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鱼趣事

 〔散文〕

                           捕 鱼 趣 事

                              班祖恒

很多往事早已随着时光的推移在我的记忆中消逝，但儿时在家乡八中河上捕鱼的种种乐趣至今难以忘怀。

八中河是珠江源头水系之一的驮娘江的一条支流。我的的家就住在这条小河下游的一个小村子里。在我十一、二岁的时候，河的两岸满是一丛丛青翠的刺竹和一片片不知名的小树，河岸葱笼，几乎把整日清澈丰盈的河流掩映住了。因为离驮娘江很近，江里的鱼顺河而上，使这条河段的鱼特别多。在早上太阳初升的时候，看一群群鱼儿悠然地来到浅滩嬉戏、晒太阳，是一种景观。

近水知鱼性。儿时的我们，总是应着季节的变化寻着法儿捕鱼，总也能满载而归。

春季是鱼儿交配产卵的季节。有三指那么大的“五彩鱼”成了我们捕捉的第一目标。“五彩鱼”长着五颜六色的鳞片，十分美丽。它喜欢来到浅滩，很温顺地躲在石洞里产卵，极易捕捉。但摸“五彩鱼”必须提防鱼蛇同穴。据说，“五彩鱼”产的卵是与蛇缠绵的结果，虽无考证，但这鱼卵确实有毒，万万不可误食。有一次，一位小伙伴摸得几斤“五彩鱼”，回到家里剖开鱼肚，见那鱼卵甚是鲜嫩，不顾大人平时的训诫，把鱼卵煮着吃了，结果呕吐、头晕、肚痛，直喊要命。“筷子鱼”更是好捕，它肥而细长，有筷子那么大手指那么长，不用破肚取肠，就可以煎食。

“筷子鱼”是有名的“气象专家”，专择晴天产卵。在初夏，只要是白雾浓重的早晨，肯定有“筷子鱼”成群结队上到浅滩产卵，它担心下雨天产卵，孩子们被暴涨的河水冲走呢。每到这个季节，我们便选择既好隐蔽，又易于观察的地方用鹅卵石在浅滩砌起一个席子大小的“石围”，既能让水流入“石围”，又使鱼无法钻出石缝，只在下方留一个排水口，然后把“石围”内清理平整好，只留下指头大小的沙石，里面的水也只能深三、四公分，以便观察“筷子鱼”的动静。晴天的早晨，我们总是早早带着“鱼梁”（一种用竹篾编织的捕鱼工具，鱼只能进不能出），来到预先做好的“石围”边隐蔽好，一旦“筷子鱼”进入“圈套”，排完卵，我们便一跃而起，用“鱼梁”口朝上套住“石围”口，鱼儿便乖乖地进入“鱼梁”，运气好的，一早能捕一、二十斤。当然，你不必担心这种捕法会使“筷子鱼”灭绝，因为不出三天，鱼卵又孵出成千上万的鱼儿了。

最有趣的，还是在深潭的河底捕捉“勾鱼”。大的“勾鱼”一条就有近十斤重，肉肥而厚，骨头少，香嫩可口，是这条河上最好吃的鱼。“勾鱼”喜欢在初秋聚集在潭底的石洞里。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可“勾鱼”正好相反，爱在自家住的石壁上吃新长的苔儿，硬嘴还刮出一道道新旧不一、油黑光亮的印痕，从印痕上看，大致可以判断石洞里住的勾鱼”大小多少，简直是 “自我暴露”。

那时，我们在不同的季节里，用不同的捕鱼方法，真是捕不完的鱼和玩不尽的乐事。

作者简介：班祖恒，男，壮族，广西田林人，广西百色市作家协会会员，《今日作家》网刊签约作家，出版有文学作品集《百叶草》、传记《弯弯的路》、小说集《市井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