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是父亲卷起的一支莫合烟
多少回岁月蹉跎,时光流转,却都让我无法抹去,岁月曾经留下过的那一抹清浅而又淡淡的痕迹,经管光阴流去了二十几个春秋,但那冥冥的记忆却如梦似幻,漂浮在我的脑海,印在我记忆的深处,斑驳着我的年华,缭绕在我那悠悠岁月的深渊。
二十几个春秋岁月,曾经写下了父亲一生沧桑浮世的画面,那画面宛若一朵蓝天上的浮云,似浑厚,如薄纱,厚的让我无法承受,薄的却让我无法描述,父亲的岁月曾经是那样沧桑,那样风尘,如一帘花的清香,随着岁月的风尘,渐渐的烟消云散在苍茫的旷野,随着生命轮回在斑驳陆离的岁月里。
父亲的岁月就是一条蜿蜒曲折,而又古老的河流,缓行在亘古不变,沧海横流的风尘苦旅,在尘年的岁月中逐渐刻下了一圈圈永远不变的年轮,那年轮刻录了父亲的沧桑,撰写了父亲艰苦清贫的一生。
父亲的一生几乎是与莫合烟打了一辈子的交道,烟龄与我的年岁相仿,二十几年的烟龄,早已把父亲的食指与中指熏黄,如一抹泛着微黄岁月的记忆,在我如流的记忆中。
父亲先用手把报纸折叠成能够卷起一根莫合烟的纸条,再用小刀裁开那一小条一小条粗劣的报纸,用手摄入一小撮黄如金灿颗粒的莫合烟,再熟练的卷出两头大小不一,而且劣质很差的颗粒莫合烟,再用舌尖把报纸打湿,一根饱满漂亮的莫合烟卷就成了,然后用前门牙咬掉大头的尖端,用火柴或是带有装气油的打火机点燃,那烟味及其的呛人,有时竟让我咳嗽不已,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我也学着父亲的样子,笨手笨脚的帮父亲卷莫合烟,而我笨拙的手不是把烟纸扯烂,就是把莫合烟洒了一地,总想把烟卷卷好,可手就是不听使唤,浪费了好多烟卷的纸张,父亲也不责怪,而是耐心的教我卷烟卷,经过几次的演练,我终于如愿以偿,学会了卷莫合烟,而且和父亲卷的是一模一样,等级不分上下。
如今,父亲抽上了盒烟,作别了卷莫合烟的时代。那烟雾缭绕,和那一味呛辣的味道却时时的漂浮在我的眼前,并伴着浓浓带有一丝清香的莫合烟味,直冲我的嗅觉,侵染着我的思绪,看着父亲腾云驾雾的样子,仿若我也从中找到了抽莫合烟的感受,和那一种从莫合烟中找到的快感。
父亲每次在饭前都要卷上一支莫合烟,那时的平房都是土木结构,房间没有日光灯,都是45瓦的白炽灯,灯光幽黯,照在父亲沧桑的脸上,额头上的年轮被灯光照的更加苍茫,如一轮陈旧的岁月,在斑驳的光阴中越来越深,越来越苍茫。
每一回看父亲抽烟,都觉得自己是一种享受,宛如身临其境,好像是我在抽着廉价的莫合烟,感触那一缕缕缭绕的烟云,看着父亲从嘴里吐出的烟圈,仿如吐出了岁月的繁华,吐出了流年里那一轮深深不变的沧桑。
每一回依偎在父亲的身边,身上都有一股浓浓的莫合烟味,如岁月里深深的一抹光阴,潜在着一种清浅的黯香,飘然于世间的风尘岁月,散落在深深的阡陌红尘。
记得有一回父亲的朋友从伊犁带回了一些莫合烟,父亲如获至宝,只留着自已抽,那时新疆伊犁的莫合烟是最上好的烟丝,烟味要比平常抽的淡,劲也小,也不怎么呛人,还略带一丝丝的清香味,父亲每抽一回时便自言自语的说,嗯,好抽,也不辣嗓子,就是比那些烟要好抽的多。
就这样,父亲和莫合烟相伴了大半个辈子,尘岁掠过父亲沉重的双肩,莫合烟在父亲的岁月逐渐凝聚成了疑霜,年轮刻在昂起的额头,岁月如织,流落了父亲的年华,光阴似箭,横穿了父亲多少个清浅而美丽的梦。
那一缕缕,一丝丝,一袅袅,缭缭绕绕的莫合烟,曾伴着父亲走过多少回光阴的曼妙,那未曾散去的烟云,正是父亲在岁月中卷起的一支未曾散去的莫合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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