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部分散文集
坠落的复羽叶栾树花 文/梅元贞
下午5点半,是通行晚高峰节点。路上的车辆,行驶开始缓慢起来,街面开始涌堵。电瓶车、摩拜单车见缝插针地在可穿行的缝隙中穿行。学校门口,接孩子放学的家长们,拥立在学校门口两边的人行道上,天气闷热,焦躁的等待着。城市的节奏在此刻,显得格外的快捷,忙碌了一天的人们,把回家当成了是最急切的事情了。
天一直阴着脸,云层扯起了淡墨色的幕帘,似乎不想让城市的喧闹打扰,一股扰动的气流,将阴云推挤得更浓密,随后就有水汽,快速地集结。人说:春日和煦;夏季阳烈,天气多变;秋最人性化,凉爽而实沉;冬则干燥阴冷。今年的秋就有些多变,暴晒几日,又瓢泼几日,时而凉爽,时而晴热,也让人捉摸不定。
总算逃脱了堵,在菜场买了把青菜,匆匆就往家里赶。刚拐进小区路口时,就被一波瓢泼的雨,浇个正着,雨滴密集地将路两边的复羽叶栾树花砸落,留下满地黄花。花蕊铺满整个路面,车辆驶过,留下清晰的车辙痕。雨幕、秋风、黄花,热闹的大街,行人迅速稀疏起来。秋意浓烈,不可逆转,那坠落的复羽叶栾树花,在土灰色的混凝土路面,似乎不忍接纳殒落的黄花,任黄花七零八落平躺在自己的身上,也不忍打扰。这无声无息的气氛,将我的悲情,一下子勾引出来,并在秋雨中放大。黄黄的花瓣,或红或绿,零落在地面,车碾后,瞬间成泥。街口,沁香依旧,秋风却无意,季节更无根;烟岚如浮萍,往日的繁华,略显萧瑟;独自凝望,秋雨已歇,泪湿坠,是雨是泪是花悲?
宋代·朱淑真的《落花》,对落花有过凄惨的描写:
连理枝头花正开,妒花风雨便相催。
愿教青帝常为主,莫遣纷纷点翠苔。
宋·刘将孙《忆旧游·正落花时节》有如下描述:
正落花时节,憔悴东风,绿满愁痕。
悄客梦惊呼伴侣,断鸿有约,回泊归云。
江空共道惆怅,夜雨隔篷闻。
尽世外纵横,人间恩怨,细酌重论。
叹他乡异县,渺旧雨新知,历落情真。
匆匆那忍别,料当君思我,我亦思君。
人生自非麋鹿,无计久同群。
此去重销魂,黄昏细雨人闭门。
复羽叶栾树哟!请不要过余悲伤,你的殒落是“妒花的风雨”,对你使了绊,复羽叶栾树花的坠落,实乃悲壮,你的逝去,并不孤单,有“露珠翻尽满池荷”与你陪伴,还有我的泪与你同在,你就安心底归去吧。我想学林黛玉葬花,找来箩筐,扫成堆,再一捧一捧地将你们归拢,装入篮中,再找个癖静处埋葬。只可惜城市里,无一寸是属于我的守土。只能任由明日的环卫工,将你清扫归拢,装入编织袋中,运到处理场分捡,回收再利用,让你重新回到大地,重新滋养万物。你将华丽蜕变,让其他枝条变的郁郁葱葱。
我想,明天一早,我将是再见不到你的,路面会照样干净的一尘不染,似乎你不曾坠落过,城市中,曾经“黄昏细雨人紧闭”的门,会照样开启,喧闹依旧。复羽叶栾树花,我们相约来年再此相聚吧,春会将再还你一袭全彩的容颜,不缺少任何一个季节,还你曾经拥有的妆束,让我们耐心地等待生命的下一个轮回!
散文《燕呢喃》 文/梅元贞
儿时的乡下,父母随生产队出工田间劳作去了。就把无自我保护能力的几姊妹锁在家中,以防不测。家里的土丕房,大门由两块厚重的长方石柱为框,石柱上方左右两边各压有耳形带孔石槽,长条形的门砍石,在左右与上方的石槽各自形成一对门轴孔,几块厚木头钉在一起,就算是庄户人家的门了。
又到了三月,春和景明,百草萌生,农民也开始一年的蓄水耕田,为春播做准备。父母跟往常一样,照例锁上了大门,我们几姊妹早已经习惯了没有大人的日子,大的带小的,虽偶尔有打闹,但哭过,不久就又和好,继续一起玩游戏。
少不经事的孩子,实在没什么东西可玩,就把那神槛抽屉里的东西,一股脑地翻出来,看能否凑合成啥玩艺可玩。先倒腾出一大堆东西,倒下地上,选择自己认为可利用的东西来组合。抽屉里有老式铜锁、缝衣服的顶针、旧衣服纽釦、破手电筒、火柴盒、铁钉,铁锒头、螺丝刀等。这些物件,都是乡下人满足最低生存保障所必不可少的东西。这些东西,可是童年生活的宝,从中可挑出当时认为理想的物品,来打发童年时光。童年的我,偶尔躺在地上对搁楼的楼板发呆。无意间,一对只燕子,飞了进来,也不知是从窗户飞进的,还是从门缝里飞进来的。两只燕子在楼板与横梁处,来回飞翔着,不一会就落在一个挂东西钉子上,口里衔着黄泥一样的东西,不停啄着搂空处,原来他们是想在这筑巢。
南宋诗人辛弃疾,有首描写农村生活的诗《清平乐·村居》,很是符合我那乡村时的环境,只是人物稍有不同。
《清平乐·村居》
辛弃疾
茅檐低小,
溪上青青草。
醉里吴音相媚好,
白发谁家翁媪。
大儿锄豆溪东,
中儿正织鸡笼。
最喜小儿无赖,
溪头卧剥莲蓬。
诗词的景,正应我家的土丕平房,只是屋顶盖的不是茅草,而是青瓦。坐在家里玩耍的,不是老人,却是我们家几个幼儿,也是亲热地合伙把玩屋里的零碎物件,我们没有还不到干活的年龄,因此不能学诗中的大儿一样帮大人们干活(锄豆);鸡笼也不会织,只会翻箱倒柜,依现有条件随意摆弄着,自己设想的玩艺,观察着燕子筑巢;夏天池塘里的莲蓬倒是可以剥摘,但父母害怕孩子溺水,就一股脑全锁在家里。
随后几天,燕子就不停地飞出飞进,衔泥筑巢。它们以一个挂物件的铁钉为依托,逐渐向两边U形扩展,循序渐进,大约一周后,就筑起了一个舒适的馒头状巢,巢口微收,再衔些羽毛、绒草,一个温暖的巢穴了,小燕子在巢中欢快地“唧唧”叫着,不久,就有燕子宝宝孵出,燕子外出捕的小虫子,带回来,一到燕窝附近,几只小燕子就将嘴张得大大的,“唧唧”呢喃地叫着,想获得父母的喂食。这情景几乎在小燕子长成熟期间,都会发生。带到小燕子长大时,也跟自己的父母一样,从此飞向了远方,不再回来。如我几兄妹在家一样,欢快地玩耍,也等着父母收工回来,做饭喂食我们一样的感觉。乡下的农村,我们度过了平脊的无忧无虑的童年时代。
望着楼板间的燕窝,回想起儿时的双亲,为我们搭建的安身之地,它简陋,却很温暖,被锁在家中,却避免的危险,童年的快乐,如燕子,只是彼此的领地不同,燕子的领地是天空,我们的领地上,宅中的地面。
现在,我们几姊妹也早已长大成人,如长大的燕子一样,又各自成家立业,各奔东西。
又是一年春光好,谷雨时节,春燕再还,燕呢喃!如同父母对儿女的眷念,也如同儿女对父母的思念,藏在心底的呼唤!
《那片醉人的栀果花》 文/梅元贞
周末,到乡下回农庄度周末,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便把城市的喧嚣,抛的远远的。已天黑,快进村,就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从车窗飘了进来,四周漆黑一片。车大灯一照,便有几只灰色的土蛤蟆,从路中间向路基两边,蹦跶着逃离。家里几周都没有回来,地面落下一层扬灰,简单地拖了地,匆匆洗漱,便快速进入梦乡。
一觉睡到第二天天明,在城里从没有睡的这么踏实过,乡下除了蛐蛐零星的鸣叫声,便出奇的寂静。模模糊糊,就听到几只鸟,在防盗窗栏上鸣叫,肆无忌惮地鸣着,认为此屋屋主,啁啾之声悦耳,难道天亮了?拉开窗帘,抬眼就见几个太婆赶集,她们结伴而行,边走边拉着呱。果然天气晴好,蓝天白云,满野墨绿,与蓝天白云的浅蓝自然过渡,毫无矫揉造作之情。
一条蛇形的机耕路,从楼下向远处沿伸,在两个山峰的叠加处隐没,一辆摩托车“突突突”由远而近飞快地使来。目光随骑行人的引领,就见一大片栀栀花外型的花树,棵棵满枝绽放,如此规模的花圃,难怪昨晚闻其香,而不知香出何方。
手机拍照,百度识物,方知是栀果花栀果为草科植物,栀子(Gardenia jasminoides)的干燥成熟果实,具有泻火除烦、清热滤尿,凉血解毒之功效。外用可以治疗跌打损伤,挫伤,有消肿止痛之功效。栀果还能提取食用黄色素,是安全性高的天然色素和天然染料。
五月的大别山下,栀果花正艳,无风的早晨,其香味既有栀栀花的入脑入心的清香,又有百合花典雅的甜味。如果把栀果花比作女人,那么栀栀花就算是文采四溢的才女,百合花就算是那内敛文雅的俗女,栀果花就是这两种类型的集合体,栀果花的香中带甜,收放有度,这样的花香,跟现实世界,人与人之间的交往相似,彼此关心而不打扰,有需要时能雪中送炭,又不给朋友以负担,恰到好处的距离。
我喜欢栀果花,更喜欢花开过后的栀果,她内外双修,是完美的人格魅力。她要颜质,有颜质,栀果花,就是最俏的颜质;要内在,有内在,栀果就是她的内在。她从不把自己放在花瓶里做摆件,被豢养。她脚踏实地,立志修成正果,她才是真正的花中俊杰。
《甜甜的醪糟蛋》 文/梅元贞
八十年代初,怀揣梦着青春的梦想,报名参了军。部队是成都军区某师某团,营区就在四川省乐山市犍为县。
部队营房的大门前,一条水泥公路,向南沿伸,于800米处,分别向东西分岔。向东的方向去是犍为县城的方向,向西的是从南岸坨沿马边河去清水溪的方向。
清水溪自北面河口汇入珉江,形成一个人字型夹角,营房就夹在这个人字型中间。晚上,夜深人静之时,除了虫鸣,还有哗啦啦的河水声,从不远处传来,给人以幽静之美感。临江而居,动感十足,四川盆地的多雨多雾,给这地带来的神秘感,是不言而喻的。
营房就建在珉江江边,一处冲积平原形成的平地沙滩上,地势平坦。右边为珉江,左边为马边河,河从马边河向西看去是高高的老君山,部队每月拉马料,去沐川,就会沿着老君山的盘山公路,一曲一拐地向深山里,从老百姓手里买些稻草,大豆,棉籽餠之类的回营房。
珉江的江对岸,就是的文峰,文峰海拔485米,文峰的最高处,建有“文峰塔”,当地人又叫它白马寺。据传说在文峰山中住着一条脾气极为暴躁的蛟龙,它经常出没于岷江与文峰山峦之间,每遇心情不好的时候,它便会在岷江河里肆虐地横冲直撞,不停地卷起阵阵巨浪,发起一场场洪涝,严重危害着两岸老百姓们安宁的生活。勤劳、勇敢的犍为人民并不屈服于蛟龙的威胁,人们团结一致,下定决心向这条可恶的蛟龙,发起致命的反击,他们共谋大计,想出了一个消灭蛟龙的办法,那就是在文峰山顶修起文峰塔,把那条可恶的蛟龙永久地阵压在文峰山下,让这条无恶不作的蛟龙永世不得再为人们带来痛苦的洪涝。珉江水流湍急,如遇周边或上游降雨,水流就变的异常汹涌。即在白天,也能清楚地听到江水咆哮所发出的“轰鸣”声。
三个月的新兵训练一结束,我就被分到了炮兵连对,从事炮兵侦察。侦察兵的训练,一般是在野外,所以,对犍为县的地形地貌,心中了如指掌。常在训练期间,深入老百姓居住地,了解当地民情。
老实说,四川的口音,还是与我老家非常接近的,都是南方语系,反倒感觉四川话好听,说话像唱歌似的,说话中喜欢带什么“儿”字。如裤子叫裤儿,娃娃叫娃儿,帽子叫帽儿。总之国家四川口音柔软,听起来特舒服的感觉。
营区外,一陇陇的甘蔗林迎风招扬,一厢厢的茉莉花郁郁葱葱,一簇簇的毛竹、芭蕉树静立与河岸旁,与流动的河水形成鲜明的对比。竹条编织的房屋外墙,细密的茅草屋顶,竹篱笆、菜园、女人、猪圏、狗,形成色彩丰富的盆底农家生活。河面,渡船往来反复,赶集的村民、竹背篓、感集买得的仔猪,挂在自行车后架掉篓里的买卖的鸡、蛋、食料、生烟叶,到清水溪,犍为县去赶集。
部队的西门正垂直于珉江主干江岸,珉江河宽约1.5公里,枯水季节时,会露出宽阔的河滩,河滩鹅卵石密布,水流冲过,留下串串旋涡。部队常在河滩训练训练,甚至往河对岸的文峰崖壁打实弹炮,以测试炮的精度。对过马边河与珉江在营房正北面1.5公里的地方汇合,那地方叫河口,是玉津镇的河口,小镇不大,还算热闹,算热闹。当地老百姓主要靠种植甘蔗、橘子、烟叶、花生、红薯还有茉莉花等经济作物,辅助饲养猪、鸡、鸭,当然也有少量的水稻。河口大约有五六百户人家,有简单的小卖部、杂货店,还有个卫生所,邮局。由于四周农户以种植甘蔗为主,甘蔗销路有限,就办了个蔗糖厂。
每到甘蔗收获季节,方圆几十公里内的蔗农,就将甘蔗整车地往糖厂拖,然后过磅,付钱。每到糖厂榨汁熬糖,飘进营区的空气里,满满的蔗糖甜味,很是好闻。营房有四个门,东边为正大门,北边有个小的后门,仅能供一辆手推车经过,西边有两个门,分别用于部队去河滩训练用。门口均有岗哨,24小时吧间断轮换。
营区外,一陇陇的甘蔗林迎风招扬,一厢厢的茉莉花郁郁葱葱,一簇簇的毛竹、芭蕉树静立与河岸旁,与流动的河水形成鲜明的对比。竹条编织的房屋外墙,细密的茅草屋顶,竹篱笆、菜园、女人、猪圏、狗,形成色彩丰富的盆底农家生活。我们是非常喜欢地方的环境的,山清水秀,气候宜人。我们训练归来,常哼着当时的流行歌:
《让我们踏上云端》
让我们踏上云端
更接近那蓝的天
最高的山峰在眼前
地上的弯弯流水
好像一条银项链
看一看山脚下
又像一座小花园
我们爬得高
我们看得远
把快乐和美妙的歌声
散布在山水间
小燕子飞在身旁
它不停地在呢喃
欢迎我来到大自然
你看那阳光灿烂
它晒红了我的脸
我们在高山上
度过快乐的一天
散布在山水间
散布在山水间
我们高兴时,也把那歌词厚半段给改编了,并且欢快地哼唱着:
……
我们爬得高
我们看得远
把快乐和美妙的歌声
撒播在犍为县……
部队刚刚结束对越自卫反击战,邓小平八十年代中期提出了“四个现代化”的宏伟目标,“四个现代化”,首先是科学技术现代化,国防现代化。因此,部队非常重视人才的培养。四月的某天,团政治处通知,拟从今年新招的2000多名新兵中挑选出部分参加相对好的高中毕业生,派送到犍为县一中插班复读,以备明年夏季的高考。我就是2000名新兵之一,一天中午,犍为一中老师带来了考试卷子,参考新兵一人带一个马扎,一个方櫈当考桌,就在营房大操场露天开始测试,语文、数学、物理、化学、政治共五门,连轴考5场。经集中改卷,两天后,选送15名尖子生去犍为县一中,全脱产脱插班,我就是那十五分之一。
在犍为,学校安排的住宿的寝室,跟部分走读生一样。学校有一般的走读生,县城及附近的,都放学回家吃饭,吃了饭再赶来学校上课,部分外地偏远学生,只好在学校食堂吃。我们是军队供给制,伙食费由司务长发给我们个人,自由支配。每月伙食费30元,再加上8元钱的津贴费,在当时,算是一笔非常高的生活待遇。在犍为县,餐餐可以吃餐馆,犍为一中的老师和同学们都非常羡慕我们,因为老师一月的工资才近30元,还要养活一大家人。
头年四月,至次年的七月,都在犍为县一老街一李姓老板开的“三妹”餐馆包餐。老板为人和善,又喜欢兵哥哥,还是一中学生,在加上是熟客,饭菜调配均匀,营养搭配合理,真正做到了物美价廉。时间一长,我们就把“三妹”餐馆当家,老板一家人也把我们当亲人一样对待。
炎夏的犍为县,湿热而多蚊子,就在快要高考的前夕,某天晚自习,也是导了最后冲刺阶段,我懒得去开水房打开水,一是冷的慢,应不了急,就在洗漱的水龙头上喝了几口,可能当地下过大雨,可能脏水溢出,混进自来水系统,当天我就中招,开始拉肚。没有力气,两天上课勉强支撑着,期间还常泡卫生间,一连两天粒米未进,靠同学帮忙买的的一瓶柠檬水度日。一下课,就回寝室,躺在闷热的寝室里哼哼。几个战友也无能为力,自行去了“三妹”餐馆吃饭。
老板见平常总是三人一起来店,这两天怎么缺少一个,便关心询问他们,他们如实告诉李老板说:“阿梅病了,拉了2天的肚子,躺在寝室里不想动。”李老板,听罢,忙叫小女李三妹,用保温壶,送了碗醪糟蛋,来到犍为一中,三妹不知道我在拿个寝室,只知道在操场中间对着教学楼大韩我的名字,每遇一个同学就问部队来的补习班在哪个寝室,后来有位男同学,曾经参观过部队寝室的豆腐块被子,就知道了我在二楼202寝室,他把她领进我的寝室,我正昏睡着,面色腊黄,可能已经快拉脱水了。三妹快速打开饭盒,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瓷瓢,让我趁热喝下。她说是他爸妈让送来的,非常关心你,担心你影响学习和高考。我非常感动,异国他乡,仍然有一家好心人如此关心我。我强打精神,用力支撑身体起来,下到下铺位置,先招呼三妹座下,在按她的要求,吃起了醪糟蛋。
可能是两天粒米未进的原因,也可能是求生的条件反射,我对那碗醪糟蛋,格外的需要,醪糟的纯香,蛋的嫩滑甜绵,是我今生吃过的最美的食品。我一口气吃完了近两碗醪糟蛋的米酒,一滴不剩。一喝下肚,顿时有了精神,混身大汗淋漓,我感觉我算是活过来了。第二天,三妹照例送份醪糟蛋,外加一份烧麦,我感觉我毫的差不多了,还是那个味,那份清甜,那份甜,确实甜到了我的心底,我此时发现,我是个幸运的人,在犍为,我获得了它乡的第一份人间大爱!烧麦的糯香与醪糟的纯甜,将我的青春,催生得格外的茂盛,我精力注意力出其的好,为我后来几天的高考垫定了必要的先决条件。我那张录取通知书,我的人生的转折点,与那醪糟蛋密不可分!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犍为县、老街、“三妹”餐馆、醪糟蛋,至今,我回武汉,总想模仿那醪糟蛋的做法,多处试吃,而不得其味,我可能再也吃不上那样的醪糟蛋了!
2021年夏写于武汉
散文《白茅“平头哥”》 文/梅元贞
远方坡上那片白茅,就在谷雨时节,准时开放,白芙芙的茅花,随风荡漾,曾波浪起伏一路传递到远方。风扯动茅花毯,轻盈绵绵不绝地抖动着,像大型舞蹈编排的场景剧,亦像墨西哥倒的人浪,流畅的无与伦比。
白茅的生存条件:他生活在最底层,从不留念温室,她繁于荒野,无论严寒酷署,还是春暖花开;白茅的适应性强,耐荫、耐瘠薄和干旱,喜湿润疏松土壤,在适宜的条件下,根状茎可长达2~
年轻的白茅:也会郁郁葱葱,绿嫩不输吉祥草、渝天泽、绿舒坦。如果用相同的环境,白茅的表现一点也不逊色于这些高贵者。
他也有甜美的一面,白茅打包时,茅包柔嫩,抽出包台,再展开包叶,露出绒丝,放入口中,嚼食之,淡甜。咽之,清新顺喉。白茅的根略甜、过牙后有蕨菜的脆感,越嚼越有味,久而久之,易成瘾而不能停歇。
茅草的韧:无论多么干硬的土地,都能将根扎进去,断其寸,只要有土,依然能成活;锄之或将其晒干,再用火烧死,一阵风雨过后,再看,白茅又鲜活,不日将继续茂盛下去,简直是植物界的“平头哥”。
白茅的凝聚力:密如毯地生长,手拉手,肩并肩,盘根错节地合作,把荒地,编织满绿色的地毯,你从不与水田中的植物争抢滋润的生活,也不与参天大树争抢阳光,阳光充裕也罢,树影斑斓也罢,你从不斤斤计较。
白茅,你幼儿不娇,青壮年不扬,即使枯老亦保持着坚挺姿势,从不与他类勾肩搭背,你刚直不阿,有谦谦君子君子的秉性,即使野火燎尽,你依然会从头再来。你拿得起,放的下,随遇而安。从不与高出自己很多的别的植物争抢空间,你低调低贴在地表,你一直很接地气,与同类团结合作,保持着水土,对控制自然界的平衡,付出了全部,居功至伟。从白茅的气质特征,我看到了他多么像中国的农民,他们也是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没有生存保障,靠天吃饭,即使外出打工,无论天南地北,寒冬酷暑,他们有的忙碌在百米高的脚手架上,有的在深达百米的地下遂道,他们混身是尘土,脸都没有洗干净,照样蹲在路边吃饭,火食的低劣,只为省些钱带回家,贴补家用,孝敬爹娘。
农民工生如白茅,对社会的贡献却是全方位的,他们也是社会的最底层,没有什么保障,出生贫贱,但白茅精神,却是富足的。中国的劳苦大众,正是中国的脊梁!我赞赏白茅,常回忆儿时与白茅的情絮,我将用白茅的精神气概,一根筋地贯穿于我的生活和工作中,做个现实中的“平头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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