

“前头捉了张辉瓒”

★宋元浩

【编前语】——读者朋友，接下来与大家分享的军史纪实小说篇幅较长，为了留一点便于思考、鉴赏的时间空隙，作者特将它分为四个段落予以发布，敬请关注、点评，不吝赐教！

张辉瓒是个南方大汉，他胖头胖脑，膀宽腰圆，体重至少不下八九十公斤。算命先生有言：每当人走运时，身体的各个部位都会膨胀，就像进军前的锣鼓，拉满炫的弓箭；其热血，在周身沸腾、燃烧；其梦幻，犹如和暖的晨风吹拂春花灿烂怒放。事实正是如此，这个时候的张辉瓒满目纸醉金迷，浑身豪气冲天，他认为自己所部精锐18师，武器装备精良，士气所向披靡，若是对付土里吧唧的鸟铳梭镖、食不裹腹的“朱毛”赤匪，那简直是“五个手指头捏田螺——十拿九稳”。按照蒋介石的谕旨，他将所部分成了八个纵队，向江西吉安和福建建宁一带大腹便便地长驱直入，并发起猛烈的攻击，肆无忌惮地杀向中央根据地。

面对来势汹汹的大“围剿”，红军只有红一、红三两个军团，拢共4万余人，还别说武器弹药与物资供应，就连兵力也与对手张辉瓒悬殊太大。“鸡蛋”岂能碰石头？咋办？打还是不打？不打哪行？面对杀人如麻的“刽子手”，面对被红得发紫的血冲晕了头脑的战争狂人，“朱毛”哪能会便宜他？“朱毛”采用“诱敌深入”的作战方针，决定让敌人像一头猛兽那样闯进根据地来后再说。

前人早已警戒过人类：“人在做，天在看”，若是谁违背了这一哲学箴言，那么，无论谁也逃脱不了上天的惩罚。然而，总是有那么一些道貌岸然的野心家、阴谋家，他们像雄狮猛兽、豺狼虎豹，像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鬼魔王，譬如蒋介石，譬如张辉瓒，他们都是黑暗中国的“地痞”、“人渣！”

张辉瓒之所以成为蒋介石的一颗“重量级”的棋子，其胜过碧玉珍贵的优势就在于他比人家多了一道迷人的光环。张辉瓒不仅是个高级军事学校的毕业生，而且还留过洋，具有一定的作战经验，因此成为老蒋“一将难求”的最佳选择！

而这回，张辉瓒却显得太轻浮了。他率部直接向红军腹地进发，毫不顾忌地直通兴国县龙冈。他可万万没想到，原来龙冈是个打伏击战的天然战略要地。“朱、毛”两位巨头的对手张辉瓒，为何他没有想到红军主力早已埋伏下千军万马，部署好了严阵以待的战斗态势，随时等待疲惫之师进入包围圈呢？

12月30日，龙冈雾霭迷蒙，风侵露袭，荒草孤寂，百虫瑟瑟。

尽管，张辉瓒所部视线不清，可立功心切的他却命令火炮开路，朝着附近的山林村寨一顿猛轰。直到上午10点钟后，大雾方才散去，天上云开日出，张辉瓒这才发现自己所部已进入了红军的包围圈。

嘿，不好！他正想下令撤退时，一颗颗枪弹就从高山上朝他们猛烈地射击过来。此时的国民党军，那些炮灰就像狂风吹倒了满田塅的“稻草人”似的，一排排地倒地毙命，红军给予敌军以迎头痛击。张辉瓒一时慌了神，他就像踩塌了脚下的泥土而掉进了无底的大冰窖似的，浑身寒冷，索索打抖。他惧怕“虎落平原”，“龙困浅滩”，可他此时却已经掉入了“朱毛”为他备好的“陷阱”。尤其糟糕的是红军前后夹击，把个张辉瓒所部团团围住，来了一场关起门打狗。

这时，张辉瓒一面指挥所部突围，一面向外围的友军求援。然而，张辉瓒岂能轻易摆脱掉红军早已为他预备好的“锅碗瓢盆”？他哪能逃脱得了“朱毛”红军将他“炖烂煮熟”，为打败蒋介石“围剿”中央红军而献上的第一次丰盛的宴席？敌我双方激战到下午3点，张辉瓒的援军仍然未曾赶到，而其部队已伤亡过半，包围圈不断缩小，他才逼不得已选择集中火力突围、火拼。

这是一个节骨眼，“朱毛”红军以优势兵力乘胜追击，战士们斗志高昂，像狮群，如虎豹，“嗷嗷叫”地朝张辉瓒所部杀去。张辉瓒见部队失去控制，大事不妙，他脱下庄重得体的军装，化装成一名店铺老板，只身往万功山附近逃去。红军战士从张辉瓒的随从那里得知了他的去向，也急忙往万功山附近搜寻。

偌大的万功山哪，藏匿着一个“千夫所指”的蒋介石的高级将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张屠夫”——精锐18师师长张辉瓒！天地容不了“张屠夫”，山水容不下“张屠夫”，“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朱毛”红军一声令下，天地在旋转，山水在回环，飞鸟停下翼，风云竖耳听……（1559字符）

蛇蝎难逃厄运

漫天的乌云翻滚，蔓延，犹如那钱塘江的怒潮，一个浪头一个浪头地席卷过去，向东南，朝西北奔腾，咆哮，怒涛汹涌，前仆后继。

老天变脸，苍生观看，一场大雨正在迅速地赶来。这个时候的万功山，已被成千上万的红军战士和赤卫队员闹腾得热火朝天。山上山下，山里山外，天地之间，到处都响彻着一片呐喊声：

“张辉瓒，快出来！‘张屠夫’，缴枪不杀！负隅顽抗，死路一条！”

“投降保准赢，死斗歇草坪！”群山回音，溪流潺湲，天际云驰风急。

战士们中有好多是当地人，他们对万功山的地形地貌很熟悉。没找上半个时辰，他们像警犬一样很快就嗅到了张辉瓒这条狐狸的“骚味”。哈，原来这个刽子手、杀人“魔王”，居然躲在一兜大樟树下的土坑里呢。瞧，他就像躲进泥洞的乌龟一样把头缩进颈脖子里，那裸露在外的短而粗壮的手和腿不停地颤抖着；土坑外的枯草随风孓立，一条被惊吓的长蛇探头探脑，一伸一缩地吐着舌尖……

“快出来，快出来，不然我就开枪了！”一个战士大声喊道。

班长和战士们把枪口齐刷刷地对准土坑，瞄准张“屠夫”的脑袋。班长大声喊话，战士们七嘴八舌：“快上来，蒋介石的“屠夫”，你为何变成缩头乌龟？你为何变成了苍蝇蚊子？你那狂妄的气势哪去了？你不是按着心窝子发毒誓：‘剿灭工农红军，为共产党送葬’吗？让我们看看你这砣老蒋的心头肉！”

人生惜命，好人坏人皆如此。这时，张辉瓒像条又胖又笨的黑熊那样，拖着滚筒一样的身子，从大概有三四米深的土洞里笨拙地爬了出来。

“嘿，你这个老魔王，我还以为你有飞天的本事呐，你不就是一条冬眠的毒蛇，只不过你还喘着气呢！”从远处赶过来的方指导员风趣地说。

张辉瓒被俘后，他起初摆出一副咄咄逼人的态度，对着红军战士说道：“我是前敌总指挥，是国军第十八师中将师长，名叫张辉瓒，我与毛委员是故交。”

哼哼，想不到张辉赞还使出了这么一招！一个屠杀共产党的国民党将军，一个“战争狂人”，怎么可能和*的创始人毛泽东有“瓜葛”？

张辉瓒说：“真的，我的确与毛泽东有过交情，我们俩在广州认识时正是‘大革命时期’的1924年”。他还说：“等我见到了润之先生，你们就会相信我说的是真话。天地可鉴，如有半点假，我会被天打五雷轰，急打急死……”

战士们听了自然是半信半疑，恶人是挖人心肝吃的，他说的话是狗屎、牛粪，有谁会相信呢？何况，对于这么重大的悬疑问题，战士们也毫无义务去破解；哪怕张辉瓒真的说假，他们也没有权力处置这么个鼎鼎大名的战争“要犯”。

方指导员朝张辉瓒郑重地说：“好吧，先委屈你一下。”接着，他派几个红军战士将他送往总前委驻地龙冈街，叮嘱他们要把他直接交给毛委员。（1063字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