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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祭父文

作者:陈平 阅读:696 次更新:2022-05-21 举报


父亲逝去已一年半了,16年的清明节前因咳嗽到中医院检查,记的当日是四月三号,到了六号医院就来了通知,叫家人到医院去一下,接到这个通知心中就觉不妥,见了医生,说是肺肿瘤晚期,其实就是肺癌。当时就想卖了房子也要把父亲的病治好。问了医师,或手术或化疗?结果医师回说,就我父亲目前的身体如果手术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家人心有不甘,好好的一个人不能等着就死,于是和母亲商议再找个大医院看下,也许高邮中医院诊错了呢。我与母亲这样的宽慰着自己又相互地安慰着,一起送父亲到徐州二院再检查。徐州二院是一个全国三甲医院,在苏北地区可以说是最高等级的医院了,再说母亲与父亲他们也最相信这个医院,因为是家乡最好的了。找了熟人请了两个肿瘤科的专家会诊,结果还是一样。医生让回家好好调养。这无异于判了父亲的死刑。但这样的结果我与母亲是不敢告诉父亲的,只说是昔年他吸烟太多,把肺吸坏了,好好的养着,等过了夏天就能好。

之后的治疗只能说是尽人事了,因父亲的病一天天的加重,期间多次住院,又多次的被医生劝着离开,因这个病本就是不治之症,医生也是无法着手,只能用点消炎的药缓解一下咳嗽。记得第一次出院父亲尚能拄拐走路,找了一个可手的树枝拄着走到田间。四月底的阳光已有了威力,但父亲已然觉不着暖,还是穿了旧棉衣。父亲一生节俭,买的新衣往往不舍得穿。我为父亲买了拐杖,手把是个雕刻的龙头,荸荠色的,父亲拿着一脸的欢喜,但还是嫌我乱花钱,说不该买的。到第二次住院的时候父亲已然不能自己走路了,买了轮椅让父亲坐,推着他做着各样的检查。虽然我与母亲都知道这是徒劳,但我又怎能眼看着父亲就去。这种明知无望又尽力与死神撕扯的,不只是病人的身体,家人的心也在这种撕扯中煎熬、滴血。但又能怎样呢。

八月中旬父亲最后一次入院,也许父亲已经知道是不能好的了,就让我送他回老家,但这又怎么可能呢。父母亲来高邮十余年,老家的房子长年的无人居住已经破的不能住人,再说这样身体也没办法长途的奔行啊。我电话老家的姐姐过来,一起服持着父亲,说着些让他安心养病的话。但我们也知道这次一定是不行的了。

九月二十五日晚七点半,父亲去了。去了天国。一个只有欢乐没有病痛的国度。

父亲享年73岁。

我与母亲一起把父亲送回了老家,那个他近几年来一直想要回去的地方。把父亲的灵枢安葬在我们家的祖坟上,那里安葬着我们家的先祖、爷爷奶奶,还有为抢救他人而牺牲的我的三弟。

我知道将来的一天,我一定会再见到父亲,那时他的身体一定是好好的,我们会拉拉家常,喝点酒。

人不都是这样走过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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