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第一场雪动情
为这第一场雪动情【散文诗】
文/王世杰
无数的雪姑娘挤满了穹空,她们的容姿是那么地婀娜晶莹,体态是那么地娇媚轻盈。她们飘飞自如,翩翩蝶舞,让辽阔大地、万水千山和无数有心人为之动容。举目遥望,那无垠的洁白,顿时令我心惊和冲动,期待已久的遇见,总算可以跳出沉梦,成为实实在在的相逢。
铺天盖地的气场,竟是那么地悄无声息。也许是那雪姑娘怕惊醒了夜幕扑落后的寂静,施展出前世修来的轻功。我轻轻踱步俨然要遮掩一切的雪域,忽然间发现已不见了自己,仿佛没有丝毫的踪影。却原来,我是与漫无边际的皑皑白雪紧紧相拥,那让人心疼的素颜扑面,早已使我深深觉得误入了远古的灵境。雪儿沉默,沉默到了无语,那是一种脱俗的素静;我沉默,沉默到了流泪,那是一种永不坠隐的心动。我多么想,与那一群群雪姑娘肩挨着肩、手挽着手,成就一次仙谷中诗一般的飞行,冲过轮回的栅栏,跨过时空的堤埂,像相隔千年后的赴约一样,去临摹时间幻化成的风景。
凝立在遮天盖地的白色里,我细数着寂寞清冷的时光,凝目看尽大自然绝伦的神功。援倚岁月河流的彼岸,赏识雪儿那羞涩的凤容,见证群峦上盛开童话般的笑靥,倾视雪花把个张弛的岁月,突然间蒙蔽在了童话村中。我站在雪窝窝,像被强磁吸引而久久不思挪动。那是我醉了,深深地醉了,醉得实在不愿苏醒。
这迷人的第一场雪,最能撩拨人的心灵。那犹如梨花带雨、薄如蝉翼的飞奔,诱引我在不知不觉之中变成了顽童。我,此时似乎依偎在了雪姑娘的身旁,深深感觉到她其实并不冰冷,而是有一颗火热的心在博动,因为她骨子里嵌入了对世界万物的挚诚,烘烤着我起身迈步,尾着那一拨拨雪儿悠然飘去的方向,去收集季节留下的那抹虚拟的背影。
红尘多枝蔓,世事总迷蒙,太多太多的不平,许多许多的不懂。正好在这落雪的档口,我想学学雪儿那与世无争和总是矜持与坦静,摆脱所有的凡念,驱除所有的烦扰,执著默然,成为永恒。在这里,在此时,在那雪粒撞击脑门的瞬间,让我猛然间发现尘烟中的来来往往、去去留留和真真假假、对对错错,总是那么飘渺不定,谁能悟彻?谁能澄清?这会我想说,纵然一时幸得揽尽了芳华,却终究要明白那是刚刚穿越了一场梦。牵念过往,恍惚看到了曾经在冷风中颤栗的自己,如履薄冰,脚踏浮萍。但愿经历这第一场皎雪的洗礼,天底下所有的幼稚都能够成熟,所有的懵懂都能够聪颖,所有的混沌都能够清醒,所有的灰暗都能够光明。
一转身,光阴走进了故事;一回眸,发现了自己去秋惜望残荷时的表情。世间之事,相克相成,看似隆重,也许那是普通,看似逝去,也许那是再生。我站在东风的屋檐下,欲呼唤所有的雪姑娘,帮忙采撷一束光阴的嫩花,与我度过哪怕就那么一小段来之不易的良辰美景。
愿得闲心素清一世,低眉隐忍浅笑嫣然。我想在红梅枝下,燃生炉火通红,煨一壶杜康老酒,趁着醉意,乘着酒兴,去寻找和叩击山那边春天的门楣,去第一个融入春日翠草青青、繁花似锦的胜景,去抢先领略那茫茫世间循序演绎和灿烂辉煌的生命。
作者简介: 王世杰,笔名晨钟、高原晨钟;西安市人,现居延安市;富县作家协会副主席,《洛滨文学》总编;先后在《解放军报》《人民文学》《诗刊》《农民日报》《陕西日报》《陕西农村报》《延河》《山花》《延安日报》《人民网》《中国作家网》《丝路金融文学网》等国家、省、市级报刊杂志及网媒发表诗歌、散文、小说、纪实文学、报告文学、随笔、评论等千余篇并多次获奖,大量文字因被转载见于全国著名和各大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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