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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昌林:你好,青春(纪实文学)

编辑:admin 阅读:1186 次更新:2021-11-10 举报

  危山,因二十八星宿中的危星而得名,是一座孤耸于平原之间的丘陵,海拔不高,只有205米。

  危宿,为月,为燕。是中国神话中的二十八宿中北方第五宿,居龟蛇尾部之处,故此而得名“危”。危者,高也,高而有险,故危宿多凶。如:战斗中,断后者常常有危险。

  《史记》:“北宫玄武危虚,齐之分也。”“三界无安,犹如火宅”,用“危”命山之名,正好警策修行者精勤用功,早成佛道。

  古代的危山古木参天,庙宇成群,碑碣林立,历史上曾有“小泰山”之誉。据资料所知:当时有宏伟的古建筑群,始建于汉代。盛于明清。碑载:宋神宗、明弘治、清光绪年间多次重修危山寺庙。

  早在宋神宗年间,危山便为“章丘八大景”之一,并有供奉祭祀泰山奶奶的“花朝节”和尊崇祝贺“少昊皇帝之诞辰日”的两次“香火会”。

  庙会是华夏先民的一种交流方式。多设址于山丘、寺庙集中的区域。一般是在春秋两季气候宜人,风淡云轻,而又是农闲时节,届时,四方商贾云集,百货土产汇聚,赶会之人摩肩接踵。

  危山的庙会一年设立两次,庙会会时在春夏之交的农历四月初八和九月的重阳节,会期分别设10天。慕名远道而来赶会的客商来自天津卫、北京、苏杭二州、青岛、济南及当地的四方百姓。庙会上人山人海、势如涌潮。当地曾有“北京城,天津卫,不如来逛危山会。”的民谣。

  危山有“圣井”,元音寺所在的圣井镇,亦得名于此井。相传隋朝末年,天下大旱,危山一带三年不雨,百姓苦不堪言。一天,来了一位圣僧,哀百姓疾苦,于是,振锡卓地,泉涌成井,百姓感恩,呼为“圣井”。

  斗转星移,圣僧不知何处去,留得甘甜育后人,取之不尽的大悲之水,仍在滋润着世人的心田。

  与乡人在圣井旁闲聊了一会儿传说故事。他说:圣井,离山顶已经不远了,虽然地势挺高,但,水位很低,你看,离井口也就几米,到了雨季雨大的时候,井水就会扬(溢出)出来,顺着(山)坡往下走(流)。

  双手扶住井沿,俯身井口,只见井水澄澈,波光粼粼,犹如深邃的眼眸,在浅夏的凉夜,让人掉入深情的井水。

  乡人拿起一个小洋铁桶,看上去,像是用旧饼干桶自制的,在水井里打了一桶水,“尝尝,甜吧?”果然有些许丝丝的甜意。他微微的笑着,将剩下的水倒入一个陶罐中,又放下桶去打水。看着他那笨重的陶罐:“用个塑料桶多方便,又轻巧。”“嗯,不行不行。用塑料桶就把水弄坏了,就不甜了。”谢别乡人,缓缓上行。

  危山半山腰的陪葬坑是山东地区首次发现的规模最大的兵马俑坑,是汉代考古的重要发现。看过陕西西安秦兵马俑,咸阳汉兵马俑,早就听说山东也有兵马俑,此行得偿如愿。

  危山上的兵马俑博物馆,正在完善发掘。共发现有汉代陪葬坑三座,其中,一号坑为车马俑坑,二号坑是与墓主人生活有关的俑坑,三号坑有石棺与木棺,以及陪葬器物。

  据说,村民在搞绿化挖树坑时,发现了“石头”马头。他们好奇,继续挖掘,当一张面目模糊的古代人脸露出地面时,他们不再挖了,感觉像是古墓里物件。于是,赶紧跑下山去向县政府汇报了。后经发掘认定是汉代考古的重要发现。在全国已出土的兵马俑中,这组兵马俑的规模、结钩和意义上仅次于秦始皇兵马俑、陕西咸阳杨家洼兵马俑,堪称我国第三大兵马俑。

  在咸阳杨家洼、徐州狮子山见到的兵俑服装与危山兵马俑身上穿的都是同样的战袍。汉代的戎服在整体上沿袭了秦朝的模式,士兵们身穿名为“禅(单)衣”的袍服,戎服的裤子称为“诏”,十分宽松,便于行军打仗。看上去,我总觉得有点像在邯郸见到的“胡服骑射”,都是将军队中宽袖长衣的正规军装,逐步改为衣袖短窄的装备。只是在形体的大小和身高上,汉俑与秦俑的写实相比要小很多,但汉俑更多的是,体现出了楚汉浪漫主义的风格特征。

  危山古称无影山,旧时在玉皇阁东南面,有一奇石,每至夏至午时三刻,人立石上无影,武源河、巨野河绕山而过,是堪舆学认定的极佳风水。加之危山以北是东平陵,乃两汉重要城池,汉时相当繁荣。悠久的历史文化与政治、经济的优越条件,使得许多达官显贵趋之若鹜,死后也厚葬于此。

  危山的元音寺是全国第一座以元音老人法名来命名的寺院,是一个传佛心宗,清净庄严的道场。

  元音老人,俗名李钟鼎,法名元音。元音老人荼毗后,其门下李长吉居士将整座危山土地征用下来,发大愿重修古寺,广利有情。所修造的元音塔将供奉元音老人的舍利。元音塔采用唐朝建筑风格,平面八角,地上12层,塔高65米。12层分别供奉《圆觉经》十二大菩萨,即:十二圆觉菩萨。

  从山顶俯瞰,触目的是一层层的黄沙,几片岁月留下的茂密松柏林,不规则的分布在山坡上。正在绿化的栽种的小树苗,刚刚伸直腰身,摇曳着翠绿的小小叶片;远处,是车流穿梭的国道。这寺院与俗世咫尺之间。

  相对于五大岳山、五大镇山旳雄伟,四大道教名山、四大佛教名山名气,黄、华二山的险峻,太行、秦岭的绵延,危山,都是显得毫不起眼。然而,正是这毫不起眼的小山,却在中国千年的历史画卷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引来千百年墨客骚人的低吟浅唱、流连忘返,这,大概能算得上是一个奇迹了吧?2018年初冬,一个云天辽阔的周末下午,草木凋零,寒风乍起,我一个人由北向南走在朱雀大街的人行道上,街上是密密匝匝缓慢移动的车流,街道两旁是一动不动高大挺拔的银杏树。银杏树的叶子几乎落尽,伟岸的身躯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直刺天穹,留下些许落寞,透出几分倔强。一两株银杏树上还剩下几片黄叶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像极了离乡的游子,向着故土挥舞着不舍的乡愁。头顶辽远的天空上,几朵白云慢悠悠地向东飘去,西边的天空上一轮红日正缓缓西沉,给道路两旁的行人,给街上的车辆,给银杏树和叶,给寒冷的大地罩上了一层温暖的金丝薄纱。古城的气候正变得越来越好,极目千里,天空开阔而明净。

  中午的时候班长打来电话:“石宏,晚上有没有事儿?”

  石宏是我的小名。班长是我在A市上师范时的同学,现在是A市检察院的副检察长,他两周前被抽调到省高检工作;我因为身体有病,长期租住在西安治病。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上学时他一直是我们班的班长,所以我总称呼他“班长”,他则习惯叫我的小名。

  “没有。”我回答道。

  “那晚上一起吃饭吧?”

  “有谁啊?”

  “我哥过来复查身体,明天要回老家了,所以见个面吃个饭,没有外人的,你也参加哦?”

  “好的。”听说是家庭聚会,我愉快地接受了邀请。

  班长的哥哥我也认识,上学时他的哥嫂在老家镇上开了一家蒸面馆,我和班长周末放学回家时要路过蒸面馆,肚子饿了便去蹭饭。我向班长问清楚了吃饭的地方——一个有着A市特色的陕南菜馆——刚好离我住的地方不远。我便计算好时间欣然赴约。

  一路走一路欣赏着初冬的美景,不知不觉到了饭店。服务员领着我来到了一个包间,一进门便看到了班长和哥哥,中间位置坐着一位不认识的老者,六十岁左右的样子,白白净净的皮肤,圆圆的脸庞,宽阔明净的额,很气派也很有气质。

  包间不大,和哥哥、班长打了招呼后,班长站起来指着老者介绍说:“这是原A市H区的第一书记陈书记,现在退休了在省城帮忙带孙子呢。”

  “这是我的同学石宏,中学老师,现在也在省城。”班长指着我介绍说。

  陈书记听完介绍马上站了起来,微笑着和我握手说:“听说你书教得好的很呐。现在教师好啊!”

  “那是班长夸奖我,您在A市H区当书记时,我虽然年少,但早就听闻您的大名……”我连忙回答道。

  上世纪九十年代,陈书记作为A市最重要的大区镇领导,名字是被很多人知晓的。陈书记退休后就住在省城的儿子家,每天按时接送孙子上下学,安享天伦之乐。哥哥和陈书记从小交好,至今友谊深厚。所以哥哥来省城瞧病也没忘记老朋友,家庭聚会扩大了。

  班长安排陈书记坐在上首中间的位置,我坐在哥哥身旁,他则坐在陈书记旁边,他另一边的位置留给了陈书记的儿子。陈书记的儿子在省城政府部门工作,还没下班,我们便一边拉家常一边等。一会儿功夫,陈书记的儿子来了,大约三十来岁的样子,白白净净,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 。同来的还有陈书记的侄孙和哥哥的儿子,两个小伙子坐在靠门的位置说着话,服务员便开始上菜。宴会开始了,哥哥让儿子给每位客人添筷斟酒,由于是亲人好友聚会,大家无拘无束,边吃边聊,席间欢声笑语不断。菜是家常菜却吃得很香;酒是普通酿却喝得甘醇。大家在一起少了客套礼节的生分,多了亲情友情的温暖,聊天的话题自然而亲切。

  陈书记由于上了年纪,血糖有些高,哥哥的血压也高,但老友重逢使得他们特别高兴,在我们不住的劝诫下,两个人还是碰了好几杯酒,哥哥还不断地要求和我碰杯,和每个人碰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书记有了酒意,拉着哥哥的手说:“今天我们坐在一起。吃着这么好的菜,喝着这么好的酒,香啊!想想过去,我们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的罪?还好这些都过去了,再不会出现缺吃少穿的日子了,什么都不缺啦!”陈书记的目光在大哥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又看着班长说:“还有比丰衣足食更重要更珍贵的东西吗?有!那就是亲情和温暖啊!兄弟亲人在一起要好好相处啊!我们和自己的兄弟亲人都相处不到一块儿,那别人谁还愿意和我们交心?别人看到我们自己人都坐不拢,谁还愿意和我们一起共事……”

  陈书记不愧为原大区镇的第一书记,虽然年龄大退休了,可思想觉悟还很高,口才依然上乘。一席话说的大家连连点头称是,席间的气氛再次热烈起来。大家纷纷举起酒杯,畅所欲言。

  班长也握住陈书记儿子的手:“现在的工作不好做!工作中难免有磕磕拌拌,很正常啊?工作任务要按时完成,群众要来监督,出一点儿错误记者就会曝光,领导就会批评。但是,工作再难也得有人干呀?道路再曲折也得往前走呀?前途总是美好光明的嘛。你身在重要部门,一定要注重思想境界的提升!不该拿的绝不能拿,不该伸的手绝不能伸,这是底线。一定要守住这个底线!国家发展好了,我们个人也会跟着越来越好。到时候我们还会缺啥?”班长抬起头向我们每个人望了一眼:“工作之余多锻炼锻炼身体,俗话说得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从另一方面来说,只有身体好了,才能更多地享受到国家发展带给我们的红利和好处,是不是啊……”

  陈书记的儿子虽然看起来很年轻,但也是省城一个重要部门的领导了。班长作为纪检监察部门的领导干部,三句话不离本行。他的一席话不光让陈书记的儿子陷入沉思,大家也都陷入了沉思。是呀!国家国家,先有国才有家,只有国家发展强大了,个人才会变得越来越美好。

  饭后送走了陈书记和哥哥一行人,我和班长相约去体育场锻炼。我们在环形跑道上一圈一圈地走着,没有人说话,寂静的夜里只听见我们粗重的呼吸声。突然,一阵飘渺的歌声从远处传来:“没有国哪有家,没有家哪有你,没有你哪有我,远处传来你慈祥的笑容,是你给了我温暖的生活……”我们抬起头,寻声望向远处,浩瀚无垠的夜空下,是一轮皎洁的月亮;眼前,一条宽阔明亮的大路在向前一直延伸着;身后,两条黑影从我们的脚下向着远处无限伸长,那是我们自己的身影,仿佛要用它智慧的眼眸去重新审视我们曾经走过的路。


作者:石昌林,陕西省安康市汉滨区建民初中教师,工作之余,酷爱读书写作,作品见于《陕西诗歌》《瀛湖》《三秦文学》《陕西农村报》《安康日报》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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