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蛇者的故事》十
捕蛇者蒋动托许大在别的村庄里，买来了一棵老房子上拆下来的大垛樑，用手敲敲铛铛价响。虽然灾荒已过，但被灾荒所伤的元气还没有缓和过来，老百姓的日子过得还很艰难青苦。这么好的大垛樑，没有花多少钱就得到手了。捕蛇者蒋动非常高兴，他请来木匠，在家忙了三天，终于制作了一口宽大厚实的棺材。大凡棺材都是刷黑漆的多，捕蛇者蒋动却用红漆刷了棺材，红彤彤，亮闪闪透着红光，十分漂亮。看来捕蛇者蒋动是要把这事当喜事来办了。
捕蛇者蒋动一家人十分虔诚地烧了香，热热闹闹地放了鞭炮，请了六个青年人抬着沉重结实的红色漂亮的棺材，许大扛了些锄头铁锹，请了风水先生一道上了松树坡，虔诚地来到蒋陈氏老太太的坟茔前。风水先生拿出罗盘，测了脉相，看了风水后，选了一块风水宝地。捕蛇者蒋动一家人，跪在蒋老太太的坟茔前，焚香烧纸三叩九拜后，许大带着六个青年人，抡锄拿锹，掘土挖坑，不多时就挖成了一个又大又深的坑穴。他们很敬重虔诚地准备将蒋老太太的尸骨取出来，装进红光闪烁的新棺木里，安葬于风水宝地上的坑穴中。六个青年人小心翼翼地把蒋老太坟茔上的泥土扒开，生怕惊动了蒋老太太的魂灵，手脚特别轻。六个青年人站在裸露出土的棺材前，齐声说：“蒋老太太，您别受惊，给您老人家换大房子啦！”他们六个青年人附身准备揭开棺盖，没有费力就很容易地把棺盖掀开了。他们六个青年人感到非常惊异奇怪，心想，莫不是蒋老太太显灵，帮我们的忙了，棺盖才不费力的极其容易的就被打开了。他们六个青年人同时伸头一看，顿时惊呆了，棺木中什么也没有。蒋家人和所有在场的人，也都目瞪口呆，傻了眼！人呢？蒋老太太的尸骨到哪里去了呢？要说是有人来倒斗了，可是蒋老太太身上无首饰，也没有陪葬的贵重物品；要说是被野狗叼了去了，这棺盖还盖得好好的。这不能不令人生疑，感到蹊跷了！
这对许大来说，确实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许大说，他明明白白地把蒋老太装进棺材，村里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又是他许大找人把蒋老太送上山入土为安的。这封盖棺木做坟茔的泥土，也是他许大费了许多时日慢慢地给封盖上的。这中间许大没有发现有异常现象，令人生疑的情况，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蒋陈氏老太太的确是离世了，全蒋村人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呢？许大和在场的人都感到惊骇怪异，百思不得其解。蒋老太太确实是逝世了，这口红彤彤的棺木已经抬上山来了，村里人有点忌讳，是不允许再抬回村里去的。否则，把悔气带进村里，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蒋木荣知道村里的规矩，就立刻返回家里，拿来了老太太生前留下的几件崭新的衣服，装进红彤彤的棺木中，埋进了风水宝地的洞穴中。做好衣冠冢后，一家人带着极大的疑惑，莫名其妙地回到了蒋村。
村里人知道这件怪异奇特的事以后，刮起了一股怪风，传出了一些奇谈怪论。说在那样的灾荒之年，人都饿急了，饿疯了，老太太又不是病死的，是吃了观音粉，好好的人就被撑死了，怕是有人弄回去煮着吃了。令人更玄乎的是竟然有人说，莫不是被许大偷运回去煮着吃了。他们说，古时候，大灾大荒之年，就有人吃人的事，三年严重自然灾害时期，人们都饿成那样了，出现人吃人的事，也不是不可能，人饿急了，饿傻了，还讲什么礼义廉耻，伦理道德？
这话传到许大耳朵里，许大先是摇头叹气，接着是光火愤怒，叫喊骂娘。我许大好歹也是个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呢？许大愤愤地说：“谁要是把许大当畜生，他自己不是畜生就是狗熊！”
许大心情凝重地告诉人们，老太太临终前流着眼泪抓住他的手。老太太知道，由于蟒蛇的事，闹了不少让人哭笑不得的笑话，也得罪了一些人，死后怕她的后事无人问津，她恳请许大操办一下，来世一定记住谢恩还情。老太太还把留着渡荒活命的一坛子马蹄苋干给许大拿去渡命。许大就是靠这一坛子马蹄苋干渡过灾荒的最后几个月的难关，留得一条老命，我许大感谢蒋老太太还来不及呢，还能做出那种没肝没肺的缺德的伤尽天良的事吗？
捕蛇者蒋动一家人听了村里人的如此耸人听闻，荒谬绝伦的奇谈怪论，只得苦苦地莞尔一笑。他们一家人坚信老太太可能还活着。那天掀开棺盖时，棺盖好像是放在上面的，这就有逃出棺材的可能。再说，人死了又活着从棺材里争扎着爬出来的，也不是没有先例。捕蛇者蒋动小时候，就曾经听他奶奶说过这方面的故事：在某地某家有一个男子，大约四十岁光景，身体健康，家庭富裕，手上一年到头套着一枚金光闪闪的大金戒指。有一天，他吃鸡，狼吞虎咽，一不小心被鸡骨堵住了喉咙，下不去也上不来，挣扎了一趟工，咽了气。他的太太非常伤心痛苦，直哭得痛不欲生，死去活来。后来装殓入棺时，他太太哭诉着说，她丈夫在世时就喜欢戴金戒指，这枚金戒指就给他带了去吧。殡葬时请了八个人抬着送上了山，其中有一个人是帮着装殓的。当地有一个风俗习惯，棺木要先放在山上停放三天，然后才能入土掩埋。那天晚上夜深人静时，那个帮着装殓又帮着抬棺材的人，见财生意，一个人趁黑夜悄悄地摸上山去倒了斗。谁知死者不是真死，由于抬棺材的人的摇晃震动，梗喉的鸡骨慢慢地顺着喉咙下去了。死者听到有人来撬棺盖，他想，为了活命，我不能惊吓来人，必须装死才能获救。死者紧闭双眼，凝声屏息。倒斗人从死者的手指上抹下金戒指说了声“得罪了”后，连棺材盖都没有盖上就慌慌张张地离开了。这时候，那个曾经死去的男人，有气无力的艰难地从棺材里爬了出来。他又饿又累，站立不起来，他只得趁着黑夜艰难困苦地爬行着。他爬一会儿歇一会儿，终于爬到一户人家门口，他硬着头皮敲了门讨点吃的。人家不认识他，当然就不会把他当鬼，也不害怕，给他吃了一大碗饭，他才有点力气，才能站立起来，告别了施舍的主人，向自己家里艰难地慢慢走去。
那个死鬼男人艰难地慢慢地走进了自己的村庄，雄鸡才叫头遍。他有气无力地摸到自家门口。他上气不及下气，声音脆弱地喊道：“快开门哟！”
“谁呀？”他老婆还沉浸在伤悲苦痛之中。
“我呀。”
“你是谁？这么晚了有事吗？”
“我是你丈夫呀！”
“你是鬼还是人？”他老婆吃惊地问道。
“我是人呀！”她丈夫叹着气说，“你开门，我告诉你呀！”
他老婆心里虽然有点害怕，但她想，不管是人是鬼，听声音是她的死鬼男人的声音，这没错。她觉得他男人在世时，她对她丈夫也不薄，想来他也不会拿她怎么样的，先开了门再说。于是，她壮着胆子，抖抖颤颤地开了门。
“我活过来了，真的是人，是你丈夫呀！”她男人跌跌撞撞地闯进门来说。
“你真的又活过来了？”他老婆惊喜万状地问道。
“又活过来了。”她丈夫把前前后后的经过情况说了一遍。他告诉他太太，他知道是谁救了他的命，戒指拿就拿去吧，是戒指救了他一命。他嘱咐他太太要守口如瓶，保守秘密，不能向任何人说出真相，我们应该感谢那个倒斗的人。
后来，真的有人来了解调查倒斗的人了。来人问他们夫妻两人知道不知道是谁倒斗的，要他们提供线索。他们夫妻两人都说不知道。最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捕蛇者蒋动想到这里，眼睛亮了亮，他好像看到了希望。他认为，那个男人能死后复生，活着爬出了棺材，他的奶奶虽然不属于倒斗之事，或可能是其他情况活着爬出棺材逃过了一劫！
究竟是什么情况？还不得而知。捕蛇者蒋动一家人把许大请来，想问问老太太临终到安葬的具体情况。
许大非常认真详细地告诉捕蛇者蒋动他们一家人，老太太是吃了观音粉后，三天三夜屙不出大便。蒋老太太因长年饥饿，力单体亏，大便屙不出，用劲过猛，一个老太太哪里经得起这等折磨呢？蒋老太太终于支撑不住，虚脱致死了。蒋老太娘家陈家人不肯出面，许大毫无办法，就在蒋家和自己家中找了几块烂板，随便钉了一口烂棺材。那时的人都挨着饿，既没有力气，也没有心肠，做事都马马虎虎，随随便便，棺材有洞有缝都不管，只要能装进去抬出门，送上山就完事了。怎么送上山呢？人人都饿得精疲寡瘦，毫无力气，谁抬得动呢？许大求爹爹拜奶奶在村里找了几个人，给了他们每人一把马蹄苋干，让他们嚼嚼，喝点水，才艰难地把蒋老太送上山。请他们挖坑筑穴，他们有气无力地挖了个浅坑，把棺材放进去，随手挥了几锹土，就草草罢手回村去了。老太太的坟茔上的封土，是我许大一天挥几锹，花了十天半月的时间，才堆满封盖起来。在这个过程中，许大没有发现老太太的坟茔发生过什么变化，可是这老太太人呢，怎么就没有了呢？
听了许大这么一说，捕蛇者蒋动把大腿一拍，激动地说：“我奶奶一定还活着！”
“那到哪里去了呢？”蒋木荣不解地说，“会不会上陈家村她娘家去了？”
“不会的。”捕蛇者蒋动果断地说，“奶奶认死也不会服软去求情的！”
“那上哪儿去找她呢？”张香茉显出束手无策，无可奈何的样子。
盛英听丈夫捕蛇者蒋动跟她说过，他奶奶非常好，她很想见见这个不曾谋面的奶奶，就说：“那就刷一张寻人启事！”
捕蛇者蒋动坚决果断地说：“不管怎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捕蛇者蒋动一定要把她老人家找到！”
捕蛇者蒋动一家人十分虔诚地烧了香，热热闹闹地放了鞭炮，请了六个青年人抬着沉重结实的红色漂亮的棺材，许大扛了些锄头铁锹，请了风水先生一道上了松树坡，虔诚地来到蒋陈氏老太太的坟茔前。风水先生拿出罗盘，测了脉相，看了风水后，选了一块风水宝地。捕蛇者蒋动一家人，跪在蒋老太太的坟茔前，焚香烧纸三叩九拜后，许大带着六个青年人，抡锄拿锹，掘土挖坑，不多时就挖成了一个又大又深的坑穴。他们很敬重虔诚地准备将蒋老太太的尸骨取出来，装进红光闪烁的新棺木里，安葬于风水宝地上的坑穴中。六个青年人小心翼翼地把蒋老太坟茔上的泥土扒开，生怕惊动了蒋老太太的魂灵，手脚特别轻。六个青年人站在裸露出土的棺材前，齐声说：“蒋老太太，您别受惊，给您老人家换大房子啦！”他们六个青年人附身准备揭开棺盖，没有费力就很容易地把棺盖掀开了。他们六个青年人感到非常惊异奇怪，心想，莫不是蒋老太太显灵，帮我们的忙了，棺盖才不费力的极其容易的就被打开了。他们六个青年人同时伸头一看，顿时惊呆了，棺木中什么也没有。蒋家人和所有在场的人，也都目瞪口呆，傻了眼！人呢？蒋老太太的尸骨到哪里去了呢？要说是有人来倒斗了，可是蒋老太太身上无首饰，也没有陪葬的贵重物品；要说是被野狗叼了去了，这棺盖还盖得好好的。这不能不令人生疑，感到蹊跷了！
这对许大来说，确实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许大说，他明明白白地把蒋老太装进棺材，村里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又是他许大找人把蒋老太送上山入土为安的。这封盖棺木做坟茔的泥土，也是他许大费了许多时日慢慢地给封盖上的。这中间许大没有发现有异常现象，令人生疑的情况，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蒋陈氏老太太的确是离世了，全蒋村人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呢？许大和在场的人都感到惊骇怪异，百思不得其解。蒋老太太确实是逝世了，这口红彤彤的棺木已经抬上山来了，村里人有点忌讳，是不允许再抬回村里去的。否则，把悔气带进村里，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蒋木荣知道村里的规矩，就立刻返回家里，拿来了老太太生前留下的几件崭新的衣服，装进红彤彤的棺木中，埋进了风水宝地的洞穴中。做好衣冠冢后，一家人带着极大的疑惑，莫名其妙地回到了蒋村。
村里人知道这件怪异奇特的事以后，刮起了一股怪风，传出了一些奇谈怪论。说在那样的灾荒之年，人都饿急了，饿疯了，老太太又不是病死的，是吃了观音粉，好好的人就被撑死了，怕是有人弄回去煮着吃了。令人更玄乎的是竟然有人说，莫不是被许大偷运回去煮着吃了。他们说，古时候，大灾大荒之年，就有人吃人的事，三年严重自然灾害时期，人们都饿成那样了，出现人吃人的事，也不是不可能，人饿急了，饿傻了，还讲什么礼义廉耻，伦理道德？
这话传到许大耳朵里，许大先是摇头叹气，接着是光火愤怒，叫喊骂娘。我许大好歹也是个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呢？许大愤愤地说：“谁要是把许大当畜生，他自己不是畜生就是狗熊！”
许大心情凝重地告诉人们，老太太临终前流着眼泪抓住他的手。老太太知道，由于蟒蛇的事，闹了不少让人哭笑不得的笑话，也得罪了一些人，死后怕她的后事无人问津，她恳请许大操办一下，来世一定记住谢恩还情。老太太还把留着渡荒活命的一坛子马蹄苋干给许大拿去渡命。许大就是靠这一坛子马蹄苋干渡过灾荒的最后几个月的难关，留得一条老命，我许大感谢蒋老太太还来不及呢，还能做出那种没肝没肺的缺德的伤尽天良的事吗？
捕蛇者蒋动一家人听了村里人的如此耸人听闻，荒谬绝伦的奇谈怪论，只得苦苦地莞尔一笑。他们一家人坚信老太太可能还活着。那天掀开棺盖时，棺盖好像是放在上面的，这就有逃出棺材的可能。再说，人死了又活着从棺材里争扎着爬出来的，也不是没有先例。捕蛇者蒋动小时候，就曾经听他奶奶说过这方面的故事：在某地某家有一个男子，大约四十岁光景，身体健康，家庭富裕，手上一年到头套着一枚金光闪闪的大金戒指。有一天，他吃鸡，狼吞虎咽，一不小心被鸡骨堵住了喉咙，下不去也上不来，挣扎了一趟工，咽了气。他的太太非常伤心痛苦，直哭得痛不欲生，死去活来。后来装殓入棺时，他太太哭诉着说，她丈夫在世时就喜欢戴金戒指，这枚金戒指就给他带了去吧。殡葬时请了八个人抬着送上了山，其中有一个人是帮着装殓的。当地有一个风俗习惯，棺木要先放在山上停放三天，然后才能入土掩埋。那天晚上夜深人静时，那个帮着装殓又帮着抬棺材的人，见财生意，一个人趁黑夜悄悄地摸上山去倒了斗。谁知死者不是真死，由于抬棺材的人的摇晃震动，梗喉的鸡骨慢慢地顺着喉咙下去了。死者听到有人来撬棺盖，他想，为了活命，我不能惊吓来人，必须装死才能获救。死者紧闭双眼，凝声屏息。倒斗人从死者的手指上抹下金戒指说了声“得罪了”后，连棺材盖都没有盖上就慌慌张张地离开了。这时候，那个曾经死去的男人，有气无力的艰难地从棺材里爬了出来。他又饿又累，站立不起来，他只得趁着黑夜艰难困苦地爬行着。他爬一会儿歇一会儿，终于爬到一户人家门口，他硬着头皮敲了门讨点吃的。人家不认识他，当然就不会把他当鬼，也不害怕，给他吃了一大碗饭，他才有点力气，才能站立起来，告别了施舍的主人，向自己家里艰难地慢慢走去。
那个死鬼男人艰难地慢慢地走进了自己的村庄，雄鸡才叫头遍。他有气无力地摸到自家门口。他上气不及下气，声音脆弱地喊道：“快开门哟！”
“谁呀？”他老婆还沉浸在伤悲苦痛之中。
“我呀。”
“你是谁？这么晚了有事吗？”
“我是你丈夫呀！”
“你是鬼还是人？”他老婆吃惊地问道。
“我是人呀！”她丈夫叹着气说，“你开门，我告诉你呀！”
他老婆心里虽然有点害怕，但她想，不管是人是鬼，听声音是她的死鬼男人的声音，这没错。她觉得他男人在世时，她对她丈夫也不薄，想来他也不会拿她怎么样的，先开了门再说。于是，她壮着胆子，抖抖颤颤地开了门。
“我活过来了，真的是人，是你丈夫呀！”她男人跌跌撞撞地闯进门来说。
“你真的又活过来了？”他老婆惊喜万状地问道。
“又活过来了。”她丈夫把前前后后的经过情况说了一遍。他告诉他太太，他知道是谁救了他的命，戒指拿就拿去吧，是戒指救了他一命。他嘱咐他太太要守口如瓶，保守秘密，不能向任何人说出真相，我们应该感谢那个倒斗的人。
后来，真的有人来了解调查倒斗的人了。来人问他们夫妻两人知道不知道是谁倒斗的，要他们提供线索。他们夫妻两人都说不知道。最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捕蛇者蒋动想到这里，眼睛亮了亮，他好像看到了希望。他认为，那个男人能死后复生，活着爬出了棺材，他的奶奶虽然不属于倒斗之事，或可能是其他情况活着爬出棺材逃过了一劫！
究竟是什么情况？还不得而知。捕蛇者蒋动一家人把许大请来，想问问老太太临终到安葬的具体情况。
许大非常认真详细地告诉捕蛇者蒋动他们一家人，老太太是吃了观音粉后，三天三夜屙不出大便。蒋老太太因长年饥饿，力单体亏，大便屙不出，用劲过猛，一个老太太哪里经得起这等折磨呢？蒋老太太终于支撑不住，虚脱致死了。蒋老太娘家陈家人不肯出面，许大毫无办法，就在蒋家和自己家中找了几块烂板，随便钉了一口烂棺材。那时的人都挨着饿，既没有力气，也没有心肠，做事都马马虎虎，随随便便，棺材有洞有缝都不管，只要能装进去抬出门，送上山就完事了。怎么送上山呢？人人都饿得精疲寡瘦，毫无力气，谁抬得动呢？许大求爹爹拜奶奶在村里找了几个人，给了他们每人一把马蹄苋干，让他们嚼嚼，喝点水，才艰难地把蒋老太送上山。请他们挖坑筑穴，他们有气无力地挖了个浅坑，把棺材放进去，随手挥了几锹土，就草草罢手回村去了。老太太的坟茔上的封土，是我许大一天挥几锹，花了十天半月的时间，才堆满封盖起来。在这个过程中，许大没有发现老太太的坟茔发生过什么变化，可是这老太太人呢，怎么就没有了呢？
听了许大这么一说，捕蛇者蒋动把大腿一拍，激动地说：“我奶奶一定还活着！”
“那到哪里去了呢？”蒋木荣不解地说，“会不会上陈家村她娘家去了？”
“不会的。”捕蛇者蒋动果断地说，“奶奶认死也不会服软去求情的！”
“那上哪儿去找她呢？”张香茉显出束手无策，无可奈何的样子。
盛英听丈夫捕蛇者蒋动跟她说过，他奶奶非常好，她很想见见这个不曾谋面的奶奶，就说：“那就刷一张寻人启事！”
捕蛇者蒋动坚决果断地说：“不管怎样，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捕蛇者蒋动一定要把她老人家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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