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勇气和探索照见时代风云
“我们这些人可以说是经历了风风雨雨,一路走来,直到今天依然保持着经常的联系——很欣慰,大家都基本健在。”评论家毛时安这番风趣的回顾引起了大家的会心笑声。在昨日(11月25日)于上海市作协大厅举行的“青春的回声:40年代作家丛书研讨会”上,他和许多在场作家一样,既是中华人民共和国一路曲折发展的见证人,也是亲历者和记录者。这其中就有数位与毛时安同龄、也与共和国同龄的作家:以话剧《于无声处》的一声惊雷唤出改革开放先声的宗福先、用小说《生活的路》开知青文学风气之先的竹林、凭借《蹉跎岁月》《孽债》等作品将知青生活的复杂图景展现在全国人民面前的叶辛、以《长街行》探索城市与人关系、勾勒上海文化积淀的王小鹰、在小说中构建一个立体“石库门”世界的殷慧芬、深入书写郊县改革开放进程的彭瑞高……如上海市作协副主席、上海戏剧学院副院长杨扬所言,这批出生于上世纪40年代的作家完整经历了共和国诞生至今的岁月,“经历了那段岁月而写出这些作品的人,和今天我们后来者的时代经历是完全不同的,感受也是不一样的”。
屋外细雨霏霏,屋内暖意融融,不时传递着笑声与掌声,氛围轻松惬意。就像复旦大学教授陈思和说的,“今天,大家都是来见见朋友,也是对我们自己走过的路的回顾”。的确,叶辛、宗福先、竹林、王纪人、罗达成、王小鹰、王晓玉、谷白、殷慧芬、彭瑞高、张重光……由这些“40后”上海作家自选集组成的丛书《上海文学名家文库·40后卷》中,所展现的是自上世纪70年代末至今他们的创作风貌。无论是小说 、散文、报告文学,还是文艺评论、影视剧本等体裁,无论所写是石库门里的人情世故,还是球场上的奋力拼搏,抑或书斋深处与作家作品的“短兵相接”,他们的写作从未与自己的生活脱节。
时钟回拨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时,如今的这批40后作家当时正是冉冉升起的新星,以各自不同的关注角度切入现实议题。他们书写的是个人的经验,是引发共鸣的感受,更是于波澜壮阔时代大潮中的独立思考与清醒审视。最可喜的是,他们至今仍都活跃在创作现场,在艺术探索和内容题材上不断自我刷新,时有新作推出。所以评论家王纪人开玩笑道:“难道我们只剩下回声了吗?难道我们青春不再了吗?”他忆及自己当年与同为年轻人的吴亮等评论家打破规则、探究文艺理论的经历,“我们是一直受到后浪鼓舞的。我们这些前浪没有‘死在沙滩上’,就是因为我们记住我们曾经也是后浪。”用毛时安的话来说,要看到后浪的汹涌澎湃,也要看到前浪曾经的汹涌澎湃:“历史是一个一个环节走过来的,而且老实说,前浪还没有过时,还在唱着青春的歌曲,还在发表作品。”叶辛则希望用时间来证明一切:“历史是会说话的——随着时光的流逝,对作家也好、作品也好,都是会说话的。”
纵观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海作家作品占据了重要地位。随着时间的延续,更为辽远的意义也逐渐浮现。以毛时安的话来说,这一批作家总的来说是在改革开放的平台上成长起来的,他们的作品当中保留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时代风云,“有的不是时代风云,是时代的呐喊”。“整个新文学史上,上海是作出重大贡献的,作为上海整体性的40年代作家创作,在文学史的思想解放运动中多次都在生活的前面。”陈思和认为。以宗福先的《于无声处》为例,这部创造全国演出场次和观众最多记录的话剧在陈思和眼中代表了当时的民心和民情,并推动了整个国家的思想解放运动,“这样的作品只有在上海发生,非常少见。它见证了上海文学在新时期文学发展中所起到的重要作用,并对全国人民都牵挂着的重大事件发出了作家自己的声音,这就是良知。”在谈及自己的创作时,宗福先则谦虚地说,回头看,仍有很多幼稚的地方,甚至有很多模糊的地方,“但这部戏是我用自己的真诚和勇气写出来的,是畅所欲言说真话的,写的时候充满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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