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  房

一

最近，我又读了一遍柳青的《创业史》。这部史诗性的作品，以梁生宝互助组发展为线索，描绘了解放初，我国农业社会主义改造进程中的历史风貌和农民思想情感的转变。当时的人们，整天为衣食住行发愁。下堡乡蛤蟆滩，除了富农姚士杰等个别人住瓦房外，绝大部分人，都住的草房。

现在的年轻人，可能不知道草房是什么样子。草房，在我的脑子里也是很模糊的。于是，我回老家问妈妈：“解放前，人们为什么住草房？草房是什么样子?”

妈妈说：“那个时候，人穷呀，肚子吃不饱，身上没啥穿。盖不起瓦房，就只能住草房。草房就是在四堵土墙上边放几根木头，用稻草把顶一苫。土墙的门洞上，有的装个门，有的就直接挂个草帘子。遇到大风，有时就把房顶吹跑了。所以，草房都很低矮黑暗。稻草一年就涅了，每年都得用新稻草把房重苫一次，不然就没法住。”

听了妈妈的话，我想起了杜甫《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中的诗句：“八月秋高风怒号，卷我屋上三重茅。茅飞渡江洒江郊，高者挂罥长林梢，下着飘转沉塘坳。”“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

我为我能生在新社会，从小就住在瓦房里感到幸福。

过去，农村的贫富和农民生活水平的高低，主要反映在住房上。农村人节衣缩食，把钱都花在了盖房上。姑娘找婆家，首先要看的就是对方住了几间房，质量好不好。房子不但有居住的属性，而且还有一定的象征意义——或者贫穷，或者富裕。所以，每家每户，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都不断地把房子翻修重盖，翻来覆去，终生为此忙碌。在《青春没有季节》一书中，我曾写过一首诗《我的房》：

解放前我家住草房

几十口人四世同堂

冬天四面来风

晚上能看见星光

解放后我家住瓦房

砖头门楼赢来羡慕的目光

春天燕子飞舞

冬天红梅开放

改革开放后我家住楼房

楼上楼下宽敞明亮

夏天绿树成荫

秋天花果飘香

饮水思源

感谢祖国感谢党

赤子深情

化作万道霞光

这实际上是农村绝大部分人住房情况的写照。

二

盖房，对农村人来说，是生活中最大的事情。根本问题，是要筹够盖房所用的资金。上世纪60年代、70年代，农村还很贫穷。一个劳动日值，就是几角钱，有的生产队甚至是几分钱。一个大木头（指担子或明柱）却要上百元甚至几百元。所以，盖一次房，就把多年的积蓄花光了，甚至还要借许多窟窿。操心劳神自不用说，等于蜕了一层壳，脱了一层皮。

我们家里，曾经盖过四次房。

我家原来的住房，是奶奶手里分家时，给我们家分了两间大瓦房。房子坐西向东，后院有许多榆树，前院有许多柿子树。房子两边还有空庄基地。房子的四个窗户，都是用木条做的像栅栏一样，没有窗扇子。檐墙和房顶的椽相接处有一排排椽眼。

冬天，为了御寒，我们用柴草把椽眼堵住，用旧报纸把窗户糊住，虽然室内光线暗了，但却温暖了许多。晚上，烧炕上的窗户，就用被单当窗帘，像戏台上的帷幕一样拉得严严实实，全家四口人挤在一起，也睡得十分香甜。

渐渐的，我们姊妹三个一天天长大了。姐姐出嫁了，哥哥要娶亲，妈妈决定给大房南边再盖一间小厨房。

庄基地原本是我家的，后来，在“割资本主义尾巴”时期，村里决定，“私人庄基地一律归队上所有”。这样，我家的空庄基地就被无偿没收了。

现在要盖房，首先要向村里申请庄基地。

申请交给村上了，但却迟迟不能批下来。妈妈在劳动之余，把村干部家的门槛能踢断了，不知跑了多少次。春天，把后院榆树上的榆钱和洋槐树上的槐花给人家拿些。秋天，把前院柿子树上的柿子和葡萄架上的葡萄给人家送些。每次得到的回答总是一句话：“还没有开干部会研究”。

大约过了一年多时间，盖房申请终于批下来了。1972年春节过后，利用农闲时间，我们开始盖房。

村子南边河岸上，有我家一排柳树和白杨树，大约有几十棵。还是在“割资本主义尾巴”时期，村里提出，“私人的树，一律不能在集体的田间、地头、路边、河岸等地方生长，要求限期砍伐，否则，全部没收。”在那个时候，我们就把河岸上我家所有的树，全部砍伐掉拉回来了。这次盖房基本不用买木料。

盖房扎墙根必须用石头。石头坚硬，结实，不怕水浸泡，成本低，这些都是砖头无法比的。

我村西边约3公里处，是涝峪河。它从终南山涝峪口流出，向北经过石井、天桥、余下、户县县城等许多乡镇，流向渭河。每次涝峪河涨水，都会给方圆几里河滩冲出许多石头。周边村民建房，村子砌渠垒墙，都是在这里采石。70年代搞战备，支援三线建设，砸石子也是在这里。

我们向大队要了一辆马车，在涝峪河滩拉了一天石头，上午拉了1次，下午拉了1次。搬石头是需要力气的。要把大石头搬起来紧贴着腹部，搂在怀里，慢慢直起腰来，用全身的力量，一步一步向前挪移，轻轻地放到车上。千万不能慌张急躁，不然会闪腰的。有的大石头需要几个人抬上，才能装到车里。

垒墙的土坯是叫人打的，一般不付工钱，别人盖房时，再去给人家帮工。但是要管吃饭、香烟、茶水。当时我正上初中，哥哥让我给打土坯的人买两盒宝成牌香烟。我到赵家堡代销店里，代销员说：“宝成牌香烟没货，你买两包先锋牌吧。”

当我把先锋牌香烟拿到打土坯的工地时，哥哥对我大加训斥。因为宝城牌香烟每盒0.19元，先锋牌香烟每盒0.14元，哥哥认为用先锋牌的香烟招待人的档次低了。妈妈经常对我们说：“要节口待客。”就是说，对待客人要大方一点，不能吝啬，宁可自己少吃一口，也不要慢待了客人。

毕竟是一间小厨房，又是贴着大房盖的，少垒一面墙，就省事许多，几天时间就盖起来了。我们在大房山墙上掏一个门洞，把厨房和大房联成一个整体，居住地方马上就宽敞了许多。

劳动创造生活，劳动创造幸福！全家人都感受到了辛苦劳作之后，劳动成果的欣慰和快乐。

三

我们村子原来有60多户人家，东西一条街，村子里边的住户都是南北向的住房。我们住在村子外边的西头，共有11户人家，都是东西向的，坐西向东直对着村子里边。这一排11户人家里，有的是3间房，有的是2间房，还有的是1间房。住3间房的住户，仅占少数。

住房面积小的住户，为了扩大住房面积，把1间或2间变成3间，又苦于无法扩展，因为两边没有空庄基地，便提出了移房的主张。即把现在东西向的住房，移成和村子里边一样的南北向的住房。住3间房的住户不想移房也得跟着移房。我家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逼迫重新盖房的。

这次盖房不需要申请庄基地，因为我家重盖还是3间房，没有扩大。但是，这次盖房比第一次盖房要麻烦多了。旧房不动还可以住几十年。拆了，许多砖瓦、木料就不能用了。原来的两间大房要变成三间大房，还需要新添加许多木料砖瓦。

我们家后院有几棵大榆树，能解决一点问题，但还是不够。1974年初，我们就开始备料。在罗什村买了一个白杨木担子，直径约有30公分粗，210元。

秦镇离我家有30里，我和哥哥拉着架子车，在秦镇买了一对柱顶石。中午舍不得在外边吃饭，就吃些从家里带的冷馍，喝些凉水。

户县离我家有10多里地。户县西桥旁边有个农贸市场，哥哥经常在那里买些盖房用的木料、栈板等东西。曾经有一次，买了几根椽，扛不动了，恰巧碰见我的同学杨康泰等几个人，他们便帮着把椽扛到户县一中的宿舍，我借了同学的架子车，拉回去。

1975年春，我们开始动工盖房。

我们把旧房拆了，还等着用拆下来的木料呢。我和哥哥就在旧房的地面上，搭个帐篷，住在里面。也许是劳动太累了，也许是住新房的理想在召唤着，好像也没有感到冬末春初的寒冷，倒还睡得很香甜。现在住在楼房里，冬天有暖气，夏天有空调，睡在席梦思床上，却常常失眠。人呀，真是没有吃不了的苦，只有享不了的福。

首先是处理地基，凡是有墙的地方和两个眀柱的地方，都要向下挖1米左右，把白灰和土混合在一起，用电夯一层一层打到地平，再用石头扎根子。山墙和檐墙还是用打好的土坯垒起来，墙里外两边，覆盖一厚层麦草泥，一是为了坚固结实，二是起到了美观好看的作用。

立木这天，妈妈沐浴忌口，燃香点蜡，敬奉百神，敬奉祖宗，在土地神像前还要多烧几炷香。祈求神灵保佑，希望祖宗庇护，使盖房能够平平安安，顺顺当当。

全村的男劳力基本都来了。当时民风淳朴，村民之间都是相互帮忙，助人为乐，不要任何报酬和补偿。

匠工头像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不断的吆喝着人们，把做好的木料抬到指定位置。许多匠人，爬在已安好的担子和檩上，用榔头敲敲打打，以便使两个木头衔接处牢靠。中间脊檩上，包裹着一块一尺见方的红布，上面画着八卦，写着平安大吉几个字。

整个立木工程完成后，就给柱子、檩条等处贴上用红纸写好的标语，放鞭炮，进行庆祝。邀请所有参与立木的人喝酒，吃臊子面。

亲戚朋友前来庆贺的，叫“搭梁”。一般都是拿点心和鞭炮。鞭炮当场就燃放了，点心送给匠人吃。

从挖地基到整个房子盖好竣工，总共用了6天时间。房子盖好后，传统的习俗，都要烘房。

我们叫了邻村的自乐班，到新房里唱秦腔折子戏。

自乐班有十多人。有拉二胡的，有拉板胡的，有敲小锣的，有打大鼓的，有吹唢呐的，有吹笛子的，有专门唱戏的。

唱戏这天晚上，我们准备了香烟，瓜子，糖果，茶水，酒菜等，招待看戏的乡党和自乐班的所有人员。唱戏结束后，做肉哨子面，让他们吃饱吃好。

看到了木头的珍贵和重要，两周后，我和哥哥就给前院和后院栽满了棉白杨树。这种树木质好，长得快，三五年就能成材，下次盖房就不用愁了。

四

1978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确定了走改革开放的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后来，农村分地到户，粮食产量大增。农民农忙时间务弄庄稼，农闲时间外出打工挣钱。农民的生活水平出现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富裕的农民大吃大喝、穿金戴银吗？不。他们还是节衣缩食，舍不得花钱。外出旅游吗？更不会。他们才不会花费那样的冤枉钱呢。家乡的山水和外地的山水，还不都是个山水。外国的天空就比中国的天空高？外国的月亮就比中国的月亮圆？狗屁！都是骗人的！都是挖空心思、不择手段地想把别人口袋的钱的钱掏出去装进自己的腰包。可是，农民富裕起来了，吃饭不用愁，家里有余粮，银行有存款，手头宽裕了，拿钱做什么呢？就是盖房。一家看一家，一家比一家，把盖房的档次不断提高，再提高。

我伯父的儿子，我的堂兄，在外边搞基建工程，包工赚了一笔钱。他在村子里，第一家盖起了一座六间两层的楼房。外墙上全部贴着彩色瓷片，室内是水磨石地面，宽敞，明亮，漂亮，大方。整个村子都不平静了，人们都投来了羡慕的目光。每当村民到我伯父家时，伯父便自豪地领着来人，楼上楼下、楼前楼后转游一遍。参观者无不赞叹：“嫽得很！嫽扎咧！”

村子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按男孩批准庄基地，包括在外边工作的孩子。每个男孩可批给3间庄基地。村子像春潮一样涌动起来了，人们整天谋划着怎样盖房，什么时间盖房。几年时间内，各家各户又陆续把房都重新盖了一遍。

1993年春，我家第三次盖房。这次盖房，已经和前两次大不相同了。5间两层半楼房，砖混结构，外墙一律是三七砖墙，保暖，牢固，抗震。房子的承重部分，都有钢筋水泥防震柱，可抗八级地震。窗子是两米乘两米的钢棍松木双层窗，外层是玻璃，内层是窗纱。外墙用水砂石，素洁，大方。室内地面是水磨石，光滑，结实。旧房没有拆，人住在旧房里，不怕刮风下雨，从容不迫地盖新房。新房整整盖了一年。新房盖好后，拆掉旧房，又给后院盖了厨房、厕所和一排柴房。

但是，这时的人们，已经没有了过去的厚道和淳朴了。没有给谁帮忙一说，不管是大工还是小工，都是按出勤天数计酬，支付现金。村子里经常有为盖房两邻家吵架斗殴的。

现代科学研究证明，两个纠缠的量子，不管相距多远，它们都不是独立事件。当你对一个量子测量的时候，另外一个相距很远的量子居然也可以被人知道它的存在状态，可以被关联地测量。

没有任何联系的两个量子，可以如神一般的发生纠缠。把意识放到分子、量子态去分析，意识其实也是一种物质。

既然量子能纠缠，则第六感、特异功能也可以存在。同时，有一些物质或生灵，它能通过量子纠缠，完全彻底影响我们的各个状态，所以，灵魂、鬼、神都是可以存在的。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胡作非为的人，有的半年后脑中风，虽然抢救过来了，但留有后遗症。舌头僵硬，吐字不清，嘴角流着口水。走路时，右腿像在地上画弧一样，一斜一拐，生不如死。有的一年后突然暴病身亡。所以，老天有眼，洞察秋毫。为人处事，千万记住：“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头顶三尺有神明啊。

五

叶落归根，是大自然的规律。思念故乡，是人之常情。我对家乡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有着魂牵梦绕的挂念。

2008年，我在老家买了一院房，准备退休后住回去。2014年，打算给二楼上边盖个屋顶，再把厨房、厕所和前后院墙修缮一下。

前几次盖房，都是妈妈和哥哥筹划操心，我什么都不用管。这次盖房，妈妈年纪大了，不能管。哥哥忙着自己的事，没有时间管，我必须独挡一面，孤军作战了。

为了扎后围墙的墙根，我用小轿车，在涝河岸、余下火车站旁、余下茶铺路边等地方共拉了7次石头。小轿车的后备箱，是向下凹陷的，给进装石头和向外下石头，都是很艰难的。有诗为证，《江城子.拉石头》：

寒秋细雨雾茫茫，杨柳黄，风透凉。年近六旬，两鬓白如霜。手持铁镐挖石头，腰似弓，背朝上。

发妻共我一起忙，热汗淌，身扭伤。高堂老母，做饭又送汤。虽然秋过又是冬，雪花飞，又何妨？

我离开家乡30多年了，虽然也常回家，但都是蜻蜓点水一样，来去匆匆。对盖房所需的沙子、石子、水泥、砖瓦、钢筋等行情更是一无所知，感到茫然不知所措。

一次回家时，在村口街道上碰见过去曾给我家盖过房的刘老四。他已经65岁了，仍坚持干活。工价一直不断地向上涨呀，怎么能歇闲下来呢。70年代盖房，大工每天2.5元，小工不用花钱，都是相互帮忙。现在呢，大工涨到每天140元，小工男劳力每天90元，女劳力每天70元。

我问刘老四：“我想把前后院墙修缮一下，给二楼上边盖个屋顶，大约需用多长时间？”

他不假思索地说：“两个星期就弄完了。”

他盖了一辈子房，我信以为真，就对他说：“那你就找人施工吧，我是外行，一切由你负责。”

这时对我来说，施工的费用，已经不用熬煎。人工涨价，建筑材料涨价，也不计较。关键时间不能拖得太长，我还在单位上班，请假时间长了，怕影响不好。

盖屋顶的木料是现成的。姐姐盖楼时，把旧房拆了，大部分木料给我了。我当时给姐姐钱，姐姐硬是不要，常使我感到心里内疚。不够的檩条，我在本村、独庄、和安善坊等地方又买了些。屋顶檩条上边，用石棉大瓦。

四月上旬开始动工，六月农忙收麦停了几天，直到七月上旬才算勉强竣工。三个多月的时间，我简直要崩溃了，本来全权让工头负责，他却不管大小事情，总是找我。要买沙子、水泥、石灰、砖、石棉瓦、蚂蟥钉、洋钉子、线绳等许多零碎东西。要租赁架管、架板、电葫芦。要借切割机、筛子、榔头、斧子、锯子等工具。要用水浇砖、浇墙。要给他们准备茶水、香烟。

5月12日，单位举办处级干部读书班，厅里规定，任何人不得请假，我只好赶回西安。在此期间，赵昌济老师让我帮忙，到蓝田去拿一个材料，也无法脱身。

我的心被无数只手撕扯着，像秋天的树叶一样，烦乱、焦虑、孤独、寂寞。儿子五一节回来，站在楼下远远的望了一眼，说到：“垒这些烂砖头有什么用呢？”停留不到五分钟，就扬长而去。

是的，盖这个房有什么用呢？不盖后悔，别人会说，你这一辈子到底干了些什么呢，老家连个房子都没有盖。盖了更后悔，房子自买来以后，十年来，没住过一个晚上。

盖房期间，堂弟杨富稳，把他租赁站的架管、架板拿来让我无偿使用。堂哥杨世抗，堂弟杨定娃等人前来义务帮工，使我感到了门中自家人亲情的可贵。乡党刘炳民，爬高上低，架线接动力电，不要报酬，让我感动。

在我感到身心疲惫，十分孤寂的时候，杨鸿飞、王吉平、刘秋香、张丽萍、谭礼、汪安林等同学和朋友从外地赶来看望，使我战胜了孤独寂寞，支撑了下来。

杨鸿飞察看了二楼楼梯口的走道时说：：“这里走人不方便，应当加宽。”

杨鸿飞用钢卷尺认真地量了尺寸，回到他厂里后，用五公分厚、30公分宽、150公分长的钢板，焊接了一个护栏，派人用车送到盖房工地。紧急时刻，解决了我的具体困难。

5月10日，星期六，下着小雨。高中同学杨新合、毛建军、王宝智等20多人，拿着白酒、饮料，鞭炮等，来到家里烘房，他们给了我极大的温暖。真诚的感谢亲爱的同学，感谢这种用金钱买不到的深情厚谊！

六

农村有句俗话：“娶媳妇盖房，花钱没王。”

实际上，盖房不只是花钱的问题，更让人费心劳神。盖房本身操心和由盖房引起的其他纠纷，给人身体和精神都会造成很大的压力。

但是，房子盖好后，让人有一种成就感、幸福感。劳动创造财富，劳动改变生存环境。

人生就是这样，只有辛勤劳动，奋力拼搏，才能不断进取，不断发展，不断提高。从而，才能获得真正的幸福和快乐。

房子，是每个家庭休憩的地方，是人们赖以生存繁衍的最基本的物质基础。习近平总书记说：“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愿伟大的祖国繁荣昌盛，愿天下所有人居有其所。

2017/11/14

《群众艺术》2017年冬季刊

《鄠邑文艺界》2018年夏之卷

荣获2018年陕西省委老干部局颁发的全省离退休

干部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主题征文活动三等奖

《西散南国文学》2021年12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