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回：死后还魂幸又复生，闯荡江湖寻觅亲人

  言思华带着师弟黎蓉回到黎明道长家，把他们在荒山坟地遇险的情况，一一地详细地叙述了一遍。黎明道长听到他们说，他们师兄弟两人凭借他们的武艺功夫制服了几个捕快，没有伤着任何一个捕快，仅仅是防身自卫罢了。黎明道长感到非常满意。黎明道长认为，习武之人不能到处惹是生非，自找麻烦，如果在打斗中伤了对手就违背武林界的规矩，就不道德了，如果伤了捕快那麻烦就大了。如此看来，黑雷公还没有忘掉追捕捉拿徒儿言思华，虽然黑雷公早已离开了江南地界，回到了北方，回到了京城，但他还做了安排布置，叫独臂庄琨留神布防，司机捉拿言思华。既然这样，徒儿言思华还是不宜于外出露面，以防不测，招来杀身之祸。

   黎明道长对徒儿言思华说：“徒儿呀，看来你还是不能外出露面，不能随意走动，外头情况复杂。”

   言思华说：“师傅，没事的。”

   师傅黎明道长严肃认真地说：“虽然黑雷公不在江南地界了，但江南还有他的耳目和狗腿子，他们还在追杀徒儿。”

   师母江韵莹说：“徒儿言思华还是躲着点防着点好。”

   黎蓉无所谓地说：“不怕他们，我们对付得了他们。”

   黎明道长说：“那个独臂庄琨吃了亏，不会善罢甘休的。”

   言思华说：‘那个独臂庄琨和他的捕快都不堪一击。’

   黎蓉高兴地笑道：“再遇到他，我和师兄一定打得他们丢盔弃甲，狼狈逃窜。”

   黎明道长批评黎蓉说：“不知天高地厚，人们常说，寡不敌众，他们的人来多了，你们本事再大，也有闪失的时候啊！”

   黎蓉伸了伸舌头，满脸通红，再没有吭声。

   言思华说：“师傅说的是，这回独臂庄琨只带了五个捕快，总共才六人，要是来的人多了，说不定我们就被纠缠住了。”

   黎明道长说：“所以说，徒儿呀，你还是不宜在外头露面，防着点总归是好事。”

   言思华说：“师傅说的极是，徒儿知道了。”

   师母江韵莹说：“知道了就好。”

   言思华说：“请师母放心吧！”

   师母江韵莹问道：“你叔叔言公然的坟墓还结实吧，你们祭奠过了？”

   言思华眼睛润湿了，他说：“祭奠过了。”

   师母江韵莹说：“不要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

   黎蓉插话说：“言公然叔叔的坟墓里是空的。”

   师母江韵莹和师傅黎明道长都大吃一惊。言思华就把他叔叔言公然的坟墓坍塌通洞，坟墓中没有尸骨，连一根毛发都没有的蹊跷奇怪的事情说了一遍。黎明道长和师母江韵莹听了也感到很蹊跷奇怪，十分震惊。

   师母江韵莹疑惑地说：“会不会是那个黑良心的黑雷公，把言公然的尸身挖出来带到京城向西太后老佛爷去论功请赏了？”

   言思华分析说：“不至于吧，要是黑雷公扒去了，那么坟墓就不复存在了，然而坟墓还在，只是有点风化坍塌通洞而已，这跟他跟师傅两人掩埋得匆忙有关。”

   师母江韵莹不解地问道：“你们怎么知道坟墓里是空的呢？”

   言思华说：“坟墓的右侧有个大洞，清除了杂草，就看得很清楚，里面什么也没有。”

   黎明道长“啊”了一声；师母江韵莹惊骇不已，没有做声。

   黎蓉说：“会不会是被饿狼野狗拖去了呢？’’

   黎明道长沉思了一会儿说：“不会的，坟地周围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也没有什么疑点，就不能朝这方面想。”

   言思华说：“会不会是复活了，碰巧了被好心人救了呢？”

   黎明道长说：“有这个可能，死而复生的例子历古以来都是有的。”

   言思华听师傅黎明道长这么一说，还是有点将信将疑，因为他是亲眼看见叔叔言公然确实是咽气了，又是他和师傅黎明道长两人亲手把他叔叔言公然的遗体掩埋好的，怎么又复活了呢？又是哪个好心人搭救了他呢？叔叔言公然又会跑到哪里去了呢？这一连串的问题，虽然还没有办法找到明确的答案，但给言思华提共了一个信息，他的叔叔言公然还活在人世间。因此，言思华哀痛中，又感到有点喜出望外。他暗下决心，一定要想天方设地法，寻找到他的叔叔言公然，可想而知，他的叔叔言公然也一定在寻找他的侄儿言思华。言思华深信，他们叔侄两人，还有见面的机会和缘分。

   却说言公然那天被黑雷公带领的清兵纠缠住了，不得脱身，心里着急，一心想着让侄儿言思华尽快摆脱追捕来的清兵，能够成功顺利逃走，他就安心了。言公然拼死拼活同清兵打斗在一起，尽量缠住清兵和黑雷公。言公然大声叫着要他的侄儿言思华上山去，摆脱那些清兵的纠缠，趁机逃得远远的，不要管叔叔。那些心狠手辣的清兵，见言公然大喊大叫着指使他侄儿言思华逃走，就显露出狰狞面目，凶狠歹毒，不仅用刀割破了言公然的颈脖子，而且重重地打了言公然两拳，踢了言公然两脚，直打得言公然口鼻流血不止，昏死过去。昏迷中，言公然隐隐约约听到侄儿言思华大哭大闹，又愤怒无比地大骂黑雷公和清兵，就知道情况不妙，等言公然苏醒过来时，就看见侄儿言思华被清兵五花大绑了，心里万分着急时，忽然看见侄儿旁边站着一位仙风仙骨的老道长，心想老道长一定以普度众生为怀，一定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于是言公然争扎着断断续续地请求老道长搭救他的侄儿言思华。由于言公然的伤势过重，又焦急难耐，支持不住，又昏死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言公然再次苏醒过来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已经躺在墓穴中了。好在侄儿言思华体量叔叔，安葬时想得周到，侄儿生怕泥土压着叔叔的肉身，在掩埋他叔叔时，在墓穴上铺盖了一层树枝，又在树枝上铺上了一层杂草，再堆上泥土。这样，泥土就不会直接压在他叔叔言公然的肉身上了。由于侄儿言思华当时急于要尽快离开现场，掩埋他叔叔言公然时显得匆忙，土块间又有空隙，否则言公然在墓穴中也会窒息死了。言公然在墓穴中躺着，渐渐苏醒了，他想他不能就这样死在墓穴中，他还有生还的可能嘛，他就要活着走出坟墓，去寻找他的侄儿言思华，然后带着侄儿言思华，隐居在哪个偏僻的人迹罕至的大山里，好好生活，把侄儿言思华抚养长大，延续言家的香火。这样言公然就对得住大哥言多余，对得住他们言家的列祖列宗了。等到言思华长大了，练成了过硬的本领，掌握了过硬的武功，再带着侄儿言思华去昆仑山的死亡之谷或是天山瑶池，寻觅到那把神奇绝妙的青龙神剑，到京城去洗刷他们言家的不白之冤，杀了仇人，报仇雪恨！

   求生的欲望，可以给处在困厄中的人，带来希望，带来力量。言公然觉得他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必须想办法爬出墓穴，重见阳光，重见天日。言公然使出吃奶的力气，吃尽千辛万苦，用自己的双手拙动泥土，好在这些泥土都是松软的新土，不是那种结实坚硬的泥土，这也是天助我也！言公然脑袋上挨了那个歹毒可恶的清兵的两拳，身上又挨了清兵两脚，他毕竟是练过武功的人，又有点内力功夫，虽然当时被打晕了，流血了，然而他还是不挨事的，他的脑子还是清楚明白得很。言公然是个聪明人，也善于开动脑筋，他见洞穴上担放着的树枝，就随手从墓穴上扮折了一截树枝，一点一点地挖拙泥土，用手一把一把地抠下泥土。言公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两只手上的手指都抠出血来了，到了天快亮的时候，他终于抠拙成了一个大洞。言公然又饿又累，他费尽周折，从墓穴中慢慢地爬了出来。言公然已经累得气息奄奄，他便躺在草地上休息了一会儿。天才麻花花亮，言公然借着这一点微弱的亮光，采摘了一些野果吃了充饥，这才恢复了一点力气。言公然深呼吸了一口清晨的清新的空气，觉得神清气爽，便向山的深处走去。

   山上微风轻拂，松涛滚滚，翠竹敲韵，野鸟闹绕，唧唧喳喳叫个不停，花香扑鼻，沁人肺腑，言公然走在这样的生机勃勃的景观气韵中，不仅感受到了生的气息，而且求生的期待更急切更强烈了。言公然举目四望，想寻找一处村落，或一户人家，讨点吃的，填饱肚子再说。

   言公然虽然气力不足，但他还是奋力向山坳里走去，走着走着，他远远地隐隐约约看见山坳里有一草屋，掩映在绿树丛中，一股炊烟从树梢上袅袅升起，这分明是有人居住在这里。言公然喜出望外，急忙向隐隐约约的草屋走去。这处的草屋不大，只有几间，门前有梅树；屋后有松树；房屋的东西面是碧碌苍翠的竹林，整个房屋被岁寒三友包围着，实在是一处布局精巧，景观艳丽的宜住圣地。言公然走进一看，大门上贴着一付字迹工整遒劲的对联：“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言公然刚从坟墓里爬出来，来到如此优美境地，不觉飘飘然像进入了仙境，他大声叫道：“有人吗？”

   屋里走出一个小姑子，大约十四五岁的光景，眉目清秀，她不高兴地说：“你这人怎么说话啊？有房子怎么会没有人呢？”

   言公然立刻表示歉意说：“对不起，我以为深山里，没——”

   “没人住是吧？”小姑子打断言公然的话笑着说，“客官你有什么事？”

   言公然不好意思地说：“我饿了，想讨点吃的。’’

   那个小姑子说：“我们这里没有男人，不方便，你还是到别处去吧！”

   “是谁呀？”里面一个女人的声音。

   “师傅，是一个讨饭的。”那个小姑子说。

   “既然是讨饭的，你就带他进来吧！”里面的女人说。

   言公然跟着小姑子走进里屋，见一个将近四十多岁的姑子打坐在那里，生的也还年轻风光，对于这样一个女子选择到深山里来当姑子，似乎有点令人不解，但言公然也不好出言问讯；那个四十多岁的姑子，看见言公然一个大男人灰头土脸的，身上又有血迹和伤痕，推断他一定是遇到了惊险和难以想象的磨难，见此情况，对于一个修心信佛的人来说，能不大发恻隐慈悲之心吗？于是她便吩咐那个小姑子打来一盆清水，先让这位客官擦洗一下，再弄点吃的给言公然吃饱。小姑子打来一盆热水，言公然不好意思，却十分感激，洗了身上的血污和脸上头上的灰土；小姑子又端来了热气腾腾，香喷喷的饭菜。言公然因为实在是饿了，也顾不上什么品相不品相的，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了。

   两个姑子师徒两人看着言公然大口大口地吞咽着饭菜，虽然在心里暗笑，但也没出声。

   这个四十多岁的姑子姓许，名叫菱香，也是一个漂亮贤惠的女子。许菱香是湖南人，阴错阳差地嫁给了那个地主恶霸庄琨，到了三十岁也没有给庄琨生下一男半女。这个恶霸地主庄琨不从自身找找原因，把责任全部推到菱香身上，说什么他的夫人菱香也是一个公的，一生都没有生养的能力，就一纸休书残酷无情地休了。菱香认为没得生养不能怪罪于她，她身无病痛，一切生理情况都很正常，庄家无子无嗣，完全是庄琨做了很多亏心事，缺了德就命该断子绝孙。许菱香被休以后，无家可归，生不如死，菱香恨之入骨，一怒之下就举身跳进池塘，打算一死了之。后来被尼姑庵的师太救了，她就出了家削发为尼，成了一个姑子。从此以后，菱香除了修心念佛外，还跟好心的师太学习武术。菱香靠一把云帚作为武器，把玩得纯熟，攻防自如。许菱香对无情无义的庄琨恨之入骨，那回牛头山的牛氏三兄弟没有杀了那个绝情无义的恶霸地主庄琨，只卸了庄琨一只右臂，感到非常惋惜。后来许菱香听人说，恶霸地主庄琨，这个恶棍，绝情小人，为了躲避牛氏三兄弟的追杀，悄悄躲到江南的镇江府来了。菱香为了报仇雪恨就带着徒弟宁芳来到了江南镇江地区这个深山里，并在人迹罕至的山坳里盖了几间草屋，暂时居住下来，寻找机会杀了庄琨以报仇雪恨，也为天下的老百姓铲除一害。

   言公然吃完饭后，菱香姑子问道；“客官是到哪里去的？”

   言公然不无聊赖地说：“我也不知道上哪儿去？”

   菱香姑子说：“我们也不好留你，我们庵里就我们师徒两个女人，不方便留你。”

   言公然笑着说：“我知道，师太等一会儿我休息一会儿就离开这里。”

   菱香师太说：“我这里还有一些丹药，可以给你一点在路上好疗伤。”

   言公然万分感激道：“那我就多谢师太了。”

   小姑子宁芳按照菱香师太的吩咐，拿来一些丹药和干粮送给了言公然。言公然接了丹药和干粮，千恩万谢地谢过了菱香师太和宁芳姑子，出了门上了路。言公然身上虽然有伤，然而“人是铁饭是钢”，他吃饱了，也休息好了，菱香师太还为他准备了一些干粮，他不会再饿着了，精神也好了，体质也增强了，赶起路来又有了精气神和力气了。

   言公然一心一意想去寻找他的侄儿言思华，侄子言思华分明是被一个好心的道长搭救走了。那位老道长究竟把他的侄儿言思华搭救到哪里去了呢？这个道长又是哪里的道长呢？听菱香师太说，道教的门派很多，有茅山上清派，有全真派，有灵宝派，有正一派，还有净明派等等，究竟是哪一派的道长搭救了侄儿言思华呢？这些言公然一无所知，只好像瞎子摸鱼一样到处去找找了。

   言公然到茅山去找了一趟，他上了茅山，大茅峰、二茅峰、三茅峰他都去过了，茅山的三宫五观，各个庙宇大殿，他都去问过了，就是不见侄儿言思华的踪影。言公然十分焦急，侄儿言思华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知道他的叔叔言公然死了，又是他亲手把叔叔掩埋的，他能不痛苦伤心，悲惨欲绝吗？这种失去爹娘，又失去亲叔叔的打击，侄儿言思华承受得了吗？真是苦了这孩子了！侄儿言思华一定为同他相依为命的叔叔的离世悲伤痛苦，感到孤单寂寞，言公然也非常思念记掂他的侄儿言思华。既然在茅山地带没有找着侄儿言思华，没有发现侄儿言思华的任何蜘丝马迹，那就到别处，别的道教门派去找找看，或许能探听到侄儿言思华的行踪去向。

   言公然不辞劳苦，翻高山越峻岭，过桥涉水，千里迢迢，上了武当、峨嵋以及许多不知名的大山名川，访问了各个庙宇佛殿，查遍了道教的各个门派，都没有发现侄儿言思华的踪影，侄儿言思华难道就这样杳然无踪了吗？尽管如此，言公然也没有灰心丧气，他坚信他一定能找到他的侄儿言思华，他们叔侄两人一定有相逢的机会。言公然想，眼下找不到侄儿言思华也不要紧，他猜想，他的侄儿言思华也一定在寻找他的叔叔，不过，言公然相信他的侄儿言思华一定跟着那位师傅老道长用心学习武艺功夫，将来武功练成了，武艺高强了，或是能练得一身的好武功，打到天下无敌手，侄儿言思华为了实现他平生的夙愿，一定不避风险，舍得生死性命，闯进昆仑山的死亡之谷，或是天山的瑶池，去寻找那把神奇绝妙的青龙神剑的。言公然认为，既然找不到侄儿言思华，不如就到昆仑山那里去等待侄儿言思华的到来，这样言公然就不畏沿途幸苦劳累，道路的艰难险阻，一路跋涉，翻山越岭，下涧爬坡，来到了山高路艰，崖陡峰险的昆仑山。

   几天来，言思华一直思念他的叔叔言公然。那天，言思华怀着虔诚敬重的心情，同师弟黎蓉一道去给他叔叔言公然扫墓祭奠，发现他叔叔言公然的坟墓里是空荡荡的，不见了他叔叔言公然的尸骨，感到纳闷，觉得事情发生得很蹊跷奇怪。言思华经过一番思考和分析判断后，认为他的叔叔多半是死后复生，被好心人搭救了，还活在人世间。对此言思华感到很幸运，也特别高兴。言思华想，他的叔叔言公然，一定在四处寻找他的侄儿言思华。可是侄儿言思华整天躲在茅山仙人洞里苦练功夫，叔叔上哪儿去找他的侄儿言思华呢？

   言思华又想，他的这些想法和判断，可能是他的愿望，叔叔言公然究竟怎么样了？言思华还是没有底，不弄个水落石出，他总归不放心，也不得安心。于是言思华恳请他的师傅黎明道长替他去打听了解一下。黎明道长回答他，这事可以替他探访一下，但徒儿言思华的身份无论如何是不能泄露的，要以防万一和不测。

   黎明道长做事向来就认真负责而且谨慎，他把这件事一直放在心上，利用外出的机会，四处暗访打探。黎明道长后来告诉徒儿言思华，已经替徒儿打听到一些关于言公然的信息。师傅黎明道长说，人们都说，曾经有这么一个男人，大约二十几岁，到茅山的三宫五观询问有没有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到过三宫五观？三宫五观的道士告诉他没有见过这个孩子。这个男人就非常失望苦闷地走了。这个男人显然就是言思华的叔叔言公然；更确切的信息是安葬言公然的那一带绵延不绝的山林深处，有一个非常隐蔽，人迹罕至的山坳里，居住着一个从湖南来的女子，名叫菱香的师太。菱香师太所以从湖南潜伏到这里来，因为她听说她的忘情负义的男人，恶霸地主独臂庄琨躲到江南这一带来了，菱香师太是寻仇报复来的，暂时隐居在这一带的山坳里，等待机会，寻找时机实施报复。

   “菱香师太是独臂庄琨的前妻？”言思华惊问道。

   “没错。”师傅黎明道长说，“师太被忘情负义的独臂庄琨狠心地一纸休书给休了，害得菱香师太生不如死，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赴身清池，获救后，一怒之下，就削发为尼了。”

   言思华愤然说：“这个独臂庄琨太可恶了，应该杀了他。”

   师傅黎明道长说：“这是菱香师太跟独臂庄琨两人的家事，徒儿就不要管了。”

   “知道了，师傅。”言思华说，“菱香师太知道我叔叔言公然的事？”

   师傅黎明道长说：“据菱香师太说，有一天早上，有个灰头土脸的，身上还有伤和血污的男人，跑到她那里讨要吃的，我看那人一定是你叔叔言公然。”

   言思华兴奋地说：“我看也应该是言公然叔叔。”

   师傅黎明道长把他了解到的情况，一一地告诉了徒儿言思华。他说，菱香师太见那人的模样，十分可怜，便大发恻隐之心，给了那人一些吃的，又给那人医治了伤痛，给了那人一些疗伤的丹药。后来那人非常感激，千恩万谢地告辞出了门，自己说是要去寻找他的侄儿便走了。

   这些信息充分说明言思华的叔叔言公然确实是死后复生了，言公然叔叔还活在人世间。言思华真是喜出望外，高兴极了。

   言思华想，叔叔言公然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叔叔言公然在茅山地界没有找到他的侄儿言思华，一定到别处去寻找自己的侄儿言思华了。叔叔言公然借这个机会闯荡江湖也是不错的，可以拜会更多的师傅，学习更高的武艺功夫，将来帮助侄儿言思华一起去经受磨难，历尽艰险，寻找那把神奇绝妙的青龙神剑。叔叔你是最知道最懂得侄儿言思华的心思的，你知道在哪儿等待侄儿言思华。叔叔，你等着吧，我们在昆仑山或是在天山上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