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涩的夏日村庄
广阔的平原,翠绿的田野延伸至天际,一条清澈的河流静静地流淌其间。在这片充满生机的土地上,矗立着一座新时代的乡村,错落有致的院落点缀其间,展现出乡村的宁静与和谐。
一辆崭新的汽车在乡村公路上疾驰,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公路上,五爷正赶着一群洁白的羊群,羊儿们悠闲地吃着草,享受着这份宁静。然而,突然之间,一辆汽车如脱缰野马般冲进羊群,羊群瞬间乱作一团,四处逃散。
五爷怒目圆睁,手中的鞭子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轨迹,愤怒地抽向那辆闯祸的汽车。只听“啪”的一声,漂亮的车身上立即出现了几道明显的鞭子痕迹。
汽车猛地停下,车门打开,刘宝怒气冲冲地跳了出来,一把抓住五爷的领子,恶狠狠地骂道:“你个糟老头子,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打坏了我的汽车!”
五爷毫不示弱,指着刘宝的鼻子骂道:“你讲理不讲理?是你的汽车惊吓了我的羊群!”
刘宝冷笑一声:“这是公路,我开车碍着你什么事了?”
五爷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鞭子再次挥起。刘宝见状,死死抓住五爷的手腕,两人顿时扭打在一起。五爷经验丰富,一把甩开刘宝,手中的鞭子如灵蛇般出击,将刘宝打翻在地。刘宝挣扎着想要站起,却被五爷的鞭子抽得在地上打滚。
这时,一只山羊不知何时跑了过来,用它那坚硬的触角狠狠地顶了一下刘宝的汽车。只听“砰”的一声,车身上多了一个明显的窟窿。
村委会办公室内,刘宝蹲在地上,脸上缠着纱布,头上也包着绷带,显得格外狼狈。主任坐在办公桌后,看着刘宝的狼狈样,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
刘宝一脸不满地喊道:“喂喂喂,幸灾乐祸是不是?你看看我被那个五老头打成什么样了?还有我刚买的汽车,现在还躺在汽修厂里呢!主任,你可要主持公道,为民做主呀!”
主任收起笑容,看着刘宝说道:“你怎么得罪这个主了?我们村最难缠的就是老五爷。他的鞭子,可是当年立过功的,那是官封的。老人家也是我们村的宝啊。”
刘宝一听这话,更加生气了:“啥意思?你说我这打是白挨了?我刚买的汽车算谁的?”
主任叹了口气说道:“我怎么说你呢?老头看见日本车就冒火,你买的是日本车吧?”
刘宝一愣,随即辩解道:“我买车碍着他什么事了?我买是有人卖,如果没人卖,我也买不了。况且现在中日都友好了,买日本车怎么了?”
主任无奈地摇了摇头:“我现在是国家干部,不方便发表对中日关系不利的言语。不过从感情上,我还是支持老五爷的。”
刘宝一听这话,更加不满了:“首先,你还不是国家干部呢,充其量是一个村委主任,还是我们选出来的!”
主任笑了笑说道:“说得一点不错。所以你们这些事有些大了,我官小管不了。”
刘宝气得站起身来,指着主任骂道:“你等我!咱们没完!”说完,便气冲冲地离开了办公室。
主任看着刘宝离开的背影,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哈哈哈哈,随时恭候。”
河边,一轮明月高悬天际,银色的月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刘宝独自坐在小桥上,目光呆滞地看着河水流淌。
这时,秦颖走了过来,轻轻坐在刘宝身边。她看着刘宝狼狈的样子,关切地问道:“怎么了?今天没上班吗?”
刘宝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和脸:“看见没有?脑袋和脸都破相了。我正准备做法医鉴定呢。”
秦颖一听这话,更加担心了:“怎么回事啊?”
刘宝叹了口气说道:“被那个五老头弄的。汽车也几乎报废了。我刚刚开出4S店,就给弄进汽修厂了。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这可是我看了九九八十一天的爱车呀!你说我碰上谁不行呀?偏偏碰上老五爷。”
秦颖闻言一愣:“你碰上的是老五爷呀?怎么了?你不是和他犯倔了吧?”
刘宝冷哼一声:“怎么了?不就是上了几年的岁数吗?不就是参加打鬼子了吗?现在是什么年代?是二十一世纪!是世界大融合的时代!”
秦颖闻言皱了皱眉:“可是钓鱼岛是中国的。”
刘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也没说是日本的。可是我的生意还是和日本做呀。我和日本做生意,你不能说我是汉奸吧?”
秦颖闻言站了起来,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起电话说道:“是小张呀?在哪?好的,我们一会儿见。”说完,便匆匆离开了。
刘宝看着秦颖离开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他站起身来,在河边漫无目的地走动着。夜色渐浓,河风轻拂着他的脸庞,仿佛也在诉说着什么。他心中不停地呐喊着:“为什么啊?为什么?”
突然,他脚下一滑,不小心退到了小河里。冰冷的河水瞬间将他淹没,他在河水中挣扎着,仿佛一只无助的小鸟……
刘宝的网店内,光线略显昏暗,货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蔬菜,绿意盎然,充满了生机。刘宝坐在电脑前,垂头丧气地装饰着自己的淘宝网店,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迷茫。
这时,二丫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嘴里喊着:“二宝哥,二宝哥,咋不吭气呢,断气了吗?”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却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
刘宝闻声从里屋走出来,一眼看见二丫正伸手摘自家院子里的黄瓜,他急忙跑过去,从二丫手里夺过黄瓜,略带责备地说:“你咋不问价钱就摘呀?”
二丫撇了撇嘴,不屑地说:“咦咦咦,一根破黄瓜看你心痛的。就你这个二百五,抠门孙,一辈子打光棍吧。”说完,她又伸手摘了一根黄瓜,挑衅地看着刘宝。
刘宝无奈地叹了口气,说:“你知道这一根黄瓜哪能卖多少钱吗?”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二丫无知的无奈。
二丫看了看手中的黄瓜,又看了看刘宝,伸手又要摘,嘴里说着:“忽悠吧,你就使劲忽悠吧。反正多少钱我也不买。我过来是想对你说,俺爹对你说了没有?”
刘宝疑惑地看着二丫:“谁见着你爹了?”
二丫说:“你不是去找俺爹了吗?俺爹说,让你给老五爷道歉。”
刘宝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你说啥?让俺道歉?俺的打是白挨了,俺的车是白划了?这还有公道没有?二丫,那是我刚买的车!”
二丫见状,收起嬉笑的神情,认真地说:“我是传达俺爹的意见。二宝哥,俺爹说,你是年轻人,要懂得向党组织靠拢。牺牲自己局部利益,保全咱们整体利益。维护老五爷的权威,就是对我们老刘庄利益的维护。二宝哥,我觉得俺爹说得很有道理。你那么有钱,车毁了,可以再买。”
刘宝听了,气得直咬牙:“你们爷俩说话怎么和吃灯草灰那么轻巧呀。我那车价值三十多万呢。不行,我还得找你爹理论去。”
二丫说:“俺爹进城了。”
刘宝说:“那我在你家等他回来。”说完,他便气呼呼地坐在院子里,等待着二丫爹的归来。
刘家庄的街道上,阳光斜照,街道两旁绿树成荫。刘宝低着头,无精打采地走过来。突然,他看见老五爷坐在十字路口的石头上,正眯着眼睛晒太阳。刘宝一看见老五爷,立刻扭头就走。
这时,秦颖的声音传来:“五爷,您早呀。”她的声音温柔而亲切。
老五爷睁开眼睛,笑着说:“不早,我在这里等二宝呢。”
秦颖惊讶地说:“那不是二宝吗?二宝,你怎么躲着五爷呢?”
刘宝无奈地停下脚步,硬着头皮走过去,尴尬地说:“我是惹不起也躲不起了。”
老五爷站起来,走到刘宝身边,仔细打量着他,哈哈大笑:“哈哈哈,你不是在告我的状吗?你不是让我赔车吗?现在我就和你说道说道。看见了吗?小子。”
老五爷指了指前边的老槐树,眼神中透露出自豪与骄傲:“在那边,老子炸毁了小鬼子五辆汽车。到现在他们也没让赔。”
刘宝无奈地说:“那是鬼子的车,我是自己开的车。”
老五爷挥了挥手,不以为然地说:“都是鬼子造的,没有什么差别。”
刘宝着急地说:“差别大了。爷,这车是我自己掏钱买的,三十多万呀,和鬼子一点边都不沾。”
老五爷哼了一声,说:“我也没有砸你的车,是羊看不惯,我也没办法。”
刘宝哭笑不得地说:“我的亲爷爷,羊还不是听您的。”
秦颖在一旁听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刘宝说:“我算是听明白了,刘宝,往后咱俩不玩了。”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刘宝急忙追赶秦颖:“你别走呀,为什么呀?”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与挽留。
小别墅内,秦木匠坐在鱼缸旁,手里捧着一杯热茶,二郎腿翘得老高,悠闲地看着鱼儿在水中嬉戏。突然,门被推开了,秦颖推门进来,一脸疲惫。
秦木匠看了看秦颖,关切地问:“回来了?和那小子吹了吗?”
秦颖把包扔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来,叹了口气说:“爸爸,现在我才明白,你坚持不同意我俩在一起的原因。我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您的英明决定是正确的。”
秦木匠闻言,哈哈大笑:“哈哈哈,不是圣人说过一句至理名言吗?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所以,事实证明还是我的正确。我们家里是坚持民主的,从来不搞独裁。这就对了,离开刘宝,这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秦颖点了点头,认真地说:“爸爸,现在问题非常严重,这个刘宝,得罪了五爷,还买了日产车。他都忘记了自己的爷爷是怎么死的,也忘记了咱们老刘庄惨案。”
秦木匠闻言,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所以,毛主席说过,忘记过去等于背叛。”
秦颖纠正道:“那是列宁说的。”
秦木匠挥了挥手,不在意地说:“反正都是一样的。我就不相信刘宝能干出什么事业来。他这个人就是投机取巧。”
秦颖完全赞同地说:“完全赞同。爹,您的英明决定我现在完全赞同。”说完,她便低头沉思起来,似乎在思考着未来的道路。
阳光洒在蜿蜒的乡间小道上,秦木匠驾驶着电动轿车缓缓驶来。突然,路中间出现了一个身影,正是刘宝。秦木匠急忙踩下刹车,车身猛地一顿,他探出头,怒气冲冲地喊道:“喂喂喂,找死呀!”
刘宝稳稳地站在那里,神色坚定地说:“不是,秦叔,我找您说句话。”
秦木匠摇了摇头,如同拨浪鼓一般:“我和你没话说。我姓秦,你姓刘,我也不是你亲叔。让开,别大清早地找晦气。”
刘宝并不退缩,他倚在电动汽车前边,目光诚恳:“秦叔,我就不明白,您为什么反对我和秦颖在一起。”
秦木匠冷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你搞明白好不好,我从来没有反对过,但我的女儿现在已经是大学毕业了,是我们家家具厂的总经理。她现在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总经理和二百五是一个层次吗?总经理和小混混是一个层次吗?你自己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以为她还是少不更事的小姑娘呢?她现在可是企业家。”
刘宝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但他很快振作起来:“我现在也是企业家呀,我是淘宝店主。”
秦木匠哈哈大笑,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忽悠,继续忽悠。现在范伟都不被赵本山忽悠了,你还在这里忽悠我秦木匠?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忽悠出一架飞机来。”
刘宝突然眼前一亮,仿佛找到了突破口:“秦叔,你真是小诸葛呀,你怎么知道我造飞机呢?”
秦木匠从车里走出来,狐疑地看着刘宝:“你真行呀,顺杆儿爬了是不是?我说飞机你就开始造飞机,我说火箭你还造卫星呢。你要是真能造出飞机,我做主,把秦颖许给你。我们家具厂就改成飞机厂。”
刘宝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就怕你说话不算数。”
秦木匠冷哼一声:“就怕是你造不出飞机。”
刘宝咬了咬牙,语气坚定:“那咱就走着瞧!”
秦木匠坐上车,启动,留下一句:“飞机,火箭,做梦去吧。”便绝尘而去。
阳光斜照进破旧的机械厂,灰尘在光线中起舞。刘宝在厂内东张西望,主任跟在他的身后。
主任看着刘宝,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刘宝,你可想明白了,这个机械厂已经荒废了十多年了,你要承包,首先得想好要上什么项目。”
刘宝脚蹬在一台车床上,目光坚定:“我已经想好了,我决定造飞机。我想好了,我要造飞机,作为秦颖的聘礼。”
主任闻言,走过来摸了摸刘宝的脑袋,语气中带着几分怀疑:“你没有发烧呀,孩子,你是不是精神上出问题了?”
刘宝一把甩开主任的手,神色严肃:“您说包给我不包?”
主任叹了口气:“这个需要集体研究决定。”
广阔的田野上,庄稼郁郁葱葱。老五爷在地里锄地,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主任经过,站在地头和他打招呼。
主任:“五爷,歇会儿吧。”
老五爷扔下锄头,来到地头,和主任一起在杨树下蹲了下来。他拿出旱烟袋,抽了一口,递给主任。
老五爷的眼神变得深邃:“我们哥几个在这里埋伏,把鬼子的车给炸了。全村几百口人都被那些没良心的日本兵杀害了。我们就不服气。”
主任点头:“是的,现在我们村的历史已经记载下来,老刘庄惨案。”
老五爷的眼中闪过一丝悲痛:“刘宝的爷就是被日本兵用刺刀挑的,刘宝的奶奶被他们糟蹋,刘宝的爷爷看不下去,拿着切菜刀冲了上去,但是也被日本兵给挑了。刘宝的爹是暮生,生下刘宝后,刘宝的奶奶就自尽了。和小日本,刘宝家是血海深仇啊。这个不争气的,竟然还买日本车。”
说到这里,老五爷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的眼中充满了仇恨:“我和日本人,不共戴天。这个没商量。”
主任拍了拍五爷的肩膀,低着头走开了。
夕阳西下,村口的老槐树下,老五爷坐在那里,周围围着几个小孩子。他的眼神变得迷离,仿佛回到了过去。
情景回放,20世纪四十年代,老刘庄村口,同样是在这棵老槐树下。老刘庄的村民被日军赶到一起,日军支着机枪,一个日本兵用枪挑着一个婴儿。村民们惊恐万分,却只能无奈地向前走去。突然,日本兵的机枪响了起来,老槐树下,血流成河,乡亲们的尸体倒在地上。
情景再次回放,老五爷和自己的弟兄们拿着手枪,蹲在地上,默默地收拾着死去的乡亲们的尸体。他们的眼里充满了悲愤和仇恨。
老槐树在夕阳下显得更加悲壮和庄严。它的身影仿佛也在诉说着那段悲惨的历史。
这时,刘宝骑着电动车经过,他的目光在老槐树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仿佛也感受到了那段历史的沉重和悲壮。
在村后那条清澈见底的小河边,河水潺潺流淌,仿佛在低语着古老而悠长的故事。一群孩子在水中嬉戏,欢声笑语此起彼伏。岸边,刘宝孤独地坐着,手中夹着一支烟,眼神迷离地望着远方。
他缓缓吐出一口烟圈,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支古朴的笛子,轻轻贴在唇边。笛声悠扬,穿透了宁静的夜空,向南边的豪华别墅飘去。
夜幕降临,别墅的花园里,秦颖身着一袭轻盈的连衣裙,在绚烂的月季花前驻足。她闭上眼睛,沉醉于那遥远而神秘的笛声中。秦木匠悄悄走到女儿身后,目光深邃。
“人呀,关键的是要抵御那些诱惑,特别是那些感情方面的诱惑。”秦木匠语重心长地说。
秦颖微微一笑,眼神坚定:“爹,我现在一心一意地管理着咱们的家具厂,别的心思什么都没有了。我要把咱们的家具卖出国门,让世界都看到咱们老秦家的手艺。”
秦木匠闻言,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卖出省里我就烧高香了。咱们老秦家的家具在咱们县里还是有名气的。我听说你聘请了一个研究生,小伙子不错,可以考虑的。”
秦颖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认真:“我是找的工程师,不是找的对象。爹,你就安心地当好你的技术顾问吧。”
笛声依旧悠扬,秦颖转身离去。秦木匠望着女儿远去的背影,心中暗自嘀咕:“我就等着你的飞机呢,看看刘宝那小子能不能给我造出来。”
月光如水,洒在小河上,波光粼粼。红柳树下,刘宝继续吹着笛子,那笛声在静谧的夜空中回荡,与远处的青蛙声交织成一首美妙的夜曲。
突然,二丫从河水里冒出来,水珠顺着她的发丝滑落,宛如出水芙蓉般清新脱俗。她嘻嘻地笑着:“二宝哥,快下来,水里可舒服了。”
刘宝连忙捂住眼睛,结结巴巴地说:“你不要上来呀,让你爹知道了可不得了。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二丫从水里走出来,浑身湿漉漉的,却毫不在意:“看见什么呀?人家穿着衣服呢。这么热的天,跳在水里多舒服呀,你都想什么呀。”
刘宝有些尴尬地低下头:“男女授受不亲嘛。”
二丫撇了撇嘴:“都什么年代了,还念叨那些封建理论。时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样。”
她坐在刘宝身边,刘宝却下意识地回避:“不一样的,你看你穿着这样的衣裳,不该露的都露出来了,和没穿有什么区别。你不要过来。”
二丫毫不在意地凑近他:“已经过来了嘛。二宝哥,听我爹说,你承包了机械厂,要造飞机?爷们呀,我们整个老刘庄的爷们都没有这么有理想的。我支持你!”
刘宝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你支持我?怎么支持?”
二丫拍了拍胸脯:“在精神上和舆论上支持你呀!二宝哥,咱们村数你最有魄力,数我最有眼光。如果你能够造出飞机,我坐着你的飞机去北京,咱们在水立方和鸟巢上飞!”
刘宝摇了摇头,认真地说:“我想造飞机,是想管理我的农场。你看见了没有,我要承包那些土地,然后建立一个大农场。我自己管理,然后利用我们的飞机去检测。”
二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兴奋的神色:“还有我呢,我也可以帮你!”
日光透过窗户洒在村委会的会议室里,村委会成员和村民代表围坐在一起,气氛凝重而严肃。主任扫视了一圈众人,缓缓开口:“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我把大家叫来,就是说说这个机械厂的事情。这个厂已经停产十多年了,里边的车床和机器都生锈了。现在有人想承包。”
村会计推了推眼镜,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那就包出去吧,多少可以给集体创造一些收入,也减少了机器的报废率。”
秦木匠皱了皱眉,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包出去是个办法。但是毕竟是集体的财产,我们要找一个靠谱的,不要祸害了集体的东西。”
村民甲附和道:“秦木匠说得对。听说有人打这些机器的主意,要造飞机。这个我们坚决不同意。”
村会计摇了摇头:“人家承包了,就是造原子弹我们也管不着。”
秦木匠瞪了村民甲一眼:“话不能这么说,你们这些人就是监管集体经济的,你们不管就是失职。”
村民乙突然插话:“秦木匠,我可是听说这个刘宝是为了给你送彩礼才要造飞机的。”
秦木匠闻言,瞪大了眼睛:“胡扯八道!他造飞机和卫星跟我们没有关系,他就是造出宇宙飞船,我们也不稀罕!”
主任拍了拍桌子,打断了众人的争吵:“不要跑题呀!我们今天就投票表决,看看是不是同意刘宝承包机械厂。”
随着主任的话音落下,会议室里陷入了一片沉寂,每个人的心中都在权衡着利弊,思考着未来的走向。
阳光洒在蜿蜒的小河上,波光粼粼,红柳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诉说着岁月的故事。小桥横跨河面,五爷独自站在桥上,目光深邃地凝视着河水。
河水在他眼中仿佛化作了历史的画卷,一幕幕往事浮现眼前。那是多年前的一场血战,小河里满是鲜血和尸体,汽艇轰鸣,太阳旗飘扬,黄色军服在火光中闪烁。老五爷和四个弟兄埋伏在河边的芦苇塘旁,他们与数十倍于己的敌人殊死搏斗,最终只有老五爷一人幸存。
“五爷,您在看什么呀?”秦木匠的声音打断了五爷的思绪。
五爷缓缓转头,眼中闪过一丝哀伤:“想我的兄弟,他们在这里牺牲的。我们五个,对阵小鬼子三十多个,那一战,真是血流成河啊。”
秦木匠闻言,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五爷继续道:“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了在这里离开的弟兄们,他们在抱怨,抱怨世人忘记了那段历史,忘记了仇恨,甚至有人巴结我们的仇人,把钱都送给那些鬼子。”
秦木匠坚定地说:“五爷,您放心,我秦木匠到死也不和鬼子来往。这点老刘庄的志气还是有的。”
五爷轻轻叹了口气:“老刘庄,我光着屁股在这里长大,从未离开过。但这次,我要去北京了,参加阅兵仪式。”
秦木匠惊喜道:“五爷,这是咱老刘庄的光荣啊!我跟你去,路费我出。”
五爷微笑着摇了摇头:“路费是国家出,我也坐飞机了。他们说,是习近平主席让我去的。我要去告诉我的老兄弟们,我要去见习主席了。”
村委会内,主任和村民代表们围坐一堂,气氛热烈而庄重。主任兴奋地宣布:“老五爷去北京的事情,上级已经通知下来了,咱们老刘庄真是光荣啊!我早就说过,老五爷就是咱们村的宝。这一次他作为代表去见习主席,是咱们村的荣耀!”
秦木匠站起身来,慷慨激昂地说:“就是呀!老刘庄已经富了,好几十个企业,难道养活不了一个老革命?老五爷的一切,我包了!他就是我亲爷!”
这时,刘宝推门而入,一脸不屑地说:“怎么了,现在知道俺爷爷重要了?五爷是我的亲爷,这个族谱上可以查!”
秦木匠瞪了刘宝一眼:“你也配?你看看自己的德行,我们村就你一个买了日产车!”
刘宝不甘示弱:“买日产车我也是老刘家的人!五爷姓刘,和你们老秦家没关系!去北京,我陪着五爷去!我们老刘家的人还没死干净呢!”
主任严厉地打断了刘宝:“刘宝,你就不要跟着瞎掺和了。没有你,老五爷还能多活几年。我们老刘庄的子孙,不论姓什么,都是五爷的后代。这个我们研究决定!”
刘宝气呼呼地说:“叔叔,我现在怀疑你还姓刘吗?”
主任正色道:“我首先是主任,然后才姓刘!”
阳光洒在乡村公路上,老五爷赶着羊群缓缓前行。他的鞭子在半空中响亮地划过,羊群在他的训练下列队行进,威武而有序。过往的汽车纷纷给五爷让路,司机们下车站在车前,恭敬地向五爷敬礼。
刘宝站在路边,用左手向五爷敬礼,但五爷并未搭理他。刘宝急切地喊道:“爷爷,爷爷,你别走呀!”
五爷停下脚步,淡淡地看了刘宝一眼:“你是谁呀?认错人了吧?我是糟老头,和你没关系。你爷爷在坟里呢。”
刘宝恳求道:“爷爷,你收养了俺爹,就是收养了俺。您就是俺亲爷。听说您去北京,爷爷,俺和您一起去吧。咱开着自己的飞机去!”
五爷冷哼一声:“你买飞机了?是不是日本人造的?当年小鬼子的飞机就在这里示威!”
刘宝羞愧地低下了头:“爷爷,我错了。我现在和日本人断绝一切关系了。我下决心研究自己的飞机。成功了,我开着飞机去保护钓鱼岛,把钓鱼岛收回来,在那里给爷爷建一栋别墅。”
五爷看着刘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那等着你造好飞机再说吧。”说完,他挥动鞭子,赶着羊群继续前行,留下刘宝一人在路边,望着五爷远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敬意和决心。
阳光透过废弃机械厂破败的屋顶缝隙,斑驳地洒在刘宝忙碌的身影上。他满脸污泥,却眼神坚定,手中的焊枪火花四溅,仿佛在为他的梦想加冕。飞机的翅膀静静地躺在地上,宛如一头沉睡的巨兽,等待着被唤醒。那辆新买的汽车已被肢解,零件散落一地,见证着刘宝对梦想的执着。
刘宝站起身,目光扫过地上的零件,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他抓起地上的水壶,咕嘟咕嘟地喝了几大口,仿佛连水都充满了力量。
这时,二丫蹦蹦跳跳地走进机械厂,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惊叹:“二宝哥,还是你牛,真造飞机呀!”她的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刘宝笑着坐在地上,拿起手机,开始搜索关于飞机制造的资料。二丫挨着他坐下,好奇地问:“你看啥呀?”
“现在我参加了一个飞机制造的群,微信群,里面的群友都是飞机发烧友。他们给我提供了很多宝贵的建议。”刘宝边说边滑动手机屏幕,眼中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
二丫感慨道:“二宝哥,我发现了,你不当科学家实在是屈才。”
刘宝微微一笑,没有回应,而是话锋一转:“二丫,回去给你爹说说。五爷去北京,必须是我们老刘家的人陪着。论关系,我们家和五爷最亲,怎么也轮不到秦木匠。”
二丫闻言,有些为难:“哥,我看玄。秦木匠和五爷走得挺近的,你没戏。”
刘宝闻言,生气地把焊机扔在一旁:“这个秦木匠,怎么处处和我作对?我和秦颖好,他干涉;我去北京陪五爷,他和我抢;还有我承包机械厂,他也从中作梗。老刘庄是姓刘的老刘庄,他一个外来户,还想翻天?”
二丫安慰道:“哥,别生气了。秦颖有什么好的?我看她就是不正经。哥,天底下好看的姑娘多的是,比如妹妹我,就是你的粉丝。”
刘宝哈哈一笑:“我明白,追我的漂亮姑娘确实不少。但我最喜欢的是秦颖,我对天发誓,除了秦颖我不娶。”
二丫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我对天发誓,除了二宝哥我不嫁。”
刘宝愣了一下,看着二丫认真的表情,无奈道:“你说什么呀,我们是兄妹。”
二丫却认真地说:“我打听了,我们已经出五服了,不属于近亲,可以结婚的。哥,咱们俩结婚,可是亲上加亲。”
刘宝闻言,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陷入了沉思。
在秦木匠家具公司的秦颖办公室里,秦颖正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设计方案。这时,工程师王工走了进来,秦颖连忙站起身迎接。
“王工,我看了您的设计,太好了,这是最新时尚家具的革命。”秦颖激动地说。
王工微笑着回应:“秦总,我们这一次是参加展销会的,听说来了很多外商。”
秦颖点头:“是的,这是我们走进世界的重要一环。我们一定要把握机会,把我们的秦木匠家具打进国际市场。”
说着,秦颖打开了演示投影机,上面的家具展示令人眼前一亮。王工和秦颖坐在一起,讨论着细节。
就在这时,刘宝突然闯了进来,看到王工和秦颖坐得很近,他醋意大发,忙走过来把王工推到一边,自己坐在了二人中间。
秦颖看着刘宝,眉头微皱:“你怎么进来的?”
刘宝理直气壮地说:“我怎么不能进来?告诉你,和这个人保持距离。你看看,一男一女,这么坐着,像话吗?”
秦颖冷笑:“刘宝,这个和你有关系吗?我想和谁在一起坐,这是我的自由。”
刘宝却毫不退让:“你就不能那么自由。怎么了?谁给你自由了?”
秦颖气极了,大喊:“保安,保安,马上,立即把这个人给我轰出去!”
保安闻声赶来,推着刘宝往外走。刘宝挣扎道:“放开我!放开我!”
秦颖对着保安命令:“这个人,看紧点,以后不许放进来。谁放进来,我开除谁!”
王工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人神经病。”
空地上,一架简易的飞机静静地停在那里,吸引着电视台记者和围观群众的目光。刘宝穿着大红的衣服,忙碌地穿梭在人群中,他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电视台女记者拿着话筒,摄像师在一旁录像。她对着镜头激动地说:“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我们这个时代是造梦的时代。只要你有理想,就能够实现。我们现在是在老刘庄的空地上,我们身边的就是老刘庄的达人刘宝自己亲自制造的飞机。今天是刘宝第一次试飞的日子。身边的都是刘宝的粉丝和老刘庄的乡亲们。”
说着,女记者把话筒对准了二丫:“请问,您对刘宝的飞机怎么看?”
二丫朝着镜头伸出大拇指,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我哥的飞机一定会飞向蓝天!”
女记者又把话筒对准了秦木匠:“您认为刘宝的飞机怎么样?”
秦木匠皱了皱眉,沉吟片刻后说:“我看够呛。飞机是高科技产品,我认为还是谨慎一点好。”
在秦木匠家具公司的车间里,秦颖走出办公室,来到繁忙的生产一线。王工正在指导工人操作机器,他的眼神专注而认真。秦颖走到王工身边,轻声询问着生产进度和产品质量。
车间里机器轰鸣,工人们忙碌而有序。秦颖看着这一切,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和憧憬。她知道,只有不断努力和创新,才能让秦木匠家具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立于不败之地。而王工的专业和敬业,正是她最需要的伙伴和支持。
空地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电视台的记者穿梭在人群中,采访着围观的群众。主任也置身于这片喧嚣之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这场面的好奇与审视。
记者将话筒递到主任面前:“你们老刘庄出现这样的新兴事物,您怎么看?”
主任微微一笑,回答道:“这当然是好事。对于刘宝同志的理想,我是支持的。但我也强调要脚踏实地干事。不过,敢想敢做也是好事。”
刘宝闻言,不以为意地笑道:“您等于没说。我的飞机一定会飞上天的。”
秦木匠在一旁冷哼一声:“飞上天又能怎么样?国家的飞机厂多的是,还会让你一个民间人士造飞机?”
刘宝目光坚定地看向秦木匠:“秦叔,我们俩的约定你不要忘了呀,我的飞机要是飞上天了,秦颖可是要嫁给我的。”
秦木匠故作惊讶:“有这个约定吗?我怎么不知道呀?”
刘宝有些不悦:“秦叔,这才几天呀?你不会是想反悔吧?”
秦木匠脸色一沉:“你就是造出火箭,我也不会同意秦颖和你来往的。”说着,他背着手走开了。
二丫见状,走过来安慰刘宝:“二哥,别理他,他不让秦颖嫁给你,我嫁给你。”
主任闻言,脸色一变,呵斥道:“胡说八道,丢死人了。”
二丫却毫不在意:“怎么丢死人呢?我就是喜欢二哥。”
主任无奈地摇摇头:“你们是兄妹,他是你二哥。”
二丫倔强地反驳:“已经出了五服了,法律上允许结婚的。”
主任气得脱下鞋,拿着鞋追赶二丫。二丫边跑边笑:“我就是喜欢二哥,我就是要嫁给二哥。”
车间内,秦颖、王工和工人们正忙碌地准备着家具展示。展示中心内,一件件精美的家具错落有致地摆放着。
王工向秦颖介绍道:“我们这次展出的家具就是这些了。我们着重增加了民族特色,在复古工艺上采取了实木家具工艺。另外,这批家具都强调人工雕刻,每一件都是独一无二的。”
秦颖点头赞许:“是的,人工雕刻凸显出工艺的精细,一套家具一个特色,没有重复性。我们的家具更体现艺术的本色。这个创意非常好,我们这次的主打市场就是东亚市场。”
王工补充道:“是呀,这一次日本最大的家具经销商已经来到展销会现场。铃木先生是我的一个大学同学,他对我们的古典家具非常感兴趣。”
秦颖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太好了,这个信息非常重要。如果铃木先生能和我们合作,我们的产品就能很快地进入东亚市场,稳定东南亚市场。”
然而,就在这时,秦木匠走了进来,他的脸色阴沉如水:“这个我坚决不同意。”
秦颖不解地看着父亲:“怎么了爸爸?”
秦木匠语气坚决:“为的是咱老刘庄,为的是死去的那几百口人。我们不和日本人做生意。日本鬼子亡我之心不死,到现在还霸占着我们的钓鱼岛。这一点,我们就不能和日本人打交道。”
空地上,刘宝已经坐进了自己亲手打造的飞机里。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飞机开始缓缓滑行。刘宝坐在驾驶舱内,朝着外边的围观群众做出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人群中的二丫激动地喊道:“哥,我看见你了!我爱死你了!”
飞机在跑道上加速,挣扎着往上起飞。然而,就在即将冲上云霄的那一刻,飞机突然失去了控制,从空中摔了下来。伴随着一声巨响,飞机着火,浓烟滚滚。
刘宝从飞机里艰难地爬出来,他的身上已经着起了火。二丫见状,毫不犹豫地脱下自己的外套,拼命地扑打着他身上的火苗。
火势渐渐得到控制,但飞机已经只剩下残骸。刘宝单膝跪地,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在烈火中化为乌有。他的脸上写满了失落与不甘,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坚定与执着。
夜色如墨,小河边,刘宝孤独地坐在河岸边,手中紧握着一支古朴的笛子。忧伤的笛声在宁静的夜晚中回荡,如同他内心的挣扎与迷茫。二丫静静地坐在他身旁,目光中满是关切。
“哥,你飞起来了,我看见了。你已经飞起来了。”二丫轻声说道,仿佛是在安慰刘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刘宝没有回应,只是继续吹奏着笛子,那笛声似乎承载了他所有的梦想与失落。
野外,一轮明月高悬,星光点点,红柳树下,知了不知疲倦地鸣叫着。秦颖独自一人漫步在这宁静的夜晚,笛声随风飘来,勾起了她内心深处的回忆。
她循声走去,来到了老五爷的院子外。秦木匠站在门口,看见了秦颖,微微挥手示意她离开。秦颖没有多言,转身离去。
老五爷的院子里,一盏昏黄的马灯挂在枣树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老五爷身着旧军装,在院子里整齐地走着行军步,每一步都透露着曾经的军人的威严与荣耀。他一边行军,一边敬礼,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主任和其他村民不知何时已经悄悄来到门口,静静地看着老五爷的操练,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敬畏与感慨。
秦颖再次来到河边,河水潺潺,芦苇塘在月光下泛着银色的光泽。她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
画面回放到多年前,老五爷带领着弟兄们在河中伏击日本兵。芦苇荡里,奇兵出击,飞镖、红缨枪如雨点般飞向敌船。老五爷光着脊梁,挥舞着大刀,与鬼子肉搏。河水中,血水与河水交织在一起,流向远方。铃木侥幸逃生,躲在芦苇丛中,而老刘庄的村民则拿着红缨枪四处搜寻敌人。
再次回到现实,笛声依旧在耳边回荡,秦颖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与仇恨。
刘宝突然站起身,脱下衣服,纵身跃入河中。二丫吃惊地看着他,随即也脱下衣服,跃入河中。两人在水中嬉戏、拥抱,仿佛忘记了世间的烦恼与束缚。
秦颖坐在岸边,目睹了这一切,心中充满了愤怒与失望。她默默地站起身,离开了这个令人心碎的地方。
刘宝和二丫从水中上岸,主任带着村民们举着火把将他们团团围住。主任怒斥刘宝的不道德行为,秦木匠更是直言刘宝是个不靠谱的家伙。二丫试图辩解,却换来主任更严厉的训斥。最终,主任宣布取消村委会与刘宝的机械厂承包合同。
主任家中,主任严肃地看着二丫,警告她以后少和刘宝来往。二丫却坚定地表示自己喜欢刘宝,就要和他来往。主任媳妇也加入劝说,但二丫依然固执己见。主任无奈,只能再次强调刘宝的不靠谱。
刘宝家中,他独自坐在桌前喝酒,脸上写满了落寞与绝望。二丫走进来,坐在他身旁,试图抢过他手中的酒瓶。刘宝却一把夺回,继续灌醉自己。
“我算是完了。在老刘庄,我算是彻底地完了。”刘宝喃喃自语道。
二丫却毫不退缩:“说不清就不说,干脆我们结婚算了。”
刘宝苦笑着摇摇头:“可是我心里装的是秦颖。”
二丫夺过酒瓶,自己喝了一口:“人家秦颖心里没有你,只有我心里才有你。别傻了。”
刘宝接过酒瓶,继续喝酒:“我一点也不傻,你是我妹妹,妹妹不能当媳妇。咱老刘家的规矩,我懂。”
二丫却毫不在意地说:“你懂个屁,咱这是亲上加亲。也不乱辈数。生出来的孩子还是姓刘。”
刘宝苦笑更甚:“你爹会活埋我的。”
二丫却坚定地说:“他敢,我跟他急。”
阳光洒满荒坡,河流在远处潺潺流淌,湖泊如镜,倒映着蓝天白云。老五爷光着脊梁,站在高坡上,仿佛一尊古老的雕塑,与这片土地融为一体。羊群在荒坡上悠闲地觅食,偶尔传来几声咩咩的叫声。
老五爷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唱起了豫北小调。那歌声苍茫而有力,仿佛穿越了时空,回荡在天地之间。天空中的白云悠悠飘过,几只白鹭也被这歌声吸引,飞了过来,盘旋在空中,仿佛在聆听这古老的旋律。
田野里,花生地郁郁葱葱,刘宝躺在地上,仰望着天空。天空中,小鸟自由自在地飞翔,远处的天空中,一架银亮的飞机划过天际,留下一道亮丽的轨迹。刘宝闭上眼睛,仿佛自己也随着那飞机飞向了天空。
在梦境中,刘宝开着自己的飞机在空中翱翔。他俯瞰着老刘庄,村庄在他的身下缓缓移动,一切都显得那么渺小。突然,整个世界都闪烁着红色的色彩,刘宝惊讶地发现,自己的飞机竟然从天安门广场上空飞过。广场上的人们欢呼雀跃,仿佛在为他的飞行喝彩。
然而,就在这时,二丫走了过来,坐在刘宝身边。刘宝的飞机突然失去了控制,他从空中摔了下来,猛地睁开眼睛,看到了眼前的二丫。
“你怎么又来找我?”刘宝有些无奈地说,“主任已经对我下最后通牒了。”
二丫却毫不在意地说:“哥,我爹是我爹,我是我。我要和你一起造飞机。”
秦木匠家具公司的办公室里,王工、秦颖和铃木先生正围坐在展示柜旁。铃木先生仔细地端详着每一件样品,抚摸着那些精工雕刻的家具,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
“太美了,这不是家具,而是艺术。”铃木先生赞叹道,“我看到了中国的顶级艺术品。这就是杰作,也是我梦想的艺术品。”
王工微笑着介绍道:“我们这些产品,都是纯手工艺术。这些师傅都是秦木匠的得意门生。这是我们的非物质艺术遗产。”
铃木先生感慨地说:“是呀,我看到了爷爷留下来的一套中国木工艺术。那就是绝品,是我见到的绝品。今天我又看到了木工木雕的绝活。爷爷知道了,一定很兴奋的。”
然而,就在这时,秦木匠走了进来,他的脸色阴沉,目光如炬地盯着铃木先生。
“你的爷爷就是强盗,把我们家里的祖传家具抢走的那个铃木吧。”秦木匠冷冷地说。
秦颖急忙拉住秦木匠的手,试图平息他的怒火:“爸爸,您怎么这么和客人说话。”
秦木匠却毫不退让:“在我眼里,日本人只有强盗,没有客人。我知道,我的父亲给我说过一个故事,我们家里祖传的一套家具,那是我们的祖先的手工雕刻八仙桌和八把太师椅,被一个叫铃木的日本强盗抢走了。那是纯正的紫檀木家具啊。”
铃木先生闻言,脸上露出了愧疚的神色:“对不起,我爷爷也深感歉意。他现在寻找这个家具的主人。爷爷每天都在对自己犯下的错误反省。”
秦木匠却不为所动:“不要假惺惺的了。你们是不是在靖国神社反省呀?我看你们就是等待时机,继续侵略我们。不然的话,为什么还霸占我们的钓鱼岛,为什么修改宪法,出兵海外,行使集体自卫权?”
铃木先生无奈地摇了摇头:“秦先生,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有考虑过。我是商人,不懂政治。”
秦颖见状,只好拉着秦木匠的手,说道:“王工,您陪着铃木先生说话,我和我父亲单独谈谈。”
休息室里,秦木匠瞪着眼睛,一脸怒容:“没什么可谈的,这个人就是强盗的后代。”
秦颖苦口婆心地劝说着:“爸爸,现在铃木先生就是一个商人。他经营着世界上最大的家居广场。他的家具店遍布整个亚洲。王工好不容易说服铃木先生到我们公司考察,您不要这样呀。”
秦木匠却固执己见:“我怎么样?他的祖先抢走了我的祖先的家具。我知道他们的家族就是强盗的家族。我还知道,他的父亲就是自民党议员,支持行使集体自卫权。我还知道,他们是购买钓鱼岛的最大的捐款者。这已经够了,我们的家具用不着让这些强盗经销。这个没商量。你赶快让这个日本鬼子滚蛋,不然的话,我会告诉五爷,看怎么收拾他。”
王工办公室里,茶香袅袅。王工和铃木先生坐在茶几旁,品着雕刻精美的茶具中的茶水。
铃木先生叹了口气,说道:“很遗憾,我现在看到了我们那场战争,对中国人民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
王工点了点头,沉痛地说:“这个村庄叫老刘庄,就是你的爷爷,带着日军,在这里杀害了几百口人。这就是有名的老刘庄惨案。”
铃木先生闻言,脸上露出了更加愧疚的神色:“我听爷爷常常忏悔。这里留下他们那代人的过错。我也为这场战争感到耻辱。我们的政府应该反省。我们没有接受这方面的教育。我们接触的是,那场战争为国家捐躯的英雄。所以,日本人不理解,为什么中国政府反对我们参拜靖国神社。”
王工解释道:“因为在那里供奉的有在中国犯下罪行的军人。他们在侵略战争中,履行的是杀戮和强掳。”
铃木先生再次叹了口气:“可是现在我只是一个商人。我们需要的是商业合作。你们的商品需要我这个平台。”
王工也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也明白。这也是我需要的。可是您也看到了,董事长对于和日本人合作的排斥。我们只能感到遗憾。”
铃木先生却不肯放弃:“我们可以继续努力。现在的社会,是一个合作的社会。我们可以抛开一些政治理念和民族情绪。因为艺术和商品不需要政治的标签。”
王工给铃木先生倒了杯茶,说道:“道理是这么说的。可是日本人已经严重伤害了中国人的感情。现在继续伤害着。我们怎么填补这个沟壑?”
铃木先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说道:“我明白了,我们的政府在回避的……”
夜色如墨,月光如水,轻轻洒在芦苇塘上,给这幽静之地披上了一层银纱。小河水潺潺,红柳树的影子在微风中摇曳,仿佛在低语。秦木匠和秦颖父女俩漫步在这如画的景致中,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秦木匠的目光在芦苇塘上停留了许久,他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做买卖赚钱,我这辈子都想。如今买卖做这么大,我打心眼里高兴。小日本看上咱的家具,我也高兴。可是闺女,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是老理。秦家人不能变。”他指了指芦苇塘,“看到这里了吗?在这里,埋葬着老李和几百口人,这些人都是日本人杀害的。”
秦颖的目光随着父亲的手指移动,她看着风吹动的芦苇,仿佛能听到那遥远的哭诉声。秦木匠继续说道:“听听这声音,这是哭诉声,是屈死的几百号人的哀鸣。它们告诉我们,谁是朋友,谁是敌人。”
秦颖轻轻握住父亲的手,温柔地说道:“爸爸,我明白。日本军国主义确实犯下了滔天罪行,他们已经付出了代价。可是现在是经济发展的时代,日本和中国是世界上排名第二和第三的经济体,怎么能够不合作呢?铃木先生和我一样,都是远离那场战争的年轻人。我们都是拥护和平、反对战争的人。”
秦木匠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要说我们爱好和平,这个我相信。但日本人,我就不放心了。他们依旧不会满足于那个小岛,他们做着大国梦、扩张梦。听你爹的话,没错。家具卖给外国人,我们另找渠道。只要咱的东西好,会有人找到家里来的。酒香不怕巷子深,我认这个理。”
阳光透过废弃机械厂的破窗斜射进来,灰尘在光束中舞动。刘宝蹲在地上,仔细地翻动着废弃材料,仿佛在寻找着什么宝藏。这时,主任走了进来,他的脸色阴沉,目光锐利地盯着刘宝。
“刘宝,你就死心吧!”主任的声音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回去好好开你的网店,别瞎折腾了。随着一声爆炸,几十万没有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
刘宝没有理会主任的话,继续埋头翻找。主任见状,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听见没有?这里的东西你不要动了!”
刘宝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倔强的光芒:“凭什么呀?这都是我自己的东西。”
“怎么就成了你自己的东西?”主任质问道,“这都是机械厂的东西!”
刘宝冷笑一声:“机械厂现在是我的了,这些破烂不是我的是谁的?”
主任冷哼一声:“村委会研究决定,已经收回你的承包权。”
刘宝闻言,脸色骤变:“叔,你懂合同法吗?我们已经签订了承包合同,合同还没有到期,单方面撕毁合同是违法的。”
主任愣住了,他没想到刘宝会这么说。片刻后,他冷哼一声:“你什么意思?”
刘宝站起身来,挺直了胸膛:“我的意思是,村委会现在也没有权力收回这个机械厂。我还可以在这里造我的飞机。”
夕阳西下,荒坡上静悄悄的,只有羊群在悠闲地啃着草。老五爷坐在半坡上,目光深邃地看着远方。秦木匠坐在他身边,两人都陷入了沉思。
“五爷,你猜我看到谁了?”秦木匠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五爷转过头来,看着秦木匠:“看见谁了?”
“铃木的孙子,到我家里买家具,被我骂跑了。”秦木匠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我们家的那套家具,就是他爷爷抢走的。”
五爷闻言,叹了口气,他掏出烟斗,点燃后深吸了一口:“我记得非常清楚,铃木那小子开着卡车,从你们老秦家把家具拉走的。”
说着,两人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了那个血腥的场景:日本兵把守着秦家,他们强行抬走家具,秦老太爷紧紧抓住八仙桌的一条腿不放。铃木掏出手枪,对着秦老太爷就是一枪。秦家人大哭,秦老太爷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土地。
秦木匠的眼中闪过一丝悲痛:“我们家的祖训,日本人是我们家的世仇。”
五爷点了点头:“是呀,你爹跟我一起打鬼子。就在那个地方,我们和鬼子遭遇。”
说着,两人的眼前又浮现出了另一幅画面:一队日本兵追赶着抗日游击队,五爷、秦木匠的爹和其他队员一边还击一边撤退。最后,秦木匠的爹为了掩护大家,一个人抵抗着大队日军,最终拉响了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
五爷拍了拍秦木匠的肩膀:“你爹是硬汉。他一个人保住了我们十几条命。日本人,欠了你们家两条命。”
秦木匠紧握双拳:“所以说,我们家不会和日本人来往的。”
夜色已深,老五爷的院子里灯火通明。村民们排着整齐的队伍,神情肃穆。老五爷穿上了八路军的军服,威风凛凛地站在队伍前。
“弟兄们,小鬼子又来了,我们怎么办?”老五爷的声音铿锵有力。
“消灭他们!”主任大声喊道。
老五爷点了点头:“对!我们老刘庄已经被他们祸害了。我们一定要记住这个仇。七十多年了,几百口的冤魂都在看着我们呢。”
这时,刘宝走了进来。秦木匠瞪着眼睛,怒气冲冲地说道:“你来干什么?是不是给鬼子当奸细?”
主任也怒目而视:“就是!你是我们老刘庄第一个支持日本人的家伙。”
刘宝急忙辩解:“我没有呀!我也是反对日本人的。”
秦木匠冷哼一声:“反对日本人怎么还买日本车?”
刘宝有些尴尬:“那车我已经肢解了。我也来参加爷爷的阅兵训练。”
老五爷看着刘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拍了拍刘宝的肩膀:“好样的!只要心中有国,有家,有信仰,你就是我们老刘庄的好男儿。”
村委会办公室里气氛凝重。上级领导坐在主位上,主任恭敬地给领导倒茶。
领导看着主任:“老刘庄的经济发展得不错呀,特别是秦木匠家具公司,开辟了一条新路子。外商都看中你们的家具了。非常好。”
主任赔着笑脸:“这还不是党的政策好,领导的领导有方。”
领导话锋一转:“可是你们的思想还不够开放。听说你们村来了一个日本商人,你们联合抵制这个日本商人。这个不好,国际影响不好,也制约了你们村的经济发展。”
主任连忙澄清:“这个必须澄清一下。第一,我们村的觉悟还是非常高的,大家齐心协力一致反对和日本人打交道。老刘庄血案我们不会忘记的。”
领导点了点头:“历史不能忘记,但是合作也要继续。国际影响也要顾及。所以,你作为村委主任,一定要处理好这个关系。”
主任面露难色:“我真的不明白。企业是人家自己的,这个我不好干涉。”
领导严肃地看着主任:“我们都是共产党员,一定要正确引导企业发展。所以,接待铃木先生也是政治任务,你必须完成。另外,一定要促成秦木匠家具公司和铃木株式会社的合作。我们要出口创汇,这是当前的首要任务。”
主任有些为难:“领导,我不明白。您不是说老五爷参加北京阅兵是首要任务吗?怎么现在又有一个首要任务呢?哪个重要呀?”
领导叹了口气:“哪个都重要。我们要在发展经济的同时,不忘历史,不忘初心。”
夜幕低垂,月光如水,洒在半坡上,给这片土地披上了一层银纱。刘宝静静地躺在斜坡上,目光穿过稀疏的树梢,凝视着天空中缓缓飞行的飞机。那飞机闪烁着微弱的灯光,如同夜空中的一颗流星,引人遐想。
刘宝从口袋中掏出一支竹笛,轻轻贴在唇边,悠扬的笛声随即响起,宛如天籁之音,在夜空中飘荡。这笛声似乎有着某种魔力,引得远处的秦颖不由自主地循声而来。
秦颖踏着月色,缓缓走上半坡。她身着一袭素雅的连衣裙,裙摆随风摇曳,宛如一朵盛开的夜来香。刘宝闻声而起,惊讶地问道:“秦颖,你怎么来了?”
秦颖轻轻坐下,目光望向远方:“心里烦,走过来透透气。”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刘宝微微一笑,调侃道:“你还烦呀,有小白脸陪着。”
秦颖眉头微蹙,反驳道:“有意思吗?我们那是做事业。”
刘宝叹了口气,道出自己的烦恼:“我才烦呢,我和二丫的事情炒得沸沸扬扬的。其实我们什么都没有做。二丫是我妹妹,我能做什么?”
秦颖闻言,神色凝重:“做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我现在遇到坎了。”
刘宝关切地问道:“你说出来看看。”
秦颖叹了口气,缓缓道出心中的忧虑:“我的家具本来要进入国际市场。可是我爹反对我和日商接触。这事我看就要黄。如果铃木经营我们的家具,我们的家具很快就可以在国际市场上打开销路。我们公司就可以扩大生产规模,多上几条生产线。”
刘宝闻言,鼓励道:“其实你可以和他们合作的呀。”
秦颖摇了摇头:“我们老刘庄的人现在还过不去这个坎呀。”
刘宝语重心长地说道:“秦颖,我觉得你应该把目光放开,心胸宽阔走出老刘庄。”
此时,在远处的芦苇塘中,二丫正享受着月夜的宁静。她裸身在清凉的河水中畅游,水花四溅,宛如一条欢快的鱼儿。远处的笛声随风飘来,让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夜色渐浓,秦颖依旧坐在半坡上,刘宝则坐在她身边,再次吹起了那支竹笛。笛声悠扬,宛如一曲动人的乐章,在夜空中回荡。
就在这时,铃木先生走出了村子,来到了这片荒坡。他循着笛声,找到了秦颖和刘宝。铃木先生身穿一身整洁的西装,显得温文尔雅。他微笑着向秦颖打招呼:“秦总,你在这里干什么?”
秦颖站起身,礼貌地回应:“是铃木先生。”
铃木先生神情肃穆地说道:“我知道了你我两家的故事。我深表遗憾和歉意。我的爷爷在这里犯下的罪恶,我感到羞耻。真的,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故事。”
秦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是的,我们秦家,是有祖训的。日本人欠下我们两条人命。抢走了我们的传家宝。”
铃木先生闻言,深深地鞠了一躬:“我再一次深感歉意。我会尽快地把那套家具运回来,归还它的主人。”
刘宝在一旁冷冷地说道:“这个是必需的。因为那是你们抢走的。”
就在这时,二丫从河水中跑了出来,浑身湿漉漉的,如同一只落汤鸡。她气喘吁吁地跑到半坡上,看到秦颖、刘宝和铃木先生,顿时火冒三丈:“二宝哥,秦颖,你们不要脸!”
秦颖忙脱下自己的外套给二丫披上,但二丫却甩开披上的外衣,怒斥道:“秦颖,你给我听着,二宝哥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刘宝无奈地脱下自己的外套,再次给二丫披上:“你胡说什么?这里有国际友人,你要注意影响。”
二丫看到铃木先生,更是怒不可遏:“什么国际友人,还不是日本鬼子!哥,咱不和他们来往。不然的话,那咱就是忘本!”她狠狠地瞪了秦颖一眼,“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在这里勾引鬼子呀!秦颖,你也太不要脸了!”
刘宝怒喝道:“你不要胡说八道。铃木先生是我们的客户,是我们老刘庄的客人。”
二丫却毫不退让:“二宝哥,你不要护着这个狐狸精。咱们老刘庄没有日本客人,只有日本仇人!老刘庄几百口人不能白死!”
刘宝叹了口气:“那已经翻篇了。”
二丫却倔强地说道:“你胡说什么呀,那篇翻不过来!这么说,日本人就白杀我们老刘庄的人吗?我们到日本的北海道杀他们几百口人,然后对他们的后人说,实在抱歉。他们愿意吗?他们愿意翻篇吗?”
次日,在秦木匠家具公司的办公室里,气氛凝重而紧张。秦颖、王工、主任以及秦木匠围坐在一起。秦木匠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一口接一口地抽着旱烟。主任的脸色阴沉如水:“这话我也不愿意说,可是组织上要我们眼光放开,要我们和日本商人合作。我也只能这么传达。”
秦木匠闻言,猛地站起身,怒目圆睁:“组织上的事情我不管!这个企业是我们老秦家的!这个家我当!只要我还有这口气,谁也别想和日本人做生意!”
主任针锋相对:“就是你自己家的企业,也是在党的领导下!难道你们不听党的话吗?”
秦木匠毫不退让:“我们是自主经营!有权决定自己企业的合作方式!就是不和日本人做生意!”
主任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只是传达组织的决定,执行不执行是你们的事情。”
秦颖看着父亲,轻声劝道:“爸爸,你也是党员吧?”
秦木匠冷哼一声:“是党员也得维护民族利益!是党员更不能忘本!你爷爷也是党员,就是死在日本人枪下的!咱们和铃木合作,你爷爷、你太爷爷在九泉之下也不会答应的!”
日光明媚,河滩上,刘宝正在放风筝。风筝在蓝天白云间翱翔,宛如一只自由的鸟儿。铃木先生缓缓走来,目光落在刘宝手中的风筝上。刘宝却并未搭理他,只是专注地看着空中的风筝。
突然,风筝的线断了,风筝在空中翻滚着飞去。刘宝的目光追随着风筝,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铃木先生走到他身边,轻声说道:“听说你在造飞机。”
刘宝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这似乎和你没有关系。”
铃木却毫不介意:“说不定我可以帮助你。”
刘宝躺在沙滩上,目光依旧追随着空中的飞机:“我为什么需要你的帮助?你看到了吗?我的飞机一定会飞上天的!”
铃木在他身边坐下,拾起地上的一个树枝,在地上划出一道道痕迹:“我很想和秦木匠的公司合作。”
刘宝站起身来,怒视着铃木:“你还想把秦颖追到手是不是?”
铃木微微一笑:“这个谢谢你的提醒。秦颖很美丽,我已经爱上她了。”
刘宝怒不可遏地跳起来,指着铃木的鼻子骂道:“小日本!你他妈的就是贼心不死!你怎么合作我不管!就是不要打秦颖的主意!她是我的!明白吗?”
铃木看着刘宝,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不明白。她属于自己,不应该属于任何人。你和秦颖不般配。我才配得上秦颖。我有事业。你地没有。”
刘宝气得浑身发抖:“放你妈的狗屁!我怎么就不行呢?我们今天决斗!一对一!”
铃木却摇了摇头:“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们是文明人。不赞成野蛮行为。”
刘宝怒极反笑:“我现在才明白!秦木匠叔叔的理论是正确的!小日本!亡我之心不死呀!从现在开始!我刘宝正式宣布!和你们小日本断绝一切合作关系!我们正式进入冷战状态!”
铃木无奈地叹了口气:“刘先生,你这是输不起的状态呀。”
刘宝冷哼一声:“你少给我来这一套!我输了吗?没有!”
阳光洒在老刘庄的泥土路上,刘宝正蹲在地上,专注地研究着一张规划图纸,眉头紧锁,仿佛每一个线条都承载着村庄的未来。这时,二丫踏着轻快的步伐走来,她的目光落在刘宝手中的图纸上,好奇地问道:“哥,你说那个小日本怎么不走呀,他在我们老刘庄干什么?”
刘宝没有抬头,依旧沉浸在图纸的世界里。二丫见状,不满地嘟起嘴,继续说道:“我决定这个秦颖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和那个日本人走得很近。”
刘宝这才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看向二丫:“他们又在一起了?”
二丫用力地点了点头:“俺看见了,他们勾肩搭背的,肯定不办什么好事。”
刘宝闻言,脸上闪过一抹怒意,他猛地从地上拾起一个扳手,狠狠地砸在地上:“他奶奶的,日本鬼子这一次真的进村了。”
二丫被刘宝的反应吓了一跳,她连忙拉住刘宝的胳膊:“哥,你这是要干什么?”
刘宝咬牙切齿地说:“打鬼子去。”
二丫紧紧抱住刘宝,眼中满是担忧:“哥,你不能去,这会影响国际关系。”
刘宝瞪大了眼睛:“我们和这个小日本还有什么国际关系吗?”
二丫更加用力地抱住刘宝:“这是政治任务,我爹说的。”
刘宝挣脱开二丫的手,怒道:“又是你爹,我看你爹现在是丧权辱国,一点立场都没有了。日本鬼子都盯上我们村的花姑娘了,下一步要干什么?我们都不知道。钓鱼岛他们占了,花姑娘他们也要占。”
二丫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哥,人家愿意当汉奸,你自己在这里着急也没用呀。你就从心里把秦颖清除去吧。你就是真的娶了秦颖,还不是经常戴绿帽子。”
刘宝怒喝道:“不许你这么说秦颖!”
秦木匠家具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内,气氛凝重。秦颖身着职业装,端坐在办公桌后,她的面前是一堆销售报表。企业管理人员和员工围坐在会议桌旁,讨论着公司的困境。
秦颖眉头紧锁,声音坚定:“我们现在的销路确实出现了问题。高档的家具销路进一步的饱和。必须考虑国际市场这个因素。”
王工推了推眼镜,认真分析道:“国际市场,铃木这个平台非常重要,我建议重新审视这个合作机会。铃木先生还没有离开老刘庄,我们还有机会。”
秦颖叹了口气:“问题是,我们家和铃木家的恩怨还没有解开。我爸爸这一关就不好通过。铃木的合作方案暂时搁置吧。大家动动脑筋。特别是市场部的,多种渠道进行。”
市场部总监面露难色:“秦总。国际上的奢侈品家具市场,实木家具连锁店几乎是垄断了。我们现在几乎是没有其他渠道进行。”
秦颖闻言,猛地一拍桌子,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意:“这么说非得一棵树上吊死?大家动动脑筋。散会。”
秦颖的办公室内,她独自坐在办公桌前,目光呆滞地看着手中的销售报表。这时,铃木推门而入,他的脸上带着几分歉意。秦颖连忙起身,为铃木倒了一杯茶。
秦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铃木先生,我很想和你合作。可是我们两家的世仇,怎么也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你们家还霸占着我们家的祖传家具。你们家欠我们家两条人命。”
铃木闻言,深深地鞠了一躬:“人命问题,那是那场战争造成的,是国家原因。我为我们的国家发动的那场战争感到羞耻。我的祖父也时时刻刻地忏悔。日本政府的观点不代表我们铃木家族的观点。我的祖父一直是负罪的心里忏悔着自己的错误。家具已经在路上,很快就会来到中国。我相信,我们祖辈的恩怨,一定会在我们这一代人消化的。”
秦颖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也希望如此。我们希望我们都要记住这段历史。我们中日永远地友好下去,历史的悲剧不要重演。”
铃木用力地点了点头:“是的,来到老刘庄,我才感到我们的国家和祖辈,给这个国家造成的灾难和创伤是多么的严重。我会代表我的爷爷谢罪的。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合作的。”
就在这时,刘宝猛地撞开门,他手里拿着一个扳手,满脸怒意地朝铃木冲来。铃木躲闪不及,扳手重重地砸在了秦颖的身上。秦颖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铃木连忙抱住秦颖,焦急地呼唤着:“秦总,秦总。你醒醒。”
刘宝推开铃木,抱住秦颖,眼中满是愧疚:“秦颖,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打的是日本鬼子。”
秦颖苏醒过来,她睁开眼睛,看到刘宝抱着自己,连忙推开他,扶住自己的老板台,指着刘宝怒喝道:“你给我滚出去!”
刘宝惊愕地看着秦颖,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可置信:“不是吧,秦颖,我现在打鬼子,你竟然让我滚出去。你你你,是不是真的和日本鬼子勾搭在一起吧?”
秦颖气得脸色铁青,她大声叫喊着:“保安。保安,快把刘宝赶出办公室。”
夜外,月光洒在蜿蜒的河面上,刘宝独自坐在河边,手中握着一支笛子,悠扬的笛声在夜空中回荡。秦木匠缓缓地走过来,他蹲在河边,目光复杂地看着刘宝。老五爷背着手,拿着一个小马扎,坐在了小桥上。他手中拿着一把芭蕉扇,轻轻地摇着。
老五爷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慨:“数着指头过日子。日子过得好快。七十多年了。就跟眼前一样。”
秦木匠叹了口气:“五爷,是呀,您老的身体硬朗,都九十多岁了吧。”
老五爷笑了笑:“可不是吗,我今年九十七了。我十五岁打鬼子,参加了游击队。和铃木见面的时候,二十岁。我们在这里交的手。”
秦木匠咬牙切齿地说:“现在他的孙子在这里,我真想把这小子扔到这个河里喂王八。”
老五爷摇了摇头:“都胜利七十周年了。他孙子也不是当兵的,咱老刘庄的人做事不能那么不厚道。他来了,就是客人。咱们不能欺负人家。”
秦木匠不满地说:“可是,五爷,他们铃木家欠我们家两条人命。”
老五爷叹了口气:“孩子,不能那么说,那是他们那个国家,欠我们中国很多人命。这个事实不能变。”
刘宝依旧在吹着笛子,笛声中带着几分哀愁。这时,主任走了过来,他坐在刘宝的身边,静静地听着。
刘宝没有搭理主任,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主任叹了口气,说道:“心里憋屈得慌是不是?”
刘宝放下笛子,目光空洞地看着河里的荷花:“心里怎么不憋屈?叔,我已经和日本人断绝一切关系了。我的网店关闭了。我已经删除了所有的日本好友。到现在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日本人对我们贼心不死。”
主任拍了拍刘宝的肩膀:“明白了就好。听说你打了秦颖,秦木匠要找你算账。”
刘宝苦笑了一下:“我是打鬼子的,可是秦颖护着鬼子,我是误伤秦颖。秦颖的一切损失,我包赔。”
主任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老秦家还在乎那几个医疗费。问题是,你没戏了。”
刘宝哭丧着脸:“可是叔,我对秦颖是真心的呀。”
主任叹了口气:“问题是,秦颖对你死心了。你们俩,不是一个层次的。当个男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
刘宝猛地站起来:“叔,你怎么和日本鬼子一个腔调呀。”
主任语重心长地说:“我来这里给你说两个事情。第一个,躲着点秦木匠,他的脾气你知道。你打了他闺女,他会饶你?第二个,躲着点二丫。我不会让二丫嫁给你的。你们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
主任说完,背着手缓缓走开。刘宝望着主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绝望。他对着天空狂呼一声,然后猛地跃身跳入小河里,水花四溅,仿佛是他内心情感的宣泄。
夜色如墨,小桥被淡淡的月光轻抚,显得古朴而幽静。老五爷手持芭蕉扇,轻轻摇曳,带来一丝丝凉风。秦木匠则坐在一旁,旱烟袋里冒出一缕缕青烟,缭绕在他的脸庞周围。
“五爷,您老的胸怀真是宽广,比我这小木匠的可大多了。”秦木匠叹了口气,眉头紧锁,“可我心里这道坎,就是过不去。我们家的祖传家具,被铃木家霸占了七十多年。他们当年就是强盗,现在强盗的子孙又来了,我真不知道他们想干什么。”
老五爷微微一笑,眼神深邃:“一代人和一代人不一样了,铃木家的人现在和过去也不一样。听说这个铃木做的生意很大。”
秦木匠摇了摇头,语气坚定:“生意再大,那也是他们家的,咱们不眼红。我秦木匠靠的是良心做买卖,靠的是本事赚钱。歪门邪道的事儿,我秦木匠绝不沾边。”
老五爷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赞许:“孩子,这个五爷知道。秦家人做人做事都厚道。可现在你不是把买卖交给闺女了吗?闺女的眼光,要比咱们的眼光远大。该放手就放手吧。”
秦木匠沉默片刻,叹了口气:“五爷,我放手了。但有些事,我不能放。和日本一起做生意,这个我就不能放手。”
老五爷哈哈大笑,声音爽朗:“孩子,这个五爷摸不透。摸不透的东西,五爷也不好插言。你看着办就是了。只要不给咱老刘庄丢脸,不给咱中国祖宗丢脸就行。”
秦木匠点了点头,神色凝重:“是呀,我们做木匠的,心里有把尺,也有根墨线。不能走斜了。”
阳光洒满大地,刘宝骑着电动车从村口飞驰而过。突然,他迎面碰见了秦木匠。刘宝脸色一变,立即刹车,想掉头逃走。但秦木匠眼疾手快,飞快地拦住了他。
刘宝无奈地下车,赔笑道:“秦叔,您忙着呢。”
秦木匠脸色铁青,怒目而视:“你少给我来这一套!你凭什么打我闺女?这笔账我们怎么算?”
刘宝支支吾吾道:“秦叔,我是为了保护秦颖,是误伤。”
秦木匠冷哼一声:“保护?你就是这么保护我闺女的?我看你是故意找茬!”
刘宝急忙辩解:“我看小鬼子对秦颖图谋不轨,我是打鬼子的,是秦颖误伤了。”
秦木匠气得浑身发抖:“你放屁!我怎么对你说的?离我闺女远点!你还来劲了!我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睛!”说着,他脱下鞋朝刘宝打去。
刘宝丢下电动车,慌不择路地跑掉了。
刘宝拼命奔跑,穿过马路,跑进了茂密的槐树林。秦木匠紧随其后,也穿越马路。突然,一辆汽车疾驰而来,将秦木匠撞倒在地。汽车没有停下,司机逃逸。
秦木匠倒在地上,昏迷不醒。脸上鲜血淋漓,十分吓人。围观的人们面面相觑,却没有人敢上前扶他。来往的车辆呼啸而过,秦木匠的生命危在旦夕。
就在这时,铃木开车经过。他看到秦木匠倒在地上,立刻停车。拨开人群,他毫不犹豫地扶起秦木匠,将其搂在怀里。秦木匠仍然昏迷不醒,呼吸微弱。
铃木焦急地喊道:“麻烦大家,拨打120!救人要紧!”
有人迅速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人民医院内,急救室的灯光显得格外刺眼。铃木先生忙前忙后,办理住院手续并缴费。
秦颖匆匆赶来,一把抓住铃木先生的手:“我爸爸现在怎么样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铃木看着秦颖焦急的眼神,安慰道:“您不要着急。我赶到的时候,伯父已经倒在地上了。可能是出车祸了。”
就在这时,刘宝慌忙跑进来,一把抓住铃木的领口:“好你个小鬼子!这是图财害命的节奏呀!是你把秦叔撞倒的!我看见了!”
秦颖吃惊地看着铃木:“为什么呀?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铃木吃惊地看着刘宝:“刘先生!不可以这样的!伯父不是我撞的!”
刘宝冷哼一声:“这么说你是见义勇为、做好人好事了?得了吧!你撞人是我亲眼所见!就是故意的!你们铃木家的人就是为了扫清障碍、害死我秦叔!”
铃木先生惊愕地看着刘宝:“你的良心大大地坏了!你可以调查!我真的没有撞秦伯父!”
秦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好了!现在不需要争执这个问题。警察会调查清楚的。不过我还是感谢铃木先生把我的爸爸送到医院。”
刘宝看着秦颖,不置可否地说道:“不是吧?秦颖?你在说梦话吧?你感激你的仇人?这可是新仇旧恨呀!”
秦颖看着刘宝,眼神坚定:“现在请你离开这里。”
刘宝不甘心地说道:“现在我不能离开!我要给警察叔叔做证呢!”
芦苇塘边,荷塘波光粼粼,茂盛的芦苇随风摇曳。铃木先生站在河边,凝视着这片宁静的水域。突然,一艘小船从芦苇塘里缓缓驶出。船上站着一位银须披胸、鹤发皓首的老者——老五爷。
铃木先生悚然一惊,随即拱手道:“您就是老五爷吧?”
老五爷点了点头,目光如炬:“你是日本人?”
铃木先生坦然承认:“我就是日本人。我是铃木的孙子。我常常听爷爷说起您。您是一位传奇的英雄,在这个芦苇塘里神出鬼没。”
老五爷微微一笑:“是那个铃木吧?当时他是小队长。我们交过几次手。他不是我的对手。”
铃木先生神色黯然:“我的爷爷很惭愧。当时他受到的教育是扩张的教育。那代人都被洗脑了。”
老五爷叹了口气:“他杀了我们这里一百多口人。他是战犯。虽然他被大赦了,但他的罪行永远无法抹去。你的爷爷是我抓住的。按说我们就该杀死他,祭奠我们的村民。但他是俘虏,我们没有杀他,而是让他接受了审判。”
铃木先生点了点头:“是的。我的爷爷感恩中国。按照自己的罪过,他是应该被杀的。中国人给了他机会,让他回到日本。”
老五爷沉默片刻,问道:“铃木现在身体还好吗?”
铃木眼中闪过一丝忧伤:“爷爷已经在医院里了。他最后的心愿就是到老刘庄谢罪。但他已经来不了了。”
老五爷叹了口气:“他应该谢罪。日本政府也应该谢罪。”
铃木郑重地点了点头:“现在我们都反对战争,希望和平。我是真心想和秦总合作的。我不希望被误解。我没有撞秦伯父。我是看着他老人家倒下的。我出于人道主义的精神救助他。”
老五爷看着铃木的眼睛,点了点头:“孩子,我看得出你不会做出伤害老刘庄的事情来。相信中国的警察吧,他们不会冤枉你的。”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医院的病房内。秦木匠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坚毅。秦颖坐在床边,细心地侍候着父亲,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和焦虑。
这时,刘宝推门而入,他的脚步有些迟疑,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坚定。秦木匠看到刘宝,顿时怒目而视,手指着他,声音沙哑而有力:“滚出去!我不要看见你!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刘宝尴尬地笑了笑,试图解释:“秦叔,这个和我没关系的,是那个日本人撞你的。我是来救你的,就是这么回事。”
秦木匠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你说的是真的?是日本人故意撞我的?”
刘宝连连点头,信誓旦旦地说:“千真万确,我亲眼看见的,天地良心。就是小日本干的!”
秦木匠咬牙切齿地说:“看起来,我们两家的仇恨越来越大了。他们来老刘庄,动机不纯啊。”
秦颖忍不住插话:“刘宝,你胡说什么呀!我爸爸是被推进抢救室的,我来到后你才来的。之前一直是铃木先生在协助医生抢救我爸爸。如果没有铃木先生,我爸爸说不定已经不行了。”
刘宝却不以为然:“那也是他撞的呀!”
秦木匠怒不可遏:“我就觉得这个小子不会干什么好事!果然开始行动了!”
荒坡上,羊群悠闲地吃着草,老五爷躺在树荫下,闭目养神。一阵口哨声打破了宁静,刘宝走了过来,蹲在老五爷的身边,神色严肃地说:“爷爷,我下决心和日本人决裂。日本货我不卖了,也不买了。”
老五爷睁开眼,看了刘宝一眼,淡淡地说:“这个还真和我没关系。”
刘宝急切地说:“那个小日本,已经开始行动了。首先就对我秦叔动手。”
老五爷皱了皱眉,看着刘宝:“你看清楚了?”
刘宝信誓旦旦地说:“还用看吗?我秦叔要和他要家具,他就开始撞我秦叔。我这是专业推理!”
老五爷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我们老刘庄的人做事要靠谱,是啥就是啥,不能靠推理。那路口不是有监控吗?让警察说话吧。”
刘宝却固执己见:“警察也不会包庇小日本。明摆着的事情,我们不能上当。”
空旷的野外,一望无际的田野与蓝色的河流交织成一幅美丽的画卷。茂盛的芦苇在风中摇曳,荷花在河水中骄傲地开放。老五爷赶着自己的羊群,扯开嗓子唱着歌,歌声在田野中回荡。
天空中,一架银色的飞机掠过,留下一道亮丽的轨迹。刘宝看着飞机,眼中闪烁着向往的光芒。他拿着自己的飞机模型,在田野里飞跑,仿佛要追上那架远去的飞机。
二丫跟在刘宝身后,气喘吁吁地说:“哥,你慢点!等等我!”
铃木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刘宝奔跑的身影,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色。刘宝却故意回避着铃木的目光,仿佛没有看到他的存在。
铃木终于忍不住,走上前来,喊道:“刘先生。”
刘宝停下脚步,看着铃木,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我们认识吗?我已经正式宣布,和日本人断绝一切关系。你给我让开。”
二丫也走上前来,附和着说:“就是,滚回你的日本去!这里欢迎你!老刘庄不欢迎你!”
铃木却毫不退缩,坚定地说:“刘先生,我没有撞伯父,你为什么要冤枉我?”
刘宝冷哼一声:“你们日本人干坏事就是不承认。你们不承认南京大屠杀,可是我们的同袍不是让你们屠杀三十万人吗?你们不承认钓鱼岛是中国的。还有,你们也不承认慰安妇。你们做了坏事,承认过吗?”
铃木神色黯然,但语气依然坚定:“不是这样的,这是两码事情。我没有否认南京大屠杀的历史事实。对于钓鱼岛问题,我不发表言论。但请相信,我没有撞伯父。”
刘宝却不屑一顾:“这还不是不承认吗?和你们这些不讲信用的民族讲话非常费劲。”
说着,刘宝拉着二丫跑掉,留下铃木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背影,眼中流露出无奈和失望的神色:“不是这样的……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们呢?”
老刘庄村委会内,主任正带领着村民代表开会。室内灯光昏黄,但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严肃和认真。
主任看着大家,声音洪亮地说:“我们要和党中央保持一致。在我们老刘庄举办抗战胜利七十周年的活动。五爷去北京了,我们在家里配合五爷。在咱们老刘庄举行仪式。”
秦木匠第一个站起来表示支持:“这个我完全赞同!我们家具公司可以赞助!”
村民代表也纷纷表示赞同:“我们服装公司也可以赞助!”
主任满意地点点头:“很好!大家能够有这种热情,我非常高兴。这次活动,我们可以建一个老刘庄惨案纪念馆。把我们老刘庄死去的人都供奉到纪念馆里。”
秦木匠补充道:“还有,可以把那些烈士建立一个功勋墙。”
会计也表示赞同:“非常赞同!我们自己有自己的纪念馆!我们一定牢记历史!”
夜幕降临,小河边静悄悄的。只有河水在静静地流淌,发出潺潺的声音。秦木匠拄着拐杖,站在河边,看着河水在身边流淌。他的脸色依然苍白,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坚定和沉思。
老五爷拿着芭蕉扇,缓缓地走过来,站在秦木匠的身边。他轻轻地扇着扇子,为秦木匠带来一丝凉意。
秦木匠叹了口气,缓缓地说:“五爷,我这次经历了一场生死。进一步地感到,我们和日本人的关系不是那么好改善的。我们想友好,但是人家心里怎么想的,我也不知道。”
老五爷安慰道:“木匠啊,咱也不能把人家想得那么坏。毕竟还没有结论呢。说不定你是人家救的呢?”
秦木匠却摇了摇头:“刘宝都看见了。”
老五爷却不以为然:“刘宝那孩子的话,你敢相信吗?那就是一个不着调的二愣子!你说说看,他干过一件有谱的事情吗?我们老刘庄的脸都让他丢尽了。”
秦木匠无奈地叹了口气:“唉……这件事我宁愿相信刘宝。”
老五爷却坚持说:“不是有监控吗?很简单的事情,看看监控什么都明白了。”
秦木匠苦笑着说:“我去问警察了,警察说监控毁了。”
老五爷皱了皱眉:“这就不好办了。铃木自己也无法说清了。不过铃木把你送进了医院,全程陪护。如果是他撞的,有必要不承认吗?铃木也不在乎那几个医疗费吧。”
秦木匠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问题是,现在刘宝是目击证人。”
机械厂内,机器轰鸣,一片繁忙的景象。刘宝光着脊梁,满脸汗水地组装着飞机。他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在进行着一项神圣的使命。
二丫提着饮料和毛巾走了进来,看到刘宝满头大汗的样子,心疼地说:“哥,这一次你的飞机一定飞上天!”
刘宝擦了擦汗,接过饮料一饮而尽,然后笑着说:“我开着飞机送爷爷去北京。说不定我还能见着习近平主席呢!习近平主席一高兴,让俺的飞机参加检阅呢!”
二丫也笑着说:“哥,一定行的!我看好你!这一次的飞机非常好看!”
刘宝得意地说:“那当然了!这一次我的一个微信好友给我指导呢!他可是最好的机械师!”
二丫高兴地说:“那太好了!”
刘宝看着自己的飞机,眼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我就是要证明给他们看看!我刘宝不是不着调!我能造飞机!也会开飞机!我的飞机早就好了!我就开始承包土地!我会经营我的绿色产品!在淘宝网店上出售自己的飞机和农产品!”
二丫笑着说:“哥,你的淘宝店没有关闭呀!”
刘宝愣了一下,然后笑着说:“为什么关闭呢?我虽然不卖日本货了,可是我依旧卖奢侈品。未来的飞机也是我的奢侈品。我要把我们的飞机卖到国外去!我要建立自己的飞机制造厂!”
二丫兴奋地拍着手:“太好了!”
刘宝却话锋一转,神色认真地说:“然后,我会让秦木匠和秦颖对我另眼相看。”
二丫却打趣地说:“哥,你这么说太没意思了。你也不想想,你成功的背后那个女人是谁?”
刘宝愣了一下,疑惑地问:“谁呀?不是秦颖吗?”
二丫却笑着摇头说:“你气死我了!秦颖在哪里呢?秦颖现在和日本鬼子在一起呢!是我!你的忠诚的粉丝!你心目中的女神!老刘庄最漂亮的姑娘!咱们村一姐!刘二丫!”
刘宝看着二丫,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妹妹,这不一样的。我们是宗亲姊妹。秦颖才是我心目中的女神。”
二丫却假装生气地说:“太没劲了!我们已经出五服了!可以结婚谈恋爱的!”说完,她笑着跑开了,留下刘宝一个人站在那里,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在老刘庄酒店的一间名为“铃木”的房间里,铃木先生缓缓打开了他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亮起,映出了他略显疲惫却坚定的脸庞。他身处老刘庄社区的网络世界中,准备留下一段心声。
铃木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尊敬的朋友,我是铃木,一个来自日本的旅人。我跨越千山万水来到中国,心中怀揣着对中日友好传统的珍视与发扬的梦想。我渴望能与老刘庄的企业携手合作,共创辉煌。然而,十几天前的一场误会,却让我陷入了深深的困境。在村外的十字路口,我偶然发现了受伤的秦木匠老人,便毫不犹豫地送他去了医院。可如今,刘宝先生却指证我是撞伤秦伯父的凶手。那日现场人潮涌动,我恳请那些好心的目击者能站出来,为我证明清白。这不仅关乎我的名誉,更关乎我们两家的合作未来。”
铃木合上笔记本,双眼紧闭,脸上写满了无奈与焦虑。
就在这时,王工推门而入。铃木抬头望向王工,无奈地摇了摇头。王工在铃木身旁坐下,目光深邃地看着他。
“王,我真的没有撞秦伯父,可我现在却百口莫辩。刘先生的指控让我无所适从。我愿意承担秦伯父的所有医疗费用,但这莫须有的罪名,我实在是无法承受。我们两家本就存在隔阂,如今更是雪上加霜。我们的合作计划,恐怕要化为泡影了。那些已经签订的合同,我也将面临巨大的违约风险。我真的不希望事情发展到这一步。”铃木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苦涩。
王工轻轻拍了拍铃木的肩膀:“我的朋友,我了解你的为人,你绝不会做出这种事。你是一个诚信、正直的人。但老刘庄有着它自己的历史,这些历史与你们铃木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你的祖父,曾在这片土地上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
铃木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我明白,我这次来,就是代表我的祖父来谢罪的。我们家族都深感那段历史的沉重,对战争给人们带来的创伤感到深深的愧疚。我们铃木家族已经发誓,永远不再参与任何战争。”
王工叹了口气:“铃木先生,这不是你们家族所能左右的。二战时,或许许多人都不愿参与战争,但国家机器一旦启动,个人的力量就显得微不足道了。战争让人性泯灭,让占领者变得残忍无情。”
铃木点了点头:“我已经明白了亚洲人对日本的警惕和敌意。我也看到了我们政府的短视与危险。一个正常的国家,应该是没有战争的。而现在,我们的政府却在玩火。”
王工神色凝重:“问题是,你们政府至今仍未认识到这一点。他们拼命想要恢复战争权力,这让我们中国人如何放心?你们接下来会怎么做?会不会再次走上扩张的道路?永远有那么一些人,他们渴望战争,渴望权力。”
铃木苦笑:“我们这些人,注定会成为政治的牺牲品。我们被逼上了这条令人厌恶的道路。日本人已经远离战争七十年了,但有些人却按捺不住内心的寂寞,他们想要摆脱束缚,找回曾经的荣耀。”
阳光洒满荒野,羊群在草地上悠闲地觅食,老五爷跟在羊群后面,眼神中透露出对这片土地的深情。村民们在荒野中休闲,风筝在天空中翱翔,孩子们欢声笑语,姑娘们如花似玉,老刘庄已经成了旅游胜地。
秦木匠和秦颖在这片美丽的土地上散步。秦木匠指着远处的老五爷:“丫头,你看我们的五祖宗,他把羊群训练得像军队一样整齐。”
秦颖微笑着说:“老五爷真的很爱他的羊群,这些羊群已经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秦木匠感慨地说:“看着这些听话的羊群,我就想起了五爷当年在这个地方神出鬼没的样子。他骑着高头大马,腰里别着驳壳枪,大马刀在寒风中闪着寒光,杀起鬼子来毫不含糊。”
秦颖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老五爷是我们的骄傲。这次他去北京参加阅兵式,也是经过层层选拔的。他当之无愧。”
秦木匠点了点头:“你的爷爷,就是在老五爷的带领下,和铃木家族周旋的。我们老秦家不能忘本,国仇家恨,这不是说了就能了的。这可是几辈子的冤仇。他们铃木家,现在还霸占着我们的传家宝。”
秦颖眉头紧锁:“我知道,这是我们家的痛。但铃木说,那套家具很快就会归还给我们。”
秦木匠哼了一声:“谁知道这日本人心里打的什么主意?”
在主人家的客厅里,主任正严肃地看着准备出门的二丫。
“整天不上班,跟着那个二百五瞎折腾什么?孤男寡女的,也不怕人家笑话。”主任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二丫看着主任,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爹,我们这是在干大事,干出来一定能轰动全国,震惊世界。”
主任不屑地笑了笑:“你就别吹了,我看你们是笑掉大牙。造飞机?需要多少技术?需要多少高科技材料?就你们那几台破机器,那些破铜烂铁?还是省省心吧。”
二丫不服气地说:“爹,你怎么能这么看不起人?我们现在不是单独做,是和我们的微信好友一起做,我们是团队。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信息传递非常快。”
主任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管,我要说的是,你离刘宝远一点。那人就是不着调。我们老刘庄现在已经是小康社会了,就那个刘宝,还在贫困线下挣扎。如果没有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们早就被评为全面小康村了。他好不容易开了个网店,现在又不好好做,又发疯地去造飞机,这不是抽风吗?”
二丫提高了声音:“爹,你什么都不懂!现在是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时代。你的思想太落后了!我哥的思想最潮流,造飞机是最先进的想法,也是最创新的思维。”
主任怒目而视:“别说那些没用的东西。秦颖都躲着刘宝,你给我记住,离他远点。不然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二丫冷笑一声:“秦颖是老思想,她造的是老式家具,我们造的是飞机。我们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另外,她现在和日本鬼子勾勾搭搭的,说不定她早就是汉奸了。”
主任勃然大怒:“你胡说什么呀!人家那是国际合作。以后不许说日本鬼子这类话,这会影响国际关系。现在我们老刘庄是国际村庄。”
二丫拉住主任的手,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爸爸,你不会出现路线问题吧?”
主任甩开她的手,怒斥道:“什么路线问题?我这是与时俱进!现在我们老刘庄是以经济建设为主,一切都为经济让路。”
家具公司门口,秦木匠和刘宝僵持着。秦颖开着车过来。秦颖停车,秦颖出来。刘宝捧着玫瑰花找秦颖,秦木匠拉住刘宝,两个人在那里拉扯。车里了,铃木先生出现。秦木匠,刘宝都愣住了。两个人一起来到秦颖和铃木先生中间。
阳光洒在河滩上,金色的光辉与波光粼粼的河水交相辉映。老五爷赶着自己的羊群,缓缓走来,羊儿们咩咩叫着,享受着自由的时光。二丫站在前方,焦急地等待着老五爷的到来。
老五爷走到二丫身边,慈祥地问道:“怎么了丫头,没有去上班吗?”
二丫拉住老五爷布满老茧的手,眼中闪烁着担忧:“老五爷,我现在发现我爹不对劲,我害怕他中了流毒。”
老五爷闻言,朝空中打了个响鞭,声音清脆响亮,回荡在河滩上:“有那么严重吗?丫头,你爹向来是有分寸的,办事很周到。因为这样,大家才推选他当主任。你看看,现在他带着咱们村走得多好呀,方圆几十里,赶得上我们老刘庄的有几个?”
二丫眉头紧锁,神色坚定:“这个是没说的,可是现在我害怕我爸爸犯政治错误。”
老五爷目光深邃地看着二丫,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二丫深吸一口气,说道:“他现在处处护着日本人。”
老五爷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声音爽朗而富有感染力:“哈哈哈哈哈哈,你呀你,真逗。”
二丫奇怪地看着老五爷,不解地问道:“爷爷,你这是干吗呢?”
老五爷拍了拍二丫的肩膀,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我还问你呢。”
机械厂内,机器轰鸣,火花四溅。刘宝和村里的小伙子们正忙碌地组装着飞机模型。飞机模型矗立在厂房中央,气势恢宏。刘宝坐在飞机驾驶舱内,环视着四周,眼中闪烁着激动与自豪。
“弟兄们,我们老刘庄第一架飞机就要诞生了!”刘宝的声音充满了激情与力量,“我们都是这个历史奇迹的见证人。这是一个伟大的时代,是创造英雄的时代,我们就是这个时代的英雄。我们要把这个特殊的时刻,告诉我心目中的女神。我要在浩瀚的天空中,向我的女神宣布爱情。”
青年甲闻言,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哥,现在是那个女神被日本人迷惑了。干吗呢,我们怎么就不能让那个日本鬼子知难而退。”
刘宝从飞机里下来,靠在飞机上,目光坚定而果敢:“这句话说到点上了,我们中国人民的智慧是最高明的,我们一定要拿下这个碉堡。我们老刘庄就有自己的抗战历史,现在我们要拿下这个小鬼子,为我们老刘庄抗战胜利七十周年献礼。”
青年乙挥舞着拳头,声音激昂:“说得太好了。当年我们老五爷带领我们老刘庄的老少爷们,活捉铃木,那是何等的威风。现在我们是老五爷的后代,我们也不能给他老人家丢脸。面对着小鬼子的挑衅,我们一定拿出自己的智慧来,智取铃木。”
刘宝拍了拍青年乙的肩膀,眼中闪烁着赞赏的光芒:“这才是我的兄弟们。”
这时,主任走进机械厂,看着这些青年,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哈哈哈,一个没落下,都在这里呀。我算是看透了,你们这些人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他走到飞机跟前,摸了摸飞机翅膀,嘲讽道:“这是啥玩意呀,怎么看着和上一次的没什么两样呀。”
刘宝闻言,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这个你就不懂了吧。这一次我们经过了专业人士的指导,我们的飞机性能已经大大提高了。你就等着轰动性的新闻吧。我们的飞机会带着我们老刘庄的自豪,飞翔在七十年胜利的庆祝会上,接受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检阅。”
主任冷哼一声,满脸不屑:“你们不会搞什么阴谋诡计吧?趁早给我收敛了。千万不要给我惹麻烦。”
青年甲挺身而出,声音坚定:“主任大叔,我们这些有志青年,只会给我们的祖国增光,只会给我们老刘庄增光。你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主任看着这些青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但随即被不屑所取代:“我恐怕等不到了。”
刘宝闻言,开玩笑道:“怎么了叔?你不会得了癌症了吧?”
主任怒目而视,骂道:“去去去,你得癌症我也不会得。什么话,没大没小。”
夜幕降临,老刘庄大酒店内灯火通明。铃木坐在房间内,打开电脑,登录微信群,与群友们热切地交流着。
“天上的浮云”(铃木网名)在群里说道:“看到大家很高兴。”
“一切都看缘分”(刘宝网名)迅速回复:“哥们,你也好呀,看到你很高兴。我们的飞机,在您的指导下,已经开始组装了。很高兴地邀请您,到第一现场看我们的飞机起飞。”
“天上的浮云”回复道:“祝贺呀。希望您的飞机能够飞上蓝天。我有机会一定去的。”
“一切随缘”兴奋地说道:“那你快点来吧,我们老刘庄欢迎您。在老刘庄的荒地里,我们的飞机会自由地飞翔。我们村也要举办纪念抗战胜利七十周年活动,也希望您来参加。我希望我们一起坐着自己的飞机参加庆典。”
“天上的浮云”闻言,激动地说道:“真的吗?那我太荣幸了。”
“一切随缘”诚恳地回复道:“这是您应该得到的待遇。我们老刘庄的第一架飞机,就是在您的支持下生产成功的。我会驾着我自己的飞机,在空中向我的女神求爱。因为我做到了。”
夜已深,大酒店内一片寂静。铃木合上笔记本,闭目躺下,脸上露出满足的微笑,似乎还在回味着与群友们的交流。
与此同时,在刘宝家中,刘宝坐在电脑前,目光呆滞地看着屏幕。“天上的浮云”已经离线,刘宝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失落与迷茫。
夜风轻拂,小河旁的老五爷拿着芭蕉扇,坐在马扎上,悠闲地看着小河里的荷花。荷花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老五爷的思绪随着荷花的摇曳而飘远,回到了七十年前的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情景回放:七十年前的一个夜晚,小河里的游击队架着小船,伏击在小河旁的芦苇塘里。铃木带着日本兵撤退,他们的快艇在夜色中小心翼翼地前行。突然,四周的马灯亮了起来,火把照亮了夜空,到处是杀声与叫喊声。
“小日本,投降吧!你们的主子已经投降了!”群众的叫喊声此起彼伏,响彻云霄。
火势越来越大,芦苇塘成了火的世界。铃木被包围着,他的身边已经有好几个日本兵被飞镖打死。铃木举起战刀,就要切腹自杀。
就在这时,五爷带领游击队员跳上了快艇。快艇已经熄灭,铃木惊恐地看着愤怒的人群。老五爷抽着烟,缓缓走到铃木身边。
铃木先生声音颤抖地说道:“我知道,在这里,您救了我爷爷的命。不然的话,他会在这里自杀的。他不相信帝国会覆灭,他已经被政治家们的宣传迷惑了。”
老五爷目光如炬,声音低沉而有力:“那时候,他已经不是人,变成了一个魔鬼,战争机器。他已经把杀戮当成自己发泄疯狂的游戏。我们的兄弟姐妹就是在他这种丑陋的心里被杀害了。没有什么办法再能够让他们回到我们这个世界里了。本来他们安居乐业的,在老刘庄这个不起眼的地方生存着。是你们的祖父带着大炮来了,他们夺取了这些无辜人的生命。这是我们的家园,我们不需要你们宣传的王道乐土。”
铃木先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与悔悟:“我知道了,这是我们现在政府的悲哀。他们根本罔顾了被占领国的感情。历史不能重演了。日本不需要战争,需要和平。我们不需要派兵到国外,我们需要和平。七十年的和平来之不易。可是有人依旧在宣传战争。来到这里,我明白了很多道理。不然的话,我们国家会犯同样的错误。”
老五爷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我也很想见到你的爷爷,让他看看他糟蹋过的土地。这么多年,这里的老百姓心里一直淌着血。”
阳光再次洒满大地,家具厂门口,刘宝站在那里,目光坚定而执着。秦木匠走过来,看见刘宝,停下脚步。
秦木匠不悦地问道:“你在这里转悠什么?”
刘宝微笑着说道:“我等秦颖,我告诉她,我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我邀请秦颖现场观摩。”
秦木匠闻言,脸色一沉:“那就省了吧。我告诉你,秦颖不喜欢你,我们两家不对付。你该干吗干吗去。我们老秦家对你的飞机一点兴趣都没有。”
刘宝不甘心地说道:“秦叔,你不是说,我的飞机飞上天,你就让秦颖嫁给我吗?”
秦木匠冷哼一声,满脸不屑:“不要套近乎,我告诉你,现在婚姻自由,我怎么会做出那么不着调的事情呢。我就这一个女儿,我把女儿交给你,让你欺负她?做梦吧。”
刘宝闻言,脸上露出失望与沮丧的神情:“秦叔,你这么大年龄了,怎么说话不算数呀。”
秦木匠毫不客气地回答道:“对这些不着调的人说话,算数是傻子。”
家具公司,秦颖办公室,王工和秦颖。王工递给秦颖设计图纸。秦颖放在一边。
阳光洒在繁忙的街道上,家具公司门口,秦木匠与刘宝正僵持不下,气氛紧张得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这时,一辆轿车缓缓驶来,稳稳停在了他们身旁。车门轻轻打开,秦颖走下车,她的出现为这场对峙增添了几分微妙。
刘宝手捧一束鲜艳的玫瑰花,急切地想要靠近秦颖,却被秦木匠紧紧拉住,两人在那里拉扯,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从车里走出——铃木先生,他的出现让秦木匠和刘宝都愣住了,两人不由自主地走到秦颖和铃木先生中间。
刘宝怒目圆睁,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慨:“小日本,你想干啥?”秦木匠则是一脸警惕,目光在铃木身上来回扫视:“闺女,这人怎么和你在一个车上?”
铃木先生恭敬地向秦木匠鞠了一躬,轻声说道:“伯父。”秦木匠却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讽刺:“非常担当不起,我可想多活几年。不然的话,什么时候我会再遭遇一场车祸,我的老命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交代了。”
铃木先生神色诚恳,试图解释:“您是误会了。那次车祸的确不是我的原因。现在已经有人出来做证了。”刘宝却不依不饶,声音里满是怀疑:“什么有人做证,我难道不是人?我看你就是掏钱买的证人。”
铃木先生无奈地摇摇头,目光坚定:“刘先生,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陷害我,但是我以自己的人格做保证,我绝对不会伤害伯父的。”刘宝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人格?人格多少钱一斤?算了吧,你们日本人那点小伎俩只能忽悠美国人。我们中国人不上当。”
秦颖听不下去了,她打断了刘宝的话,语气中带着几分失望:“刘宝,你满嘴跑火车,干吗呢?我爸爸被撞的时候你在哪里?如果不是你,我爸爸能被撞吗?更可气的是,你竟然作伪证陷害铃木先生。我现在对你的人品更加怀疑。以后我们就不要见面了。”
秦木匠看着刘宝,语气里满是冷漠:“听见了吗?以后不要当癞皮狗,滚得远远的。我闺女不稀罕你。”说完,他转身走向铃木,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客气:“还有你,快点回日本吧。我们老刘庄的人,看见你们铃木家族的人已经很反感了,我们更不欢迎你。”
刘宝独自一人在田野里狂奔,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发泄出来。他跑到一座沙岗上,停下脚步,对着天空狂呼。这时,一架飞机划过天际,刘宝看着飞机,热泪盈眶。他缓缓躺下,任由思绪在蓝天白云间飘荡。
突然,二丫出现在他身边,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怎么样,碰了一鼻子灰吧?”刘宝站起来,眼神中满是迷茫:“我就不明白,秦颖为什么对我这么有偏见。我的飞机马上就成功了,她为什么不相信我呀?我要创造一个轰动,我们老刘庄最大的轰动。我们自己造的飞机就要成功了。我第一时间就去告诉她,可是我看到的却是她竟然和自己的时代仇人在一起,无视我的存在。”
二丫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安慰他:“问题已经很明白了,你就该放弃自己的梦想,回到现实中来。天涯何处无芳草?我一个亭亭玉立的美女,我老刘庄最漂亮的美女,时刻为你准备着。”
刘宝苦笑一声,语气里满是无奈:“完了,完了,我在秦颖脑子里的形象彻底地完了。我只是善意的谎言,现在秦颖认定我人品有问题。”
这时,主任走了过来,看到他们孤男寡女地躺在这里,脸色一沉:“丫头,你怎么在这里呢?你看看,孤男寡女地躺在这里,丢死人了。”刘宝连忙站起来解释:“叔,我和二丫没啥。”主任却不听他的解释,拿起一个树枝就朝他打起来:“都躺在一起了,还说没啥。还想干什么?我打死你这个臭流氓。”
刘宝拼命地跑开,二丫拉住主任:“爹,你这是干吗呢?”主任怒气冲冲地看着二丫:“再看到你们俩在一起了,我非得打断这小子的腿不可。”二丫无奈地摇摇头:“爹,我愿意和二宝哥在一起,这和他没关系。”主任看着二丫,语气里带着几分威胁:“你等着,我回家再和你说事。”
刘宝和自己的小弟兄们围坐在一起喝酒,气氛沉闷而压抑。刘宝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声音中带着几分苦涩:“我现在真倒霉,几乎成了过街老鼠了。我就不明白了,秦叔为什么对我这么有偏见?秦颖为什么不待见我?我长得也算帅气吧?我也算聪明过人吧?老刘庄里,我第一个开网店,我第一个造飞机。我怎么就得不到秦颖的待见呢?”
青年甲举起酒杯,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慨:“哥,那是他们没眼光。”刘宝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还有,二丫黏着我,怪我吗?主任以权压人。这是什么世道?”
青年乙拍了拍刘宝的肩膀,语气里带着几分义气:“哥,你还没看明白,这都是那个铃木鬼子干的好事。”青年丙也附和道:“说得没错,没有铃木,哥你是最棒的。现在铃木出现了,铃木家里那么有钱,秦木匠心里能不动心?哥,你现在是老刘庄的贫困户,吃着低保。秦木匠把秦颖嫁给你,那他的家具厂就成你的了。他能不嫌亏?”
刘宝点了点头,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弟兄们,我们得想办法呀。俗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咱们老刘庄第一美人,总不能眼看着被日本鬼子骗走吧。”
青年乙皱了皱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我看那小子是下血本了。为了秦颖,咱们比不过人家。人家有钱呀。”刘宝咬了咬牙,声音里满是坚定:“说句良心话,如果铃木是韩国人或者是大马人,我认赌服输。可是他就是日本人,还是祸害咱们老刘庄的铃木家族的后代,这口气我咽不下去。如果是秦颖被小日本弄走了,咱们老刘庄的先人都不会答应。我们老刘庄真的没人了吗?这不是还有我刘宝在吗?”
青年甲拍了拍桌子,声音中带着几分激昂:“说的是,哥,咱这么愿赌服输太(尸+从)了。我们就想办法,让小日本知难而退。”青年丙也附和道:“哥,那你就应该乘胜追击。”刘宝却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问题是,我没有胜利。”
夕阳西下,乡村公路上,铃木开着车缓缓行驶。突然,几辆电动摩托车从前方冲出,挡住了他的去路。铃木急忙躲让,但电摩却继续堵截他的车辆。最终,铃木的车辆被逼停在了路边。
刘宝带领着一群青年围了上来,他们靠在铃木的车上,眼神中充满了敌意。刘宝看着铃木,手里拿着一个棒槌,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我问你呢,你不回日本去,在秦颖身边转悠,想干什么?”
铃木神色平静地看着他们,试图解释:“我是想和她合作。”青年甲却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俺秦叔说了,这一辈子他都不想和日本人合作。所以,你最好快点离开老刘庄。”
青年乙也凑了上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挑衅:“顺便告诉你一声,老刘庄的人不是都那么糊涂,明白人还有几个。就怕一些不明白的鬼,什么时候从这里消失都不知道呢。你看见没有?那座黄土岗上听说埋了十几个日本人。那些人都是被我们老刘庄弄死的。现在再多一个,我看也能埋得下。”
铃木先生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看着这群青年,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你们是什么意思?”青年丙大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哈哈哈哈!和日本人说话就是费劲!日本人在老刘庄杀了几百口人!按照一命抵一命的规则!那上边才十几个日本鬼子!差远了!如果日本人自己送上门!我觉得再多一个也没关系!血债要用血来还吧!”
刘宝用棒槌指了指铃木的车,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哥们的话已经撂在这里了!自己回去掂量掂量吧!”说完,他领着弟兄们扬长而去。铃木趴在方向盘上,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在八十四天的某个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秦颖那宽敞的办公室里。王工手持一份设计图纸,轻轻放在秦颖的办公桌上。秦颖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便将其放在了一旁。
“和铃木先生的谈判进展如何了?”秦颖的声音清冷而有力,她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着王工。
王工微微皱眉,神色中带着几分忧虑:“细节已经谈妥了,但我现在担心的是董事长不会同意这次的合作。”
秦颖轻轻一笑,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爸爸早晚会明白我的用意。铃木这次前来,是为了代替他爷爷向老刘庄的人谢罪,并且还会归还我们家的祖传传家宝。”
王工叹了口气,显得有些无奈:“铃木似乎开始动摇,他提到自己的人身安全受到了威胁。”
秦颖闻言,站起身走到窗前,目光穿过玻璃,投向远方:“我知道,他来到老刘庄并不容易。他的爷爷在这里犯下了滔天罪行,老刘庄的人都不会忘记那段历史。我的祖辈也和铃木家族有着血债,所以和铃木合作,我心里也很复杂。”
王工见状,试图安慰秦颖:“铃木和很多日本人一样,也是爱好和平的。他们都是普通的日本老百姓,和政治家的观点不一样。他们同样希望和平,希望和中国人友好相处,因为我们长着同样的肤色,有着同样的眼睛。”
秦颖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是的,我们应该有相近的文化。如果没有那些不幸的历史,我们本应是友好的邻邦。很多冤仇不是用来继承的,而是需要化解的。”
王工也表示赞同:“铃木也是这么想的。”
就在这时,秦木匠推门而入,他的脸色阴沉如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这是不行的,我这一关绝对不会过。王工,我请你转告那个日本人,让他快点离开老刘庄,我们秦木匠家具公司永远不会和他们合作!”
秦颖闻言,急忙转过身来,试图说服自己的父亲:“爸爸,话不能说得那么绝。现在已经查明,那次车祸和铃木先生没有关系。是他救了你,我们还误解了他,冤枉了他,听信了刘宝的谎言。”
秦木匠冷哼一声,态度依然坚决:“这个不用再说了。虽然刘宝说谎,但我还是赞同他这么做。我不知道这个铃木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我绝对不会领他的情。他们家欠我们家两条人命!”
阳光洒在沙滩上,金色的沙粒在阳光下闪耀着迷人的光泽。王工和铃木先生并肩走在沙滩上,他们的步伐缓慢而沉重。
铃木先生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我等待那套檀木家具到来后,亲手交给秦伯父,我就会离开这里。我发现,这里充满了仇恨,没有友好。”
王工闻言,轻轻拍了拍铃木的肩膀:“是的,老同学。老刘庄是一个特殊的村子,今年也是一个特殊的年份。日本人在这里屠村,死了几百口无辜的百姓。今年又是抗战胜利七十周年,我们的国家要举行阅兵仪式进行纪念,老刘庄也会举行祭奠活动。”
铃木先生点了点头,目光深邃地看着远方:“所以,我选择在这个时候留在老刘庄。我看到了老刘庄那段历史留下的伤痕是多么严重。我们的祖辈在这里干了什么,我都明白。我也理解中国人为什么不忘记那段历史,以及他们对现在日本政府解禁集体自卫权的反应。”
王工顺着铃木先生的目光望去,只见老五爷赶着羊群在荒滩上行走。羊群排着整齐的队伍,老五爷吹着树叶,悠扬的曲调在空旷的荒滩上回荡。远处传来老五爷的歌声:“那一代人还存在,他们就是活历史。要想否定那段历史,让这些人怎么想?怎么弥补自己的过错?日本政府想过没有?也许那些政治家因为和平宪法觉得现在的日本不正常,因为日本被剥夺了战争的权力。但是想到那段历史,如果让日本继续拥有战争的权力的话,这些人会怎么想?老刘庄的人会怎么想?日本政府知道吗?”
铃木先生静静地听着老五爷的歌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沉重和思索:“我知道,这是一个沉重的问题。所以,亚洲人民对现在日本政府的行为感到担忧。”
机械厂内,机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刘宝正忙着安装飞机的发动机,他的脸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青年甲站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刘宝手中的动作。
“还有一个问题我没有搞明白,但是浮在空中的云这几天没有上线。”刘宝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虑,“这些问题必须我们自己解决。”
青年甲皱了皱眉,有些不以为然:“哥,我觉得还是靠自己靠谱。网络上的人就是那么回事。那个浮在空中的云是什么人,你也不知道。凭什么相信他呀?”
刘宝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可是我觉得这个人非常专业,给我们提出了很多关键的建议。所以,我觉得他还是很诚实的。我相信这个人,我们的许多技术都是在他的指导下进行改进的。”
青年乙在一旁插话道:“可是现在人家不理睬我们了。”
刘宝叹了口气,神色中带着几分疑惑:“我怀疑对方出问题了。不然的话,他不会不理睬我的。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在群里,我觉得这个人是最讲信用的。”
夜色渐浓,小河旁的小桥上,月色如水,星光点点。老五爷、秦木匠和主任三个人坐在一起,抽着水烟袋,聊着家常。
“五爷,眼看去北京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你老人家怎么还在放羊呢?”主任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
老五爷笑了笑,脸上洋溢着自豪和激动:“我这次去北京,代表的是咱们老刘庄的老少爷们去的。我心里很激动,你放心吧,我不会给咱们老刘庄丢脸。”
秦木匠拍了拍老五爷的肩膀:“你就放心去吧,我来照管你的羊。你回来的时候,保准每一只羊都养得肥肥的。”
老五爷点了点头,神色中带着几分认真:“这些天的功课我没有丢下,我没有忘记练习齐步走。”
秦木匠笑了笑:“有可能不会让您走着检阅,是坐车吧。我看到俄罗斯都是这样。”
老五爷摇了摇头:“不管怎么着,主席让咱去,是看得起咱。一定不能让主席觉得丢脸。”
秦木匠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好奇:“五爷,听说您接受过毛主席的接见?”
老五爷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那是毛主席视察黄河的时候,我当时在场。毛主席认识我,他老人家说:‘你就是老刘庄的五嘎子吧’哈哈哈,他叫我五嘎子!”
主任在一旁附和道:“是呀,你是我们老刘庄唯一见过毛主席的人。这一次,你又要见习主席。”
老五爷笑得更加开心了:“所以,我这几夜都在做梦,梦见习近平主席和我握手呢。”
主任拍了拍老五爷的背:“五爷呀,你就放心去北京吧,咱们老刘庄的乡亲们看着您呢,我们在电视里看着您,给您加油!”
夜色深沉,老五爷的屋内灯火通明。他捧着一叠厚厚的奖状,目光深情地看着挂在屋当门的毛主席像,喃喃自语着。
“毛主席,俺又要进京了。俺一定去看望您。五嘎子没有给您丢脸。俺养了一群羊,能卖很多钱,俺拿这些钱交党费了。俺虽然没儿没女,可是老刘庄的孩子们都是俺的子孙。他们都很孝顺,也很听话。俺告诉您,我们老刘庄还是集体经济,这个俺心里开心。俺们的道没有偏离。”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悄然出现在屋外。铃木先生静静地站在外面,他的目光透过窗户,看着屋内的老五爷。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敬畏和感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就在这时,刘宝推门而入,他看到了屋外的铃木先生,顿时怒火中烧。他一把将铃木拉到院子外边,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怒和指责:“你想干什么?想报复我爷爷?”
铃木先生连忙摇头,神色中带着几分惶恐和无奈:“我想拜访老人家,但是看到老人家那么虔诚,我没有忍心打扰。”
刘宝冷哼一声,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你放屁!看着你鬼鬼祟祟的样子,一准没安好心!要不是我来到这里,我爷爷指不定会出现什么意外!我明白了,我爷爷参加七十周年阅兵仪式,你这是想办法阻止我爷爷呀!你一定是日本间谍!”
铃木先生连连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和诚恳:“我不是!我真的代表我爷爷来看你的爷爷!”
刘宝怒目而视,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你得了吧!你爷爷怎么和我爷爷比呢?你爷爷是我们老刘庄的罪人!我爷爷是老刘庄的功臣!你爷爷是战犯!我爷爷是英雄!我告诉你!离我爷爷远点!离秦颖远点!这个事情到此为止!”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村委会办公室内,主任与秦木匠正悠闲地品着茶,茶香袅袅,似乎在为这平静的午后增添了几分闲适。秦木匠眉头紧锁,一脸忧虑:“我总觉得这个刘宝不靠谱,你瞧瞧,咱们村都快被他拖垮了。如今,他又异想天开地想要造飞机。当初我就极力反对他承包机械厂,咱们村历来是集体经济,他这不是明摆着要糟蹋集体财产吗?”
就在这时,刘宝推门而入,脸上挂着几分不以为然的笑:“秦叔,您怎么老在背后编排我呢?您家的家具厂不也是您自个儿的吗?怎么只允许您搞点小资本主义,就不许我发挥集体经济的余热?”
秦木匠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等等,我们家的怎么能叫资本主义?那是民族经济,是对社会主义经济的有益补充,中央早有定论!”
刘宝不屑地撇嘴:“我看你就是看不起我,想赖账!”
主任见状,连忙打圆场:“怎么跟你秦叔说话呢,没大没小的!”
刘宝却毫不在意,从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主任,我今天是来递申请的。”
主任疑惑地接过文件,扫了一眼:“你怎么还递申请?低保和其他救济你都拿全了,还想怎样?”
刘宝神色坚定:“我就是想撤销我的低保户、贫困户和经济适用房的优待户身份。我算是看透了,这些帽子不摘,我这辈子都别想娶媳妇了。”
主任闻言,神色凝重:“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撤销,你之前的待遇可就都没了,咱们村也即将成为全面小康村。”
刘宝苦笑:“其实早就该摘了。我一个堂堂男子汉,被你们弄成低保户,这不是笑话吗?我现在正值娶妻的年龄,你们这么做,简直是在害我。”
主任一听,气得拿起桌上的鸡毛掸子就要打刘宝:“你个浑小子,又在这里胡闹!看我怎么收拾你!”
刘宝灵活地躲过,一边跑一边喊:“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阳光洒落在广阔的野外,草坪上停着一架简陋的飞机,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村民。老五爷的羊群恰好经过,几只好奇的羊儿围着飞机转圈。老五爷瞥了一眼那架飞机,无奈地摇了摇头,领着羊群离去。刘宝见状,急忙喊道:“爷爷,您别走呀!咱家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您不想见证这个伟大的历史时刻吗?”
老五爷停下脚步,回头瞥了一眼飞机:“等着瞧吧,你这飞机根本飞不起来。”
刘宝不服气:“爷爷,您怎么能这样呢?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我可是要创造历史的人啊!这个历史将由您伟大的孙子来书写——一个农民,利用废铜烂铁,变废为宝,造出了第一架直升机!”
周围的群众闻言,纷纷欢呼起来。刘宝得意地做出胜利的手势。秦木匠则蹲在地上,悠闲地抽着水烟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阳光炽热地照耀着荒坡,飞机终于开始发动了。刘宝坐在飞机上,神采飞扬地朝秦木匠招手。秦颖和其他姑娘们也在一旁驻足观看,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
青年甲遗憾地说:“今天没叫电视台来,真是可惜了。”
刘宝不屑地撇嘴:“叫他们来干什么?白白用我们的新闻。”
青年甲嘿嘿一笑:“我想上电视,说不定哪个美女看见我,就看上我了呢。”
刘宝扫了一眼秦颖和那些姑娘:“看见没?那些小妞儿,都是咱们的囊中之物。等我的飞机起飞了,她们还不是得在我身后屁颠屁颠地跟着?”
青年乙有些担忧:“哥,要是失败了呢?”
刘宝瞪了他一眼:“怎么说话呢?没有万一!”
青年丙附和道:“就是,没有万一,只有一万!”
刘宝没好气地说:“滚远点!我这还没起飞呢,你们就说这些丧气话。”
甲乙丙丁四人站在一旁,不敢再吭声。刘宝启动飞机,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螺旋桨开始飞速旋转。飞机缓缓升起,甲乙丙丁四人兴奋地欢呼起来。青年甲连忙点燃鞭炮,青年乙则指挥盘鼓队开始敲鼓助威。
飞机越升越高,突然,一只风筝迎面飞来。刘宝大惊失色,风筝瞬间被卷进螺旋桨里,顿时,五彩的纸屑在空中飞舞。
围观群众发出阵阵惊呼和欢呼声。然而,好景不长,飞机突然直线下降,刘宝手忙脚乱地试图控制飞机,但最终还是重重地摔在地上。飞机瞬间燃起熊熊大火,刘宝从飞机里踉跄着跑出来,身上已经着起火苗。青年甲连忙冲上前去灭火。
盘鼓队的鼓声依旧震耳欲聋,但围观群众却已一哄而散。
夜幕降临,刘宝失落地在小河岸边漫步。青年甲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低着头不敢言语。
刘宝叹了口气:“你说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为什么偏偏飞过来一只风筝呢?怎么会有风筝呢?如果不是那只风筝,我的横幅早就打出来了,秦颖就能在半空中看到我对她的爱。现在,一切都化为泡影了。”
青年甲安慰道:“哥,好事多磨嘛。我们毕竟已经飞上天了。”
刘宝苦笑:“这一次丢人可丢大了。我好不容易才把秦颖请过来,本来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可那只风筝来得太是时候了。它为什么会那么精确地来搞破坏呢?你说是不是基地组织干的?”
青年甲挠挠头:“他们没必要跟我们过不去吧?我们又不认识他们。”
刘宝点点头:“分析得对。我们跟基地组织没有直接和间接的冲突。在某些方面,我还挺同情和赞同他们的英雄行为呢。那他们为什么要跟我们过不去呢?那会是谁呢?”
青年甲突然眼睛一亮:“我觉得那个日本鬼子嫌疑最大!我们得罪的就是他!他到现在还不知难而退。哥,我给你分析分析啊。如果你成功了,谁最不高兴?就是那个鬼子!因为你们是情敌、竞争对手!”
刘宝伸出大拇指:“兄弟,你太有才了!简直比赵本山还厉害!这个小子的嫌疑最大!”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老刘庄大酒店的房间内,铃木先生正专注地看着电脑。突然,门铃响起。铃木先生起身开门,只见刘宝带着几个兄弟气势汹汹地涌了进来。
铃木先生一脸惊愕:“你们要干什么?”
青年甲伸手拿出一个遥控器:“哥,找到了!这就是罪证!”
铃木先生一看,哭笑不得:“那是这个房间的空调遥控器,有什么问题吗?”
青年乙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个风筝:“这里还有一只风筝呢!”
刘宝坐在沙发上,几个青年站在他身后,气势汹汹地看着铃木先生:“我们谈谈吧。”
铃木先生无奈地坐下:“你想谈什么?”
刘宝神色严峻:“你是谁派来的?是不是安倍晋三派你来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经过各种迹象推测,你就是一个间谍!潜伏到我们国家到底想干什么?还有,你的同伙是谁?为什么阻止我的飞机起飞?为什么缠着我们家秦颖?我们已经掌握了你的一些情况,你最好老实交代,争取宽大处理!”
铃木先生闻言,一脸茫然:“刘先生,我感到莫名其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里一定有什么误会!您是不是认为我在跟您竞争秦颖小姐?老实告诉您吧,我确实对秦小姐有爱慕之情。但我们可以公平竞争啊!”
刘宝冷笑:“公平竞争?你以为你有几个臭钱就可以骗走我们中国姑娘吗?告诉你!我们中国男人还没死绝!只要还有一个中国人活着,我们中国姑娘就绝对不会下嫁你们这些日本人的!”
青年甲在一旁提醒:“哥,跑题了!我们是来要赔偿的!”
刘宝这才回过神来:“对了!现在言归正传!我的飞行计划被你破坏了!我的飞机被你迫降了!说说吧!你打算怎么赔偿我们的损失?”
铃木先生一脸无辜:“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阳光斜洒在村委会办公室的窗棂上,斑驳的光影在主任那张怒气冲冲的脸上跳跃。他猛地一拍桌子,双眼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刘宝站在一旁,满脸不服,嘴角挂着一丝倔强的笑意。
“刘宝呀刘宝,”主任的声音在狭小的办公室里回荡,“你什么时候能给咱老刘庄争口气?你竟然恐吓威胁国际友人,这是要造成国际影响的!”
刘宝撇了撇嘴,不屑地说:“叔,我就不明白了,铃木什么时候成了国际友人了?他就是战犯的后代,对我们有民族仇恨。他来我们老刘庄动机绝对不纯。我就不明白了,你和派出所的警察是不是都被他蒙蔽了双眼?”
主任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刘宝的鼻子骂道:“我脑子里进水了?我看你才是!要不是顾及咱们村的名声,早就该让你在派出所好好反省几天了!”
刘宝毫不退让:“派出所抓我就是冤枉好人!我是人民功臣,帮警察叔叔破案,他们却不分青红皂白,包庇敌特分子,抓自己的同胞。我这个守法公民招谁惹谁了?”
主任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一些:“你动机是好的,但方式错了。回去好好反省吧。”
这时,秦木匠推门而入,瞥了一眼刘宝,打趣道:“又闯祸了?”
刘宝佯装委屈:“怎么说话呢?好像我常犯事似的。我现在是生不逢时,怀才不遇啊。苍天有眼,谁能体谅我一片赤诚之心?”
主任怒不可遏,指着门外大喝:“你给我滚出去!”
沙滩上,阳光如金,波光粼粼。刘宝慵懒地躺在细软的沙子上,二丫静静地坐在他身旁。
“我现在算是倒霉到家了,”刘宝唉声叹气,“飞机试飞失败,好心帮公安办案,反而被抓进去。”
二丫温柔地安慰道:“二宝哥,我觉得你的眼光没错,那个日本人看起来鬼鬼祟祟的。你没做错,我支持你。”
刘宝站起身来,苦笑了一下:“关键是你支持没用啊妹妹,公安部门不支持,村委会不支持,连我的女神也不支持。”
二丫俏皮地眨了眨眼:“哥,我就是你的女神呀。在我们老刘庄,追我的小男孩排成队,我就是大家的女神。可是我看不上他们,我喜欢的是你。飞机是意外,我们还可以继续试飞,你一定会成功的。”
刘宝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也相信自己能成功,可就是不成功。两次试飞已经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我现在彻底变成贫困户了,也是彻底的无产阶级了。”
二丫毫不犹豫地说:“需要钱我支持,二宝哥,我可以给你拉赞助商,给你制造热点。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话音未落,主任风风火火地跑来,手里拿着鞭子,刘宝一看势头不对,爬起来就跑。
“二宝哥,你干嘛呀?”二丫疑惑地问。
主任怒气冲冲地说:“干吗?他有种别跑!现在穷得叮当响,还来勾引我闺女。我不把他的脑袋打个窟窿,我都不姓刘!”
二丫急了:“爹,你这是何必呢?是我自己找二宝哥的,不是人家勾引我好不好?”
主任气得直跺脚:“活祖宗,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你不嫌丢人我还嫌呢!就是世界上的男人死光了只剩下刘宝一个人,我也不会把闺女嫁给他。快回去上班,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九十六日,刘宝跑得气喘吁吁,扶着一棵红柳树大口喘息。这时,秦颖开车经过,刘宝忙向她招手。秦颖停下车,探出头来问:“有事吗?”
刘宝急切地说:“当然有事了,难道你没发现那个铃木有问题?”
秦颖不耐烦地说:“有问题的是你自己吧?我看你该去精神病院看了看。”
刘宝无奈地摇了摇头:“秦颖,你怎么就听不进我的话呢?”
秦颖不再理会他,启动汽车绝尘而去。刘宝对着远去的车尾大喊:“你会后悔的!”
秦木匠家中,院子里摆放着精致的檀木家具。秦木匠、秦颖和铃木围坐在一旁。秦木匠抚摸着家具,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七十多年了,你终于回来了。”秦木匠感慨万千,“看到你,我就看到了爷爷,也看到了我爹。”
镜头转向那些家具,每一件都精雕细琢,仿佛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铃木低声说道:“爷爷本来是想亲自送过来的,可是他现在已经不能言语了。他在医院里,无法来到中国。他知道自己的罪孽。”
秦木匠叹了口气:“这就是你们政府不承认的历史。我们的财富被你们搜刮一空,不知道我们失去了多少东西。能够回来的又有多少?”
秦颖接过话茬:“是的,那场战争就是掠夺的战争,也是泯灭人性的战争。那些不承认战争给占领国人民造成灾难的人,应该让他们到被战争残害的地方感受一下。”
铃木神色黯然:“其实,大家都是战争的受害者。我的祖父到现在都寝食难安,他一生都在忏悔。”
秦木匠看着家具,喃喃自语:“回来了,回来了。”
秦木匠家的客厅里,檀木家具静静地摆放着。秦木匠坐在沙发上,目光深邃地看着这些家具。
秦颖坐在一旁,轻声说道:“爸爸,我们的传家宝终于回来了。我们已经看到了铃木的诚意,我们是不是考虑和他们合作呀?”
秦木匠摇了摇头,语气坚定:“这是两码事。家具回来是应该的,七十年前就应该回归。这是迟到了七十年的家具。但是和铃木家族的仇恨我们还没有了结。毕竟,两条人命啊,怎么说没就没了?”
秦颖试图说服父亲:“爸爸,我们和铃木家族的冤仇都是那场战争造成的。日本人民也是战争的受害者和牺牲品。他们遭受了军国主义的思想愚弄,充当了军国主义的工具。他们已经遭受了道德审判和良心的谴责。我们不应该停留在仇恨中,我们需要合作。”
秦木匠怒目而视:“你说的是什么话?铃木在我们村犯下的罪恶就这么容易得到我们的原谅?那些村民也不会瞑目的。我绝不会和日本人合作!”
老刘庄的大槐树下,主任和村民们聚集在一起。老五爷戴着大红花和大家告别,二丫陪在他身旁。
主任郑重地对二丫说:“丫头,照顾爷爷的任务交给你了,这是咱们村给你的任务。”
二丫郑重地点了点头:“爹,乡亲们,你们就放心吧,我一定把爷爷照顾好。很好地完成咱们老刘庄交给我的任务。”
刘宝走上前来,拍了拍老五爷的肩膀:“爷爷,你就放心去吧。虽然我的飞机没有把你送到北京去,但是二丫会陪着你坐飞机去的。你放心,我的飞机虽然不能在阅兵仪式上起飞,但一定会在我们村的纪念仪式上起飞的。”
老五爷紧紧握住刘宝的手:“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好好干,别让爷爷失望。”
秦木匠也走上前来:“五爷,你放心去吧,我在家里一定好好地伺候你的羊。”
老五爷笑着把羊群交给了秦木匠:“那我就把它们交给你了。在咱们村的纪念会上,让这些精灵们也显摆一下。”
荒坡上,秦木匠看着羊群悠闲地吃着草。铃木走过来,深深地向秦木匠鞠了一躬。
秦木匠没有理会铃木,继续专注地看着羊群。天空中一架飞机呼啸而过,秦木匠抬起头,目光追随着飞机的身影。头羊也停下了吃草的动作,抬头仰望。
秦木匠抚摸着头羊的背脊,喃喃自语:“你这东西也是有灵性的,你是不是看到五爷坐在那架飞机上了?我看是,那飞机不是朝着北京方向飞的吗?”
铃木小心翼翼地开口:“伯父您好。”
秦木匠瞥了一眼铃木,语气冷淡:“我本来很好,看见你我就不好了。”
铃木有些尴尬地问:“为什么?”
秦木匠叹了口气:“看到你,我就想到我的祖父和父亲。就是因为你的祖父,他们没有机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我感到自己很愚蠢,因为我没有办法给他们报仇。我是个不孝顺的人。”
铃木诚挚地说:“您已经很好地继承了他们的事业,您的家具厂做得很好。并且已经有了自己的继承人。”
秦木匠摇了摇头:“我已经决定退休了,家具公司交给我的女儿打理。我绝对不会和日本人合作的,这是我的底线。”
铃木无奈地笑了笑:“我明白您的意思了。谢谢您。”
在那个被阳光轻柔拥抱的秋日里,第一百零一天的晨光中,机械厂内,刘宝的身影与一架略显破旧却充满梦想的飞机交相辉映。他凝视着这架寄托了他无尽希望的飞行器,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一旁,几个年轻的小弟兄默默站立,他们的眼神里既有期待也有忐忑。
青年甲的声音打破了这份沉静:“难道我们真的与飞翔无缘了吗?”话语中带着一丝不甘。
刘宝转过头,目光坚定:“怎会没有机会?我已经仔细分析了我们失败的原因,并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案。但眼下,资金成了最大的难题。简而言之,我们缺钱了。”
小弟兄们面面相觑,随后其中一人轻声说道:“哥,我们也没有多余的钱了。”
刘宝从飞机狭小的座舱中钻出,脸上挂着歉意的微笑:“谢谢大家,是我连累了大家。请放心,我誓要让这飞机翱翔天际。我决定,卖掉我的房子。”
青年乙闻言,急切地劝阻:“哥,那房子是你父亲,甚至是祖辈留下的,更是家族的根啊!”
刘宝的目光变得柔和,似乎在回忆往昔:“那房子,承载着我太多美好的回忆。在那里,我和秦颖曾共度无数欢乐时光,做作业、做花花饭,我扮演新郎,她则是新娘。但如今,秦颖已离我远去,而飞机急需这最后一笔资金。留着房子,又能带给我什么呢?”
黄昏,小河边,刘宝独自站在波光粼粼的水畔,悠扬的笛声随风飘散。这时,村主任缓缓走来,神色凝重。
“孩子,听说你要卖房,那可是你坚持保留下来的老宅啊!当年拆迁时,你都不愿放手,我们村也是因此才将其视为千年古建筑加以保护。这房子,有它自己的故事,怎能轻易卖掉呢?”主任语重心长地说。
刘宝望向主任,眼中闪烁着决绝:“叔,您还记得爷爷去北京时,我对您许下的诺言吗?我要让飞机飞起来。现在,我找到了方法。房子虽珍贵,但若不能助我实现梦想,留着又有何用?卖掉它,让飞机在纪念抗战七十周年胜利日那天翱翔于我们村的上空,我将无憾。”
主任摇头叹息:“卖掉房子,你就一无所有了。”
刘宝却笑了:“不,我还有飞机。只要飞机能飞上天,比什么都重要。”
刘宝的老宅内,昏黄的灯光下,他凝视着墙上挂着的爷爷和父亲的画像,心中五味杂陈。他点燃一炷香,恭敬地磕了三个头,低语道:“爷爷,您是因反抗日寇而牺牲;爹爹,您是为保卫边疆而捐躯。我这个不肖子孙,如今竟要卖掉老宅。但为了梦想,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我必须这么做。请原谅孙儿的决定。我要造出飞机,捐给村里,用飞机种地,当一个与众不同的农民。”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视频通话中,二丫的笑脸映入眼帘:“哥,我们到北京了,爷爷很高兴呢!”
刘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好好照顾爷爷,让他开心。”
画面转换,二丫和爷爷在天安门广场,爷爷笑得像个孩子。刘宝也笑了,那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秦木匠家具公司的董事会室内,气氛凝重。秦木匠环视众人,包括坐在桌旁的秦颖,缓缓开口:“今天,是我最后一次参加董事会。我决定辞去董事长一职,推荐我的女儿接任。虽然秦木匠家具公司是私人企业,但这里的员工大多是我的徒弟,且公司含有我们老刘庄的股份,也算是集体企业。看到老刘庄日新月异的发展,我深感欣慰。”
主任点头表示赞同:“你对公司的贡献,大家有目共睹。”
秦木匠话锋一转:“我决定参加我们村的抗战七十周年纪念日,也是我们村惨案七十三周年的纪念日。主任,你不会嫌弃我这个老头子吧?”
主任连忙摆手:“我们欢迎你。”
秦木匠家中,父女俩相对而坐。秦颖为父亲倒上茶,递到他手中。秦木匠轻抿一口,目光深邃:“孩子,我把公司交给你了,我很放心。我已年迈,对于公司的新趋势,我已力不从心。但有一点我必须坚持,那就是不与日本人合作,这是我的底线。我们家与日本人的恩怨,是解不开的。”
秦颖试图说服父亲:“现在不是以前了,合作共赢是时代的主题。很多国内企业都与日资合作,国家的利益高于个人恩怨。爸爸,您应该放下心去。”
秦木匠摇了摇头,神色坚定:“但我心里的坎过不去。我做人有自己的原则。你们这一代或许无法理解,但这就是我们这一辈人的坚持。”
月光洒在芦苇塘边,铃木与王工漫步其中。王工提及秦木匠辞职一事,铃木神色复杂:“我理解秦伯父的心情,但合作已经不易。遗憾的是,我爱上了秦颖。”
王工叹了口气:“这恐怕不行。”
铃木苦笑:“我知道,但爱情无法理智。它就这样发生了,没有理由。”
第一百零七天的阳光下,沙滩上,刘宝孤独的身影与广阔的天空形成鲜明对比。他仰望蓝天,飞机划过天际,他的心中充满了向往。他拿出笛子,悠扬的旋律随风飘扬,似乎在诉说着他的梦想与坚持。
不远处,秦木匠赶着羊群经过,将羊群赶向荒坡,而刘宝的笛声似乎触动了他的某根心弦。
深夜的河畔,刘宝继续吹奏着笛子,一曲终了,铃木缓缓走来,站在他身旁。
“你是一切随缘,而我,如同空中漂泊的云。”铃木轻声说道。
刘宝微微一笑:“我已经明白了。”
铃木惊讶:“你明白了?为何不来找我?”
刘宝站起身,目光如炬:“我为何要找你?我们中国人,自己就能行。我要用我的力量,向我心中所爱证明我的价值。”
铃木不甘心地问:“但现在,你的飞机已经飞不起来了。”
刘宝眼神更加坚定:“铃木,听着,我一定会让我的飞机飞起来。就在我们老刘庄的庆典上,我们将展示属于我们自己的飞机。至于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铃木有些困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不过,听说你要卖房子,我有兴趣买下它。”
刘宝毫不犹豫地拒绝:“对不起,我的房子不会卖给日本人。”
铃木不解:“这有什么区别吗?”
刘宝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你永远不会懂的。”
第一百零九天的机械厂内,刘宝满脸油污,正专心致志地检修飞机。这时,秦颖悄然走进,递给他一条毛巾。刘宝接过,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但他的眼神却异常明亮。
“兄弟,你去上班吧。等卖了房子,你再回来,我们一起干。”刘宝说道。
秦颖看着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卖房子,你有把握吗?”
刘宝站起身,目光与秦颖交汇,声音中带着一丝激动:“秦颖,你怎么来了?我从未见过你对一件事如此认真。”
秦颖微微一笑:“我想看看你的飞机。刘宝,我从不知道你可以如此专注。”
刘宝有些赧然:“我只是想做成一件事,让你看得起我。”
秦颖温柔地说:“只要你自己看得起自己就好,不必在乎别人的看法。刘宝,需要我帮忙吗?我可以提供资金支持。”
刘宝感激地摇摇头:“谢谢你,能听到你这么说,我已经很开心了。我一直以为你很讨厌我。我只是想证明自己,我刘宝,不是一个不靠谱的人。”
秦颖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我看出来了。你还需要多少资金?”
刘宝坚定地说:“让我自己完成这件事吧。我要用自己的力量,实现我的梦想。秦颖,请相信我。”
在秦颖宽敞的办公室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满一地金黄。铃木手捧一束鲜艳欲滴的玫瑰花,缓缓步入,那花朵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喜悦与期待。
秦颖抬头,目光中带着几分疑惑:“铃木先生,您这是何意?”
铃木微笑着,眼中闪烁着诚挚的光芒:“为了庆祝我们合作的圆满成功,我觉得应该有所表示。”
秦颖接过花束,花香瞬间弥漫开来,她轻声道谢:“铃木先生真是太客气了。我们的合作,是基于共赢的原则,也是市场的选择。通过您的平台,我们的秦木匠家具得以走向国际市场,这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铃木点头赞同,眼中满是赞赏:“我一直对中国的雕刻工艺家具情有独钟,尤其是贵公司的手工艺雕刻,简直就是艺术。世界需要这种艺术来点缀。我们推广的是定制家具,限量版的,已经有几位老板与我们签订了合作协议。”
秦颖为铃木倒上一杯香茗,递给他时,脸上洋溢着喜悦:“这确实是个好消息。其实,我也一直有限量版的想法,只是苦于缺乏奢侈品市场的资源。”
铃木接过茶杯,目光突然变得深邃:“能与秦小姐合作,是我莫大的荣幸。自从见到您的第一眼起,我的心就再也无法平静。只可惜,我们两家之间存在着难以化解的冤仇。这让我一直不敢向您表露心声。”
秦颖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那就让它过去吧。有些事情,注定会成为终身的遗憾。”
阳光洒在河滩上,一片金黄色的沙滩上,铃木与刘宝并肩而坐,享受着悠闲的野餐时光。刘宝手执酒瓶,大口喝酒,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我说,日本鬼子,你怎么有那么多花招,能和秦颖合作到一起呢?”
铃木微微一笑,语气平和:“这是商业的需要。在这个合作共赢的时代,仇恨和民粹只会让文明倒退。只有合作,才能推动社会的进步。对抗,只会让我们停滞不前。”
刘宝哈哈大笑,带着几分醉意:“小鬼子,你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
铃木眉头微皱,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悦:“刘先生,请您不要叫我小鬼子,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铃木。”
刘宝撇撇嘴,不屑道:“你怎么会叫那个名字?铃木,不就是摩托车吗?现在已经过时了,我们现在骑的是电动车。小鬼子,其实如果你不是日本人,我还真挺喜欢你的。可惜啊,你是日本人,还是铃木家族的人。”
铃木无奈地摇摇头:“这个我无法选择。”
刘宝眼神一凛,语气中带着几分警告:“所以,你最好别痴心妄想。除了合作,不要打我家秦颖的主意。”
铃木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就不明白了,怎么就成了你们家秦颖了?我告诉你,虽然我是日本人,但我的爱情是没有国界的。我也爱秦颖,我们有共同的事业。你有什么?我劝你还是撤退吧。”
刘宝勃然大怒,站起身来:“你说什么?让我撤退?你胆子也太大了吧!你信不信,我会把你扔到河里去!”
铃木冷笑一声:“你就吹吧!要说我把你扔到河里还差不多。”
沙滩上,野餐的器具被随意丢弃在一旁。刘宝与铃木在河滩上展开了激烈的比武。刘宝施展出大洪拳,拳风呼啸;铃木则运用跆拳道,腿法凌厉。
秦木匠坐在一旁,悠闲地抽着水烟袋,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铃木被刘宝一拳打倒在地,刘宝得意地继续喝酒。然而,铃木突然一脚踢出,将刘宝也掀翻在地。两人你来我往,斗得难解难分。
秦木匠看着狼狈的刘宝,笑道:“小子,给我出息点!”
刘宝晃晃悠悠地爬起来,看着秦木匠道:“你的话我不听了!说话不算数!”
铃木继续进攻刘宝,刘宝灵活躲避。他突然使出猴拳,大喝一声:“告诉你,小日本!我这招使出来,山摇地动、世界震惊!”
铃木飞起一脚,刘宝却伸手抓住他的脚,用力一拧,铃木顿时倒地不起。
刘宝哈哈大笑:“哈哈哈哈!说你不行吧!你还不信!告诉你!小鬼子!回去告诉你们的安倍晋三!最好老实点!乖乖地把钓鱼岛归还给我们!不然的话!我开着我造的飞机直接到安倍的窝里活捉老鬼子!”
铃木挣扎着站起来,冲着刘宝就是一脚。刘宝再次伸手抓住他的脚,用力一拧,铃木再次倒下,嘴啃了一嘴泥。
夕阳下,铃木躺在地上,气息奄奄。秦木匠看着醉醺醺的刘宝骑在铃木身上继续喝酒,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子!够了!这是在咱们这里!不要做得太过了!”
刘宝不满地看着秦木匠:“干吗呀?心疼你的小鬼子女婿了是不是?告诉你秦叔!秦颖我娶定了!飞机我也开定了!”
秦木匠瞪了刘宝一眼:“你们给我听好了!我的闺女我做主!你们两个谁也别想!”
说完,他吹着口哨朝羊群走去,留下满地狼藉和两个狼狈不堪的人。
夜幕降临,小河旁流水潺潺。刘宝坐在岸边,手中拿着一支笛子轻轻吹奏。那忧伤的笛声在夜空中回荡,仿佛在诉说着他内心的苦楚。
铃木缓缓走到刘宝身边坐下:“很显然,我们两个的决斗已经失去了意义。我们都被取消了资格。”
刘宝放下笛子,目光中带着几分落寞:“本来是好好的,可是你出现后,我就出局了。”
铃木叹息道:“我看得出来,秦颖不爱你。”
刘宝怒目而视:“放屁!你怎么看得出来?我们两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光着屁股到想当夫妻!这么多年!我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媳妇!”
铃木摇摇头:“那是一厢情愿。”
刘宝站起身来:“你怎么知道那是一厢情愿?她就是我媳妇!”
铃木目光坚定:“我看懂了她的眼神,我读懂了她的心里。我们是心心相通的。”
刘宝咬牙切齿道:“我决定了!”
铃木看着刘宝那可怕的眼神心中一凛:“你要干什么?”
刘宝突然伸出手来,将铃木举了起来。铃木手脚乱动:“你要干什么?快放下!这个玩笑开不得的!”
刘宝眼神冷冽:“你头脑太热!应该去河里清醒清醒!”
说完,他一把将铃木扔进了河里。铃木在水中挣扎了一番,终于从河里爬了出来:“你这是不友好的行为!”
刘宝冷笑道:“为了爱情!已经顾不得友好了!”
他再次拿起笛子吹奏起来。那忧伤的笛声在夜空中回荡着。铃木穿着湿漉漉的衣服站在一旁:“简直不可理喻!
阳光明媚的早晨,刘家庄村委会广场上热闹非凡。一块巨大的电子屏幕上正在直播天安门广场的阅兵仪式。屏幕上,老五爷和其他老兵坐在汽车上缓缓驶向天安门城楼。老五爷精神抖擞地敬着军礼。
老刘庄的全体村民欢呼雀跃。盘鼓队和狮子队也开始表演起来。盘鼓队队员们跳跃着敲打鼓面,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狮子队则舞动着狮子头,活灵活现地展现出狮子的威武与灵动。
广场上,刘宝坐在自己亲手打造的飞机上,目光自信而坚定地看着主席台上的秦颖。飞机缓缓启动,伴随着轰鸣声逐渐升空。摄像机镜头紧紧跟随飞机的身影拍摄着。
刘宝在空中朝着秦颖招手致意。飞机在广场上盘旋了几圈后突然拉出一条横幅:“热烈庆祝抗日战争胜利七十周年!”电子屏幕上同步播放着飞机表演的画面。
紧接着,飞机又拉出一条横幅:“秦颖!我爱你!嫁给我吧!”广场上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青年舞狮队也打出了横幅:“嫁给刘宝!秦颖!”
秦颖红着脸从主席台上跑了下来,羞涩地离开了广场。刘宝驾驶着飞机紧随其后,在蔚蓝的天空中划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
晴朗却略带寒意的秋日,阳光斜洒在荒凉的山坡上,一座集体公墓静静地躺在那里,岁月在其上刻下了斑驳的痕迹。铃木,一个面容肃穆的年轻人,跪在公墓旁,他的身影在夕阳下拉长,显得格外孤独而庄重。他轻轻地磕着头,每一次触碰都似乎承载着无尽的愧疚与哀思。
“我是铃木队长的孙子,”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回荡在这片寂静之地,“今天是二战结束的日子,我远渡重洋,从日本而来,代表我的祖父,向长眠于此的前辈们表达最深的谢罪。我的祖父,他曾给你们带来了无尽的灾难,作为铃木家族的子孙,我为此感到深深地羞耻。我和我的祖父,我们一直在反思那场残酷的战争。因此,我立下誓言,每年的9月23日,我都会亲自前来,代表祖父谢罪,恳求你们的宽恕。”
与此同时,在老刘庄村委会广场上,人声鼎沸,热闹非凡。大屏幕上依旧播放着盛大的阅兵仪式,每一帧画面都激荡着人心的力量。突然,天空中传来轰鸣,刘宝的飞机如同一只展翅的雄鹰,划过天际,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更令人惊喜的是,飞机上竟然坐着秦颖,她与刘宝并肩而坐,笑容灿烂,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他们的幸福做证。飞机缓缓拉出一条横幅,上面写着:“庆祝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七十周年。祝贺刘宝秦颖百年和好。”字句间洋溢着胜利的喜悦与爱情的甜蜜。
镜头缓缓推进,聚焦在秦木匠的脸上,他的眉头紧锁,手指着天空中的飞机,语气坚决:“不行,我坚决不同意这门亲事如此草率地公布于众。”他的眼神中既有担忧也有不满。
紧接着,镜头转向二丫,她双手叉腰,嘴角挂着一丝玩味地笑:“好呀,你们两个,竟然背着我干出这种事,等回家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虽然言语中带着责备,但眼中的笑意却泄露了她内心的喜悦与无奈。这一刻,广场上的喧嚣仿佛都静止了,只留下这对恋人即将面临的“小风波”,以及周围人复杂的眼神与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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