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麦收时光
“南风起,杏儿黄,麦子熟,割麦忙,小孩也赶场,放了学,提着篮,拾麦穗,一颗颗,一穗穗,都归仓,都归仓。”儿时拾麦穗的歌谣把老家麦收的时光浮现出来,故乡麦收的场景,像一首藏在心里的歌曲,在不经意的瞬间打动了心弦,给我们带来了感动、回忆和深深的思念。
我与父母和故乡,已错过太多无法回去的时光,父母已经远去,家乡土地守候心灵的归期,土地像父母的爱一样的深层,一直都那样默默付出,孕育出一季又一季希望。
天不亮,大人们匆匆起床,母亲忙着做早饭,父亲找来了家里的镰刀,搬来小凳子,坐在磨刀石旁开始磨镰刀,镰刀磨好,早饭也做好了,吃过早饭,来到我们家麦熟的地块,准备割麦。一行人一字排开,每人一把镰刀,弯下腰,每人几行,开始割麦还行,可一会儿工夫腰就直不起来了,身上被麦芒扎得发痒、发红,被汗一蛰感觉更疼,抬头看看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地块,心里顿时没有勇气。坐在地上歇息片刻,稍事休息后,又开始了战斗,只见一个个身子起伏着往前探着,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
割完麦子要运到麦场,拉麦子是个技术活,麦子放在地排车上容易歪倒,因此,装车时一定要麦子左右压住,最上面一层要十字花放才牢靠,用绳子把麦子拉紧,这样的麦子车可以是万无一失。
打麦子时一般选择在晚上,晚上天气凉爽些容易出活,打麦子是个集体合作的活,一般7个人为一组,打麦子的机手是大劳力,前面有3个青年劳力负责垛麦秸,后面3个妇女劳力负责运麦穗和把收获的麦粒放放到口袋,我们这些小孩负责摊麦垛,那种热火朝天的景象成为山东农村麦收的一个时代的特征。
记得一年麦收的时候,大家休息的时候,堂哥在麦垛休息时睡着了,大家喊堂哥干活时,却找不到了堂哥,大家用擦子放在麦垛上让我爬上去,让我在上面垛麦垛,我爬到上面发现堂哥呼呼的睡觉呢?我喊堂哥起来干活时,堂哥没有站稳从麦垛上滑了下来,惹得大家大笑起来。
麦垛是新堆的,不太密实,很容易能从里面掏出一个个洞,串成麦垛地下道,在里面钻来钻去,疯累了,在里面别有洞天的神秘世界里讲故事、睡个觉,不亦乐乎。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这些孩子有了用武之地,在麦场负责晒麦子,看场的人坐在打麦场边的树荫下玩,是一个休闲活儿,每隔一两个时辰去翻动一下麦粒,是用木锹推动一下,把下面的麦粒翻上来;也可以光着脚丫用筢子来回耙动,“,刚踩到麦粒上面会有“发烫”的感觉,当然,这只是表层“烫”,下面却是凉的,是为了让麦粒充分暴晒。
晚上也在麦场里睡觉,把麦子堆起来,用塑料布盖住,要有人睡在麦堆旁,以防被盗。
晚上的打麦场凉风习习,清爽的空气中散发着麦香味,大人们三五成群地坐在一块儿聊天,我们几个小伙伴趁着月色玩捉迷藏游戏,在打麦场的麦秸垛之间躲藏起来,感觉对方找来了,就绕着麦秸垛躲藏。
时代发展很快,现在麦子熟了,大型联合收割机开进麦田,三下五除二,秸秆还田、麦粒入袋,简单容易的完成了收麦过程,以前“刻骨铭心”、“挥汗如雨”的脱粒、扬场、堆垛场、拾麦穗景不复再现,只能成为永远的回忆了。
儿时的乡村已渐行渐远,童年的梦想一去不回;我们这批70后也到了两鬓白发的年龄,但是、故乡麦收时那种没心没肺的快乐,那种烈日暴晒下的农活,至今仍会想起,那是融于血液的流动,那是自己心的坚守,那是故乡和家飘动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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