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与警员吴菘的传奇故事

第一节

当年发生在老北京的西北军第二十九军四十万现大洋被骗一案，曾轰动西北震惊全国。案件发生后半年多时间里，警方几乎倾巢出动，日夜搜寻罪犯踪迹却一无所获。市警察局侦缉处处长、副处长先后被革职，案件依然毫无进展。

然而就在二十九军军长宋哲元大发雷霆，市局负责和参与侦破此案的官员即将被全部送去西北兵营服苦役之际，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传来：一名市局的普通警官竟然轻而易举将案件成功告破，被骗四十万现大洋分文不少被悉数追回，只是涉案罪犯却无一人落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下面这段故事会满足你的猎奇心理，并带你去感受王瞎子那非凡的测字艺术与高超的推理能力。当然，还有那位普通警官，因为遇见王瞎子后所发生的巨大人生蜕变……

一九三三年九月中旬一天下午，一名警官办案路过天桥偶然遇见一位算命先生。但觉此人身材瘦高、长髯飘飘，手拿一幅“神算王瞎子”的卦帘迈着八字步走在街道上，犹如神仙一般，不觉就跟随其后一直走进了“小腊八胡同。”

    开门时王瞎子问道：“这位警官莫非找我有事儿？不妨进来坐下谈。”                      

警官好奇地反问道：“这周围没人和我讲话，您咋会知道我是警官？”

“是你那训练有素的脚步声告诉我的。”进屋后，王瞎子笑着说道。

“单从脚步声您就能听出人的职业与身份？这可真是闻所未闻第一次听说。既然如此那您说说看，除了刚才听出我是一名警官外，您还听到些什么？”

王瞎子递给他一杯茶水，然后说道：“那就更简单了。首先从你沉稳却又略带疲惫的脚步声里，我听出你今天上午出门穿的是便装，并且已经走了不下五十里路程；从你条理清晰的话声里我听出你已不再年轻，大约三十五岁年纪，为人正直做事认真；从你正值壮年说话时底气却略感不足，我听出你在警察局混得并不怎样，似有怀才不遇的感觉。不知我说得对是不对？”

这名警官惊奇地点点头，相见恨晚地对王瞎子说道：“王先生，今日能遇见您也许就是我的福音。我叫吴嵩，口天‘吴’，山高‘嵩’，昨天刚满三十五岁。正如您说的那样，我在警局的确混得不尽人意，和我一起从警校毕业的同学们最低也混到警长了，可我直到如今还是白丁一个。不是我脑子笨，也不是我不勤奋，我做梦都想干出一番事业好光宗耀祖。可不知怎么回事儿，就是天不遂人愿，还请先生能为我指点迷津。”说完深深向王瞎子鞠了一躬。

王瞎子客气地说道：“你也别对我寄希望太高，给你一些建议还是可以的。比如说姓名吧。从封建王朝走过来的老人大多没什么文化，不太知晓一个人的姓名对一个人的一生会产生多大的影响。就说你‘吴嵩’这个名字吧，‘吴’，五行属木寓吉，‘嵩’，五行属土寓凶，按照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木土相克，又一吉一凶完全相悖，如何能给你的一生带来好运？建议你改作‘吴菘’为宜，草字头下面一个松树的‘菘’。两字五行均属木，虽音同而字不同，却与吴姓相得益彰水乳交融，希望不久即能为你带来好运。不知你意下如何？”

这名警官感动地说道：“承蒙王先生赐名吴某感激不已，这就改过。可是仅靠更名以改变人生状态总感觉来得不硬气，我只想靠自己在本职业务上的努力以求得提拔和晋升。不知王先生能否在这方面为我指点一二？”

“吴兄不必客气，论年岁你还是我的兄长呢。再说我就是吃这碗饭的，你有什么为难之事尽管坐下来说好了，看我能不能帮上你。”

吴菘坐下说道：“是这样的。今年二月二十一日上午，我们警局接到辖区兴隆钱庄掌柜报案，说有四个不明身份的骗子把他们为二十九军发军饷准备的四十万现大洋给骗走了，请求能尽快捉拿骗子追回钱款，不然二十九军方面无法交代。由于事关重大，汤永咸局长命令我们侦缉处薛处长，即刻带领侦缉大队得力警员赶到兴隆钱庄了解案情。

掌柜说：‘两天前一大早，二十九军一名军需官来到钱庄交给我一张四十万大洋的汇票，要求我务必在三天之内全部兑换成现大洋，他会在第三天也就是今天上午来取。临走时还特别交代这是用作给部队官兵发军饷的，千万不可出现任何差错。今天一大早，一名身着二十九军军服的军官带着两名士兵一个车夫，赶着一辆马车来到钱庄说要提款，我见那军官手中盖有大红印章的提款信件还好心问他：‘这么大一笔款子怎么就你们这几个人护送？’那位军官大拇指向后一指说道：‘城外还有一个连呢，怕什么？’就这样他们几个把四十万大洋分装在八个竹箩筐里，盖上一张黄色油布拉走了。可是过了还不到一个时辰，前天那名军需官带着两名士兵一个车夫，还有一辆马车来到钱庄说要提款，我当时就懵了。知道上了贼人当了。这才急忙向你们警察局报案，事情经过就是这样的。’

当薛处长带领我们按照钱庄掌柜所指骗子离去的方向追到永定门，守门的警察说大车早已出城往西南方向去了，我们又一路往西南方向直追到天黑也没见那伙罪犯的踪影。局长大怒，限令侦缉处一月之内破案。结果三个多月过去了案子毫无进展，处长被撤职；又一个月过去了案子依然毫无进展，副处长也被撤了职。到了八月底二十九军军长宋哲元亲自找来市长袁良，指着我们局长鼻子骂道：‘老子再给你这饭桶局长一月期限，到了下月底如果还破不了案，老子亲手把你们这帮饭桶统统送到西北兵营里去服苦役！’说完怒冲冲走了。

现在离宋军长的破案最后期限只剩十几天了，局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昨天又把我们几个警校毕业的警员叫到一起对我们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如果你们中间有哪位能帮我把这案子破了，除了提拔为侦缉处长，还另行奖励大洋一万块，所有办案人员均各有封赏，我说话算话绝不食言！如果到了期限还破不了案，那我们就只好一起去西北兵营服苦役了。这叫着自作自受！’

以上这些就是这个案件的基本情况，只要先生能帮助我们渡过这道难关，酬金绝少不了您的。”

第二节

王瞎子问道：“你自己对这个案子是怎么看的？能说给我听听吗？”

吴菘坦言说道：“处里的案情分析会上我曾反复阐述过我的见解。我认为，

1）这伙骗子出永定门往西南而去肯定是个骗局，旨在转移我们的视线和追踪方向，他们现在应该就藏匿在北平城内某一个角落里。

2）那名军需官肯定有问题，因为这件事只有他与钱庄掌柜两人知情，而钱庄掌柜是绝无可能做此引火烧身之蠢事的。只是我解答不了第一个问题中，永定门警察亲眼看到的那辆马车出城后究竟去了哪里这个问题；也更加回答不了他们到底藏匿在城中哪个地方的尖刻追问。

关于第二个问题局长说得很清楚，‘这名军需官的背景很深我们谁也得罪不起，大家废话少说，就是老老实实的查案子，找证据。’

几个月来我化装成各种身份，几乎走遍了四九城中每一个贼人有可能落脚的地方，却连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查到，但我还是坚信我的判断。”

王瞎子笑笑说道：“不是我王瞎子恭维你，你的判断应该是正确的，因为按黄历二月二十一日那天‘宜纳财’却‘忌出行’，那名军需官又不是傻子，为什么单单选在那天去取军饷？我对此也有所怀疑。至于那帮骗子应属蓄谋已久，就更不可能去犯这种低级错误。所以你们出城追不着很正常，真追着了就不正常了。你们局长说得对，现在就是老老实实查案子、找证据，只有等案子破了，所有问题便都迎刃而解了。”

“既然您也赞同我的看法，案情就摆在这里，您说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到底该怎么做这得看天意。这样吧，你先出一个字让我预测一下，然后再说别的好不好？”

吴菘点点头，想想后说道：“现在我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怎样破案，根本装不进其他任何东西。请您就以‘破案’两个字测一测，这伙儿骗子到底藏在什么地方？怎样才能把他们人赃并获一网打尽。不知可不可以？”

王瞎子赞道：“开门见山直抒胸臆，你这‘破案’二字出得甚好。所谓‘破’者，碎也。从石从皮。‘皮’，表层、表象也。‘破’字有开裂、剥离之意，五行属土。‘案’，从安从木。‘安’指‘女’在‘宀’（mián）下，表示无危险，有安全之意。‘案’五行同样属土。根据‘破案’二字卦象可以推测出——

1）这个案件的表象即将被剥离，真相很快便将大白于天下。

2）这伙骗子带着那笔巨款就隐藏在这四九城某一角落之中。

3）九月二十六，他们其中一人会出现在‘陕西巷’或‘石头胡同’的某一妓院里。”

吴菘惊讶地说道：“王先生，您的前两个推测我认同，可您的推测3是怎么得来的？您怎么就能断定九月二十六那天，他们其中一人定会出现在‘陕西巷’或‘石头胡同’的妓院里？我怎么感觉像是在听天书呢？您能说得再明白些吗？”

王瞎子淡淡一笑：“说穿了其实再简单不过——

1）这个案子已过去半年有余，按照以往的惯例相当于危险期已基本过去。罪犯们甘冒杀头危险顶风作案图的是什么？不就是挥霍享用吗？而最能享受挥霍快感的地方除了赌场不就是妓院吗？他们当中那些亡命之徒岂能按捺得住？另外，破案的‘案’字从安从木，‘安’指‘女’在‘宀’下，表示无危险，有安全之意。其中也隐喻了‘妓院’这一点。

2）关于九月二十六，他们其中一人会出现在‘陕西巷’或‘石头胡同’的某一妓院里，那就更简单了，因为九月二十六，黄历提示宜‘祈福’‘解除’。‘解除’指什么？指灾厄。这就是说，困在你们身上长达半年有余的灾厄即将被解除，罪犯们的厄运也已即将来临。故而你们在宜‘祈福’‘解除’的九月二十六这天动手，必定大吉大利。

3）关于‘陕西巷’或‘石头胡同’我是怎么推测来的，说来也很简单，因为‘破案’二字五行均属土，而烟花柳巷八大胡同中唯有‘陕西巷’或‘石头胡同’的第一个字五行均属金，根据五行土能生金的原理，这两处其中之一必定就是罪犯挥霍销金之处。不知我这番解释，说得够明白吗？”

    吴菘听后，虽然心中仍有许多疑虑却也不便再说，连忙起身上前一步紧拉着王瞎子手说道：“王先生，如若案情果如先生所推测的那样，我吴菘再不能把这帮家伙人赃并获一网打尽，就枉活这三十五年了。酬金改日再付，我去了。”说完便欲出门，王瞎子交待道：“吴兄请注意，在没有最后锁定目标之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更不得把以上情况事先告诉任何人。一切行动都要在你的掌握之中，不露声色的进行。切记！切记！”

    吴菘走了，王瞎子反倒显得有些心神不宁。毕竟吴菘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大案要案，还得唱主角，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有可能导致前功尽弃，他怕吴菘经验不足或定力不够以致功败垂成。

九月二十六日晚上戌时刚过，随着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吴菘拎着一瓶酒和两包卤肉走了进来，兴奋地低声对王瞎子说道：“王先生大喜。那四十万被骗现大洋今天下午已悉数收缴归案，可谓大获全胜。今晚我是怕您着急先来给您报个喜，等改日局里庆功会之后，我再把该属于您的酬金双手奉上。现在我们边喝酒边听我给您讲述破案的全过程。好吗？

自打那天我从您这里回家之后，便借了些钱先化装成半醉嫖客去了‘石头胡同’，我查遍了‘桂香班’‘贵连班’‘荣华楼’‘天升楼’等大小十二家妓院，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与可疑之人；然后又去了‘陕西巷’二十二号妓院。在与一位名叫‘小玲珑’的妓女接触中了解到，她们这里的头牌歌妓‘赛凤仙’姑娘，这天上午已被人以五万大洋赎身。按照妓院规矩，从赎身这天起，头两天是被赎姑娘与妓院妈妈和姐妹们告别的日子，不再接客。等到第三天，也就是您算定的九月二十六日上午十点整，赎客会前来领人。得知这一讯息后我暗暗高兴，于是便将破案目标锁定在了‘陕西巷’二十二号。

第三节

昨日下午，我把几位警校同学请到家中喝酒，告诉他们自己手中已经有了破案的重要线索，请他们几位到时务必鼎力相助。这几位同学正为此事发愁，一听说有了破案重要线索并首先想到他们，不禁欣喜万分当场击掌为誓。

今日上午，我让几位同学带上家伙提前埋伏在妓院附近，自己依然化装成嫖客模样找到妓女小玲珑。在赎客到来后经小玲珑确认，我立即发出信号，几位同学快步走进门来，一拥而上把赎客摁倒在地戴上手铐。审讯就在‘赛凤仙’房中进行。一开始赎客什么话也不说，后经‘赛凤仙’帮忙劝说他才开口说道：‘你们几位哪个说话算数？我要单独和他谈。’

我示意他们都退到楼下等候，赎客低声对我说道：‘你们不就是要追回那四十万现大洋吗？如果你能答应我三个条件，我保证一文不少把钱交到你们手中。如果不能答应我的条件，你们下辈子也甭想拿到那笔钱。不信就试试！’

我说：‘那得看你提出的条件我能不能够办到。’

赎客说道：‘我的条件很简单——

1）我做的事‘赛凤仙’姑娘根本不知情，你们不准为难她。前天我已为她赎了身，你们得让她平安离开这个地方。

2）关于那四十万现大洋的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那几个兄弟全不知情，只是帮我做事却并没有从中拿过一文钱，你们不准找他们麻烦，也得让他们几个平安离开这个地方。

3）指示我做这件事的人我绝对不会说，况且说了你们也惹不起，所以你们最好不要自寻烦恼多此一问。还有一点我必须得事先说明一下，那四十万现大洋我为凤仙姑娘赎身用去了其中五万，这得由你们出面找老鸨子要回来。不知我这三个条件你能答应吗？’

我心想：‘只要能把四十万现大洋完璧归赵，无论在局长那里还是二十九军宋军长那里都有了交代，又何必赶尽杀绝连累无辜呢？至于那个幕后操纵者，既然局长都说惹不起我又何必去自讨没趣？关于赎身用去的五万大洋本就是赃款，谅她老鸨子也不敢说什么。’想到这里便对他说道：‘你的这几个条件我全都答应，只是你得先让我见到那些钱款，不然我怎么相信你的话呢？’

赎客说道：‘这好办。你现在就用这里的电话请示你们局长，只要他答应了我这几个条件，我即刻带你们去取钱，说话算话绝不食言！’

我立即要通了局长电话。当局长在电话中得知那四十万被骗钱款已经有了着落，并且今天就可以完璧归赵时，不禁大喜过望对我说道：‘吴菘你可给我听好了！记住了！只要是能够追回那四十万现大洋，别说答应他三个条件，就连他本人你也悄悄给我放了，以免以后追查起来牵出萝卜带出泥。无论牵扯到谁，你我都吃罪不起。明白吗？’

就这样，一件轰动西北震惊全国的‘四十万现大洋被骗大案’，在您的帮助下短短上十天时间便轻松告破。局长说明天就为我们几个办案人员开庆功大会，我‘侦缉处长’的任命也会在明天庆功会上一并宣布，我真不知该怎样感激您才好。来，王先生，我再敬您一杯！”

吴菘凭着自己的出色表现，终于如愿以偿当上了警察局侦缉处长，完成了他人生的第一次蜕变。当他激动无比走上领奖台说过一番话后，包括局长在内，几乎所有人都对他肃然起敬刮目相看。只听他这样说道：“尊敬的局长、各位前辈和同事们，当我走上这个领奖台的时候或许大家都以为我会沾沾自喜洋洋自得，其实不然。相反我的心情很沉重，就像巨石压在心头一样沉重，因为此案最关键的幕后操纵者至今还逍遥法外；那辆既不能上天、更不能入地的马车出城之后到底去了什么地方？也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我高兴不起来。

今天我在这里发下重誓：‘无论此人背景有多深根基有多厚，但教我今生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要把他抓捕归案，为我们被撤职的处长和副处长雪耻。哪怕为此被撤职查办乃至杀头也在所不惜！希望各位前辈、各位同仁支持我、帮助我达成这个心愿。吴菘感激不尽！’”掌声！暴风雨般的掌声许久才停。

两年后的一天，那名军需官终于因为另一件案子被吴菘人赃并获。在审讯中当吴菘问及两年前那桩‘四十万现大洋被骗案’和其中一些细节时，那名军需官非常得意地对吴菘说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一直对那个案子中的一些细节还耿耿于怀。想要弄清那辆大车出城后究竟去了哪里？为什么会不翼而飞，就像在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对吧？其实你该明白的还远不止这些呢。看在你还算是个人物，现在我就满足你的好奇心。为了那四十万现大洋，事先我一共准备了三辆一模一样的马车。

第一辆马车装上大洋出中华门、正阳门后，在一家我所经营的客栈后门停下，然后第一辆马车上的四个人坐上早就等在那里的第二辆马车直奔永定门，出了永定门后往西南方向走到一个路口，在马车后边拴上两根扫除痕迹的大树枝后向右拐进一条往北的小路，再收起叠好盖在上面的油布，把下面八个空箩筐摞成两摞后直奔广安门，到了广安门再往前由西便门进入外城，然后再由宣武门进、崇文门出，最后到达一家货栈交差。

第二辆马车上的四个人，在第一辆马车装满大洋的竹筐上堆满粮食和蔬菜之后，由玄武门进入内城，然后一路向东越过中华门，再一路向北到达我暗中经营的一家酒店。所有钱款就藏在这家酒店的地下室里，挂名老板就是前年被你抓住的那个嫖客。他既是我的同乡，又是我原来的老部下。

第三辆马车则由我亲自负责。在第一辆马车走后一个时辰多一点儿赶到兴隆钱庄提款，造成钱款实际被骗这一假象。需要说明一点，除了第二辆马车上的四个人知道藏钱之处外，其余人员均不知情，这样做完全是出于安全考虑。一切经过就是这样，不知你听了之后作何感想？是不是很绕？也很有趣儿？”

军需官在一个礼拜后移交给二十九军，之后被宋哲元亲手枪毙，终于了却了吴菘一桩心愿。也让吴菘运用自己出色的业绩完成了他人生的第二次蜕变。由这个案件，让我想起了清代著名文学家蒲松龄的一幅自勉联——

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

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