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兵奇缘》第四章 力排重险

第十节

努尔古力刚走出餐馆，早已等候在餐馆楼下的陈局便带着局刑侦队几名干警快步走上楼来。诧异地一指外面：“您就这么放他走啦？”

老乔看下怀表笑笑对他说道：“你来得非常及时，谢谢。下午这个情况完全出乎我的意料，这样处理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努尔古力这家伙在这个餐馆内和门前这条街道上，共隐藏了两枚遥控炸弹和四枚定时炸弹，时间就定在晚上9点。我认为，为防止我们对他强行抓捕，他会把两枚遥控炸弹分别隐藏在这个餐馆的楼上和楼下，其它四枚定时炸弹应该被他隐藏在门前这条街道两边易于藏匿的什么地方。现在离晚上9点还剩下不足4个小时，离8点半开往桂林的火车更是只剩下3个小时多一点，如果我们动作麻利，时间还是够用的。

我打算这样安排，你多带几名警察重点搜查这条街道两边的下水道、垃圾桶以及努尔古力去过的店铺。注意，对外只说是搜查罪犯藏匿的物品，搜到后尽快送到我这里来。我们三人负责搜查餐馆楼上楼下，然后再出去与你们会合。你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如果没有，那就抓紧行动吧！”

餐馆的搜查一开始非常不顺利，3人几乎把楼上每张桌子、每个凳子、每一扇门窗以及楼板每一个角落都检查遍了，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小何忍不住骂道：“这家伙搞什么鬼？莫不是怕咱们抓他，故意虚张声势吓唬咱的？”

小刘笑笑，又搬来梯子在房梁上仔细察看一遍，还是没有任何发现。老乔也有些纳闷儿，信步走到窗前把桌子凳子挪开探头向窗外看去，当他的目光扫描到一楼靠墙根儿处一些散碎木屑时，忽然心中一动。他立刻侧转身来，从手提包里掏出那支微型手电筒，蹲下身子在窗下靠墙的楼板上仔细察看，很快就发现距离墙壁8、9公分处楼板上有一小块儿乌黑方形的疤痕，正好处在桌子腿脚下的位置。他伸出食指摸了摸，随即从包里掏出一把平口螺丝刀，插进疤痕边缝向上轻轻一撬，一个洋火盒一样大小的东西被橇了起来。老乔起身对着窗外天光用平口螺丝刀在上面刮了刮，笑着说道：“找到了，就是这玩意儿，还是美国出产的新产品呢。这家伙确实厉害，谁能想到他会把一枚遥控炸弹隐藏在靠窗桌子腿下的楼板里？而且他就坐在旁边，想什么时间引爆就什么时间引爆。如果不是他扔在楼下的那些木屑，我们还真不知要耽搁多少时间呢。走，再去楼下看看！”说完，轻轻把那玩意儿塞进手提包内一个黑色小口袋里，然后向楼下走去。

小刘问道：“首长，这种炸弹随身携带不会有危险吧？”

老乔笑笑说道：“遥控一类的炸弹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靠电源线连接在引爆器上，或直接按下按钮引爆、或先按下手柄然后旋转引爆；另一种则不需用线路连接，在一定距离之内只需要一个小小的遥控器，靠光能感应便可引爆。我们刚找到的这种就属于后者。我把它塞进手提包内一个黑色小口袋里，即便努尔古力在我身边也没办法引爆，因为它接触不到光源。”

此时天已渐渐暗了下来，两个刚换上的100瓦灯泡把餐馆内外照得一片通明，然而楼下的寻找依然像门外迷茫的晚空，没有任何头绪。陈局带领的警察或在街头的垃圾堆里，或在街边的下水道下面已经找出三枚定时炸弹，送来后线路均已被老乔剪断拆除，小刘小何这边还是没有任何进展，这让他俩觉得很狼狈。

老乔放下手中工具，笑笑说道：“努尔古力这家伙惯于逆向思维，更喜欢卖弄他的小聪明，楼上的炸弹他藏得很隐秘，不等于楼下也定然如此。‘灯下黑’这句话你们听说过没有？往往越是明显的地方就越是容易被人忽视，换一种角度去思考问题，或许会给你俩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受到首长的启发，两人不约而同快步向门口走去，希望能在那里有所发现。小何顺手从桌边拿起一个凳子直接走到门外，先是对这座餐馆的门楣匾牌，接着又是两边的门板门柱细细查看；小刘则是弯下腰来，用手电筒对着门槛儿上下左右仔细观察。当他的目光在手电光的帮助下，扫描到门槛左边木头柱子与门板的结合部时，忽然发出一声轻呼：“首长，在这儿呐！”

老乔与小何闻声赶去，只见小刘用手电光柱指着门槛左边角落里，一小块儿黑乎乎的方形物体说道：“首长，应该就是这玩意儿吧？跟您在楼上找到的那东西几乎一模一样。”说着伸出左手轻轻把它拿起，起身递给老乔。

老乔看后笑笑说道：“就在这人来人往的马路边，由黑漆的门板、黑漆的门柱与黑漆的门槛构成的黑乎乎的角落里，有谁会留心这么一个像洋火盒一样大小黑不溜秋的小玩意儿呢？这家伙心思如此诡异，下次相遇还真得小心一点儿。”

小何虽然懊恼自己错过了一次立功的好机会，却也由衷向小刘道贺。

老乔看看怀表已经六点多了，说道：“现在还不是道贺的时候，距离开往桂林的列车发车只剩下不足两个半小时，最后一枚定时炸弹还没找到呢，我们马上出去与陈局他们会合。”

他们刚走出餐馆，便看见陈局带着几个警察迎面急匆匆走了过来。只听陈局低声对他说道：“老乔啊，也许我们大家都被那家伙给耍啦！这条人民路我们已经来回搜三、四遍了，就是不见那枚炸弹的踪影，后来经过询问沿街商铺的店员才知道，原来在下午4点40多分，有一辆一直停在‘东风货栈’门口盖篷布的苏联嘎斯货车从他们店前开了过去，我怀疑那枚炸弹就在那辆车上！”

老乔先是笑着摇摇头，接着又点头说道：“你的怀疑我十分认同，这也完全符合那家伙喜欢卖弄的做派与行事风格。他先明着告诉你炸弹就被他藏在这条街上，至于是不是藏在汽车里，又或者汽车把其中一枚炸弹带到了什么地方，那就是另外一码事儿了，这就是他的厉害之处。汽车往哪个方向去了？”

“应该是柳州、桂林方向吧，路口一名店员是这么说的。”一名警察说道。

老乔笑笑对陈局说道：“这家伙应该很清楚，广西云南所有的边境地带均由我剿匪大军与边防军严密把守，再加上我正紧紧盯着他，他此刻想从边境逃出国去可说比登天还难。目前最快捷也最安全的逃离方式就是先乘火车直奔桂林，然后再逃往别处。既然如此，那他就绝无可能让这辆带着炸弹的货车把我们也往这个方向引。陈局，你不是已在南宁各交通要道都设置了关卡吗？这样，你马上回局里向各个关卡询问，在这个时间段那辆嘎斯货车的去向，一经确认立刻联系对方公安局务必将该车拦下，等候我去处理。我就在餐馆里等你电话。”

第十一节

陈局他们走后，老乔把小刘拉到一边悄悄耳语一阵，小刘听后抿着嘴只想笑，然后接过老乔递给他的一些东西，行一个军礼便走了出去。小刘刚走电话就来了，陈局告诉老乔：“完全可以确定，今天下午的确有一辆盖篷布的苏联嘎斯货车正往崇左凭祥方向开去，我已通知崇左公安局尽快派警员设卡拦截。”

老乔放下电话二话不说抬腿就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示意小何开车，等他在车内刚一坐好，车子便已启动并加足马力往崇左方向奔去。

路上小何问老乔：“首长，您把小刘单独派出去，是不是担心咱们8点半赶不上那趟火车，让小刘先去车上候着，以免那家伙脱离咱们视线？”

“这个我倒不太担心。努尔古力这家伙虽然非常自负，也的确很有能耐，但他毕竟19年前曾被我枪毙过一次，不免会对我们共产党产生一种畏惧心理，这从他之后的19年中再也不与共产党为敌，就足以说明问题。这次我们找他重新清算19年前旧账，他虽然不服想逃往国外躲避惩罚，但其畏惧心理只会更盛，何况他还有老婆孩子带不走，他冒险设局与我签订‘君子协议’，其实也是一种无奈之举。针对他的这种矛盾心理，只要我们不断给他施压，让他的神经始终处于紧张状态，而且这种状态持续时间越长，他的思维就越容易出现紊乱，我们在协议期内将他一举擒获的把握性就越大。这也是我让小刘先行一步的主要原因。当然，这种压力也要适度，不然就适得其反而事与愿违了。”

“原来是这样，”小何看一眼车内反光镜说道，“还是首长想得周到。另外，咱还有两个问题始终想不明白，还请首长再给讲讲。

第一个问题，努尔古力在清真寺的时候，他完全可以把咱们指向礼拜大殿之后，就迅速离开清真寺逃往别处，为啥还要当着小刘的面，直接走进自己苦心经营多年并赖以藏身的秘密巢穴呢？这样做有点儿不合常理呀！

第二个问题，按说广西、云南边境地带有咱们的剿匪大军和边防军严密把守，当地老百姓的警惕性又都非常高，努尔古力从这边根本逃不出去。可这家伙为啥还敢夸下海口一月之内逃出去呢？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能往哪儿逃呢？他会向西藏、新疆或者广州、香港方向跑吗？”

“你能这样思考问题我非常高兴。”老乔点头说道，“关于第一个问题其实不难理解，这从努尔古力化装成老阿訇在大厅前徘徊，当着小刘的面走进杂物间以及在密室里留下那张纸条可以看出，他在今日凌晨从东兴回到南宁清真寺后就一直处在矛盾之中。他只能猜到我们很快就会跟踪而来，却不知我们会不会如他所愿盲目向别处追去，更猜不出我们会不会出现在清真寺？何时出现在清真寺？而且还有老婆孩子在他逃走之后如何生存的问题也一直困扰着他。然而还没等他把这些问题想明白，我们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显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然而我们的突然出现，却也促使他很快就冷静下来。为了有充裕的时间去做准备，同时也为了能满足一下他那喜欢卖弄的个性，他自然会把我们往他的藏身之处引，因为他很清楚，只要我们到了清真寺，他那密室密道很快就会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还不如直接把我们引过去，为他的从容准备赢得时间。

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才算是真正问到了点子上。你想啊，广西、云南的边境线因为防守严密他逃不出去，难道西藏、新疆那边就防守薄弱吗？更何况他对那边的情形一无所知，而且路途又十分遥远，就一个月的期限他怎么可能往那边跑呢？广州香港方向就更加不用想了，因为他在港澳或者海外没有任何的关系。那么他究竟会从哪里往出逃呢？其实这个问题也是我正想问你的问题。”

“首长这是想要考咱呀？那您可得容咱好好想想。”小何一边开车一边苦思冥想，想了一会儿忽然说道：“该不会是……还在东兴？”

“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老乔揉着太阳穴淡淡问道。

小何挠挠头，又偷看一眼反光镜说道：“首长，咱是这样想的。在咱们河南老家有句俗话叫做‘不熟不做’，虽然这句话是对生意人说的，其实用在努尔古力身上也怪合适。咱们国家的陆地边境线有两万多公里，海岸边境线也有近两万公里，咱认为在这么广阔的边境线上唯有两个地方他往出逃的可能性最大，一是新疆伊犁霍城，二是广西防城港东兴。伊犁霍城是他家乡，和苏联的哈萨克斯坦毗邻，与霍尔果斯口岸相连，往那边逃时间上也够用。但他离开家乡已三十多年，对那里的情形几乎一无所知，所以伊犁霍城只能作为他出逃的备用方案，或者用作迷惑咱们的工具；而防城港东兴就不同了。东兴小镇是他苦心经营多年的藏身之地，而且距离国境线也就不足5里路，所以咱认为，他极有可能选择从这里逃出去。另外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狡兔三窟’，既然他以前的代号叫‘穿山甲’，又在南宁清真寺建有密室和密道，那么他在东兴的几年时间也绝对不会闲着。他之所以一开始没有选择从那里逃走，那是因为当时他还有老婆孩子没有安顿好，而且也担心您在北仑河边正张开了大网在等着他，他既没有胆量、更没有把握能从您的眼皮底下逃出去。所以，为避其锋芒全面考虑，他只能先回南宁清真寺暂避风头，然后给老婆孩子留点儿钱，再想办法由南宁往别处跑，等把咱们带出几千万把里之后，再突然杀个回马枪悄悄潜回东兴，钻进他早已挖好的密室密道里，穿过边境线跳进北仑河逃往越南。不知咱这样猜测和分析，对不对？”

老乔呵呵一笑，说道：“这就是当初我挑选小刘和你做警卫员的主要原因。小刘呢，枪法好，又善于独立思考用脑子做事；你呢，勤学好问富于联想……”

“那孟非呢？首长您对她怎么看？”

老乔瞥他一眼笑笑说道：“你呀，就像个孩子。简单说，你们两人的优点她兼而有之，将来的成就恐怕不在你俩之下。关于你刚才的分析，虽然非常大胆也非常接近努尔古力的思维方式，但还是不够细致。这就好比医生给人看病，你不先把他的脉给号准了，如何对症下药？东兴作为努尔古力经营多年的藏身之地已经是明面上的事，你我都能看到想到，难道他心里就不清楚？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就称不上‘狡兔’，而只能算是个‘傻兔’‘笨兔’了。”

第十二节

小何点点头接着问道：“首长，那您交给孟非和黄连长他们的任务是不是就与这‘号脉’有关？”

“你连这层意思都能想到，说明你对事物对问题的看法由表及里又深入了一层，这是好现象，值得表扬！”

小何想想后又问道：“首长，咱看小刘接受任务时只想笑，那是咋回事儿？”

“你的好奇心也太强了一点儿吧？好好开你的车，改天自己问小刘去！”

南宁到崇左130多公里的路程，他俩说着话就到了，只见前面丁字路口路灯下，几名警察正挥舞着手电筒向他们示意。老乔一下车就发现情形不对，他一边握手一边询问那辆嘎斯车的情况。一位年长警察报告说：“对不起啊首长，我是崇左东区派出所副所长，姓孙。接到局里电话后就即刻带人赶了过来在这里设卡拦截，可是直到现在连嘎斯车的影子也没见到。不知是不是方向搞错了？”

“老孙同志你们辛苦了，方向绝对不会有错。不过刚才我在来的路上，见距离这里大概七八公里样子靠右边有一条岔路，不知通向哪里？”

老孙一拍脑袋说道：“哎呀，您不提我倒真给忘了。那条路通向董家庄，庄里有位残废军人叫祝清泉，开的就是一辆嘎斯货车。事情紧急，我给您带路！”

路上老孙疑惑地问道：“解放军首长，这个祝清泉可是在朝鲜战场上立过一等功的战斗英雄呐。听说在一次什么战斗中，由于双方打得太激烈，以至于美军的汽油弹把他左腿裤子烧着了他都顾不上，等战斗结束才发现，他的左边小腿已被烧坏。在苏联安了假肢转业回家后，硬是凭着一股狠劲儿学会了开车，现在还是凭祥汽车运输公司的劳模呢！他咋会和炸弹搅到一块儿去了？”

老乔连忙解释：“对不起啊老孙，也许是电话里没讲清楚。我们只是怀疑有人在他车上藏匿了炸弹，等见到他本人，检查完车子之后一切就都清楚了。”

董家庄是个180多户村民的大庄子，祝清泉那辆盖着篷布的嘎斯车就停在打谷场里。吉普车在场边停下，老乔看看怀表离9点还剩下十来分钟，他一面示意小何赶紧去解篷布绳子，一面让老孙去通知司机祝清泉。

祝清泉听孙副所长说明来意之后，急忙从屋内点一盏马灯匆匆赶来。几人经过全力寻找，终于在车厢底部一包被划破包装、却又用水泥灰掩盖好的水泥袋里，找到了这最后一枚定时炸弹，然而此时距离炸弹起爆只剩下不足5分钟时间了。小何轻轻拍掉粘在炸弹上的水泥灰，却在炸弹计时器与炸药筒的夹缝里发现一张纸条，他抽出来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乔老爷，你也有上当的时候？”

祝清泉见车上还真搜出了炸弹，不免吃了一惊，说道：“难怪中午在餐馆吃饭的时候，有人问我车子去哪里？原来就是你们要抓的特务在暗中搞鬼。”

老乔看过纸条淡淡一笑刚想动手，却见小何摩拳擦掌对他说道：“首长，刚才在车上听了祝同志在朝鲜战场上的英雄事迹后咱激动得不行。趁现在时间还来得及，能不能您在旁边指导，就由咱来动手拆除这个最后的炸弹？”

“当然可以。你这种奋勇精神值得表扬！”老乔接过祝清泉手中马灯示意两人退后，接着对小何说道：“拆弹这种事情急躁不得，要沉住气，听我说完再动手也不迟。记住，这是一款由红、黄、蓝、黑四色线路串联连接的自制定时爆炸装置。红色为主线，一开始千万别碰它，因为一剪就炸，得先剪蓝线；蓝线剪断之后定时器指针的转动会突然加快，这时千万不要慌，把剪刀放在黄线上，等在心中数到7，就快速剪断黄线；黄线剪断之后定时器的指针会飞一样旋转，你也不要理他，再快速剪断黑线；等黑线剪断之后，定时器指针会突然倒过来飞一样反转，你更不要被这种反常现象所迷惑，再快速把红线剪断就算安全了。复述一遍！”见小何复述无误，老乔示意开始。小何抿着嘴从老乔手中接过一把小号专用剪线钳，按照首长讲述的方法，全神贯注将四色线路一一剪断。当最后一根红线被剪断，时间还剩几秒钟。

老乔不禁赞道：“沉着冷静且充满自信，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

老孙两人也赶紧过来与他握手，向他致敬。谁知就在此时，小何突然搂着祝清泉的肩膀对老孙说道：“孙所长恁信不信？咱将来一定能够成为一名像祝大哥这样的人！”祝清泉感动地和他紧紧拥抱在一起。

老孙指着被拆解的炸弹问老乔：“首长，我见过大大小小许多炸弹，却从没见过这么古怪的玩意儿，不知这家伙究竟有多大威力？”

老乔说道：“这是用一公斤TNT黄色炸药与定时器配制而成的定时炸弹。别看它体积不大，却相当于两百颗国产手榴弹同时爆炸的威力呢。十分厉害！”

老孙不禁感叹道：“都说‘解放军一心为人民，’这句话真是没说错！像您这样的大首长又这么大岁数了，就为一辆车一个人，辛辛苦苦摸黑跑这么远的路，实在让人感动！依着我的意思，找到炸弹后直接把它往田边水沟里一扔，顶多炸一大坑，明天找几个人把坑一填不就完事儿了嘛！何必再冒这么大风险？”

“你老哥这么说可就有些欠妥了呀。”老乔笑着说道，“这炸弹那么大威力，炸坏了水沟和农田，吃亏的还是老百姓。我们国家刚建立不久百废待兴，添砖加瓦可以，蛮干可是不行呐。好了没事儿了，我们还有任务在身，就此别过！”

说完与两人握手再见，然后调转车头直奔南宁而去。途中小何问老乔：“首长，咱们现在是连夜追赶火车呢，还是直接赶到某个地方与小刘会合？”

老乔呵呵一笑说道：“你小子是有力气没处使了吧？就让小刘先在火车上跟那家伙过过招儿，等把他身上携带的那些破铜乱铁都收缴得差不多了再说。我们现在直奔桂林火车站附近的红旗旅社，在那儿边休息边等候小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