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门前魔影无端骚扰,敬拜祖先焚毁秘笈
这些天来,这个人迹罕至的山沟里,变得不安静起来了。每天都有这样那样的人来转悠,这不能不令人生疑担忧。
母亲谢蓝芸对儿子飞毛腿说:“这几天,经常有人来这里转悠,不知按的什么祸心,玩的什么鬼花样?”
“人家进山来走走看看,观赏山里的景色,也不值得奇怪。”飞毛腿说,“娘,你别担心,没事的。”
母亲谢蓝芸说:“话虽这么说,但我们还是要多个心眼防范着点。”
胡小辫子说:“有点反常,要小心才是。”
飞毛腿不无关心地说:“我每天要上山采挖草药,你们在家要注意点哟!”
每天一大早,飞毛腿吃了早饭,将药铲朝药篓里一放,背了就飞也似的上山去了。
谢蓝芸和胡小辫子两人真的多了个心眼,注视着来这里转悠的人,看看他们葫芦里装的是什么药?
这天飞毛腿刚走不久,一个扒狗屎的人,在胡家门口东张西望,鬼头鬼脑,神情诡谲。他看见胡小辫子坐在天井里喝茶,便上前打了招呼说:“大哥,我有点口干,想讨杯水喝。”
胡小辫子进去端水,这人在院子里东张西望,鬼鬼祟祟,像寻找什么东西似的。胡小辫子端了一碗水过来了,那人吓了一跳说:“这屋里就你一人?”
“不,还有一位大娘。”胡小辫子说着想,你这人真奇怪,是来查户口的。
“ 噢!”那人这么“噢”了一声。
胡小辫子没好气地说:“你是来查户口的?”
“不,是随便问问。”那人四十多岁,小脸小鼻子小眼睛。
胡小辫子将一碗水递给那人,那人接了,喝了一口说:“啊哟喂,我的腰有点疼,不知道这里有无专治腰疼的丹药不?”
“我只是采挖点草药换点钱家用。”胡小辫子用眼睛瞅着那人说,“哪来的丹药喲,我自己腰疼还不知道找谁去呢?”
那人笑了笑,没有再问什么就走了。
那人刚走,一个卖洋红洋绿,梳子篦子的人走了进来,嘴里还叫着“洋红洋绿,梳子篦子啰”!他一边叫喊着,一边走上前,一把抓住胡小辫子的胳膊说:“老哥,要梳子篦子,洋红洋绿吗?”
胡小辫子回答得很干脆:“不要。”
“山里交通不便,送上门的货物,你还是买一点备用吧!”那人说。
胡小辫子把那个卖洋红洋绿的人打发走了,接着又闯进了几个人,说是要找胡小辫子看腰疼腿疼。
胡小辫子知道找麻烦的人来了,就说:“你们找错人了,我不过是采挖草药卖钱为生,哪里会治病哟!”
“你别忽悠人了。”狗头豹带着几个清兵走过来说,“谁不知道你这个大名鼎鼎的胡小辫子?治病救人,救死扶伤是郎中医生的职责,何必推辞呢?”
真是冤家路窄,狗头豹带着清兵来了,胡小辫子吃了一惊,说道:“大水冲到龙王庙了,苟公子今日是稀客嘛。”
“我们是老相识了。”狗头豹阴阳怪气地说,“不过,我奉劝老兄把单方秘笈奉献出来好。”
胡小辫子说:“父亲死的早,也死的惨,没有留下单方秘笈,我哪来的什么单方秘笈。”
狗头豹笑道:“胡兄弟,这就是你的不明智了,曾国藩非常重视这件事,你作为大清国的子民,应该奉献出单方秘笈,为那些在战场上杀敌而受伤的清兵治骨疗伤,也是尽了你的一点心意责任嘛。”
胡小辫子说:“我没有你说的单方秘笈,拿什么去表达心意,拿什么去尽责呢?”
狗头豹哈哈哈笑了一会儿,又四处张望了一会儿说:“那个飞毛腿呢?”
谢蓝芸走出来说:“他进山采挖草药去了。”
狗头豹问道:“上哪座山去了?”
谢蓝芸说:“上哪座山就不知道了,几天能回来也说不清楚。”
狗头豹对胡小辫子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考虑考虑,过两天我再过来。”
狗头豹带着清兵走了,山野里恢复了平静。
晚上,飞毛腿回到家中,了解到了家中发生的事情,大吃一惊。他告诉母亲和胡小辫子,他在山里采挖草药,也有两个药农模样打扮的人始终跟着他。飞毛腿走到哪里,他们就跟到哪里,他采挖什么草药,他们也跟着采挖这种草药。飞毛腿觉得蹊跷奇怪,感到情况不妙,就准备摆脱他们。飞毛腿甩开膀子,迈开飞毛腿,“噔噔噔”飞快地向深山里跑去,不多时就跑得无踪无影了。那两个药农怎么着也追赶不到飞毛腿。他们追赶得满头大汗,累得气喘吁吁,唉声叹气,一屁股坐在山地上,继而又躺在山野上难得动身了。
谢蓝芸说:“狗头豹他们千方百计都想拿到我们的单方秘笈。”
胡小辫子说:“为了达到目的,狗头豹他们会不择手段的。”
“看来,这地方是待不下去了。”飞毛腿气愤地说。
谢蓝芸分析,那个狗头豹跟他老子苟或人一样,一心都想着抢夺人家的单方秘笈。苟或人当年想得到胡大辫子的专治跌打损伤的单方秘笈,达不到目的,就买通胡大辫子的徒弟余世财,倒开马车把胡大辫子害死了。其实飞毛腿的父亲徐静贤,也不是在战场上被清兵打死的,他不过是个军医。当年苟或人也是太平军里的一个小头目,那时他就想得到徐静贤的治疗跌打损伤的单方秘笈,遭到徐静贤的严词拒绝,就怀恨在心,趁着徐静贤到他部队给伤病员治疗伤病,把他杀了,做出徐静贤是在战场上被清兵打死的假象,忽悠了洪秀全。太平天国军内发生严重内讧,战力衰退,被曾国藩带领的清兵打垮了,苟或人又投降了清兵。现在他的儿子狗头豹又带着清兵来抢夺我们的单方秘笈了。
飞毛腿愤然说:“他再来我杀了他。”
谢蓝芸阻止说:“我儿不可,我们是清兵追捕的人,你杀了他麻烦就更大了。”
飞毛腿无可奈何地说:“那我们怎么办?”
谢蓝芸同胡小辫子商量,打算让飞毛腿花点功夫黙读强记,将单方秘笈背得烂熟于心,永记不忘,永远不让狗头豹得逞。
胡小辫子觉得,他们的这个单方秘笈是他们的祖先以生命保护下来,传承至今的,绝对不能传于外人,否则就有辱祖先了。他认为谢蓝芸提出的这个办法是个切实可行的好办法。
于是,飞毛腿就遵母命,独坐在房间里,打开那份极其珍贵的祖传的单方秘笈,黙念强记起来。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真的就把这个单方秘笈牢记于心,永远不忘了。
这样,谢蓝芸和胡小辫子,就搬出了徐家和胡家的祖宗牌位,怀着虔诚敬重的心情焚香磕头祭拜,当着他们的祖先牌位,焚毁了传承了上千年的单方秘笈。
在焚烧单方秘笈的过程中,细心的谢蓝芸留下了两味未完全烧掉的纸片,一味是桔梗三钱,一味是威灵仙二钱掺和在灰烬中,以备他用。
飞毛腿不知母亲的用意,便问道:“母亲,这有何用?”
母亲谢蓝芸笑着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胡小辫子会意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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