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根其人
火根。
火根!
火根?
刚参加工作的火根,就是一个话匣子,一张嘴特能说。
这不,火根今儿一早来到单位,屁股还没落凳就开始叽叽喳喳不停。火根说话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人的话他都能插进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火根的口无遮拦,招来一些人厌烦。老吴就是其中一位。
老吴是个特别要静的一个人。他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工作,很少跟人说话,火根每次到单位来,他要么用耳塞堵住,要么离开。
”火根!你昨晚说我什么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仇老师在一块了?”花老师气呼呼的数落火根。
我——火根正准备说出这话是刘芳老师跟时雨说的,可看见刘芳正朝他挤眉弄眼做暗示。
这里面有几分复杂。仇老师去年才来的学校,他不但家庭背景好,而且个人长相、身材和学识都不错,在一个只有六七百学生的学校,仇老师就是几个年轻女教师的男神,好几个都把他视为未来的另一半在追求。刘芳想仇老师,可仇老师喜欢花老师,刘芳就故意把仇老师跟花老师走到一块的消息再胡乱涂点桃色说给时雨听,好让时雨过话给火根。
时雨是实习老师,她好心怕火根中了刘芳的计,就把刘芳老师跟她说的提前讲给火根听,临了还咋呼一声——你千万不要嘴巴快,逮什么说什么,弄不好会扯出是非来。
火根这次差点挨花老师一个耳光,事情还闹到校长那儿去了。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火根这一大早就说个没完,从昨晚的电视剧情引到学校的大事小事,后又谈起绩效和职评。余主任眼看火根嘴里又在跑火车,寻思再不阻拦指不定会出啥状况,于是就呼他的名字。余主任先是陈述式的提醒,尔后作祈使般呵斥,最后来个毫不客气的质问!好像在说:火根,你是不是又要挨人家耳光了?连我主任的话都不听?
火根终于顿下了,他回头望了望余主任那一脸的不悦,知道自己犯错了,立马闭口不语。他”莫言”了!
火根还算争气,这次他口封了整整三天。虽然办公室有些人觉得少了这位话痨开始不大适应,但对于忙于工作的人来说,尤其是从事教师职业的人的确营造出较好的环境。老吴就很高兴。他走到火根跟前说——这样不是挺好吗,你不说话也没人把你当哑巴。
火根这几天像憋了一个大屁,嘴巴像透水鱼儿一张一合却不能发出声响,难受的要命。又像憋了一泼尿,为了减轻一股憋屈他是起身走走又坐下,坐下写一会儿又起来走动。一天过去了,两条熬过了,第三天他害怕走进办公室,他渴望换个地方,一个能让他说话的地儿,哪怕像吃饭那样一天说三下也行。
这年,火根所在学校要撤并,据说只保留中低档三个年级的学生,其余都并到大校去。火根一听感觉机会来了,他要趁此机会调到别的学校去,最好是大校。由于学校撤并老师过超,火根调离的愿望实现了,他被调到另一个学校,距离大校更近了。
火根新来的这个学校,由于平时开展大片活动还算多,之前虽然不在一个学校,但与这些老师也不算陌生,他们中有些老师也知道火根其人,尤其他这张乌鸦嘴。不管怎么说,火根逃离了余主任的关爱和一直厌烦他的老吴。他试探性的渐渐恢复了一张机米机似的嘴。不过他这次也改变了策略,他把嘴巴对着了学校的领导,他想靠一张嘴来赢得领导的喜欢和信任,他想获得话语权。
校长觉得火根的确能说,就让他做年级组组长。这样学校开展像教研活动等,都交由他主持发言。一次全县教学研究总结会上,火根把学校的教研成果吹的牛逼轰轰的,说分管校长如何如何重视,课题研究进行的如火如荼、卓有成效。没想到他说的话被学校另外一个老师传到正校长耳朵里,还附加了传话自己人对火根的看法,说火根是在有意捧分管教学的副校长。正校长听了不高兴,之后学校再有这方面的活动就让其他老师带队参加。
火根呢,他不知道自己被人给陷了。一次他碰到原来的余主任,两人寒暄一阵之后,余主任问他在新环境干的怎么样。火根就说开始不错,但最近校长对他不冷不热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地方做错了。余主任看着火根一筹莫展的样子,狠狠的撂下一句话:你呀!祸从嘴出!
火根看着余主任离去,自己独自在原地足足想了不止一个小时。他思前想后越发觉得”多做活少说话”几乎是真理!他发誓以后不当话痨当哑巴。
调到新学校的第三年,火根实在熬不下去了。他认为再这样长时间的憋下去,不死也得疯。他强烈要求到大校去。可大校对他印象一点不好,人家领导要么不跟他见面,要么婉言拒绝,最后火根央求余主任帮他求情才勉强答应进大校。
火根到大校报道第一天,校长跟他说:”想来我们学校可以,但一定不能像有的人那样废话连篇,我们讲的是实效。”火根这回听出校长意思了,他发誓今后痛改前非重新做一回自己。
火根后来一改话痨毛病,开始借用笔来抒发感想,交流情感。渐渐的铅字篇篇,其墨香飘逸再飘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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