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活越没了底气

 乍看这题目，直觉毛骨悚然。好像是我经历了一个什么过程？抑或是对生活失去了信心，甚至对身边的一切都想要舍弃，包括对生命的不留恋和不珍惜。其实已经走到生命的归宿站台上，每个人都对自己有自己的归纳和总结，每个生命都会经历有生有死的那一天。行进在茫茫人海中，谁都感受过风口浪尖，谁都品嚼过苦辣酸甜。有歌者说是歌，有诗人说是诗和远方，有负重者说下一次不来了。凡此种种，陪伴勾勒出生活的真实。且行且珍惜是不是哲人的心态，我也说不清楚。只是在与友人小聚小酌，尤其酒酣耳际时，绝大部分人都敞开了心扉。那就是把经历过的装进兜里，沉默地吐着口里的烟圈，沉闷的话语，感慨着越活越没了信心、没了底气。

  我听着众人的感慨，有时不着边际地附和着，最起码还没有垂头丧气。可静思自己短暂的经历，主要归拢自己所走过的路，偶感伤心无言。在苦苦尝试烟火人间里，我是哪一股被风摇摆，靠不了岸的烟气。有时郁闷中反思，人生到底是怎样的轨迹，就能活得鲜活亮丽，活出人们所说的精彩。没有，真的没有。有的只是一群凡夫俗子喝醉时的迷离，对生活斥问眼神的飘移，不敢与瞪大瞳孔的人对视，原因简单的可笑，拍沾惹上晦气。

  与众人探讨底气，基本口吻一致的回答，底气就是一个字“钱”。于是，想起“钱啊，你是杀人不见血的刀”这句经典的歌词。听到这句歌词时，我还属于黄风雾气的年龄段，当时还一下没理解钱与人的紧密关系。现今已经步入花甲之年，才发觉这句歌词表述的情真意切，颠覆了我对生活乃至生命单纯的认知，钱太重要了。所以，世上的每个生灵，为了钱，为了能挣到钱，把一切虚伪的伪装抽剥的一丝不挂，裸露的没有了任何羞怯。我们那时候，充斥在耳边的“莫伸手，伸手必被捉”的戒条，只当成了猫捉老鼠的游戏。然后反观动物界的叛逆，现今的猫有时不是不捉老鼠，而是被老鼠打的，尊称老鼠为“爹”。人性也潜移默化的大变，从小的玩伴，突然暴富有钱了。当然那钱也不会给你，可围在身边的一帮人，不知是什么心在作祟，也不知哪个部门给这种有钱人加了头衔，一下子称呼也变了，都被称为“总”了。到底是“总”了，还是“肿”了，要是“肿”了，是不是有癌细胞，是不是会裂变？有人说你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细想人家反驳的也在理，谁让你没钱呢？活该倒霉。

  越活越没了底气是不是无病呻吟？纵观一个时代，反思历史。当“钱”已经渗透到一个民族的骨髓里，文化、信仰、文明都会被吞噬的没了底气。记得一句话叫“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曾经与卖面筋的摊主，与站桥头找活的苦工，与成功的商界人士沟通过。那时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累并快乐着”。时光流逝，当再见或偶遇曾经的这些人，换成的话也是“活得不明白了”。可怕，一个“钱”字，让多少人变得惊问，变得呆滞。

  捡破烂的越来越多了，报考公务员的莘莘学子挤破了头，挤断了桥，挤得没有了目的。逢考必报的，失败一次再报，落选几次重来的，反反复复，复复返返，只因为认定了一个目标，不过35岁，就是起点，进入体制，不枉父母供自己上了一回学，更能用收入回馈父母。至于回报社会的话题，缄默的不知是倒不出来，还是另有他因。反正不如捡破烂的回答的痛快，为了生计。可当你再问捡破烂之人的收入时，他们不仅有不菲的退休养老金，只是大部分反哺了早已成家还没有立业的子女。恶性循环，导致杭州地铁上的老人，因为累坏的年轻人没给让座，遭到倚老卖老之人一顿拳打脚踢式的演习。

  无情、无义、无信仰、无羞耻，是社会文明的倒退，还是人类进步的悲哀？我不是专家，也挣不到专家补贴的经费。但映入我眼帘的，每天城市的大动脉交通，公交车上享受免费待遇的老人，连一站地都懒的走，买了两根葱，几个馒头，还挑剔公交司机走的快了，停的慢了，甚至还谩骂着。因为满车厢的人不敢对他不忿，拍跌倒了扶不起。可怜、可悲、可叹、可恨，我们到底怎么了？

  实质原因简单的很，就是“钱”，让我们越活越没了钢骨、没了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