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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兵奇缘》第二章 智剥画皮

作者:浦江闲鹤 阅读:234 次更新:2023-10-18 举报

第四节

老乔笑笑说道:“好吧,让你们增长些阅历也是好事儿,事情说穿了其实非常简单。当我那天快马加鞭赶到红25军驻地时,已经是半夜快12点了,还有6个小时部队就要开始长征,我根本顾不上吃饭,在会议室里一边就着瓷缸里的热水啃几口随身携带的干粮,一边请吴焕先政委尽可能详细地把已圈定的3名被怀疑对象先介绍一下,然后再请程子华、徐海东与戴季英3位首长作补充。

吴政委打开笔记本说道:‘第1名被怀疑对象是军部作战参谋吴士学。与我同村,湖北黄安紫云区曹门村人,今年25岁,民国十六年(1927)八月入党,介绍人是我与另一位从事地下工作的负责人。同年十一月跟随我参加黄麻起义,因受伤被俘关进黄安监狱,民国十九年(1930)冬被我地下党托人保释出狱,随后进入鄂豫皖苏维埃政府保卫部工作,被安排在侦察连,历任班长、排长、连长。

民国二十年(1931)十月,红25军在安徽金寨麻埠成立后,一直担任作战参谋。此人有胆有识作战经验丰富但平日沉默寡言,无论谁问起他当年在狱中的事情,他总是摇摇头不做任何回答,被怀疑在狱中或有变节行为。所以每次部队遭遇敌人伏击之后,许多同志第一个都会怀疑到他,就是没有任何证据。

2名被怀疑对象是情报处处长严谈,湖北黄陂县人,今年31岁。与黄麻起义总指挥潘忠汝同志是同乡,潘忠汝也是其入党介绍人。老严民国十五年(1926)四月入党,民国十六年(1927)十一月参加黄麻起义,十二月四日,敌人大举进攻黄安县城前夜忽然失踪,直到民国二十一年(1932)秋,鄂豫皖留守部队重新组建红25军时才归队,说是奉了总指挥潘忠汝同志的命令,去麻城执行一项特殊任务时不幸被捕,经九死一生才逃了回来,而潘忠汝同志民国十六年(1927)十二月五日夜就已牺牲,整个过程无人证明。

此人精明干练,尤其在情报分析方面,有其非常独到的见解,常常能突发奇想出奇制胜,帮助部队转危为安。可疑之处在于,身为情报处处长,为什么他在收集与分析情报方面如此优秀,却又在防止情报泄密方面如此无能?加之当年曾经被捕过,不少同志都怀疑他在狱中有变节行为,部队泄密与他脱不了干系。

3名被怀疑对象是机要室主任哈力甫,新疆伊犁霍城县人,维吾尔族,今年26岁。民国十八年(1929)春天在河南新县参加革命,民国十九年(1930)二月,经鄂豫皖苏维埃政府主席王平章与宣传部长王晖介绍,加入*。

此人聪明能干,多才多艺,精通收发报技术。把他列为主要怀疑对象,其实也就徐海东副军长等少数几位同志。徐副军长认为他举止轻浮、好卖弄,尤其是他痴迷于反手倒拉手风琴,而且拉琴时还总喜欢将额前卷发向右甩,那种神采飞扬的劲头与他机要室主任的身份极不相称。就因为机要室是敌人获取我军机密情报的最直接渠道,所以我也倾向于将哈力甫同志列为主要怀疑对象。

听完吴政委的介绍,我也认为徐海东首长的怀疑有一定道理,哈力甫这种反手倒拉手风琴,并爱将额前卷发向右甩的习惯性动作,给我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然而在当时的红25军尤其是中下级官兵中间,绝大部分同志都对他印象特别好,说他为人热情大方多才多艺,又拉得一手好琴,所以都特别喜欢他。在与他个别交谈时我惊奇地发现,此人面对种种问话,始终都能从容应对且滴水不漏,就像是早已背熟了一样,这就更加深了我对他的怀疑。

此时离部队出发只剩下不到3个小时了,时间不等人,我决定采用非常规手段快刀斩乱麻。在取得3位首长授权并同意暂且回避的情况下,我亲自挑选了4名警卫连战士,加上我带来的两名警卫员,我把我的计划与各自任务给他们讲清楚,然后把这3名被怀疑对象一起叫进单独一间房子里,开诚布公对他们讲道:‘我叫乔运来,大家习惯叫我老乔或乔老爷,中央纵队情报处侦察科长,今奉纵队首长之命,特来甄别红25军泄密案内奸,因为内奸不除,红25军根本不可能顺利突破敌人的围追堵截,更无法完成中央下达的北上抗日之战略任务。

现在情况已经明朗,内奸就在你们3人中间,而我根本不可能在部队出发前查出究竟谁是内奸,非常时期我只能以牺牲3位的生命来解决这件事情。如果现在就把你们拉出去秘密处决,那是对其中蒙冤同志人格的莫大侮辱,这是谁都不愿见到的。所以,我希望你们3位能够以革命大局为重,主动提出以牺牲自我生命,来换取红25军数千名指战员的安全。我向各位保证,等有朝一日我们查出谁是真正内奸之后,一定将主动牺牲的同志追认为革命烈士、功臣。你们可以留下遗言,我会为你们永久保存并亲自作证。时间不等人,你们3位谁先来?’

在沉默好一会儿之后,严谈处长眼含热泪走了过来,对我说道:‘乔科长,我是一名老党员了,党旗下的誓言从不曾忘记,还是我先来吧。我相信总有一天,历史会证明我对党的忠诚。’说完就走了出去,随后便传来一声枪响。

听到枪声,哈力甫突然跳了起来大声对我吼道:‘姓乔的,你没有权利这样做!我抗议你这种草菅人命的官僚军阀作风!我要见军长!我要见政委!’

我平静地对他说道:‘没有几位首长的特别授权,我可能这么做吗?非常时期必须以非常手段来解决我们所面临的特殊问题,希望你能够理解。’

哈力甫还想争辩,却被作战参谋吴士学打断:‘哈力甫,心里无冷病,不怕吃冰凌。既然你我心中没鬼,作为一名革命军人又何惧一死?与那些无数次为掩护我们而英勇牺牲的战友们相比,我们3人的生命又算得了什么?乔科长,我理解你。’说完也从容走了出去,随后又是一声枪响。

我打开怀表看了看,然后沉声对警卫员说道:‘马上就要召开全军‘北上抗日’誓师大会了,时间已所剩不多,请你们把哈力甫同志带出去执行吧!’

我的话音刚落,就见这家伙突然拔腿向门外冲去,4名警卫连战士虽然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棒小伙儿,但在这家伙面前却也丝毫不占上风,直打得难解难分。见此情形,我故意朝旁边地上开了一枪,4名战士趁他一愣之际这才将他摁住捆上。不用审,这家伙一五一十全招了,最后他对我说道:‘乔科长,乔老爷,我知道你们共产党、红军的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现在我已经竹筒倒豆子,把你们知道的和不知道的全交代了,恳请你不要杀我。再说,我对你们还有用,我可以为你们向戴老板那边传递假情报,将功赎罪!’

我冷冷对他说道:‘你省省吧。我们共产党内能人多得是,用不着你。不过,看在你能如实招供的份上,今天我也让你死个明白。大家都出来吧!’

随着我的话声,老严与小吴一前一后从外面走了进来,紧接着是3位首长。

哈力甫瞪大眼睛望望老严又望望小吴,忽然问道:‘原来这是你设下的圈套?’

我摇摇头:‘也不完全是。老严与小吴事先并不知情,是他们对红军、对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的无比忠诚,证明了自己。’

这家伙不禁沮丧地说道:‘当年戴老板和德国教官曾夸我是万能特工、间谍奇才,可是和你乔老爷一比我简直什么都不是,栽在你手里我心服口服。既然是非杀不可,那就痛快点儿,最好是你亲自动手送我上路。’

当时我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把他带了出去,就用李克农首长赠送我的这把勃朗宁手枪亲手把他给毙了。可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当时我一枪正中他心脏部位,这绝对不会有错,不知这家伙后来怎么又活了过来,真他妈奇了怪了。

第五节

小何听完鼓掌说道:“首长识别内奸的招数可真是够大胆,也够吓人的呀!那些个特务、内奸和叛徒,虽然个个既狡猾又狠毒,可他们怕死的本性却改变不了。首长这种对症下药、一招制敌的办法,真是太绝太厉害了!”

孟非一边鼓掌一边探寻地问道:“首长,假如那天您遇到的是个既反动透顶、又悍不畏死的家伙,您又该怎样对待呢?”

老乔笑笑说道:“这就是谋略问题了。对于不同的对象当以不同的方式方法来对待,岂可一概而论?不过,你提出的这种情况以往我还真遇见过一次,等有机会有时间再讲给你们听吧。现在情况已经明朗,无需再坐等小刘的电话了。我在这张桌子中间抽屉里放有一封信,你的任务这上面交待得很清楚。我与小何现在就乘吉普车赶往南宁,与小刘汇合之后薛参谋就会赶回来,和黄连长一起在你这里接受任务。如果小刘来电话,就让他直接去南宁仓西门外清真寺对面与我们汇合。另外你告诉招待所长,把1号院这栋房子给我们留着,你们几个就住在这里,说不准什么时间我们就又回来了。”说完,示意小何带上小刘的随身物品,然后拎着手提包便走了出来。

在车子开往南宁的路上,小何不解地问老乔:“首长,您咋会那么肯定努尔古力就一定会去清真寺躲藏,而不是选择逃得越远越好呢?”

“我也是根据他有逆向思维的习惯与个性得出的结论。他猜想我们都以为他会选择逃得越远越好,所以就先藏起来,等我们远去之后,或继续躲藏或从相反方向从容离开。现在他最可能去的地方就是新疆穆斯林心目中最神圣的地方——清真寺,因为在那里躲藏最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

小何点点头接着问道:“既然您肯定他会去清真寺躲藏,为啥不让小刘和薛参谋他俩直接去南宁公安局,请他们协助抓捕呢?”

“这绝对不行。对付这样特别危险厉害的家伙人多反而不好。这家伙是万能特工,虽然从不带枪,可他的飞刀却刀刀夺命,加之又精通爆破,一旦让他感觉到有巨大危险逼近,他会不顾一切铤而走险,这将给国家和人民的生命财产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同时这样做,也不符合我们党的少数民族政策。”

小何心里沉甸甸的,不再说话。180公里的路程,美国产威利斯带篷吉普车一个半小时多一点就赶到了。车子在距离清真寺300公尺的一个墙角后面停下,老乔见小刘与薛参谋正向他俩招手,便下车径直向那边走去。

见面之后,老乔让薛参谋马上赶回招待所,协助黄连长与孟非共同完成他所交代的任务。薛参谋走后,老乔对小刘小何说道:“我们现在就进去,要见机行事,有条件就抓,如果条件不具备,就想办法把他逼到一个最合适的地方再动手也不迟。另外,这家伙精通易容伪装术,千万不要被他的假象所迷惑。”

南宁清真寺,是广西壮族自治区首府唯一一座清真寺,始建于康熙五十八年(1607年),嘉庆九年(1804年)重修。占地面积953平方公尺,建筑面积400平方公尺。清真寺为两层硬山式砖木结构建筑,进深15.3公尺,面阔3间共计13公尺;左侧为花园,右侧为天井及杂物用房。

进入清真寺后,老乔见大厅前一位须发皆白、略微有些驼背的阿訇,正蹒跚着迎面走来,遂将右手放在左胸前,点头、鞠躬对他说道:安色俩目尔来库木。”意思是,“求真主给您降福。”阿訇也同样将右手放在左胸前,点头、鞠躬回答道:吾尔来库木色俩目。”意为“亦求主降福于您。”

老乔恭恭敬敬从上衣口袋里掏出自己的证件和一张努尔古力的画像递给老阿訇,说道:“阿訇大叔,我们正在追捕一名名叫努尔古力的新疆穆斯林罪犯,此人身高比我稍微矮一点,这就是他的画像。请问您见过没有?”

老阿訇歉意地对老乔说道:“对不起啊解放军同志,我眼神不太好,刚才也没太注意。你们可以先到礼拜大殿那里看看有没有?如果需要什么帮助,可以直接去找买合木提教长,他就在大殿里,你们请!”说完伸出左手躬身让在一边。

老乔鞠躬谢过,命小刘守在清真寺门口,然后带着小何穿过大厅向礼拜大殿走去。在大殿里老乔找到买合木提教长并向他出示了自己的证件,然后拿出画像问他见过此人没有?买合木提看后有些不解地问道:“请问解放军同志,你们是不是搞错啦?几年前国民党保密局的特务要杀他,现在你们又要抓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连‘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个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老乔笑笑把他拉到一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讲了一遍他方才明白,然后歉意地说道:“对不起啊解放军首长,你们要找的那个努尔古力刚才从这里出去。”

老乔一愣:“莫非那位老阿訇就是化了装的努尔古力?”

“是的。他说是为躲避保密局特务的追杀,到现在已五六年了,一直这样。”

老乔与小何急忙跑出来,问大门口的小刘:“见到那个‘老阿訇’了吗?”

小刘一指大厅右侧平房第2间房门说道:“他进了那间房,怎么啦?”

小何一跺脚:“咱们都被他骗啦!那个‘老阿訇’就是努尔古力!”

老乔也不说话,只对小刘小何使了个前后包抄的手势,然后快速向那间房靠了过去。小刘很快绕到房后,小何也已贴近那间房门的左边,老乔一把掏出手枪示意两人先不忙动手,等他走到门前沉声对里边喝道:“努尔古力,我知道你就在里面!你已经被包围了,不要妄图做无谓的抵抗!这座清真寺是你们穆斯林最神圣的地方,你也不希望它毁在你的手中吧?我给你五分钟时间自己走出来!”

第六节

五分钟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里面没有任何动静,老乔示意小何踹门冲进去。小何右手紧握驳壳枪踹开房门冲进去一看,里面没人,空荡荡的房间内左边是一张小方桌和两把凳子,迎面摆放了一个黑色大木柜,右边靠墙一张小床,床上堆放了一些杂物,在床与木柜的夹角处有一个瓦罐,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他打开柜门,里面除了一些书籍一床棉被和一些杂物之外就是挂着的几件衣服,地面上也没有柜子向外挪动的痕迹,只有些散乱的脚印。他随手把柜门使劲儿一关,却听见老乔在身后说道:“你不觉得右墙角那儿孤零零放个瓦罐有点奇怪吗?”

“一个破瓦罐有啥好奇怪的?”小何嘴上虽这么说,但还是走了过去。他把枪插回枪匣,伸出左手想把它提起来却提不动,两只手竟然也不行,不禁有些发毛:“真他妈活见鬼了,咱还不信就搬不动你!”说完两手抱住瓦罐口正想使劲儿拧一下,没想到还没等他使上力瓦罐就被转动了,但随着瓦罐的向左转动却听见柜子里面有响声传来,他连忙过去打开柜门仔细一看,只见木柜内几件衣服的后面开了一扇小门。此时小刘也从外面跑了进来,老乔对小何说道:“努尔古力应该就藏在里面,你俩打着手电进去看看,小心一点儿。”

小何兴奋地从挂包里掏出一支手电筒,右手掏出手枪打开保险,先伸出脑袋朝小门里看了看,见里面是一堵夹壁墙,右边有一条窄窄向下砖铺的阶梯,他与小刘小心翼翼沿阶梯向下十几步左拐,便看见一间大约8公尺见方的密室,门开着,密室内堆放了不少食物和饮用水,靠墙边还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只是不见努尔古力的踪影。小刘正纳闷呢,忽然发现桌子上有张纸条,老乔听小刘呼叫走进密室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乔老爷,我已如此,又何必赶尽杀绝?”

老乔笑笑,命令仔细察看地面,最后在墙角的马桶下面发现一个密道口。小何诧异地问道:“首长,您咋料定这密道口就一定会设在地下而不是墙上呢?”

小刘接口答道:“密道口设在墙上容易暴露,设在墙角的马桶下面,一般人嫌臭就不会去动它。如果不是俺亲眼见他进来,说不定又被他骗过去了。”

老乔从包里掏出一支美国造微型强光手电筒,交代小何在密室外面守着,然后招呼小刘准备下去,却被小刘一把拦住:“首长,还是俺与小何下去吧。下面的密道肯定已超出清真寺的范围,万一不小心踩着或绊着那家伙设置的地雷和炸弹,又或者掉入地下的陷阱里,那可就危险了呀!”

老乔笑笑说道:“从桌上的纸条不难看出,这家伙对我们一直心存畏惧,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敢胡来,你就放心吧。再说像他这样忠实的穆斯林信徒,往往把穆斯林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要;更何况他在此地已隐藏多年,绝不会愚蠢到要给这座清真寺带来任何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们只管放心往前追就是。”

密道很窄很长,大约有3里多一点,当他们打着手电走到尽头,发现洞子的出口竟然是一个树洞,在一片茂密树林里被一些不知名的花木所遮挡,十分隐蔽。在这些花木不远处,有一道非常明显的摩托车车痕,旁边还扔着那套他巧扮老阿訇穿过的衣服,显然努尔古力已从这里逃掉了。

老乔笑笑从地道里返回寺内,再次向买合木提教长询问有关努尔古力的具体情况。买合木提说,努尔古力在1947年秋天就租下了那个杂物间,并且还是长租。只知道他是为了躲避国民党保密局特务的追杀,却根本不清楚他在这间房的地下竟然还建有密室和密道,更不知他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

谢过教长出了清真寺,老乔3人便直奔南宁市公安局而来。此时已是中午,公安局长陈冬在局会客室里请老乔3人吃了一顿便饭,然后询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老乔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信封和一张画像,对他说道:“这是在逃特务努尔古力的基本资料和一张画像。我想请陈局帮忙——

一)尽快将这张画像印刷出来,一部分我们留着备用,一部分下发给市内各派出所。请交代清楚不要在外张贴,只在各街道主要路口以及铁路、公路、车站、码头设卡,对照画像严格盘查过往行人即可。

二)迅速派人将清真寺杂物间地下的密室、密道用沙石水泥封死,以绝后患。

需要说明的是,被追捕的这个努尔古力本属国民党军统局戴笠手下一名高级特工,19年前因泄露我军机密情报被我查出,并于1934年冬天亲手将其枪毙。可不知什么原因这家伙竟然又奇迹般活了过来,我是3天前在东兴邮政局礼堂的一次歌舞晚会上偶然发现的他,经查证核实后一路追踪到此。

经初步了解,这家伙1947年春天就已到了东兴,一直在县邮政局电信科工作,现已在南宁娶妻生子,并已将仓西门外清真寺的杂物间当做了一处秘密巢穴。根据以上情况分析,这家伙已做足了要在这里长期隐藏的准备,只可惜冤家路窄又遇见了我,只能仓惶逃命。以这家伙的个性而言,他应该会尽快逃往别处,因为这里有他的妻儿,他不想打破她们母子平静的生活。我说不要张贴他的画像,也是基于这方面的考虑。这家伙虽然非常危险,但却十分讲义气,只要我们给他留足了情面,他相应的也会在以后的逃亡中,有所收敛自己的行为,这将对我们国家的生产建设以及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非常有利。”

陈局听后不禁感叹道:“早有传言说,在我们解放军队伍里有一位名叫‘乔老爷’的破案专家,就像神探福尔摩斯一样,什么疑难案件只要到了他的手中,谈笑间就已告破,非常神奇,原来这位‘神探’就是您啊。真是失敬!失敬!现在看来,您是把所有的前期工作都做到了细致入微的地步,所以才会收到出人意料的神奇效果。古人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日总算领教了。”

老乔淡淡一笑:“陈局过誉了,其实我也常有出错的时候。比如今天上午在清真寺,就被那努尔古力乔装成老阿訇骗过一次,好在我们追踪的思路没有错。请问陈局,今天开往桂林方向的火车还有几点钟的?”

“下午已经没有了,只有晚上8点30分的。怎么?您料定他一定会乘坐这趟火车逃往桂林?为什么?”

“这就要看你的动作够不够快了。”老乔笑笑说道,“如果你能让下面各派出所马上行动起来,我料定他必然会乘坐今晚这趟火车经桂林逃往别处。”

望着老乔充满自信的笑容,陈局说道:“那好吧,你们几位先在沙发上休息片刻,我马上就去安排,绝对误不了您‘乔老爷’的大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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