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白云山(八)
再说李如山,他在家中焦急地等待着女儿多多的回来。这时,他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电子钟,己是八时十分了,尚不见女儿归来,心里烦乱极了。是的,他很爱自己的这位女儿,她今年十五岁了,从没有出过远门。自从其母亲离婚出走后,一年多来,由于自己下岗,没钱供女儿读书,初二就中途辍学,跟着自己去捡破烂,相依为命。尤其是近来,她看到自己的父亲心肌绞痛,不能上街捡破烂,于是,她就主动挑起维持家庭生活的重担。每天早出晚归,天一亮,她连早餐都没有吃,就出门去捡破烂。中午,她回到家,一放下捡来的破烂,连水也不喝一口,就悄悄地到菜市场,捡弃掉在地上的枯黄菜叶回家煮吃。可是,在菜市场捡菜叶,也不是一帆风顺的。有些青年菜贩,看到她衣冠褴褛,像赶小偷一样,把她轰走;有些上年纪的老年菜贩,看着她那黑脏的面孔中含露着善良、温静的秀气,产生起可怜之心,主动分给她一个青瓜,或一把青菜……想到此,他从心底里感觉到,如果没有她,这个家早就不存在了。
此时,他望着外面的天空,漆黑一团,他手撑着肚子,慢慢地走到窗口往外观望,盼望着女儿早点归来。
再说多多,尽管她身上有200元,可是,她舍不得搭乘公交车。
从西山法院到白云山脚下大约相距二十多里路程,走近一个多小时,才回到家中。
李如山看到女儿回来了,心中的牵挂之情,终于像一块巨大的石头落到地上。当多多一进门,看到爸爸那万分焦虑的样子,一下子就奔了过去,搂住爸爸的腰,哭了!
李如山看到女儿哭了,而且哭得这样的伤心,于是,他用手轻轻地拨了拨女儿的头发说:“是的,你辛苦了!这个家累苦了你,使你一天到晚,东奔西走。”
多多听到爸爸这么说,反而越哭越伤心。此刻,李如山止不住心中的痛苦,也随着多多的痛哭,眼泪一滴紧接一滴地流了出来。
大约十分钟过去了,李如山看到女儿哭泣不停,觉得女儿是否遇上了伤心事,就轻声地问:“多多,立案了吗?”
“立了!可是…”多多边哭边说,当说到这里时,就说不下去了。
“可是…什么?多多,快说!”李如山看到女儿有话说不出,就更加心急地追问。
“可是…”多多还是担心父亲伤心,不愿说出来。
“多多,说给爸爸听。别怕,爸爸会为你作主。”李如山边擦着眼泪边推促地说。
“法官…他…强奸…我!”说着,她从衣袋里拿出江法官给的立案书与200元钱,交给父亲后,她继续说:“他说,不和他上床,他就不给我立案。”
看着沾满鲜血的立案书与200元,李如山再次气得吐血,第二次昏倒在地上。
多多看到爸爸吐血后,昏倒在地上,万分焦急与担心地伏到父亲的身上,一边大哭,一边叫喊:“爸爸,是我害了您,多多对不起您!醒醒,爸爸,您别去,弃下我一个人,我害怕!”
女儿悲伤的哭声,使李如山渐渐苏醒过来。他先转眼看了看伏在自己的身上,已哭得泪水满脸的女儿,然后,又转眼瞪着天花板不说话。此刻,在一件件一桩桩血与泪的面前,他渐渐地醒悟过来,这个特色社会,太残酷了,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这些贪官,为了贪,丧尽天良,把黑的说成白的,将好人说成坏人。下岗一年多,身边所发生的事情,使他充分认识到,鼓吹少数人先富后,从公有制集体化社会脱变为资本垄断私有化社会,不杀掉这些贪官污吏,我们工人就没有抬头之日,不铲除这些修正主义分子,我们工人就要吃两遍苦受两遍罪。他转过面来,对着女儿喃喃地说:“叫我们父女怎么活下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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