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玮们的人生底色
李镇西老师和宁玮的故事让人看得荡起回肠。宁玮上高中每周只吃一次肉,她面临并克服的困难是其他同学没有的,对上高中还有一个熟悉和适应的过程,面临着生活上的许多困难,同时还担负着班上的一些工作。但她难过却是觉得对不起苦苦供自己读书的父母……
面对她那颗水晶般的心,我们还能说什么呢?以前我们不少教育论者谈到教育,总是把学生当做空荡荡的容器,而所谓的“教育”就是老师往这些“容器”里面装“高尚的思想”,装“美好的道德”……其实,在很多时候很多方面,学生的心灵比我们教育者要纯洁的多高尚的多!“学历”“阅历”“经历”等使我们“成熟”起来,也冷漠起来。从这个意义上看,我们的确应该向学生学习。
面对有些学生,教育的灌输是必要的,但面对多数学生,特别是像宁玮这样的学生,我们要做的是“保持”“扶持”与“引导”;让学生保持一颗童心,扶持学生美好道德的萌芽不断健康生长,引导他们面对复杂甚至有时显得比较阴暗的社会现实,让“纯真”更坚强也更机智!
我们对生活对未来都有着美好的愿望与憧憬,但每一个人的生活道路总是不一样的,意味着每一个人的一生都是独特的,都会在阳光下展示着一份独特的勃勃生机,宁玮未来的人生道路可能是不平凡的,但绝不会是暗淡的!面对邪恶,她没有躲避更没有同流合污,而是勇敢地迎了上去,好的人生信念和她今后所面临的生活会使她更加成熟也更加坚韧。
我想到了我的学生王晶的人生底色。我想先讲点王晶的琐事:
别人说她是个“井”,就是横竖看都像二的人。
有一天,我正在办公室写东西,她跑进说借纸,我说什么纸?她说擦屁股纸,擦了还你。这两天跑稀。
上语文课,她特别爱回答问题,上《王几何》时,我问她的问题是这一课的题目是什么?她说王,迟疑间,同桌坏坏地提醒她,王代数。她大声答:王代数。全班哄堂大笑。
有一天晚自习,她过来说:老师我要给你读课文。我说好,读吧。读的不错,除了有几个字不认识外。我说放假回家给你父母读读,他们肯定高兴。她说我爸不在,搞婚外恋。我妈分居,没心思听。
我是她最喜欢的语文老师,但她也经常喜欢教导我。
一天我的鞋跑烂了,我换了双鞋,准备把原来的扔掉。正好王晶过来了。我说:王晶,把这个鞋帮我扔到垃圾场。课间的时候,她说:老师,我跟你说个事。“你的那个鞋可真臭啊。”我拉下脸来说:“轻易不让你办个事,就让你办了这么一件事,你还嘟囔着嫌臭,不用你扔了,你去给我拿回来,我自己扔。”她想了想说:“我才不上你那个当呢,要往回拿你自己去吧。”要是她拿回来会这么样?我会再想个办法求她再去。她不去她会不好意思,所以她想明白了,就不上那个当了,本来是去一次,变成了去三次。
我生病后她辍学的名字再一次触动了我。
那天我上课时听别的老师谈到关注差生时提到王晶,我就一下子就呆了。三年多了,我没有她的信息,当年她给班主任倒是留下了电话,但发信息不回,加微信没有通过。我一直想得是那个电话已经换号了。更多的也可能是她可能恨我当时不辞而别而伤了她的心。
学习成绩谈不上,因为她从不参加考试,就是人们所说的本来该特校承担的教育任务转化给中小学了。她的主要任务是喜欢听我在语文课上讲故事。每天一到我的课就去给我借口拿教材或者作业本,和我相跟上,每次开学按时来学校,还给我带个好吃的。我也很喜欢带着她,老师同学们说他就像我的小棉袄一样。我的想法是能让这样的同学在我们学校高高兴兴的毕业,也是我们的大功一件。有时候甚至我觉得她毕业甚至比考上一个高中学生都意义重大。
但是我太劳累了,工作很多,个性很要强。我突然就因为脑梗头痛欲裂,县里医院不行转到了市医院。我原来是想去检查检查就回来上课的,但没想到一去就回不来了。我的身体有半个我不知道是谁的,我不会说话只会啊啊,别人听不懂。不会走路,下不了床。不会写字,画横画着就拐斜到纸外面经常莫名其妙的就感冒暑天都浑身冷的哆嗦。
王晶不知道我怎么忽然就不在学校了,她满校园里见人就问,我老师去哪了,他什么意思?平时都告诉我,现在莫名其妙的去哪了?他是不是不想管我了。其他人因为我走得急,也不清楚我现在的情况。她说,下个礼拜他再不念,我也不来念了。又过了一个礼拜,还是没有把我盼回来。在她那方面看来,就是不管她了。再住院吧,还不能给打个电话,写个小纸条?但她真的不知道这些事我都做不了。因此她就不管谁劝都不念了,伤了心了。
迟到的约会
我开始寻找王晶。谁知道只要你找还真的不费时。邻班就有一个同学和她是一个村子的,还真得了解她现在的情况。当我打通她的电话时,我听到了:“老师,真的是您吗,今天是父亲节,我听到你的声音真的好高兴啊。”我一下子又语塞,激动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会说“我是,我是……”周末我就去看你。那天在村口,我远远地看到她跑了过来,拉住我的手,说老师你可来了,我好好活着,等你了……陪着我去的爱人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教了这么些年书,觉得这才是最好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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