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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巅头簸脑

作者:苑丁 阅读:85 次更新:2024-08-07 举报

  赵庄村南边的幼山脚下,居住着一户人家,这是一户独门独户的人家。这家人家住着三间十分漂亮宽敞的草屋。草屋的大背景开阔,屋后紧靠着方圆几十里的幼山,屋前正对着绿树森森环境优美的赵庄村落,真是背靠青山,头顶蓝天。这户人家的主人还真会打理布局他的屋舍,屋后栽种着松树;屋子的东西两边栽种着绿竹;屋前的大门两边各栽种了一棵腊梅,以岁寒三友包围了他的屋舍,倒是别出心裁,四季常青,终年透着松香、竹香,寒冬腊月又散溢着浓浓的梅香,从居住环境来看,确实是一处绝佳极妙生态环境极好的居住环境,赵庄人谁不羡慕这样美好的居住环境呢?

   这户人家人口不多,夫妻两人带着一个五岁的孩子。虽然家庭殷实富裕,然而这家人的日子过得并不称心。夫妻两人结婚迟,好不容易生了一个儿子,两人高兴得不得了,把儿子当成宝贝一样养着宠着。现在夫妻两人已经是四十岁的人了,儿子才五岁,几年来儿子长得活泼可爱,夫妻两人倒也欢喜满意,可是今年春天以来,儿子突然得了一种怪病,就是儿子的那颗脑袋不知怎么的突然颠头簸脑起来,整天摇晃不停,就是睡在床上睡着了也还是摆动不歇,这就让他们夫妻两人烦心着急得要命,也不知所措,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们夫妻二人急得四处求医,有的医生看了摇头表示无法医治;有的医生说,这颠头簸脑的毛病,习惯成自然,没有别的毛病就没事,也没有生命危险,只是外相难看一些罢了。赵庄村里的人的议论可就多了,有的说,他们夫妻二人前生世作了孽,这生世在子女身上得到了报应;有的说,他们夫妻二人,以打猎为生,杀了那么多的活生生的野生动物,现在又杀了那么多的黄鼠狼,作了孽他们的儿子才颠头簸脑摇晃不歇的。

   这户人家的主人的确是个猎人,他姓曲名叫曲武,是个外来户,因为四处狩猎才来到赵庄的。原来赵庄的幼山脚下非常荒凉,曲武在那里搭了一个窝棚住下了。当年曲武二十岁,人生的彪悍,个头不高,但生的虎背熊腰,粗胳膊粗腿,走起路来噔噔噔的风快有力,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他不种田不种地,全靠狩猎为生。幼山方圆几十里,山上没有多少矮树杂木,但草长茂密,这里的野兽也不多,除了有一些豺狼外,其余就是野鸡、兔子和少量的獐子。曲武就以在幼山上打野鸡野兔为主。因为是单身一人日子好过,除了吃用还有结余,几年下来曲武结攒了一些钱,就开始琢磨着改造他的窝棚了。他想娶亲,住着窝棚谁能看中他呢?他搭建了三间草屋,又在草屋的四周栽种上了“岁寒三友”常绿树,经过几年的培育保养,这里就给他改造美化成了环境十分优美的宜人居住的家住环境了。

   房子有了,环境又十分优美,生活条件也顶呱呱,打猎又能挣钱,家庭有结余,曲武又不乱花瞎用,这可是姑娘们追求的理想的归属。村里有眼力的姑娘看中了曲武。三十岁那年曲武成了亲,老婆是村里江家的姑娘叫江美云,那年二十八岁,齐耳的头发显得非常大气有活力;黝黑的皮肤,红光满面的脸膛上镶嵌着一对黑亮的大眼睛,眉毛浓黑稠密,突显出了一个乡村姑娘的健康美。他们夫妻二人成亲后过着狩猎的生活,倒也舒服泻意。曲武每天背着猎枪在幼山上打猎,打来的猎物都由夫人江美云拿到集市上去销售,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村里的姑娘们都羡慕江美云,说她找到一个好男人,落得一个好归宿。

   幼山虽然幅员广大,但猎物毕竟不多,况且在幼山上狩猎的也不是曲武一人,而且像曲武他们这一班狩猎的猎户,采取的都是杀鸡取卵的狩猎模式,不论野生动物的大小,一律格杀勿论,即使是野生动物的繁殖期也是照打不误,这样幼山上本来就不多的野生动物连繁殖都来不及。幼山上的猎物越来越少,有时候曲武背着猎枪在幼山上转悠一整天,吃尽了千辛万苦,磨破了鞋袜,划破了脚趾也打不到一只野鸡或是野兔,只得怀着一种失落感,怏怏不乐地回到家里。

   一天大雪封山,皑皑白雪刺眼,令人睁不开眼睛,曲武想,大雪天野鸡野兔会出来觅食,雪光刺眼,它们会迷失方向的,说不定能打些猎物回来。曲武背了猎枪上了幼山,幼山上猎物很少,他吃尽千辛万苦,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发现了一只迷失方向的灰兔子,就不要命地追赶去,结果野兔子跑了,一只倒霉的黄鼠狼受到了惊吓,躲让不及,就惊慌失措地钻进一快大石头下的一堆厚雪里,尾巴还露在外面,曲武跑上前拽住黄鼠狼的尾巴,就把可怜的黄鼠狼捉住了。

   这是曲武第一次猎杀黄鼠狼,他把黄鼠狼的皮子剥下来,经过处理后,由夫人江美云拿到集市上卖了,价钱不菲,曲武高兴极了。曲武发现了一个极好的赚钱的秘密,他和夫人江美云两人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开心快乐。他想,幼山上的猎物少了,经常空手而归,不如就猎杀黄鼠狼,皮毛又值钱,一年下来收入可观,比打一只野鸡或是野兔来钱多得多了,于是曲武就琢磨着猎杀黄鼠狼了。

   曲武在自家的竹园里砍来了竹子,削成弓弩,在赵庄村的边边角角,在幼山的草丛洞穴边,下弓布套猎杀黄鼠狼。这样一来,曲武的收入不错,一年下来他成了赵庄的富户了。曲武和夫人江美云两人心里乐开了花。那年春寒如刀剐,冷得人特别难受,曲武和江美云夫妻二人疼爱儿子,刚好儿子过五岁生日,他们就用黄鼠狼的尾巴跟儿子缝制了一条,十分漂亮暖和的围巾给宝贝儿子围上了。曲武和夫人江美云夫妻二人,看着活泼可爱的儿子的颈项上围着黄鼠狼尾巴拼凑缝制的围巾,一边蹦蹦跳跳,一边高兴得直喊暖和的样子,也开心得意地笑了。他们的儿子一开始直叫暖和,不一会儿就浑身冒汗,觉得颈項上不舒服,如芒刺在喉一样难受,老是将颈子转来磨去。母亲江美云急忙替儿子把金光闪亮的黄鼠狼尾巴缝制的围巾取了下来,可是儿子的小脑袋就这么摇晃来摇晃去,不停地颠头簸脑起来了。曲武和江美云夫妻二人慌了神了。他们先以为摇晃一会儿就会好起来的,可是一两天下来了也不见儿子的小脑袋停下来,就这么摇呀晃啊,这就得了颠头簸脑的怪病。

   曲武下弓布套猎杀黄鼠狼,光卖黄鼠狼皮就赚了不少钱,现在儿子病成这样,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这颠头簸脑的样子看了真叫人揪心发愁,将来娶老婆也困难呀!他们夫妻二人急得四处求医,钱已经花了不少,儿子的病也不见有好转。

   村里有好心人见曲武夫妻二人急得都快要发疯了,就劝告他们夫妻二人,要他们不要害病怕鬼叫,到处乱求医乱花钱,这钱要用在刀口上,花得要值当,这不能对症下药,就是花再多的钱也无济于事。看病嘛,要找对医生,对症下药,才能药到病除。看来你们曲家的这个孩子的病有点怪,说不定是着了魔沾了邪气。你们夫妻二人不能舍近求远,赵庄村里有个丁国生很有名气,他有灵异之气,能降魔镇鬼驱邪,何不去请丁国生来看看呢?或许他能把孩子的怪病治好呢?

   曲武夫妻二人知道儿子的病来得突然也很蹊跷,会不会是着了魔沾了邪气呢?不管怎么样,就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也得试试看,于是就把丁国生请来了。

   丁国生来到曲武家中,看见曲武他们夫妻二人看着颠头簸脑的儿子,一脸的愁容愣在那里,他们的儿子的脑袋像小和尚念经时一样摇头晃脑颠簸不歇;再看看曲家的墙壁上挂着许多黄鼠狼皮,还有一条用黄鼠狼尾巴缝制的金黄闪亮漂亮的围巾挂在墙上飘动,丁国生心里明白了许多。丁国生笑着问了曲武夫妻二人,让他们说说他们的儿子得病的前后情况,又把了他们的儿子的脉相,从脉相上看这孩子一直处在惊慌恐惧中,心率的跳动紊乱,也烦躁不安,这病就上了身了。丁国生看出来了,他断定这孩子是沾了点邪气。

   丁国生对曲武极其严肃地说,你曲武伤了那么多生灵,还有不遭到报应的?当初你曲武邪念陡生,弃猎忙着削制了弓弩,准备猎杀黄鼠狼,他丁国生就提醒你曲武,告诉你这种黄鼠狼是有灵气的,特别是那种黑嘴框框的黄鼠狼,更有灵气,它们都有很强烈的报复心,是猎杀不得的。他们报复起来,一夜间能把你家的鸡子拖得精光。

   曲武听了恍然大悟地说:“难怪他们家的一窩鸡,一夜间,就不翼而飞,一个不留。”

   丁国生笑着说:“这是对你们的警告和惩罚,你们不听就找到你们的儿子了。”

   “这是妖魔作怪,邪气伤人,请丁先生为我儿子降魔驱邪呀!”曲武和夫人江美云都迫不及待地说。

   丁国生哈哈笑着说:“不管人世间还是灵异界都有一样的礼数,是你曲武陡生邪念去猎杀黄鼠狼的,黄鼠狼才报复你曲武的,这理在黄鼠狼一边,我丁国生怎么去降它驱赶它呢?”

   “那我儿子的病还有治吧?”江美云急切地问道。

   “有治,有救。”丁国生十分肯定地说,“是病都能治。”

   “请丁先生做做好事,想方设法也要治好我儿子的怪病。”曲武请求道。

   江美云真的跪在丁国生面前哀求了;丁国生急忙扶起曲武的夫人江美云说:“要治好你儿子的怪病,办法只有一个。”

   “什么办法?”曲武高兴地问道。

   “降魔者,先降自心。”丁国生暗示说。

   “这话怎讲?”曲武不解地问道。

   “你先把自己的邪心杂念抛弃掉,魔怪邪气自然就消除了,你儿子的病也就慢慢好起来的。”丁国生笑着解释说。

   “我们一定按照丁先生说的办。”曲武还有点莫名其妙。

   丁国生开诚布公地告诉曲武和江美云他们夫妻二人,要他们首先不要再去猎杀黄鼠狼;第二,要把墙上挂的黄鼠狼皮子卖掉,将所得的钱款,用于做好事;第三,把家里这一年来猎杀黄鼠狼所攒的钱,那都是不义之财,要一并拿出来去做善事好事,可以救死扶伤,可以修桥铺路,这些不义之財花完了,你们的儿子的怪病自然就会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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