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山抗日便衣队》八十二

　茅柳芳在审讯室坚毅顽强，大义凛然地跟日本鬼子的左上仁次和汉奸走狗胡捣毛，进行了不屈不挠的斗争，遭到了日本鬼子的酷刑后晕过去了；她的父亲茅高山见到女儿茅柳芳遭到如此惨烈的刑罚后，心疼难受得不能支撑，又一次晕倒了。

    这时候，溧水县城日本鬼子的大佐，突然来到了审讯室。他对于茅柳芳这样一位茅山抗日便衣队的重要人物，做梦都想着把她拉上他的贼船，搭上他的黑车。中国兵书上说“不战而屈人之兵”嘛，如果把茅山抗日便衣队的政委茅柳芳拉过来，跟大日本皇军合作，她的男人又是茅山抗日便衣队的钱行队长，也是一个重量级的人物。他们夫妻二人要是都归顺投靠了大日本皇军，那么，茅山抗日便衣队就不攻自破，成为大日本皇军可以利用的力量，这支力量比游龙山的胡捣毛的伪军厉害得多了。溧水县城日本鬼子的大佐，还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他特地摸黑赶过来看看，对茅柳芳采取武的硬的这一手以后，有什么进展和收获。溧水县城日本鬼子的大佐，看看茅柳芳和她的父亲茅高山都在审讯中被整晕过去了，心里像石沉大海一样见不着底了，他心里很沉重，看来他设置的这一招还是不管用，他十分不满意。溧水县城日本鬼子的大佐想，他们大日本帝国的皇军跟茅山抗日便衣队的多次交锋斗法，都是失利的多，水天镇的炮楼据点的两次被端被焚；游龙山的遭夜袭；鹰嘴弯的两次被伏击等等，都损失惨重。这个茅山抗日便衣队，实在令他大佐头痛脑胀，操心烦恼，也使他没有脸面见他的顶头上司，差一点害得他切腹自杀。他的顶头上司和大佐本人做梦都想破这个局，把茅山抗日便衣队铲除剿灭，他一直是无能为力，都到了常试不爽，每攻必敗的地步了。溧水县城日本鬼子的大佐深感愧疚自责。人们说“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大佐一直想从茅山抗日便衣队的内部打开缺口，可是这个茅山抗日便衣队铁板一块，就是攻不破也攻不进。他们在吴三七、杨仁、春娃身上都没能攻破。这次抓住了茅山抗日便衣队的茅柳芳政委，倒是一个好机会，可是，他大佐软硬兼施，恩威并重，绞尽脑汁，用尽心思，什么办法都用到了，这个茅柳芳仍然无动于衷。对此，溧水县城日本鬼子的大佐真有点不甘心。他特地赶到游龙山的审讯室来看个究竟，并打算再次试试看，好事多磨嘛。

    溧水县城日本鬼子的大佐，看见茅柳芳昏迷不醒，就暗示日本鬼子的左上仁次想办法把茅柳芳和她的父亲茅高山弄腥过来，他要跟茅柳芳再交谈交谈，继续做做她的工作。日本鬼子的左上仁次和汉奸走狗胡捣毛，分别端来一盆冷水，分别泼洒在茅柳芳和茅高山的头上、脸上、身上。茅柳芳和她父亲茅高山都打着寒颤苏醒过来了。

    茅柳芳睁开眼睛看见，溧水县城日本鬼子的大佐又站在她的面前了。茅柳芳想，好你个面目狰狞的侵略者，屠杀中国人民的刽子手，你又来耍什么花招了。茅柳芳跟你们小鬼子有不共戴天之仇，国恨家仇一起涌上心头，跟你们日本鬼子有什么好谈的？唯一可谈的，就是你们日本鬼子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立刻滚出中国去！

    “快给茅小姐和她父亲茅高山松绑。”溧水县城日本鬼子的大佐又开始演戏了，他冲着日本鬼子的左上仁次和汉奸走狗胡捣毛说，“你们的，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茅小姐呢？”

    日本鬼子的左上仁次和汉奸走狗胡捣毛，像演双簧戏一样，都故意显出十分尴尬的样子。他们给茅柳芳和茅高山松了绑。

    “茅小姐受苦了。”溧水县城日本鬼子的大佐假惺惺地故作同情地说。

    “我死都不怕，还怕苦？”茅柳芳没好气地说。

    “茅小姐受委屈了。”溧水县城日本鬼子的大佐尴尬地说。

    “杀小鬼子受刑受死，有什么委屈的？”茅柳芳不痛不痒的话语刺激着日本鬼子的大佐。

    “生命对每个人都只有一次，茅小姐还年轻，应该珍惜才是呀！”溧水县城日本鬼子的大佐故作关心地说。

    “你们日本鬼子也谈珍惜生命？”茅柳芳哈哈哈大笑了一会儿，义愤填膺地说，“你们日本鬼子光在南京就杀了三十万我中华同胞，你们珍惜生命吗？在南京和茅山，你们日本鬼子连和尚、道士和尼姑都杀，甚至于幼小的和尚，幼小的道童，幼小的尼姑你们日本鬼子都残忍地杀害了，你们日本鬼子珍惜生命吗？日本鬼子简直是草菅人命的法西斯刽子手！你大佐来我们中国杀了多少人，只有你自己清楚，你还有资格谈论珍惜生命？真令人害臊！”

    溧水县城日本鬼子的大佐被茅柳芳批驳得哑口无言，站在那里“呀呀呀”地直摇头尽叹气。他觉得茅柳芳这样的中国女性，是茅山抗日便衣队的死硬派，任性刚烈，不好对付，是他来到中国才遇到这样的烈女的。这样的烈女，大日本帝国的皇军要是能够把她调教好，她就是一块对大日本皇军有用的纲，要是调教不好，她就是一把刺向大日本帝国的皇军心藏的利刃。溧水县城日本鬼子的大佐虽然遭到了茅柳芳的严辞斥责，但他还是不死心，他没有很好的办法对付茅山抗日便衣队，如果能把这个烈女茅柳芳拉拢过来，让她效忠大日本皇军，他们就有办法对付茅山抗日便衣队了。溧水县城日本鬼子的大佐决定再试试看，就说：“蝼蚁尚且贪生，难道茅小姐不怕死？”

    “怕死？我不是说了吗？‘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死有何惧哉？”茅柳芳豪爽大气地笑着说。

    “茅小姐家中还有聪明帅气的男人钱行，你舍得离开他吗？”溧水县城日本鬼子的大佐又打起亲情牌来了。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有志气的中国人，向来就有‘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精神。杀你们日本鬼子，打倒法西斯，是中国人民乃至于世界人民的共同心愿！”茅柳芳斩钉截铁地说。

    溧水县城日本鬼子的大佐，看看茅柳芳这种不屈不挠，视死如归的架势，深深知道，他想说服茅柳芳投靠大日本皇军，根本就没有这种可能，只得悻悻不乐地诡谲地命令说：“来人，茅小姐累了，送茅小姐去休息吧！”

    茅柳芳听了想，日本鬼子的大佐，你分明是下的绝杀令，你还要故弄玄虚？她淡然地一笑说：“且慢！”

    “茅小姐还有什么话要说？”溧水县城日本鬼子的大佐的心里先是怦然一动，后又贸然一惊，他以为茅柳芳回心转意了。

    “打盆清水来，让我洗洗身上的血污。”茅柳芳十分平静地提出了要求说，“将我的旗袍拿来，还有绣花鞋。”

    小鬼子打来了一盆干净的清水；两个伪军给她拿来了印花的旗袍和一双绣花鞋。这种印花的旗袍和绣花鞋，是茅柳芳请那个日本女人花千子替她订制的。茅柳芳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了，自从被日本鬼子抓进来以后，她就没有打算活着出去，早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茅柳芳洗了脸上和身上的血污，梳理了一下她那黑亮的齐耳的短发，穿上了印花旗袍，套上了绣花鞋，一个漂亮清秀的女子又出现在眼前了。她虽然清瘦了一些，但在印花旗袍的衬托下，显得更加高挑苗条；黑亮的眼睛仍然神采奕奕，闪着亮光；脸上虽然有点憔悴，但却透着一股英气。她理了理衣领和齐耳的短发，挺起胸膛，昂起头颅，跨着坚实有力而稳健的步伐，在日本鬼子和伪军的押解下，走出了审讯室的大门。

    夜晚的天空，乌云翻滚，星月惨淡，天黑沉沉一片，风声像哭一样呜呜怪叫，山野里死一般的寂静，偶而还传来了一两声“呱呱”的猫头鹰的凄厉的叫声，令人惊秫！游龙山东侧的一个小山坡上，站着几十个日本鬼子和伪军，他们荷枪实弹，如临大敌，围在一个不大的坑洞边。

    茅柳芳被带到了，日本鬼子的左上仁次和汉奸走狗胡捣毛这两个杀千刀的刽子手，早已站在那里了。

    日本鬼子的左上仁次，阴阳怪气地说：“茅小姐是自己下呢，还是怎么着？请吧！”

    茅柳芳知道她的死法了，不是吃枪子儿，也不是挨刀砍，而是活埋。她十分平静地理了理衣服和齐耳的短发，纵身一跳，跳进了坑洞。

    日本鬼子的左上仁次又阴险诡谲地说：“茅柳芳，你想好了，现在还来得及，你愿意跟大日本皇军合作吗？”

   “你们日本鬼子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茅柳芳放开嗓门，振臂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中国人民一定胜利！*万岁！”

    这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响当当的女民族英雄的铿锵有力的呼声。这呼声在山谷中回荡，在长空中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