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渡（长篇连载）第六章（24一25）

     樱花渡（长篇连载）第六章（24一25）

                      唐万清   著

  老外公演义抗战史      日伪军遭遇歼灭战

第24集  太郎狼山定诡计   向红织网待日寇

        时光匆匆，白驹过隙。转眼就到深冬季节，樱花江一带，北风呼啸，雪花飞舞，到处玉树琼花，一片粉妆玉砌的茫茫世界。清源身裹羽绒服，脚登山鞋，头戴钢盔，乘嘉陵车，跑在了再次去拜访老外公的水泥公路上。很快，便来到玉做般晶莹剔透的樱花岛上。仍然是小表妹撑船渡江。银色的江面白晃晃的一片，小表妹鲜红的毛线衣，明黄色的冬裙十分惹眼，仿佛冰天的红梅，俏丽热情。水滑的黑辫随着摇船的身影于凸起的胸前一晃一晃地摆动。清源赶紧移开了眼光，眼神专注地望向樱花岛上的琼楼玉宇。小表妹灵动的大眼睛瞅见清源微红的脸颊，也禁不住一低头，温柔地打了个抿笑儿。

         很快来到老外公家，围着火炉，一家人一边吃着山药羊肉汤锅，一边听老外公演义抗日战争时期，樱花江一带游击大队“织网捕鱼，空寨猎兽”抗击日本侵略者，歼灭狼山堡麻田太郎宪兵中队的惊天动地的故事。

        话说，野猫岭剿匪一战的漏网之鱼，邹刀巴一行六人，惶恐恐如丧家之犬，潜伏期间夜偷红苕，撞在樱花谷秦老爷子四爷子枪子之下，当场毙命四人，逃脱二匪，连夜刁逃往狼山堡。被维持会大队队长赖二麻子巡夜小解当作游击队的奸细捉了去见麻田太郎。时值麻田太郎狼山堡宪兵大队副大队长中村四郎中佐正在麻田太郎大佐面前议事，却认得地下两个抖抖索索叫花者并非什么游击队奸细，而是野猫岭土匪头子邹刀巴的心腹爪牙方二、钟三。

         “中村四郎，你的确认的邹刀巴的，方二，袁三的？”麻田太郎目光如刀，刺向中村四郎。

        “嗨，请太郎大佐放心，属下不会认错的。属下曾奉大佐之命前往野猫岭与邹刀巴结交结交的，方二，钟三，太太地认识，坏坏的，最爱搞女人女人的！”中村四郎忙低头信誓旦旦地说。

       麻田太郎于是又将如刀的目光刺向方二钟三。

        “你的，果真是邹刀巴的，方二钟三的？”还用武士刀抬起方二钟三苍白的三角脸。

         “太君，太君，我的，邹刀巴的部下方二钟三的，对皇军大大的忠诚，不敢欺骗欺骗的！”方二抖抖索索地边磕头边发誓。

          “你的，干什么来的？”

          方二、钟三方才将猫野岭邹刀巴如何为太君伪队报青阁被杀之仇，血洗罗叶镇，却招来游击战剿灭，仅剩几个人如何在邹刀巴的带领下从秘密隧道逃出，潜伏樱花谷一带，却实在忍不住饥饿，趁夜偷挖红苕，被撞在猎人抢下死了四个，逃掉两个，如何躲避搜索，忍饥挨饿，逃到狼山堡附近却被赖二麻子逮来的经过向太郎大佐报告。

         “八格牙路！可恶可恶！李向红的，大大的可恶。多次破坏皇军东亚共荣的计划。”

           “太郎君，请允许我中村四郎进山剿共，不灭李向红，誓不罢休！”中村四郎急于请战道。

         “嗯，不不不不！李向红，狡猾狡猾的，必有防备！”麻田太郎面向墙上的日本天皇挂像，用戴着雪白手套的手指，左右摇了几下。

         “四郎君别急，我的，已有想法！”言罢，盯向方二钟三。赖二麻子眼尖，赶忙用脚踢了二人一脚：“还不快滚！”然后，向太君咧嘴一笑，就带着两个退下。

         “四郎君！”太郎招四郎进前，耳语道如此如此。四郎闻后直佩服得五体投地，连连竖起大拇指夸赞道：＂高高高，太郎君，真是妙妙妙！”

         “哈哈哈哈哈哈哈……”太郎也大笑起来。一场进山剿灭共产党游击队，惩戒樱花江村民的血腥阴谋计划正在黑黝黝的狼山堡麻田太郎作战室里迅速形成。

         次日，赖二麻子的维持会大队五十多号人乔装打扮成平民在方二钟三的领路下，到罗叶镇逛街，打听收集各种信息，为日军提供情报。日军方知，罗叶镇，樱花岛渔民，樱花谷村民有人暗通游击队，帮助游击队渡江剿灭邹刀巴。还得知游击队总部已神不知鬼不觉潜入樱花岛深山之中。“难怪其行动轨迹，皇军知之甚少。”麻田太郎心想，游击队尽管厉害厉害，却也难逃我皇军的掌心。于是又打开地图，仔细盘算，一个阴险的计划又已诞生。“围剿樱花岛，活捉李向红。这是目标！为此，兵分三路，攻占罗叶镇，为炮击樱花岛抢战至高点，并作皇军本次战役的临时指挥部。清乡樱花谷，堵住岛上游击队东窜的后路！然后，东西夹击，一举歼灭！！”麻田太郎的副官野藤六郎在作战室用教鞭指点着地图向各位中队长说明太郎计划。齐刷刷的八位皇军中队长，纷纷站立，聆听训示。

       麻田太郎从座位上站立，盯着沙盘，两手作四周合围之势，然后哈哈哈大笑起来，突然，目光犀利地扫向各位中队长：

        “诸位，报效天皇陛下的时候到了，活捉李向红，有没有信心？！”

          “嗨！活捉李向红，消灭游击队，回报效天皇陛下！！”各位中队长腰杆直直，异口同声。

           麻田太郎背手望向窗外，远山夕阳像血一样泼向群峦。脸上禁不住露出狡诈而残忍的阴笑。

        且不说，麻田太郎如何酝酿着一场血洗樱花江的阴谋。单说李向红自剿灭邹刀巴匪巢，逃脱两个匪徒，便已料到山雨欲来风满楼，一场血仗、硬仗、恶仗不可避免，并且很快就会到来。便未雨绸缪，早已定下计谋，诱敌深入三大埋伏圈，来个翁中捉鳖。如何诱敌深入，让麻田太郎主动钻进我军织好的口袋？正在冥思苦想之际，忽报，侦察员发挥赖二麻子一伙维持会汉奸，近期四出打探我军情况。于是李队长忽生一计，派人潜入罗叶镇悄悄散布游击队总部暗迁樱花岛的虚假信息。一面暗中通知童凤山遣散居民，留下些年轻力盛的骨干人员，潜入岛后山洞下的隧道里，以作内应。岛周一如平常，打鱼的打鱼，摆渡的摆渡。派几位士兵装着站岗放哨和巡逻的模样，务必让游走各处的汗奸深信不疑。麻田太郎必然急于想立战功，前来炮击孤岛。我就来他一出“空城计”，待鬼子炮击后，闯进迷宫一样的樱花岛后山，我们再先敲掉罗叶镇炮台和日伪临时指挥部，消灭樱花谷清乡队少量鬼子和伪军。最后收缩包围圈，反包围赴向樱花岛所谓我军总部的日本大队主力，聚而歼之。李向红总结为“诱敌深入，各个击破，围而歼之”十二字作战方针。

         大家早已烂熟于心，静待日寇主动钻入李向红和童凤山设计的囗袋之中。

第25集  日伪遭遇歼灭战   凤山评说口袋计

        深秋的樱花江一带的罗叶镇、樱花岛、樱花谷，五彩斑斓。落叶飞黄，秋雾弥江。山果们深红着脸，赤裸地挂在枯暗的枝头。在秋风秋雨中摇曳着。仿佛喝了鸡血的人的脸。

        一日凌晨两点，狼山堡一支皇协军带了几十个鬼子在赖二麻子带领下开着十几辆日式摩托车，货枪实弹前往罗叶镇旁边一座小山上，修筑雕堡，搭建临时指挥部，强征罗叶镇木料，石料，民工，昼息夜筑。五夜就完工。这山堡可以居高临下，府瞰罗叶镇场镇，樱花岛，远望樱花谷。樱花江樱花渡尽收眼底。麻田太郎不愧是曰军得力干将，不光杀起人来不眨眼，而且作战老练，像只老狐狸，极其残忍和狡猾。这一着棋煞是厉害。加之，随之运来射程十公里以上的迫击炮掩藏在小山堡左右深沟谷坝林中，一旦开战，可飞过谷外小丘，直射樱花岛全境。当然，这一切均是黑夜中悄悄进行，十分隐密。所征民工在完工后均被关押在雕堡地下室里。

       十月初，麻田太郎终于带领狼山堡日本宪兵大队向樱花谷，樱花岛及罗叶镇潜进。并命令六中队队长福田野郎带领本部人马在赖二麻子带路下进入樱花谷一带实施三光政策，彻底清乡。命令二三四五中队分别从樱花岛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潜伏待命。自己随一中队悄悄赶往罗叶镇临时指挥部。

        十月初三日凌晨六点三十分，麻田太郎终于露出獠牙，对樱花岛，罗叶镇发起炮击。一瞬间，炮火轰鸣，迫击炮弹呼啸着飞向樱花岛，罗叶镇场镇。樱花岛上草房燃了，树叶燃了，草木燃了，熊熊烈火冲天而起，炮弹落处泥石飞天，浓烟滚滚。渡口江边水浪冲天。罗叶场镇房倒墙倾，烈火熊熊，少量未来得及撤走的摊贩居民，携妻带子，奔走呼号，向四周逃窜。

         一阵炮击之后，日军二三四五中队宪兵队在维持会（皇协军）引路下，杀气腾腾，扑江边，占渡口，搜渡船，撑竹筏，饿狼扑食般向樱花岛扑去。然后，呈合围之势，在樱树林中搜索前进。直至望见后山石林中人影晃动，并闻见偶有密集枪声传出，于是战刀一挥，近千余曰军便嗷嗷叫着杀奔而去。见鸡杀鸡，见猪杀猪，抢鸭夺鹅，破门捣窗，不留一个活物。然而，狂抢疯杀一阵后，二中队长坂田木野，三中队长坂田水禾，四中队长藤田村野，五中队长松下武郎突然感觉不妙，一路杀来，不见阻挡。前面枪声亦停，并不见一个游击队员尸体。“八格牙路，中计了！”迅急命令全速撤退。可已来不及了。

        停了一个多小时的炮声又响起来了，依然是从罗叶镇方向飞来的炮弹再次在樱花岛上如雨而下，日本鬼子鬼哭狼嚎，抱头鼠窜。一路被炸得血肉横飞，四个中队队长均在炮击中魂飞魄散，丧了性命。曰军死伤六七百人，尸横遍野。剩余四百多人，混乱一遍，纷纷抢夺渡船正欲逃生。却猛听得游击队冲锋号响，四面八方人潮奔涌，如猛虎下乡，从各处山林、沟谷、滨角，扑来。一时江面渡船竹筏如箭一般飞射而来，将日伪军围在孤岛上。正当此时，后山枪声再起，从石林丛中冒出一支部队，从后面杀来。又一阵激烈的枪战过后，负隅顽抗的日本鬼子悉数被歼。赖二麻子见势不妙，率领维持会队员悉数跪地求饶、缴了枪械投降。

        整个战斗在十点十五分全面结束。游击队全歼日军六个中队。狼山堡剩余两个中队闻风丧胆，听说麻田太郎全军覆没，急急如丧家之犬往东向湘黔境内逃逸，中途又被湘黔一带游击队阻击，死伤大半。至此，樱花江一带暂时又归于平静。

       “为何不可一世的麻田太郎这么不堪一击？在短短小半日就被聚歼？”事后，童凤山在评书中说得好，“全靠游击队计谋和民众支持！！”

        原来，李向红深思熟虑，反复筹划，充分吸收殷氏家族，罗氏家族，秦氏家族有生骨干力量，依靠罗叶镇，樱花岛，樱花谷村民力量，打了一场抗击日寇的人民战争。让日寇一开始便落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具体到策略上，如前所述，坚持并深入实施了“诱敌深入，各个击破，空岛歼敌”的十二字方针。在战术，正确处理包围和反包围的关系，在危机中创造转机，将日寇的包围变成我军的反包围。充分利用樱花谷、樱花岛、罗叶镇场镇三个相对独立又互为联系的地理特点，提前织下三个网络，只待兽鸟入网，便可围而歼之。在敌我军事力量分析上，敌强我弱，但敌疲我逸，我以逸待劳。军心上，日寇气势汹汹，不可一世，骄兵轻敌，失民心逆天意；我方智谋武攻兼备，知己知彼，善抓战机，得民心顺民意。正应了侵略者失道寡助，自卫者得道多助的古语。

          “知道么？为何第二轮炮击刚好砸到日伪头顶上？”童凤山把扇子在桌上一拍＂啪”地一声。“原是早先潜伏侦察人员早已掌握日寇修雕堡，藏钢炮，密建临时指挥部的全部机密。因为日寇征用民工中便有我方人员，乔装罗叶镇居民。为不使鬼子汉奸怀疑，在悄然转移了普通民众后，故意留下了些苦大仇深，一心想报仇的中青年。专等机遇，打入敌军内部。恰遇，日伪征用民力修筑雕堡，搭建临时指挥部。罗古爷的三个儿子罗庚、罗劲、罗野便趁天黑混入修建队伍之中。对雕堡内临时指挥部的内外结构，室内布局，线路情况了如指掌，日军在整个樱花江这次作战布署，也被探听得一清二楚，包括迫击炮，机关枪等数量、地点各处用兵力几何等重要机密。趁修建即将完工，没被关押到地下室之前，罗庚假装出外解手，将图纸裹卷成纸团，用油纸包了，藏于一棵参天的苦练子树下根部一土洞里，用石头儿枯叶略为掩盖后，还故意撒了泡骚尿在上面。监工也没盯出个名堂来。于是，罗圆，罗月两姐妹假装上山捞柴，偷偷取了回来，送给罗老爷。罗老爷连夜连晚进山报告了李向红队长。于是一个夺取雕堡，抢夺炮地的计划很快得到实施。命令埋伏在罗叶镇周围山林中的游击队及村民自卫队人员潜伏不动，待第一轮炮击后日军集中关注罗叶镇场镇和樱花岛而对指挥部和炮地疏忽之时，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一举刺杀守卫，轰炸雕堡，解救地下室人员，并合力攻下炮地。待日军主力强登樱花岛，疯狂深入之时，炮如雨下，狠狠招呼几下来犯之敌。为围歼樱花岛之来犯之敌，创造聚歼的条件。”

        “至于樱花谷里进村清乡，坚壁清野的日军宪兵六中队和部分皇协军同样被游击队和樱花谷村民自卫队包了饺子。”

         “这回包饺子，秦老爷子一家又立战功。为了迷惑敌人，秦老爷子一家派两个女儿帮助大家撤到外围打伏击之后，主动和三个儿子一起甘愿冒风险，当诱耳，诱使日军宪兵队穷追猛赶，诱其深入樱花谷腹地。然后，转个弯，进入寨子，放出牲口，鸡鸭鹅等在土院坝，悠闲地吃着粮食、虫子。三个儿子，劈材的劈材，牵牛的牵牛，放羊的放羊。秦老爷子坐在堂屋门槛上，圾着草鞋，换着长衣，裹着蓝布头巾。掏出祖传的古铜色烟锅斗，正一口一口吸着叶子烟。篱笆墙竹篾块儿上挂了三五只兔皮、松鼠皮、毛狗皮。两串满满的红辣子，在阳光照射下挂在堂屋门两旁，分外红艳夺目。

       日本鬼子，正一路抢劫，一路烧杀掠夺而来，在赖二麻子、方二、钟三的带领下，气喘吁吁、汗流满面地赴向院子。

        “太君，这就是秦猎户一家子。邹头儿十有八九是被他爷儿几个打死的！”方二、钟三如获至宝，终于找到了讨好太君的由头。

        “八格牙路，死啦死啦的！”鬼子头儿六中队队长福田野郎将战刀一挥。鬼子一窝蜂地冲进院子。

         “碰碰碰……”刚一冲进院子，便被跌入当院坝下巨大的虚掩着的空苕坑里，上面铺天盖地的草篷篷蹋下来，压住。后进鬼子嗷嗷叫着乱放枪，混乱中相互冲撞挤压，践踏死伤多人。正在混乱之际，忽听一声冲锋号响，寨子周围，溪谷两岸，突击涌出大批人马，有的握手枪，有的端着三八式步枪，有的执着火药枪，还有的甚至举着锄头、耙子、洋叉、千担、扁担、弯刀、砍刀。枪响处，鬼哭狼嚎；刀砍时，鲜血横流；锄砸着，东倒西歪……不一时，尽皆击成窖窿砸成血泥，跺成血酱。皇协军一看不妙，双腿稀软，纷纷跪地举手投降。

        整个樱花谷围敌包饺，跺敌为馅的战斗也仅用了一两个时辰。

        这一来不打紧，秦氏父子再立新功，威名远扬。人人敬佩其胆魄和智慧。三个年轻后生更是村民自卫队的骄傲。不仅年轻英俊，身体倍儿棒，还机智勇放，文武双全，成为不少姑娘心目中的英雄。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当年，童凤山老师不仅高度赞扬了秦家三个年轻后崽。还对你三个姑婆，两个舅公参与抗日的行动极力赞扬，特别是临危不乱，镇静自若地在日本鬼子的武士刀威逼之下，用渡船渡麻田太郎的第二三四五四个宪兵中队过江，进入樱花岛的行动，特别令人敬佩。记得童凤山曾编成一段精彩的评书“三姐妹临危不惧渡敌入罗网”。老外公清了清嗓子，继续用他那洪钟腾韵般声音讲道。

        话说当年，月明星稀夜，霜白浪起晨。狼山堡日本宪兵大队二中队长坂田木野、三中队长坂田水野、四中队长藤田村野、五中队长松下武郎带着各自人马杀气腾腾直赴樱花江而来。绿盔黄帽黄衣裤，长枪刺刀牛靴鞋。急急如疯犬，嗷嗷似饿狼。一路黄沙漫漫，尘土飞扬。到得江岸潜伏于树林之中，待命渡江。

        殷蕊、殷花、殷叶三姐妹亦如平常，天刚蒙蒙亮，便按计划，素打扮，垂长辫，着碎花衣，撑青篙竿，轻着筏，缓撑船，在轻雾飘逸的樱花凛冽的江面上悠悠划行。江岸豆地排排豆梗倒挂在木竹支起的长竹竿上，隐隐送来豆角的清香，和着清冷凉爽的江水气息，沁人心脾，令人心旷神怡，极富诗情画意。

         然，三姐妹无暇沉浸，眼神机警地望向两岸。不多时，果见东岸，晨鸟惊飞，转角樱树夹持的大道上“嚓嚓嚓”腾起一阵烟尘，奔来约莫七八百人马，然而很快隐没于丛林之中。

        “李队长果然神机妙算。麻田太郎果然气急败坏，疯狂自来投罗网！”殷蕊向殷花殷叶和殷桃殷果说道。言罢，微笑着递过眼神，几姊妹心领神会。迅速摇渡船、撑竹筏向东码头划去。刚拢岸边，见着宪兵，故作惊慌失措，掉头就走，却又慌乱中故作混乱，互为碰撞，有意给日军逮住的机会。果不其然，赖二麻子汉奸属下一撮小梭逻，高声喝道：＂停下，停下，别跑，别跑，再跑老子开枪了！！”扬了扬手中的枪。几姊妹又才抖抖索索地拢岸，陪着笑脸：“哟，这不是老总吗？不知吼住下民有何贵干？”

          “嘻嘻，还是花姑娘呢！＂一个流里流气的梭逻笑道。

          “去去去，办正事要紧，耽搁了皇军正事，你不想要脑袋啦？”小梭逻尴尬地摸摸脑袋，退到一边。

          “船家，多找些船，天亮后渡我皇军过岛上去，皇军对良民可大大的好！”话未说完，惊天一声炮响，接着樱花岛上火光冲天。炮弹如雨，炮声动地。不多时，日军挥舞刀枪前来抢船，抢竹筏，沿江搜索，凡能运用的渡江工具尽皆抢来，并强迫殷家姐妹兄弟及附近“渔民”，渡日军宪兵登陆樱花岛。

       殊不知，这些渔民同殷家姐妹一样是诱耳，是“帮助”日军迅速投入罗网的自卫队队员。为了不使日军起疑，均故作害怕，抖索一团。

         “你的花姑娘地，大大的有赏！快快地渡皇军上岛！否则，死啦死啦的，嗯！”宪兵二中队长坂田木野终于不耐烦，跨前一步，将一把长长的日本指挥刀，唰地抽出刀鞘，搁在殷蕊肩上。殷蕊故着慌乱：“皇军，大大地好，我的良民，马上渡渡皇军过过去！”然后眼神怯怯地向几位中队长望去。

        “哈哈哈，哟悉，哟悉，大大的良民！！”坂田木野，将指挥刀高高举起朝着樱花岛方向“嗯”地发出一声命令。于是四个中队齐齐上船，呈合围之势向樱花岛奔去。

        所有“渔民”待日伪鬼子汉奸像疯狂一样下完船后，立即分散开来，驶离岛屿，分东南西北向四岸去接应前来包饺子的游击队战士和村民自卫队队员们。

        后来的事儿，大伙都知道了。游击队和自卫队打了个大大胜仗，一举歼灭了不可一世的麻田太郎所属八个中队全部力量一千多人。麻田太郎也剖腹自杀在雕堡之内。大汉奸赖二麻子，方二钟三，也被就地枪决。樱花江又迎来了一段太平日子。

         “自今你三位姑婆智渡日军投罗网的传奇故事，仍在樱花江畔流传。”老外公终于将那段樱花渡抗日寇的历史故事演义结束。

      “谁能想到，这么宁静纯然的樱花岛，樱花渡，乃甚樱花江，罗叶镇，一片冰雪的世界，当年却是炮火连天的战场？！”  透过窗外晶亮的雪光，闻着冰天雪地的凛冽寒风，嗅着冰凉爽彻的气息，清源禁不住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