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第五十章：同学聚会

   岁月不居，时节不留，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徐国庆大学毕业后，回到乡村，来到余庄，当了大学生村官，还是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现在已经是六十几岁的老头了。头发花白，冒出来的胡茬也是白的了。徐国庆拿出他的大学毕业证书，打开页面，端详他的毕业照，一个年轻端庄秀气，精神饱满，充满活力的小伙子映入他的眼帘，他又用镜子照照自己，发现自己脸上爬上了皱纹，头发花白，刚冒出的胡茬也是白的，他哈哈大笑，感慨万千，不觉已老矣。他认为头发花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这自然规律是任何人也违背不了的。他不赞成染发，这刚冒出来的胡茬子，总觉得不舒服，便拿剃须刀将它刮了，觉得自己舒服多，也精神的多了。徐国庆又找出了毕业留念的集体照，拿在手里观赏，他们班四十几个同学排成三行聚焦成像，拍了这张毕业留念照。照片上的大家注视着他，也包括他自己都朝着他微笑呢！他想，这些同学，有的比他大，有的比他小。他们有的是跟他徐国庆一样是老三届的，有的是后来毕业的高中生，所以他们这一届学生的年龄相差的比较大。最大的66岁，最小的50几岁，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徐国庆倒是有点想念他们了。毕业分配已经三十多年了，也没有谋过面，平时忙于工作，也没有朝这方面想，现在闲下来，面对这张照片，勾起了他对大学生活的回忆，对同学的想念，毕竟他们在一起朝夕相处了四年，这段生活，这一段记忆，徐国庆永远也忘记不了。

   徐国庆正当把玩观赏这张毕业留念照片，勾起他对同学的思念的时候，邮差送来了一封信。徐国庆喜出望外，打开信一看，他非常激动，是他们班的同学寄来的。信上说，他们这个班的同学以高林木牵头组成了一个筹备委员会，打算组织一次同学聚会，于十月一号和二号两天在母校农业大学聚会，请徐国庆同学准时参加。徐国庆拿着信展来展去，激动不已，久久不能平静。

   这几天来，徐国庆一直没有睡好，躺在床上就想起同学聚会的事。毕业后，同学们分配到全国各地，三十几年了，没有联系，不知同学们怎么样了?他眼睛一闭，同学们的音容笑貌就浮现在脑海，呈现在他的面前。其实，还都是照片上的那个样子，或是在校时的那种样子。同学们现在的模样徐国庆就怎么也想像不出来。

   夫人华姑说：“这么多年了，人是会有变化的，但万变不离其踪，那眼神情态，鼻梁嘴型，脸摸子总还辨认得出来的。”’

   “夫人说的没错。”徐国庆说，“看来他们都混得不错吧。”

   夫人说：“都是大学毕业，有才能，说不定都跟你一样混到一官半职了。”

  “我能跟他们比？”徐国庆自谦地说，“据说林高木，是某省农科院的院长。”

   “你要是当年留在我们省农科院，说不定，你也是院长了。”夫人华姑哈哈笑着说。

   “夫人你后悔啦？”徐国庆问道。

   “不后悔，你也挺优秀的。”夫人华姑笑着说，“一个学农业知识和农业技术的，离开乡村，离开土地怎么搞科学研究，又怎么能写出那样高质量的科学论文来呢？”

   “不过是一篇论文吗？”徐国庆不以为然地说。

   夫人华姑分析比对给徐国庆听。她说，她没事时翻阅了家里的那本科学著作，发现徐国庆的论文就是跟其他人的论文不同。你徐国庆的论文不仅仅是一般理论的阐述，而且举出了一些实际事例，阐述了搞科研的艰巨性，风险性，在克服困难，排除风险的情况下，开展科学研究，从而取得成功，为人们所接受。文章写的生动感人，活泼有召唤力。如果你徐国庆离开乡村，离开土地，离开广大的农民兄弟，你就写不出这样的生动有趣，活泼感人文章！夫人华姑继续说，你的林高木同学当了农科院的院长，或许其他人，有的是县农科所的所长，有的是乡农科站的站长，他们有的在省城、县城，有的在乡镇，就你一个大学毕业生，在农村起早带晚，披星戴月，在田头地边摸爬打滚了一辈子，有不明事理的人会说你亏了。我华姑觉得你不亏，正因为你放下架子，和农民打成一片，和土地植物打了一辈子交道，在农村摸爬打滚了一辈子，才取得了科研成果，写出了高质量的论文，成为一名农业科学家，否则，人民怎么会选你当乡和县的人民代表呢？

   徐国庆听了夫人华姑头头是道的分析，感慨万千，他说：“知我者夫人也，夫人说的很有道理。我认为亏与不亏，要看你有没有替老百姓做事，事情做的好坏？”

   夫人华姑说：“为人民做事，那有什么亏不亏的？”

   “如果你为老百姓做了事，而且做得很好，那就不亏，如果你不替老百姓做事，或者把事情做得很糟糕，那就亏了。”

   “你站得高看得远。”夫人华姑关心地说，“好了，时候不早了，你该睡一会儿了，明天还要开车赶路去参加同学聚会！”

   这时候，徐国庆·才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徐国庆洗漱后，刮了胡须，换了一套西服，系上领带，吃了早饭，告别了家人，爬上宝马车，按了两声喇叭就开出村走了。徐国庆心里高兴，因为不用多长时间，他就能与同学见面了。一路上，他想，他多少年没有去母校了，现在是2013年了，连沿路的乡镇都发展建设得非常漂亮了，想来他的母校农业大学也发展建设的更美丽漂亮了。

   徐国庆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花了一个多小时，驱车来到他的母校农业大学的大门口，门卫知道他是来参加聚会的校友，便让他开车进了校园。徐国庆将车停在停车场，刚打开车门，一阵清风，吹来了一股令人心清神爽的香馨气味。下车后，徐国庆情不自禁地举目四望，母校已不是三十年前的母校了，那些常绿树，风景树，长得高大挺拔，枝繁叶茂，碧翠灵动；那些八十年代的平房校舍，已经翻盖成高大挺拔的楼房；校舍粉刷一新，十分靓丽。

   徐国庆正在观赏品味发展变化了的母校倩丽的尊荣时，同学们来迎接他了。四十几个同学都笑嘻嘻地迎上来了。一时间他们纷纷热情与他握手相拥，嘘寒问暖。这握手相拥的举动，缊涵者同学间深厚的情谊；这嘘寒问暖的话语中，透视了同学间真诚的关爱。

   下午两点，他们四十几个同学围坐在一个教室里，开了三十几年来的第一次聚会。徐国庆坐在主席台上，林高木主持座谈会。林高木首先宣布，这次聚会，不用大家出钱，一切费用由王沙林支付。

 “  王沙林是谁呀？”有人问道。

   “王沙林就是王虎。”林高木笑着说。

   “是小虎，虎王老弟啊！”大家恍然大悟了。

   王沙林坐在徐国庆的身旁咧着嘴笑。林高木介绍说，王虎小弟当年毕业后，立志要去改造沙漠，绿化沙漠，就去了边疆的沙漠。从那时起，他就改名为王沙林。王沙林决心改造沙漠，在沙漠上种植了许多沙枣树。沙枣树长成后，枝条上挂满了沙枣果，一到秋天，沙枣成熟，火红一片，非常漂亮。沙枣水分多而雪甜，被开发成沙枣饮料，几十年来，收入不菲，王沙林已经是亿万富翁。

   大家听了林高木的介绍，一个个都佩服的五体投地，热烈鼓掌。王沙林笑着拱手作揖，表示谢意。

   林高木说，我们四十几个同学，遍布全国各地，三十几年了，今天能够聚结一起，多么不容易啊，别后这么多年，大家心里一定有很多话要说，现在就情大家自由发言，说说自己的心里话。

   同学们都认为林高木在省农科院当院长，应该先介绍介绍。

   林高木说：“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大家要我说，我就说两句，全当抛砖引玉。”

   大家热烈鼓掌。林高木介绍说，他说他原先只是农科院的一般干事，几年工作下来，组织上培养他当了院长。我不像徐国庆一样做出了轰轰烈烈个事情，我只是管理各县的农科所，向他们布置任务，督察他们的工作。据我所知，我们的老班长徐国庆，毕业那年，他决议伸请到乡村，回农村当大学生村官，他有苦干实干的精神，几十年来，他在广阔的农村天地，干出来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受到了省委、县委的嘉奖，他已经是一个农业科学家。我们还请我们的老班长徐国庆说说吧，大家欢迎。

   会场上欢声雷动，鼓掌欢迎徐国庆介绍经验，发表感言。

   徐国庆说，我没有什么经验可介绍的，也没有什么感言可说的，你们有的是省农科院的院长，有的是县农科所的所长，有的是乡农科站的站长，我徐国庆是一名大学生村官，后来党的培养，人民的信任，我成了村党支部书记，按官职来看，你们都是徐国庆的顶头上司。徐国庆置身于农民群众之中，和土地植物打了一辈子交道，起早带晚，披星戴月在田头地边摸爬打滚，其宗旨就是为人民服务，千方百计带领农民兄弟种好田，管好地，想方设法提高单位面积产量，提高农民的收入，改善人民的生活，仅此而已。要徐国庆谈感言，徐国庆倒是要感谢党的培养，感谢生我养育我的那一方土地。

   林高木说：‘我们班的同学中出了不少行政官员，出类拔萃成为农业科学家的只有徐国庆一人，这是我们值得骄傲的。’’

   大家热烈鼓掌表示庆贺。

   “徐国庆·也是党的干部，政府官员，他是大学生村官，是村党支部书记。”陈顺光说。

   陈顺光是当年高中毕业考上的，是班里最小的同学，如今才五十多岁。他方头大脸，高鼻梁大眼睛，中等身材，微胖的脸型显得很富态，是本县农科所的所长。他介绍说，徐国庆同学工作非常出色。他陈顺光没有赶上去余庄参访学习，他的前任在县委的指示下，组织全县各乡镇的农科站的站长到余庄去参访学习。他的前任告诉他，徐国庆作为大学生村官回到余庄，这些年来把余庄盘活了。原来余庄是个贫穷落后的村庄，家家都住着低矮灰暗的土墙茅草屋。徐国庆为了改善村容村貌，改善村民的生活，便外出活动，招商引资，开办工厂、超市，合理开发利用南山的自然资源，种植常绿风景树和果木，这样每年都给余庄带来了不菲的收入。十几年后，余庄村委会有钱了。徐国庆认为“锅里有，老百姓碗里就有”，于是就从村委会的公积金中拿出一部分钱来，改造村容村貌，给每家每户盖了洋楼别墅，让村民们住得敞亮舒服。后来徐国庆又在余庄村北的水域建造了自来水厂，不仅解决了村民吃水难的问题，而且还惠及了左右邻村。徐国庆带领村民们进行土壤改良，种出了无公害化的绿色大米，提高了大米的价格，村民增加了收入。后来徐国庆又引导村民在建造洋楼别墅后腾出来的旧房基上大兴葡萄园，又使村民们增加了收入，改善了生活。这些年来，徐国庆带领余庄的村民们，在脱贫致富，振兴乡村的征程中迈开了坚实的一步，徐国庆为国家、为人民作出了杰出贡献。

   同学们热烈鼓掌以表示赞赏。徐国庆频频向大家表示谢意。

   晚宴时，他们总共开了五席，每一桌都摆放着一只生日蛋糕。徐国庆看了心里明白了，今日是十月一日，是国庆节，是祖国的生日，也是他徐国庆的生日。同学们要为祖国庆贺生日，也为徐国庆庆贺生日。

   林高木微笑着大声说：“今天是国庆节，是祖国的生日，也是徐国庆同学的生日，我们大家一起来为祖国和徐国庆，庆贺生日，请大家把生日蜡烛点起来。”

   大家把生日蜡烛点起来了。林高木领唱生日歌，一时间，“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的歌声在大厅中盘旋萦绕······

   徐国庆感动得热泪盈框，他经历了一次别开生面的令人难忘的生日纪念。

   晚上他们又继续座谈，第二天一大早，他们打算驱车去游览太极洞。现在人民的收入提高了，生活条件好了，他们四十几个同学，人人有车，四十几个人，四十几部小轿车，一字排开，浩浩荡荡向太极洞开去。他们开心尽情地在神奇绝妙的太极洞观赏游览了一个上午，下午就依依惜别地分手，各奔东西，上路打道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