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乡村风云录》二十九

 小少爷徐陈兵已经三岁了，长得活波可爱，徐家珍老爷非常喜欢，经常抱起来亲着宠着。小少爷徐陈兵又添了两个弟弟，不过不是他的亲娘胡云霞所生，而是他的二娘张嫚薇和三娘杨金花所生。二姨太张嫚薇的儿子叫徐森，三姨太杨金花的儿子叫徐林，两个孩子的名字合起来就是森林，这都是徐家珍老爷别出心裁给起的名字。因为所谓森林，是树木多而且非常繁密兴旺，在这里徐家珍老爷是暗示人们徐家的子孙兴旺，家业也兴旺发达。

 二姨太张嫚薇和三姨太杨金花过去不能怀孕生子，说不上嘴，如今她们生了儿子了，身价也提高了，嗓门也叫得响，喊得高了。

 二姨太张嫚薇和三姨太杨金花都想，过去她们姐妹俩，不生不养，老爷一味地怪罪她们，把那个怀孕生子的大姨太胡云霞惯得宠得都快捧上天了。她们姐妹俩就是不服这口气。她们姐妹俩的身子骨也不比大姨太胡云霞差，她大姨太胡云霞能怀孕生子，偏偏她们姐妹俩不能怀孕生子，这怎么可能呢？她们姐妹俩不能怀孕生子，而大姨太胡云霞能够怀孕生子，这不见了鬼了！大家都同是老爷的姨太太，所以她们姐妹俩坚定地认为，她们姐妹两人不能怀孕生子，她大姨太胡云霞也不可能怀孕生子。然而，大姨太胡云霞偏偏就怀孕生子了，这不蹊跷，这不奇怪吗？

 可是，老爷认定大姨太生的儿子是老爷的儿子，这不是自欺欺人吗？二姨太张嫚薇和三姨太杨金花，曾经向老爷提出了她们的质疑，老爷却脸红脖子粗地责怪她们姐妹俩，要她们不要胡编乱造，瞎想瞎说，硬要人为制造一个绿帽子给老爷戴上，老爷可戴不起！当时，她们姐妹俩吓得不敢多言。

 如今二姨太张嫚薇和三姨太杨金花都怀孕生子了，有了儿子徐森和徐林，身价提高了，在老爷面前也叫得响，吃得开了。

 二姨太张嫚薇说：“老爷，你以前都怪我们不生不养，现在你还怪我们不能怀孕生子吗？”

 徐家珍老爷说：“能生儿育女不是好事吗？”

 三姨太杨金花说：“老爷啊，现在的事实，证明了我们姐妹俩，在生育问题上没有问题。”

 徐家珍老爷笑着说：“你们姐妹俩没有问题，大姨太胡云霞生了小少爷徐陈兵；二姨太张嫚薇生了徐森；三姨太杨金花生了徐林，我徐家珍老爷一下子有了三个儿子，我们徐家到徐家珍这一代，子孙兴旺了，这是值得庆幸的事，你们说是也不是？”

 三姨太杨金花说：“是老爷的鸦片烟瘾戒掉的好，要不然我们姐妹两人过八生世也不会怀孕生子的。”

 徐家珍老爷不经意地说：“这话不假。”

 “在那期间，我和二姨太张嫚薇不能怀孕，大姨太胡云霞怎么可能怀孕呢？”三姨太杨金花提出质疑。

 二姨太张嫚薇说：“那些天，老爷都在我和三姨太杨金花这里过夜的，我们姐妹俩都没有怀孕，老爷在大姨太胡云霞那里，只睡了一个中午觉，大姨太胡云霞竟然就怀孕了，这不活见鬼了？”

 徐家珍老爷说：“这是巧事，也是幸事，你们姐妹俩就别疑神疑鬼的了。”

 三姨太杨金花“哈哈哈”大笑着说：“世界上哪有这样的巧事？”

 “你们两个别瞎说了。”徐家珍老爷一本正经地说，“你们想想看，那时，老爷刚上茅山烧过香许过愿，求吁茅山菩萨保佑我的姨太太怀孕生子，我们徐家子孙金贵，茅山菩萨大发慈悲赐给徐家一个子孙，大姨太胡云霞运气好，有福气，所以你们两个不能怀孕生子，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只因为你们没那个运气和福气而已。”

 三姨太杨金花说：“老爷说这话，不过是自我解脱罢了。”

 “我是一百个不相信，一千个不相信。”二姨太张嫚薇一边说，一边笑。

 “以后，你们就不要再瞎说了。”徐家珍老爷有点不高兴了。

 二姨太张嫚薇和三姨太杨金花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因为她们姐妹俩曾经因过分亲近陈香兄弟，陈香兄弟觉得受不了啰，闹着要回茅山去，加之大姨太胡云霞在老爷面前说她们姐妹俩的坏话，致使老爷大发雷霆，责骂训斥她们姐妹两人，差一点写一纸休书休了她们姐妹俩。对于这种羞辱她们姐妹俩能不耿耿于怀吗？但是她们姐妹俩多次在老爷面前提起质疑大姨太胡云霞怀孕生子的蹊跷事，老爷都护着大姨太胡云霞，甚至于对她们姐妹俩发威光火，她们姐妹俩也就不敢多说了。

 徐家珍老爷静下心来细想想，觉得二姨太张嫚薇和三姨太杨金花说的也不无道理，二姨太张嫚薇和三姨太杨金花那时都没有怀孕，大姨太胡云霞怎么就怀孕生子了呢？难怪她们姐妹俩提出质疑。不过这事的责任也不能怪罪谁，都怪老爷我，口口声声都怪她们，嫌弃她们不能替老爷怀孕生子，她们急了干。二姨太张嫚薇和三姨太杨金花两人不是过份亲近陈香兄弟嘛，由于她们的过份轻率，致使人们说些闲言碎语，陈香兄弟受不了啰，就闹着要回茅山去。而大姨太胡云霞比二姨太张嫚薇和三姨太杨金花两人聪明，办法也多，说不定用谋种巧妙的办法，引逗得陈香兄弟神魂颠倒，在失去理智的情况下，昏昏糊糊，就做了这等事，也未可知。不过话又说回来，在中国历史上，当夫妻两人结婚多年不生不育，借花献佛，借情生子的案例是有的。这可是心照不宣的事情，怎么能挂在嘴上说呢？老爷我在无儿无女的情况下，有了儿子这是幸事喜事，反正小少爷徐陈兵是我徐家珍的儿子，他姓徐，谁不承认小少爷徐陈兵是徐家珍老爷的儿子呢？

 徐家珍老爷对二姨太张嫚薇和三姨太杨金花约法三章说：“从今往后，你们两人别再说这事了，难道你们两人非要给老爷我制造一顶绿帽子戴上，你们就舒服，就光彩了是不？”

 二姨太张嫚薇和三姨太杨金花，伸了伸舌头不敢再多说了。不过，她们姐妹俩的心里，对陈香兄弟和大姨太胡云霞的意见大得很呢，始终磨灭不掉，对过去老爷训斥她们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不服这口气。于是她们又提出了另一个议题。三姨太杨金花想，过去她们姐妹俩向老爷提出来要分家的事，老爷坚决不同意，说是你们两人，无儿无女，徐家的财产分给你们，徐家的家产有谁来继承？难道你们姐妹俩把徐家的家产带回娘家去不成？如今二姨太张嫚薇和三姨太杨金花都生了儿子了，这回老爷不能说分给我们姐妹俩的家产没有人继承了吧？

 二姨太张嫚薇和三姨太杨金花，向徐家珍老爷提出要分家的事。徐家珍老爷摇着头摆着手说：“不行，不行。”

 二姨太张嫚薇说：“怎么不行？”

 徐家珍老爷说：“你们三个姨太太，各住一处，已经分吃分住，这不就是分了家了吗？”

 三姨太杨金花说：“那家里的财产呢，怎么分配？”

 徐家珍老爷故意把话题岔开说：“家里还有什么财产？房产不就是财产吗？”

 二姨太张嫚薇说：“还有田产呢？”

 三姨太杨金花说：“家里的田地也要三一三十一，一式三份，该摊我杨金花一份你就分给我。”

 徐家珍老爷惊异地说：“这田地不能分，你们吃的粮食，要用的钱，都有管家陈香兄弟给你们送过来，方便得很，用不着你们烦心、”

 三姨太杨金花说：“老爷，你把土地分给我们，我们自己会管理，和尚不占癞痢的光。”

 徐家珍老爷说：“我说田地不能分就是不能分。”

 二姨太张嫚薇急了说：“我们都有了儿子，都是徐家的根苗，为什么不能分得一份田地？”

 徐家珍老爷说：“谁不知道我徐家珍是徐庄家产最多，土地最多的大户？我把田产家产一式三份分给你们三户，还算得上是大户吗？”

 三姨太杨金花说：“老爷，你把土地分给我们，名分还不是属于徐家吗？”

 徐家珍老爷没好气地说：“分成三家，我徐家珍又不能分成三个徐家珍吗？”

 二姨太张嫚薇说：“老爷啊，我们都有儿子了，有人继承了，这些田产早晚都得分，迟分不如早分，世上没有不散的筵席。”

 徐家珍老爷细想想，这话也对，好吧，分就分吧。女人的头发长心眼儿小，免得她们三个姨太太磕磕碰碰的。于是他说：“那好吧，分就分吧！”

 二姨太张嫚薇和三姨太杨金花都笑着说：“老爷早该这么做了。”

 徐家珍老爷说：“怎么个分法？”

 三姨太杨金花说：“老爷，你把徐家的所有土地，分成三份，我们三个姨太各取一份。”

 徐家珍老爷沉思了一会儿说：“我们徐家共有田产三百三十亩，你们三家每家一百亩，另外三十亩，归老爷和长子所有，老爷的开销用钱全靠这三十亩土地，与你们无关。你们看有意见吗？”

 二姨太张嫚薇和三姨太杨金花都说：“我们没意见。”

 这样，徐家珍老爷就把徐家的家中的田产分给了三个姨太太，每家一百亩。

 二姨太张嫚薇和三姨太杨金花的目的达到了，满意高兴得笑了。

 徐家珍老爷交代二姨太张嫚薇和三姨太杨金花说：“田产分给你们了，你们要管理好，否则老爷拿你们是问。”

 二姨太张嫚薇和三姨太杨金花都笑着异口同声地说：“老爷，你放一百二十四个心，我们一定会经营管理好这一百亩田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