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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白颂——春夏秋冬四部曲

作者:扬眉 阅读:778 次更新:2022-04-13 举报

  《长白颂》

      —— 常相思,到天池;长相守,到白头。

            扬眉


  《长白春曲》

  扬眉


  春风似温情的女孩,

  用暖融融的小手,

  捂开山溪的冰凌,

  叫那园池的雪水变换成奶色的浆液,

  哺育着岸边的苔藓泛出了青绿;

  春光似柔情的少女,

  将情脉脉的双眼,

  瞥向山岗的荆棘,

  使那双峰的枝条伸探出嫩黄的芽孢,

  召唤来远方的青鹊唱出了春曲。

  映山红的枯桠吐出了粉红色的花萼,

  在广坪清凉的风中战栗着娇弱的花冠,

  恬淡地伸出细长的花柱,

  舔嗜着清苦的露珠;

  落叶松的枝头绽出了翠绿色的针叶,

  在崇善寒涩的雪里挺伸着曲折的枝杆,

  顽强地矗立棕黄的树身,

  享受着正午的阳光。

  山葡萄的秧苗吸足了香艳的花水,

  膨胀掉了严冬束裹的蓑衣,

  坦露出丰腴的肌肤,

  长出淡紫色的芽蔓,

  竟在枝桠间滴淌着甘甜的乳液;

  五味子的藤条吮饱了清凉的露珠,

  更换去了寒冬披挂的服饰,

  显现出动人的腰身,

  探出黄绿色的钩芽,

  更在腋窝间垂挂着细碎的花蕾。

  棒槌鸟幽鸣,

  黄绿色的山林升腾着白丝的地汽,

  在斜射的耀光中虚幻出斑斓的色彩,

  皴染着棕黑的草炭土;

  大凤蝶翩跹,

  淡青色的冰泉突兀着甘冽的乳汁,

  在峡谷的夹壁里敲打着绷紧的琴弦,

  弹奏出欢快的春之声。

  浓厚的云絮飘忽而来,

  播洒下温润细密的雨丝,

  将仙景台起伏的山峦笼罩,

  清洗掉黑绿蓬松的苔藓;

  潮湿的雾团翻滚而至,

  淅沥出清冷晶莹的露珠,

  把英额岗干枯的枝冠侵润,

  显现出光鲜嫩滑的肌肤。

  浑浊的山水倾泻出山谷,

  将朝阳川的稻田浸泡,

  泥水中壮实的汉子吆喝着黄牛,

  铁犁下翻滚着粘稠的浆土,

  寄托他满腔的希望,

  希望着油绿的稻浪翻滚在田野。

  雪白的梨花怒放在枝桠,

  把帽儿山的岗岚遮拦,

  花丛里俊美的姑娘修剪着枝条,

  银剪中散发着清新的香气,

  溶入她美好的憧憬,

  憧憬着金黄的果实坠满了枝头。

  碧绿的池塘泛渫着柔波,

  肥硕的花鲢嘬食着岸边的嫩草,

  水面上划动着白净的大鹅;

  整齐的鹿苑呦响起春鸣,

  健美的花鹿追逐着钟情的伴侣,

  栅栏旁跑动着好事的黄狗。

  哦,美丽的山峦,

  你蕴涵着原始的野性:

  自然、流畅,静默;

  哦,富饶的土地,

  你蕴藏着丰富的物产:

  和谐、丰裕、富足。

  哦,春天的长白山呦,

  你就是阿嘎西在竖琴上拨出的乐章,

  清脆的音符流淌着绿色的旋律;

  哦,长白山的春天呦,

  你就是阿里郎从洞箫中吹响的悠韵,

  甜厚的旋律呈现着粉红的景色。


  《长白夏情》

  扬眉


  鸭绿江峡谷里升腾着紫色的雾霭,

  翻腾在断壁绝崖间,

  似仙子们舞动的冰绡;

  碳化木悬崖下漂浮着白色的雾气,

  游荡在绿溪明涧上,

  似少女们甩动的裙辐。

  松桦林中悬挂着鹅黄的龙须草,

  柔漫地展示着轻薄的衣衫,

  衣襟飘坠着金黄的花蕾;

  橡木枝下匍匐着杏黄的兔丝子,

  惬意地晾晒着华贵的披肩,

  袖领点缀着细碎的珍珠。

  石隙里涌出了汩汩的清泉,

  流淌着软玉般的浆液,

  润湿了青苔茸茸的孢子;

  树缝中长出了肥厚的灵芝,

  颤抖着玛瑙似的身躯,

  涨裂了柞树厚厚的僵皮。

  刺五加撑开了宽阔的叶片,

  尖尖的针芒布满了枝杆,

  守护着黑紫色的种实;

  野草莓伸出了健壮的托腕,

  粒粒的种子布满了果面,

  张扬着赤红色的笑脸。

  野山参挺秀出了修长的腰身,

  将七匹的叶片探出杂草,

  托举着红彤彤的丹果;

  棒槌鸟舒展开了娇俏的双翼,

  把幽绿的毳羽抖得酥松,

  闪烁开蓝晶景的光芒。

  一潭宽阔的池水,

  把洁白的云朵纳入了百尺深渊,

  融纳了十六座峰峦在胸膛;

  一条细致的白河,

  将陡峭的山岭凿拓成千丈渠涵,

  接受了上百处温泉在腹中。

  江水翻滚着汹涌的浪花,

  拍打着松花石的堤岸,

  浪间放流着长长的木排;

  湖泊荡漾着醉人的柔情,

  舔嗜着花刚岩的石滩,

  波中划动着细细的船桨。

  大川的稻田滚动着黑绿的波纹,

  平畴万里却划分出网格的图形,

  田间站立着呆呵的草人;

  山岗的果园悬坠着红彤的果实,

  起伏千顷更显露出斑斓的色彩,

  树下跑动着机灵的黄狗;

  马鹿沟村的人们聚集在场院,

  拍打着长鼓跳起着优美的舞步,

  抒发着喜悦的心情。

  哦,长白之夏呦,

  到处是欣欣向荣的景色。

  长白县的的百姓汇集到广场,

  舞动着长裙唱起了欢快的乐曲,

  歌颂着富裕的生活,

  哦,夏之北国呦,

  到处是热情饱满的场面。


  《长白秋歌》

  扬眉


  秋风似一把神奇的梳子,

  一夜中

  把千里长白梳理成斑斓的色彩;

  秋光似

  一面魔幻的镜子,

  瞬息间把万里林海演绎出迷离的仙姿。

  一池碧水,

  在蔚蓝的天空下显示得更清透,

  清透的能看见潭底的碎石;

  一帘瀑布,

  在爽净的空气里漂洗得更洁白,

  洁白的仿佛是流云在倾泻。

  幽深的梯子河,

  弹奏起欢腾的乐章,

  一路高歌

  在火山岩的孔穴中溅出明亮的音符;

  弯曲的岳桦林,

  抖动着蜡黄的叶片,

  窃窃私语

  在老虎背的水雾下半露含羞的笑脸。

  蜿蜒的锦江水,

  河流已不再躲藏往日娇羞的身姿,

  纵情地宣泄着压抑的情绪

  把欢快的秋歌吟唱;

  澹泊的小王池,

  池水已不再遮掩以往恬淡的羞容,

  恣意地飘忽着悠长的睫毛

  把痴迷的路人凝望。

  幽深的大峡谷,

  显露出粗糙而结实的肘臂,

  将漫山的枫叶旋在自己宽厚的双肩,

  似乎是红霞裁剪出的披风;

  恬淡的冰水泉,

  透漏出细腻而光滑的玉手,

  将遍谷的寒露贴于自己纤细的腰身,

  仿佛是月光编织成的萝裙。

  笔直的落叶松,

  是英俊挺拔的壮年汉子,

  修理着腮旁钢针似的胡茬,

  针针插落进柔软的林间湿地;

  挺秀的美人松,

  是情思初开的茁壮少年,

  舒挺着额前云海似的卷发,

  丝丝飘逸在坚硬的沟谷绝壁。

  大尾巴的松鼠,

  跳跃在遒劲的红松枝桠间,

  忙着把饱满松籽采集、贮藏,

  好度过白雪皑皑的冬季;

  尖嘴的啄木鸟,

  蹦达在粗壮的椴木树杆上,

  急着将可恶蠹虫掏掘、吞食,

  正抓紧蓄积体内的脂肪。

  松软的草炭土上,

  一丛丛的蘑菇顶出参差不齐的伞帽,

  展示着各自精巧的小屋;

  枯朽的倒木桠间,

  一簇簇的木耳涨出杂乱无章的布幅,

  炫耀着自己肥厚的裙帽。

  五味子的藤条,

  高高地悬挂在橡树的枝头,

  坠下串串鲜红的浆果召来翠鸟啄食;

  野山参的红果,

  悄悄地躲藏在蒿草的叶间,

  托着粒粒鸽血的果实引来把头挖掘。

  哦,长白山,

  三江之源,

  你在香甜的梦境中酣睡,

  酣的不想把你叫醒;

  你成熟了,

  这时是你最遐意的时光,

  正享受着静谧恬美的宁静。

  哦,天池水,

  女娲圣皇,

  你在幽静的憩息里痴眠,

  痴的不忍把你打扰。

  你丰收了,

  这时是你最惬意的时候,

  正分享着欢愉快乐的喜悦。


  《长白冬韵》

  扬眉


  长白山的雪是飞舞的梨花,

  矫捷中泛着青淡的绿意,

  从浓密的云层中倾泻下来,

  把山峦变幻成奔腾的浪涛;

  长白山的雪是快乐的精灵,

  轻盈里闪着晶晶的光泽,

  自神秘的天国里奔跑出来,

  把河流梳理成银色的绢带。

  巍峨的白头山呦,真的白了头,

  白的苍苍,

  苍苍的只剩下绝壁还露着铁青的脸;

  绵延的老爷岭呦,真的花了腮,

  花的斑驳,

  斑驳的只留下树桠还挂着杂乱的藤。

  烟波浩淼的天池呦,

  冰封了包容群峰的胸怀,

  把满腔的柔情隐藏到厚实的雪褥下,

  白练悬空的瀑布呦,

  凝固了洗涤青山的心思,

  将万缕的情丝掩盖在铁壁的冰层间。

  硫化的热汽,弥漫着白河的石滩,

  将聚龙泉杂乱的石头镀烙上蓝绿的铜锈,

  缝隙中涌动着滚烫的清泉;

  峡谷的松涛,狂响在原始的森林,

  袒露的黑风口的苔原刮扯着刺骨的山风,

  沟谷间翻滚着冷漠的雪流。

  苍绿的红松林,

  遒枝密叶上托举着厚实的雪被,

  被上奔跑着大尾巴的松鼠,

  尖利的脚趾弹开了缕缕的棉絮,

  飘忽在棕黄的树杆间;

  枯黄的乌拉草,

  细茎软叶上压盖着暖绒的雪褥,

  褥上游荡着大茸角的花鹿,

  健壮的蹄丫踢踏踩纷乱的空洞。

  肥硕的黑熊,

  挪动着笨拙的身躯,

  爬进了老青杨朽烂成的树洞,

  舔舐着手掌上的肉垫酣入了漫长的梦乡,

  洞口挂上了一圈哈气的白霜;

  健美的老虎,踢蹋着洒脱的猫步,

  走出了石灰岩溶蚀成的巢穴,

  弓曲着黑条纹的腰身遁入了幽暗的领地,

  雪地留下了一行模特的脚印。

  散落的松江屯,覆盖了皑皑的白雪,

  木板杖子划出了彼此的院落,

  枯树烟筒里飘出了袅袅的炊烟,

  雪下生活着快乐的山民;

  拥挤的二道镇,堆积了厚厚的雪墙,

  乡间土路连接了交往的房宅,

  铁皮屋檐下散出了喷喷的肉香,

  风中劳作着富裕的百姓。

  叽喳的姑娘们

  拿出红纸,

  剪出盛开的迎春花贴在墙壁,

  寄托着女孩对新春的渴望;

  安详的媳妇们

  持着木锤,

  敲开油忽忽的松籽抿到口中,

  享受着女人对生活的满足。

  大块的板子呀

  可得劲的烧,

  土坯炕烙得屁股紧的劲的挪,

  厚实实的霜花流淌出小溪滴答;

  大碗的白干呀

  可得劲的造,

  酒精份烧的额头蒸的汽的烫,

  胡茬茬的脸膛逸出了神采焕发。

  长相守,到白头,

  绵延的山岭、皓白的雪域,

  你用宽厚的胸怀、健壮的骨骼,

  展示着世间的大美,

  只有走进他的世界,

  你才能感受到他雄浑的气魄!

  常相思,到天池,

  高耸的群峰、冰封的世界,

  你用浑厚的腰身、挺拔的双肩,

  揭示着人间的至纯,

  只有投入她的胸膛,

  你才能体察到她洁净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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