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之门
荆随定(陌人)
我之所以不想写下,这些落魄的散句或者类似的文字,一来是不想触及伤逝的感喟,二来,总怕篇幅冗长,唯恐浪费了读友们,异常宝贵的余暇时光而心绪有染。今夜小札,也仅是完成对故人的一个交待,算作片刻的慰安,赠吧!
——陌人题记
早上起来,天就阴着,似要下雨的样子。虽是阳历的三月过半,但温度,依然冷得要命。坡脑上的连翘花,一个劲儿地开着,黄得有些扎心。它不知道,人间也会有万千的酸楚和过不去的门槛,让我们触痛深夜的天空与仰望远方深不见底的一片雾霭,而正好刺入,脏器的正中。尽管我执子红方,先走一步,但渐渐还是趋于明显的劣势。趁着他去方便的时候,我暗地里挪了一枚马仔,他来了竟也没有看出,不多时辰,黑棋就输了。他想悔棋,我硬是不让,但他还是开心地大笑,说我大有精进,老了,以后也不是你的对手了。我的内心,突然被针扎了一下,隐隐地顿觉疼痛。有一次谈起鲁迅,说到华老栓去买人血馒头,要救自己的儿子,那个章节有些牵强,活了几十岁还不知道是个缪邪的损招吗?再说了,每每的文字,都应是给读者以悦心的观感,怎能让人顿生恐畏?我由此则持相反观点予以辨驳,他总是面红耳赤,哈哈一笑,末了,不再言语。后又谈起朱自清的《背影》,说起那个驼背的老头,为什么腿脚不便,还要自己去买桔子?为什么爬不上去,还要努力地逞强?特别是那句,大去之日不远矣,尤其让人感叹生命的艰辛与无端,又是多么的难以留却及至内心的困斗啊一晃,岳父离世,已经一年有余。土还新着,只有去岁的经幡,散落一地。所有的麦苗,也开始返葱,似要告诉父亲,你就安心地走吧,我们都还好好地活着,等打了春,天,就会暖和。这一年,他才六十九岁。既是我的长辈,又像我的挚友。在我的印象里,岳父一直都是瘦得皮包骨头,好像就没有胖过。仿佛苦难和多舛的岁月,只给他一个人,打下了孱弱的烙印。我曾对岳父说过,如是婿儿尚在,定会将您小小的房屋及简洁的院子,整理得玲珑如初且于我活着时,庄重的一次托付!我跪着,用火点了檀香,冥币和纸蚀。又拿出饼干和果品,摆于青石的供案,看烟雾缭绕于天地之间的一片混沌,而含着难以吞咽的一种味觉,双手合十。我知道,每个人来到世上,都只是一个曾经。但更多的则是在平凡的来过时,再选择安静的走开。而我们的离去,能给后人一丝牵肠的念想和铭刻的期望,也算无比快慰与欣幸的事情了。父亲若是泉下有知,权当了却一次短暂的相聚吧!如有缘,可再叙!荆随定,笔名陌人,汉族。河南洛阳农民,1962年生于洛阳小浪底黄河之滨。座右铭:诗歌不死,奋斗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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