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仓龙护婴

  丁国生家住在赵庄的村子东边，也是单门独户，这里就住着丁家一户。当初赵纯英嫁到丁家来一胎生了四个儿子，打破了丁家十世单传的僵局，她带着丁国生四兄弟居住在这几间祖上遗传下来的砖墙瓦屋里。后来四个儿子都娶了亲生了子，人口多了，住得拥挤容不下了，就在临近盖了一些房子。老二丁国活、老三丁国快、老四丁国乐成亲早，孩子大了，都搬到新屋里去住了。丁国生是老大，娶亲迟孩子尚小，还守着这个老屋居住着。赵庄的东边原来就他们丁家一栋老房子，现在又造了几排房子，已经发展成一个小社区了。丁国生的三个弟弟的孩子都大了，只有丁国生孩子尚小，最大的是刚能在地上摸爬打滚的四个三岁的孩子，最小的还是三个嗷嗷待哺的才一个月大的孩子。七个孩子又都还小，丁国生的夫人杨灵芝实在带不过来，就是顾此失彼也管不过来。母亲赵纯英就跟丁国生他们夫妻二人住在一起，帮着儿媳妇杨灵芝管理孩子带孩子。杨灵芝嫁给丁国生后，夫妻两人恩恩爱爱，十分和睦。杨灵芝两胎生了七个孩子。第一胎生了四个男孩子，分别以“繁荣昌盛”命名；第二胎生了三个孩子，两男一女，分别以“松竹梅”岁寒三友命名，这名字倒也典雅别致。

   丁国生虽然结婚迟，但还是给丁家带来了七个孩子，而且有男有女，都长得一白二胖，活泼可爱，母亲赵纯英喜欢高兴得不得了。这嗷嗷待哺的三个孩子，除了吃奶睡觉时搂在杨灵芝的怀抱里外，其余时间大都是老祖母赵纯英管看着宠着。丁国生特制了一只特别大的摇篮，将三个孩子放在一个大摇篮里睡着，让老祖母摇着，这就省事得多了。要是分三个摇篮，老祖母还真的管不过来呢！

   丁国生母亲赵纯英，每天除了招呼安排四个三岁的孩子吃饭外，自己匆匆忙忙吃点饭，就去管控摇篮里的三个孩子。那天早饭后，她哼着儿歌，不停地摇晃着摇篮，一直喜欢疼爱地看着三个可爱的孩子进入甜蜜美好的梦乡。

   那是春寒料峭的时节，天气有点清冷。丁国生这天没有出远门，正坐在堂屋里和夫人杨灵芝一道逗着四个能够在地上摸爬打滚的孩子嬉闹耍笑；母亲赵纯英哼着儿歌，摇着摇篮，眼睛不时地欣赏着三个进入甜蜜美好的梦乡的一白二胖的孩子，脸上露出了满意幸福的笑容。这时候，只听到“啪”的一声，突然从堂屋的正梁上掉下一条金光闪亮的大蛇。这条大蛇十分美丽漂亮，足有扁担长，像茶杯口那么粗。丁国生是经常在灵异界混的人，他见了不以为然；杨灵芝毕竟是个女子，当时就吓了一跳，惊叫了一声；四个孩子吓得要哭，用小手捂着脸不敢看；母亲赵纯英感到很惊奇高兴，自己家里来了仓龙了。

   母亲赵纯英喜不自胜，立刻叫媳妇杨灵芝拿来了簸箕，婆媳两人又合伙把金光闪亮的漂亮的蛇，小心翼翼地装进簸箕里。母亲赵纯英突然发现这条大蛇身上有一道小豁口，还渗着血，就去香炉里抓了一些香灰傅在大蛇身上的豁口处，止了血消了炎。媳妇杨灵芝也念这条菜花蛇可怜，想端出去到野外放生；母亲赵纯英阻止了媳妇杨灵芝说：“这是家蛇，是自家的仓龙，请还请不来呢？应该把它送进自家的粮仓里。粮仓里有了仓龙，粮食就扒不完吃不完了。”

   媳妇杨灵芝有点将信将疑，她笑了，也就按照老婆婆的指令将菜花蛇送进自家的粮仓里去了。

   丁国生笑着说：“那倒不是说粮食多出来了，而是粮食没有少。”

   “不少就是多出来了。”母亲赵纯英得意地笑着说。

   丁国生告诉母亲赵纯英说，蛇这种生物是有点灵气的，人们善待它，它也会善待人们，知道对你好，甚至于表现得很亲热。蛇类也跟人有一样的情感，你爱护它喂养它，它也知道养育之恩，把它放进粮仓里，老鼠就不敢进粮仓，蛇会替人们保护粮食。老鼠这东西糟蹋粮食是很厉害的，一只成年老鼠一年要糟蹋掉几十斤粮食，十只老鼠一年要糟蹋几百斤粮食。几百斤粮食堆起来就是一大堆，真让人触目惊心。有蛇守着，老鼠就不赶进粮仓，这样粮仓里的粮食就不会减少，也就显得多出来了。所以人们把这种蛇称做仓龙，像敬神一样敬着它宠着它，这就是人们传得神乎其神的仓龙了。

   母亲赵纯英吩咐媳妇把仓龙送进粮仓以后，一直记挂着仓龙，不仅烧香敬拜它，而且还常常用鸡肉猪肉喂养仓龙。这条仓龙被她喂养得膘肥体壮，油光闪亮。仓龙这东西还真的像丁国生说的那样有灵气，它跟丁国生一家人和睦相处，友善得很，也非常亲热。有时候晚上仓龙就游到母亲赵纯英的床上，盘在她的脚头，一动不动，像是怕老太寂寞，赶来陪伴老太一样的呆着。母亲赵纯英也很高兴，还十分关心疼爱地跟仓龙搭上了话说：“仓龙呀，你就在我老婆子的脚头呆着，这里暖和舒服着呢！”

   一大早，吃过早饭后，母亲赵纯英哼着儿歌，摇晃着大摇篮，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在老祖母的像催眠曲一样的儿歌声中，迷迷糊糊进入了美好甜蜜的梦乡，而且睡得很沉很自在，老祖母得意的脸上笑出了一朵花，笑得是那么灿烂自如。

   老祖母赵纯英看见孩子们睡得很香很熟，就跑到厨房里帮着儿媳妇杨灵芝洗碗刷锅去了。不一会儿，老祖母赵纯英突然听到堂屋里的三个孩子惊恐万状地大闹大哭起来，那声音声嘶力竭，听了令人惊骇揪心，撕心裂肺。老祖母赵纯英立刻丢下手里的锅碗瓢勺，急冲冲地跑到堂屋里，她惊呆了。她看见仓龙的嘴里正在吞噬着一只可恶的老鼠，盘在大摇篮的底下。老祖母一切都明白了，是仓龙保护了他们的孩子。老祖母看看摇篮里的三个大哭大闹的孩子，两个男孩倒是没有事，可怜那个可爱秀气的女孩的耳朵上流淌着鲜血，老祖母立刻抓了一把香灰给小孙女止了血，可怜小孙女的耳朵已经被该死的老鼠咬出一个豁口。老祖母十分痛心难受，这个长得跟她娘杨灵芝一模一样的小孙女，生的漂亮水灵秀气的女孩子，耳朵上被老鼠咬了个豁口，这不破了相了吗？老祖母像万箭穿心一样痛苦，像芒刺在背一样难受。不过，耳朵上仅仅是一个小小的豁口，女孩子长大了，有一头黑发遮挡着，不会影响美观的，想到这里老祖母也就放心了。想想这件事情，老祖母赵纯英有点后怕，幸亏这条仓龙赶来救了驾，不然那该死可恶的老鼠咬下小孙女半个耳朵，那就不得了喽！

   丁国生的母亲赵纯英对这条仓龙——菜花蛇，更加喜爱敬重了，她像供奉神龙一样供奉着这条仓龙。老祖母赵纯英不仅常常焚香敬拜仓龙，而且只要家里吃鸡吃肉，都少不了给仓龙准备一份。仓龙还真的有灵气，自此以后，每天晚上守护在粮仓里，白天就游进堂屋，盘在摇篮底下，守望着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