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颂——春夏秋冬四部曲
《长白颂》
—— 常相思,到天池;长相守,到白头。
扬眉
《长白春曲》
扬眉
春风似温情的女孩,
用暖融融的小手,
捂开山溪的冰凌,
叫那园池的雪水变换成奶色的浆液,
哺育着岸边的苔藓泛出了青绿;
春光似柔情的少女,
将情脉脉的双眼,
瞥向山岗的荆棘,
使那双峰的枝条伸探出嫩黄的芽孢,
召唤来远方的青鹊唱出了春曲。
映山红的枯桠吐出了粉红色的花萼,
在广坪清凉的风中战栗着娇弱的花冠,
恬淡地伸出细长的花柱,
舔嗜着清苦的露珠;
落叶松的枝头绽出了翠绿色的针叶,
在崇善寒涩的雪里挺伸着曲折的枝杆,
顽强地矗立棕黄的树身,
享受着正午的阳光。
山葡萄的秧苗吸足了香艳的花水,
膨胀掉了严冬束裹的蓑衣,
坦露出丰腴的肌肤,
长出淡紫色的芽蔓,
竟在枝桠间滴淌着甘甜的乳液;
五味子的藤条吮饱了清凉的露珠,
更换去了寒冬披挂的服饰,
显现出动人的腰身,
探出黄绿色的钩芽,
更在腋窝间垂挂着细碎的花蕾。
棒槌鸟幽鸣,
黄绿色的山林升腾着白丝的地汽,
在斜射的耀光中虚幻出斑斓的色彩,
皴染着棕黑的草炭土;
大凤蝶翩跹,
淡青色的冰泉突兀着甘冽的乳汁,
在峡谷的夹壁里敲打着绷紧的琴弦,
弹奏出欢快的春之声。
浓厚的云絮飘忽而来,
播洒下温润细密的雨丝,
将仙景台起伏的山峦笼罩,
清洗掉黑绿蓬松的苔藓;
潮湿的雾团翻滚而至,
淅沥出清冷晶莹的露珠,
把英额岗干枯的枝冠侵润,
显现出光鲜嫩滑的肌肤。
浑浊的山水倾泻出山谷,
将朝阳川的稻田浸泡,
泥水中壮实的汉子吆喝着黄牛,
铁犁下翻滚着粘稠的浆土,
寄托他满腔的希望,
希望着油绿的稻浪翻滚在田野。
雪白的梨花怒放在枝桠,
把帽儿山的岗岚遮拦,
花丛里俊美的姑娘修剪着枝条,
银剪中散发着清新的香气,
溶入她美好的憧憬,
憧憬着金黄的果实坠满了枝头。
碧绿的池塘泛渫着柔波,
肥硕的花鲢嘬食着岸边的嫩草,
水面上划动着白净的大鹅;
整齐的鹿苑呦响起春鸣,
健美的花鹿追逐着钟情的伴侣,
栅栏旁跑动着好事的黄狗。
哦,美丽的山峦,
你蕴涵着原始的野性:
自然、流畅,静默;
哦,富饶的土地,
你蕴藏着丰富的物产:
和谐、丰裕、富足。
哦,春天的长白山呦,
你就是阿嘎西在竖琴上拨出的乐章,
清脆的音符流淌着绿色的旋律;
哦,长白山的春天呦,
你就是阿里郎从洞箫中吹响的悠韵,
甜厚的旋律呈现着粉红的景色。
《长白夏情》
扬眉
鸭绿江峡谷里升腾着紫色的雾霭,
翻腾在断壁绝崖间,
似仙子们舞动的冰绡;
碳化木悬崖下漂浮着白色的雾气,
游荡在绿溪明涧上,
似少女们甩动的裙辐。
松桦林中悬挂着鹅黄的龙须草,
柔漫地展示着轻薄的衣衫,
衣襟飘坠着金黄的花蕾;
橡木枝下匍匐着杏黄的兔丝子,
惬意地晾晒着华贵的披肩,
袖领点缀着细碎的珍珠。
石隙里涌出了汩汩的清泉,
流淌着软玉般的浆液,
润湿了青苔茸茸的孢子;
树缝中长出了肥厚的灵芝,
颤抖着玛瑙似的身躯,
涨裂了柞树厚厚的僵皮。
刺五加撑开了宽阔的叶片,
尖尖的针芒布满了枝杆,
守护着黑紫色的种实;
野草莓伸出了健壮的托腕,
粒粒的种子布满了果面,
张扬着赤红色的笑脸。
野山参挺秀出了修长的腰身,
将七匹的叶片探出杂草,
托举着红彤彤的丹果;
棒槌鸟舒展开了娇俏的双翼,
把幽绿的毳羽抖得酥松,
闪烁开蓝晶景的光芒。
一潭宽阔的池水,
把洁白的云朵纳入了百尺深渊,
融纳了十六座峰峦在胸膛;
一条细致的白河,
将陡峭的山岭凿拓成千丈渠涵,
接受了上百处温泉在腹中。
江水翻滚着汹涌的浪花,
拍打着松花石的堤岸,
浪间放流着长长的木排;
湖泊荡漾着醉人的柔情,
舔嗜着花刚岩的石滩,
波中划动着细细的船桨。
大川的稻田滚动着黑绿的波纹,
平畴万里却划分出网格的图形,
田间站立着呆呵的草人;
山岗的果园悬坠着红彤的果实,
起伏千顷更显露出斑斓的色彩,
树下跑动着机灵的黄狗;
马鹿沟村的人们聚集在场院,
拍打着长鼓跳起着优美的舞步,
抒发着喜悦的心情。
哦,长白之夏呦,
到处是欣欣向荣的景色。
长白县的的百姓汇集到广场,
舞动着长裙唱起了欢快的乐曲,
歌颂着富裕的生活,
哦,夏之北国呦,
到处是热情饱满的场面。
《长白秋歌》
扬眉
秋风似一把神奇的梳子,
一夜中
把千里长白梳理成斑斓的色彩;
秋光似
一面魔幻的镜子,
瞬息间把万里林海演绎出迷离的仙姿。
一池碧水,
在蔚蓝的天空下显示得更清透,
清透的能看见潭底的碎石;
一帘瀑布,
在爽净的空气里漂洗得更洁白,
洁白的仿佛是流云在倾泻。
幽深的梯子河,
弹奏起欢腾的乐章,
一路高歌
在火山岩的孔穴中溅出明亮的音符;
弯曲的岳桦林,
抖动着蜡黄的叶片,
窃窃私语
在老虎背的水雾下半露含羞的笑脸。
蜿蜒的锦江水,
河流已不再躲藏往日娇羞的身姿,
纵情地宣泄着压抑的情绪
把欢快的秋歌吟唱;
澹泊的小王池,
池水已不再遮掩以往恬淡的羞容,
恣意地飘忽着悠长的睫毛
把痴迷的路人凝望。
幽深的大峡谷,
显露出粗糙而结实的肘臂,
将漫山的枫叶旋在自己宽厚的双肩,
似乎是红霞裁剪出的披风;
恬淡的冰水泉,
透漏出细腻而光滑的玉手,
将遍谷的寒露贴于自己纤细的腰身,
仿佛是月光编织成的萝裙。
笔直的落叶松,
是英俊挺拔的壮年汉子,
修理着腮旁钢针似的胡茬,
针针插落进柔软的林间湿地;
挺秀的美人松,
是情思初开的茁壮少年,
舒挺着额前云海似的卷发,
丝丝飘逸在坚硬的沟谷绝壁。
大尾巴的松鼠,
跳跃在遒劲的红松枝桠间,
忙着把饱满松籽采集、贮藏,
好度过白雪皑皑的冬季;
尖嘴的啄木鸟,
蹦达在粗壮的椴木树杆上,
急着将可恶蠹虫掏掘、吞食,
正抓紧蓄积体内的脂肪。
松软的草炭土上,
一丛丛的蘑菇顶出参差不齐的伞帽,
展示着各自精巧的小屋;
枯朽的倒木桠间,
一簇簇的木耳涨出杂乱无章的布幅,
炫耀着自己肥厚的裙帽。
五味子的藤条,
高高地悬挂在橡树的枝头,
坠下串串鲜红的浆果召来翠鸟啄食;
野山参的红果,
悄悄地躲藏在蒿草的叶间,
托着粒粒鸽血的果实引来把头挖掘。
哦,长白山,
三江之源,
你在香甜的梦境中酣睡,
酣的不想把你叫醒;
你成熟了,
这时是你最遐意的时光,
正享受着静谧恬美的宁静。
哦,天池水,
女娲圣皇,
你在幽静的憩息里痴眠,
痴的不忍把你打扰。
你丰收了,
这时是你最惬意的时候,
正分享着欢愉快乐的喜悦。
《长白冬韵》
扬眉
长白山的雪是飞舞的梨花,
矫捷中泛着青淡的绿意,
从浓密的云层中倾泻下来,
把山峦变幻成奔腾的浪涛;
长白山的雪是快乐的精灵,
轻盈里闪着晶晶的光泽,
自神秘的天国里奔跑出来,
把河流梳理成银色的绢带。
巍峨的白头山呦,真的白了头,
白的苍苍,
苍苍的只剩下绝壁还露着铁青的脸;
绵延的老爷岭呦,真的花了腮,
花的斑驳,
斑驳的只留下树桠还挂着杂乱的藤。
烟波浩淼的天池呦,
冰封了包容群峰的胸怀,
把满腔的柔情隐藏到厚实的雪褥下,
白练悬空的瀑布呦,
凝固了洗涤青山的心思,
将万缕的情丝掩盖在铁壁的冰层间。
硫化的热汽,弥漫着白河的石滩,
将聚龙泉杂乱的石头镀烙上蓝绿的铜锈,
缝隙中涌动着滚烫的清泉;
峡谷的松涛,狂响在原始的森林,
袒露的黑风口的苔原刮扯着刺骨的山风,
沟谷间翻滚着冷漠的雪流。
苍绿的红松林,
遒枝密叶上托举着厚实的雪被,
被上奔跑着大尾巴的松鼠,
尖利的脚趾弹开了缕缕的棉絮,
飘忽在棕黄的树杆间;
枯黄的乌拉草,
细茎软叶上压盖着暖绒的雪褥,
褥上游荡着大茸角的花鹿,
健壮的蹄丫踢踏踩纷乱的空洞。
肥硕的黑熊,
挪动着笨拙的身躯,
爬进了老青杨朽烂成的树洞,
舔舐着手掌上的肉垫酣入了漫长的梦乡,
洞口挂上了一圈哈气的白霜;
健美的老虎,踢蹋着洒脱的猫步,
走出了石灰岩溶蚀成的巢穴,
弓曲着黑条纹的腰身遁入了幽暗的领地,
雪地留下了一行模特的脚印。
散落的松江屯,覆盖了皑皑的白雪,
木板杖子划出了彼此的院落,
枯树烟筒里飘出了袅袅的炊烟,
雪下生活着快乐的山民;
拥挤的二道镇,堆积了厚厚的雪墙,
乡间土路连接了交往的房宅,
铁皮屋檐下散出了喷喷的肉香,
风中劳作着富裕的百姓。
叽喳的姑娘们
拿出红纸,
剪出盛开的迎春花贴在墙壁,
寄托着女孩对新春的渴望;
安详的媳妇们
持着木锤,
敲开油忽忽的松籽抿到口中,
享受着女人对生活的满足。
大块的板子呀
可得劲的烧,
土坯炕烙得屁股紧的劲的挪,
厚实实的霜花流淌出小溪滴答;
大碗的白干呀
可得劲的造,
酒精份烧的额头蒸的汽的烫,
胡茬茬的脸膛逸出了神采焕发。
长相守,到白头,
绵延的山岭、皓白的雪域,
你用宽厚的胸怀、健壮的骨骼,
展示着世间的大美,
只有走进他的世界,
你才能感受到他雄浑的气魄!
常相思,到天池,
高耸的群峰、冰封的世界,
你用浑厚的腰身、挺拔的双肩,
揭示着人间的至纯,
只有投入她的胸膛,
你才能体察到她洁净的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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