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回“家”
高小穹
春之声奏响的那一刻,年就被日子捻成细水长流,在琐碎的咬合中慢慢消释掉。随着年味的消隐,人与人那些聚散离合的剧目里仍少不了两情依依的基调。好在四通八达的交通和通讯如航轮与锚索,坚固牢靠地设定了儿女与父母之间的方位。双方无论身在何处,都还会回到锁定的那个点上。
按传统的年的礼俗,父母所在的地方,就是儿女回归的航向。多年来,无论是游离在异地还是定居在他乡的儿女,趁着年节风尘仆仆赶往父母家团聚守年,这才是把年的氛围推向一个高潮的主旋律。而时移世易的当今,儿女窝在家里,专等父母跨越江河湖海千里迢迢去赶赴一场阖家团聚的盛会的不乏其人。以往的儿女奔往的方向是父母,如今却是相反,不知道这是对年破旧立新的一种倡行,还是对传统文明的一种颠覆。若忽略这一切的话,终是为了父母儿女团聚一堂,倒也是无可厚非皆大欢喜之事。
高小穹
春之声奏响的那一刻,年就被日子捻成细水长流,在琐碎的咬合中慢慢消释掉。随着年味的消隐,人与人那些聚散离合的剧目里仍少不了两情依依的基调。好在四通八达的交通和通讯如航轮与锚索,坚固牢靠地设定了儿女与父母之间的方位。双方无论身在何处,都还会回到锁定的那个点上。
按传统的年的礼俗,父母所在的地方,就是儿女回归的航向。多年来,无论是游离在异地还是定居在他乡的儿女,趁着年节风尘仆仆赶往父母家团聚守年,这才是把年的氛围推向一个高潮的主旋律。而时移世易的当今,儿女窝在家里,专等父母跨越江河湖海千里迢迢去赶赴一场阖家团聚的盛会的不乏其人。以往的儿女奔往的方向是父母,如今却是相反,不知道这是对年破旧立新的一种倡行,还是对传统文明的一种颠覆。若忽略这一切的话,终是为了父母儿女团聚一堂,倒也是无可厚非皆大欢喜之事。
刚过腊月26,姐就来电话跟我商量她的猫咪可否存放在我家几天。我是个爱猫族,自然没考虑太多就答应了。但答应之余也要弄清其中的缘由。姐说,儿子和儿媳让她和姐夫今年去沈阳,也就是儿子家过年。姐犹豫着说了一堆推辞,比如家里养的鸡鹅猫狗没法安排,还有三九天家里的花木和储存的地瓜土豆没有烟火会冻坏......儿子没等她数叨完,就告知高铁票在网上已给他们定好了。反正这两年也都是这样安排的。
先斩后奏,由不得自己了。姐无奈只好忙着安排家里家外的事。我问她在那边大约待几天,她说至少也得四天。姐说她真的不愿意去,远近倒没什么,就是家放不下。院里的活物她已经安排好了,委托旁边的邻居一天两顿给喂养,就是猫不知如何安排。考虑到我住的是楼房,担心野性十足不受约束的猫咪会不习惯圈养,但又不知怎么办好。姐的声色中透露出一种情非得已的情愫。经她这么一说,我也为难了,是呀,一旦这猫咪不习惯圈养,一开门就逃出去,那可是追不回来了。又考虑正在怀孕中的女儿也从大连回来,没打防疫针没吃驱虫药的猫咪会让她防不胜防。但若我不收养这猫,那它又何去何从呢?
就在我两难之际,姐又回话说,他们找到了解决方法。就是把一个好端端的塑钢门的下角锯掉一块,这样猫咪就可以在家与外界之间自由通行了。
听罢,我无不百感交集。姐这也是再三考虑后的两全之计了。在家与儿子之间姐永远是舍我其谁没有任何选择,只能遵循儿子的安排。
不久,已近花甲之年的两人舟车劳顿,一路寒尘,踩着除夕的钟声回到了“家”——那个有儿子儿媳,也有孙女的家。
三代同堂的那一刻他们的心虽还偶尔牵念自己那个农家小院,但溢于言表的幸福感掩都掩不住。
“年”事扯扯拉拉到这个时候,像一篇情词迫切又言不尽意的随笔,也似一曲高山流水又大巧若拙的歌赋,好在曲终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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