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人:邻 居(散文)
人生搬了两次家,一次从家乡搬到县城,一次从县城搬到省城。县城住了十年时间,省城至今为止住了二十多年时间。两个地方居住,使我对邻居有了深刻的理解。
想起在县城十年的日子,那日子是宁静的,人也和亲。不管认识或者不认识,见面总会笑了笑,打声招呼。见有困难,都会主动帮助。同住大院里的县福利厂吴小妹,她见我小孩经常咳嗽,便主动把小孩带到厂医疗室治疗。医生以一种针灸疗法,把孩子的咳嗽病治好了。不收一分钱医疗费用。一位孩子在大院里玩游戏,不慎掉落到水沟里,脚被擦伤流血。此刻,同住大院里的一位阿姨,下班回来路过,刚好遇上邻居孩子落入水沟这种情况,她马上跨入水沟把孩子抱上来,然后,急急赶回家取来消毒水、纱布、药膏为孩子伤口包扎,并把孩子送回家。孩子母亲酬谢时,她说:“咱们是邻居,此种事情,谁见谁都会做的。”这个院子的人,好像人人都有一种热心肠,热情好客帮助别人,尽自己的力所能及的力量。在这个大院生活,处处感觉到温暖,犹如一家人。
从县城搬家到省城那天,院子邻居都来帮忙搬运东西。那位救治落入水沟孩子的阿姨和吴小妹都来帮忙。我问她们:“你们真好心肠,个个都这样热心帮助别人?”她们异口同声地说:“谁叫我们是邻居!”分别时,她们都恋恋不舍地流下了眼泪。此刻,从她们的眼泪中,我看到她们那颗善良的心,看到她们那一片火热的情感。
到省城后,尽管这小区有一二百户一千多人。我住了二十多年,认识人却寥寥无几。甚至同一幢楼,同一个楼梯口,互相不认识,互相不打招呼,总觉得很为别扭。有时,即使主动打个招呼,她用眼光盯一下,就走开了。一次,我提前下班时没有钥匙开门,没有手机,只好下三楼住户借电话打。我把姓名,住址、原因都说了,明明知道房子里有人说话,就是不开门。这样,我只好忍气吞声地返回家门口,整整等待多半个小时之久。我很纳闷,同一幢楼,同一个楼梯口,大家都是邻居,借个电话打都不行,究竟是为什么呢?
平时,小区里的人进进出出,个个都板着脸孔,很少打招呼。不过,一位约七十多的叔叔,引起我的好奇心。从其气色来看像是五十多岁人。他老婆早逝,唯一位女儿已经出嫁。同住一小区,常常见他歌不离口,每晚跳广场舞。一次,我往公园散步偶然遇上他,便忍不住地问:“大叔,每次见到你,都是歌不离口。什么事这么高兴?”他笑着说:“人生嘛!就是这样子啊!大奇小怪吗?”
大叔这一句话,使我顿然而悟,明白了大城市现代生活。从此后,每当遇到板脸孔粗鲁无礼、傲慢无礼的人,或者是一张冷漠如石头一样面孔的邻居时,我不纳闷了,以心平气和之心对待为是。因为,我知道他们没有清风可揽,星辰可阅;知道他们没有一座山林,可以让他们开放他们的胸襟,开放他们的心。
啊!外面大街上喧嚣依旧。面对板着脸孔的邻居,正像一位老作家的一句名言:人在红尘,心在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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