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同仇敌忾》四十四

 几天来，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一直在房间里闭门思过。他深深地觉得他有过错，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实在是愧对大日本皇军，愧对大日本帝国的天皇了。

 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怀着愧疚沉痛的心情，总结出了他的三大过错：一是过分相信任用了杨大海；二是没有听进熊思财质疑杨大海的言辞；三是错杀了侦缉队的队长熊思财。这些过错直接导致了他们皇军连连受挫，损失惨重。抗日分子曾经多次暗杀皇军，看了触目惊心；抗日分子曾经几次出其不意地伏击皇军，令皇军惨败狼狈而归；杨柳镇皇军的据点两次遭袭击被焚毁损失惨重；皇军进攻花瓶寨，严重失利，遭到惨败，狼狈而逃，差一点落得全军覆没。这些不堪回想的事；这些不敢想像的情景，村穆斯林少佐感到十分震惊。当然，村穆斯林少佐觉得，这些事情的发生都有杨大海的影子，都跟顽固不化抗日分子杨大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村穆斯林少佐认为，这些日子来发生的这些事情，对他们皇军的伤害太大太大了，损失惨重，是不可估量的。对于这些情况，村穆斯林少佐一直耿耿于怀，不能自拔。他愧疚自责，非常痛心。

 村穆斯林少佐想，杨大海是死了，但关于杨大海的事还没有完没了。村穆斯林少佐知道中国有句古话“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就是和尚死了，还有庙宇在，杨大海死了——，这后半句他没有说，却坐在那里得意忘形地笑了。

 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笑里藏刀，筹划阴谋，他究竟要做出什么惨绝人寰，伤天害理的事？人们一定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这时候，哪个汉奸走狗奴才侦缉队的队长涂快活谨小慎微的走进来了。他弓腰曲颈，奴性十足地媚态百出地低头说：“少佐，杨大海的儿子杨舒逸，是抗日小分队的副队长。”

 村穆斯林少佐惊问道：“杨大海的儿子是抗日分队的副队长？”

 汉奸走狗奴才侦缉队的队长涂快活说：“没错，就是杨大海的儿子。”

 村穆斯林少佐打破沙锅问到底说：“那么，抗日分队的正队长是谁？”

 汉奸侦缉队的队长涂快活说：“正队长是时春雨的儿子时刻坚。”

 “啊！”村穆斯林少佐惊叫起来说，“时春雨和杨大海的儿子都是杀害皇军的抗日分子，涂队长，你是怎么知道的？”

 走狗汉奸涂快活说：“是我们侦缉队通过探视调查获知的，千真万确。”

 村穆斯林少佐有点嗔怪涂快活说：“那你怎么不早向皇军汇报？”

 奴才走狗汉奸涂快活怯生生地说出了他的苦衷：“少佐，我听王山豹说，熊思财都斗不过杨大海，结果熊队长被少佐杀了，我涂快活哪能斗得过杨大海他们呢？当时就没敢跟少佐说。”

 村穆斯林少佐也十分尴尬地说：“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汉奸奴才涂快活胆战心惊地说：“当时，我想到熊队长被杀的情景，浑身上下冷汗淋漓，也就产生了多一事不如少事的想法，就不敢引祸上身了。”

 村穆斯林少佐听途快活这么一说，心里有苦却难言。想到当时被杨大海忽悠，他一怒之下杀了熊思财的情景，后悔不迭。他没有想到会造成如此大的恶烈影响，因此也就没有过分怪罪侦缉队的队长涂快活，于是说：“涂队长，以后你的遇到事情，尽量向皇军汇报，功劳大大的有。”

 汉奸走狗奴才侦缉队的队长涂快活，无师自通，奴性十足地立正敬礼“哎”了一声。

 村穆斯林少佐又不放心地核实一下说：“时春雨的儿子时刻坚是抗日分子的队长？”

 “千真万确。”汉奸走狗奴才涂快活说，“那个严辰虎死后，他的那支队伍，都由时刻坚管理带领了。”

 村穆斯林少佐惊奇地问道：“那么这支队伍的人数不少啰？”

 走狗奴才汉奸涂快活说：“大约有七八十人呢？”

 小鬼子的村穆斯林想，时春雨也和杨大海一样都是卧在他身边的抗日分子，都是藏在他身边的定时炸弹。如今已经爆炸了一颗定时炸弹，余下的这颗定时炸弹必须把它撤解掉。

 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叫汉奸走狗奴才侦缉队的队长涂快活把时春雨叫了来。

 时春雨心里明白麻烦又找上门来了，这一次去了一定是出不来了。杨大海出事了，暴露了，他时春雨也难逃一劫。时春雨来到小鬼子的村穆斯林的面前，镇定自若，若无其事地问道：“少佐，你找我？”

 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阴阳怪气地说：“杨大海死了，你早就知道了吧？”

 时春雨说：“听人说了，他同皇军同归于尽了。”

 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阴笑着说：“杨大海与皇军同归于尽了，你什么时侯与皇军同归于尽啊？”

 时春雨十分嗔怪地说：“少佐，怎么能这样说呢？杨大海是杨大海，时春雨是时春雨，一人做事一人当，怎么可以把我们两人扯到一起去呢？”

 村穆斯林少佐“哈哈哈”大笑起来说：“你们中国人谁能相信？”

 时春雨清楚地知道小鬼子是在步步紧逼他，也没有客气，于是说：“少佐相信谁和不相信谁，这是少佐的权利，我不好干涉。”

 村穆斯林少佐说：“你儿子是抗日小分队的队长，你知晓否？”

 “啊！我儿子是抗日小分队的队长？”时春雨故作惊讶地说，“我一直在据点里忙着烧饭做菜，家里发生什么事，我一慨不知。”

 村穆斯林少佐说：“你儿子是抗日分子，你是不是抗日分子？”

 时春雨笑了说：“少佐，又在开玩笑了。”

 村穆斯林少佐沉下脸来拍着桌子说：“谁跟你开玩笑啦？”

 时春雨知道情况不妙，但他不能就这样束手待毙，还是要想办法解脱，目前也只能走一步打一棍，看看情况的发展变化再说。于是他说：“少佐，你这是说的哪里话哟？我不过是一个烧饭做菜的。”

 这时候，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的助手宫本四郎传递来一份重要文件。村穆斯林少佐看着文件，面部表情复杂，或而微笑，或而惊喜，或而震怒，他一拍桌子说：“时春雨，你的说说，你是怎么给留守的皇军下毒的？”

 时春雨故作笑脸说：“少佐，何出此言？”

 村穆斯林少佐没头没脑地甩出一句说：“你自己心里有数。”

 “我心里没数，感到莫名其妙。”时春雨说，“少佐，怀疑我，就拿出证据来。”

 村穆斯林少佐把宫本四郎传递给他的那份文件推到时春雨的面前，敲了几下桌子说：“这就是证据。”

 时春雨上前一看，都是密密麻麻的日文，于是说：“这些字我不认识。”

 村穆斯林少佐说：“这是我们大日本帝国传递来的重要文件，文件上说，经过认真的化验，留守皇军的骨灰里虽然没有毒药，但有蒙汗药的成分。”

 “蒙汗药？”时春雨故作惊讶地说，“这是谁下的蒙汗药？”

 村穆斯林少佐翻着白眼说：“这就要问你了。”

 时春雨一口否认说：“我不知道。”

 村穆斯林少佐冷笑着说：“这种蒙汗药只有你时春雨有机会下药，你还在装蒜？”

 时春雨知道这回他是难逃一劫了，于是说：“少佐，竟然说是我下的蒙汗药，那就是我下的了。”

 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火冒三丈，大声吼道：“狡猾狡猾的，大刑伺候！”

 那个汉奸走狗奴才侦缉队的队长涂快活，得到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的指令，便将时春雨五花大绑了起来，又绑定在十字架上，高高抡起皮鞭狠命地抽打时春雨。时春雨被打得口鼻流血，两眼冒金花，浑身上下鞭痕累累，鲜血淋漓。时春雨坚贞不屈，强忍着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汉奸走狗奴才侦缉队的队长涂快活扬起手中的鞭子说：“时春雨，你要老实交代，免受皮肉之苦。”

 时春雨心中窝着满腔的怒火，闷着一肚子的怨气，朝汉奸走狗奴才涂快活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愤然说：“你这个狗奴才，今天你打我，日后要加倍还债的！”

 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说：“你的老实交代，我绕你不死。”

 时春雨想，他来到杨柳镇小鬼子的据点这个魔窟，就没有打算活着出去，于是说：“要打要杀，随你便！时春雨眨一下眼睛就不是中国人！”

 村穆斯林少佐歇斯底里，咆哮怒吼道：“好你个顽固不化的抗日分子，狡猾狡猾的！”

 那个汉奸奴才涂快活像一条哈巴狗一样言听计从，燃烧得通红的铁块在时春雨的面前晃了晃说：“时春雨，你看看这东西可不好受，你还是老实交代了吧！不然会吃眼前亏的。”

 时春雨怒目而视，“呸”了一声，骂道：“你这个狗汉奸，奴才走狗，出来混是要还的，往后你一定跟熊思财、王山豹他们一样没的好死！”

 汉奸走狗奴才侦缉拿队的队长涂快活，恶狠狠地将烧的通红的铁块贴在时春雨的胸部，滋滋的声响，浓浓的烟雾，呛人的焦糊味弥漫在空气中，呛得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不住地咳嗽，几乎喘不出气来了。时春雨晕过去了，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这个难忍暴戾的侩子手，竟然又吩咐汉奸走狗涂快活打来一盆冷水泼洒在时春雨身上。

 冰冷刺骨的冷水刺激着时春雨，他“啊”的一声便苏醒过来了。他怒目而视，怨在胆边起，怒从心中生，如果给他松了绑，他一定跟小鬼子和汉奸走狗他们拼个鱼死网破。

 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说：“时春雨，你的为什么要害死留守的皇军？”

 时春雨义正辞严的说：“你们日本鬼子，在南京一下子就杀了南京三十万手无寸铁的我南京同胞，你们日本鬼子怎么向中国人民交代，向中国人民谢罪？新四军才杀了你们十几个小鬼子你们就不得了啰？血债要用血来还，这是几千年来传承下来的天经地义的事情。”

 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对于时春雨的责问，理亏词穷，无以对答。他老羞成怒，歇斯底里吼叫道：“你的良心的坏了坏了的！”

 时春雨怒不可遏地说：“你们日本鬼子侵略我国国土，屠杀我国人民，抢劫我国的资源财富，抢劫我国的文化遗产，甚至于还抢劫我国老百姓家的家谱，你们居心叵测，其良心何在？你们的良心都被狗叼去了。”

 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被驳得体无完肤，无地自容，歇斯底里地咆哮着吼道：“时春雨，你的不怕死？”

 汉奸走狗涂快活说：“少佐，杀了他。”

 时春雨以锐利而且极其愤怒的眼光瞅了一眼涂快活，又转而怒怼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说：“打小鬼子是每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的神圣职责，怕死就不是中国人！小鬼子你们有什么招式尽管冲我来，砍头颈项上留下碗大的一个疤；枪杀胸膛上留下酒杯大一个洞。小鬼子你们就冲着我来吧，眨一下眼睛就不是中国人！”

 "想死，没有那么容易。”小鬼子的村穆斯林少佐气急败坏地说，“把抗日分子时春雨关进牢房里，让他生不如死！”

 汉奸走狗奴才侦缉队的队长涂快活，立刻将时春雨带到牢房里，从肉体上精神上折磨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