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第三十章：探望外婆余夫人
徐国庆认为，当官就是要为人民做事，哪怕是芝麻绿豆大的官，也要遵循为人民做事的这一理念。他这次进城去募集开发利用南山的自然资源的资金，以及为余庄招商引资兴办企业工厂，都是为余庄人民做事。这次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事情来得这么容易，这么顺利？徐国心里踏实，也感到十分高兴。
过几天，大学生村官徐国庆要落实安排开发利用南山自然资源的具体事宜，还将安排落实在余庄兴办企业，开办工厂的事宜，那样时间紧迫，就没有闲空时间，他想抽空去探望一下他最疼爱的外婆余夫人。
徐国庆知道，他的外婆余夫人王莲香已经70多岁了。他在大学读书几年，学习紧张，又不常回家，很少去探望他的老外婆。现在他大学毕业了，回余庄来当大学生村官了，刚回来因为忙于事务，还没有去看望过她老人家。外婆是非常疼爱徐国庆这个外孙的，她老人家一定也想念外孙徐国庆了；徐国庆也非常想念老外婆。
徐国庆想，自从余超舅舅在朝鲜战场上英勇杀敌，壮烈牺牲后，外婆已经非常悲痛，不曾想到，时隔不久，徐国庆的外公余生辉，又在同蒋介石搞什么反攻大陆，从台湾派来的特务的斗争中，不幸牺牲了。这又是雪上加霜的严重摧残，晴天霹雳般的打击。外婆余夫人竟然遭遇到了如此惊世骇俗的惨烈打击，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能承受得了如此的痛苦呢？
作为两位烈士的家属余夫人王莲香，从此以后，同小女儿，徐国庆的姨娘余梅两人相依为命在一起生活过日子。徐国庆非常想念她们，于是就带着一家人到外婆余夫人家去探望外婆了。余庄是个一百几十户人家的村落，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外婆家居住在余庄西边的余家自然村，徐国庆家居住在余庄东边的徐家自然村。两家处在余庄一西一东的位子，相隔大约五百米。徐国庆背着儿子徐华生，夫人华姑、父亲徐益天、母亲余蓝莓随其后，一家五人欢欢喜喜，高高兴兴来到外婆家。
徐国庆进门就高声大气地叫喊：“外婆，外婆！我们来看您了。”
外婆余夫人扭着身子，高兴地从房间里迎了出来说：“是国庆呀，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徐国庆慌忙叫儿子徐华生请教太太。
徐华生走到老太太余夫人面前，抓住老太太的手，亮开金声玉韵般的嗓音亲热地叫道：“婆太太好！”
余夫人喜不自胜地抓住重外孙徐华生的胖乎乎的小手笑吟吟地说：“乖乖，我的好重孙孙哎！”
华姑、徐益天、余蓝莓都分别给老太太请了安，问了好。老太太余夫人高兴得咧着嘴笑。这些日子来，打女儿余梅被姑爷林高远接走，她一个人在家，孤单寂寞极了，这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女儿、女婿、外孙、外孙媳妇和小重孙孙徐华生都来了，这么热闹她老婆子怎么不开心高兴呢？
老太太余夫人忙着招待徐国庆他们一家人；余蓝莓和华姑婆媳两人，搀扶着老太太坐下歇着，倒茶拿水他们自己来。
老太太余夫人吩咐女儿余蓝莓到她房间里拿些锅巴来给小重孙孙徐华生吃。余庄离街道远，老太太她难得上街，没有什么好吃的，就拿点锅巴打打牙祭吧！
余蓝莓拿来了锅巴，徐华生吃着香喷喷，脆蹦蹦的锅巴。
老太太余夫人似有愧意地说：“家里只有锅巴，华生好吃吗？”
徐华生说：“太太，好吃呢！”
“好吃，你就多吃点。”老太太余夫人喜不自胜地说。
徐国庆不见他姨娘余梅，便问道；“外婆，我姨娘呢？”
老太太余夫人底下头，好像有什么心思似的说：“你姨娘余梅被你姨夫派人来把她接走了。”
“怎么，接走了？”徐国庆有点惊异的神色。
“嗯，接走了。”老太太余夫人脸上显出孤独感。
余蓝莓说：“什么时候接走的？我怎么不知道！”
“是半夜时分，来了军人用军车接走的。”老太太余夫人说，“走得匆忙，谁也没通知，就这么走了。”
“妈。”徐益天说，“接到什么地方去了？”
老太太余夫人有点惘然地说：“他们没说，只说是秘密，叫她不要向外伸张，我也就没有多问。”
余蓝莓有点不放心地问道：“走了多长时间了？”
老太太余夫人眯起眼睛想了想说：“该有一个星期了。”
余蓝莓说：“会不会是被坏人绑架了？”
徐国庆笑着说：“不会的，姨夫是军人，来的是军人和军车，不会是坏人。”
余夫人说：“那些军人很有礼貌，不像是坏人。”
徐国庆说：“外婆，他们走后来过信吗？”
余老太太颇伤感地说：“杳无音信。”
徐国庆说：“看来那地方一定很远很远，三五年恐怕都回不来。”
华姑不无感慨地说：“部队在远方，也可能是什么秘密工厂，为了保密是不允许与家人通信的。”
“既然姨夫没有亲自来接，说明姨夫的官当大了，或是他做的是什么国家机密的事，不能与外界联系，由国家派军人秘密把姨娘接走。这地方又秘密又遥远，哪里还有书信来往呢？”徐国庆想明白了，分析说。
“不错。”老太太余夫人恍然大悟地说，“早些日子，政府送来一笔钱，说是我的女婿女儿捎来的。他们要我老太太尽管用，要买点东西补补身子，不要多问。”
女儿余蓝莓说：“妈，要你别多问，你就别问了。”
老太太余夫人笑着说：“我问他们我女儿女婿在什么地方，做什么工作？”
他们说：“你问我们，我们也不知道。这是秘密，你别多问。”
大家听了老太太余夫人这么一说，心理都明白来了，再没有问下去。
这时候，徐华生突然想起姨奶奶来了，他说：“姨奶奶呢？我想念姨奶奶了，想姨奶奶教我唱歌。”
徐国庆笑着说：“你姨奶奶嗓子好，唱歌好听，我小时候就喜欢她教我唱歌。”
徐华生说：“姨奶奶上哪儿去了，怎么不来教我唱歌了？”
徐国庆说：“你姨奶奶被请到远处唱大戏去了。”
徐华生兴奋异常地说：“好样的，棒极了。姨奶奶那天教我唱‘学习雷锋好榜样’的歌，那歌声真好听！”
这时候余蓝莓和华姑婆媳两人做好了饭菜，端上桌子，香喷喷，热腾腾的。大家围坐在桌子四周。老太太余夫人特别宠爱她的小重孙子徐华生，就把他安排坐在自己身边，还不时地给小重孙子徐华生夹菜。
华姑看了说：“外婆，你自己吃，别光宠着他。”
徐华生用小眼睛瞅瞅他的母亲华姑，似乎有点不高兴。
老太太余夫人深情地说：“国庆小时候，我就喜欢他，华生这么小，又是一代人了，我当然宠爱他了。”
“外婆，你辛苦了，我敬您一杯酒。”徐国庆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老太太余夫人过去就喜欢国庆这个外孙子，如今外孙徐国庆长大了，大学毕业了，回来看望她了，她能不高兴吗？于是她说：“外婆谢谢国庆外孙了。国庆你大学毕业了吧？”
徐国庆说：“毕业了，回来了。”
老太太余夫人吃惊地说：“回来了？”
华姑说：“外婆，徐国庆回余庄来当村官了。”
“什么，什么？回余庄来当村官了？”老太太余夫人十分惊异地说。
余蓝莓笑着说：“国庆是作为大学生村官回余庄来的，我们家出了两个主任，我当余庄的妇女主任，国庆当余庄的副业主任。”
老太太余夫人有点不理解，她说：“人家大学毕业，都在外面当大官，做大事，国庆你跑回来干什么呀？”
徐国庆笑着说：“外婆，我在校学的是农业科学知识，对农村有用处，我要求回余庄来，是想为我们余庄出点力，为余庄人民做点事。”
老太太余夫人说：“我们这里的春娃子不是在外头做的蛮好的事吗。”
徐国庆说：“外婆，您说的是哪个春娃子呀？”
余蓝莓笑着说：“还有哪个春娃子？就是余春生那娃子。”
徐国庆说：“外婆，你说他呀，春娃子是在城里做生意开店的。”
老太太余夫人说：“你不做事，在城里开店，也比回余庄农村来种田好啊！”
徐国庆咧着嘴笑。
余蓝莓说：“国庆一心记挂着我们余庄，他学的农业科学知识和农业科学技术，在我们余庄是能够派上用场的，他要为余庄开发利用南山出点力气，他说他要保护好余庄的南山的自然生态环境。”
徐益天说：“妈，国庆还要为余庄兴办企业，开办工厂呢，这可是改变我们余庄一穷二白的面貌的好事啊！”
老太太余夫人说：“余庄向来就贫穷落后，解放以来虽然变好了一些，但还是落后，余庄的面貌是该改变一下了。”
华姑高兴地说：“外婆，国庆还要在我们余庄开超市呢！到那个时候，买东西就不用进城跑街了，在家门口就能买到您需要的东西，方便得多了。”
老太太余夫人开心地笑了说：“那好啊！我们余庄要热闹起来了，这么说，还是国庆回来的好。”
徐国庆不无关心地说：“外婆，您一个人住在家里，孤苦伶仃的——”
“我不苦。”老太太余夫人打断外孙徐国庆的话说，“我生活上，有吃有穿，每年国家还送来抚恤金。你姨娘姨夫又捎钱来给我，我不苦。”
女婿徐益天笑着说：“妈，国庆是说您一个人在家太孤单了。”
老太太余夫人似有感触，过去有小女儿余梅跟她相依为命住在一起，倒是没有孤独感。如今女儿余梅被女婿林高远接走来了，跑得远远的，连音信都没有，确实有点孤独，但老太太把这种感受深埋心底，自己忍受着，没有说出来。老太太余夫人打起精神说：“没事的。”
徐国庆面对这种情况，非常心疼自己的外婆。他想，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一个人单独住在家里，实在是难为她了，要洗衣浆衫，要烧锅煮饭，油盐酱醋都得她自己准备，就是再有钱，也是孤苦的啊！于是他心疼地说：“外婆，您一个人在家，年纪大了，行动又不方便，太累太孤单来，住到我们家去吧！”
老太太余夫人强忍着心酸说：“我住在家中蛮好的。”
重孙子徐华生抓住太太的手说：“婆太太，你搬到我们家去住好吧？”
女婿徐益天说：“妈，我们都是一家人，您搬到我们家去住，什么事情都不要烦神，也不要做，您坐着吃喝，享受清福不好吗？”
女儿余蓝莓心疼地流着眼泪说：“妈，您老人家七十多岁了，很多事情都不方便，您应该享享儿女的福了。就我余蓝莓一个人住在余庄，我有责任照顾好您，您就跟我们一起住吧！”
老太太余夫人看看华姑笑了笑，没有做声。
华姑急忙笑着说：“外婆，我们都欢迎您，您年纪大了，您虽然不愁吃不愁穿不愁用，但您身单力薄，诸事多有不方便，您住在我们家里，我们一家人，又有您的小重孙子徐华生陪您说话陪您玩，那该多热闹，这是人伦之乐啊！外婆，您跟我们住在一起，什么都不要您烦神，您该颐养天年了。”
重孙子徐华生偎依在他的婆太太怀里哀求道：“婆太太，搬到我们家去住吧，好吧！”
老太太余夫人在徐国庆一家人的盛情邀请下，还是不放心地说：“我走了，这个家怎么办呢？”
“把门锁上，经常回来看看就是了。”徐国庆非常干脆地说。
老太太余夫人想，自己一个人在家，从早到晚，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特别是到了夜晚，久久不能入睡，像驴子打滚一样，胡思乱想，想念儿子余超，想念余超他爸余生辉，想念女儿余梅，也想念余蓝莓一家人，那孤独感，寂寞感，真有说不出的味儿，说不出的难受。眼下女儿余蓝莓，女婿徐益天，外孙徐国庆和外孙媳妇华姑，还有小重孙子徐华生，他们一家人都热情真诚地邀请她，她不能不识抬举，于是她就答应他们一家人搬到他们家去住了。
徐国庆他们一家人听了都拍手欢迎；徐华生高兴得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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