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乡村风云录》十七

 徐家珍老爷坐在客厅里的太师椅上抽闷烟，生闷气，他想，好你个二姨太张嫚薇和三姨太杨金花，你们不能给我生儿子，还给我添乱，给我丢人现眼，你们的行为举止，如此轻率，竟然闹得满城风雨，传得沸沸扬扬，尽人皆知，这让陈香兄弟怎么做人，让老爷我这张老脸朝哪里搁？你们就不怕老爷我一纸休书，把你们给休了？真是好大的胆子！

 这时候，二姨太张嫚薇和三姨太杨金花被人叫到客厅里来了。徐家珍老爷的脸拉得老长，充满着怒气，坐着一动不动，也不啃声，两眼透着凶光，瞅瞅两位姨太太。

 二姨太张嫚薇和三姨太杨金花知道事情不妙，便问道：“老爷，今儿是怎么了？”

 徐家珍老爷满脸怒意，将捧在手里的铜质的水烟壶重重地朝桌子上一搁，他那如同威猛的雄狮的长鬃一样的披肩长发震颤着，怒吼道：“你们两人给我干的好事！”

 二位姨太太莫名其妙地说：“我们两人没给老爷做什么事啊？”

 徐家珍老爷没好气地说：“你们把耳朵竖起来到外面去听听，外面都传说的神乎其神的了，你们还说没做什么？啊！”

 两位姨太太不服气地说：“老爷说的事，我们姐妹两人不明白。”’

 徐家珍老爷把话挑明了说：“我问你们，你们两人有没有去打扰陈香兄弟？”

 三姨太杨金花说：“这是陈香兄弟说的？”

 徐家珍老爷说：“陈香兄弟可不会说。”

 二姨太张嫚薇说：“那一定是大姨太胡云霞说的。”

 徐家珍老爷说：“你们别管是谁说的，说说你们有没有打扰陈香兄弟。”

 “什么叫打扰？”三姨太杨金花不服气地说，“我和二姨太张嫚薇两人一道去找陈香兄弟说说闲话罢了，又不是去私会的，这也有错？”

 徐家珍老爷问道：“你们有没有送鱼送肉给陈香兄弟？”

 “送了。”三姨太杨金花说，“老爷不是说，陈香兄弟是你的救命恩人让我们尊重善待陈香兄弟吗？”

 徐家珍老爷没好气地说：“有你们这样尊重的吗？”

 二姨太张嫚薇说：“陈香兄弟是老爷的拜把兄弟，也是我们的兄弟，我们关心他呗。”

 徐家珍老爷对二姨太翻了一下白眼说：“这不是关心，这叫做添麻烦。”

 二姨太张嫚薇不服气地说：“原本我们是一片好心，倒成了驴肝肺了。”

 “这叫做好心不得好报！”三姨太杨金花生气地嘟哝了一句。

 徐家珍老爷冷笑着说：“这是好心，还是私心作怪，只有你们自己知道！”

 三姨太杨金花气不过，本想说，都怪老爷，三番五次怪罪我们没有生养，我们不服，都有借花献佛，借情生子的想法，生个孩子给老爷看看，我们究竟有没有生育能力？但这话她闷在心里没有说出来，却说：“老爷说我们有私心杂念，这就委屈了我们了。”

 徐家珍老爷严肃地说：“你们知道委屈，陈香兄弟背黑锅就不委屈？”

 “陈香小兄弟背黑锅了？”三姨太杨金花惊异道。

 “我们也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陈香兄弟背什么黑锅呢？”二姨太张嫚薇有点不解地说。

 徐家珍老爷愤然说：“你们的行为举止，在外人看来，是什么想法，会造成什么影响？你们是充耳不闻，还是装聋作哑呢？”

 三姨太杨金花惊问道：“外人说什么鬼话啦？”

 徐家珍老爷没好气地说：“你们自己打听打听去！”

 二姨太张嫚薇说：“都是嚼舌头根子，无影子造西天！”

 三姨太杨金花没有做声。

 徐家珍老爷严厉地说：“下次你们再这样闹下去，别怪我老爷心狠，不讲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