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作家”出新作 回归创作原点
2020年春天,知名作家“扎堆”出了新长篇:王蒙的《笑的风》、贾平凹的《暂坐》、冯骥才的《俗世奇人全本》、刘庆邦的《女工绘》、张炜的《我的原野盛宴》。
回归并非原地踏步
在《当代》杂志总编辑、文学评论家孔令燕看来,“作品‘扎堆’出现,能看到这些‘老作家’在创作上的勤奋和自觉。写作对于他们来说,更纯粹、更自然和从容。像常说的一句话,写作已经成为他们的生活方式和使命了。”这些新作,几乎都带有“回归创作原点”的感觉。《笑的风》以婚恋故事盘点共和国70载风云,《女工绘》重新回到煤矿题材,《俗世奇人全本》是作者一直关注的天津市井生活题材。
在孔令燕看来,这种回归并不是原地踏步,而是在作家最为熟悉的地方挖掘更新鲜、更丰富、更深刻的人生感悟,“题材是熟悉的,随着作家的状态和认知不同,对生活的感悟和感受是不同的。对同样的题材进行深度挖掘、反复,可以形成更磅礴、立体、整体的艺术世界。”
特别是王蒙先生新作《笑的风》,引发了许多关注。去年底,王蒙的中篇《笑的风》首发于《人民文学》,后被多家杂志转载。之后,他又花了两个月增写了近五万字,“升级”为长篇。
“王蒙的作品,从早期《青春万岁》《组织部新来的青年人》,到《活动变人形》《季节系列》《这边风景》,再到最新的《笑的风》,总体上都是以和自己生活经历相似的人物视角和感触出发,用丰富生动的细节、故事描绘社会肌理和时代变迁。”孔令燕告诉北京青年报记者。与此同时,她认为,随着作家自身经历的变化,作品的风貌气质和态度都在变化。“这个变化像艺术的那些境界,早期是第一个阶段的看山是山,是人深处其中的状态,感同身受,也有迷茫;到了最新的《笑的风》,还是写人的一生,但充满了被人生和命运历练过后的思考与透彻。这时候的作家更像一个阅尽春山的智者。”
在题材和写法上创新
对于成熟作家而言,这些新作品有哪些新意呢?孔令燕认为,创作上的新意体现在题材和写法上。“贾平凹《暂坐》和张炜《我的原野盛宴》,更有意识地在创作题材上创新。《暂坐》,正如作家自己所说,除了《废都》,几乎所有的作品都是写秦岭里的乡村,包括自己的家乡商州和棣花村。即使是故事发生地在城市的《高兴》,也是写的生活在城市中的农村人。而这一部新作,‘城市化’比较彻底,从故事场景到人物形象,写了一群生活在西安,经济独立、精神自由、生活时尚的青年女性,写她们绚丽多姿的生活,更写她们愁肠百结的困惑。”
张炜的非虚构新作《我的原野盛宴》则在写法上创新。孔令燕说这样的写法对作家而言是一个挑战,“以儿童视角写自然、生命和哲思,充满灵性,是作家回到赤子之心的写作,也是最动情、最本真的写作,还原了作家记忆中的故乡与时代,极为细腻地描绘了三百六十多种动植物。可以当之无愧地称之为一部海角动植物志、一部大自然的诗篇。”
写年轻人生活存在不足
孔令燕认为,年长作家最大的长处在于他们生活经历的丰富和对生活思考的深入。要说不足,也许在写当代年轻人的生活上会显得吃力。
但中青年作家也有着明显的短板。由于知名作家长期积累起的口碑和名气,他们每出一本新书就可有基本的销量保障。但青年作者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大众买书更愿意买名作家的书,是出版市场的常态。”但孔令燕并不认为中青年作家就没有空间,“借助网络或影视改编等新的媒介手段,有一大批青年作家受到市场追捧。这些作家的作品,不仅传统的文学期刊欢迎,市场也认可。”
与此同时,孔令燕强调,“对于中青年作者,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有挑战。把作品写好,就是最大的挑战。在我看来,静下心来认真观察和思考生活,写出让读者感同身受又别具匠心的作品,就是最好的应对方式。因为外部环境是我们无法改变的,名气和市场也不是一蹴而就。作为一名作家,最有力的证明就是好作品。”
文/本报记者 张知依
统筹/刘江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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